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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水流年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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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能威胁的要不是白泽芝,就是兰赫。不管是谁,对燓厦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东达山脉层峦叠嶂,有起伏,有陡峭。之前下了两个时辰的倾盆大雨,脚下还流淌着来不及流尽的雨水,淌在泥土上混着碎石很是滑脚。浓密的树林,一点光亮都没有,兰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爬往哪个方向。这雨林也是危险重重,且不说后面的黑衣人有没有追过来,单是这林子里的奇奇怪怪的蛇虫蚁兽也是致命的。带着余毒,还分着心的兰煜,一脚踩空,侧滚了下去。滚下的那一刻,兰煜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那道不食人烟的清冷身影……
京都一个庄子内,薄言一个惊醒,身上一层薄汗。
“师傅,您先回房歇下吧,这里有木蓝看着。”木蓝看到师傅从打盹里惊醒,便拿来一块棉帕递过去。
薄言握着棉帕的手紧了紧,挥了挥手。他想着方才的那个梦,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我出去一下。”薄言起身,对木蓝道。
在兰煜的王府门口下了马车,薄言顿住脚步,抬眼看向那雍容华贵的金柱朱门,有些犹豫了。会碰上什么人,当如何介绍自己。
“薄大夫,”夜隼见薄言是来找王爷的,便现身道,“王爷并不在府内。”
薄言转身,看到夜隼突然现身微微一惊。
“那你可知道王爷在哪里?”薄言问。
“薄大夫,”夜隼回道,“王爷只让属下保护薄大夫。”
薄言不语。之前在京都,兰煜从没有派暗卫保护自己。薄言是大夫,与人无怨,没有保护的必要。
“王爷不在京都?”薄言眼眸一抬,语气不是询问,带了七八分的肯定。
夜隼看向面前的人,夜风吹拂起两鬓墨发飘洒飞扬,白如细玉的肌肤增添了这人的几分清冷。夜隼知道王爷去了泊古,并不希望薄大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没有告诉他,甚至连道别都没有。王爷的命令,夜隼自然不敢有违。而现在,要说王爷在京都,薄大夫肯定不会信了。夜隼只有沉默不语。
这时,王府里走出来一位“少年”,拉了下人牵过来的马准备离开,看到门口马车前的两人,“他”便走了过来。
“你们过来找王爷?”那位“少年”走到薄言面前很是直爽地问道。王府附近没有其他府邸,到这边门口的自然只能是找王府的人了。“少年”眼睛扫过站得略后的黑衣人的下摆,嘴略抿了抿,又看了几眼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的下摆上有暗纹“螭吻”的图像。
“是。”薄言并不认识他,便只简单回了一句。
“这位是王爷的好友,薄大夫。”夜隼颌首行了简礼,知道“他”认出自己是暗卫了,也并没有想表明自己身份,便说了一句。
“王爷不在府内,还请改日再来。”那“少年”看向薄言道,“失陪。”“少年”说完,便一扯缰绳,跃上马背,离开了。“他”明白,能让王爷拨了暗卫在身边的好友,自然是交情不浅。
薄言看着那人在夜色里离开,问旁边的夜隼:“这位是……”
夜隼犹豫了一下,回道:“王爷的姬妾潘氏,女扮男装的。”他自然是知道薄大夫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这么说出来,薄大夫无动于衷是不太可能的。果然,夜隼马上看到薄大夫脸色微微一变。
薄言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兰煜的姬妾,还是有着一段故事的姬妾。他这时候还不知道两人的渊源远不止这么一面。
薄言抬眸:“去白将军府。”
薄言到将军府的时候,白泽芝刚好去了主屋母亲那。
“薄大夫此稍坐,奴去通报一声少爷。”小厮将薄言引了进去。薄大夫是少爷的好友,少爷对他十分客气,经常带着出入书房,小厮也自当十分恭谨。
薄言点头,拿起正厅案上一本佛经看了看,抬脚走进里间书房。书房的灯盏是白泽芝买的水玉罩子,明亮而不伤眼睛,比正厅的好一些。薄言坐了下来,看着书卷发呆。兰煜不在府里,八成是去了泊古。薄言从王府过来,也是下意识地到白泽芝这边来问。而真到了这里,开始多想了。虽说去泊古事关朝廷大事,不能说与自己听,可兰煜这样不告而别,当真让薄言有些难受。等白泽芝来了,自己该如何开口,因为一个梦魇而不安过来,还是说因为找不到兰煜。薄言捏了捏眉心。
小厮前脚走出去,白泽芝便引了一人从另一边游廊走进门来。
薄言听到有人进了正厅,料想是白泽芝,刚想起身,却顿住了。
“皇上,请三思!”白泽芝道。
皇帝没有说话,只看了看白泽芝。白大将军被擒的事,只要折子到京都就肯定瞒不住。白夫人听到消息就病了,皇帝过来探望。就在刚刚,皇帝的暗卫得到了兰煜失踪的消息,白泽芝也从兰煜的暗卫那得到了这一消息。
“皇上,”白泽芝跪下,“王爷失踪了,请准许末将去泊古!”
薄言心里一落。
“泽芝……”皇帝看着眼前的少年,从眼睛里看到的满是急切。白大将军和兰煜都不见了,皇帝怎么看都觉得这里面不简单,这白泽芝也要过去的话,皇帝有顾虑了。
白泽芝一听皇帝叫自己“泽芝”,而不是“白将军”,便一下子站起身:“皇上,您究竟在犹豫什么?罗那的实力虽不如我燓厦,现下却擒了大将军,连王爷和霍将军都失踪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末将不去,军心恐有不稳!”
“是啊,确实有问题。”皇帝低叹一句,又是细细地看着白泽芝。
白泽芝被这么一看,有些说不明的心绪闪过。
皇帝站起身:“好好照料你母亲,再说你现在也伤着。天色不早了,朕回了。”
“皇上,”白泽芝看着要迈出屋子的皇帝,道,“兰煜与我曾发誓,要好好替皇上守着江山。”
皇帝脚下一顿,最后还是走了。
白泽芝看着皇帝离开,心里满是无力。
薄言从书房走了出来,站到白泽芝面前。
“你都听到了。”白泽芝看着薄言的眼睛。
“兰煜……失踪了?”薄言轻声一句。
“我才得到暗卫传递过来的消息。”白泽芝将暗卫传递过来的消息与薄言说。薄言既然听到了,他也不能瞒着了。
“蛇毒,追杀……”薄言闭上了眼。
“我一定想办法去泊古将兰煜找回来。”白泽芝看着薄言道。不光是兰煜,自己的父亲也要找到,还有不知所踪的霍庭礼。这一切要向罗那讨回来。
“不,泽芝,”薄言睁开眼,一改以往眼里的风淡云轻,“我要亲自过去找兰煜。”
“薄言……”白泽芝皱眉。
“我不想这样站在一边,什么消息都是最后才知道。”薄言道。
“薄言,兰煜不想你担心……”白泽芝解释了一句。
“我怎么能不担心?”薄言一笑,又看向白泽芝,“再说,我比你更适合去找兰煜,我不是燓厦朝廷的人,他们都不认识我。况且,你还伤着。而我,也有自保的能力。还有……”看到白泽芝想阻止,薄言看着窗外夜色,低低地说,“他需要我。”
听到最后一句,白泽芝一句阻止的话又咽了下去。
“属下会尽力保护薄大夫。”夜隼落到白泽芝面前。他也担忧着王爷的安危,看着白泽芝松动的表情,便现身说道。
“千万注意安全!”白泽芝握了握薄言的手。
薄言点头。
“我会尽快赶过来。”白泽芝看着薄言的背影。
薄言的背影停了停,又融入夜色了。
白泽芝站在窗口,看着夜色久久未动。皇上是位仁慈的皇上,他相信皇上会同意。
皇帝在案前坐了一夜,想了很多。快天明的时候,皇帝将一道旨给身边人:“交给骠骑将军白将军,告诉他注意伤口,万事小心。”
☆、第43章
薄言被夜隼带着飞了一夜,脸上木木地有些发麻,四肢也有些发僵。
天微亮,夜隼在一个小镇的早点摊附近落下,薄言差点站不稳。
“我还行。”薄言道,表示还能赶路。
夜隼看了一眼薄言惨白的脸,皱了皱眉:“吃饱了赶路更快。”
薄言自然知道夜隼是照顾自己,否则凭夜隼的内力,不眠不休赶到泊古都是可以的。薄言有几层内力,会施毒飞针,但这些对赶路起不到多少作用,轻功跟身为暗卫的夜隼比更是不够看。本来薄言以为赶去泊古骑马是最快的了,马上被夜隼否决了。比骑马更快的就是凭内力轻功过去。但薄言行了一段就跟不上夜隼了,于是,薄言就被夜隼夹带着一路飞过来了。薄言揉了揉冷冰冰的脸,抬脚跟在夜隼身后。
夜隼走向一个蒸饼摊。薄言一边舒缓一下发僵的身体,一边思索着要不要吃一粒补充体力的药丸,以免自己拖了后腿。
“小心。”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薄言拉了一把。
薄言回头瞧见一位挑夫担着两只大箱从身边擦过,差点被撞。一夜的不眠,眼下便微微泛着青灰,加上反复的焦虑,更是掩不去一脸的疲惫。
“多谢……”薄言道谢,却瞧见拉自己一把的竟是兰煜的姬妾潘氏,一时之间愣了一下。能在这里遇到,薄言能肯定这位潘氏也是去泊古找王爷的。
“怎么?”潘氏看向他,眉目间竟有些飒爽的风姿,“这么快就不认识了,薄大夫?”
薄言却是不知该如何打招呼了。潘氏是兰煜的姬妾,位分在侧妃之下,应是有名号的。而现在潘氏男扮女装,像是并不打算以女子身份来称呼。
“在下姓潘名越,直呼潘越便可!”潘越很是直爽道。
“在下……薄言。”薄言看着这位姬妾一身男儿装,口气里一点都没有以女子自居的意思,便顿了一下道。
这时候,夜隼拿着一包蒸饼走过来。
“既是去同一处,我们便一道走吧。”潘越看了一眼夜隼,又将薄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
薄言从潘越的眼里品出了点东西,在夜隼身上仅一瞥,而在自己身上则是上上下下几个来回,这就是差别!薄言心里暗叹,自保能力是有,奈何这轻功跟眼前两位没法比。这位潘越料想也是从京都赶过来的,能赶上带着自己行到此处的夜隼,自是不会弱。连兰煜的姬妾都比不过,薄言眼里黯了一黯,却又马上一亮,术业有专攻嘛!随后,薄言心里又是暗暗一叹,什么时候竟沦落到与兰煜的姬妾比较了,还这般思来想去。我薄言何曾如此妄自菲薄过?!
夜隼对潘氏的建议自然不会有意见,主子的姬妾轮不到自己来左右。
“这般……奔波,府里可允许?”薄言想道“抛头露面”的,临了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词。薄言自然不愿意和兰煜的姬妾一起行走,心里有些膈应不说,也是为兰煜的名声着想。
“有何不可?”潘越扬眉道。
薄言才想起,当时提起这位姬妾,便是在说面纱不佩舞刀弄枪的女子。薄言抬头看了看潘越,真不知道兰煜是怎么跟这位姬妾相处的。千娇百媚中的一抹英姿飒爽,物以稀为贵,应是很是纵容这样一位姬妾,否则不会拿王府的规矩不当一回事。薄言敛了敛眼睑。
夜隼将蒸饼递了两块给潘越,而后正要拿给薄言的时候,手里顿了一下,眼睛扫过不远处的枝枝桠桠。潘越也马上意识到了那处几乎不宜察觉的动静。
薄言淡淡抬眸,窄袖一扬。几道白光一闪而过,那处枝桠里便落下两个人,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冷汗直流。
“真是……妙人!”潘越看着地上疼痛难忍的两人,对薄言赞了一句。
薄言接过夜隼手里的蒸饼,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这是跟着你一路过来的?”薄言问道。
潘越两手抓着蒸饼,吃的潇洒而不会粗鲁:“是啊,路上被我砍了几个,这两个逃的稍稍快些。”
夜隼吃着蒸饼,没有说话,目无表情。
薄言吃完,用棉帕擦了擦手,才走了过去。他俯身看了看躺在地上面色发白的两人,伸手取针。
“不要可怜他们,”潘越止住薄言的手,“不杀了他们,妨碍的是我们。你不忍心的话,我来解决。”潘越说着,就向身后的剑摸去。
“谁说我可怜他们了?”薄言挑眉。
潘越愣了一愣,看着眼前这位清雅出尘的人。
“不想浪费这几针而已。”薄言将取出的针就着那两人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收了起来。而那针上的深色,让看着的人都寒了一寒。薄言看了两眼那两个因冷汗湿了衣衫的人,温温道:“疼痛难忍,犹如万箭穿心是吧?”
蜷缩在地上的两人没有声音,只有疼痛难忍的低吟。
“不用担心,过上一个时辰,就不疼了。”薄言站起身,一脸良善提醒道,“至于毒解不解的了,来不来得及解……”薄言又是淡淡一笑,又让在场的人寒了一寒。
“哦,我忘了,你们现在听不利索也看不利索。”薄言走了几步,道了一句。
潘越皱眉回想,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觉得这位清雅出尘的大夫是柔弱良善的?是脸!潘越看着那道背影抿了抿唇,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下毒下得毫不犹豫的!继而,潘越清眉一扬,点头心里暗赞,不愧是王爷的好友啊,做着杀人的勾当都一副风淡云轻的无辜,真是跟王爷一样。王爷是一副文雅的面孔,匪徒的心思。
“大夫!”潘越凑到薄言面前,眼里对薄言更是满意,“大夫,你跟王爷真是绝配啊!”
薄言心里一跳,看向潘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出了什么?
夜隼自然也是听到了,脸上不显分毫,心里暗暗称是,越王妃真是眼明心亮。
“大夫跟王爷真是品性相投!”潘越点头道。
薄言看着潘越并无它意,便点了点头:“赶紧赶路吧。”
夜隼和潘越两人左右将薄言一护,踏风而行。薄言微微有些失落,被夜隼带着上路,心里还能过得去,偏这兰煜的姬妾还要来掺和一脚,真是面子直往下落!
☆、第44章
天明时分,白泽芝接到口谕,便要赶紧出发。出发前,白泽芝到母亲那去告别。
“少爷。”候在外面的添竹轻轻唤了一声,忙起身。
“别起了,小心吵着母亲,”白泽芝止住了添竹的动作,“我看一眼就走。”
添竹点了点头道:“夫人服了药之后好一些了,下半夜睡得安稳了些。”
白泽芝站到母亲床前看了一会。房间里仅远远留了一点灯火,从绛红色灯罩透出暖融融的光,映得母亲苍白的脸微微泛红。以前经常离家,却从不曾像这次这般匆忙,连等得母亲醒来告别都是一种奢望。不知是不是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白泽芝有些低落。最终,他握了握拳,将一封信放在床头,便离开了。
皇帝派来的车辇很是舒适,坐在里面颠簸都感觉甚少,两个车夫在前面打算日夜兼替交互赶车。夜鸢看着一夜未眠的白泽芝终于在马车的轻晃里入睡,心里终于安心了些。
太阳还未出来,天地间浮游着浅浅缃色。东达山自山腰起便缠缠绕绕了些深深浅浅的云雾,半遮半掩,妖娆而腼腆。湿答答的树叶粘着泥石,有些滑。苏木踩着昨日落将一地的树叶,小心地攀着行走。
“圣医,小心些。”身后的浓若轻扶了一下。
“多谢。”苏木将手臂抽了出来,身子往后让了让。对浓若的热情,苏木总有些不自在。像今日这般上山择药,浓若便一个老早等着苏木了。苏木心底是不愿和浓若这样的女子多做纠缠的,一方面是因为浓若的背景,另一方面是觉得浓若太过热情的性子。
这浓若是罗那首富家女儿,澜桥最大的种植园便是她家的。浓若一时兴起跟着父亲来到澜桥,便看到了为农奴治病的苏木。那时的苏木犹如罗那神殿里的圣医神佛,悲悯而慈颜。谁也想不到灵动烂漫的浓若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安静的大夫。那第一眼,浓若便喊苏木“圣医”。苏木忙中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圣医是神殿的神佛,对着浓若迷茫道:“在下只是区区大夫……”从此,浓若便一直在苏木身边出现。让苏木奇怪的是,浓若的父亲没有一点阻止。
苏木敛了敛心神,眼光扫到浓若沾着一片潮湿叶子的鞋面,便伸手替她拿下湿叶,道:“浓若,你何必呢?上山择药很是危险,走的是平日里无人问津之处……”
浓若看着苏木俯身那一刻的垂眸,早已心动不已。她扬起笑颜道:“我喜欢!”
苏木抬眼,看着眼前这位眼里满是爱慕的姑娘,不知如何接话,低了低眼眸,转身便往前走。熟不知,浓若便是爱煞了苏木一低眸的温雅,一如初次见到那般。
苏木细细寻找着草药,时不时地看一眼身后的浓若。而浓若则是择上一支藤蔓,摘上两朵野花,跟在苏木身后很是欢喜惬意。
“圣医……”浓若拉了拉苏木。
苏木正看到一株稀有的白木香而淡笑,听到浓若微微发颤的声音,立马看了过去。在密密掩掩的长草后,躺了一人,从划破的衣衫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受了伤的。苏木放下药草篓,朝那人小心地走过去。
浓若拉了拉苏木,眼神有些犹豫。她知道燓厦与罗那从前日起就在澜桥打起仗来的,父亲当时要求她离开澜桥,而她没有答应。就在昨日,又是一场恶仗。浓若离战线很远的地方,光知道出动了所有种植园的大象,就可以想象这边的动静有多大。现在发现这样一个人,而且并不是罗那人衣着,浓若自然是有些害怕。
“不要怕,”苏木看到拉着自己衣摆的苍白的手,便回眸看了看浓若,“我看一下,不会有事的。”
浓若看着苏木的眼眸,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一半。这就是吸引浓若之处,不管是农奴还是富人,圣医的眼里都是平淡而温和的。浓若放开苏木的衣摆,改抓住苏木的手指。
苏木只当是浓若害怕了,便牵着浓若走了过去。在那受伤的人那,苏木放开浓若的手,俯下身查看那人的伤势。身上杂七杂八的伤和未清干净的蛇毒还是小伤,那发下晕染的一片血迹来看,伤的最重的当是头部。这人虽只着了一件里衣,却是燓厦人衣着。苏木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浓若看了看那人的周遭,又看了看附近折断枝桠的痕迹,抿了抿唇,对苏木指向一处道:“圣医,这人怕是从那处摔下来的。”
苏木看向浓若指的方向,自上而下断了几个枝桠。苏木解下随身的水囊,捏着那人的下巴,流了一点点水进他的嘴里。水进的很慢,那人闭着眼毫无知觉,却也缓缓地进了一些水。苏木只上山采药,并没有带任何东西,收了水囊之后,便思索着要怎样将这人带回去。
“圣医,”浓若看了看苏木道,“这人是燓厦人……”浓若看到苏木微微凝眸,自然就知道他想救人。在这个打仗的档口,救个燓厦人回去肯定会惹上很多麻烦,但以苏木的性子,是不会放任一个伤者在这自生自灭的。
苏木抬眸看了看浓若,不语。
“若是明着带回去,让人看到了,更是害了这人。”浓若道。
苏木淡淡一笑,知道浓若并不是不想让自己救人,而是替他想了前前后后。
“薄……薄言……”进水之后的伤者轻轻说了几个字。
苏木猛得看向那人,神色有些异样。
“圣医,”浓若看着苏木,道,“我唤辆辇车来接吧。”
“如此,多谢了。”苏木道,心里却是想了其他。
浓若起身,捻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吹起一道声音。那清透的旋律冲破密密层层的树林,回荡在山谷里。
苏木解下外衣,包着伤者绑到背到自己身上,浓若在后面背起苏木的药篓半扶着苏木,慢慢朝山谷下走。
待他们到谷底的时候,一辆车辇早就候在那里了,只管家帕舒焦急地四下张望。
“我的主子啊,”帕舒奔向浓若,将她细细查看,“到底哪里受伤了?”
“崴脚了。”浓若道。
帕舒疑惑地看着浓若行走自如的脚,又朝浓若身后的两人看去,神色更是疑惑。
“记得,帕舒,”浓若站帕舒面前,正色道,“我跟着圣医上山采药,不小心崴了脚。”
“可是……”帕舒看着苏木背上那明显是燓厦人打扮的伤者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看着浓若,“明白了,帕舒会交代下去。”帕舒这才明白为什么主子一定要求要辇车,而不是平常所用的竹肩舆。
苏木将伤者放在辇车里的榻上,和浓若一起坐在一边。
“主子,出了这山谷,便会有兵士巡查。”帕舒道。
浓若看了看苏木,朝帕舒点点头。帕舒便坐到外面去赶车。
浓若和苏木看向塌下的空隔,相视了一下。他们将伤者藏在了那空隔里,不大不小的正好。浓若从一边拿出一卷棉纱布和小竹板。苏木看了一眼,便伸手接了过来。
浓若撩开下摆,露出脚踝,看向苏木。这是圣医第一次替自己料理。浓若身体一向很好,没法柔柔弱弱地让圣医诊过病,浓若很是遗憾。而这次,虽是假的,也着着实实让浓若满足了一把。浓若就是喜欢看苏木低眸诊病的神态,那专注、温雅、平和的每个瞬间都让浓若心动不已。
苏木将棉纱布缠向浓若的脚踝,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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