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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背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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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转身走出去查录像了，林梓枫说的倒是时候，宿舍楼刚开门就见乔越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地从南墙上一个没有铁丝网的地方翻了出去。
乔越，文曲眼睛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恩，我有个学生从学校跑出去了，你帮我查一下录像……早上六点十分左右，朝阳路那条街……好。”
乔越在路边买了两杯豆浆，打车到了市一医院上了二楼外科科室，一个医生正坐在椅子上看一本厚厚的人体构造，乔越走过去把一杯豆浆放他前面，戏谑地叫道，“陈医生。”
陈医生抬头看到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乔乔，你怎么来了？受伤了？”
“没有受伤，你今天是不是休息？”
陈医生点点头，“对，我带你出去玩？”他扫了眼日历继续说，“今天是星期二你不上课？”
“不上。”乔越坐到他前面的办公桌上，“翻墙出来的，不想上。”
陈医生抬手揉了揉乔越的头发，“好了，一会我送你回学校。”
“我不想去，反正你送我去了，我还是会出来。”乔越说话的语调竟然像一个在撒娇的小孩。
认识陈医生是在去年，乔越打架胳膊骨折了，陈医生是当时的值班医生，后来在light见过几次，就互留了微信，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乔越很喜欢陈医生，因为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声音，说话嘴角上扬柔声细语的，很符合乔越心中哥哥的形象。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
乔越扁了扁嘴，“恩。”
“操。”白朗靠着电线杆子点了根烟，“真他妈的找了一晚上都没看见，那小子是不是背着咱们找小娘们去了。”
“呵呵。”他对面的女人轻笑两声，把他手中的烟摘下来，“你觉得他那个小老鼠胆子敢嘛？要说让萧克的人抓去了，还差不多。”说完把自己搭在胸前的卷发顺了顺，“再找找吧。”
白朗不悦地哼了一声，“阿简，你对这小子可真上心。”
女人把烟递到自己嘴里吸了口，把烟雾吐到面前男人的脸上，轻笑道，“吃醋了？”
白朗听到她这句话感觉有只小猫在自己心头轻轻挠了一爪子，“就是吃醋了。”
“好了。”后简把烟扔到地上，和白朗交换了一个深吻，“文爷让咱们找人，我能不上点心嘛？”
白朗揉揉她的屁股，“阿简……”
“哐。”身后的垃圾桶被撞了一下，白朗推开后简，把匕首抽出来绕到垃圾桶后面，“操，这小子他妈在这窝了一晚上啊。”
“哎呀。”后简过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小老鼠”，“他好像收了好重的伤啊。”
“那怎么办，宝贝。”白朗伸手抚过后简的嘴唇，“要不，我再给他补一枪。”
“你有那个胆吗？”后简戳戳他的心口，“快点给文爷打个电话，咱俩也收工了。”
白朗掏出手机给文曲打了过去，毕恭毕敬地道，“文爷，人找到了，你要见一面还是？”
“送市一医院，我一会过去。”
“是。”
“走吧，送医院。”
文曲接完电话就开车去了市一医院，“小老鼠”叫程忠是文曲手下一个得力助手，却和白朗后简他们一直不对眼，昨晚文曲拍他去参加一个宴会和一个军火商谈判却断了联系。
在医院刚上到二楼却看到乔越跟着一个医生从办公室出来，文曲皱了皱眉，不上课来这里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
文曲走过去把乔越拽过来，“乔越。”
乔越惊慌失措地叫了声，“文爷。”他们班在私底下都是这么叫他的，乔越知道他会找过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文曲冷冷地道，“怎么，不去上课？一大早来医院谈情说爱。”
“你管我？”乔越翻了个白眼，“我去不去上课，我谈情说爱和你有关系？真是给你脸了。”
文曲捏住他的下巴，叹口气，伸手揉揉被自己捏出来的红痕，乔越向后退了一步，退回陈医生身边。
文曲阴沉着脸对陈医生说，“我是乔越的班主任，现在带他回去。”
陈医生可不是瞎子，当然看到文曲刚才捏乔越下巴的动作，班主任会这么做？于是微微一笑，“我是乔乔的表哥，找他有点事，不好意思忘记和你请假了。”
乔越的表哥，哼，老子连他姥姥家养了几只鸡都调查清楚了，怎么不知道他有你这么个表哥，“那也要按正常程序走，乔越，过来。”
陈医生按住乔越的手，眼前这个男人如果动手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现在只能想办法智取。
文曲还在那里诱拐道，语气放软了好多，“乔越过来，我们谈谈好吗？”
陈医生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乔越向那个男人走过去，“陈哥，下次你休息再带我去玩吧。”
“他……”
“他确实是我们班主任，新换的，妈的，又要回去上课了。”
等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文曲说，“这么喜欢他，怕我对他下手？”
乔越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碰巧路过，和我去四楼看个人。”
碰巧路过？乔越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他妈也太巧了，你扯谎能不能扯个靠谱点的？
“看谁？”
“一个手下。”
乔越顿时停住了脚步，“你有病吧，带我去干什么？老师带着学生看自己手下？”
“这些手下你早晚都要认识。”
乔越被他的自信搞得有些苦笑不得，“谁告诉你，我一定会跟了你？”
“不是跟了我，是和我在一起。”
第38章 往事
乔越觉得在一起这三个字从谁嘴里说出来都行，他都可以信，就是文曲不行，他就应该是一个赴刀山火海的人，不该拖着谁。
文曲也觉得这三个字说出来很不可思议，如果他能再喜欢乔越一点，他觉得不会说出来只求他现世安好，但文曲喜欢的是记忆中少年绝境中的一抹笑意。
文曲见他长时间不说话，也没为难他只说道，“走吧，陪我去四楼。”
病房门被推开，白朗和后简站起来齐声叫了声，“文爷。”
“恩。”文曲淡淡应了声，带着乔越走了进去。
后简心想，文爷这个小情人和以前的都不怎么一样啊，长得倒是耐看但只能说是帅气和以前那些小娘炮差了十万八千里啊，于是起了调戏的心思。
“你好，我是后简。”
乔越看着伸到自己前面的手，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五个手指都染成了红指甲，乔越笑了笑抬头看着后简把手伸出去，“我叫乔越。”
三秒之后，乔越把手收回来，虽然乔越养成了个小混混的性子，但从小被教导的礼仪一点都没忘记。
后简轻笑一声挑起乔越的下巴，左看右看，“模样是真好看，小帅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喝酒啊？”
乔越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个女人，这是个女人你不能动手，于是把后简的手握住拿下来又很自然地放开，“美女相邀，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后简还以为这个会和以前那些一样，畏畏缩缩地躲在文曲后面呢，“呵呵，那小帅哥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不会来真的吧，今天才周一自个不会晚上还要翻墙出来和见过一面还调戏了自己的女人喝酒吧，后简见他不答话继续说，“不过，要是出不来也没关系啦。”
“行了。”文曲阻止道，“闹够了吗？”
后简低下头说了声，“抱歉。”然后退回了白朗身边。
“你们两个下去买点吃的上来。”文曲说道，又转头问乔越，“你吃什么？”
乔越客气道，“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吧。”礼貌是一定要有的。
“恩，那一会咱俩去外面吃。”
“好。”乔越现在困死了，就想找个地方补一觉。
白朗在给文曲汇报情况之前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乔越，乔越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再看老子怼死你。
文曲把烟盒拿出来，想点支烟然后意识到这是在病房里就把烟盒随手扔在桌子上，“没事，直接说吧。”
反应了一会之后，乔越才明白过来这个没事说的是自己，意思是不用顾及自己，自己确实没什么好顾及的，不是一个圈子跑去泄密也不知道去哪。
听他们谈话的意思好像是说，最近有一笔大单子，那个要和文曲他们交易的大毒枭亲自来了这里，昨晚去参加了一个宴会，程忠负责和他联系，程忠就是躺病床上的这个。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仇人A还是因为仇人B，乔越没记住那些名字，程忠被打了，再找到就成了这个样子。
乔越打了个哈欠，文曲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看向他，“困了？在沙发上睡会吧。”
“恩。”
乔越昨晚翻腾到三点多才睡着所以脑袋一沾沙发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过来，乔越半眯着眼看到是文曲，揉了揉脖子，“不舒服。”
文曲坐到他脑袋边上，试探地问，“躺我腿上？”
乔越其实感觉自己没那么矫情，就躺了上去，但那种恐慌还是嗖的一下子布满了自己的心头，他可以抱住乔南的腰告诉他自己委屈，也可以忍受林梓枫的小打小闹，但就是不能接受和文曲的触碰。
为什么呢？乔越咽了口口水，一直心不在焉的所以连咽口水都把自己呛着了，“咳咳咳，卧槽，老子就咽个口水，咳咳。”
文曲看他咳嗽的劲头下去后问道，“好点了吗？”文曲不敢碰他，怕碰他一下他又要犯病，现在怎么混成这样子了，文曲心里有点不爽。
“没事了。”乔越躺在文曲的腿上，却困意全无，文曲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乔越抬手扒拉了一下，文曲没想到他会突然抬手，一下没拿稳手机直奔乔越脸过去，乔越赶忙捂脸，文曲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接住，“你干什么呢？”
“凶我。”乔越喃喃道。
“没有。”文曲胡乱揉了他的脸一遍，“吓到了？”
乔越握住他的手，“文曲，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五年前，我生命中最阴暗的那段日子，不是我一个人度过的，他叫周敬。”
文曲当然知道叫做周敬，周，周而复始；敬，慎重。
从师大毕业，父子两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喝酒谈心，文老爷子喝了很多，拍着文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曲啊，爹当年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走上这条路，好，现在好了，文家出了你这么个有本事的大学生，你就放放心心地去当你的老师，背后的路爹替你摆平。”
文曲不想当老师，他一直觉得自己到最后走的还是他爹这条老路，但老爹这么高兴他也什么都没说，反正他也想和罗般再腻一些日子，但没想到的是，罗般第二天就和他说了分手。
罗般坐在窗台上点了根烟，又抽出一支扔给文曲，“咱俩分了吧，不合适。”
文曲把烟点了，用力吸了口，微微眯着眼，“为什么？”
“麻烦了，我不适合和人过一辈子，咱俩从高三到现在五年了，我脾气你也都摸透了。”罗般掸了掸烟灰，“处处由着我也该累了吧，分了痛快，明天我就去美国了。”罗般顿了一下，继续说，“那里，比这里自由。”
“自愿的？”文曲把烟按在烟灰缸，长处一口气，这五年分分合合很多次，这次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吧。
“恩。”
“那就分了吧。”
话说的是他妈云淡风轻，罗般去了美国床伴换了很多，工作也很顺心，但在一个人吃早饭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地想起文曲。
乔越说的那个学区房是文曲和罗般一起买的，被锁住拉着厚厚窗帘的那个是罗般的房间。
文曲烦躁的时候就喜欢去里面喝闷酒，抽烟，那间被锁住的屋子锁住了他和罗般五年的恋情。
第39章 周敬
“交换故事吧。”文曲把乔越的刘海撸上去，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乔越笑着道，“滚。文爷非主流了啊，要不要咱俩再45°角仰望天空，不让泪水留下来。”
文曲不理他的调侃，自顾自地讲述他和罗般的故事，这些事他在心中藏了五年，每收一个地盘，每经手一桩生意，一场血战之后，满身鲜血的时候，文曲就喜欢躺在罗般房间的那张床上，抽根烟矫情一会。
“他去美国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文曲说完想摸支烟来抽，但发现烟被他扔在桌子上了。
“别抽了。”乔越像是刚把故事消化完，揉了揉脸，“为什么不去找他？是拉不下脸来吗？我脾气可能会比他坏，分手肯定也是挂在嘴边的，你还是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会。”
“什么不会？”乔越抓抓头发坐起来，文曲把他肩膀压回去，“乔越，我和罗般已经分了九年了，你没必要和他置气，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然后思考要不要参与我的未来。”
情话大叔，乔越在心中吐槽道。
“我……”乔越摇摇头，然后很干脆地说，“我不要。”
“周敬说，他会来找我，五年之后，还有一个月。”
文曲叹口气，“那一个月之后呢？他不去找你你还能等他一辈子吗？”
“不会，再说，一个月之后你还喜不喜欢我还不知道呢？”乔越拽着文曲衬衫上的扣子，“周敬比你好多了。”
文曲都想告诉乔越他就是周敬了，这小猫比他想象中的痴情多了，文曲也没想到“周敬”在乔越心中扎根这么深。
“第一次见周敬是在麦田边上，他那时的样子很狼狈。”
和罗般分手之后，文曲便在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文老爷子虽然知道，但也只是暗地里使些绊子，毕竟是亲儿子，不深陷这里面文老爷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朗带着一批军‘火从俄罗斯回来，在庆功宴上，一群人进来砸场子，火拼之后文曲他们这边死的死伤的伤，文曲被人带走，没想到要见的人竟然是他老爹。
“小曲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呢？你老爹想你有出息啊，不想在这趟浑水里搅和啊，你要是一直当个老师多好啊，为人师，也能我们老两口积点德，你爹这点积蓄也够你挥霍一辈子了，答应我回去好好当你的老师行不行？啊？说话。”
“我不喜欢那种安稳的日子。”
“啪。”
文老爷子颤抖着收回手，“你好好想想吧。”
文曲被他爹关了半个月，外面的计划还在有条不紊地实行，文曲从这地牢逃出去，等老爹安插在他身边的势力全被清了，他想做什么就再也没人管了。
文曲在麦田无所事事地转着，也顺带观察观察地形，虽然说是麦田，不过麦子才种上没几天，连绿芽都没出来。
地头上蹲着一个小孩，他前面时不时有辆拖拉机开过扬起一地的灰尘，那小孩也不过只是拿石子在地上画什么。
文曲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那小孩不理他，文曲凑过去看他在画什么，脑袋刚凑过去那小孩蹭的一下站起来，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文曲微怔，随即大笑起来，“你叫什么啊？”小孩长得很好看，让人看了一眼就想再看一眼的那种，但乔越现在已经张开了，和好看搭不上边了，阳光帅气。
“乔越。”小孩声音很小地说，然后在离文曲一米的地方蹲下去，“我告诉你名字了，你也应该告诉我。”
“哈哈哈。”文曲笑了几声，“周敬，我叫周敬。”
乔越在他身边移了一点点，“你笑起来很好看。”
文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胡子拉碴的，为什么笑的时候才好看，“不笑不好看吗？”
乔越赶忙摇头，“很帅，妈妈说，好看只会惹祸。”
“你为什么在这蹲着？”文曲看乔越这一身都上千了，觉得不是用来田地里干活的孩子。
“我离家出走了。”乔越说。
文曲拿出根烟点着，“小孩子，还是不要和家里闹了，早点回去，外面这么危险。”
“我不回去，他们都不喜欢我了。”乔越瘪瘪嘴，“我不想回去。”
文曲抽完了一支烟，就准备回去了，走之前问了句，“用我把你送回去吗？”
乔越不说话，文曲站起来拍拍自己裤子上的土，乔越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你能带我……”
“不能。”文曲想都没想地回绝道，他可不是来这玩的。
乔越很委屈地盯着脚尖，乔越出了那档子之后在他姥姥家住了四年，第一年在家里歇着，后三年把初中上完了，然后就养成了那个野性子。
林巧死活不把他放在乡下养了，不管自己爸妈怎么闹，把乔越接回了城里。
“诶，你别这幅样子了。”文曲蹲在他前面，“跟我回去住一晚吧，明天送你回去。”
文曲那时住的房子是一个破旧的小房子，乔越还没住过这么破的房子，但什么都没说，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面。
“饿了吗？”文曲问道。
“不饿。”乔越摇摇头，“周敬，谢谢你。”
“叫哥。”文曲听到周敬的时候，还微微怔了一下这叫谁呢，随后才想起来自己给自己起了个这操‘蛋名字，不对这名字也是想了一晚上呢。
“周敬哥哥。”乔越乖巧的叫了句。
文曲随便做了点吃的，乔越吃饱之后很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文曲指了指客厅，“去看电视吧。”
“恩。”
文曲把饭桌收拾完了，出去一看，乔越端坐在沙发上，文曲捏了捏他的耳朵，乔越“啪”地一声拍在他手上，跳起来惊恐地看着他。
文曲揉揉让他扇的通红的手背，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这么敏感？”
“对不起。”
“没事。”文曲挥挥手，“我家就一个被子，今晚你要和我睡一个被窝，没事吧。”
“没，没事。”
乔越已经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只要一闭眼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无论盖多厚的被子，就是冷，一股股冷意从脚趾延伸到脑袋。
但那晚上乔越睡得很好，周敬身上很暖和，还有淡淡地香水味，那天之后乔越也不怎么反感他的触碰了，要知道那段时间连林巧碰乔越一下，他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第40章 与共
文曲那晚上睡得很轻，就处于一根针掉地上他都能醒的程度，他怕一时失手把身边这个小家伙掐死了。
乔越倒是一夜好梦，早上醒的时候窝在他所谓的周敬哥哥怀里，偷偷抬头睁眼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乔越迅速地把头缩进被窝里。
文曲笑着道，“醒了就起来吧，我把你送回去。”
“不要。”
文曲有点哭笑不得，第一次见面距离稍微近点就像要把他怎么怎么样似得，怎么一晚之后就成了这样子。
乔越从小都是被装进蜜罐里面养的，公司乔南会接手，乔越也不用这么小就接触人心险恶，在他的世界里，对他不好就是恶，比如那个男人，比如一直在他前面吵架的妈妈和姥姥，比如那些用让他不舒服的眼神看他的人。
对他好的就是善，比如周敬，他的笑让他很舒服，他给自己的感觉很强很安全，他会给自己做饭和保姆做的饭不一样，还会抱着自己睡觉，恩，虽然是自己凑过去的，和那个恶心的男人不一样，周敬就是单纯的抱着他。
“昨天咱们两个是说好的。”文曲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而且我很忙没时间管你。”
答应的事情必须做到，乔越从小接受的家教就是这个，不情愿地应道，“恩。”
乔家的三少爷，文曲把他带回家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个三少爷的存在感是微乎其微的，刚上小学的时候正好赶上乔家公司的混乱时期，都快要食不果腹了，林巧把乔越送回自己娘家，五年级的时候才把他接回去，才呆了两年就出事了。
文曲领着他回到他家，刚进大门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一个中气失足的女声喊到，“那是我亲儿子，跟你们几天就丢了，你们给我找回来。”
“滚，滚出去。”一个老人喊到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你亲儿子你都照顾不好，我们老两口说了，你们没时间管孩子，我们帮你管着，现在倒好，竟然……”
“他们都很关心你，进去吧。”文曲把乔越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掰开，“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和家里说。”
乔越吸了吸鼻子，眼里噙着泪花就向外跑去，文曲也打算回去了，他没时间管这些破事，小孩子跑出去到时候不还是会跑回来。
乔越只觉得连周敬也不喜欢他，连周敬都嫌弃他，小孩子嘛，一天就能喜欢上一个人，看到前面一辆开过来的汽车，连躲都没躲。
文曲一出来就看到乔越向一辆汽车冲过去，半点躲的意思都没有，那辆车竟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乔越。”文曲喊了声就冲过去，他逃命都他妈没跑这么快过。
文曲抱住乔越在地上打了个滚，骂道，“你他妈看不见车了？”
乔越把头埋在他胸前，“周敬哥哥。”
那辆车连减速都没减，就这么开了过去，文曲不想再管这个小孩，但就像自己老爹说的，积点德。
“周敬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走。”
文曲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但胸前一片湿润，文曲把话吞会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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