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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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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篇论文的分析模型,我知道你做完了。你把东西给我,我就不追究你打我的事情。” 宋易的声音十分温柔,“我们好聚好散,分手以后还是朋友,好吗?”
谢栗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仍旧忙着踩地上的叶子,划来划去,好像是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宋易被数度无视,忍无可忍:“谢栗,我在跟你说话。”
谢栗终于踢开脚下的那片叶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往后退了两步。
宋易下意识往地上低头一看,差点当场气昏过去。
地上出现五个字母 -- “F。U。C。K U”,就在谢栗刚才站过的地方,歪歪扭扭地对着宋易,好像在合起伙来嘲笑他。
刚才谢栗踩着树叶子忙活半天,原来就是在忙活这个。
“你什么意思?!”宋易那张温柔面具戴不住了,发狠地伸手,想把谢栗拽过来。
谢栗像一尾灵活的小鱼,轻巧一躲,两步跳上台阶,远远地朝宋易比了个中指,大喊:“就这个意思。”
他说完飞快地转身刷卡,一下子钻进了宿舍楼的门禁里。
隔着玻璃,宋易就站在宿舍楼前,眼神怨毒得好像真的是一个女鬼。
小吴从一楼拐角探出头:“宫廷玉液酒?”
“二锅头兑水,”谢栗回头,“呔,叛徒!没义气!”
小吴泫然欲泣:“宋易他今天看起来好凶,好像被附体了。”
谢栗飞他一个白眼,抬脚就上楼,又被小吴拉住:“他找你啥事?今天来好几趟了,跟楼下转来转去。”
谢栗心里也奇怪。不就一个分析模型,宋易又不是自己不能写,犯不着都撕破脸了还要低声下气地来求他吧。
过了一天,谢栗才从沈之川嘴里知道了宋易急着找他的原因。
他星期天一大早上被沈之川的清晨连环夺命call 叫醒,接着被薅到沈之川的家,被沈之川盯着写厚学奖要用的那篇英文演讲稿。
谢栗抱着他老师的最新款Macbook Pro直流口水,白日发梦:“要是学校能把实验室的所有电脑都换成这个就好了。”
沈之川端着一杯曼特宁从厨房出来,一身黑丝绸晨衣衬得他玉面朱唇,形貌昳丽。
他端着咖啡坐到小徒弟对面,撕开一包甜菊糖倒进去,又拿着小银勺在里面搅和,碰得细骨瓷杯叮当作响。
搅了一会,沈之川才云淡风轻地开口:“宋易给《观象》投稿,那帮编辑不知道怎么想的,前天把文章送到我手上来了。”
《观象》是国内天体物理领域的著名核心期刊。沈之川给这家期刊做审稿人已经好几年。
谢栗眼皮一跳,预感沈之川又要骂他。
他不敢出声,躲在15 吋的电脑屏幕后面装死,只有半个额头露在外面。
沈之川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也不兜圈子,干脆地问他:“他的数据和公式倒是挺漂亮。所以我要求看模型和源代码。你把源代码给他了吗?”
谢栗晃了半秒才想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惊得伸出脑袋:“他前两天是问我要来着,不对,他怎么连模型都没有就敢投?那他的公式,不对,他的文章…”
沈之川端着咖啡杯,似笑非笑,嗯了一声
谢栗再想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宋易那文章是根据拟定的结果拼出来的数据,倒推公式,又把拼出来的数据拿给谢栗做模型。他先出了结果,然后才找谢栗做分析模型。甚至没等谢栗把模型写出来,他已经急不可耐地先投稿了。
之所以前天急着找谢栗,是急着要模型。他自己是能写,但是写得慢,不如从谢栗手里要到现成写好的。
谢栗整个人呆住了:“那他的图表,他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沈之川把咖啡杯往托盘里轻轻一磕,不说话。
冷意从背后一寸一寸地爬上来,谢栗不由自主地喘口气,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学术圈子里,名誉就是一切。
宋易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栗也不明白。但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用数据去配合拟定的结果,这叫做学术造假。
一旦东窗事发,做了分析模型部分的谢栗也难逃其咎。哪怕他的名字没有被署到文章上,只要宋易开口说出他的名字,身败名裂的下场一样等着他。
谢栗这下真的被吓到了,小脸发白,半天没说话。
沈之川看他这副样子,又有点不忍心,不由出言安慰:“他的公式和图表太好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连点噪音都没有,过犹不及,用不着到抓他造假的环节,数据异常就够打回去了。再说你还没给他,没你什么事,但是好好长个记性吧。”
谢栗讷讷地点头,又惴惴不安地问:“那宋易会怎么样?”
沈之川耸耸肩:“他悬崖勒马放弃投稿也就罢了。”
谢栗噢了一声。
沈之川满意了,端着杯子站起来:“好了,接着写你的稿子吧,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走。今天写不完,明天就去我办公室写。”
学校在这种事情上多少都有点形式主义,评奖学金看看成绩文章也就算了,还要搞个演讲歌功颂德。歌功颂德也就算了,还要与时俱进,用英语拍马屁。
谢栗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饭点,终于磨出一篇虚情假意装腔作势的演讲稿。
他拿着写出来的东西敲开沈之川的书房。
沈之川正抱着笔记本也在忙。他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腿架在书桌上。丝绸材质的裤管一直滑到膝盖上方,露出整条细长又肌肉饱满的小腿。
沈之川头也不抬:“别在门口流口水了,滚进来念给我听。”
谢栗抱着笔记本磨磨蹭蹭走进来,找了把椅子坐下,哼哼唧唧地开始念。
“蚊子求偶吗?” 沈之川打断他,“声音大点。”
谢栗提高音量,再次磕磕巴巴地开口,这回没念几个词,手心已经一片汗涔涔。
终于在他把一个单词重复了三四遍还是念不对的时候,沈之川不耐烦了,合上笔记本看着小徒弟:“你怎么回事?你自己私下没学吗?这都多久了?”
谢栗被问得哑口无言,无措地端着电脑。
沈之川恨铁不成钢,火气压都压不住:“你这个口语,是打算做本土天文第一人,这辈子都不出国交流了是吗?还是你打算等到我们实现了伟大的民族复兴梦,大国崛起万邦来朝,人人都讲汉语的时候,再出山交流?”
谢栗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沈之川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谢栗英语差。
谢栗当年考博的时候,沈之川看到他的口语成绩,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他吐完擦擦嘴,还得撑着面子到处给这孩子说情,好歹把人放进了复试。
他是没想到快一年了,谢栗仍然毫无长进。
谢栗面对沈之川的勃怒,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敢说。
沈之川看他抿着嘴不说话,更来气,还要继续骂人,一开口就被外头的门铃打断了。
沈之川满面怒容地站起来,穿过书房去开门。
他这很少来人,就算有人来也会提前给他打电话。他预感到按铃的是谁,不由得火气更旺。
果然,他一开门,门外正是那个嬉皮笑脸的人。
“午安,邻居。” 门外的人笑嘻嘻地打招呼,抬手把一个纸袋送到沈之川面前,“小区里新开的烘焙房,尝尝。”
这人穿着运动服,额头上还有微汗,显然是刚运动完。
沈之川冷着脸:“不用了,谢谢。” 说完就要关门。
男人飞快地伸脚挡住门,拉住沈之川的晨衣袖子:“别啊我吃不了,糖尿病,一口要命。专门买给你的。”
晨衣宽松,袖口被人一拉,连着虚掩的领口也跟着位移,露出半边线条清晰的漂亮锁骨。
沈之川顿时脸黑了:“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人说着就伸手去替沈之川拉领子,“都是男人嘛,不吃亏。”
男人把纸袋强行塞进沈之川手里,冲着沈之川笑得像朵向阳的向日葵:“那什么,还得借个网。”
沈之川这辈子头回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
这人叫方显,是上个月搬来对门的,打过一次招呼后,就开始了漫无止境的借东西。
刚开始是借杯子筷子订书机指甲刀,借了几次以后,沈之川被借烦了,甩给他一张附近小区商店的快送名片。
这个方显消停了两天,又来敲门,改借网了。说是小区接口满了,自己家一时半会装不上网。而且他还不要无线网,必须要用网线插电脑的那种。
沈之川怀疑这个人别有目的,但对方又好像是真的有急用,理由头头是道,无线网不稳定,容易从服务器上掉下来。
沈之川很不光明正大地偷窥过,对方电脑屏幕上跑着的,确实是金融人士常用的分析软件。
沈之川不说话,方显立刻改扮可怜:“帮帮忙吧,无良老板催的急,可怜社畜身不由己啊。”
沈之川犹豫两秒,刚要点头答应,忽然又改口:“你英语好吗?”
方显不明所以:“好啊,英法日俄,谈笑风生。”
沈之川点点头:“行,借网可以,帮我一个学生补一下英语。”
方显满口答应。
他一进门,正碰上谢栗抱着电脑从沈之川的书房出来,俩人都呆了。
第12章 奥尔特星云 四
方显没想到沈之川叫他进来教英语,竟然是教一个博士生。
他很吃惊,谢栗也非常不自在。
他拿着谢栗那篇稿子一通念,标准伦敦腔。
谢栗听完,自惭形秽,轮到他自己开口,连一句都念不下去了。
方显脸上不显,心里愈发疑惑,这低仿口语是怎么考上兰大博士的?
谈恪正裹着浴衣和人谈事,口袋里的手机一阵一阵地响,没个消停。
他与人说声抱歉,拿出手机,连着蹦出好几条信息。
【方显:我在我老婆家里捉到了你的老婆。】
【方显:我老婆让我教你老婆英语。我知会你一声。】
【方显:我说你老婆好歹也是兰大的博士生,这口语怎么跟拼多多上砍出来的一样?】
谈恪莫名其妙,发个问号过去,收起手机,迎上对面的人:“你接着说。”
他对面坐着宋易的哥哥。
私募基金协会请了证监还有经协的人,又拉上一众私募合伙人作陪,在天华山上的温泉山庄里群魔乱舞。
宋易的父兄都是研究货币政策的,也在受邀之列。
“现在政策方向就是这样,你心里也有数。国家的本意是整顿市场,而不是赶尽杀绝,毕竟还指望你们把市场流动做起来。” 宋易的哥哥点起烟,换了话题,“对了,我听说宋易这两天又去找你了?本来他今天还想跟着来,我爸没同意。”
谈恪父母也是学者,两家认识多年。
谈恪提起这个名字都烦,伸手推了推面前的茶杯:“他不喜欢女孩儿,你家老爷子知道吗?”
宋易的哥哥摇头:“老爷子不傻,不戳破而已,当他是年轻人爱玩。家里已经开始给他安排相亲了。” 他冲谈恪苦笑,“烦请你再忍忍,等他结婚就好了。”
谈恪不置可否,也不接话。
谈恪拎着西装外套从山庄里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一群人拿山庄里的女服务员取乐。
一群男人攥着把红彤彤的钞票,怂恿两个年轻的服务员学小狗打架。
金融街上形形色色的合伙人操盘手,副董执行董,高级副总常务副总,监事董事监理,门口签到处堆满了山似的名片,上面的头衔搁一块能玩盘消消乐。可这帮人脱了那身精英的蛇蜕,和大街上盯着姑娘裙底看的流氓无赖也没什么区别。
从大洋这岸到那岸,这群掮客的爱好始终如一,不分国界民族。只是对象从花街对面酒吧的女脱衣舞者,换成了中式温泉山庄里的女侍应生。
财富令高尚者仍旧高尚,低俗者加倍低俗。
谈恪刚进花街那两年,对这套声色犬马成王败寇的money…making culture尤其厌恶。
他享受手握巨额资金于千里之外决胜的快感,指数曲线在瞬间上下起伏带来的刺激,但也同样窒息于此间散发的恶臭。
这是和学术圈截然不同的世界。
高级交易员扯着嗓子谩骂新鸟,用词之污秽,令人毕生难忘;上一秒还在电话里低声下气地讨好客户,下一秒就拨通后台*电话,把要求夹在一堆问候对方全家女性的脏话里喷出去。
人人都在算着怎么利用信息差把垃圾包装成好东西卖给别人,哪怕明知道对方有个正躺在癌痛医院里的老婆。
盈利的人春风得意,亏损的人恨不得在厕所里上吊。
象牙塔里将信誉等同生命,有人敢数据做个假,抄三两页内容没有引用,已经是够研究员们当成天大的事讲半年。
而在花街,信誉不值一提,欺诈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贪婪如同巨浪,裹挟这里的每个人。
谈恪进花街的第一年,每个周五都加班到第二天清晨,然后开车从花街的办公室跑回普林斯顿。
周末的花街仍旧人多得肩摩踵接,铜牛雕塑前永远不缺等着拍照的游客。
曼哈顿大桥的出城方向这时通常空荡,足够谈恪将GLC的油门一脚踩到五千转,像一只狂奔而去的自由野马。
背推感顺着座椅传到脊椎的瞬间,他甚至会升起那么一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普林斯顿镇很小,通常静谧又安然,仿佛一个仍活在十七世纪的乡村美人。
谈恪会把车扔在公共停车场,在街头的流动食物贩卖车上买个不加酱的培根煎蛋三明治,然后跳上 606 路公交车,一路坐到普林斯顿大学门口的 Palmer 广场。
他穿着花街标配的无条纹深色西装,和不带饰扣的黑色皮鞋坐在广场边,与举着相机的游客和穿着学校 logo 衫的学生格格不入。
但他觉得放松,像光脚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谈恪走到温泉山庄的停车场时,正碰上诚华的老总从里面出来,兜里不知道揣着什么,鼓鼓囊囊。
他朝对方颔首,简单打个招呼,不料却被拉住。
“你前阵子还跟我说没钱,” 诚华老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力拍着谈恪的肩,“我可才知道,长鲸去年净收益 23%,一辆 UNICAT才多少钱,六千万你都拿不出来?你说实话,是不是不想跟老哥哥们玩?”
谈恪勾着唇角笑:“真没钱,几个户头加起来,流动资金不到这个数。”
他伸手比了个数字。
诚华的老总不信:“你少来,去年的收益够你拿钞票盖个房子了。”
谈恪露出一点适度的无奈,顺便拉开与对方的肢体距离:“去年底买了点东西,都扔那上面了。”
诚华的老总好奇:“你买了什么?别墅?车?不会买了个岛吧?哎,说到这个岛我想起来了,去年…”
对方兴致上来,一副要滔滔不绝的架势。
谈恪已经不耐烦于这种对话,开口打断:“也没什么,就是台器材。”
他心里盘算着找个借口脱身,电话就恰到好处地响了。他故作歉意:“不好意思,我们副总的电话。”
电话是方显打来的。
谈恪上了车才接起来。
方显那精力过分旺盛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这么久才接,我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
谈恪捏捏眉心:“有事就说。”
方显拖腔拖调:“我给你发那么多信息你怎么不回我?我在我老婆家见到你前两天领来公司的小男生了。”
谈恪摸出蓝牙耳机,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帮你买个广告位,替全国人民谢谢那位回收你的爱心人士。”
方显嘿嘿一笑:“就我邻居,那个姓沈的大学老师,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追到手了就带出来给你们瞧瞧。”
谈恪正在拉安全带的手一顿:“哪个大学的?”
“兰大,” 方显美滋滋地显摆,“好像搞天体物理的,牛逼吧。”
谈恪那边忽然就没声音了,方显喂了半天,他才又开口:“你搞搞那些 diggers* 就算了,不要祸害国家栋梁。”
方显不干了:“太难听了啊,怎么就叫搞?我每一个都是真爱。”
谈恪嗤笑:“对,不给钱就和你闹分手的真爱。”
方显被揭了短,立刻提枪上阵:“你老牛吃嫩草,搞二十岁的小男生,好意思说我吗?”
谈恪打了把方向盘,将车开上山路:“你和谈忻什么时候能改掉无逻辑推理的毛病?那个学生是我小姑的助手,碰上过一两次而已。”
方显阴阳怪气:“哦,碰上了一两次就带人回公司来叫谈忻来给他看手,你好关心啊。”
“我不关心。” 谈恪拉下车窗,晚风飒飒地吹进来,“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别,有事。” 方显不闹了,“真有事。”
“说。”
天色将晚,万丈云霞如锦。谈恪摘了墨镜,莫名想起从张开的铝合金顶篷中得窥的一片夕照。
方显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那个沈老师叫我教他学生英语,就那个小博士。我还寻思一个博士生英语能有多差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还真的是差,差到张不开嘴的那种。”
“我看他的样子,你知道让我想起谁了吗?” 方显卖关子。
谈恪不说话不接茬,方显只好自问自答:“我想到 Carson 了。当年 Carson 刚进兰开斯特公学的时候,讲英语的样子和他一模一样。不敢视线接触,一个元音要反复发声确认,紧张,迟疑。我觉得这小孩不是不会讲,是不敢讲。”
方显兴致勃勃起来:“我邻居对这个学生很重视的样子,你说我要是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会不会从此对我一见倾心,以身相许,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
谈恪很头大。他想了好几秒,才说:“你知道 Carson 当年有个谈了好久但是后来分手了的亚裔前男友吗?”
方显莫名其妙:“就是他哭得嗷嗷的那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 谈恪说,“Carson 那个前男友就是你的邻居。姓沈,叫沈之川,现在在兰大物理院。你上兰大查他的简历就知道,他也是普林斯顿毕业的。”
Carson 就是谈恪在普林斯顿的师兄。说起来他认识方显,还是通过他师兄 Carson。
方显当年在英国上中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天才混血少年,身世曲折,十二岁才被父亲家从墨西哥认回来,操一口地道的拉美英语。
公学是个资本主义放大镜。第二性征刚刚发育完的少年们最擅长背诵爵位,和把人划成三六九等。
方显这样的有钱华人排倒数第一,Carson 这种连r 和l 都分不清的私生混血连倒数第一都排不上。
智商再高,也遮不住棕色的皮肤。
他被人叫“Dalit*” 。
倒数第一和负一玩到一起也很自然。
Carson后来咸鱼翻身,16 岁进了普林斯顿,从此一路开挂。
方显显然被这个关系震住了。
他和 Carson 不常见面,常年维持着圣诞节互发明信片的君子之交。
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 Carson 再次从南极回到美国,恰好碰上方显去和谈恪碰头,三个人才聚在了一起。
那天恰好是沈之川不告而别的日子,Carson当晚喝多了,方显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
谈恪打灯变道,慢慢汇入城市的车流:“你换个人吧。”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含着一股怜悯的味道:“沈之川玩不起,也不会陪你玩。”
作者有要说: *后台:投行后台,多指支持、内核部门,不带来直接受益。与交易员所称的“前台”相对。
*diggers: gold diggers 拜金的人
*Dalit:指印度种姓制里的贱民。
…………………
方显: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沈之川我追定了。
谈恪:?
方显:来我给你算。你老婆是我老婆的学生,圣人曰一日为师,终身为爸。你老婆喊我老婆爸爸,你老婆爸爸的老公也是爸爸。你老婆的爸爸你也要喊爸爸,由此可推得,我也是你爸爸。
第13章 奥尔特星云 五
期中考刚过,程光和谢栗被沈之川叫过去帮着判卷子。一人一头,蹲在沈之川的大办公桌前,像两个包身工。
谢栗看了一会脑仁都疼,拿笔杆戳他师兄:“你看看,这个写的到底是 3 还是 8?”
程光凑过去辨认半天:“要不然你就按 3 给他算吧。”
沈之川正翘着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刷 arXiv*上的更新,头都不抬:“看不清楚就一分不给。”
谢栗低头扫了眼这学生的卷子,整张卷子龙飞凤舞,潇洒飞扬 -- 没几个字能看清楚。
他犹豫,忧心忡忡地和程光咬耳朵:“那这孩子就及格不了了。”
沈之川耳朵尖得很,扔下电脑走过来,从谢栗手里抽走那张卷子,看了几眼,直接折一折塞进手提包里。
“这种平时不学无术,临考前也不抱佛脚,到了考场就企图用模糊的字迹来从改卷老师手里骗分的行为,我要在后天公布成绩的时候,拿出来讲一讲。”
沈之川面若寒霜,一脸正义。
谢栗噤声,在心里给那学生点了个蜡。
卷子改完,程光要领着师弟跪安。
谢栗推推程光让他先走,自己蹭到沈之川旁边卖乖:“老师,我有件事。”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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