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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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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阳直勾勾的望着杜煜笙，双眼空洞而麻木。
“笙哥。。。我已经变了，变得不知廉耻，变得肮脏下贱。。。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捅进杜煜笙的心窝，将他从极度的震惊中痛醒。他一把拉过肖阳，紧紧拥入怀中。
“别说了，别再折磨自己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不会看不起你，也不会干涉你的决定，我们都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肖阳却并没觉得安慰。他知道杜煜笙不会对自己的事情袖手旁观，他也知道杜煜笙愿意让他依靠，可他不想再和杜煜笙发生过于密切的纠缠。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沉沦在舒适的环境里，然后再次依赖上对方。
那一夜的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黑暗的楼道里，疼痛，高热，还有深不见底的绝望。他哭着祈求上苍，希望对方能出来见他一面，可直到泪水流干，他也没能获得丝毫的眷顾。
被抛弃感觉对肖阳来说太过痛苦，也太过残忍。肖阳没勇气，也没能力再承受一次。他宁可从一开始就划清底线，也不愿意以身试险。所以他利用了杜煜笙的愧疚和自责，逼着对方妥协。他承认自己很自私，既想和杜煜笙维持朋友关系，又不愿走的太近。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就不能自私一点吗？
“不要哭。。。不要哭。。。”
杜煜笙轻轻擦拭着肖阳的眼泪，可他自己的泪却流个不停。
哭？我哭了么？肖阳困惑的摸摸脸颊，上面一片湿润。明明心里毫无知觉，可泪水却像失了控似的涌出来。
原来。。。真的哭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都不敢一下子发太多，害怕又锁了，并且我根本弄不清哪里有问题，只能反反复复改。。。
☆、第十五章
杜煜笙答应肖阳这段时间会保持距离，就真的信守了承诺，只是偶尔发几条短信关心一下肖阳的情况。肖阳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和杜煜笙，余成希两人保持着秘密联系。虽然比较麻烦，可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关心自己，肖阳倒也过的挺知足。
元旦这天，很多剧组都会放假。杜煜笙难得打了个电话，说是想约肖阳出去吃饭。因为王坤有家室，逢年过节都会在家陪老婆孩子，再加上杜煜笙说的地方肖阳和余成希也去过，地方小，位置偏，隐蔽性也不错，所以肖阳就同意了。
雷顿早些时候答应过余成希，元旦要一起吃饭，他以为余成希至少会带他去一个环境不错的场所，结果却跑进一家小饭馆。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雷顿看了看四周，发乌的墙壁，油腻腻的桌椅，老板还是个秃头的胖子，衣服上还沾了污渍。他觉得自己要真在这里吃饭，很有可能会食物中毒。
“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这里看起来。。。”雷顿嫌弃的皱眉。
“哎呀，别这么讲究嘛，这里虽然看起来不太美观，可食物的味道很不错。。。放心，绝对吃不坏你！”余成希扯着雷顿往柜台走。
“老板，要个包间。。。”
“不好意思啊。。。没有包间了。。。”
“那里不是还空着么？”余成希指着一个空包间说。
“抱歉抱歉，那间已经让人订了。”
“订了？你这里不是不接受预订么？”
余成希有些恼火，这家店就两个包间，而且不接受电话预约，所以他还特地错开饭点，提前两个多小时过来。
“不算预定，客人已经来了，不过现在去接朋友了。”老板赶紧解释。
“啊。。。就是那位客人！”
余成希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门口进来一个人。
“杜导！！”余成希兴冲冲的跑过去，没想到杜煜笙后面还跟着的一个人。
“肖阳？？你们。。。”余成希困惑的看着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杜煜笙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碰见剧组里的演员，更没想到对方还认识肖阳。他没说话，只是转头冲肖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说实话，肖阳这会儿也有些尴尬。两人现在都因为不同的缘由和他维持着隐秘的关系，彼此认识却又互不知情。这种情况本来就够奇怪的，偏偏三人还同时撞到了一起。杜煜笙还好说，可余成希那边该怎么解释？
一时间，肖阳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见肖阳一直不吭声，杜煜笙只好出面。
“我和肖阳是多年的好友，正巧今天都有空，就约着出来吃个饭。”
杜煜笙答应肖阳暂时保持距离是不想肖阳为难，可他并没打算一直隐瞒两人的关系。余成希跟肖阳的剧组无关，也就无需避讳。
当然，杜煜笙也是有私心的。他不能过多的干预肖阳的生活，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肖阳身边。不过他至少可以凭借自己的名头，替肖阳挡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哦哦。。。这样啊。。。”
余成希赶紧点点头，虽然他很好奇肖阳怎么会和杜煜笙有交集，可他觉得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复杂，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所以暂时还是少说为妙。
“你也约了朋友？”杜煜笙瞧了一眼不远处的雷顿。
从进门起他就注意到了，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一直用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出戏。
“啊。。。对。。。那是。。。”
“我是雷顿，成希的表哥。。。”
雷顿发现杜煜笙在打量他，就大大方方走过来自我介绍，顺便还冲肖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到肖阳瞬间僵硬的模样，他的心情特别愉悦。
方才雷顿所处的地方比较暗，再加上气氛尴尬，肖阳并没留意到雷顿的存在。现在雷顿就站在肖阳面前，那张脸曾给他的内心带来怎样的伤害，肖阳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这个人居然还是余成希的表哥，肖阳此时的感觉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见到几人似乎相识，老板高兴起来。
“哎呀哎呀。。。原来你们认识，那不正好吗？你们可以共用一个包厢。。。”
“好啊。。。”雷顿笑着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不如就一起吧。今天我做东，就当谢谢二位平日里对成希的照顾。。。”
“表哥。。。你这样不好吧。。。杜导他们也许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余成希赶紧扯扯雷顿，他害怕给肖阳惹麻烦。
“没关系，我和肖阳没打算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再说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包厢了，难道让你们坐在大堂不成！”杜煜笙笑道。
虽然杜煜笙不太喜欢雷顿，但余成希他还是很满意的。余成希家世不错，性格好，人又单纯，最主要的是余成希似乎对肖阳有好感。如果两人能处好关系，以后肖阳再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多条出路。
因为雷顿的出现，肖阳已经忐忑不安了，所以当杜煜笙答应要一起用餐时，肖阳的脸色就变的极其不自然，可他又没理由出言阻止，只能低着头沉默。
“肖先生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明知肖阳难堪，雷顿却还故作关心的询问，显然是在讽刺肖阳的处境。当然，这种讽刺也只有肖阳听的明白。
“你不舒服？”
杜煜笙关切的询问，余成希担忧的眼神，肖阳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回到雷顿身上，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肖阳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
“我没事。。。可能是有些饿了。。。”
肖阳低下头，拼命压制住内心的恐慌，不愿再和雷顿对视。
“啊。。。那。。。那赶紧吃饭吧。。。”
余成希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赶紧叫老板点菜。而杜煜笙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雷顿，没有说话。
虽然是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但气氛却异常沉闷。余成希本来是四个人里面最活泼的，但他怕自己说错话，惹肖阳不高兴，所以尽量不开口。肖阳就更不用说了，有雷顿在，他根本不敢开口，连吃饭都只夹眼前的菜，就怕被对方抓住话柄，当面将自己的丑事抖出来。
杜煜笙的性格比较安静，话也不多，再加上他不认识雷顿，所以偶尔说上两句也是和余成希讲拍摄的事情。至于雷顿，那就更没什么可讲的了，杜煜笙他不熟，自己的表弟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他倒是很想说些话刺激刺激肖阳，毕竟看着肖阳露出恐慌的表情还挺有意思，可那些话又不适合摆在桌面上说。
“你不是很喜欢吃虾么？这里的虾味道不错。。。”
见肖阳光是低头扒饭，杜煜笙就剥了一只虾，放进肖阳的碗中。
“谢谢。。。”肖阳抬头道谢。
我也想给肖阳剥虾吃。。。
看着两人互动，余成希眼睛里闪过一丝郁闷，可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失落的将手里剥好的虾仁吞下肚。
这一幕看的雷顿牙酸不已，可谓是倒尽胃口。其实他一直不怎么看好娱乐圈里的人，在他眼里这行业除了能赚点钱，造就点舆论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反而藏污纳垢，秽浊不堪。
要不是余家实力雄厚，背景不凡，像余成希这种小羊羔早被啃的干干净净了。不过他也拿余成希没辙，谁让大家都宠着余成希呢，只要小家伙开心，干什么倒也无所谓了。
雷顿默默扫视了一圈众人的举止神态，饭他是吃不下了，不过他可以给自己找些乐子，顺便点点自己的蠢表弟。
“看来杜导和肖先生的关系不错，身份悬殊却能成为朋友，这在娱乐圈里可不多见。”
这话一听就让人很不舒服，明显是话里有话，但若是细细追究却也揪不出什么错来。
“和肖阳认识的时候我连一部戏都没拍过，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身份问题。不管我们各自走到什么位置，都不会影响彼此之间的友谊。”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碍于余成希的面子，杜煜笙反驳的还算客气。
“我记得杜导毕业后就出国发展了，读了博士还获得不少奖项。我对肖先生不熟，所以刚刚翻看了一下肖先生的网络介绍，肖先生似乎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文化程度差异如此之大，却能成为挚友，实属难得啊。”
如果说刚才的话只是暗讽，那么雷顿现在的言辞就是对肖阳赤/裸/裸的羞辱。之前的事闹得挺大，网上确实有肖阳的部分信息，雷顿会看到也没什么稀奇。可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明显是要人难堪了。
“表哥！你说什么呢！”余成希惊呆了，他没想到雷顿会说出这种话。
“雷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杜煜笙也恼怒了。
“啊。。。抱歉抱歉。。。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恶意的，只是我久居国外，可能有些词不达意，若是冒犯了诸位，还请见谅。。。”雷顿立刻站起来道歉，那一脸的真诚连肖阳都要信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雷顿的恶劣性格，但肖阳还能不知道吗？他已经被狠狠耍过一次了，不过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杜煜笙见到对方道歉，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是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至于余成希，他从来没见识过雷顿刻薄的一面，虽然他知道雷顿根本不可能是所谓的词不达意，可桌上一个是他尊敬的导演，一个是他珍惜的朋友，他也不好拆穿雷顿。再说他也不知道雷顿和肖阳之间的事，更想不出雷顿有什么必要为难肖阳，所以在他看来，雷顿或许只是突然抽风了而已。
☆、第十六章
“我和肖阳其实就是大学同学，他不是没读过大学，只不过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中途退学了。肖阳很有天分，也很努力，只是运气差些罢了。我相信就算没有那张文凭，他也能做的很好。”
杜煜笙解释着，当然这番言论他不是说给雷顿听的，而是说给余成希听的。而余成希也十分给面子，不停的点头附和，就怕肖阳生气难过。
“嗯嗯。。。杜导说的是，我也看过肖阳演的片子，他演技很好，就是制作团队不行，角色也没什么上镜率，不然他早就红了！”
“也没有。。。你们太夸张了！”
被两人这么夸奖，肖阳难得脸红了一把。他心虚的瞧了雷顿一眼，又匆匆低下头。
瞧着三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雷顿也没心情再当恶人。万一真把人惹急了，反而有失分寸，他到底还是要顾忌一下余成希的立场。
雷顿默默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在这里碍眼为妙，他找了个借口，想出去透透气，结果自然是无人挽留。雷顿一离开，气氛就变得轻松起来。余成希问了一些两人上学的事情，杜煜笙也乐于回答，只有肖阳有些心不在焉。
“我去趟洗手间。。。”肖阳找了个借口也溜了出去。
真是色令智昏！雷顿一边暗暗无奈余成希的不争气，一边抽烟。一根烟还没抽完，他就看见肖阳跑出来。
“雷。。。雷先生。。。”肖阳慢慢走到雷顿面前，心中充满忐忑。
“怎么？屋里那两个满足不了你，又想跑来勾搭我？”
“不是。。。我和他们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呵。。。”雷顿冷笑。
“真的。。。我。。。”
“行了。。。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雷顿作势要走，肖阳急了，一把拽住雷顿的袖子。
“雷。。。雷先生。。。您听我说。。。”
“放手。。。”雷顿看着被扯变形的袖子，厌恶的皱起眉头。
“雷先生，我是真心想和余成希做朋友的。。。您能不能。。。能不能别把那天的事告诉他。。。”
听到肖阳的哀求，雷顿讽刺一笑。
“真心？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真心。。。背地里做尽了龌龊之事，却在成希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欺骗他的感情，这也叫真心？”
雷顿说罢便要抽回袖子，肖阳固执的揪着对方不肯松手，两人拉拉扯扯间，雷顿一个用力过猛，肖阳瞬间被拽倒，整个人都扑到了雷顿身上。虽然雷顿身手敏捷，可事出突然，再加上肖阳的撞击，两人不可避免的跌作一团。
唇与唇的贴合，陌生的气息彼此交织。雷顿呆了，肖阳惊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阳捂着嘴，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雷顿身上弹起来。看着对方慢慢站起来，浑身弥漫出可怕的气息，他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会被扭断脖子。
雷顿用拇指抹了下嘴唇，蓝色瞳仁迸发出凛冽的寒意，他死死盯着被吓到发抖的肖阳，许久后才用低哑的声线吐出一个字。
“滚。。。”
肖阳回到包厢时，脸色还一片惨白，搞得杜煜笙和余成希都十分担心。
“我不太舒服。。。能回去了吗？”肖阳问。
“好好，小余那我先送肖阳回去了，你。。。”
“没关系，我等下和表哥一起走。。。”
余成希也不放心肖阳，可他实在没理由跟去，再说雷顿还没回来。
杜煜笙点点头，就带着肖阳离开了。两人刚一上车，杜煜笙就把肚子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和那个雷顿是不是认识？”
“见过一面。。。”
肖阳这句见过一面包含了多少隐情杜煜笙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一面绝对不会愉快。
“你是因为他才不舒服的？”
雷顿出去了，肖阳没多久也出去了。等肖阳再回来时，面色就变得异常难看，究其关联，不难想象。
“他知道我一些事。。。不好的事。。。”
“所以？”
“其实我跟余成希关系不错。。。他对我很好，我也真心想和他做朋友。。。可是。。。”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你的事，你怕雷顿会告诉他，所以刚刚去求雷顿，结果雷顿不仅没答应，反而给你难堪？”杜煜笙瞬间了然了。
“差不多吧。。。”肖阳苦笑。
“算了，别和余家的人纠缠了，以后再见到雷顿你就躲远点。”
杜煜笙也有点无奈，本来他还想着能让肖阳和余成希多处处，现在看来也不现实。
肖阳点点头没说话，内心却陷入了极度的失落和难过当中。经过今天的事，他也觉得自己和余成希的关系希怕是真的要到头了。
回到酒店没多久，余成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可肖阳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从余成希口中听到他无法面对的指责和谩骂。但他确实欺骗了余成希，无论对方说出怎样难听的话，都是他理应承受的。
只是。。。
“肖阳，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我。。。我没事了。。。”预想中的责难并未发生，肖阳一时倒有些怔愣。
“那就好，你不知道，你们走后我一直特别担心，可我表哥一回来就冷着张脸，我也不好给你打电话，这不，刚刚才送走他。。。”
“你表哥。。。没说什么？”肖阳试探着问。
“说什么？他能说什么。。。我还没说他呢！也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疯，古里古怪的。。。啊。。。对了。。。”
“怎么了。。。”肖阳的心又悬了起来。
“那个。。。我表哥今天说话有点难听。。。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和他一起了吃饭了。。。”余成希懊恼的说。
“没事没事。。。我没放心上。。。那个。。。你也别和他再提今天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肖阳赶紧嘱咐，他可不想余成希再去纠结今天的事，万一惹的那个男人说出点什么就遭了。
“肖阳。。。你就是什么都不计较才总会被人欺负。。。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再和他提今天的事。你不是不舒服吗，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戏呢。”
“好。。。晚安。。。” 挂断电话后，肖阳松了口气。
纸是包不住火火的，这点他早有觉悟，可余成希的执着也是他无法掌控的。他对余成希心怀愧疚，但这份愧疚却不足以支撑他坦白的勇气。
他知道自己是个懦弱胆小又自私的人，之前因为害怕越陷越深受到伤害，所以他提出和余成希绝交。现在明明有机会坦诚相对，却又因为贪恋余成希的关怀而故意隐瞒实情，甚至他还在庆幸，庆幸自己能够多拖延一段时间。即便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举动只是饮鸩止渴。
想到这里，肖阳觉得自己很卑鄙，他突然记起雷顿今天讽刺自己的那些话。
“也许你说的对。。。我这种人。。。谈何真心。。。”肖阳自嘲的笑起来。
雷顿一路低气压的返回别墅，一进门就将外套丢给张叔。
“这件不要了，扔掉！”
张叔看了眼手里的外套，上面似乎沾着些泥土。他知道雷顿有轻微洁癖，可也不至于弄脏了一点点就将衣服丢掉吧，而且雷顿的脸色着实有些难看。。。
“雷少爷。。。今天和三少用餐不顺利吗？”
“没有，就是中途碰到些脏东西。。。对了，明天我想再去趟C城，准备一下。”
雷顿回到房里洗了个澡，又将换下的衣裤全数丢进垃圾桶，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第二次了，这是他第二次因为肖阳这个人而陷入极其不爽的状态。不过肖阳居然和杜煜笙有所交集，这让雷顿有些意外的。
吴九。。。杜煜笙。。。呵。。。
雷顿用拇指抹了下嘴唇，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C城是南方新起的一座三线城市，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个比较落后的小镇，如今却高楼林立，人口众多。
张叔开着车，一直在C城里漫无目的转圈。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看看倒车镜里的雷顿，欲言又止。自从雷顿回国，这已经是他第六次跟着雷顿来到这个城市了。头几回雷顿还有目的的拜访了几家人，后来就只是这样四处瞎转。
“雷少爷。。。已经很晚了，要回酒店么？”
“再转转吧。。。”雷顿望着窗外答到。
尽管已经找不到一丝熟悉，雷顿却还是想多看看这座城市。他曾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还认识了一个最值得他珍惜的人。可他的父亲却摧毁了这一切，也让他彻底遗失了那个最珍贵的人。
雷顿离开的时候年龄还小，能记住的事情本就不多，偏偏手里又没有留下任何有线索的东西。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的他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可唯有两件事却像烙印一般刻在心底。一个是对方的乳名，还有一个就是废弃的旧工厂。
凭借着仅存的记忆，雷顿找人绘制了一幅旧工厂的草图，雷婉欣拿着这张草图开始了大范围的寻找。
仅仅通过一张图就想找到某个旧工厂简直犹如大海捞针，更何况时隔二十多年，很多地方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雷婉欣花了四、五年的时间，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这才锁定了C城。
工厂早就不存在了，周围零星的几家住户也死的死，搬的搬。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可能知情的人，却因为时间太久，早已没了印象，甚至连个姓名都没问出来。搜寻到此，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雷顿有时候会恨，恨自己没能多记住一点信息，哪怕只是个名字也好，可再恨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雷顿深深叹了口气。
咩仔。。。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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