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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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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抬起手,有些呆滞而迟钝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
  光滑而细腻,指尖微凉。
  镜子中的那个少年,同样一脸怔愣,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如果是玻璃后面有个人在模仿我的动作捉弄我……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我抬手举起洗手池上的一个陶瓷漱口杯,甩手就砸向了面前的镜子,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鼻翼微微扩张吸入更多的氧气。
  然而再多的氧气都无法让我镇定。
  “啪”的一声,面前的镜子碎了一地。我似乎在每一片碎片中,都看见了自己惊诧错愕甚至带了一丝恐惧的双眼。
  镜子后,是墙。
  并没有人躲在后面捉弄我。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
  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简单。
  破碎的玻璃躺了一地,印出无数个扭曲的、穿着病号服、神情错愕的我的表情。
  我只觉得胸口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瞪大的双眼已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在一地的镜片碎片中,我慢慢抬起手,一直抬到了眼前。
  同在仓库里看到的一样,这双手白皙纤细,并不是我熟悉的那双骨节分明、宽大有力。
  地上的碎片折射着头顶明亮的光芒,几乎要晃伤了我的眼。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大批人马闯入了病房,找到了洗手间中站在一地碎片中的我,他们极有效率地手势现场、检查我的伤势、重新给我的手臂插上一个新的针头。
  我有些麻木地人他们摆弄,提不起一丝力气。
  所以完好无损的胸膛是真的、健全的双腿也是真的。
  这是上帝的玩笑么?让我换了一具躯体,回到了十四岁的年华,重新开始?
  从四十到十四?
  “少爷,您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本仍在怔神中,听见有人唤我,刹那回过神来,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腕。
  “喊我的名字。”我说。
  “少、少爷?”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容少、容、荣少言。”似乎被我的神色骇住,她说这三个字磕巴了两下,最后总算是说完整了。
  ——她说的这个名字,我是认得的。
  ···········
  风和日丽,太阳高高照,夏日的清晨空气混合了栀子花的香气,十分清新怡人。
  我在病床上一个懒觉睡到了九点,却从空气芬芳的清晨一直赖床赖到了日光灼人的中午。
  不过我已经不是顾家的当家了,即使一天睡上二十四个小时也无伤大雅,再也不必去恪守那些条条框框和繁杂的规矩。
  年轻的护士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食物放到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走了出去,一如她这些天来做的一样。
  算算时间,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一月了。
  一个月前我大发了一顿脾气,挥开了房间内的所有人,任何触碰到我的人都多少被我挥动的手打疼了手背,我摆出一副明显的拒绝交流的姿势。
  只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太过兵荒马乱,我措手不及,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过此举倒是促成了我一个月的清静,也算是一件幸事。
  知道现在,我才能够慢慢地理清思路,混沌的脑袋慢慢重新恢复清醒。
  容家、林家、以及我现在所身处的英国的这家私人医院。
  这么明显的提示,我早就该猜到。
  容家根系庞大,祖上曾有英国血统,世袭有爵位,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开始发展,后来随着战争辗转来回于英国和中国。而容家的最大仇家,应当是盘踞于唐人街上的林家了。
  那天容家家主过来“赎回”他的儿子,也就是我,坦白他端了对方的古方巷和盐城路。这是林家势力盘踞嘴稳、吃的最死的一块地方。林家历史虽然只有不过短短的一百多年,却万万没有可能如此轻易就被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严谨的计划和周密的安排,在赶来仓库的前一个小时,根本来不及完成。
  只能说,容家家主老谋深算,早就准备好了吞下这块腻人的肥肉。
  而“我”被绑架,恰好给了他一个理由。
  以绑架他容家的少主人为名,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吃下林家。
  至于我到底真的是被人趁机绑走,还是容家家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计谋,也就无从知晓了。
  说来可笑,容家的人在英国世袭爵位,在中国又占据了官场重要位置,生意清清白白,可谓是白道世家,干的事情却和我从前干的那些事情差不多。
  甚至可以说,容家实在要更甚一筹。
  作为白道中的一个大家,容家若是说第一,无人敢称自己第二。容家自然不可能像我顾家那样……不,已经不是我的顾家了。
  我从餐盘中把西兰花挑了出去,不小心又想到了让我不舒服的事情。
  容家自然不可能像顾家这样,亲自出面打打杀杀,所以居然养了一支雇佣军代劳。
  而我居然也不过在一个月之前才知道这个。
  身为故事主角的容家家主,这一个月都没有来看他自己的儿子。
  而我,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就凭容家轻松隐瞒了雇佣军和容家父子真正关系的情况而言,顾家的消息网已经输给了对方。想要在容家这样强悍的消息网中人间蒸发,几乎是不可能。
  没有万全的把握,断然不可轻易动身。
  所谓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戳着盘子里的蔬菜,我有些兴趣缺缺地把它们扔回了一旁的桌子上,端起茶杯凑到面前闻了闻。
  甜腻温热的蒸汽扑鼻而来,我忍不住将茶杯拿远了一点。
  这茶显然是根据这个年龄该有的口味调制的。
  四十岁的男人却没有喝这么甜腻的东西的习惯。
  我将茶杯放了回去,侧头看着窗外的草坪。雾都伦敦即使在夏天也不过十几二十摄氏度,身着薄衫便十分舒适了。窗外的草坪上有小孩子正在奔跑玩耍。
  我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
  这个身体的腿是完好无损的,等到枪伤愈合了……我也能这样奔跑了。
  三十岁的那场车祸让我以为此生再也与奔跑无缘,终身唯有轮椅相伴,却不知如今得了这么一具健康的躯体。
  老天待我不薄。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心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扰我。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到了病床旁边。
  我仍旧侧头看向窗外,并不想理会这些不懂礼貌的人。尚未敲门便推门进来,修养何在。
  “容少爷,今天太阳不错,不是吗?”
  确实不错。这样的好天气,在伦敦实在是难得。街上的人同往日想比也多了不少,想必都是趁着好天气出来放风的。
  “容少爷,我是您的父亲请来的心理咨询师,您介意我在这里坐下吗?”
  心理咨询师?
  我差点都要忘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尚还稚嫩,还是需要保护的年纪,碰上被绑架、火拼并且还中了弹,一般来说多少都会有心理阴影。
  可是,我的内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四十岁的老男人、是顾家上任家主。
  “不需要,请回。”我冷冷开口拒绝。
  对方沉默了下来,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我的眼前,将窗外的明媚春光和我的视线阻隔开来。
  我的视线从他的胸口,慢慢上移。
  坚毅的下颌,线条有些凌厉的侧脸,略微凹陷的眼眶,深邃的黑眸。
  这张脸透着成熟稳重,有着久居上位的从容,周身气质极具压迫性。
  他的视线太过犀利,带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魄力,我不由得移开了视线。
  容家家主。
  即使我从前是顾家当家,对于这个神秘的白道第一大家的家主,却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个人久居幕后,况且以容家的势力,他已不必事必躬亲,只需在幕后运筹帷幄便可,故而鲜少露脸。
  这也是我,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他站在我面前,虽然一言不发,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违抗的魄力。
  这正是我最缺少的气质,不然也不会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才让顾家那些人顺服。


第4章 第四章
  “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声音清清冷冷平淡无波。
  我看了他一眼,立马就移开了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正常的孩子,在留下心里创伤之后应当是怯懦、孤僻且拒绝与人交流的吧。
  我抿了抿唇,扭头看着窗外,避免直接同他的视线接触。
  莫名其妙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多少是有点心虚的。
  “我这几天忙着处理林家的事情,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他一身的压迫气息收敛许多,在床沿轻轻坐下,说着话时候的语气温和而低沉,似乎是在努力扮演者一个父亲的角色。
  我虽顶着一具十四岁的皮囊,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四十岁老男人,上辈子阅人无数,他眼中的父爱有没有到达眼底,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只是又点了点头,仿佛乖巧的孩子正在默默地拒绝同周围人交流,所有问题的回答都是肯定,目的是——你们快走吧。
  他又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带着那个医生到了病房外面。
  “容少爷这样的情况……”
  “那他……正……恢复要多久?”
  “容少爷拒绝和别人交流……困难……不一定……三四个月……年……”
  他们谈话的声音并不小,透过半掩着的门稀稀落落地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想必是在说恢复状况因人而异,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好几年之类云云。
  啧啧,心理阴影真是一个好用的东西,也许未来需要仰仗这个病的机会并不少,我有些愉悦地想着。
  不过,若是早让我知道这具身体的父亲是容家家主,说什么我也不会贸然在他眼皮子地下把手工刀推入歹徒腹中、说什么也不会在容家的私人医院里头拿茶杯砸镜子。
  我的情况,想必是有专人负责汇报给荣家家主的。
  虽然对方不一定能想到真正的事实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却足够引起对方对我的重视了。
  他们在门外讨论了一会儿,随后那个医生转身离开,而容家家主重新推门进来,开门见山道:“回家吧。”
  容家主宅有两个。一个是维多利亚女王为容家祖先封爵的时候送的城堡,另一个则是鸦片战争之后新建的宅邸。
  城堡历史悠久,而今荣家人已经搬到了新的宅邸之中,除非有英国皇室的活动,其他时间一般不会去城堡中,城堡已经交给专门的机构维修保养。
  我倒是十分好奇容家的城堡,但是城堡也好,主宅也好,坦白来说我都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做好才出龙潭,又入虎穴的准备。
  于是我立刻紧张地抓住了被子,腰一软整个人就滑到了被子中,摇了摇头,委婉地表达了我的拒绝之意。
  对方显然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的反应,只是示意一旁的保镖上前来。
  这个保镖虎背熊腰,解释的肌肉即使是在西服的覆盖下那线条也清晰可见,皮肤晒得黝黑。受到容家家主的示意之后,他突然习惯性地抿了抿唇——
  “不——!”他的表情和脑海中的某个记忆重合在一起,我还未来得及冷静分析,身体却已经做出了代表恐惧的反应。
  低低的嘶吼一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分明不是一个月前我试着发音的时候听到的声音。这一声低透着惊惧和无措,最重要的是,十分嘶哑,难听的如同用断了弦的小提琴拉出来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容家家主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铃,立刻就有医生赶了过来。
  他抬手指了指我:“给他看看嗓子。”
  众医生面带惊疑,立刻就围了上来,围着我鼓捣了半天,终于下了结论:
  “少爷到了变声期,声音沙哑是正常的。”
  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他听到这话,似乎面色稍霁。
  众人又迅速像出现一样消失之后,他若有所思地侧头对那个保镖说道:“你回去吧,以后让容安跟着我。”
  那保镖迅速看了我一眼,然后刻意压着脚步走了。
  我看得出,他实际上是有些慌乱的。
  但是为什么?只因为一句语焉不详、情绪不明的拒绝?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身体却陡然腾空,下意识地就抓紧了能够稳定住自己的东西,抬头却撞上了容家家主的双眼。
  容家到了这一代,已经看不出明显的混血的特征了,也许唯一残留至今的是较高的眉骨和稍深的眼窝,显得一双黑色的眼睛格外深邃。
  “他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不用怕。”他并没看我,只是径直走出了病房,上了一直等候在外的车内。
  怕?
  我不接话,只是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的反应。
  那样明显而赤|裸裸的恐惧,显然不会是我做出的反应,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冷静地分析再做出反应,就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样的恐惧,更近乎是一种本能。对于人来说,最难控制的唯有本能这一点。况且,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似乎在大概的轮廓上和那个保镖奇妙的吻合,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巧合。
  而这样一个能引起容家少主本能恐惧的人,却是容家家主的贴身保镖……
  我侧头看向窗外,将自己的情绪从车中的人身侧隔离开来。
  我敢大胆的猜测,这个人绝对是导致容家少主被绑、让我到了这个躯体中的关键性人物。至于他到底是执行任务还是临时倒戈,只有再看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否已经到了我那个躯体当中,整个胸膛都是弹孔,莫名奇妙的成了替死鬼?
  我的脑海中属于他的人生的那部分经历并没有留下多少,似乎随着原主的消失而一并烟消云散。虽然如今有“心理阴影”或者“创伤后遗症”做掩护,但是四十岁的男人和十四岁的孩子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是差异极大的,多了解一些原主的生活习惯和与人相处的模式总是没有错的。等到这个躯体慢慢长大,原本尚未定型的性格就可以稳定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只用做自己了。
  枪伤少说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恢复,我现在仍旧是行走不方便,原本以为会有轮椅等着,却不料坐在旁边的容家家主下车以后亲自把我抱了出来。
  根据外界的推断,这个容家家主十分年轻,尚未过四十大关,比起从前的我还要小上几岁,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公主抱,饶是从前的我,脸皮再厚都要不舒服。
  我别扭的扭了几下,想躲开对方放在我腰侧的手掌。
  “别动。”对方只是轻声制止,一直将我抱到了我自己的房间中。
  他一刻也没有停留,一放下我站在周围的下人们就立刻围了上来。
  我环顾四周,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这倒真像是个十四岁的继承人的房间。
  整个房间的装潢大气却不缺温和,偌大的房中凿出了一整面墙作为书柜,书柜上的书却可以按照类别清晰地分为两类。一类是有关生物学的书——各种各样的影集、图册、生物学词典等等,甚至在一旁还挂了一张人体组织图。而另一类则是金融类的书。墙边还靠着一架小梯子。
  所有金融类的书都被放在了高层,以这具身体的高度,光是伸伸手是完全无法够得着的,而所有生物学的书则全部放在了底一些的地方,都是些触手可及的位子。
  这个孩子的喜好,只要看看他的书柜就可以明了。
  ……人体组织图!
  我兴奋起来。
  如果这个孩子喜欢的是生物学,那么才年仅十四就可以准确地把手工刀推入背对着自己之人的脾脏这个技能——就不值得怀疑了吧?
  我勾唇笑了笑。
  当真是人生无处不惊喜啊。
  这个孩子,这样喜欢生物学,原本是想学医的吧?
  我为他感到有些遗憾。
  他原本有大好前程,却突然被鸠占鹊巢……
  但即使是这样,未来我也要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进行。这已经是第二世了。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发誓——绝不做不喜欢的事情。
  “等等。”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在女仆们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个,唤她到面前。
  望着她不解地眼神,我状似十分困难地开口:“……心理医生说……说多跟人沟通才可以,你、你给我讲讲对我的印象。”
  她愣了愣,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怜悯,整了整面色,扯出一抹笑容来才开口:“少爷在我看来是脾气最好的少爷了,孝顺又乖巧,不吵不闹。”
  “我想吃……”
  “想吃橙子了?”她接过我说了一半的话,笑眯眯道。
  我抿唇沉默地点了点头,将这副固执别扭的模样坚持到底。原来原主喜欢吃橙子……
  “你……”
  一来一去,一个下午的时光,我便将原主的性格摸了个透。
  晚饭十分,忙碌的容家家主神龙见首不见尾,餐桌上看不见他身影。我独自一人吃掉晚餐,推开保镖的手执意自己上楼。
  这条腿纤细瘦长,肉十分松软,并不是我喜欢的体质。但是至少……这两条腿都是健全的。
  站稳之后,我扶着楼梯,咬着牙狠狠压下心头的激动,慢慢迈出了腿。
  先是膝盖、然后是小腿、最后是整个脚掌。力气从腰部往下传递,电流一般流过大腿、小腿、 脚掌,流入大地。
  十年了,我已经有十年的时光再没有感受过行走的美妙了,平常人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我原本以为已是此生无望。
  脚掌踏上阶梯的那一瞬,我浑身仿佛触电般一颤。
  久违的美好滋味摆在眼前,我却不能立刻体验个够。这副此时仍带着枪伤的虚弱躯体、内里还有一个不能完全驾驭行走能力的灵魂。我无法完成哪怕只是将力重新过度到腰上,从而将整个身体拔上一个台阶的简单动作。
  好在保镖适时地接住了我,让我不至于躺倒摔在地面。
  “我要回房。”
  这双腿……来日方长。总有一日,我能像从前那样行走、跳跃,甚至是竞走、狂奔。


第5章 第五章
  这孩子看书倒当真是极为认真的。
  洗完澡之后,我随意拿了一本放在床头的书来看。
  这是一本极为普通的、讲人体的书。然而翻开之后,却实在让我惊讶。十四岁孩子的字迹尚还算是稚气未脱,笔力渗透了纸背,看起来透着一股倔强,偶尔翻过去几页,页脚的页码边上总能看见他简单的笔记。
  “人体的免疫反应在正常的情况下对机体是有利的,如抵抗感染等;但在某些情况下也可造成不利的后若,如发生过敏反应等。”
  “无氧运动只能维持一段很短的时间。”
  “感光细胞又两种类型:视杆感光细胞和视锥感光细胞。”
  ……
  分明是极为简单的笔记和字迹,却在带上了这样仿佛一笔一划穿透纸背的力道之后,字里行间看上去满是认真和倔强。
  他是否,也曾想要抵抗?
  抵抗所谓的大家族中继承人的命运,抵抗被强加在身的责任和义务,抵抗所有被迫做过的不喜欢的事?
  “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
  我心生警惕,凝神侧耳静听。
  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除了方才那声闷响,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然而当了二十多年顾家当家练出来的直觉却告诉我,门外兴许已经乱成一团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拧上房中唯一亮着的台灯,拉开窗帘推开了床,造成已经从窗中跳出去的假象,随后摸黑来到了衣柜中躲了起来。
  我仍旧无法完全驾驭重新获得的行走能力,这一路摸黑走的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带着撞到了床脚、又磕到了柜子的腿躲在柜子中。中了弹的腿行为尤为不便,在方才有些扯到伤口,此刻后知后觉的有些钝钝的发疼。
  “咚”的一声,门上又传来一声闷响。这一声较之前那声而言更为响亮短促,似乎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最后却被中途打断。只怕是……来者不善。
  该死的,忘记找找房中有没有枪了!
  我环顾左右,衣柜中完全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更不用说武器了。盯着面前的衣服,我伸手拿下来几个衣架,关好了衣柜的门往后缩了缩。
  并没过多久,我听见了门被轻轻拧开的声音。
  我绷紧了身体,浑身蓄起力气,整个人如同弹簧一样蜷在一起,手里攥紧了衣架。我目不转睛,紧紧盯着衣柜的门。
  对方步伐矫健,径直奔向我的床。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对方在房内转了一圈,直接走向衣柜。
  我心里咯噔一声。
  浴室里的陈设极为简单,但是要让一个十四岁孩子藏身的储物柜还是有的。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储物柜里东西放的太满,现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无法处置好里面的东西并藏好、再伪装。
  对方直接略过浴室不去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依靠经验判断,直接找到房间中最适合藏身的宽大衣柜,另一种……则是对方极了解这个房间,知道到我不可能躲到浴室中。
  没有枪、腿还受伤,手中唯一能够应敌的只有几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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