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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水流年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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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是□□控了的,下毒都不管用。”薄言道。
  在薄言臂间的潘越皱了皱眉,眼里时而迷茫,时而清明,听到这缥缥缈缈的话语,也是心里一凛。王爷还未寻得,竟落的如此狼狈地步。潘越咬了咬舌尖,嘴角漫了几丝黑红的血,手指扎入手心,手心一片粘腻。
  “我来抵挡这蛇,你杀过罗那兵士去取那驱蛇人性命。”薄言对夜隼说。
  “这……”夜隼有些犹豫了。这么多蛇,况且还不怕毒,万一薄言有点问题,那以后王爷问下来,要怎么交待。
  “别犹豫了!”薄言将潘越置在地上,两手捏了银针准备攻击,丝毫没有看到潘越的神情。这蛇愈来愈近,罗那兵士也在防备着靠近。
  夜隼紧了紧眉,打算就这么办。这时候蛇阵停了下来,皆向上扬起身子,夜隼感觉到了几丝不妙。
  笛声一道回转,那一条条蛇都张开了嘴要扑咬过来。
  “走!”潘越脑海里唯一的清明一闪而过,将薄言和夜隼向后一推,身子反跌向蛇群。
  “潘越!”薄言失声。
  潘越反手拔剑挥了几道光影,腾跃起的先头几条蛇被斩成几截,很快后面的蛇缠上潘越的身上。
  “走!走啊!”被数十条蛇缠住身体的潘越大喊着,手里还在挥舞着剑。
  远处好几道举着火把的小队在夜色里穿行而来,夜隼知道已经惊动了好几队罗那兵士,再不离开,三人都无法脱身了,便伸手揽住薄言的腰,飞身在墨黑的树上跃过。几道箭矢破空擦着他们耳边飞过,火影在下面晃动。
  在眼前一片迷蒙前,薄言只记得回身看到,潘越的身子被蛇群紧紧缠住,身子绷成了黑色。兰煜,我果真是高看了自己!不拖累别人,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薄言的眼角滑过一道泪……
  “白将军,前面就到泊古了!”马车外一道声音。
  白泽芝睁开眼睛,拉开布帘一角,外面漆黑一片,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坐在一边的夜鸢拿出药瓶,道:“将军,可要上点药?”
  白泽芝点了点头,伸手宽衣。这马车虽好,却也免不了颠簸,伤口上隐隐有些犯疼。
  夜鸢将药油倒了些在手心,运气在白泽芝肩胛推开。
  “夜鸢,”白泽芝背着身,任夜鸢给自己上药,“有王爷消息吗?”
  “尚无。”夜鸢手里未停,道,“夜隼和薄大夫已入澜桥城寻找王爷了。”
  白泽芝支着下巴,皱了皱眉。几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兰煜会在哪里?应该不是被罗那抓住了,不然罗那早就该同燓厦谈条件了。那到底会藏到哪里,连暗卫都不联系。白泽芝思索着。
  夜鸢又将药膏密密地涂了一层,将棉纱布细心地缠好,替他拉上了衣袍。
  白泽芝缓缓抬眼,看向夜鸢。数里之外,几道刺过夜风的剑气直指而来。
  “将军,仔细着伤口,轻易不要动手。”夜鸢道,随后一个闪身到马车外。
  白泽芝听着外面的声响,将矮榻下的大刀取了出来,掀帘而出。
  两个车夫均已毙命,滚到了路边。四位黑衣彪悍蛮狠,看使得招数路子应该是与澹水上刺杀的黑衣人是同一处来的。那四个黑衣人虽凶猛,但夜鸢的身形极是轻盈,在四人手下丝毫没有吃亏的样子。现下看,夜鸢恰恰能抵住四人的攻击,再过一刻的话,估计便是夜鸢占优势了。白泽芝盘算着,捏着大刀没有上前帮忙,能不能动到伤口就尽量不动到。
  算的是很精准,却不料有第二拨人加入,打破了白泽芝本来不打算动手的计划。耳边一道风,白泽芝立马持刀反身迎上。风到身定,一道玄衣身影已到身边。白泽芝一怔,轻功绝对在那四个黑衣人之上。对上几招,那人出手直接而利落,几番争斗之后一个手刀砍向自己右后颈。这人是算准了自己右手使不上全力,白泽芝昏迷之前的唯一想法。
  玄衣人揽住白泽芝,余光瞥到夜鸢在那四人间瞬间爆发的杀伤力,而那四个黑衣人看到他们要的人被劫心神一分想要夺人。
  “杀。”玄衣人轻飘飘落下个字。
  六道黑影落下,直面那四个黑衣人和夜鸢。玄衣人一闪而过,带着白泽芝消失在夜色里。

  ☆、第51章

  没过半个时辰,白泽芝便醒过来了。他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调整了呼吸,闭目感知这个环境。
  一片和煦,应该是窗外的阳光普照进来。空气里带着浅浅水气,窗外还有些水声,从躺着的稳妥感觉来看不在船上,那应该是临水的一间屋子。屋外很安静,被褥很舒适,那应该不是在客栈,而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肩胛上有些疼,淡淡的药味、凉凉的感觉,估计是伤口裂了又包扎了。这间屋内未隐藏气息的有一人,按自己敏锐的感知来看,屋内还有隐藏气息的人。这样劫过来,没有入狱,还能帮自己处理伤口,应该不是要自己的性命。
  “既是醒了,便别装了。”耳边一道清冷的声音。
  白泽芝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冷峻的脸,眼睛与那人不一样,却是黝黑的。转而一想,又明了,这眼睛估计是改瞳了。幽蓝的眼睛在这边过于打眼,易容怎么能忽略这么重要的一部分。当下,没有在自己面前易容,那说明打算摊牌。
  “莫桑皇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在京都。”白泽芝声色平静。他明白,其冽在这个时候不在京都,那这次讲和便不是那么简单了。倒是看高了这帝皇,按这人以前上阵作风应是直率的,而这次却是算不得直率磊落。
  其冽点点头。这人负伤在身,处于劣势还能这般镇定,名扬战场的白家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挟我过来自然不会是向我皇相胁,燓厦与莫桑的战事已是结束,要挟我燓厦既是替罗那做嫁衣,莫桑不会凭空让一个敌国坐大,”白泽芝思索了一下,道,“那么,陛下这番作为只有一个目的,让燓厦与罗那的战火更盛,然后陛下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其冽冷峻的脸上淡笑一闪而过,幽蓝的眼睛深邃而璀璨。他就知道这白小将军不会让他失望,未点拨就能想通里面的弯弯绕绕,罗那人在这小将军面前简直蠢笨如彘。但是,其冽挟持白泽芝过来不完全为了这个目的。要是光这个目的,那之前被岳长明劫来的白大将军也能达到这个效果。其冽要的,是白泽芝这个人。此人的才智比其父亲更甚,若能为自己所用,那一统天下之时必能如虎添翼。
  “我父亲是否也是被你所劫?”白泽芝很灵敏,马上有些疑惑。
  其冽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是点点头。
  白泽芝皱眉,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什么意思,是防备被我套出话?
  “不是我挟持的,”其洌沉默了一会,道,“却是在我莫桑手中。”
  白泽芝明了,又问:“兰煜呢?”
  “不在我莫桑手中。”其洌对兰煜这号人物并没有太大感觉,还没有白老将军有用。
  白泽芝闭目,以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逃出,那索性就安静养身体。
  其洌看着他没有情绪变化的颜容,唇角勾了勾。到底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其洌又看了他一阵才离开。
  白泽芝听着他离开的脚步,缓缓睁开眼。泊古的战争还将继续,而溱水关是否能安然。其洌到京都目的不纯的话,溱水关必定又将燃上战火。有宋允翼的溱水关倒是比泊古坚固些,但溱水关屯存的粮草已调泊古,仅仅依靠溱水关一战屯于地下的粮。还是要找机会逃出去,不知夜鸢怎样了,白泽芝伸手捏了捏眉心。 
  那厢夜鸢已被就近的夜枭他们几个救走。
  夜鸢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夜枭他们,便眼里湿润。
  “怎么了?”夜隼手忙脚乱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夜鸢哭。以前训练时有多苦,她都没有皱一下眉;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再重的伤,她都没有吭一声。而现在,她竟然哭了。作为兰煜手下暗卫里唯一挺过来的女子,强悍坚韧地让其他暗卫忽视了她的性别,而现在,她的无助那么明明白白。
  “隼,”夜鸢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眼泪,声音有些梗塞,“将军被劫走了……他身上还伤着……怎么办……”
  “鸢,”夜枭明显感觉到夜鸢的不镇定,看着愣了一愣的夜隼,便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冷静一下!”
  夜鸢一怔,赶紧胡乱地擦抹脸上的泪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要知道是什么人劫走将军,才好施救。”夜枭看着她平静下来,便道。夜鹞看着她点了点头。
  “应该不是西南路的。”夜鸢回想了一下,“刚开始堵截我们马车的四个死士才是西南路子,与之前行刺的实属同一路,而后出现的黑衣人的武功路子不是出自西南,而是集南北之所长,避东西之所短……”
  “会有什么势力发展得如此隐秘,”夜鹞皱了皱眉头,“这可是一点都没有得到消息。”
  “不是燓厦人。”夜雕道。
  “废话!燓厦暗卫第一当属我们!”夜鹰白眼,一副老子的组织燓厦第一的口气。
  “将军都丢了,你在得意什么?”夜枭看到夜鹰那副样子便好气!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失去踪迹的?”夜鸢道,“还有你,隼,你不是保护薄大夫的嘛,怎么在这里?”
  “薄大夫听到王爷失踪的消息,一定要赶过来找王爷,所以……”夜隼只手摸了摸额头,伤脑筋啊,薄大夫还好没事,可是潘氏却……
  “当日雕和鹰被王爷留在泊古军营,”夜枭道,“我和鹞跟着王爷去了澜桥……”夜枭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和雕收到信号,潜进澜桥的时候也遇到了黑衣人,好容易才和枭鹞汇合,已经找不到王爷的踪迹了。”夜鹰道。
  “你们碰到的黑衣人会不会和我遇到的黑衣人是同一批?”夜鸢疑惑。
  众人一怔,确实像是同一批。这批人想干嘛?
  “这么说来,要是同一批人的话,他们是什么目的。”夜鸢道。西南路的黑衣人应该是罗那派出来的,燓厦与罗那战争在际,目的显而易见,这个横插一路进来的怕是目的也不简单。
  暗卫们身上一寒。
  “算了,这个不是我们能明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王爷!”夜隼道,虽然无主子的暗卫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但是习惯于听命行事的暗卫一失去方向,便跟散沙差不了多少了。
  “还有将军。”夜鸢叹息道。
  “我们分头行动吧。”夜隼点了点头,开始分配寻找方向。
  分配完各自寻找的方向之后,大家就准备离开夜鸢的屋子。夜隼走到门口顿了顿脚步,众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夜隼回头,看着夜鸢道:“鸢,你这次这么不镇定,是因为没完成保护白将军的任务,还是因为白将军被劫走?”
  “当然是……”夜鸢顿住了。
  夜隼深深地看着夜鸢,众暗卫看着顿住的夜鸢都没有说话。
  众暗卫离开之后,夜鸢久久地看着床栏。暗卫是一柄武器,没有情感,听从命令,执行命令。一旦有了感情,那将不再是暗卫。夜鸢明白,可是,要怎么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没有任何情感?

  ☆、第52章

  赶了两天,苏木的马车终于出了罗那国。在林间道边,马车停下来,马夫在外面吃点干粮稍作休息。苏木给“病人”喂了些水,随后拿了净手的水囊,掀帘而出。
  “苏大夫!”马夫起身。
  苏木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在路边拿水冲了冲手,看着林间的树木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倒是幽静。”苏木说了一句,往里走了走。
  “苏大夫,可别走远,林里怕是有兽禽。”马夫提醒了一句,抹了抹嘴,开始拿水喂马。
  苏木应了一声,在树丛那拐了个弯。他仔细地看了看周围,才小心地将袖里的小蝴蝶笼拿了出来。打开笼,数只白翅药蝶悠悠飞出。苏木在空中将两种药粉交替撒了图形出去,白翅药蝶忽闪着翅膀在两道图形里翩跹。一道清风过,药飘散,蝶飞走。
  “圣医!”浓若的声音。
  苏木走出树丛,看着拎着裙角的浓若走来,便道:“这里。”
  浓若一笑,走快了几步。
  “可是累了?”苏木知道坐了这么久马车,肯定是腰酸背痛了,浓若却没有一句抱怨。
  “不累!”浓若摇头,“方才睡了一会,醒来正当神清气爽。”
  苏木淡淡地笑了笑,难为她这么早起来跟着马车赶路了,怕是在马车上睡也睡得不舒服的。两人在马车附近走了走,又上马车赶路。
  白泽芝躺了两日后便起身了。他站到窗前,外面确实是一条河流。河流的两岸都是民居。这地方倒是隐秘得很,谁会想到堂堂莫桑国帝皇会隐藏在这么一个贫民区里不起眼的小院里。
  白泽芝冷笑一下,正想着探身看看周围的情况,对面民居的窗户打开了,两双冰冷的眼睛直视白泽芝,手里握着的剑泛着冷光。如果没猜错,周围的几座民居都在其冽的手里。不光屋内有暗卫,连屋外都有。那对面的两个就是以为自己要潜入河流逃走而现身震慑自己的吧。也不想想,身上有伤,怎么可能潜水逃走全身而退。
  白泽芝看了看对面两人,关上窗户,在案几边坐下。这两日倒是平静得很,白泽芝倒是有些疑惑了。要拿自己去激起两国战火,早就该出手了。现在好吃好喝不说,看病伺候样样不少。白泽芝真的想不明白其冽打得什么算盘了。
  白泽芝敲着案面正想着,屋外有人进来了。
  几个侍卫推门进来,看到白泽芝如此悠闲平静地坐着,倒是愣上一愣。
  “奉国师之命,请白将军随我们走一趟。”一位侍卫如是道,随后几位侍卫上前来“请”。
  白泽芝心里冷笑,这话估计是对屋里屋外的暗卫说的,不然早就直接捆走了罢。国师吗?白泽芝想起溱水关一战,想必这个岳长明也不是个简单的。
  侍卫将黑布蒙住了白泽芝的眼睛,封了几个穴位扯着就往外走。
  白泽芝无奈,这防得也太紧了。且不说目前受着伤,这明里暗里的暗卫肯定会跟着的。区区几个侍卫不在白泽芝眼里,但是这些个暗卫的功夫却是相当了得,要想从这几个暗卫眼皮下逃走还是不容易的。在拉扯中,伤口又被扯裂了,白泽芝苦笑,这伤口还能不能恢复如初了,薄言见了怕是有一阵好骂了。想到薄言,白泽芝的苦笑都淡了下来,希望薄言能找到兰煜。
  蒙着眼走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一双冰凉的手扯下了白泽芝眼前的黑布。
  白泽芝等眼前一片模糊,等适应了一阵后才看清眼前的人。黑色的国师袍,暗金色万象边纹,一双剑眉冷厉而淡漠。但是,白泽芝很快发现,这位国师一开口就完全跟淡漠搭不上边。
  “白家小子?”岳长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唇角泛着淡笑,眼里却依旧冰冷如霜,“你跟你父亲长得都不像是军营里出来的。”
  白泽芝只看着他,没有说话。这话的意思是他见过父亲了吧。父亲是被这人抓住的吗?听口气并不善。白泽芝脑海里过滤了一下,岳长明,都没想出这号人。这人到底是哪国人,是什么来历,是不是跟燓厦或者父亲有仇?白泽芝一点头绪都没有。
  “真是厌极了这样的眼神!”岳长明伸手探向他的眼睛。
  白泽芝偏了偏头,躲了过去。后面的侍卫极有眼色地揪住白泽芝的臂膀。骨骼一错,白泽芝眉头微动一下。
  岳长明微微仰了仰头,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轻笑道:“沦为阶下囚还不知收敛啊,啧啧啧……真是跟你父亲一个德行!明明长了一副文弱书生样,上战场却是死不要命的。明明都该认命跪下,却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
  白泽芝看向岳长明,脸上不显声色,心里却是明白,父亲被抓果然是跟这人有关。
  “本国师还偏要你低头!”岳长明几拳砸向白泽芝肚腹。
  白泽芝被侍卫拉扯着没法躲开,只得生生受下。几拳下去,唇角已延下一道血,却依旧站得直直的,不曾哼一声。
  “求一声饶不会吗?”岳长明心里有些火冒,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倔!
  白泽芝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抬眼看着岳长明,眼睛里平淡却又执着。
  岳长明看到这样的眼神,心里更是窜火,一把从侍卫手里躲过白泽芝的手臂,扯进内室。
  白泽芝皱了皱眉头,打量着暗沉沉的通道。
  “别以为能逃出这里!”岳长明瞥到白泽芝打量的目光,轻蔑道,解开一道道机关,“凭你那点小把戏那是不可能的!”
  白泽芝依旧没有说话,被岳长明拉扯着走过这一路。
  最后一道铁栅升起,凝重的血腥味扑腾而来。被粗大的铁链捆锁住的那人身上遍布血红,已看不出衣衫的颜色。虽伤痕累累,甚是狼狈,在铁链下依旧勉力站直,却透着铮铮傲骨。
  白泽芝眼瞳一收,拳头攥得发白。何曾如此!
  那铁链下的血人微微动了动,费力抬起头,看向这边。沾染血迹的散乱发丝遮挡了视线,憔悴的脸庞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白泽芝。这正是被俘的燓厦大将军,白泽芝的父亲,白蕴翰。
  “大将军!”白泽芝终于开口了,尾音里微微颤着。在肺腑里游转的“父亲”二字,生生地改成“大将军”三字。父亲曾说过的话尤在耳边,“吾必先国后家,先民后己,先公后私,则国之必兴”。
  白蕴翰脸上终于出现了被俘后第一次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
  白泽芝曲下膝盖,想要朝白蕴翰跪下,却被岳长明一扯,止住了下跪的动作。岳长明正面扫向白泽芝膝盖,点了白泽芝的穴位。
  “早那么倔作甚!现下怎腿软了?”岳长明扫了一眼定住的白泽芝,轻轻一哼,慢慢踱到刑具那挑了条紫鞭走到白蕴翰面前。他将鞭柄支了支白蕴翰的下巴,道:“求我!”
  白蕴翰的脸被岳长明支得微微仰起,眼睛却平平地看着岳长明,不道一句话语,只那么淡淡地看着他,几分旁观的淡然,几分明白的怜悯。
  岳长明被这眼神看得怒火一旺,连退两步,往白蕴翰身上甩了一道鞭子。落鞭,音爆满室。起鞭,倒刺带起一道血肉。
  白蕴翰在那落鞭一震之后,紧紧咬唇看向白泽芝。
  白泽芝的拳头早已攥不动,只生生憋着,紧闭了一下眼,又睁开,死死地看着捆缚住的父亲,燓厦的大将军。
  “求我!”岳长明的声音又高了一层,又一道鞭子落下。
  白蕴翰看着死死忍住看着自己受刑的儿子,淡淡一笑,声音轻幽却坚定:“我儿,有时……活着……比死更难,然……活着……才有希望……”

  ☆、第53章

  白泽芝听到父亲勉强吐出的一段话,紧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睁开眼睛坚定地答道:“是,父亲!儿谨遵教诲!”这是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对自己的请求。不是以死报国,而是活着。被俘之后必定生不如死,死很容易,但是活着却是更难,有尊严有傲气地活着更是难上加难。
  “活?”岳长明的眼睛立马红了,吼道,“本国师会让你尝尽活的滋味!”一道道鞭落下,比方才更狠,飞溅起的血肉落下如红雨般。
  白蕴翰眼里的光芒随着鞭笞一点点在消逝,却依旧看着不远处死死撑住的白泽芝。
  突然,岳长明猛地收住鞭子,头一偏看向一边的白泽芝。
  白泽芝迎向岳长明,仿佛看到了一头魔怔的狂兽。白泽芝身后的侍卫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身上打了几颤。
  “你想死,的确没那么容易!”岳长明又看向白蕴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父子谁更倔!”岳长明执鞭指向白泽芝,命令道,“将他绑上!”
  白泽芝身后的侍卫愣了一愣,马上拉扯着将他绑在白蕴翰旁边,随后马上闪开。
  白蕴翰已被打得有些目光涣散,看到儿子绑起来,微微皱了皱眉。
  “父亲。”白泽芝喊道;看着身边血肉模糊的父亲,曾经威严而儒雅的将军,淡淡一笑。
  白蕴翰勉力点了点头,轻轻微笑,涣散的目光透过儿子,回想着妻子的眉目。莲还在家中等待着自己,像以往那般等待着自己。这次是不是要失望了。
  还能记得,初见时是在那相府花园里,彼时的白蕴翰一时走叉了路,才看到那在金枫树下翩舞的女子,犹若金秋里翻飞的金翅蝶。那惊鸿一瞥让白蕴翰不禁呆立在那许久,直至看到她停下舞步看向自己,才自觉失礼地颌首道歉。她温婉地向自己走来,金色轻纱翩飞,比身后那树金枫还绚烂。她站到自己面前,看着有些脸红的自己,微笑道:“我记得你,燓厦的英雄。”继而她微微施礼道:“女子楚莲,见过将军。”一眼万年,只记得当时自己只在心里默念了数遍这个名字,“楚莲,楚莲,莲,莲……”这名字仿佛缠绕了自己生生世世,在心间早已缠成了化不开的思恋。
  一道鞭落下,惊醒了整个牢室。
  岳长明听到“父亲”两字便气冲凌霄,狠狠甩下鞭:“不许叫父亲!”岳长明猛力一抽,吼道,“不准叫父亲!”
  白蕴翰抬眼看向岳长明,略略疑惑。
  白泽芝看了看岳长明,又看向身旁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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