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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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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显一脸不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 ”
他话音刚落,才看见 Carson 正朝这边走过来。
老友三人久未相逢,上次见面还是在异国街头的酒吧里。
Carson 叫了杯白兰地,方显耸耸肩,也要一杯。
谈恪朝酒保点头示意:“柠檬水。” 他回头对另外两人说,“太晚了,喝酒不好。你们也少喝点。”
酒保面无表情,转身去冰柜里拿柠檬。
Carson 笑起来,指指谈恪:“你一点都没变。”
方显立刻跟着接了句:“永远在装逼。”
谈恪脸一黑。
方才见面的那一点尴尬顿时消弭了。
夜晚渐入家境,酒吧里的人声慢慢沸腾起来。
这件酒店里住了许多外国学者,不少人看见 Carson 便过来打招呼。其中有个人盯着谈恪看了许久,想认又不敢认的样子,没话找话了一会,最后还是走了。
等人走了,Carson 才擎着杯子靠在吧台边低:“刚才那个,你还认识吗?”
谈恪想不起来,摇头。
Carson 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当时你在的时候,他还在 IAS,后来也来学院了。那年联谊他还跟我偷偷打听你来着,没想到第二年你就走了。”
谈恪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好像并不很想谈起这个话题。
方显去洗手间了。
Carson 在谈恪旁边坐下:“我没想到当年我那样说一句,你就真的放弃了。” 他忽然变得低声而严肃起来,“这两年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无意间…”
“并没有。” 谈恪开口打断他。
酒保来给他的杯子续水,三角杯被重新注满苏打水,气泡沿着玻璃杯壁起伏涨落。
谈恪盯着那些生而又灭的气泡:“其实你也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中国人讲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但也有另一句话,你可能没听过。” 他抬头看着 Carson,“老子英雄儿混蛋。”
Carson 愣了几秒,忽然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你们中国人可真有意思。”
谈恪就看着他笑。方显和 Carson 今天都在演,一颦一笑都夸张标准。谈恪心里明白是为什么,但他懒得戳破。他今天过来,除了见见老友,还另有目的,打算说完就走。
他举起自己的杯子,在 Carson 手里的白兰地酒杯上轻轻碰了碰:“不过有件事,我要麻烦你。这两年天体物理那边有不错的博士交流项目吗?”
方显上完厕所回来,谈恪已经走了。
“他这就走了?” 方显难以置信,“我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
Carson 看看表:“你去了十五分钟。”
方显一屁股坐下来,他的酒杯已经被收走了,他朝酒保打个响指,重新叫了杯马蒂尼:“我在厕所里碰见一个客户,在我们那里投了七八个亿,我怎么也得礼节性地等他尿完那泡尿吧?谁能想到他有前列腺炎,尿得那么慢呢!”
Carson 也重新叫了一杯酒,对着方显举杯:“恭喜。”
方显看着他,表情忽然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Carson 自己抿了一口酒:“其实是我叫谈先走的。我想和你单独聊聊。我问 Sheen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他不肯回答我。”
方显不说话了。
Carson 也不再说话。他好像穷极无聊般地,用两根手指灵巧地夹住杯壁轻轻一旋,酒杯立刻在吧台的大理石台面上打了个旋,摩擦见发出轻响。
酒保站在吧台里面,惊心胆战地看着那只杯子。
“最好的人造水晶工艺就在中国,” Carson 笑着对酒保说,“你们国家造的玻璃也特别好。世界上最薄变形度最低的玻璃也是中国人造的。”
酒保迷茫地听着,搞不清楚这位客人到底想要什么,求助般地看向坐在这位外国客人旁边的,似乎和他是同伴的中国客人。
“你非要知道的话,” 方显终于开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我和沈之川还没有在一起。按照中国人的传统,我们会对彼此进行漫长的考察和了解,当我们决定在一起后,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故意将沈之川的名字用中文清晰地缓慢地念出来,眼含挑衅。
Carson 不避开他的目光,面带执着:“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
方显耸耸肩:“理论上你永远有机会,但事实上你们不可能了。他再也不会相信你,你也无法再取信于他。失去信任的爱情就像不会造窝的蓝鸲,你不能指望幼鸟会在寒风里独自抖开翅膀。”
方显叫来酒保签单,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放回托盘里,仔细将账单的名字折进去。
Carson 眼看他做完这一切,才开口:“如果当时我早点开口道歉,而不是心怀侥幸…他走以后,好几次我想联系他,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想不到十年过去得这么快。”
方显沉默地等他说完,才沉着声音开口:“在你产生那个念头的那一瞬间,这个结局就已经被决定了。”
光锥之内皆命运。
回到家,方显在自己家门口站了站,拎着自己衣服领子闻了闻,扭头去拍沈之川的门。
沈之川穿着睡衣一打开门,方显立刻站不稳了,两条腿直打晃地往沈之川身上扑,嘴里颠三倒四:“川川,我准备把车位卖掉把车也都卖掉,一半买成保险,受益人写你,另一半都买国债,写咱俩的名字,你说好不好?”
沈之川皱着眉头,被迫拿胳膊撑着方显:“你是不是喝了假酒?”
第51章 银河系 十一
又是卖车位又是卖车。
“别撒酒疯。” 沈之川听得心里翻腾; 恨不得给他把嘴缝死,手上使劲托一把; 把人架起来往屋里拖,还问他; “你车呢?怎么回来的?怎么喝成这样?”
方显本来只是突发奇想装个醉想趁机占点便宜; 没想到沈之川非但没识破; 还把他拖进自己家客厅前后伺候上了。端着温水和解酒药过来; 哄着他吃下去; 坐在旁边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背,问他想不想吐。
一本正经的架势反而把方显拿住了。方显进退维谷; 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装,扶着额头仰在沙发上装睡; 连胡话都不敢说了。
沈之川试探地在方显额头上探了探; 温度还好; 没汗没热; 就是闭着眼看起来很疲惫。
能不疲吗。方显但凡能准时下班; 就回家买菜做饭洗碗一条龙。
沈之川扪心自问,说心里毫无触动; 那是自欺欺人。他抿着嘴把方显挪到自己的腿上; 一颗头死沉沉地压在大腿上。这会子不见剑眉星目; 笑若朗星,只有眉头微微锁着。
沈之川觉得像有人拿着把磨指甲的刀用最糙的那面在他身上的肉上来回地磨。说不出痛,也说不出不痛。
他手下顶着方显的太阳穴一下一下地按着,不轻不重; 力道安稳。
这简直是方显这辈子遭过的最甜蜜的罪。他做梦也想不到还能躺在沈之川的膝盖上享受这一出,激动得连气都快不会喘了,偏偏还得演一个喝多了睡熟了的醉汉。
他心里七上八下地琢磨着,一会是装做酒醒了回家,还是干脆将醉就醉地赖在沈之川家。
现在他和沈之川就差临门一脚,但这一脚怎么踢,时机很重要。方显闭着眼发愁地思考这个问题。
沈之川的手离开太阳穴,换了个地方,从方显的发心一寸一寸地贴着压下去,时而指腹打着转,时而指尖抓搔。
沈之川的指甲剪得贴着齐齐整整地贴着肉,指腹软而薄,没有一点硬茧。
方显正被按得舒服得飘飘欲仙,忽然听见上方的人叹了口气。
沈之川声音极小地自言自语:“二十四孝都没你齐全。就怕你现在烧得旺,可烧不了几天就没了。”
他说完又叹一口气。
方显起初没听没明白,只是沈之川的语气让他觉得心惊肉跳,没什么好含义。他闭着眼在脑子里把这句话做了百八十遍理解,就差一个字一个字地刻在大脑沟回里,终于隐约咂摸出了一点滋味来。
沈之川这是觉得,他俩长久不了?
方显眉头一跳,猛地睁开眼:“沈之川,你怎么回事?”
方显的眼仁不黑,偏棕色还有点发浅,总让人觉得少了一种深而重的东西。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扬着嘴角,看起来就像个玩咖,永不走心的那种。
他好像也确实爱玩,玩钱玩模型玩数字,还玩车,都是危险而激情的东西,带着一股子硝化甘油的味道。
“怎么还有你这种走一步退三步的人呢沈之川?” 方显抓住沈之川因为震惊于他没睡而停在他额头上的手,慢慢坐起来,“怎么回事,你跳探戈呢?”
沈之川不会跳探戈,也不知道走一步退三步是怎么个说法,只觉得自己偷偷摸摸抱怨两句还叫人给抓着了,顿时说不出话来,半张着嘴呆在那里,平日里浑身是刺难伺候的样子都没了,还冒着几分傻气。
像朵被人刮了茎摘了刺的玫瑰,养在水晶玻璃的花瓶里。
方显欺近这朵傻里傻气的玫瑰,捏着他的下巴重重一吻,亲了一下还嫌不够,又亲一下。
沈之川是个傻东西,提心吊胆地一步三望。他也被沈之川带傻了,竟然还思考时机问题。
时个大头鬼的机。是男人干就完了。
方显的口腔里清清爽爽,一点酒味都没有。
沈之川猛然回过味来:“你是不是装醉?”
方显无辜地举起手,打算死不认账:“我从没说过我喝醉了。”
他是没说过自己喝醉了,只是浑身瘫软两条腿直打颤。
沈之川气噎,一个胳膊肘顶开方显要起来。
“哎,我错了错了,别生气。” 方显赶紧两手虚抱着沈之川,不让他走,“这样吧,作为赔罪,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沈之川朝着墙上的时钟一抬下巴:“几点了?明天不上班了?”
方显兴致来了,挡也挡不住:“熬个夜嘛,越熬越快乐。你快去换衣服。”
沈之川看方显像看个神经病。
方显站起来拉着沈之川往他的卧室里走:“去去,换衣服,换身方便的。”
沈之川直到了下了地库才明白“方便的”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方显拉开保时捷的车门:“你开。”
地库灯光下,仪表盘显得华丽而危险。沈之川忍不住退了半步:“我没开过你的车,不会开。”
方显伸手去拉他,不由分说地把沈之川塞进驾驶席:“你又骗人川川,你怎么就不会开车了?” 他扶着车门,指责地看着沈之川,“你总这样骗我可不行。”
他蹲下来给沈之川调座位,然后拉下车门,自己绕过车头,钻进副驾驶里。
“换挡在这。” 方显在方向盘右边的黄色旋钮上拨了一下,引擎低鸣着,仪表盘渐次亮过。
方显自己系上安全带:“走吧,我们出去消消食。”
沈之川对这种消食方式简直要翻白眼。他也不知道方显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只好小心翼翼把车开出地库。跑车的方向盘重却流畅,沈之川的神经却越绷越紧。
他开出小区才想起来问目的地。
方显往副驾驶里一靠:“随便开。”
要不是家门口这条是单行道,沈之川差点想立刻掉头给他开回地库里去。
方显坐在旁边吃吃地笑:“川川,你别紧张,那上机场高速吧。”
沈之川忍不住食指敲着方向盘。他出身平凡,没开过跑车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再说跑车也是车,开一样的路遵守一样的交通规则,甚至还在自动挡,他不该有什么不敢开的顾虑。
慢吞吞压着限速的保时捷引来无数好胜心,旁边一辆车接一辆车地往前超。
沈之川习惯了脚下的油门重量,终于开始渐渐踩实。
油门渐深,马达的频次攀升,带来好似飞机即将起飞的感觉。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在享受这种感觉。
方显翘着嘴角坐在旁边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发在朋友圈。他玩完手机一抬头,才发现隔壁跟着辆车,一个车身不错地跟着。
沈之川在红灯前停下。
那车也跟着停下来,接着降下副驾驶玻璃,副驾驶上一个蓝毛朝着沈之川喊话,语气轻佻:“小漂亮,留个电话呗,回头哥哥带你开车。”
话里有话,车里两个人笑得猥琐。
“哪来的傻逼。” 方显憋不住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伸手给沈之川打开了RaceHybrid 模式,V8 引擎强势介入,猛烈的排气声浪立刻从防火墙处倒灌进车里。
方显咬牙切齿:“一会绿灯了油门踩实,让这两个傻逼来感受一下金钱的魅力。”
沈之川也来火了,抿着嘴唇拉起车窗。
绿灯一跳,油门直贯而下,动力随之涌现,巨大的背推感将沈之川紧紧压在座椅上,仪表盘的指针猛地拉到高点 --
黑色的车身像黑夜里的一尾速鱼,带着气浪跃出停车线。
两侧华灯顿时成了几线彩色的虚影。
一种陌生的感觉沿着四肢百骸流淌出来,像一罐摇晃过的可乐被猛然拉开。
速度,激情,和爱。
沈之川在某个模糊的瞬间隐约体察到了方显对这项运动的热爱,一种原始的,贯穿着雄性基因的,难以名状的热切。
一切烦恼与桎梏都被甩脱在身后,光与影与时间混作一团,狭小的空间忽然与眼前无尽的道路融为一体。
除了速度与风,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关心。
沈之川在驶下高速路段后,微不可查地喘了口气。
刚才耍流氓的车早不见了。
再不远处就是机场了,夜间仍有飞机不断起降,一片灯火通明。
他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算消食了吗?好像是消了。
方显解开安全带,手撑在前面的中控台上看着他:“爽吗?”
沈之川喉咙滚动:“爽。”
是爽,是把一团陈旧而巨大的东西从身体里挤了出去的感觉。
方显伸手去摸沈之川仍旧扶在方向盘上的手:“这就是我喜欢的东西。现在你知道了。”
沈之川不解其意,扭头看他。
“我总是体会不到你到底在怕什么,沈之川。” 方显说,眉目就着车内昏暗的照明,格外温柔,“但你知道了我的生活是怎么回事,你也就不再怕了。总共就这么点事,你看,很容易。”
他抓起沈之川的手,慢慢交握在一起。
沈之川心神簇动。
是车内昏暗的光线太暧昧,也是刚刚分泌过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身体多情而潮热。
他看着方显的眼睛,里面有一颗他从来没见过的星星,比他望远镜镜筒指向过的所有目标都夺目,无声地邀请着他伸手去摘。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想接近那颗星星。
就在两唇即将相碰的瞬间,沈之川的手机响了。
气氛一滞,沈之川顿在半道,红着脸退开:“我,我先接个电话。”
他慌张地从衣服里掏手机。
方显气结地盯着沈之川掏手机的动作,非要看看是哪个傻逼打扰他的好事不可。
沈之川的手机一拿出来,来电显示上面大大的两个字--“谢栗”。
接起来,不是谢栗,却是程光的声音:“老师,这边出了点事,您能不能现在来一趟?我们在中心医院。”
作者有要说: … …
方显:怎么你老婆总当我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呢?
谈恪:说的好像你老婆当过我爱情路上的垫脚石一样?
第52章 银河系 十二
沈之川匆匆赶到医院; 程光正在急诊部门口等着他。
“唐湾湾晚上在办公室突然流血,我们赶紧把她送过来。验了血,医生说判断先兆流产,宫腔内可能有积血; 明天再做 b 超; 现在已经转到妇科去住院了。她之前才做过检查; 应该没有器质性病变; 可能是压力太大情绪不好外加疲劳过度; 建议我们通知她的家属。但是唐湾湾死活不让。”
程光为难地说:“这种事情我也不敢自己拿主意。只好给老师打电话了。”
沈之川听得脑仁都疼。
当导师的最怕听见这种事。
压力大情绪差,然后呢; 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想不开干点什么了?
沈之川至今想起当年带过的第一个学生; 忍不住要给自己点根蜡。幸好那个学生只是闹一闹; 没有真的想不开上天台,否则他当时就该打包滚蛋了。
方显在旁边拉着沈之川小声嘀咕:“你不是都同意她退了,还有什么压力?”
沈之川心烦,摆摆手不想多说。
谢栗坐在病房区楼道的长椅上。唐湾湾就躺在他旁边。程光拿着他的手机去给沈之川打电话了。
中心医院的妇科病房常年人满为患; 什么时候都没有空床位。急诊那边直接把唐湾湾丢了过来; 值班护士只能从仓库找个床; 叫唐湾湾先在楼道里躺着。
对面还有个病友,也是住院没床位; 只能在楼道里躺着。
“师姐,要不还是帮你把家人叫来吧,不然碰上要签字的事情怎么办。” 谢栗压着声音,苦口婆心地劝; “我跟师兄明天还得回去上课上班,你自己在这也不方便,总得有人来照顾你吧。”
唐湾湾躺在床上面朝墙壁,不说话。
谢栗觉得自己像个唐僧,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念个没完没了。
对面孕妇的家属大概也嫌烦了,重重地咳两声,谢栗只好闭嘴。
护士从值班站过来,提着一袋药,又给唐湾湾量了一次体温:“体温正常,给你挂个止血针,后面还有个消炎的,明天早上上班就赶紧去做 B 超。早点通知家属啊。”
护士给唐湾湾打上针,又一阵风一样走了。
谢栗太不习惯这种环境了,来来去去的人都面色沉郁,偶尔夹杂着低低的争吵和哭泣,沉闷得叫人喘不上气。
他也不知道再该和唐湾湾说些什么,只好坐在旁边默默地发呆。
唐湾湾突然翻了个身:“小栗。”
谢栗赶紧回神:“师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唐湾湾舔舔嘴唇,慢慢地说:“你们的那个模型怎么样了?”
唐湾湾脸色有些蜡黄。在急诊的时候她告诉医生自己已经流血三四天了。前几天都只有一点点,她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没往心里去。
急诊医生当场翻了个白眼,大约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心大的孕妇。
谢栗不知道唐湾湾突然来这么一句到底想问什么,只好随便捡些东西扯。
“之前那个模型已经不用了。我和师兄用重新写了一个,去掉了亚网格算法,重新用四点有限差分来划分网格,利用 leapfrog 积分进行时间积分,加入了更多的超新星事件。”
谢栗说起自己的专业,就有很多话了。
“上次模拟的结果恒星太多了,我们在想,也许可以扩大黑洞的规模…”
他说着说着,一低头,发现唐湾湾正在拿手擦眼角。
谢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在唐湾湾的床边:“师姐你别哭啊,你怎么了?”
他赶紧在口袋里找餐巾纸,但摸来摸去也没找到。
唐湾湾没打针的那只手忽然拉住他:“你觉得,我要是不要这个孩子了,行不行?”
谢栗被问呆了:“师姐,你…”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行不行,这他怎么知道行不行?
“师姐,要不叫你先生来吧,” 他握着唐湾湾的手。
唐湾湾的手指冰凉,在谢栗的手心里细细地颤抖。
“我觉得害怕。” 唐湾湾的声音也在颤抖,好像极力压抑着什么。
谢栗握紧唐湾湾的手,轻声安慰她:“没事的师姐,你的血检结果医生不是说问题不算大吗,明天做 b 超只是确认一下。你和宝宝都会好的,别怕。”
唐湾湾使劲摇了摇头,眼泪像决堤了一样簌簌地往下落,流得满脸都是。
“不是的小栗,是我害怕。” 唐湾湾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断断续续,“我害怕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
她说不下去,放声大哭起来,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却不能说出来。
谢栗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什么蹊跷的内情。
唐湾湾的怀孕确实太突然了。而且说怀就怀了,还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她的作风。
“师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栗伸手替唐湾湾擦眼泪,轻轻地发问。
唐湾湾抿着唇,抽出自己的手捂着眼睛,好像嘴里含着一个非常难以企口的事实。
“师姐,你别害怕啊,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谢栗自己也心乱如麻,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有些慌张。
他用一只手按着唐湾湾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力量。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唐湾湾声如蚊讷,但她把这件事留在自己心里,憋得快要发疯了,“怎么办,都催我生,可是我不想退学,我不想回家去生孩子考教师证…”
唐湾湾侧过头去,不敢让谢栗看见自己的脸。
“流血的时候我其实想着,就让这孩子这么没了算了,我没想到他这么顽强…”
谢栗哑然,他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着护士说话的声音:“你们看一下就行了,已经要过探视时间了,你们快点。”
是护士领着程光和沈之川过来,后面还跟着沈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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