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幸福人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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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登记完毕，该分道扬镳了，张悦洋托着两个拉杆箱殷殷切切的对那姑娘说：“我陪你去宿舍，你有没有东西要搬。”
　　这姑娘瞅着张悦洋，她从走过来到现在都很安静，几乎没有说话，更没有理睬我和顾庭生。现在她说出了一句我从她出现，听到的最长的一句话。
　　“不用，你觉得我有东西需要你帮忙搬吗？”这个乔恩的姑娘这样说的时候，看张悦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说完这姑娘转身就走了，扬了扬手中的水，道了声“谢”，张悦洋呆站在阳光中的样子有点傻。
　　等我们三个到了宿舍，六人间的宿舍我们仨竟然是最后到的。寝室里上床下桌，靠窗里面的位置被人占了，剩中间一张床和靠门的两张。
　　顾庭生二话不说指着中间和靠门连在一起的那两张：“我和小露睡这张。”
　　张悦洋：“我一点都不想睡靠门这张……”
　　寝室中还有两个早到的男生，还有三个大人，一个阿姨正在擦桌子擦床，两个男生在上铺铺褥子和凉席，这寝室没空调只有顶上一个吊扇吱扭吱扭的扇着风。一中教室是有空调的，一个班两个挂式空调，我记得每年夏天学生都要求把教室的拆一个安宿舍，他们在宿舍快被烤成咸鱼干了。
　　“桌子都给你们擦过了。”那个阿姨看了过来，她看到我们三个目光一顿，就夸道，“你们一块的啊，都认识，都是一班的呀？长得可真够俊了。”
　　顾庭生直接把袋子递到这阿姨身前：“谢谢阿姨，喝水吗？”
　　这阿姨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也买水了。”然后她对着上铺铺床的那男孩：“晨晨，这也是你同学，打个招呼。”
　　那男孩的床在中间，算是和我对床了，他探出个脑袋懒洋洋的看了看我们这边，我才见他睁大了眼，目光从张悦洋脸上到顾庭生到我，转了一圈，这男孩我看年龄好像不大，看起来是比张悦洋和顾庭生要小一点，长得很秀气。他说：“我叫张明晨，一班的，你们也是一班的吧？”
　　“张悦洋。”张悦洋侧开身子，寝室里又进来一个人，是他老爹的助理，衬衫西装裤，现在扁着袖子扛着刚给张悦洋买的褥子凉席进门。
　　张悦洋那俩行李箱我就好奇了，里面装的什么。张明晨的妈妈——我想应该是他妈妈，那阿姨就和张悦洋老爹助理打招呼：“这是你爸爸——不对，太年轻了。”
　　“是我爸的助理。”张悦洋说。
　　张悦洋老爹的助理爬上床去给他铺床了。那阿姨目光又是一顿，然后便是很热切的询问：“哟，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啊，还有助理呢。”
　　张悦洋是撒手什么事也不做，站在那和这阿姨闲聊了起来，我爬上了床，顾庭生打开行李箱把夏凉被递给我，枕头和凉席我们准备在学校超市买。
　　铺床的时候对面张明晨还有对面靠窗躺那里的男生对我搭话，靠窗的男生胖乎乎的，他侧躺着给我打招呼：“哎，小弟弟你好啊，我也一班的，哥哥叫李莫寻。”
　　我去看他，这个李莫寻就穿个大裤衩躺在床上，板寸头，脸上一双眼被丰满的肉挤得就剩一对儿缝，但是看着脾气特别好，就是他的肚子特别大，和怀了孕的女人一样，往外凸出一个圆滚滚的球。
　　“我叫杨露。”我又指指下面在摆洗漱用品的顾庭生，“他是我哥哥，顾庭生。”
　　我觉得李莫寻的名字很有意思，忍不住问他：“是莫要寻找的莫寻吗？”
　　“哎，是的是的。”李莫寻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你是杨树的露水，杨露吗？”
　　我点了点头，李莫寻又说：“那你哥哥是庭院生树的庭生吗？你哥的名字让我想到一句古文，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我听了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挨边，张明晨已经看着李莫寻说：“哇，你懂得好多，你是不是读了很多古文，你名字就很有感觉啊。”
　　“哎，一般一般。”李莫寻笑呵呵的说，“就喜欢看点杂七八糟的书。”
　　张明晨又突然看向我，他张了张嘴：“杨露，一班第一个那个杨露？”他就提高了音：“状元！”
　　寝室里安静了一瞬，张明晨的妈妈抬起头看向我们，张明晨指着我：“杨露啊，一班第一个，就是今年中考状元。”
　　他说完，另外两个大人，本来一直在忙活着给李莫寻对面那张床整理东西的大人双双抬头，看模样是一对儿夫妻，年龄才三十多不到四十，一下子三个大人都围过来，纷纷可着劲儿的夸我。
　　张明晨妈妈更是一直说：“以后多关照关照我们家晨晨啊，他年龄小，七月份才十四，但是人聪明，就是有时候贪玩，杨露你多关照关照他。”
　　我听了有点囧，我比张明晨还小一岁呢，但是这两年我长得特别快，吃了那么多东西总算没浪费，现在都有一米七了，那个张明晨看着比我矮了有四五公分，怪不得张明晨妈妈会觉得他比我小。
　　另外两个大人跟风似的，跟着张明晨妈妈也说杨露多带带李勋，我更是囧，李勋是谁。
　　还是顾庭生抖了抖塑料袋，那三个大人围在我的床下，他就抖着塑料袋很冷漠的把袋子兜在大人面前用一副一点笑意都没有，声音也冷的掉渣的挨个问：“喝水吗？”
　　下面就静了下，李莫寻躺在床上嘎嘎的笑了起来，身上的肉像波浪，一波起一波伏，顾庭生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我，才又笑起来：“下来吧，我们去超市买凉席。”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和顾庭生跑出了寝室，张悦洋还留在原地，他又和张明晨、李莫寻聊了起来。
　　六点多我和顾庭生扛着凉席和新买的褥子回来，进了寝室卫生都被收拾好了，下面坐着四个人，四把椅子围成一圈，张悦洋、张明晨、李莫寻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他脚下放了个篮球。
　　门也没关，这天太热了，和对门的寝室互相开着门对着通风，走廊中到处都是穿着大裤衩或者只穿着个内裤光着膀子的男生。
　　那个脚下放篮球的男生站起来，个挺高的，黑黑瘦瘦的一男生，他看看顾庭生又看看我，咧开嘴一排大白牙笑的发亮，指指自己：“李勋，功勋的勋，你是顾庭生。”李勋看看我，“你是杨露。”
　　李勋又问：“你们俩打篮球吗？”
　　我摇摇头，顾庭生却点点头，我一愣，去看顾庭生，他快一米八了，李勋和他差不多高，这两个寝室最高个的男生面对面站一块，李勋一听顾庭生会打篮球，立马眼睛表情就热切了起来。
　　李勋立马约顾庭生一起常去打球，又向我们安利，说一个寝室应该团结在一起，篮球就是个很好的契机，大家可以组一个二零三战队——二零三是我们寝室号。
　　李莫寻摊在椅子上啪啪啪的拍了自己肚皮一下，直道：“饶了老李吧，这一身的肉跳起来就要被地球引力撤回去，离地十公分就是极限啦。”
　　张明晨手上在啪啪的按手机，他抬头看了我们一圈：“大家要不要定个老大老二老三到老六，报一下自己生辰年月吧。”
　　张明晨：“我91年七月的。”
　　李勋：“我89年五月。”
　　张悦洋：“90年九月生的。”
　　顾庭生：“89年七月。”
　　我：“92年七月。”
　　李莫寻看看我们，我们也都看他，他笑呵呵的说：“老李是88年一月的。”
　　张明晨立刻喊了起来：“杨露你比我还小一岁。”然后众人纷纷看向李莫寻，我也去看他，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胖了所以看着好像比我们都大，原来李莫寻是真的年龄比较大。
　　李莫寻摸着下巴对我们说：“都看我干嘛，看来我就是老大了。李勋你是老二，老二……”李莫寻说道这里很意味深长的笑出了声，他本来就一双眼睛是一对儿缝，这会儿看着李勋笑的看着特猥琐。
　　李莫寻开始用很缠绵悱恻的语气对李勋喊“老二”，张明晨和张悦洋就哈哈笑起来，也跟着喊“老二”。
　　李勋涨红了脸，对这几个人吼：“不准喊老二，你们比我小的都喊哥。”
　　我和顾庭生也笑起来，后来这天晚上大家商量出去吃饭，李勋和李莫寻一对儿姓李的说去食堂探探口味，张明晨和张悦洋说以后有的机会是吃食堂。张悦洋更是大方，直接说他请客。今天来报道的学生不是家长陪伴就是我和顾庭生这样独身一人，像张悦洋一样带助理的估计是独一份。
　　他说他请，李勋客气了几句，张明晨已经管张悦洋喊起了哥，说要以后和张悦洋一起混。
　　这天吃饱饭足，回到寝室洗漱完毕，大家爬到床上很快就有人睡着了，听声音是李莫寻，因为他打起了呼噜。
　　我和顾庭生头对着头，张悦洋和李勋还有张明晨三个人在聊天。
　　我一听，竟然再说吉他女孩，看来这姑娘一路来学校引起了不少注意。那三个男孩是对她都很感兴趣。
　　我小声的和顾庭生说：“他们在聊那个唱歌的女孩。”
　　顾庭生也小声回我：“别理他们。”
　　“你不一起聊吗？”我问顾庭生。
　　“我对她不感兴趣。”
　　我觉得这句话顾庭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92章　夜谈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几个人的年龄改了下，顾庭生89年，小露92年，李莫寻88年。
　　更新在晚上……俺上来修个错字和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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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男孩对姑娘不感兴趣的？”我问顾庭生，“那个乔恩是个男孩都会喜欢的。”
　　顾庭生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问我：“因为她很酷？”
　　“当然不是。”我说；　“因为她足够漂亮。”
　　然后我就听到对面张悦洋几个人笑了起来。
　　张悦洋在黑暗中侧躺着看过来；　他声音调侃：“唉哟，杨小露同学你毛长齐了吗；　也知道看姑娘漂亮不漂亮了。”
　　我问张悦洋：“今天向琳琳走了；　她不登记住宿吗？”
　　张悦洋直接说道：“向琳琳在校外租的房子，她不住校。”
　　我才明白原来向琳琳下午那会儿是在陪他。我突然觉得张悦洋挺渣的；　可是张悦洋和向琳琳到现在也没成一对儿；　我只能想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谁又知道谁和谁之间是什么样的。
　　就像我从初中开始看张悦洋都很喜欢向琳琳，向琳琳明显也对他有好感；　可他们就是没在一起。而张悦洋看着已经是很喜欢向琳琳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每次轮到向琳琳值日；　她擦黑板要搬凳子才能够到最上面；　都是张悦洋二话不说跑过去抢了黑板擦替向琳琳擦。
　　但今天见了吉他姑娘；　张悦洋不也是转头就忘了向琳琳。我突然动了动嘴，想说向琳琳挺好的，张悦洋；　你看这么热的天她都肯陪你；　我觉得她比吉他姑娘好。
　　但是我没说出声，李勋正兴高采烈的说：“乔恩和我一个初中的，特别牛叉的一姑娘，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但我们都觉得特有范。她初中每周四周五会背着个吉他上学，六点多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模样被人拍下来参加校内摄影展，我们半个学校的男生看了都喜欢她。”
　　我想你们喜欢的哪是姑娘独来独往，你们喜欢的是独来独往的漂亮姑娘。
　　张明晨和张悦洋贱兮兮的笑出了声，张悦洋问李勋：“哎，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过几天。”李勋大大咧咧的说，“后来有女朋友了，就不喜欢了。”
　　我和顾庭生已经停了声，我听到李勋这样说，很奇怪，就很疑惑的问李勋：“不是因为喜欢一个女孩才交往，为什么你喜欢乔恩但有了女朋友——你喜欢你女朋友吗？”
　　“当然喜欢啊。”李勋的床和我连着，是最里面靠窗的，他很正经的对我解释。
　　“嗳，杨露你年龄小还不懂，我女朋友和乔恩类型不同，是娇小可爱型的，女孩子只要长得差不多我都喜欢。乔恩这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喜欢了几天，心想这姑娘酷毙了，她要是我女朋友我得多有面子。但是我打完篮球，出了一身汗，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红着脸给我递水，说喜欢我，我看着她心想真可爱，再想想乔恩肯定也不会和我谈恋爱啊，那我当然就和这个会给我递水的女孩谈了。”
　　我听着李勋这和绕口令一样的话，想来想去也就表达了一个中心，见色起意，一切都看脸说话。再想想，无非就是我也没那么喜欢她，换个人也是一样的谈恋爱。
　　结果有人接着李勋的话幽幽的说：“老兄稳啊，总之先谈谈再说，能得到哪个是哪个是不是啊。”
　　“李兄没睡啊？你刚刚还在打呼噜呀。”李勋很疑惑。
　　“你们聊得这么开心，老李被吵醒了。”李莫寻幽幽的说，他又问李勋，“那现在要是这什么乔恩愿意和你谈，你分不分手啊？”
　　“不分。”李勋语气很自豪，“我现在很爱我女朋友的，我们大学要结婚的。”
　　我一听，心想没想到感情这么深了，又想李勋想的到是很远，听着十五六岁的男孩说和自己的女孩以后要结婚，我想能等到那天吗，少年时的恋爱在走上社会后总是分得多合的少，他这个开头我听得很替女孩不值，但现在听他说以后要结婚，又觉得这份感情此刻至少很真挚。
　　“那如果在你女朋友向你告白那天，乔恩也向你告白。”李莫寻声音悠悠，“你选谁啊？”
　　李莫寻这话落了，寝室安静了好一会儿，我们就听到李勋说：“这必须是选——乔恩啊。那可是我们半个初中的男生都喜欢的乔恩诶！”
　　他说完，对面三张床张悦洋、张明晨和李莫寻嘎嘎嘎的笑成了一团，张明晨笑的断断续续的说：“小心我们把这话告诉你女朋友。”
　　李勋说：“开玩笑是开玩笑啊，可不能把这话告诉她。”
　　后来他们就在谈各种类型的女生，我和顾庭生都没参与。再后来陆陆续续的人都睡了，我不是最后一个睡的，但我依稀记得最后睡的时候张悦洋问李勋，乔恩是不是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李勋说，没男朋友，但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我们初中一直有个谣言说乔恩是拉拉。
　　我想男生寝室是不是都这样，前生我没住过校，顾庭生也是。学校离家远就租房住，大学直接就近买的小公寓。我从来没想过寝室生活是什么样的，想想可能都是聊天吹牛然后说姑娘。高中的男生早就不纯洁了，一个个都生龙活虎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对他们来说这正是无处安放的荷尔蒙过剩时期，却被拘在学校里两点一线的上课，住校的男生不谈论姑娘谈论什么。我觉得我也挺荷尔蒙过剩，但是我没办法和他们谈论姑娘，我又不喜欢姑娘。
　　这天晚上依旧是北方夏天的炎热，头顶上的电扇吱扭吱扭的响一晚上，扇的风都好像是热风，我在凉席上不自觉的翻来覆去——热的。后来出了很多汗，梦里又梦了一遍顾庭生，把顾庭生意/淫了一遍，整个人好像隐约出了声。也好像还梦到有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抚摸我的头，是小时候顾庭生比我高，他还站在沙发上摸我的脑袋欺负我矮。
　　第二天起床大家精神都说不上好，张明晨更是快哭了，说想家，说想念家里的空调。去了食堂见了早晨学生排大长队吃饭的情景，张明晨更是崩溃，一个劲儿的说不行，他不住校了。
　　这才第一天，张明晨就这样，李勋和张悦洋两个人只好走哪都带着他。我们才明白怪不得张明晨的妈妈一直说让我们多关照他，原来他心灵这么脆弱。李莫寻说，这是因为张明晨还没长大。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前一大碗豆浆，嘴里一根油条，另有三笼包子两个鸡蛋。男孩子的胃口很大，但是李莫寻这个胃口我们都比不上。
　　张明晨有了吃的稍微冷静了很多，刚刚都眼含泪花了，这会儿不好意思的抽抽鼻子，对我们说：“我经常会心灵脆弱，你们有耐心就来安慰我，没耐心就当我间接性抽疯吧。”
　　因为他这句话，后来除了李莫寻偶尔好心会安慰他，张悦洋和李勋直接每次都当他间接性抽疯了。
　　七点半我们去了一班，班中坐了一大半人，这个时候走读生和住宿生就很明显了，一看六个人坐前后三桌互相聊天，就很明显是一个六人寝室。走读生大多还很拘谨，很多和身边的人一看就是不认识的。
　　我们一行六个人也挑了离得很近的桌子就近坐下，我和顾庭生坐同桌，李莫寻和张明晨坐在一起，后面坐张悦洋和李勋。
　　我能感觉到我们六个人近来时，很多目光集中了过来，坐下来后那些目光也没有收回。我也能感觉到这些目光很多是在看张悦洋和顾庭生。
　　顾庭生这时抬头，又有人进了班，那是两个女孩，一高一矮，她们两个环顾了一周，班中很多男生都看过去，那两个女孩看过来，就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向琳琳也不看张悦洋，直接对我和顾庭生打招呼：“我和陈缤纷做你们前边。”
　　张悦洋到是没事人一样的喊向琳琳：“喂，向琳琳，坐这边呗。”
　　陈缤纷说：“才不要，你又没有顾庭生帅。”
　　她们两个就在我们前面坐下了。她们两个坐下后两个女孩小声的聊起来，我和顾庭生同时拿出手机，两人面面相觑，顾庭生看了看说：“是你姐的短信。”
　　我拿着手机看进来的短信：“我这边……也是我姐。”
　　我们两个互相一看，夏绾绾发了一模一样的短信给我们两个：你们在干嘛？
　　顾庭生没回，我回了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有老师进了班级。
　　是位女老师，她环顾了一周没有多说话，拉了把椅子坐在讲台上，学生们都抬头看她，这老师年龄看起来不大，好像大学刚毕业一两年而已，她很淡定的在台下一帮小崽子的目光拿出了手机——然后在全班到齐前就没抬起头。
　　我：“这老师是不是在扣手机？”
　　“我听说一中高中部风气自由。”顾庭生也说，“没想到老师也是如此自由。”
　　他说完，前面两个女生就笑了起来，陈缤纷和向琳琳转过头，陈缤纷看着顾庭生，她语气很惊讶：“顾庭生，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很多，你以前不这样的。”
　　顾庭生脸上还带着点笑，我知道陈缤纷这话什么意思，从剧组回来后我也发现顾庭生整个人和原来比，其实还是有点冷漠的，但和原来那个他比，却又是柔和了很多，笑容也多了很多。
　　我有时候想这是好事啊，这样的大哥逐渐的就又是那个优秀的大哥了，是世人眼中最完美的学生，不仅学习成绩好更是为人温和有礼，这样的成绩和性格总是能在人生的路上走得更加平坦顺利。
　　可是有时候我也会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离别的时刻更近了，当他越来越优秀，性格越来越学会了人终究是要妥协的，少年时所说的讨厌这个世界和我不喜欢和人交往，终于也在成长中明白了，世界才不在乎你是谁，也明白了不与人交流就容易碰壁甚至头破血流。最后一身的刺被生活磨掉一点，被时间磨掉一点，最后被自己拔去，一颗有棱角的石头就变得圆滑温润。
　　所以有时我也会想，如果我是个很厉害的人就好了，有很多很多的钱，顾庭生有出息也好没有出息也好，我都可以养他。给他很大的房子和很多的钱，让他衣食无忧一生无忧，让他永远都可以不为生活妥协，永远如少年时的执拗。
　　但是我不能，也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更知道顾庭生自己就有很多钱。所以我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和前生的大哥一样了，我想离别也加快了脚步，当他有了更多朋友当他发现杨露这个人并不是他所必需的，他就会离开了吧。
　　就像寝室夜谈，男生都喜欢美丽的姑娘，他也会遇到那个美丽的姑娘，那时我注定一无所有，没有任何让他留下来的砝码。


第93章　哲学



　　在八点上课铃响起来时，讲台上；　一直专心致志非常全神贯注的扣手机的老师站了起来；　她环顾了台下一周；　对我们这群台下的小崽子露出个笑。
　　我当时就觉得这老师笑的好懒散，感觉她和以前我所遇到的老师都不太一样。那是一种并不像老师的气质；　这位老师已经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
　　“蒋少宁。”女老师敲了敲黑板；　她看着我们开始自我介绍，“我教语文；　担任一班的语文老师及班主任；　不出意外会一直带你们到毕业。”
　　蒋少宁又说：“我脾气不好；　我也知道高中的你们这个年龄脾气也不好，所以希望大家都各退让一步；　不过我脾气不好；　是因为每次面对你们这帮小崽子犯事所以不好；　你们脾气不好却只是因为你们无能加愚蠢。”
　　讲台下很微妙的安静了一瞬；　蒋少宁说：“人会发脾气通常都是因为无能为力；　所以希望大家以后都做一个不说运筹帷幄但至少心中有分寸的人。少发脾气。”
　　蒋少宁转过头：“也少惹事。”
　　门口一个瘦高的女生：“报告。”
　　“几点了？”蒋少宁皱了下眉，随即又懒洋洋的说，“你头发不合格；　一中不允许染发。”
　　我看到门口；　全班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门口那个女生身上，一头长发散在背后，短裤宽松衬衫，衬衫前面扎在短裤里；　一条很长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