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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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曦听史萌说完，才淡淡开口：“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史萌根本是个行动派，见机会难得，他立刻开口：“我喜欢你！”
　“……”
杨晓曦的脸没有预兆地就红了，她对于史萌突如其来的表白很吃惊，第一次被男生表白，杨晓曦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可能不相信，可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合拍。跟你相处，我感觉很轻松。”史萌从来不会隐瞒自己，此刻的他，真想把所有的真心话都掏出来对杨晓曦说完。
杨晓曦越走越快，最后臊得低头跑起来。
史萌笑了，他对着杨晓曦的背影大喊道：“杨晓曦，我会等着你的回答！”
　飞奔回家的杨晓曦，在慢慢找回理智后开心地噙起嘴角。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她越发觉得自己平淡无奇的脸上多了些不同的特色。心依然砰砰跳着，她甚至忘记了曾经在邱启明那儿得到的惆怅……
………………………………………………………
邱启明的手机一直响着，可他不敢接史萌打来的电话。司机不由暗自从镜中打量二少爷的神色，并没有勇气贸然出声提醒。一个精神病患者，怎么能跟他较真呢？
突然从车窗边掠过去一个黑影，邱启明握紧了拳头。他突然像发疯一样拍车门，还对司机嚷嚷，司机被少爷的行为吓得腿软，立刻就给他停了车。见邱启明急急下了车向马路对面跑去，他这才想起给宋琪天汇报。宋琪天得了消息，急忙领着老虎从公司出发。
追着男人拐了好几个弯，却在繁杂的路口丢了男人的身影，这一次，邱启明忘记了颤抖和麻木。他听着自己的心跳，突然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回去的路上，邱启明只好跟着导航找路。突然，嘴巴被身后突然靠近的人捂住。浓烈的气味蹿进鼻腔，他眼皮不由重了……
病床上的人还在昏睡，宋寒竹将他爸送出医院。门口，两人单单互相瞥了一眼，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宋寒竹知道他老子为难，便开口建议道：
　“爸，不然让他和我住我学校那边的别墅吧！”
见他老子有些迟疑，宋寒竹不由眯起了眼睛：“怎么，你还怕我欺负他？”
宋琪天叹了口气，拍拍儿子宋寒竹的肩膀：“我会让老虎他们也去那边的，你自己要小心！”
宋寒竹明白，有些残酷甚至血腥的事，不再离自己遥远。他甚至能感觉到宋琪天全身的嗜血因子被刺激出来，就像他自己被激起的想要保护邱启明的心情一样。
再睁眼又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床旁，宋寒竹默然地立着。邱启明望着上头眼里只有自己的青年，微微问道：“我妈已经知道了吗？”
宋寒竹摇摇头，他神色有些疲倦，即便带着眼镜，也能从镜片下看到浓重的黑眼圈。邱启明不敢再跟宋寒竹对视，他将眼睛挪向一旁，轻声道：“对不起。”
　“邱启明，我们早就绑在一起。现在，我没有选择，你更没有选择。我学校那边有一栋别墅，你跟我去那边住。这件事，对你和你妈都好！至于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宋寒竹坐下来，一副俯瞰众生的样子盯着邱启明。
　“是呢！再好不过……”邱启明扯开嘴笑，他感谢宋琪天，更感谢宋寒竹。是他们，让妈妈不再孤独，让自己不再怯弱。这种只可意会的谢意，化在邱启明难得的笑脸里，一点一点，传递给眼前愣住了许久的宋寒竹。
虽然医生说已经无碍，可邱启明全身乏力。坐在车上，宋寒竹时刻注意着邱启明苍白的脸色。想起上次去他家的邱启明的同学，宋寒竹起了好奇心：“对了，今天要不是上次来家里那男同学一直打你的手机，你就很有可能直接死在偏僻的天桥下！我看他对你似乎很在意的样子，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只瞧见身子摊在后座的邱启明皱了皱眉，宋寒竹不由噙起嘴角调笑：“他这孩子还真奇怪，又不是在追求女孩子，怎么能有耐心在两小时内给你打200多通电话呢？”。
邱启明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岔气咳得直不起腰。宋寒竹见状，这才放过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开车。
到了别墅，老虎他们已经部署好警卫。宋寒竹见邱启明坚持，便由着他自己下车。邱启明刚按了号码，就被突然出现在沙发后的宋寒竹抢去了手机：“邱启明，你都多大了？你是准备一辈子都当一个妈妈BOY吗？”
电话早就接通了，那头的李丽华本以为宋寒竹不知道，谁知却听那孩子又对她说：“阿姨，过分保护只会让他永远长不大！现在他在我这儿，我答应您，他只会死在我后头，您就安心把他交给我，成吗？”
明明是问话，可李丽华还没答应，宋寒竹就挂了电话。宋琪天见李丽华先微怒又默然，他不由想抽宋寒竹那死小子。谁知，李丽华最终淡淡地笑了：“琪天，你养的儿子，真的很优秀！”。
宋琪天由衷地点头，握住丽华的手：“丽华，我知道，或许你更多的只是把我当救命稻草。可你要相信，我永远会站在你和孩子的前面，尽一切努力，为你们挡风遮雨，给你们最好的未来！”。
李丽华感叹自己何其幸运，这一刻，她泪眼婆娑……
…………………………………………………
邱启明被热水冲得头昏眼花，眼前的灯光渐渐变暗，他依在墙上却怎么都缓不过来。
——砰——
脚下一话，邱启明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砰——
宋寒竹听到声音，急忙冲进浴室去捞人。刚把人扶起来，宋寒竹倒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肥皂，他带着身上已经晕厥的邱启明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差点脊背都摔断了，宋寒竹恨恨地推开身上湿漉漉又白条条的邱启明，骂骂咧咧地起身：“你小子，看着没几斤肉，怎么就这么重！妈的，我宋寒竹遇到你邱启明，没发生一件好事，我是上辈子草过你妹吗？”
撒完气，宋寒竹还是耐心地将邱启明安置好了。看了看男孩身上又多出的伤，宋寒竹接来冷水给邱启明醒脑。邱启明迷迷糊糊地又看到了过去，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记起了他爸的脸，还有那不断喷洒的鲜血。小小的邱启明躲在水泥柱后面，贴在冰冷的柱子上。想要抱得更紧，更紧……
宋寒竹见邱启明不停地摇头，额上还有冷汗，他上前探看。谁知男孩一把抱住自己，宋寒竹越挣扎，邱启明就抱得越紧。纠缠间，他鼻梁上的眼镜也掉到了地上。
宋寒竹只觉邱启明的脸差点跟自己的脸黏在一起，因为他不肯撒手，宋寒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大腿下面邱启明宝贝的形状。宋寒竹一只脚抵在地上，费劲地撑着床上的半边身子，他满脸黑线……
终于感觉到邱启明的手劲小了些，宋寒竹立马挣扎开他的臂膀脱身。他理了理睡衣上的褶皱，宋寒竹气得指着床上睡着的人破口大骂：“妈蛋！你大爷的！我草你全家！”
想想不对，他不仅不能草自己，而且不能草他老子。宋寒竹没忍住，一脚踹紫了邱启明的小腿。






第15章　最后的温柔
庭院的石道上，微风拂动，脚底似乎还有小草婆娑在鞋尖。李浩然躲在假山后，悄悄地听着。
　“你又要去哪？”唐宇见唐朝拖着山野车要出门，他眉头不由皱成了“川”字。
　“去哪里用不着你管吧！”
　“不准去！”
　“至少肖哥不是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变态基佬！”唐朝甩开他哥唐宇的手，神情悲愤而委屈。
　“小朝，哥没跟你开玩笑，你离他远一点，他就是个魔鬼！”唐宇害怕年轻气盛的弟弟唐朝因为轻信肖叔受到伤害，他继续耐心地拉住唐朝的肩膀劝解。他爸咽气的时候，唐宇深深地记住了他特地交代的遗言。这么些年，他不露痕迹地疏远肖叔不是没有依据的。有些事，唐宇了然于心。可他弟弟唐朝十分信任肖叔，甚至还叫和老爸同辈已经半百的人为“肖哥”。
见唐朝依然在用力摆脱他的手掌，唐宇不由乞求：“小朝，你别意气用事。就算没有李浩然，哥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女人。我是你哥，所做的事都是为你好，肖叔接近你根本不怀好意。你答应哥，不要再跟他来往，好不好？”
　“好啊，只要哥你答应我不再跟李浩然乱搞，把他赶出我们唐家，我就答应你离肖哥远一点！”唐朝阴了阴眼，狠狠地反击着他眼前这个一直跟他唠叨的老好人大哥。
　“小朝，你别闹！”
　“不要说什么为我好！你知道每次我去正经的宴会，人家都叫我什么，叫你什么吗？你嘴上说为我着想，可实际上，我从出生到现在所受到的最大的屈辱，都是因为你——我的好哥哥！”再也受不了他哥哥唐宇的义正言辞，唐朝的眼神长出了刀，直直地射向唐宇。
　“只要你不再见肖叔，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听了弟弟的话，唐宇只觉后背发凉。为了他唯一的亲人，他可以放弃一切。
　风似乎大了，李浩然麻木地抬头凝视天边最后的一片黄昏。
兄弟两人拥抱在一起，李浩然甚至注意到唐宇宠溺地抚摸着唐朝头顶的短发。
　爱情啊，太可笑……
夜晚的灯总比白天的璀璨，身体随着唐宇温柔地动作张开，李浩然觉得自己的躯壳好像妖艳盛开却无灵魂的花朵。
不过，最后一次的温柔……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俱乐部见到唐宇的情形，男人温吞的性子让他觉得安心。被□□过的身子已经接客三个月，李浩然早就习惯了和客人粗暴地□□狂欢。
可唐宇待他李浩然却如珍宝一般，说要拯救他，也要拯救自己。
　“我想拯救你，同时也拯救自己。”
这世上最美的情话不过如此吧。
此刻，李浩然想起这一句，不由轻笑出声。
手间的烟蒂落在地板上，唐宇终于对他说出了该说的话。李浩然脑袋嗡嗡响，他就像台上等待腰斩的犯人，无路可走，只剩死亡。
　“好，既然要买断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觉得，你还应该帮我准备一个住的地方！”　李浩然接过他给的金卡，转身背过去。
就让一切回到原点——纯粹的金钱关系。
……………………………………………………………………………………
邱启明早上起来，只觉全身像散架了一般。直到坐在教室里，他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紫了一块。
见邱启明根本不搭理史萌，黄凯便叫上史萌去厕所：“喂喂，史萌，话说，真的有人会走路不小心撞到眼角吗？”
　“废什么话，屎尿都不能堵住你的嘴！”史萌轻轻碰了碰红肿的眼角，郁闷地跟在黄凯身后。
黄凯用胳膊抵了抵史萌，小声对他说道“对了，之前有人打听过邱启明的事，好像是11班唐朝他们一群人！我可是告诉你了，你要不要提醒邱启明一下！唐朝那个校花女友好像给邱启明写过情书，邱启明不但没看，还直接扔在了他们班门口的垃圾桶里。照邱启明的个性，纯粹是垃圾桶就在过道，他图个方便。谁知好死不死被11班的人翻出来，还传到唐朝的耳里。”
　“情书这件事，是不是在我跟邱启明的传闻曝光之前？”史萌脑袋转得快，不由想到了这一层。
黄凯却不同意史萌的猜想：“不会吧，唐朝那种有钱的公子哥，哪里认识什么技术大神！再说，为了一封情书就如此大费周章地散布谣言，不太可能吧！”
托着下巴思考，史萌很快就将这种可能否决了。谁知，黄凯刚尿完，手都没洗就揽上了史萌的肩。史萌嫌弃地推开黄凯，他忍不住全身哆嗦，对着黄凯大声叫嚷：“给我去洗手！”。
回去的路上正好撞见杨晓曦一群女生，史萌还没开口，杨晓曦就急急跑过了他的身旁。史萌转身想追去，却见黄凯啧啧摇头：“小萌萌，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
史萌满脸黑线……
　“我也想踏呀，奈何谁都不肯让我上船！”
黄凯心想，大爷还没活到二十岁，就见识了如此复杂而重口味的世界。他在思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不想再看史萌装模作样的感叹，黄凯急忙离去。
史萌再回神，周围哪还有黄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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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能安心上学，宋寒竹直奔宿舍去了。一敲门，果然有人逃课窝宿舍打游戏。当然，这些人里也有李强。李强见宋寒竹杀回了学校，这才开始找借口：
　“那啥，你也知道，我这破电脑只能打打游戏，若是对付强劲的敌人，还是不够格的！”
宋寒竹只想敲死李强，他十分不给面子地调侃着：“我看你是上你女朋友的船上多了肾虚吧，不然怎么会连这一点小事都干不好！”
另一个兄弟配合着发出一声淫…笑，看李强吃瞥，宋寒竹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我不管，今天晚上我离校之前，必须有结果！”
李强叹气，装模作样地道：“唉，我也想赶快打发了你这位爷啊！奈何没吃早饭，感觉有些缺氧啊！你看，连打字都哆嗦！”。
宋寒竹恨恨地起身，对着刚开始干正事的李强吼道：“行！我出去买早点！要是你今天不给我想要的东西，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
推推眼镜横梁，宋寒竹潇洒地插兜去买早点。
再次见到叶倩文，宋寒竹对她再没之前心动的感觉。宋寒竹一直知道自己是薄情的人，却不知道自己这么薄情！不到一个月，他就将人忘得一干二净。
替叶倩文付了钱，宋寒竹便和她一起返回宿舍。大清早的从外面回来，想来叶倩文昨夜是宿在校外的。宋寒竹想着如何抓到那个追着邱启明母子不放的人，他微微垂首，步伐十分缓慢。
到了转弯处，宋寒竹无意识地继续往前，却被叶倩文叫住：“宋寒竹，你不问问我昨晚去哪里了吗？”
　“你昨晚去哪里了？”宋寒竹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他停下脚步，十分配合地问道。
　“我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了！”
叶倩文露出受伤的神情，然后跑开了。宋寒竹终于从思绪中跳出来，他诧异了许久，这才拔腿追人。
树林里没什么人，叶倩文在宋寒竹的肩上哭了很久。可当叶倩文将脸伸过来，宋寒竹本能想往后逃。
看着宋寒竹退缩的样子，叶倩文突然笑了。她笑出了眼泪，眼神却不再似之前一样悲伤：“宋寒竹，谢谢你，尽管你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我……”
　“我……”宋寒竹不想推卸责任，即便他和叶倩文根本没有确定关系，甚至不曾开始，但，是他自己先去招惹人家的。
　“自己选择的路，怪不得别人。宋寒竹，我没想到，你比想象中还要好！只是，你注定不属于我！”叶倩文淡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女人，一定很悲伤。即便宋寒竹了解叶倩文的此刻的心境，可他不打算再深入地参与其中。世上的人，各有各的无奈与痛苦。他不是救世主。
这时的他却忘了，他是如此地想要保护那个叫邱启明的人。更不知道，在不久的以后，对邱启明那种朦胧而迟钝的感情越发浓烈……

　





第16章　爱情这件事情
跑操的时候，唐朝和几个男生故意蹩李浩然的脚，他一不小心就跌倒在了地上。因为恰巧地上有石子，李浩然的膝盖被撞得麻木了许久，没有知觉，他爬了很久才站起来。
拖着右腿，李浩然只能慢慢移动。11班的班主任嘱咐他去校医室便跟上自班的方阵，而别班的队伍穿过李浩然，也都自觉的避开他。
想起唐朝那张令人厌恶的笑脸，李浩然的眉宇越发锋芒必见。
这种时刻，如果有人来挽住他的胳膊，他或许能快点离开跑道，不至于尴尬地走走停停。
李浩然清澈的眸子不由浑浊，他自嘲地扯起嘴角，露出白白的牙齿。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过来兀自架住他，让李浩然有些措手不及。
史萌见邱启明去扶人，他也急忙上去帮李浩然，而队伍里的黄凯只能对两个脱离队伍的人摇头不已。
真是历史性的时刻，三个话题人物聚首，画风突然新奇了呢！
　……
李浩然根本没机会拒绝，只好赶紧往教学区走。
终于走到了长廊，李浩然急忙挣脱他们，他礼貌地道了谢便自己扶着墙往前走。
邱启明望着李浩然的背影，他默然地跟了上去。史萌见他如此，只好也跟了上去。
　“还是我们扶你去医务室吧！”
史萌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行动起来。他想帮邱启明，像邱启明这样的人难得对别人展现关心。
李浩然不想费口舌，便也由着他们了。
等在外面，史萌缠着邱启明嘻嘻地笑着：“喂喂，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有同学爱！”
邱启明无语地抵着墙，瞥了一眼史萌红肿未消的眼睛，他伸手想为眼前的男孩揉揉。臂膀抬到腰间却不得不停住，邱启明又想起了那些过往的记忆，他只能罢手。
有些时候，不曾拥有好过曾经拥有……
　“东城的公寓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钥匙我已经交给了物业，你只要出示身份证就能拿到！”　
坐在病床上，李浩然没想到唐宇是这样急不可耐地想摆脱他。听完电话，李浩然努力克制哭泣的冲动：
　“好！从此我们两清！”
关了电话，女医生看包扎好的同学还在里面，她拉开帘子提醒道：“这位同学，你可以走了喔！”
　“医生，我突然觉得头疼，能不能在这里睡一会儿呢？”
李浩然欲哭的神色让女医生母爱泛滥，她不由点头，将本来温好的当早餐的牛奶放在他手上：
　“记得喝噢！”
终于没了人，盖上被子，李浩然静静地盯着帘子。下一秒，眼泪就像失控了一般，如雨而下……
脸埋在手掌里，似乎只有这样做，才不会被无声的空气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邱启明等了许久，他进医务室找人。在帘子的缝隙间，他看见了不再坚强的李浩然。悄然退去，邱启明的心脏不停地，猛烈地跳动着……
…………………………………………
下午放学之后，史萌见邱启明无心联系歌曲，便道：“不然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点点头，邱启明开始收拾书包。史萌不动声色地往邱启明书包侧面的兜里塞糖，却还是被邱启明瞧见了。
邱启明皱眉，却在瞥到史萌被自己弄伤的右眼后强迫自己不把史萌塞的东西拿出来。
就在楼道上，邱启明却看到李浩然背着书包往学校最偏僻西北角池塘走去。邱启明心里担心，便偷偷摸摸的跟上了。因为各处还有聚在一起的社团，倒是没被别人注意到。
李浩然避开了池塘，利索地翻墙而出。邱启明循着他的路径，也顺利地出了校门。
跟着李浩然，看他进了拐角处金碧辉煌的罗马建筑，邱启明不由停下了脚步。不伦不类的红灯绿光，邱启明一看就知道是声色场所。
就在犹豫间，却听手机声响。一看是宋寒竹，他急忙接起：“你在门口等我会儿，我练习完歌曲就去找你！”
宋寒竹还没答应他，就听邱启明已经把电话挂了。放下手机，宋寒竹眼镜下黑眸越发闪烁光芒：“嘿呦喂，这就开始指示人了！”
看李浩然已经进去，邱启明就怕把他跟丢了。推门却门口几个黑衣大汉粗鲁地拦下，邱启明冷眼看着他们：“我说了，我认识刚刚进去的人，我要进去！”
跟他来横的，邱启明也拼劲全力扑了上去。纠缠间，邱启明已经挂了不少彩。被踢倒在一旁接待的沙发上，邱启明随手抄起玻璃制的烟灰缸往大汉头上砸。
没见到李浩然，邱启明更加拼命地纠缠了上去，连嘴角溢出的血都没注意到。护卫大汉见小青年拼了命似的，不敢再出大力气。要是闹出人命，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前台过来电话，陈经理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孩，一脸云淡风轻地下去处理闹事的人，没有悲喜。这么多年，他早就看透了这个现实的世界。他手底下的那些老人，像李浩然这样为了爱情离开又被抛弃最后堕落的人太多了。
陈经理看到大汉围住的愣头青年，眉头越发紧蹙。他不急不徐地坐下，对眼前连毛都没长齐的男孩道：“孩子，进了这道门的，都是出于自愿。我们这里没人能强迫他，如果他愿意，他自然会跟你走。”
邱启明不想听任何人的话，他只想把李浩然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他手里还握着烟灰缸，冲着直通二楼的走廊，大声叫嚷：“李浩然——李浩然——李浩然！”
李浩然跪在地上早已麻木，他的心从早上接到那通电话之后就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人会比唐宇更爱他。
默然空旷的大厅上，根本听不到李浩然的任何回应。
　“李浩然，是你跟我说的，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不怕再失去什么。所以我，因为你的话才鼓足了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我自己。像我这样的人都能重新开始，何况是你呢？”
那一声声话语掷地无声，却如千斤钟鼓敲击之音闯入李浩然的耳鼓，令他感慨万千。走下楼梯，面对俊脸上一片红紫的男孩，李浩然轻轻开口：“如果说，你的事情是因为我才造成的，你还会——”
　“会！我从来没有如此确定过！李浩然，能拯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邱启明望着他无光的双眸，只盼李浩然能听进去他说的话。
　“送客！”陈经理起身，语气依旧如常。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看到不远处的学校，邱启明停下脚步：“宋……我哥在校门口等我！”
李浩然点头。望着上墙的黑影，他忽然觉得生活有了一些新的盼头。
夜色已经很黑，宋寒竹坐在轿车里不停地跺着脚。他等不及了，便进校门找邱启明。
邱启明的教室一片漆黑，哪里有活人的影子。宋寒竹不由开始慌了，他急忙调人找人。
看到路过池塘的人影，宋寒竹急忙上前。树影婆娑，根本看不清脸，可他确定这个男孩就是邱启明。一把拎起邱启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