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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男拔毛指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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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黎光说完这话,就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开始回消息。过年期间他收到的新年祝福数不胜数,这一天都在路上奔波,傅黎光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空好好回复。
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其实傅黎光心里还是万分在意,所以他一口气在几个群里发了好几千的红包,惹得群里上上下下一阵欢呼傅总新年好,心里这口气才算顺了点。
但是抬头看到唐逸荣一脸谄媚心虚的笑,傅黎光觉得自己那口气又堵着了。
“想好了吗?”傅黎光问。
“想好了想好了。”唐逸荣赶紧说。
其实唐逸荣没想好,因为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绕不过去的坑,他是因为他爸生病才会给傅黎光说这段事的,可是当时为什么会说起这事,他打着什么主意,唐逸荣心里清楚,傅黎光现在也清楚。而他没想到自己姐姐居然也会给傅黎光说起这事,说的还是她们心里认定的那个版本,唐逸荣自作自受,两头不是人。
不过傅黎光问了,唐逸荣硬着头皮也得回答他,唐逸荣想了想,撩开一点傅黎光的被子,坐在床沿。
傅黎光嫌弃地把脚往一旁缩了缩,继续看着手机,道:“想好了就赶紧说,说完了还得睡觉呢。”
“我当时有个中学同学,你知道我们这儿读书难,所以一路从小学上到高中的,就只有我们俩人。后来我考上大学了,她考了个大专。她家里看只是个大专,就不想让她去读,我就帮她说服她家人,又跟她一起办了助学贷款,她很感激我。”唐逸荣说到这,看了眼傅黎光,想看看他脸色如何。
傅黎光面色如常,像个谍战片里冷酷无情的革命战士似的,他有自己的一套信仰和逻辑,因此对敌人的供词一概不予置评,只冷静地说:“然后呢?”
“然后……哎,这有个社会背景,我得跟你说,就是我们这儿男孩儿结婚特别难,所以家家户户都能早点定亲就早点定亲,我们家一看,她这么感激我,经常主动来找我,就去她家提亲了,她家里还没点头,她自己就点头了。但她家里觉得我是大学生,应该有可以搜刮的余地,所以狮子大开口,就这么崩了。”
唐逸荣尽量言简意赅地说完,看见傅黎光还是那副冷峻的如同在审犯人似的表情,瞬间心态就崩了,还没来得及给自己鸣冤,傅黎光就开口了:“所以你姐姐说的也不算假话,你当时给我说的呢,也是挑挑拣拣,对吧。隐瞒实情,这是第一项罪。”
唐逸荣哪有不认的,他连忙低头认罪,说:“对对对,是我不对。”
傅黎光冷笑一声,又继续说:“不仅隐瞒实情,还故意说这事儿给我,想让我同情可怜你,对吧,给我下套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唐逸荣悻悻地说:“差不多吧。”
傅黎光闻言,一卷被子便躺下了,说:“那你自己想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上床睡觉吧。”
傅黎光重拿轻放,唐逸荣死里逃生,他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爬上床,说:“我觉得我还是得上床睡觉,不然你冷了怎么办?”
傅黎光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没轰他下去,只嘟囔着说:“真够不要脸的。”
唐逸荣从他怀里扯了点被角盖在自己身上,美滋滋地说:“是是是,我不要脸,以前不要脸,现在也不要脸,只对你不要脸。”
第74章 番外二·祭扫
唐逸荣在床上提心吊胆地躺了几秒钟,见傅黎光的确没有要把他一脚踹下去的意思,于是便贴得近了点,嘿嘿笑了一声。
傅黎光转过身来怒瞪着他,道:“你干什么?神神叨叨的?疯了吗?”
“不是,是高兴。”唐逸荣说。“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安安,还愿意在他假期的时候带他去咱们那儿玩,我以为你会不好意思,或者有点认生的。”
弄明白原来唐逸荣在高兴这个,傅黎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什么的,我要是整天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很烦,让小朋友来闹腾闹腾,等于是在帮你了。”
傅黎光还是在生唐逸荣的气,讲话夹枪带棒的,但唐逸荣高兴,傅黎光怎么说他听着心里都甜丝丝的。在唐逸荣心里,傅黎光说这话的意思,就等于是在给他俩的爱情增加保鲜剂,延长保质期,是有跟他长长久久过下去的打算。
唐逸荣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半撑起身在傅黎光脸上亲了一下。
“我真喜欢你!小黎。”唐逸荣亲完就躺回去,说。他说话的时候心口还起伏不定,是真的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傅黎光突然被亲了一下,先是怔愣,而后便又气又好笑。唐逸荣年轻的时候老成持重,高冷且清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难以接近半分的样子。现在人到中年了,唐逸荣却像是少年人似的,冲动又爱搞浪漫,既不计成本地追爱,也放肆地表达爱。
傅黎光想,和唐逸荣错过了十年其实也挺好的,十年的时间让他在感情里学会了收,让唐逸荣学会了放,两人融合,相处起来比之十年前要更轻松。
倘若十年前不曾发生那些事,或许他和唐逸荣也并不会走太久,毕竟两个人那时候的性格天差地别,没有磨合,也不能互相理解体谅,更不会有任何一方让步。
想到这里,傅黎光的心又柔软了点,他把裹在自己身上的大半被子给唐逸荣盖了一半,两个人裹在一个被窝里,唐逸荣立刻就主动靠了过来,把两个人中间的位置填满了。
傅黎光反手拍了拍唐逸荣,说:“好了,快睡觉吧。”
·
第二天他们去了唐逸荣的大姐家。唐逸荣应该是提早很久就行动了,他的大姐一家对傅黎光也很热情亲切。
住在大姐家的这一晚,傅黎光终于问了唐逸荣,是不是早就跟大姐二姐通过气了,所以两家人才都一点都没有难以接受,甚至都没有表示惊讶或者不习惯。
问这话的时候傅黎光正在看着唐逸荣收拾行李箱,他们要在唐逸荣的老家待三天,明天去祭拜完唐逸荣的父母就要回去了。
唐逸荣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问傅黎光:“如果我说我几年前就开始给她们做思想工作了,你会相信吗?”
傅黎光没说是信还是不信,他只是看着唐逸荣,等着唐逸荣之后的话。
唐逸荣告诉傅黎光,从他打算重新挽回傅黎光那天开始,第一件事就是先跟自己的两个姐姐坦白,一开始两个姐姐当然很难接受——同性恋放在任何一家人身上都不会是一个能够轻轻揭过的话题,更何况对唐逸荣两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姐姐来说,事业有成的唐逸荣是全家最后的希望。
但是唐逸荣要想挽回傅黎光,就一定要把大后方打通,他不希望自己将来在这头焦头烂额地追着傅黎光东奔西走,那边还要因为家人的反对和阻挠,而影响到傅黎光半分情绪。
所以唐逸荣苦口婆心一遍遍地去劝,忍下了姐姐们的不解、谩骂、眼泪和痛斥,既要让她们接受自己只能喜欢傅黎光一个人,还要让她们对没见过几面的傅黎光保持友好的态度,甚至还要拜托她们跟家里人也都做通思想工作,不要在任何一个环节让傅黎光感受到不适。
“其实也不是我想面面俱到,只是我觉得我做的多一些,让来自外界的阻力小一些,才能专心去追求你,否则我四面楚歌,想必很快就要绝望了。”唐逸荣说着,苦笑一声:“就算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是有很多时候感觉一点希望也看不到,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日子真是万幸,真的。”
傅黎光听完,好一会儿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希望自己被当做全世界最特别的那一个人来珍视的,傅黎光一介凡人,当然也希望。尤其是在他遭逢背叛之后,那种对极度郑重的爱的渴望几乎超越了一切,成为他情感世界的王冠。
但是傅黎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份极度郑重的爱,背后居然是这样难言的震撼与压力。“你做这么多,不怕在做的时候心力交瘁,就放弃了吗?或者你始终没法打动我,那你所做的这一切不是都白费了吗?”傅黎光问。
“有时候我自己也会想你问的这些问题,我才知道世上果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对你付出这么多,除了爱,还有愧疚,懊悔,想要补偿的心态,时间长了就想明白了,你原谅我,是我侥幸重获新生,你不原谅我,那也是我自食其果。”唐逸荣说。
说话间他已经整理好行李箱了,他把行李箱扣好立在墙边,说:“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明天山路不好走,睡不好没劲走的。”
两个人躺在床上,傅黎光主动朝唐逸荣的方向靠近了些,唐逸荣伸手搂着他,傅黎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唐逸荣,我们都把以前的事情放下吧,放下,别再想了,别再回头看了。”傅黎光低声说。
唐逸荣点了点头,在黑黢黢的房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
山路果真难行,再加上这几天刚下过雪,天一热,积雪都存不住,山路上的雪化得淅淅沥沥,一路泥泞。
这几年山里通了公路,比之以往的土路要好走百倍,唐逸荣和傅黎光开着车上山,但车只能停在祖屋院子里,要想祭祖,只能徒步上去。
祖屋虽然没有人住,但是两个姐姐都还记挂着这里,时不时就会来这里收拾打扫,连菜园也伺候得井井有条,虽然是冬天,可菜园里丝毫不见荒凉破败之感,大约在夏天的时候,还要为家里提供一整个夏天的蔬果。
傅黎光和唐逸荣停好车,便提着祭品朝山上走,傅黎光走得踉踉跄跄,唐逸荣便一路搀着他,两个人花了比上山多一倍的时间,才见到两座坟茔。
坟前有些祭扫过的痕迹,大约是唐逸荣的两个姐姐来过,唐逸荣把东西都一一拿出来摆好,纸钱在风里被微微吹起一角,很快就被唐逸荣按住了。
失去父母已经十多年,再多的伤心也都淡了,唐逸荣看起来并没有太难过,但他很郑重,他点了香,又烧了张纸,说:“爸,妈,今年来看你们,跟前些年都不太一样。”
他看了一眼傅黎光,傅黎光正蹲在他身边,把他手底下压着的纸钱抽出来,一张一张地递给他,觉察到唐逸荣在看自己,傅黎光回望了一眼。
这一眼望过去,唐逸荣粲然一笑,继续烧着纸钱,说:“今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有家了,我跟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在一起了,所以带他来看看你们。”
傅黎光想说几句话,唐逸荣却没让他说,只自己絮絮叨叨地说:“本来一确定下来就该告诉你们,但他工作忙,我也忙,总是没空,也就过年这几天才有空,所以马不停蹄就来了。爸,妈,你们放心,大姐二姐过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往后一切都会很好的。”
唐逸荣原本觉得自己有很多想说的话,一向不怎么会紧张的他居然还在心里打过很多腹稿,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词穷了,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我现在过得好。具体是怎么好、有多好,这些唐逸荣想说,却说不出来。
于是唐逸荣只能加快速度,拼命烧纸给父母,仿佛想以此告诉父母,他现在赚了大钱,收获了爱人,衣食无忧,心满意足。
因此唐逸荣和傅黎光带上来的之前很快就烧完了,先前燃起来的香也快要烧到尽头,唐逸荣拍拍手,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傅黎光诧异道:“这样就走吗?就不在说说别的了?”
唐逸荣摇了摇头,说:“不用说了,他们会感觉到的。”
“那我也不用说吗?”傅黎光问。
唐逸荣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爸妈都不善言辞,如果他们活着,你跟他们说话,他们一定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所以我跟他们相处一向都多做事,少说话,不然他们会不自在的。”
傅黎光哦了一声,跟着唐逸荣慢吞吞起身朝山下走。但刚走出去没几步,傅黎光就跑了回来,他一边跑一边嘟囔道:“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几句话。”
唐逸荣被傅黎光挣脱,站在原地,看着傅黎光跑回到父母的墓前。他鞠了一躬,很快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走到傅黎光面前,说:“好了,走吧。”
“说什么了?”唐逸荣问。
“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们放心,你过得很好。”
“这不是跟我说的差不多吗?”唐逸荣笑着问。
傅黎光也笑了起来,他差点又滑一跤,被唐逸荣眼疾手快搀住了,傅黎光惊魂未定,仍然笑眯眯地对唐逸荣说:“那可不一样,差多了。好了,快点下山吧。”
唐逸荣稳稳当当地搀着傅黎光,两个人的身影很快便走远了。
第75章 番外三·杨涵
杨涵第一次参加公考,不出所料的失败了。公考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事情,杨涵复习准备得晚,心思也飘忽不定,落榜并不奇怪。
但父母仍然对此长吁短叹了许久,仿佛杨涵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奇怪得很,杨涵没有考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对孩子读不读书这事好像并没有什么期待,他考上大学了,父母才突然明白过来,希望他成人成才,光宗耀祖。
再加上小地方还有个口口相传为人称颂的唐逸荣在前,这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有出息的人,因此父母就总是拿唐逸荣给杨涵举例。
比如唐逸荣发达了以后是如何资助两个姐姐,是如何热爱家乡不忘本,是如何光耀门楣举家面上有光,这些话来来回回挂在父母嘴边,落在杨涵耳中,都令杨涵感到一阵难言的气恼与无奈。
他当然不能对父母直言自己对唐逸荣的偏见与嫌恶,甚至对他来说,跟傅黎光在一起的那漫长的两年时间都好像一场梦,他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藏在心里,久而久之,连自己也快要忘了。
杨涵的父母执意想让他回到家乡留在父母身边,杨涵原本和傅黎光在一起时想要留在大城市打拼的勇气和莽撞,在和傅黎光分开后已经所剩无几,或者说是荡然无存。
杨涵知道自己和傅黎光之间是天壤之别,门不当户不对,做个不能见光的小情人都显得不够美貌精致,但他同样不觉得唐逸荣就配得上傅黎光,即便唐逸荣现在财大气粗,好像已经炼出一身高雅的外壳。
在杨涵心里,他和唐逸荣是一类人,傅黎光是另一类人,傅黎光那种骨子里的、他自己都无意识的克制与疏远,其实就是他的清高。杨涵跟他在一起的两年的时间里,比任何一点都更能体会到的,就是傅黎光的这种秉性。
但杨涵是不会这样的,唐逸荣也不会,傅黎光有底气有资本去享有任何爱意而不感到难堪,可是对于杨涵来说,因为一直以来拥有的都太少太少,傅黎光稍稍赠予一点爱,他就紧攥不放,成为枯燥生活里的全部希冀。
杨涵相信唐逸荣也是这样的,否则依照傅黎光对待唐逸荣的冷心冷脸,唐逸荣是没办法坚持这么久的,一定是傅黎光有什么让唐逸荣永远难忘,所以才拼死追求。
杨涵觉得挺悲哀的,他和唐逸荣一样,但在这场没有硝烟甚至还没有展开攻伐的战役里,自己落荒而逃,只是因为唐逸荣比他早出生了那么些年,因此手里的资本也就比他多了些。
杨涵静下心来自己也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主动放弃傅黎光,那之后会怎么样。想过之后他又无奈摇头,想必一样会输给唐逸荣的,而且输的姿态只会更难看更丑陋。
如果说傅黎光的心是一座天平,在唐逸荣和他之间摇摆,那么从一开始傅黎光的心就是偏的,只是杨涵这个正牌男友的身份像一个无形的绳子将他勉强拴在中间的平衡点。可两人持久拉锯,傅黎光夹在中间,总有一天那根绳子会拉不住他,让他头也不回地滑向唐逸荣。杨涵亲手斩断这根绳子,至少还勉强为大家都保有体面。
·
毕业前杨涵报名了大学生的支援计划,索性这一次他顺利通过,被分回到家乡。像杨涵这样的大学生,在家乡还是很受欢迎的,有好些个单位愿意接收他。
机关单位事情不多,杨涵经手的都是些琐碎的杂事,但他办事认真,人也聪明勤勉,因此领导同事都很喜欢他。
做了小半年以后,领导找杨涵谈话,问他是不是愿意在服务期结束后也留在这边,如果他愿意,往后的纳编考试可以优先考虑他,晋升评优当然也不会落下他。杨涵回家跟父母商量过以后,决定就留在这里。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像杨涵这样的年轻人,是很容易冒头拔尖的,他开始渐渐经手一些重要工作,上边有领导来检查工作了,杨涵的领导也总是会选他陪同。偶尔当地新闻里会拍到他,大领导身后乌央乌央跟着一大群人,杨涵夹在其中,看起来温润而挺拔,惹眼得很。
杨涵的父母当然很高兴,毕竟能在电视报纸上看到杨涵和领导的同框,让父母们感到分外欣慰,是一件面上极为有光的事情。连他妈妈病后一直不太好看的脸色也渐渐红润有光起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况且辛辛苦苦供养的大学生总算不曾辜负这些年的辛苦。
时间久了,也有办公室里热情又好事的大妈们要给杨涵介绍女朋友。杨涵是单身,这事早在他刚刚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被大妈们旁敲侧击地问清楚了,只是后来宣扬得满机关大院都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妈们给杨涵介绍的姑娘形形色色,会计出纳、幼师老师、护士文员,条件大多优秀,工作也稳妥,大家把杨涵看作是潜力股,配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理应是天作之合。
杨涵跟着傅黎光的那几年,旁的或许没怎么学会,但打太极的功夫倒是耳濡目染学了不少。都是同事,在这样的地方又讲究个先后,即便是平级,也都是工作早于杨涵几十年的前辈,他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于是介绍给杨涵的小女孩,开玩笑似的能推拒的,他都会推掉,不能推拒的,他也会都跟着见见,聊聊,过后不了了之以一句缘分不到作解释,总比张口就无理地拒绝要好。
杨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作是同性恋,因为除了傅黎光他没喜欢过旁人,不论男女。因此这让杨涵感到很纠结,倒不是纠结傅黎光,他只是纠结自己日后谈婚论嫁,算不算骗了对方,如果真的骗了,又该怎么挽回。
傅黎光对杨涵来讲是一场遥远的梦境,他在那个梦境里所经历的一切,现如今再想起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站在开阔的大平层朝下望去的城市夜景和灰蒙蒙的小县城亮起的几点星光当然不一样,但是那里太高了,高处不胜寒,杨涵脚不沾地,就像飘过那个城市的孤魂野鬼。而他在小县城驻足,渐有落地生根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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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涵相亲总是不成,父母也觉得难受,既怕是难堪的家境拖累了杨涵,更怕是无能的父母连累了杨涵。
其实杨涵才多大,谈婚论嫁的事情还早,只是小地方的人普遍早婚早育,杨涵读中专职校的同学早早毕业工作,连二胎都生过了,杨涵还像个学生似的,站在一众“公家人”的队伍里,看起来像个还在迎风生长的小树苗。
父母屡次想问问杨涵相亲不成是怎么一回事,好在杨涵工作忙了起来,有了推拒搪塞的理由。先前县政府领导再次更新换代,新领导上任,要各部门编撰整合各类文书档案,把工作内容汇成报告,过后要专门召开全体大会,讨论并确定方向。
大约是上边给的“摘帽”任务艰巨,稳坐贫困位的县城的发展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所以要查漏补缺,捋顺关系找准方向。但这话说起来都是官场上的套话,真到了工作落实的时候,辛苦的还是杨涵这样的年轻人。
一项一项政策条款朝前追溯,三两年已经是容易的,十来年堆积如山的问题也不足为奇。杨涵日日挑灯夜战,未免一趟趟往档案馆翻着麻烦,干脆把本部门留存的档案都借了出来。
杨涵借着工作逃避家人的追问,入夜了也还在办公室待着,他还特地去跟领导申请了一张行军床,就摆在办公楼的一间空办公室里,索性连家也不用回了。
老旧的会议记录翻起来耗时耗力,好在杨涵耐心好精力足,躺在行军床上也能一页一页地慢慢看。
翻了很久,杨涵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唐逸荣。
唐逸荣的字笔力苍劲,会议记录也比先前的人做得更简明易懂,真正做到言简意赅,该记的一样不少,还能写得井井有条,可见他这人的确是个难得的才俊。
杨涵看到唐逸荣的名字,突然翻身坐了起来,脆弱的行军床发出嘎吱一声响。这一晚月光很好,床边能看见高悬的月亮,杨涵福至心灵,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回到办公室里按照时间,去翻阅了时任领导的名单。
没翻多久,他看到了唐逸荣的直属领导,姓氏是那个熟悉的傅字。
一同做过老师,而今咬牙切齿,看起来好像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仇家,相处起来又有一种奇怪的熟悉,那些曾经让杨涵困惑而不敢问也无从开口的问题,此刻终于被他自己发现了答案。
杨涵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会议记录,站在窗边长舒一口气,月明星辉,什么是属于他的,什么是不属于他的,过往那些令他伤心辗转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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