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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沉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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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北不理解,“多年前就结下死梁子,周老师还这样挂念对方。”
  沈南逸:“有些事并不非黑即白,性格不合适,但他们一直很珍视对方的才华。十五年前周老爷子因为抨击当局,被京城那边请去喝茶。《聚焦》的总编用了整个新闻版面批驳此事,并煽动民众,要求那边放人。”
  魏北:“有用吗。”
  沈南逸:“不一定有用,大多时候人民的声音屁都不是。”
  “但那次应该管用,”魏北说,“京城那边肯定会很重视《聚焦》的舆论引导。”
  沈南逸难得露出些笑容,将烟灰往窗外抖了抖,“为什么十五年前就管用。”
  “我认为是时代不同,十五年前各大新媒体平台还没大势兴起,传统纸媒、电视、收音机是普遍百姓接触新闻的第一手。舆论没现在这么容易控制,也没现在控制的强度这般大。往往销量最火的报纸上刊登什么,通常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聚焦的总编当年如此做,可以想象掀起的舆论多高潮。”魏北顿了顿,说,“受人爱戴、尊敬、敢直言不讳的周老师被送进局子喝茶,无论是圈内圈外,势必是会为他发声的。”
  沈南逸瞥他一眼,“抓重点。”
  魏北索性结束冗长的分析,“因为今天这把斧子砍下来,如果所有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有人都在拍手称快,看热闹叫好。那么今日落在周老师头上的斧子,明日也会落在任何人头上。”
  车内安静。风从前车窗流进,又从后车窗流走。日光从外面横插一脚进来,落了一半于魏北身上。没有音乐。没有谈话声。唯剩彼此的呼吸,不断起伏。
  沈南逸目视前方,把车速降到很低。一根烟已燃到尽头,再等一等,就该烫手。烟味混着车内香薰,染成半个夏季的味道。舒服的,木质的,醇厚的。
  烟灰往下落,带了点猩红。魏北伸手拿过他指尖的烟蒂,一不小心,两人同时被烫到。
  魏北面不改色,将烟头在车内的烟灰缸里戳灭。而沈南逸盯着他,目光在他脸上游荡。从眉弓,到眼眶,又滑向年轻人鲜嫩的嘴唇。
  良久,沈南逸说,“不要把过多的心思放在其他行业上,想想你自己的事。”
  前方红灯跳绿,沈南逸收回视线,左转拐入车流里。再有两百米距离,到达《聚焦新闻报》大厦。
  而这句话,魏北当时未能听得明明白白。
  初夏天气变幻无常,方才阳光万顷,眼下浓云摧城。狂风摇得树叶沙沙响,没多久,大颗大颗的雨珠跌落。
  碎在挡风玻璃上,碎在窗沿上,飘到两人的肩膀上,也不小心飘到魏北的睫毛上。
  于是世界一片朦胧模糊。雾里看花般热闹了。
  同样是这天,恰逢辛博欧回来。刚刚年满二十,好像最近涨了不少粉丝,还给他打榜搞什么众筹,办了个较为出众的生日宴。
  沈南逸与魏北到家时,辛博欧正蜷在沙发上打游戏。瞧着沈南逸进门,跟条小鱼似的跃起来,又像鸟儿般扑进沈南逸的怀抱。辛博欧笑得格外明媚,脖颈上带着条金镶玉项链。
  坠子不大,胜在精致。玉是好玉,一眼能看出。魏北很快从记忆中拔出线索——前段时间沈南逸找人从缅甸买了上好的原玉,原来是给辛博欧作生日礼物。
  沈南逸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辛博欧化作无骨蛇,整个人卷着沈南逸,打情骂俏,撒娇逗趣,简直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嘴甜得要命。
  魏北听得不自在,想越过他们上楼去。不料辛博欧忽然叫住他,“魏北,茶几上那袋子是我送你的礼物。法国特调香水儿,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谢了,”魏北就站住,大大方方地面向他们,“我用香水比较少,你送朋友吧。”
  辛博欧耸肩,“朋友都有,我说了送你就送你啊。别这么见外嘛,大家认识挺长时间了。我跟你说,这个香味。。。。。。”
  “博欧,”沈南逸打断他,漫不经心道,“魏北会参加这次王导的新电影面试,下次聚餐我会带上他。”
  有那么一两秒,魏北觉得辛博欧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非恶意、非排斥,仅仅是难以置信,是科班出身瞧不上草根的那种质疑:他真能演?他有演技?
  而良好的教养使辛博欧不曾口出恶言,也并没讽刺。他只是转头看着沈南逸,笑了笑,“真的吗,洪老师说这个角色非我莫属呀。”
  “他从王导那里询问了一些有关主角的信息,昨天才跟我讲,这个角色没谁比我更适合。”
  “上次我说要见王导,南哥你也没坚持反对嘛。”
  原来是早就背地沟通好。魏北想,其实算不上“背地”,别人合理使用自己现有的资源,这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沈南逸不出声。魏北揣在兜里的十指收紧,他尽量挺直脊背,好让自己不看起来那么狼狈,不那么不自量力。
  辛博欧亲昵地靠着沈南逸胸膛,想将一枚戒指给他套上。“南哥,这个戒指你戴着。我也有一个,不拍戏的时候我都戴着呢。你也一直戴着,好不好啊。”
  魏北真就一直站着。
  没有再上楼。也没有再开口。
  辛博欧与沈南逸耳鬓厮磨片刻,手已伸进衬衣,大有青天之下要白日宣淫的意思。久别胜新婚,辛博欧不是个扭捏的主儿,恰恰相反,他在沈南逸面前浪得不行。
  这会儿轻声的低喘四起,听得人耳根发痒。沈南逸却只揉一把他的屁股,拍拍辛博欧后背,叫他上楼去。
  辛博欧舍不得,想撒娇,“南哥——”
  尾音九曲十八拐,腻得堪比未曾兑水的糖浆。
  沈南逸不想说第二次,只看着他。辛博欧晓得识时务,稍有委屈地上了楼。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沈南逸问:“没什么想说的。”
  “没有,”魏北那股子傲气又上来,冷冷地偏开头,“你答应了我的。”
  你明明答应给我个机会。
  沈南逸听得很明白,“我是答应你,也给你这个机会。”
  “但这是现实,需要竞争。”
  魏北不再讲话,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这场雨从他们回家的路上一直下,从城里下到郊区。魏北不知是雨势太大所以远景模糊了,还是眼睛模糊了。
  心头酸得很。酸得要命。可他从不开口。绝不开口讲委屈。
  沈南逸的耐心差不多快见底,他再重复一次,“你有什么想说的,讲。”
  “没有。”魏北说。他偏生如此,宁愿煎熬着,也不要低头。“辛博欧挺好的,和他竞争我无所谓。他是有老师,做出了成绩的人。”
  “而且人家跟你是恋人,是见了家人准备认真的恋人,你有理由帮他。我无所谓。”
  这一句,是铁了心摆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沈南逸和辛博欧是恋人。
  他魏北与你沈南逸,充其量是合约、是情人、是见不得光的一切。
  沈南逸紧皱眉头,中间那一竖格外深。眉骨之下是狭长双眼,眼皮褶子又深又长。这男人过分英俊,连面色愠怒时,也帅得邀人弥足深陷。所以魏北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是你说的,”沈南逸说。
  “这是我说的,”魏北点头。
  沈南逸忽地起身,伸手捏住魏北下巴,将人直接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吻就下来了。滚烫的双唇不给魏北退路,很快唇缝被拗开,牙关失守,甜美的舌头尽数交付出去。
  不是个粗暴的吻。甚至带着些温柔。沈南逸含住那柔软的唇,勾动湿滑的舌尖,再吮吸互换的津液。
  他喜欢与魏北接吻。几年来,一直喜欢。这感觉好似在啃咬鲜果,汁水四溢。
  半晌,直到魏北腿软,简直要靠都靠不住,沈南逸才松开他。
  沈南逸盯着魏北的嘴唇,湿润晶亮,唇珠有点红肿。一没留神,还是吻狠了点。
  他耐着最后一丁点性子,第三次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魏北却更直接。他冷傲地撇过头,答也不答。
  若非魏北撇开头,他定能看见沈南逸眼中难以遮掩的失望。转瞬即逝。
  这回是真的脾气上来,沈南逸干脆松开魏北,冷冷瞧他片刻,转身上楼。
  夏雨掀天。一阵比一阵疯狂。魏北遽然感到有些发冷。心底的委屈,他是从不跟人讲的。二十三年,未曾向谁说过委屈。要他怎么去开口。怎么去示弱。
  楼上又传来笑声,辛博欧大概是真的温室花朵。从不知忧虑为何物,所以很快就能忘记不快,重新变作解语花。
  魏北走向窗户,他本意是要关窗的。初夏竟冷,着实奇怪。可他走到窗边,就走不动了。他俯下身子,双臂做枕,将眼睛压在手臂之上。
  他如此弓着身子,埋着头,不动了。
  雷声进来,风进来,雨进来。很快,淋湿魏北肩头。
  魏北记得,下午在《聚焦新闻报》大厦,办公室内有部分职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痛哭流涕。有人大喊:我们不能散!有人大喊:我们不愿走!
  可搬走的座位空荡荡,原本拥挤的写字间是这般大。总编无言地站在中央,眼看着人如流水离开,似看着一个时代如洪涛奔走。
  沈南逸表示慰问后,如实将周老的话带到。总编想笑,最终没笑出来。他叹息一声,“感谢,你和你老师都有心了。”
  “今年下半年,我和中秦出版社的李象旭将会联合办一本杂志,如果您有意愿,可以过来。”沈南逸说,“这或许是一个新的起点,有些风尚、学问,你们还没做完。”
  当时魏北就站在沈南逸身后。他解读了这个男人的潜台词: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开口。
  他尝到了沈南逸的人情味。在强势与冷漠之后的人情味。
  可魏北始终开不了口。
  说不出那句,我想要这个角色,你能不让辛博欧去吗。
  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即使他知道,或许他敢说,沈南逸就敢做。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人生三恨”——张爱玲。
  ②大家别忘了,咱们是上帝视角。但他们不是哦。最后提一句,这是狗血狗血,所以折腾折磨。
  3。 补《凤凰网》:跟那些死板说教相比,我们还算有趣。跟那些刻板偏见相比,我们保持中立。跟那些哗众取宠相比,我们低调含蓄。跟那些过眼云烟相比,我们不离不弃。我们是凤凰新闻,我们就是要在这里认识你。


第二十八章 
  “你这就是认死理,北哥。”
  “偶尔给金主撒个娇,服下软,事情能简单很多。你别这样啊,这他妈不是明摆着让那小子情场得意,事业也得意嘛。”
  霍贾咬得吸管吱吱响,晚上要去Blue Bar陪酒。最近锦官城新开一家喜茶,排队人群从大门口延伸到金融国际楼下。一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头,基本皆为小年轻。
  魏北搞不懂霍贾怎就喜欢赶这种潮流,骚霍自称喜茶女孩,为的是与隔壁AJ男孩来一场相遇。但真要让他和别人正儿八经谈恋爱,霍贾不愿意。穷没钱的没意思,有钱的二代还得看他家人脸色,偷偷摸摸更没意思。
  一来二去总找些三四十岁的男人,交易归交易,走心就不行。霍贾拎得清,也看得开。没什么远大志向,甚至想着过几年玩腻了,傍个七老八十的老男人作干爹。熬死正主,说不定能揩到点遗产。
  “别什么那小子那小子,有名字,辛博欧。”魏北皱眉,烦躁地看着周边人群。冲着网红店营销噱头而来的年轻人,个顶个时尚。挤在二楼拍照等单,吵不停。
  “快点喝完,等会儿我要去五哥那里。”
  “北哥,听姐妹说一句。你去问他沈南逸要啊!我的天,你跟着他为的就是钱、利、机遇,你开口跟他要啊!这是你应得的,有什么不好开口。”
  霍贾摸着指甲,指尖剪齐了,指甲盖泛着温润光泽,特好看。
  魏北睨他一眼:“钱和机会我都要了。否则也不会心平气和跟你坐在这儿,别他妈瞎吠。”
  霍贾笑得很妖娆:“北哥,您这就不行了。圈里姐妹咋说的,啊。你不能又。。。。。。”
  “又当又立。”魏北接上他的话,“你这嘴平时应该管着点,别冲什么话题都敢讲。忘了上回在红馆出的事?好了伤疤忘了疼。”
  “哎我不是说你,咱们合理利用自己拥有的资源,身体也是资源一部分。谁他妈也不是婊子,谁也不立贞洁牌坊。开放性关系嘛,上个床还讲究爱不爱的?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就不能单纯的是为了性、为了做爱的愉悦?每个人活法不同、追求不同,谁也不能说谁的选择就是错。当什么道德卫士。又当又立的观点我霍贾头个不同意。”
  骚霍噼里啪啦一大堆,白眼翻得直上天。
  “我想说的是,北哥,你不能又只进行钱与性的交易,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这才是最难捱的,不是么。”
  听完半晌,魏北嗤笑道:“我看你不是忘了红馆事件,是忘了大学男事件。别双标,骚霍。”
  大学男事件。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霍贾怒发冲冠。缘起两年前,那时霍贾混圈不久,心思也比现在单纯。在不撸帝上约炮,约到同城大学的男孩。据说三个十八,一百八十厘米和十八厘米属于男孩,一百八十平米暂时属于男孩爸妈。
  谁知这人约炮的路子不同,对比霍贾这只比较典型的鸡,人家大学男走的是soulmate那一挂。房间开好,枪弹上膛,霍贾已开始幻想激情夜晚。
  哪晓得大学男躺在他身边,摸出一本《西方文学理论》,问:你读柏拉图吗。
  霍贾当时就萎了。
  不过人都曾年轻,霍贾的小弟弟萎下去,心却为大学男熊熊燃绕。多纯情、多浪漫,只讲爱与文学,不讲龌龊性事。原本是场交易,硬生生变味。霍贾不可自拔地沉溺进去,甚至日夜幻想与大学男正经恋爱,等他出柜,哪怕私奔。
  直到某次有个女孩找上霍贾,说你不要缠着我男友了。他约你只图新鲜,你看他愿意碰你吗。讲完,女孩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他看作案证据。你们跟着他,不就图他家那几个钱吗。贱不贱啊。
  原来大学男同时撩骚四五人,与谁都走soulmate那一款,聊天记录宛如耳光,打得霍贾面色发红,眼睛也红。
  去他妈的爱情,什么狗玩意。霍贾心想。
  可他走的时候挺胸抬头,甩给姑娘几句话:“别他妈把自己说得多高贵。你去问问那傻逼,扑在我身上喊‘宝贝我爱你,宝贝好爽’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你这女友。”
  “还他妈来正宫现身说法呢,醒一醒。”
  魏北对此事不抱任何看法,谁不做点蠢事。奈何霍贾自个儿心里过不去,从此立誓:交易归交易,操了死去的爱情。
  “别提吧,过去的事。”霍贾至今提及此事,眼神仍旧暗得不行。他兴致缺缺地喝干饮料,“那你呢,如果这角色没竞争上,不就前功尽弃。”
  “忍了这几年,不也就白忍了。”
  魏北却只是笑:“尽人事,听天命。总不能拦着辛博欧不去找老师,那也是他的人脉关系。”
  霍贾吐槽:“我真看不惯你们这种洒脱的人,先不说是不是真洒脱,你跟着沈南逸好几年,车子房子总该齐活儿吧。要说没有,我他妈得怀疑你对他是不是有意思。”
  “没意思,能有什么意思。”
  “我上次说你喜欢他,你还我一个笑而不语。现在说你有意思,你又说没意思。我搞不懂,真的,北哥。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懂。
  魏北想说,可他没说。时间越长,他越是无法看清自己。到底是只想要钱要机会,还是想僭越要点其他什么。
  爱情是可悲的。沈南逸曾如此写道。
  因为你无法控制爱上一个人的心。哪怕他待你薄情、待你若即若离,你再看见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那人身上一定有某种特质,使你一辈子也无法拒绝。
  前几天没药了,魏北去医院看魏囡时,顺道拿药。自从意识到自己的症状,魏北在张医生这里断断续续就诊,四年有余。确切来说不是什么病,是为一种医学现象。纯属比较罕见罢了。
  他拿的药也只起安神镇静、助眠效果。几年前睡不太好,每每午夜梦醒一身冷汗,眼圈发青。后来跟着沈南逸,可能是性事折腾太多太累,也可能是冥冥之中,沈南逸变相给与他安全感。
  沈南逸喜爱抱着魏北入眠,沉稳心跳就在耳边。一下,一下,特别有力。
  他听了四年,早听习惯。
  所以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霍贾喝完饮料,砸吧着嘴,“也没想的那么好喝。”
  “营销手段而已,那下面排队的指不定有托。”魏北起身,将一地袋子交给霍贾,下午两人逛街,全他妈是骚霍狂购。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下次再约。”
  两人出店,魏北预定网约车去单伍那里。霍贾从停车场开着极骚包的跑车出来,生怕别人看不出他被包养。霍贾要送,魏北不同意。一是单伍那里比较远,二是跑车通体基佬紫,简直坐不进去。
  “北哥,我就说你跟我们鸡圈格格不入。谁他妈不是傍上金主头几月,就把豪车弄到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赶紧滚蛋。”魏北嫌他碍眼,挥手表态。
  霍贾从车窗伸着脑袋出来,拉成个鸭脖。他忍了会儿,性子实在忍不住。
  “算求!北哥,我直跟你说了吧。局中人是看不清的,我做个旁观者,倒能看出点名堂。”
  “要是以后你真意识到喜欢沈南逸,其实我并不觉得可耻。”
  “虽然我不想爱人吧,但爱情这回事儿挺美好的。要不然为何天下男女千千万,都要追着爱情跑。是不是。”
  是,也不是。
  魏北觉得霍贾最近不正常,平日他决计讲不出这种矫情造作、酸脑子的话。魏北朝霍贾竖个中指,笑道:“骚霍,别他妈满口爱情。你是不是最近枯木又逢春,干河又淌水。”
  霍贾的表情不自然,半晌说:“是换了新傍家。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人帅多金,三十八岁。姓沈,叫沈怀。”
  “这男人可不好搞,那晚喝太多,他拖着我进厕所办的。”
  “滋味怎么样。”魏北调侃道。
  “公狗腰呗,还能怎样。估计是第一次搞男人,那眼睛、那神色、那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啧啧啧,好凶好男人的。”
  骚霍不避讳,他喜欢这款。绝对的碾压,绝对的压制。
  “不过穿上衣服又挺斯文,看着像个官爷。先玩着吧,指不定哪天一拍两散,谁都好过。”
  魏北想劝他做好安全措施,别染上什么病。不过霍贾能傍上的男人,对安全一事看得比钱还重,不但爽要爽到位,得病机率也小太多。
  最终两人没再说什么,魏北叫霍贾走,Blue Bar的热场即将开始。估计他的新金主早就等候。
  霍贾猛踩油门飞速离去,临别了留一串尾气和一句话:北哥,咱们还真是亲姐妹。就算没睡过同一个男人,也算是睡过同一个姓的男人了!
  魏北人狠话不多,滚。
  夏季开始微微发烫,不久便会暴热曝晒。街道两边的绿植对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表现出异常悲壮感。花朵是瞧不见,绿色成唯一生机。
  天不怎么蓝,总掺杂着灰。锦官城下雨看心情,指不定便阵雨倾城。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原谅那点美中不足的灰色了。
  单伍不在镜湖宫,约了魏北去城南新开的高级会所。这里是单伍的新产业,连续几年投资各类娱乐场所。五哥不纯粹搞出版,经常结交各领域朋友。前段时间跟房地产商走得近,说是看上哪里的地皮,准备下手。
  魏北到达会所,跟着大堂经理上楼去。单伍的办公室在顶部,依然是时下最流行的大平层。魏北进去时,单伍正准备小睡。理所应当地拖着魏北陪他睡觉,白日宣淫。
  估计今日情趣猛涨,单伍将魏北带上阁楼。屋顶是大片隔热玻璃,将天际与周遭大楼看得清清楚楚,行人车流似蚁。
  床又宽又大,即使开着空调,没一会儿两人也出汗。
  沉浸欲海,各有各的癫狂与尽情。单伍竟从床头摸过烟盒,燃一根。一边抽烟一边做爱。魏北垂眼看他,这男人四十五六,肌肉雄浑精壮。隔着烟雾看去,饱满胸肌似镀了一层磨砂。他妈的简直要人命。
  而阳光兜头照下,将魏北笼在光晕里,一时显得淫荡无比,也圣洁无比。那种冲突的、难以言喻的气质不断杂糅。
  单伍差点看失神。欢愉顺了脊梁往上走;欲望似潮推动叫嚣的血液四处奔流。
  直待尽了兴,魏北猫儿似的趴在床上。汗涔涔的头发使枕头濡湿,他抬眼盯着单伍,只露半边脸。而以五哥的视线瞧去,能看清魏北眼睛由内眼角向外延展的弧度,似桃花眼,但不是。年轻人薄薄的眼皮像杏仁糖纸,目光湿黏黏的,亮亮的。又甜又好看。
  单伍感觉自己被一张网抓住,情不自禁俯身下去,吻在魏北眼睛上。
  “别这么看着叔叔,”单伍说,“也别这么看着任何人。”
  魏北露牙一笑,“为什么。”
  “因为太勾人,像个妖精。”
  “妖精才不像我这样。”
  两人闲扯一阵,单伍换了雪茄,重新给话题起头,“魏囡的学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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