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邀请的代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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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听到了两人的悄悄话，苏北把手里的剧本翻过一页，开口道：“是我听你导师说过这事，才找你要的电话。”
　　　　洪飘有些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的坐好开口道：“谢谢苏老师。”
　　　　“不用。”苏北扶了扶眼睛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这种没有准牌令偷偷开机的事，所以才想给你看看的。”
　　　　洪飘干笑了两声，“那你慢慢看，慢慢看。”
　　　　这回洪飘可不敢说悄悄话了，所以房间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然而没过几分钟，房间门就被敲响了。端着果盘的方老爷子和方文俊走了进来。跟方文俊一进来就往自己爹手里的东西上探脑袋不一样，方老爷子直奔主题，把零嘴盘放下后，就把上面最大的一个苹果递给了李幼荣，一脸乐呵的道：“徐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别客气啊，随便吃，随便吃。”
　　　　“爸。”苏北抬头，看着老爷子道：“我们在说工作。”
　　　　“平常说工作，大过年的也说工作，你讨不讨厌？”老爷子并不吃他这套，继续从方文俊手里拿过来一杯热茶给李幼荣端上道：“徐老师，您喝茶。”
　　　　李幼荣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爷爷。”
　　　　“哪里哪里。”老爷子说完，回头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把伸着脖子在看剧本的孙子给一起拉走了。
　　　　等门关上，苏北也放下了剧本，“见笑了。”
　　　　两个拘谨的小辈因为他的客气有些不安，只好干笑。
　　　　苏北摇摇头，他看着洪飘道：“剧本立意不错。”
　　　　洪飘抓了抓脑袋，一点也不谦虚，“我自己也觉得挺好，但是广电那边就是不给我过。”
　　　　苏北便拿来一支笔，“那我给你改改？”
　　　　洪飘瞪大眼睛，她跟李幼荣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有些惊喜。
　　　　
　　　　第66章　苏北的提点
　　　　
　　　　苏北说的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改。
　　　　从桌上的笔筒里取出一枝红色的水性笔，苏北像批改作业一般，一页一页在剧本上划叉。划叉的部分，都是他觉得不行的地方，有时是部分，有时是通篇。他每划一下，洪飘就抖一下，划到后面，实在无法忍受的洪飘直接伸手把剧本给抢了。
　　　　大概是气上头了，洪飘心疼的翻了翻剧本后，直接对苏北道：“我不让你改了。”
　　　　她这话，说得实在不礼貌。李幼荣拉了拉她的衣服，悄悄看着苏北，有些担心。
　　　　然而苏北却并未像李幼荣想的那样发脾气。他把水性笔收好，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你刚刚才说同意我改的。”
　　　　“我……”自知理亏的洪飘结巴了一下，但这并不妨碍她【以下犯上】。此时，剧本的完整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她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剧本，似乎这样就能给她巨大的力量，“我是同意让您改，但是我没想到您会这样改啊。”
　　　　“但我心里就是想这么改。”苏北说话也直接，他完全没有顾及洪飘的感受，再度朝她伸出了手，“把剧本拿来。”
　　　　“我不。”洪飘不进反退。一想到她精心想出来的剧情就被这样无情的画叉删掉，情绪本就敏感的她就忍不住湿了眼眶，“苏老师，您知道我在这个剧本上花了多少功夫吗？这个剧本，完全是我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的。为了见您，我还特地把修改过多的地方重新抄了一遍，就是为了能让您看懂。您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问我就好。这是我的心血，是整个剧组的希望，我不允许你这么对待他！”
　　　　“不好意思，我没有任何看不懂的地方。”苏北扯了扯嘴角，对于洪飘的事，他也是清楚的，所以此时他忍不住提高了自己说话的音量，并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还有我希望你能清楚你今天来这里是来干嘛的。你说剧本是你的希望，可是你不懂，这个【希望】如果不改，他就是一个【绝望】！”
　　　　洪飘被吼得一愣，趁这个功夫，李幼荣连忙伸手把她手里的剧本抽出来，交到了苏北手上。
　　　　“李易铭你干什么？”洪飘反应过来，还想去抢。李幼荣怕她失礼，连忙把她拽回来摁到椅子上，“你坐好，别动。”
　　　　洪飘想挥开李幼荣的手，但她没想到，李幼荣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劲儿却真的不小。她挣扎了半天，呼吸都开始紊乱了，也没从椅子上挪出来一点。后来李幼荣看她真的累了，也不犟了，才松开手，给她端了一杯方大爷留下来的热茶。
　　　　“你静心，凝气，好好的看着好吗？”
　　　　“叛徒。”洪飘把脸往旁边一转，气鼓鼓的拒绝理他。
　　　　李幼荣笑了一下，也不道歉，端正的在她旁边坐好。
　　　　洪飘生了一会儿闷气，回头看见苏北还在拿着笔一页一页的大红叉，不由得委屈道：“老师，您再删，我整个剧就没三两肉了。”
　　　　苏北这时却问：“一个故事的三大要素是什么？”
　　　　洪飘答：“起因，经过，结果。”
　　　　“我把这三项给你留下来了，所以你的故事还是成立，不用担心。”
　　　　“但是……”
　　　　“我说一句话，你好好记住。”苏北停笔抬头直勾勾的盯着洪飘道：“一部电影，拍出来了叫故事，拍不出来叫事故。你的故事现在已经成了事故，你为什么还没有改变的觉悟？你难道觉得错的不是你是广电，只要你一直坚持，广电就会迁就你吗？年轻人，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任何一个编剧在写本子的时候就会思考里面的所有内容会不会被广电卡，然后做出相应修改。你不是编剧，你第一次写，出了错我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一个导演，你连看故事的本事都没有，那我就有点怀疑你的专业。”苏北一边把手里的剧本举起来晃了晃，一边严肃的问：“你现在回答我，你觉得你这个剧本，算的上是一个好故事吗？”
　　　　洪飘咬着牙强撑着回答：“当然。”
　　　　苏北哼了一声，“然而在我看来，他狗屁不通。”
　　　　洪飘这就不服气了，“但是您刚才还说……”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立意不错，没说你的故事，你的剧情！”苏北把剧本丢给洪飘，生气的道：“《女生宿舍》的成功，让你尝到甜头了？你觉得你只要坚持，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对吗？但是你不知道，你这种茅坑里的石头的脾气会让你的演员你的助手吃多少没必要的亏。明明只是你动动笔说句话的事，你却非得要拖个两三年。这两三年里，够别人拍多少好东西？够你学多少更多的东西！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三四年？洪飘，坚持是优点，但是没理由的坚持，在我看来就是在浪费生命！”
　　　　洪飘哑口无言，她张着嘴，完全不能反驳。
　　　　苏北却还没说完。他喝了口茶，继续开口问道：“金芙奖的颁奖典礼上，我听你指责投资方和发行商，为什么？”
　　　　洪飘咽了咽口水道：“我想自己选演员，投资方不让。后来发行方面硬要剪片子，我就……”
　　　　苏北乐了，“那这些年你受的苦，都是活该。”
　　　　洪飘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苏北仰头，吸了口气，然后他拿掉眼镜道：“你洪飘是什么知名导演吗？你有拍过什么收视率上过2的电视剧吗？你拿过任何一部奖项吗？这些你都没有，你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作为这样的你能有人给你投资，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挑着挑那，你眼界是有多高？”
　　　　“我没有！”洪飘忍不住站了起来，她紧握着拳头，全身紧绷，脸色当然也不怎么好看，“我只是想拍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只是想选合适角色的演员，我只是想献给观众更完美的东西，我觉得我没错。如果不是我坚持，《女生宿舍》根本没办法取得今天的成就！”
　　　　“然而它本来可以更早放映！”苏北敲了敲桌子道：“你刚拍完那会儿是什么时候？是03年。03年的情景喜剧是什么概念？03年是情景喜剧的井喷时期，在03年就算是一部最差劲的情景喜剧，只要找一个不错的地方台在不错的时间段联播，收视率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破三。这些你会不知道？你知道，但你还是拒绝了，明明就是你点个头的功夫，你放弃了。为了你的小坚持，你把它拖到05年，拖到这个完全没有人看情景喜剧的年代。【情景喜剧的第二春】这个称呼让你很得意吗？最佳新人导演这个奖是你该得的，但是你不知道，早两年，只要这个剧放映了，这个奖本来也是你的。你完完全全浪费了两年的时间，就为了那点不值一提的追求。两年的时间，放在别人身上可以拍多少电影多少电视剧拿多少奖了？你觉得可以你所谓的追求比这两年时间还要重要吗？一个人可以高风亮节，但是那也得挑时候！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你就算再怎么清高也没人理你，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傻子！”
　　　　一袭话，直接把心态本来就有点崩溃的洪飘骂哭了。
　　　　苏北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觉得自己很成功吗？你自己想想，05年最火的剧的哪部，05年收视率最高的剧是哪部，05年最红的演员的哪个。你要不知道，我告诉你。05年最火的剧是《草食动物没有爱情》，这部剧王是我儿子拍的，他捧出来的最红的演员现在就坐在你的旁边！偶像剧现在在国内，还没有概念，可就是这部非主流，让我儿子成功的进入了导演圈，进入了大众的视线！你自己也可以想想，现在对比知名度，到底是你洪飘高，还是方文俊高。别人有戏找导演，是找你的多，还是找他的多。你知道吗？你现在在我眼里，全身上下都是缺点。你就是一个固执己见，听不进别人建议的榆木疙瘩。我也算是你的前辈了，然而刚才面对我的指点，你却没有一点接受的意思，你这么听不进别人的劝，迟早是要吃亏的！”
　　　　李幼荣伸手拍了拍洪飘的肩膀，轻声的安慰。他是觉得苏北的话完全没有没错。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是要学会妥协的。坚持是有点，但听不进去的犟，没有哪几个人会喜欢。
　　　　洪飘哭了一会儿，就慢慢的停了下来。苏北听她安静了，就问：“知道自己错了没？”
　　　　洪飘点头，顺便打了个哭嗝。
　　　　苏北倒忍不住笑了，他看着她怀里被揉的皱巴巴的剧本道：“现在还心疼这个本子？”
　　　　已经反应过来苏北跟自己无冤无仇根本不会乱改她的剧本的洪飘，慢慢的摇了摇头。
　　　　苏北缓和了下语气，又说：“你放心，我没有乱改。大部分枝干还在。”
　　　　洪飘低头摸了摸剧本说：“但是被删了那么多，我就只能拍小短片了。”
　　　　真是神一样的小短片。
　　　　苏北极为无语的问：“为什么不能是电影？”
　　　　洪飘“啊”了一声，“为什么要拍电影？”
　　　　苏北一听，脾气又来了，“你难道打算拍一辈子情景喜剧？你不是志向远大吗？你的追求呢？”
　　　　洪飘缩了缩脖子，连忙接过话道：“我有我有，我把这个做电影拍，一定做大电影拍。”
　　　　苏北是一脸的恨铁不成刚，“这是多好的文艺片题材？你个榆木脑袋就是没有这个觉悟。”
　　　　“我知道错了。”洪飘抱着脑袋，就差羞到地上去了。
　　　　李幼荣看着完全忍不住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的，你不需要这样子的。”
　　　　洪飘抬起头的时候，脸红得不行，她对李幼荣道：“你是不是也早就想骂我了？”
　　　　李幼荣沉默了一下回答：“我不会骂人。”
　　　　这就尴尬了。
　　　　洪飘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那我自己骂自己。我是笨蛋。”
　　　　李幼荣莫名就被这句话逗乐了，“傻瓜，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她是该骂。”苏北撑了撑衣摆，站起来道：“今天既然来了，那你就索性把剧本改好了给我看。电脑你随便用，徐老师，您先跟我出去。”
　　　　李幼荣一听，连忙站起来。
　　　　“您不用这么客气。在这行，您才是前辈，可以叫我李易铭的。”
　　　　“那好。”
　　　　洪飘看着两人出去，吸了口气，然后咬着牙做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第67章

　　　　走出房间，李幼荣一边跟着苏北慢悠悠的下楼一边问，“苏老师是惜才？”
　　　　苏北觉得自己有些累，“榆木脑袋一脸懵，倒是让你看出来了。”
　　　　李幼荣笑了一下，“因为我师父也这样骂过我。”
　　　　苏北“哈”了一声，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赛一个的欠收拾。”
　　　　李幼荣挑了挑眉，看着在下面楼梯边上鬼鬼祟祟的方文俊，眼睛一眯，等他看过来时，朝他做了个哭脸。
　　　　然后小方同志就开始作死了。他火急火燎的凑上来问：“爸，您刚才在楼上中气十足，是骂谁呢？”
　　　　“关你什么事？”苏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板着脸回到客厅。
　　　　摆放在客厅的电视里头，放的是各台联播的春节联欢晚会。
　　　　方文俊撇了撇嘴，他凑到李幼荣身边，见洪飘没跟来，一下就猜出了答案：“那臭丫头被教训了？”
　　　　李幼荣不赞同这个说法：“我觉得应该叫她成长了。”
　　　　方文俊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会说话。”按照这个说法，他也是天天在成长？
　　　　李幼荣一点儿也不谦虚的收下这个【夸奖】，“谢谢。”
　　　　两个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的来到客厅，正好听见方老爷子在跟苏北叨叨，“方同志，你看啊，今年的春晚我怎么就觉得那么没有意思呢？跟去年一比，完全不同。”
　　　　“因为换导演了。”
　　　　“哦，那怪不得。诶，不是说你很会拍戏，你为什么不去导一个春晚？你导的肯定好看。”老爷子说完，又回头朝李幼荣笑了一下，“顺便给徐老师整一个节目，徐老师唱的戏，那可是顶呱呱的。”
　　　　方文俊觉得老子的想法极不靠谱，“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看歌舞，谁会看戏啊？”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这个不孝的瓜娃子，就不会想想爷爷吗？全国有多少个爷爷？电视上都在放人口老龄化严重，我还就不信你们年轻人的数量比老年人多。”
　　　　方文俊叹了口气，无奈的举双手认输。
　　　　李幼荣笑着看着方家的互动，心里没有一丝别的情绪。他家有的，自家都有，有什么好羡慕的呢？看了一会儿，春晚也到了尾声，到12点的时候，大街小巷就开始放鞭炮了。在那轰鸣的鞭炮声中，李幼荣迎来了真正的2006年，同时，他也在第一时间给方家三口拜了个早年。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街上才彻底没有了炮仗声。然而这时，李幼荣又接连接到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母亲问了李幼荣的大概情况又嘱咐了几声，然后就挂断了。然后就是陈家河和骆飞的拜年电话。
　　　　站在一边讲完电话，李幼荣回头，却发现苏北正站在自己后面。
　　　　他盯着李幼荣的手机颇有兴趣的问：“刚刚你的电话铃声，是什么曲子？”
　　　　李幼荣犹豫了一下回答：“是我自己做的曲子，给洪飘剧本里的男主角做的。”当初曲子成型后的第一天晚上，李幼荣就是听着它入睡的。后来也实在是太喜欢，所以他索性把这个曲子设置成了来电铃声。刚才第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铃声响了挺久，估计苏北就是那会儿听到了。
　　　　“有点意思，你给我放一下。”
　　　　看样子苏北挺喜欢，李幼荣便不墨迹，直接开外音给他放了一遍。
　　　　听完，苏北点了点头，“挺好的，一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到你想表达的那种意境。”
　　　　把音乐关掉，李幼荣说：“这首歌就像蒋东歌的形象立意一样，代表着希望和未来。”
　　　　苏北第一次把目光放到了李幼荣身上，“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剧本最好的表现方式是什么，是吗？”
　　　　李幼荣笑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想带给大家的蒋东歌是什么。”
　　　　苏北乐了，“你这小家伙也挺有意思。”
　　　　李幼荣笑了笑没说话，他再度把那种曲子放了一遍。
　　　　“我决定把这首歌的名字，定做《柔和的光》。”
　　　　“很贴切。”
　　　　“蒋东歌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少年。”
　　　　“我相信你可以完美的把这样的少年带给大家。”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亮了。在吃过早餐后八点左右，洪飘完成了自己对剧本的最后一次修改。
　　　　苏北看过本子后问：“洪翩的戏份变多了。”
　　　　洪飘解释道：“根据您的建议，我把这两个少年直接定为了主角。”
　　　　“镜像两面，挺好。”苏北点了点头，又说：“那就给这个女孩改个名字吧，【洪翩】不太好念。”
　　　　洪飘想了一下，然后提笔，直接把【洪翩】改成了【陈小灿】。
　　　　确实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不会取名字。
　　　　苏北倒觉得还行，“挺符合人设。”
　　　　并没感受到的李幼荣忍不住笑了一下。
　　　　苏北再一次把剧本看完，说出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高的评价，“整体不错。”
　　　　松了一口气的洪飘如释重负的笑了。
　　　　然而苏北这时又拿起了笔。在洪飘心惊胆颤的目光下，他用十分漂亮的字体在反面的百页增加了两幕戏，“这个就放在结尾吧，是我在听完李易铭的曲子后，有感而发。”
　　　　洪飘看着他写到一半，就忍不住放亮了眼睛。她喜不自胜的道：“老师，这简直可以算点睛之笔啊。”
　　　　“配上他的曲子效果差不多。”
　　　　听苏北一连两次提到这个曲子，洪飘立马拜托李幼荣放给她听。洪飘一边听着曲子，一边根据苏北笔下所写在脑中模拟，没一会儿，她就自己把自己想哭了。
　　　　“真是太感人了。”洪飘拿纸巾擦了擦鼻涕，她此时已经能够想到届时满席观众的表情了。能够让观众流泪并且有感而发的电影才是好电影，洪飘是知道这点的，同时她也知道李幼荣作的这首曲子跟自己的电影有多契合，所以她紧紧的抓着李幼荣衣服，两眼发亮的说：“李易铭，你把那你这首曲子卖给我吧。”
　　　　“好啊。”本来就是为蒋东歌做的，用作配乐当然没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咳了咳，把话头拐了个弯，“不过……”
　　　　“不过什么？”
　　　　李幼荣计算了自己身上的财务情况，还是忍着心里的不适，对洪飘道：“扯到钱的事，你得去找我经济人说。”
　　　　身无分文的洪飘没有一丝犹豫，“没问题！”
　　　　大年初一，方家上门拜年的人也多，洪飘和李幼荣弄好之后，谢过老爷子热情的留饭，在午饭之前离开了方家。
　　　　走在出小区的路上，洪飘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剧本，喜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这次我们绝对能过。”
　　　　“苏老师说能过，那肯定没问题。”
　　　　“然后我们就可以把机器拿回来。”
　　　　“接着重新回小县城里继续拍。”
　　　　“其实我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遇到任何事都不轻言放弃，会报以绝对的坚持不懈——这样的你，确实没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听起来就知道二人培养出了不错的默契。
　　　　大年初一，街上虽然没有什么人，但出租车还是拦的到的。把洪飘先送上车后，李幼荣也拦了辆的士打车回家。
　　　　熬了一个晚上，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就想睡觉。
　　　　正月初五，全国各地的企业和机关部门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工上班。在把弟弟送上火车后，李幼荣接到了洪飘的电话。
　　　　“李易铭，咱们的本子过了！”
　　　　听到这句话，李幼荣心里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正月初八，在李幼荣在沪市的外婆家里的被窝里捂着的时候，陶方打电话过来通知《柔和的光》的价格谈好了。
　　　　当初，童继决定投资后以投资方的身份跟洪飘签合同，因为本来就对这些钱回收没报太大希望，童继便随口说了一句“所有收益三七分”的话。现在换做电影来讲，就是说童继只要三分的票房，那么还有七分的票房收益是洪飘拿在手里的。陶方去谈的时候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在清楚洪飘经济困难的前提下，他就直接开口要了洪飘手里的两份票房分成。反正不知道日后到底会卖多少，只是下个空头支票的洪飘，答应的别提有多爽快了，签合同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拿出笔往上面刷刷刷。
　　　　那就像捡了什么便宜的样子让陶方简直肉疼。
　　　　他有点后悔没多要一层了。陶方在时候跟李幼荣提的时候就忍不住叹气，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
　　　　只想着给朋友方便的李幼荣并没有说话。
　　　　元宵节后，被洪飘正式命名为《对不起，谢谢你》的文艺小电影，在她的家乡正式开机了。
　　　　或许磨难都在前面那一个月经历完了，《对不起》的这次拍摄，显得特别的顺利。整个剧组用着那不算太多的预算，居然要比计划中提前了一个星期杀青。
　　　　然而就算提前杀青，那时候也差不多快到三月底了。
　　　　不过这也给李幼荣提供了方便。在《对不起》的感谢宴上，已经拿到剧本的李幼荣就收到了《武林外史》副导演发过来的短信，说是希望他能在4月2日准时入组。
　　　　估计是从陶方那里知道了他这边的事。
　　　　李幼荣当即就给予了准确的回复。
　　　　发完短信，李幼荣抬头，朝着喝得半醉却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洪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