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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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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宽别过脸,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在跟韭儿胡言乱语什么?他怎么会把追小姑娘那套用到韭儿身上。
怀里的人没发觉任宽的异常,红着脸在任宽怀里蹭了蹭,手指因用力过度,泛着白。
任宽轻轻掰开韭儿的手指,咳嗽了两声,又故作镇定地从兜里摸出手机,装模作样道:“这几点了,是不是出来太久了。”
任宽突然提高音量,吓韭儿一哆嗦,他搔了搔任宽的掌心,小声喊道:“宽哥…不按了吗?”
任宽听得出来,韭儿在挽留他,他有些慌了。
出来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任宽刻意道:“不早了,下午店里还忙着,我得先回去了。”
旖旎的气氛在顷刻间轰塌,韭儿来不及回神,又不敢轻易拦着任宽,起身后,念念不舍道:“那…宽哥你去忙吧…”
“行!下次!”任宽蹒跚着朝楼下走去,步子有些急,到一楼时忍不住跑了几步。
韭儿是什么都不懂,可他不一样啊,这小包间门一关上,像是关上了道德的大门。
他一开始确实是正正经经的想要和韭儿说说,可说着说着,怎么就变了味儿了,刚刚那股香甜味,让任宽现在品,都还能尝出一丝甜腻。
他不该对着一个小男孩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是一个残疾的小男孩。
他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韭儿从始至终,在他眼里,都还是个孩子。
韭儿想要亲近他,情有可原,是小男孩对成年男性的向往,可他思想抛锚了就不对,他不能越界,至少不能带坏一个孩子。
这事不能细品,一回味他俩之间的关系,显得有些如履薄冰,任宽没第一时间回店里,站在台阶上点了支烟。
思来想去,问题都不在韭儿,大概是自己…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任宽先前觉得结婚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行,可缘分这种东西,你不主动一点,往往跟你无缘。
他按灭了烟头,自言自语道:“早该结婚了…”抬头间,正好看到韭儿站在二楼窗户边,和他面面相觑。
任宽心头一跳,生怕叫韭儿看出了端倪,正想转身逃走,猛然间想起韭儿看不到,没等他庆幸,害怕在瞬间变成了羞愧,让任宽更加无地自容,想要逃走。
第17章
男人一旦到了任宽这个年纪,无论是对人对事,还是对感情,都有自己的数,知道如何克制,如何调节情绪。
莫名的感觉并没有左右任宽多久,因为哪怕他还对韭儿的感情模棱两可,不够明朗时,他已经反复告诫自己,韭儿就是一小孩,他依赖自己无可厚非,自己得知道两人相处的底线在哪里。
这条界限,像是课桌上的三八线,在任宽心头的痕迹不算深刻,但足够明显。
有时候也像是窗口的风铃,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将其吹动。
江柯回家后,亲戚间的走动也频繁了起来,任宽和江柯家偶尔会在一起吃个便饭,免不了谈起两个适婚年龄男士的终身大事。
江柯在这种事情上,还显得比较害羞,任宽就大方的许多,他姑姑提起的时候,他也随口一答:“有相亲的对象,姑姑你帮我留意着呗。”
看似随意的的回答,任宽说出口的瞬间,竟然觉得如释重负,了却了心中的一件大事,打从那天从按摩会所出来,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也被掀开了。
回去的路上,正好在石阶上碰到坐在门口的韭儿,心头的疙瘩一解开,任宽见到韭儿也没那么别扭。
“又坐门口呢?”任宽上前摸了把韭儿的脑袋,“王蕊没在吗?”
自打那次任宽匆匆离开后,尽管任宽照样给自己送饭,没事时也闲谈几句。
可盲人天生比健全的人敏感,他们敏感不仅仅只在于身体的触感,还有情感上。
哪怕失去最直接接受事物的视觉,他们也能从空气中,感觉到情绪的变化,韭儿能感觉到任宽有心事,很多时候像是放不开手脚,不是敷衍自己,是有些畏首畏尾。
头顶上熟悉的温度和重量,让韭儿有些恍惚,前几天任宽离他很远的感觉,像是一场大梦,任宽又重新站到他跟前了。
韭儿不由自主捂住头顶的手,“老板娘不在…”
先前任宽是问心有愧,只要他没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面对韭儿时就不会觉得难堪。
任宽又朝按摩会所里张望,下午客人不多,黑灯瞎火的大堂里依旧没开灯,盲人都木讷地坐在椅子上。
他心头的敞亮,不允许韭儿和这些盲人沦为一道,韭儿不属于这儿,韭儿想要出去,自己也想要带他出去。
任宽在韭儿面前蹲下来,“带你出去玩会儿?”
抛开那些有的没的,任宽还是想将韭儿当成弟弟一样相处,一旦有了弟弟这个定位,任宽心里都豁达了许多。
暗沉的眸子骤然一亮,韭儿根本不会去思考会不会挨骂,因为任宽的邀请,值得他去冒险。
“去哪啊?”也不知道韭儿在店外面坐了多久,手臂外侧晒得通红。
任宽想趁着王蕊不在,带着韭儿出去骑车,一个来回耽误不了多久的时间,不声不响地把人送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我们骑车去,买了头盔一直没给你用。”任宽问道,“去吗?”
这句“去吗”有些多余,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任宽不需要询问韭儿的意愿,韭儿都会不假思索地想说去。
他对任宽的向往是一场镜花水月,而他已经沉湎其中。
韭儿狠狠点头,“就我们俩吗?”
任宽乐了,“不然呢?我哪摩托车还坐得下几个人。”他还想补充一句,先前不是答应你,不载别人呢吗?可太轻浮的话,他不敢和韭儿说了。
“你在这儿等我。”任宽将手里的头盔塞到韭儿手里,“我上去拿你的头盔。”
怀里一沉,韭儿像是接过了巨大的责任,他倾听着任宽远去的脚步,随后撑着导盲杖往楼上跑。
他想换一身衣服,他想以更好的面貌去面对任宽,因为这场算不上约会的约会值得他这样做。
任宽在店里拿了头盔,赶紧往下面跑,门口不见韭儿的踪影,他正想喊人,“韭…”
看到韭儿换了件短袖,出现在按摩会所的楼梯拐角处。
韭儿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衣架子,几十块的T恤,他穿出了高中的感觉。
那种稚嫩跟青涩,让任宽心头最污秽的东西,开始肆意滋长。
有那么瞬间,任宽像是回到了读书那会儿,带着喜欢的人逃课翻墙,那种隐秘的刺激感,让他小腿都在颤栗,哪怕他再怎么告诫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错觉。
“宽哥…”韭儿听到了任宽的声音,他只是不太确定,朝门口快步走去。
任宽回过神,尴尬和羞愧又开始作祟,喃喃道:“换衣服啦?”
换衣服只是一件小事,可自己的小心思快要无所遁形,韭儿害羞地搓着手指,岔开话题道:“我们走吧…”
石阶下半段的路况,韭儿比先前熟悉,甚至能利索地跟上任宽的脚步。
任宽越走越快,他不是想要甩开韭儿,而是想趁着这股热流,甩开心头的燥热。
等他回过头去找人的时候,韭儿落在他身后的几步台阶上。
韭儿这次没有带导盲杖,有磕磕碰碰的地方,习惯性地伸手去触碰,任宽一把握住韭儿的手,“马上到了。”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人抱起。
将人安顿在摩托车上,任宽想要快点发动车子,戴上头盔后,说话声比平时更加沉闷,“韭儿,我们走了哦。”
听到声音的韭儿下意识抱紧了任宽的腰,“嗯。”
在高速之下,气流有了形状,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推搡着任宽往后,紧紧地和韭儿贴在一起,心跳和心跳,在这一刻靠得很近。
韭儿能感觉得出来,任宽开得比之前那次快,哪怕戴着头盔,他依旧感觉到耳旁的颤动,像是有飞蛾在他耳边扇动双翅。
发动机的声音不够嗡鸣,人声不够喧闹,他像是失聪了一般,隔着头盔死死地靠在任宽后背上。
穿过闹市后,江边的车子更少,任宽加大了马力,在极速之下,韭儿脑子放空,身上的T恤被风得呼啦作响。
心跳愈发强烈,他想叫任宽停下来,可又舍不得这份自由和刺激,也一心想要跟上任宽的速度。
摩托车仓促地停在大桥上,发动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任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等心跳彻底平复后,才摘了头盔。
腰上的手臂还没放开,任宽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头盔下,看不到韭儿的表情,可任宽依旧很猜到,韭儿还在心有余悸。
任宽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他没勇气推开韭儿。
在明知道韭儿会害怕的前提下,还想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吓吓他,可换来的不是韭儿的疏远,而是更加亲密的距离。
任宽轻轻拍了拍韭儿的手臂,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吓到了?”
“唔…”韭儿发出哀鸣般的气音,狠狠地收紧了手臂,又缓缓松开,犟嘴道,“没…没有…”
任宽没有取笑韭儿,将人从摩托车上,直接提到下了车,两人靠在栏杆上。
已经到了夏末,迎面吹来的江风有些湿冷,任宽从兜里掏出烟盒,双手搁在栏杆上,想要点烟。
正好韭儿摘了头盔,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哭过一样。
任宽手上一抖,悬在栏杆外的双手撒开烟盒,烟盒和打火机顺势往下落,眼看着往桥下飘,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烟也没得抽了,任宽心烦地“啧”了一声。
韭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宽哥,怎么了?”
“没事。”任宽在裤腿上揩了揩汗,“打火机跟烟掉江里了。”
“啊?”韭儿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啊?”
任宽笑了笑,“反正也没两根了,只是可惜了我的打火机。”
这算不算自己罪有应得,是他刚刚欺负韭儿的报应,犯罪感一时间袭上心头。
身上的汗水完全被江风吹散,多站一会儿还一丝丝凉意,任宽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韭儿。
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位少年。
他一直以为韭儿是活泼好动的,有时候似乎又不是。
比如说现在,自己不开口,不抛出话题,不提出回去,韭儿安静得宛如一幅画一般,像是姗姗来迟的秋天,带着几分萧瑟。
不知道寒冷,也不会喊无聊,无声地陪伴,倒是让一直都躁动的任宽,平静不少。
差不多一支烟的时间,任宽带着人原路返回,这次他开得不快。
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了按摩会所,王蕊也还在麻将馆,本以为这场微妙的约会会悄无声息。
韭儿也暗暗庆幸自己偷偷摸摸做了坏事,但没王蕊发现,可坏就坏在,他回来不久开始发烧了。
韭儿这几年身体好了许多,很久没有生过病了,他以为抗一抗就能过去,直到王蕊打完牌回来。
冰冷纤细的手掌抚到韭儿额头,王蕊冷冰冰地问道:“你刚去哪了?”
“我没…”韭儿脸红扑扑的,说慌也是张口就来。
没等韭儿说完,他脸颊上一疼,王蕊掐住了他的脸蛋,吼道:“你没!你怎么发烧了!你给我上楼去躺着!”
韭儿被吼得晕头转向的,还听到王蕊骂骂咧咧的,“任宽真是个瘟神。”
第18章
发烧对于韭儿来说是一场大病,王蕊早早地让员工下班,从柜子里拿出铜钱和菜油,一边抱怨,一边往楼上走。
“你今晚要是好不了,就给我去打针。”王蕊撩起韭儿衣服,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韭儿在白得发光。
韭儿扑在床上,一想到刮痧的痛苦,紧紧地抱住了枕头,拒绝道:“我不打针。”
搞不懂韭儿,打针输液,疼也只疼那么一下,他明明连刮痧都能忍,为什么就是不肯打针。
韭儿虽然不怕疼,但惧怕打针输液,因为针头的冰冷,人的手却是温暖的,他比常人的感触要深。
用铜钱沾着菜油,从韭儿肩头刮到后腰,留出一条血红的痕迹,刮痧手法轻了起不了作用,重了又怕韭儿喊疼,每刮两次王蕊都得停下来,让他歇会儿。
“你不打针,不想打针就别生病。”王蕊气急败坏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是不是跑出去了?”
韭儿脑袋埋在枕头,不回答王蕊的问题。
韭儿性格看似软弱,可王蕊拿这个“软柿子”是无从下手,韭儿很多时候都很犟,他不肯开口,无论王蕊怎么问都问不出个结果来。
王蕊捏着铜钱轻轻捶在韭儿的肩头,“你非得我去问人是不是!”
韭儿软硬不吃,无论王蕊是温声细语,还是恶言相向,都威胁不到一个关上耳朵的人,
“行!你不…”正当王蕊要放弃的时候,韭儿突然打断道,“蕊姨…”
很久没有听到韭儿这么称呼过自己,王蕊一时间有些恍惚,自打她接手韭儿,骂得多说得多后,韭儿都以沉默来面对她,哪怕是私下都不会喊她一声。
一直埋着头的人露出双眼,鼻口依旧挡在枕头,发出闷闷的声音,“我想买打火机。”
“哐当”一声,王蕊将手里的碗和铜钱搁到了桌子,旋即又拿出打火机点烟。
打火机被按得啪嗒作响,烟丝被火烧得发出滋滋的声音。
韭儿看不到玄白的烟圈,只闻到浓烈的烟味在小屋子里飘散,耳边突然飞过来个东西,轻轻砸在枕头上。
“拿去。”王蕊将打火机扔到了韭儿身边,韭儿没去摸。
不是这样的,他听过任宽打火机的声音,点火时会有摩擦推动的声音,和王蕊这个不一样。
“不是这个。”韭儿一点都不怕王蕊,很多时候,他知道,只要他沉默和固执,王蕊就会妥协。
王蕊险些气笑,“你又不抽烟,你要什么打火机。”
紧接着王蕊一把夺过枕头的上的打火机,愤愤道:“你见过几个打火机啊,你就知道不是这个。”
打火机在王蕊手里被反复按响,像是在嘲笑韭儿看不见一样。
韭儿也形容不出来,反正任宽点烟的时候,不是这种声音,他想要个一模一样的。
几乎不用去多猜,不管韭儿想要怎么样的打火机,目的只有一个,都是为了任宽。
自从任宽到了这条街上,韭儿如同死水一样的湖面,在不停地泛起涟漪。
王蕊没办法去挡,她拦不住石头入水,更拦不住接二连三的波澜。
韭儿的躁动和反常,都是因为任宽。
王蕊比谁都清楚,任宽是韭儿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任宽带韭儿见过了花花世界,韭儿拒绝不了任宽,也拒绝不了诱惑。
她也很矛盾,她知道韭儿需要和人接触,可她不相信任何人。
盲人很可怜,远比这条街的失足女人还要可怜,因为任何双目健全的生物,在盲人心中都是神圣的。
一想到这些,王蕊心里全是苦涩,她靠在窗户前抖烟灰,“买给任宽的啊?”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韭儿的想法,又不想轻易答应他。
王蕊叼着烟说着:“你别看任老板就开了家小饭馆,他这人骚包的很,他那辆摩托车,那个头盔,平时衣服裤子,都还挺讲究。”
只是韭儿看不到,也不懂而已,王蕊也见过几次任宽的打火机,砂轮点火,价格还不便宜。
她想打消韭儿的念头,叫韭儿知难而退,“他的打火机可贵了,要你好几个月工资呢。”
对于常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于韭儿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还买吗?”王蕊丢了烟头,手指轻敲在胳膊上,等着韭儿的回答。
“要买…”韭儿只知道很贵,贵的就是好的,好的就是值得任宽的。
韭儿的回答,在王蕊意料之中,可还是让她气得脑子疼,她站在窗口想要透透气,正好看到任宽从石梯上下来。
估摸着该是到时间关店了,两人眼神交汇,王蕊知道任宽是在找韭儿的身影,看到自己后,任宽没在窗户下逗留,一心想要快点离开。
谁做的孽,谁来还,王蕊吊着嗓子喊住任宽,“任老板,赶着回家呢?”
今儿瞒着王蕊带韭儿出去,任宽问心有愧,干笑了一声,“王老板也没走啊…”
“我往哪走啊,我走得了吗?”这一听就是话里有话,王蕊也不跟任宽绕圈子,讽刺道,“都是任老板干得好事,韭儿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烧了。”
任宽脸上一热,一是被王蕊抓个现行,二是韭儿生病了。
任宽正想问问韭儿的情况,王蕊这女人反正是得理不饶人,先一步开口,“任老板还有心情回家?”
刚刚王蕊喊住任宽,都让韭儿惊出一身冷汗,又听王蕊说这话,韭儿下意识想要起身拦住王蕊。
王蕊往后退了一步将人按回床上,“给我老实躺着,你个白眼狼,你心疼他,不心疼我?他带你出去野一趟,回来两手一撒,烂摊子都扔给我?”
自己确实不想给任宽添麻烦,也不想任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病恹恹的,一身菜油味儿。
韭儿难过地想哭,几番哽咽道:“蕊姨…”他很少跟王蕊示弱,任宽让他开了无数次先例。
王蕊戳着韭儿的额头,“你闭嘴。”
从窗口只看到王蕊的后脑勺,任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刚刚自己还纳闷,怎么没看见韭儿的人。
任宽往按摩会所门口走了几步,“王老板先回家吧,我来看着韭儿。”
王蕊回头冲任宽冷嗤了一声,转头又低声呵斥韭儿,“想买什么随你的便,我现在要回去了,明早我来你还没退烧,就给我去打针。”
夜里十点,送走了王蕊,任宽第一次坐到韭儿的小房间。
小房间放置的是一张上下铺,上面堆着杂物,下面是韭儿的床,东西繁杂,但是还算整洁,头顶的吊扇摇摇晃晃,月色透过窗户正好撒进来。
任宽摸了摸韭儿的额头,有些自责道:“是之前吹太久的风了吗?”
韭儿脑子里还是黏黏糊糊的,他一方面不想让任宽困扰,一方面又期待任宽的照顾。
“不是…我不知道…我很少生病的…”韭儿词不达意地回答。
任宽的手比王蕊粗糙,也比王蕊结实,温暖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有厚度。
“我…”任宽破天荒的有些磕巴,“你看我没怎么注意…下次你一定要跟我说…”
还有下次,这让韭儿放心不少,他害怕任宽因为这件事情,就不再带他出去了。
有任宽这句话就够了,韭儿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也没正面答应他,“宽哥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行,睡一觉就退烧了。”自己看不见都能应付,发烧这种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任宽不去考虑韭儿说的真实性,“我今天不走。”
“真的吗?”他不想麻烦任宽是一回事,听到任宽说不走,内心喜出望外又是另一回事,“你真的不走吗?”
面对韭儿的追问,任宽靠得更近了些,能嗅到韭儿身上的菜油味儿,“真的不走。”自己能留下来足以让韭儿喜上眉梢,他怎么舍得走呢?
韭儿朝床里面挪了挪,空出来的地方还是显得捉襟见肘,“宽哥你睡我旁边。”
一想到自己身上还菜油,韭儿又喃喃道:“可我身上很难闻…”
“能有多难闻,我不每天都闻这味儿吗?”任宽没第一时间挤到床上去,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我打盆水给你擦擦。”
任宽打完水回来,面对韭儿还有点无从下手,韭儿自顾自地坐起身来,将身上的T恤和短裤都脱了,光溜溜地坐在任宽面前。
韭儿的身材远没有脸有看头,近乎干瘪的消瘦,没有赘肉的同时,也没有肌肉,怎么会这么瘦呢?
热毛巾敷到韭儿的脸上,韭儿没有挣扎,任宽拿开毛巾一看,这小东西又在偷笑。
“笑什么?”任宽重新搓了把毛巾,从脖子开始擦。
“就是高兴。”知道自己憋不住笑意,韭儿索性不说谎。
毛巾接触到韭儿身体的瞬间,韭儿从容地举起手,任宽手上没太用力,怕把这根小树苗压垮了。
“发烧有什么可高兴的。”擦完脖子再是后背,背上全是铜钱留下的痕迹,有些触目惊心。
任宽手指按在韭儿的背上,问道:“王蕊给你刮痧了?”
“嗯…我不打针,只能刮痧…”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后,任宽前前后后进了好几趟厕所,换了好几盆水。
背上没有油腻的感觉,韭儿才惬意地躺下,坦荡荡地仰着,他说不上来,反正有任宽在他就很高兴。
任宽端着水盆进来,韭儿就这样仰在床上,光洁平坦的胸膛一览无遗。
第19章
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既妩媚多情,又清纯可人。
而任宽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俗人,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喜欢那种胸大屁股大的类型,好像全天下男人都喜欢。
可面对这样的韭儿,他眉心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视在韭儿的胸口。
他不止一次抱过韭儿,他清楚的知道,韭儿抱在怀里,是有些硌手的,不像女人一样软绵绵的。
即使是对触感一清二楚,还是打消不了他想要去抚摸韭儿的冲动。
知道任宽已经回来了,但韭儿只听到他的低沉的呼吸,感受到空气中静置的温度,韭儿抬起下巴,试探道:“宽哥?”
任宽回过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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