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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接触恐惧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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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我的机器人啊，臭娘们，知不知道一台多少钱。”胖子动作粗暴地扯开米娜被他们抢下的钱包，把里面的钞票直往自己口袋里塞，“妈的，这是你欠我的修理费。”
这时，米娜包里的终端响了起来，胖子拿出终端看到来电的名字是“二少”，吓得一手抖把终端掉在了地上，终端还在地上一直响，他忽然壮了胆，抬脚猛踩那台终端，还往上吐了几口吐沫，“呸，还二少，让你上回敢叫人揍老子。”
踩得终端终于不亮也不响了，他继续翻米娜的钱包，一叠一叠地往外抽钱，“哟，臭娘们今天带了不少现金啊，我数数，七八千是有了。”
这时米娜终于不敌多台机器人的围攻，被机器人架住胳膊，两手反拧在后，看到胖子在翻她的钱包，米娜气愤地骂道：“死胖子给我把钱放下，你要的两亿不是给你了么，又来堵我，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哼，”胖子满脸横肉地瞥了她一眼，继续数着钱说，“欠了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看起来你最近手头挺宽裕啊，头儿也是想让你早点自由，这个月底，再打两亿到我户头上。”
“你说什么？”米娜瞪大了眼睛。
“聋了么你，我说上头让你还钱，两亿，”他把数好的一叠票子甩了甩，塞进自己口袋里，“至于这个，我不是说了嘛，是修、理、费。”
“死胖子，”米娜挣不开机器人，只好咬牙切齿地踹了旁边的机器人一脚，权当解恨，“把钱给我，修理费我之后可以给你，今天这现金我是要拿去结账的！”
“哟~哟，一笔账欠了十年了，你还想拖欠我的钱啊，没门！”胖子恶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正要转身拉开车门，却突然见面前飙过来一辆银色轿车，在他们面前打了急转再停下，硬是横在了他们面前。
“谁开车这么不长眼啊！”胖子蛮横地走到那车面前，正要抬脚踹上那车的引擎盖，只见车内下来了一个娇小的女孩，细长的双马尾垂在肩上，样貌甚是楚楚动人。
胖子淫虫上脑，正搓搓手准备上去搭讪，女孩扯着大嗓门一开口顿时给他吓软了：“谁说老娘没长眼！”看这胖子眼神就不像好人，周幸儿把手按在腰后的手枪上，一面瞪着那胖子，“你，把钱交出来。”
这TM什么世道？抢钱的遇上抢钱的，胖子歪开嘴大笑起来：“小丫头骗子别拿假枪出来糊弄人，叔叔的拳头可不会怜香惜玉。”
“恩？”周幸儿扬了扬下巴，拔出她随身配备的手枪指向胖子，“老娘今年二十五了，再叫我小丫头试试，小心一枪崩了你！把钱拿出来，然后给我滚。”
胖子是在道上混久了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把威力不小的真枪，又看这丫头拿枪的姿势甚是老练，只好做了回缩头乌龟，不甘心地把钱往车引擎盖上一甩，让那几个机器人放开米娜，背走了那台坏掉的机器人，开车扬尘而去。
“现在的黑道怎么越来越没骨气了。”周幸儿得意地拍了拍手，过去把钱还给了米娜，然后沉下脸装作很冷漠的样子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把钱拿出来，然后给我滚。”她大笑着冲米娜得意扬了扬下巴，“帅吧，我早想这么干一次，要不是言泽总管着我。”
米娜被她逗乐了，笑着整理自己弄乱的头发，一遍向她道谢：“谢谢你啊，周警官。”
“诶？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米娜弯腰捡起她蒙了尘的钱包，“周警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萧家见过，后来在医院也见过，我叫米娜，是萧倚燃的心理医生。”
“哦……”周幸儿想了会儿，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样貌却记不清了。她看到米娜的东西被那胖子洒了一地，也帮忙弯腰去捡，跟着看到了那台被踩碎了的终端，“靠，被弄成这样，修都修不好了吧。”
“坏了就算了吧。”米娜对这种事也都习惯了，连惋惜都直接省略了，她过去把周幸儿拉起来问，“说起来，周警官怎么会在这儿？”
周幸儿吐了下舌头：“我啊~本来是跟踪言泽出来的，想看看这个工作狂请假出来干什么，没想到……呵呵，跟丢了。”
“言警官？”米娜笑弯了漂亮的眸子，“他应该来萧家参加燃燃的生日聚会了呀。”
*
此时，生日宴席已经开始，萧宇城亲自把摆着蛋糕的推车推进来，并一一把蛋糕上的十六支蜡烛点亮，“我们让开一些，让萧倚燃来吹蜡烛。”做父亲的萧宇城第一次给小儿子过生日，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
旁边的温涵也同样激动，此时她正笑着地拿着终端给这重要的一刻录像。
就在萧倚燃准备俯身吹蜡烛时，萧祁忽然唤住他：“倚燃，愿许了吗？”
“对对对，吹蜡烛前要许个愿。”萧宇城也跟着说道。
萧倚燃不流露痕迹地叹了口气，他实在觉得过生日许愿这个说法太不切实际，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也只好闭着眼随便默念了一个心愿，然后在家人的欢呼声中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生日快乐，倚燃。”萧祁第一个送上了礼物，是一个蓝色天鹅绒的小盒子，正常人看到这种盒子的第一反应必然都是戒指。于是萧宇城看到这个礼物不禁皱起了眉，但萧倚燃很平静地接下了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淡金色的钻石袖扣。
萧祁柔声道：“我想倚燃以后必然是要出席一些正式场合的，这款袖扣我在华瑞展览会上一眼就看中了，配你正好。”
萧倚燃看到了盒子内原本用来摆放戒指的凹印，他脑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意外的想法，但他赶紧把那种想法甩出了脑子，合上盒子向萧祁道谢：“谢谢二哥。”
随后父亲萧宇城送了他一辆白色跑车，是全球限量一百台的稀有款，唯一的尴尬就是这车和萧灿出车祸的跑车是一个系列的，于是萧宇城在饭席间避而不提车的牌子，只是有说有笑地把车钥匙给了萧倚燃。
温涵送的是一件绣品册，里面是她怀孕时给儿子绣的一件件婴儿的衣服，只不过萧倚燃一出生就被抱进了隔离温室，她一次都没能有机会亲手给儿子穿一次衣服，如今把这册子交给倚燃，也算是了了当初的遗憾。
最后萧倚燃把目光落在言泽身上，他直截问道：“言警官，礼物呢？”
坐在旁边的萧宇城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低声批评他：“燃燃别这样，言先生是客人。”
“没事没事，我也给小少爷带了礼物。”言泽随和地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递到桌上。
萧倚燃撇了一眼，装作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问：“这是什么？”
言泽：“我知道你在用UNX的电脑，但UNX是政府专用机型，所以这是我们部长给你批准的使用证明。”
萧倚燃脸上渐渐透出笑意：“真的是给我的？”他惊喜地去接礼物，但就在他的手指刚要碰到那张证明，言泽忽然把它抽回去了一寸，严肃又郑重地警告道：“但你要保证必须用在正道上。”
萧倚燃漆黑的眸子与言泽对视了片刻，他突然勾起嘴角，动作很快地伸手抢走了那张证明，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言警官。”
*
米娜本来也是给萧倚燃准备了礼物的，她想送倚燃一款有助眠奇效的香薰，前几日萧倚燃说他失眠，米娜就记在心上了，今天她搭了周幸儿的车赶去那家香薰店，可到了那儿，店主说因为她迟到太久，早已把那歀香薰卖给了别的客人，只能麻烦她明天再来。
礼物没买到，终端也被砸了，米娜的样子多少有些沮丧，“唉，早知道我就该早点出门，也就不会被那些人堵上了。”
周幸儿：“娜姐，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堵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啊。”
米娜苦笑地推辞：“这是我的私事，就不麻烦周警官了。看这个时间萧家估计已经开饭了，我回去倒也不好，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谢谢你载我这一程。”
“这……怎么好意思呢。”但说着，周幸儿的肚子已经咕咕叫出了声，害她顿时尴尬地说不出话了。米娜笑了笑，拉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用餐席间，周幸儿搅着碗里的汤，突然问米娜：“那个，请问言泽去萧家参加生日聚会，是谁邀请他的？”
米娜正把筷子上的菜送进嘴里：“唔……听说是萧倚燃本人啊。”
“啊？怎么是他主动……”
“呵呵，这有什么不对。”
周幸儿犹豫了几番，才渐渐说出这其中的隐情：“其实，萧家大少爷那件事虽然结案，但我们查到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提到萧灿的死，米娜渐渐皱起眉毛，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纨绔子弟，但于情理还是同情那次事故的发生，但看周幸儿此番严肃的表情，她也渐渐怀疑起来：“难道你的意思是，那不是个意外？”
周幸儿突然想到这事还没有定论，是不能轻易外传的，于是她忙把话题扯开：“额呵呵，没有没有，我也是猜的，无凭无据的你可别信我，我这人就爱胡思乱想……”
米娜盯着周幸儿的表情，思前想后，忽然不安起来：“难道言警官去萧家和大少爷的事情有关？”
“娜姐……你吃菜。”
“可是你刚刚又提到倚燃，这其中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米娜是个聪明的人，知道瞒不过了，周幸儿只好难堪地一笑：“娜姐你先冷静下来，我慢慢给你解释……”
米娜慌张无措地皱紧眉头，她求救似的抓紧了周幸儿的肩膀：“周警官，我发誓萧倚燃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证明他的清白了吗？”
周幸儿正喝着咖啡，被她的动作吓得一呛：“咳、咳，你冷静一点，其实这个案子的关键在萧灿的车载芯片上，但所有的数据都在公安局的人手上，我们部门手没那么长。”
“就没有别的办法拿到那些数据了吗？”
“这……”周幸儿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她痛恶至极的“混小子”，“唉，并不是完全没办法，但只能靠专业的黑客出马了。”
☆、庆生（3）
在萧家吃了饭后，萧老爷又邀请言泽留下来品茗，茶虽是好茶，但喝茶的人却有些心不在焉，言泽总会时不时瞥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又或者观察一下在与哥哥聊天的萧倚燃的脸色。
果然在两点五十分的时候，萧倚燃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爸，我回屋一趟。”
萧宇城知道儿子这个怪毛病，于是允了他。
言泽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独处机会，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理了下衣领：“那我也顺道去一趟吧，UNX电脑需要验证注册码才能使用，我正好去帮你注册。”
面对言泽的主动要求，萧倚燃的反应很平静，漆黑的双瞳里没有一丝波澜，但他的嘴角却隐隐勾起：“好啊。”
言泽正迈开一步想要跟上萧倚燃，却在经过萧祁的座位的时候，被萧祁突然横过来的肩膀拦住，两个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在原地僵持着。
萧祁站得笔直，几乎没有正眼瞧他，只是压低下巴冷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萧倚燃已经披着毛呢外套径自走了出去，萧祁正要跟上，背后坐在沙发上的萧宇城突然重重把茶杯落在了茶几上：“萧祁！和你爸一起喝个茶这么难吗！”
经历了丧子的悲痛，现在的萧家老爷已经筋疲力尽，他没有力气去争吵，只想和自己孩子和睦相处下去，但心痛的是，直到现在，萧祁仍然和自己持续着如同敌人一样的相处模式。
萧祁表情复杂地顿了顿，敛声回道：“不是。”
“那就坐下喝茶，我也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说。”萧宇城的话虽然平淡，但话里话外仍有他身为家主不可违逆的威严。
萧祁撇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言泽，不甘心地坐了回去，沉着脸把杯里的浓茶一饮而尽。
言泽跟着萧倚燃去了东楼，而萧倚燃似乎对他的存在毫不关心，一进屋只是拿出那叠装着彩球的塑料碗，然后旁若无人地就地盘坐在地板上，在面前摆好红色蓝色黄色的碗，开始他每天必做的挑拣工作。
接下来的这半个小时里，萧倚燃不会离开原地一步，言泽的行动便不会受到任何约束。他先是环视了一圈室内的摆设，他发觉萧倚燃的住处非常简洁，或者说，看上去屋内的摆设就像是刚刚装修完成的样子，沙发上、桌面上一概整洁如初，和全新家具没有什么差别，毫无一种真正有人住在这里的生活气息。
由于言泽曾来过这里一次，所以很快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萧倚燃的卧室，他记得在那里有一台完全具备作案能力的UNX型号计算机。
走到卧室门前，他被门口的一辆机器人拦下：“严先生你好，这里是少爷的私人卧室，请您回避。”
言泽正要拔出警用终端，却听到客厅里的萧倚燃说了句：“让他进去吧。”
机器人识别是主人的声音，于是放下警戒，并帮言泽打开了门：“请进。”
言泽对他的主动放行愣了愣神，但神色不变地走进了萧倚燃的卧室，上一次他以远程机器人的视角进来的，当时他便震惊了，他无法想象会有一个孩子常年生活在一个铁壁包围的机器房间内长达十多年，再次看到这里密闭的钢铁墙壁，坚硬的双层玻璃和单调的白色地板，言泽又回忆起了他和萧倚燃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这里就好比萧倚燃常年的内心世界，是封闭的，完完全全的与世隔绝。
打开桌上那台UNX电脑，言泽发现萧倚燃早就黑掉了电脑的注册系统，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着手清除了病毒代码，输入正规的注册码，重启了系统，让电脑开始正常运行。
三点十分了，他不能就这样干坐着等萧倚燃做完他的日常任务，动摇之下，言泽还是打开电脑后台，检索起了这台电脑的操作记录，结果让言泽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萧倚燃在萧灿出事的前后两天，完全没有启动过那台UNX电脑。
但回到客厅，言泽忽然看到，客厅入口处的小桌上明显地放着一台便携电脑。
埋头捡小球的萧倚燃用余光瞥向言泽，只见他走过去拿起了那台电脑，启动运行，两手在上面敲打着什么，之后随着时间，言泽的脸色在萧倚燃的预料之中的越来越差，直至愤怒地走过来把电脑屏幕举到他面前，满屏的代码在上面滚动着，言泽颤抖着声音质问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被质问的人安静地低着头，把手里的小球轻放进塑料碗里，然后再拾起最后一只红色小球，他的手悬在红色的碗上顿了顿，然后张开了手指，那只本该直线掉进碗中的球忽然和别的球撞了一下，飞迸出了碗外。
萧倚燃盯着那颗掉出去的小球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屏幕，声音平稳地淡淡回道：“这是屏蔽机动车应急系统，并且控制自动驾驶系统的病毒。”
他看到言泽的嘴唇动了一下，于是补充道：“我写的。”
“你……”言泽咬着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不明白萧倚燃为什么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不制止他去查这台电脑，为什么不骗他这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哪怕你是骗我，我也愿意去听，去信！
言泽把电脑丢在茶几上，他自己一脸阴沉地单手按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萧倚燃眼眸闪了闪，低下头把那颗遗落的小球捡回碗里，然后开始安静地收拾东西。
“你怎么就能这么冷静！”言泽朝萧倚燃吼了出来，他看到萧倚燃肩膀一怔，却一直低着头没去看他。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言泽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他使劲地用双手抹了把脸，想要揉去自己眼里的酸涩感，过了半分钟的样子，他缓缓起身，注视着还盘腿坐在地上的萧倚燃，尽量放轻口吻说：“我会去找负责萧灿案子的警探重启案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听到案件重启，萧倚燃绷紧着的肩膀渐渐放松，他安静地把塑料碗依次叠放好，然后说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我查过你在社交网络上的账号，保密信息栏里，你填的自己的性取向，是男。”
言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从未公开过自己的性取向，但没想到保密的个人信息居然也会黑客看到。
“所以我想我这么说的话，你大概也不会很生气。”萧倚燃表情平静地扬起头，迎着窗外的阳光他不禁眯了眯眼，声音清澈如同滴水，“言泽，我喜欢你。”
言泽一瞬间被这声音惊艳得呆住了，明明是自己期待的话，但真的听到依然觉得分外不可思议，言泽呆滞地与萧倚燃对视，心跳紧张得重重跳动，然后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而萧倚燃则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他独特的笑容：“其实我也不很确定，但如果我今天不说，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吧。”他故意凑近了言泽一些，于是可以隐约嗅到言泽身上的香水味，和最初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快乐！祝所有人2016一切顺利。
☆、真相（1）
周幸儿所指的专业黑客，就是曾经她追捕的一名嫌疑犯，“黑客不黑”——白天。冤家路窄，周警官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整天嬉皮笑脸的家伙，但如今还非得自己倒贴上去，因为只有这些游离在法律控制外的黑客们才有办法取得她想要的证据资料。
“我的警察大人，协助办公可以，但能不能麻烦您先把枪放下，小心走火~”白天高举双手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少给我来这套，赶紧把我要的东西拿给我。”
一知道周幸儿要拿的资料居然是有关萧家的案子，白天第一个就想到了萧家三少萧倚燃。
周幸儿：“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把资料拷贝出来。”
在周幸儿的敦促下，白天沉默着打开了电脑，他在心里头安慰自己，担心什么呢，萧倚燃那家伙可比自己厉害多了，再说了，出车祸的是萧灿，关那个死宅什么事。
资料很快被从公安局的资料库里调了出来，这些复杂的数据在这两个电脑专家面前显得尤其浅显易懂，但当白天和周幸儿顺着那份车载芯片记录看下去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看到白天和周幸儿神情严肃的样子，旁边的米娜不禁手心直冒汗。这样紧张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白天终于忍不住地一把推开键盘，用死气沉沉的口吻下了判决：“这不是意外，萧灿是被谋杀的！”
“什么……”米娜震惊地喃喃，“那凶手……”
白天沉默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地说：“是他弟弟，萧倚燃。”
米娜的表情瞬间崩溃，眼泪不堪重负地涌出眼眶。旁边的周幸儿看不下去了，使劲地掐了一把白天的胳膊：“你再仔细看看行不行！”
白天内心同样烦躁，他闷哼了一声甩开周幸儿的手，朝她吼道：“再看看再看看，我们看了多少遍了，你自己不懂电脑吗？这儿，是他连接了车子的操作系统；这儿，是他复制了身份口令用来屏蔽应急系统；还有这儿，还用我一条条解释给你听吗！”
旁边的米娜情绪失控地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周幸儿红着眼倒抽了口气，冲过去甩了白天一巴掌：“你怎么说话呢，人家都这么难过了，有些话憋肚子里不会吗！”
白天被她打得撇过脸去，周幸儿虽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却有着不逊武警的力量，这一巴掌打下来必然不轻，周幸儿刚出手就后悔了，但碍于面子，她还是倔强地瞪着白天，只是底气有几分不足。
白天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回过头正要发怒，但一看到周幸儿倔强又委屈的眼神，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噗，别啊别这样，你打我还这么委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周幸儿紧咬嘴唇别过脸去，耳根却红得发烫，她以为白天会继续安慰她，却瞥见白天一本正经地看了眼时间，挑了挑眉说：“该到云枭放学的时候了，我得去学校接她。”说完抬脚就往门口走。
“喂！！”周幸儿生气地正要回头追上去，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头顶传来白天同样暖暖的笑声：“别这么着急追我啊。”
“谁追你……”
“呵呵，可我还真得麻烦周警官和我一道去，因为——我没车。”
周幸儿干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白天，过去拉起了米娜，冲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娜姐和我们一起去吧，那个陆云枭是个天才数据分析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
另一边，言泽联系了公安部门，申请以证据不足重启萧灿的案子。在言泽的世界观里，工作和感情之间毫无瓜葛，应当互不干涉，自身的感情在正义面前应当是微不足道的，但那份申请下达后，言泽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副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如同丢了心一样。
第二天，队里的新人一脸敬畏地向队长鞠躬：“言队长早。”
“嗯。”身穿黑色制服的言泽表情不变地从他身边走过去，散发出来的寒气令旁人冻得一哆嗦。
队长这座大冰山今天出奇地冷啊。
言泽在部长办公室门外停下，他恭敬地轻敲几下门，听到里面说“进来”才推开了本没有上锁的门进入。
办公室里坐着一位表情严肃的金发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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