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犊情深-咚大-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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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珉，孩子睡了，”大鹏直接打断拒绝，“你也知道孩子妈妈现。。。。。。”
　　挂断，只剩下一个最不靠谱的了，拨通，“齐建我。。。。。。”
　　“哎？！喂？！哎？！”背景是轰鸣的音乐。
　　挂断手机扔一边，抬胳膊遮眼。。。。。。一个也指望不上，全他妈掉链子。。。。。。天要绝我。
　　又一张毛毯兜头盖下来，沈珉拿下胳膊睁开眼。
　　“业务挺忙啊？”郑浩坐到旁边沙发，“kiko怕你冷。”
　　“。。。。。。吵到你们了？”沈珉半坐起来。
　　郑浩没说话，从睡衣兜摸出几板药扔桌上，打开了电视，挑选频道。。。。。。
　　沈珉直起身拿过药，都是日文。
　　“红色退烧吃一片，蓝色止痛，依程度看着吃吧，”郑浩盯着屏幕，停了停补充，“哦，kiko说最多别超两片半。”
　　沈珉摁完三片药，犹豫了下，那片还得掰，算了。站起身想去倒水，身子一晃又坐了回去。
　　“娇弱似花？”郑浩放下遥控去餐厅倒了杯水过来，往茶几放杯时盯着一角愣了，放下杯伸手拿了起来，然后坐下用手掂量着，抬眼看沈珉。
　　“。。。。。。找到，就给你，”沈珉看了看他，扯嘴角苦涩笑笑，“说过的。”
　　郑浩点点头，把钥匙揣进睡衣兜。
　　失去你，最糟糕在于，你尽在咫尺，却依旧犹如远在天边。
　　电视里主妇剧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他不爱我。。。。。。。一个半躺在贵妃位，一个端坐在沙发。。。。。。
　　无言盯着电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操了。。。。。。这换了个什么台？头发留这么长？这是干嘛？为什么要从井里出来？！
　　沈珉侧眼瞄了瞄郑浩，但他好像挺津津有味。。。。。。
　　操啊。。。。。。她爬上来了！！
　　“我那个。。。。。。买了后山的地，”沈珉清清嗓子，“但钱不是太够。。。。。。只买下一部分。”
　　郑浩盯着电视点点头，并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
　　不感兴趣也没辙必须分散精力，“他三个都帮忙出钱现在一起管理所以都没精力再管水泥站和夜店我也不想管了就都兑了出去只留着村里饭店超市草莓棚没事儿我就跟着队伍上上山攀攀岩。。。。。。”
　　沈珉根本不管郑浩有没有在听，“那什么大鹏孩子都有了就和那大脑门是个小男孩一岁还两岁来着哦对曹贤和齐哦这个你走之前看到过蛋糕总之他俩在一块儿了。。。。。。”
　　基本词穷了，再没啥新鲜事了。。。。。。操！就在桌子底下！她就藏在桌子底下啊！！
　　“你呢？！”沈珉猛地转头问。
　　“我？”郑浩盯着电视，“我没什么特别，学生，无非上上课交交朋友，再有。。。。。。谈个恋爱？”
　　。。。。。。还是闭嘴闭眼吧！
　　沈珉抬胳膊挡脸。。。。。。不成啊，声音还在。。。。。。拿下胳膊，微微侧头望着郑浩侧颜，荧幕光线晃动在他脸上，眼神专注。。。。。。“你很帅。”沈珉愣了。。。。。。谁动静？！刚这仨字是说出来了？！妈的脑子吐萎缩了？！
　　“知道，”郑浩盯着屏幕淡然点头，“你也是。”
　　“啊，好，”沈珉木木说，几秒后闭上眼笑了笑，“这什么鬼对话。”
　　郑浩微笑了起来。
　　缓缓睁开眼盯着他侧脸。。。。。。想搂一下，蹭一蹭，亲一口。。。。。。沈珉轻轻闭上眼睛，屏息凝神了片刻，“你。。。。。。不用陪我，进屋吧。”
　　郑浩点点头，“没陪你，看完的。”
　　天要亡我。。。。。。
　　再睁眼就是满室明亮，阳光透过纱帘撒进屋来照耀在腿上。。。。。。关于昨晚最后的记忆就是长发女鬼水井你很帅你很帅侧脸快闭眼这些，想不起来郑浩什么时候进了屋，眯眼望着窗外试图再回忆，但脑子浑浆了。
　　撑臂坐起来，就这一个动作居然身上冒虚汗了。。。。。。歇了几秒定定神，慢慢穿上拖鞋，慢慢站了起来，以一种老年人。。。。。。还是腿脚不利索的老年人姿态晃悠着走了几步。
　　脚步顿住，郑浩居然在灶台前忙活着。。。。。。
　　米粥，闻得出来，该是咸口的，还有点儿糊了锅底的味道。。。。。。
　　郑浩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出来，又拿了个碗，看样子是准备打蛋。
　　沈珉一看这鸡蛋的个数和碗的大小，就知道这蛋肯定打不开，但他没出声，就那么慢慢靠在墙壁看着郑浩。。。。。。
　　虽然目测就能力欠佳，但动作还是挺帅的，拿蛋都不是普通的拿法，会单手轻轻一抛换手接住再打开。。。。。。
　　不过接下来就没什么美感了，郑浩把蛋都打在碗里才意识到碗不够大，但他很自信。。。。。。多半可能因为懒，没有换大碗，就那么强行在几乎满了的碗里搅拌。
　　蛋打了半天肯定基本原样，还撒到案板上不少，但郑浩并不在意，搅合够了就把碗放下了。
　　沈珉抱臂观察着，看样是准备蒸蛋。
　　果然，郑浩把满满一碗蛋放到了蒸锅里。
　　这就开火了？！水啊宝贝！蒸东西不放水的吗？！
　　但沈珉依旧不打算出声，牺牲一口锅的事儿，还想看他再玩一会儿。
　　就在做饭已经进展到冒险阶段时，郑浩终于反应过来了，抓起锅就往碗池里一扔，哗啦拧开了水龙头，保住了锅废了六个鸡蛋。
　　“靠！”郑浩撑着水池沿儿低喊了句，看来已经很不耐烦了，他侧头，“沈。。。。。。爸——！！”
　　“哎哎！”沈珉蹦了一下，“来了来了来了，”快步走过去，“我来我来。。。。。。”
　　“不用你来，”郑浩看了看他，“做给kiko你来算怎么事儿，”伸手指了下餐椅，“坐那告我怎么弄就行。”
　　“。。。。。。啊，”沈珉走到餐桌边坐下，犹豫了下开口，“首先，六个蛋得用大碗，透明那个。”
　　郑浩点点头，去橱柜拿出那个透明的大碗，再去冰箱拿鸡蛋时突然停下了，回头眯眼看了看沈珉，“醒很久了？”
　　“刚。。。。。。”沈珉清下嗓子，“刚醒。”
　　“刚醒知道我打六个鸡蛋，”郑浩点点头继续拿蛋，一个个敲进碗里，搅拌了几下停下问，“怎么能像你那样把蛋挑得很高不洒出来？”
　　“频率快一些，”沈珉笑了下补充，“有点儿耐心。”
　　郑浩试验几次，很快找到要领。
　　“打好然后呢？”郑浩回头问。
　　“放点儿水搁点儿盐，”沈珉微笑说着，“然后柜子里有过滤网，滤到另一个碗里。”
　　“为什么要滤？”郑浩皱着眉，“这么麻烦？”
　　“蛋筋啊还有些泡沫什么的滤出去，”沈珉笑笑，“你小时候偶尔早上会抱怨‘今天蛋好奇怪呀’‘今天的蛋不对劲呀’，都是因为我赶时间没那么做。”
　　沈珉在讲后面那段话的时候，神情很温柔。。。。。。脸上带着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洋溢着一种由衷的快乐满足。。。。。。口吻还故意学郑浩小时候说话的俏皮语气。。。。。。
　　郑浩看了他好一会儿，转回身说，“然后呢？蒸了吧？”
　　“橱柜里有小蒸盅，”沈珉说，“这分量能蒸四份了，倒里面吧。”
　　“麻烦。。。。。。”郑浩虽然抱怨着，还是按照沈珉的步骤一步步进行着。。。。。。
　　体温计猛地出现在眼前，沈珉已经适应了，回头果然是笑脸kiko，接过夹到腋下。
　　kiko走进厨房猛地从背后搂抱住郑浩，郑浩摸了摸她手背回过头微笑，沈珉迅速站起来去洗手间。。。。。。衣裤该干了。
　　应该是被kiko放洗衣机洗过了，昨晚下雨没有晒出去，晾晒在洗手间，摸一摸还有点儿潮。。。。。。换上吧。
　　体温计碍事，拿下来看了眼，甩手把水银晃下去，穿戴齐整简单洗漱了下，一推开门kiko就杵在门边，比划着要看体温计和吃饭手势，沈珉把体温计递给她，来到客厅，“我先回。。。。。。”
　　“蒸多了过来吃。”郑浩摆着餐具。
　　沈珉也没推辞，说多了他又会‘她会以为你不喜欢她。。。。。。’
　　喝了口粥，果然有点儿糊。。。。。。
　　郑浩把体温计又放回到沈珉面前，“夹上吃。”
　　沈珉抬起头有点儿愣。
　　“她说没量准，温度比给你时还低，都快35了。”郑浩眼不抬吃着饭说。
　　沈珉无奈拿起来又夹进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五分钟后，郑浩左手执勺挖着鸡蛋糕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拿下来吧。”
　　沈珉放下勺子拿出体温计，没来得及看kiko拿走了，然后又是惊讶鸟语，郑浩皱眉接过举起来对着阳光，体温计一放，啪啪两蒸盅鸡蛋糕全摆到沈珉眼前。。。。。。所以现在一共，郑浩挖了一半的那盅，剩下没动的那盅，沈珉刚吃了一丢丢的那盅。
　　“快吃。”郑浩几口喝完自己碗里粥。
　　“啊？”沈珉看着眼前三盅鸡蛋糕很是打怵，味道其实不错，毕竟自己亲自监督指导，但实在没什么食欲。
　　“38度，”郑浩站起来往浴室走，“我出来前吃完，去吊针。”
　　“这不降一度了么？”沈珉用勺子戳了戳鸡蛋糕，“按此效率后天就正常。”
　　郑浩停下脚步瞪过来，kiko马上焦急言语了些什么，郑浩表情缓和了，“她说人早起体温都会偏低，下午你就烧上40离翘辫子不远。”
　　“她这么说？”沈珉挑眉。
　　“我语气直翻！”郑浩进了卫生间，关门前甩了句，“出来前吃干净。”
　　浴室门一关，沈珉马上把没动过的和郑浩那盅往kiko面前推了推，摆手势‘你吃你吃’，kiko笑起来连连摇头摆手，沈珉无奈挥勺子大口吞。
　　医院吊水的人很多，这个季节感冒发烧的人都扎堆儿，沈珉去挂针，郑浩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刚想把手里矿泉水瓶放到位置上，一男人挤开他一屁股坐下了。
　　郑浩愣了两秒，捏了捏手里瓶子，“哎。”
　　男人头都不抬，“干嘛，你家凳子？”
　　“你吊水？”郑浩问。
　　“关你屁事？！”男人不耐烦抬头。
　　“起来。”郑浩说。
　　男人皱眉，“你神经病？！”抬手指楼上，“神经科诊室在。。。。。。”
　　“对，”郑浩点头，“还没好透呢。”揪起男人衣领直接把人提溜起来掼到对面墙壁。
　　沈珉拖拉着输液瓶出来，映入眼帘就是走廊那头一片混乱，合着护士的高喊，“干什么啊要打出去打啊！”
　　沈珉在看清其中有一个居然是郑浩时，心中叹息道‘为父不知能帮你多少，为父现在属实有点儿虚。。。。。。’抬手就要拔针。
　　“手放下！给我老实呆着！！”郑浩一眼扫过来就喊沈珉，他对付着那男人居然还腾出空指了下座位，“去那空座坐下！！”
　　沈珉手顿住，观察了下，觉得确实没啥问题，于是拖拉着吊瓶去坐了。
　　郑浩连拖带拽提溜着那人往外头去了。
　　有人影站在眼前，沈珉睁开眼，先是从头到脚把郑浩扫描了一遍，然后抬眼笑看他，“完事儿啦？”
　　“压根也没开始，”郑浩抬手调慢了输液速度，“拖出去就怂了。”
　　沈珉笑笑，“为点儿啥？”
　　“又不是病人抢个毛的座。”郑浩嘀咕了句。
　　沈珉笑着闭上眼，“挺冲啊。”
　　郑浩找到的这个座位在最边上，沈珉坐着，郑浩靠在旁边墙上。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开始陆续有别的空位了，但郑浩一直没过去，就站在旁边，沈珉期间偶尔睁眼时看到了，“去坐吧。”
　　“不用。”郑浩说。
　　沈珉再没说话，直到出现了两个相连的座位，两人无需言语，一个直接站了起来，一个帮忙推着吊瓶，走过去挨着坐下了。
　　“喝水吗？”郑浩问。
　　这一提水沈珉皱了皱眉，有点儿纠结地调整了下坐姿。
　　“想上厕所？”郑浩看出来了。
　　“啊。”沈珉应了声。
　　“那去啊，”郑浩看看他，“要帮你举瓶子吗？”
　　“别麻烦，”沈珉抬眼看吊瓶，“憋着吧没多少了。”
　　“看着少，这一滴一滴的。”郑浩要站起来。
　　沈珉站起来拿下瓶子，“不用我自己去。”
　　举着瓶子站在卫生间抬着头愣神，这人要开始走背字了还真是处处被刁难。。。。。。小便池上方墙上有一排小眼儿，可曾经戳在里头的钉子居然都没了。。。。。。
　　“操？”沈珉有些无语，犹豫了一下，他只能一手举着瓶子一手拉裤链。
　　啧，没换回衣服就好了，郑浩那套运动服会方便很多。
　　手上扎着针，感觉针头随着动作很快就要破土而出了，使不上那股劲儿，拉扯了好几下才把拉链给拉下来，期间举着瓶子的手下意识想帮忙而放低了，针管里迅速回了一大截血，发现后赶紧把瓶子举高。。。。。。
　　真他妈费劲。
　　好不容易掏了枪正要尿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抓住了他手里的瓶子。
　　沈珉汗毛都立起来了！不知是他烧傻了还是就是觉得自己已经背到家了，第一反应竟然是‘妈的！上个厕所居然还有人来抢吊水瓶子！’猛地回头，脖子都快甩出响了。
　　“尿吧。”郑浩说。
　　“。。。。。。走路猫一样。”沈珉把头转回去。
　　可。。。。。。
　　“赶紧的呀。”郑浩在他身后说。
　　“。。。。。。”站了又能有十秒了，依旧没动静。
　　“干嘛呢？”郑浩声音带着笑，“面壁思过啊？”
　　“你。。。。。。”沈珉艰难说，“别出声。”
　　“哦。”郑浩应。
　　又过了十几秒。
　　“这怎么了？”郑浩明显忍笑，“要挂泌尿科吗？”
　　“。。。。。。”
　　“哎，”郑浩贴近他后背低语，“还是说该帮你扶鸟？”
　　“闭嘴！”沈珉猛地爆喝。
　　郑浩笑了笑没再说话。
　　沈珉凝神聚气，拽住了自己跑偏的思绪，终于解决了。
　　拉拉链时为了缩短时间，也顾不得针会不会戳出来了，狠狠两下把拉链拉上。
　　“这么猛，”郑浩笑说，“不怕夹肉？”
　　沈珉转过身来看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儿疑惑。。。。。。因为他感觉自进了医院起，准确说自从只有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郑浩哪里不一样了，他身上似乎又有了些以前。。。。。。
　　吊完水走出医院去停车场的路上，沈珉看了看郑浩，“我送。。。。。。”
　　“送我回公寓然后你回村？”郑浩截断话问。
　　沈珉迟疑着点了下头。
　　“其实，你该珍惜和我相处的时间，”郑浩淡淡说，“不用太多顾虑到kiko，毕竟我和她，以后有得是日子，而我这次回来，只在这里呆几天而已。”
　　沈珉定在原地。
　　郑浩继续走了两步，停下步子转身面对他，“地中海画廊要做个慈善义卖打打名头，我回来送批画参与一下，顺便。。。。。。看看你。”
　　沈珉丢了魂，失了言语。
　　“日后。。。。。。”郑浩笑了笑，“会在日本完婚，工作，生活，也自然就定居在那了。”
　　“几天。”沈珉呢喃说了句。
　　郑浩没太听清，“嗯？”
　　“呆。。。。。。几天。”沈珉轻轻重复。
　　“一星期？十天半个月的？等他们玩够就走了，”郑浩笑了下，“我是O1护照比较。。。。。。”顿了顿笑笑，“不懂是吧，简单说，我来去出入还挺宽松的。”
　　虽然现如今‘事过境迁’这个事实，早已化作无数针尖芒刺密密麻麻扎在沈珉心间，导致他似乎每一口呼吸，任意一丝微小的动作，都会牵连起心脏带起刺痛。。。。。。。
　　可至少。
　　以为至少，又可以继续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了。。。。。。以为至少，想他了，可以用爸爸的名义见见面。。。。。。以为至少，还可以在夜深人静时，悄悄躲在楼下廊桥遗梦。。。。。。
　　沈珉闭了闭眼，缓慢地呼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睁开眼望着郑浩，“那，这几天，只和我呆在一起，行吗？”嘴角挂起丝微笑，但声音充满了渴求，“就我们两个人。。。。。。行吗？”
　　郑浩安静看了他几秒，转了身往车子方向走，点下头，“行呗。”
　　

　　☆、第一百五十七章

　　车打着了火，两个人木呆呆直视着前方。
　　郑浩眨眨眼，“我们回村里？”
　　沈珉先点了下头又摇摇头，上D挡车驶出停车位。
　　郑浩视线落在沈珉扶着方向盘的左手背止血棉，“是先去超市大采购对吧。”
　　沈珉笑了下，点头。
　　这实在太好推测，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两回，奶奶过世后和留学前夕，他们可以不必外出一周当然都做了同一种准备，大采购。
　　沈珉非常效率，像头脑里装了精确购物列表，半步冤枉路不会走，东西只要是拿起来的就绝对是要买的，丝毫不带犹豫的。
　　郑浩一手插裤袋一手推空车跟在他身后，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时不时丢个零食什么的进去，偶尔接起个什么电话鸟语几句。
　　当沈珉推车满了，郑浩松开手里推车，沈珉接手互换后继续采购，郑浩变为两手推着堆满了的车子跟在他身后。
　　“一共873。”小姑娘又重复了一次。
　　沈珉回过神，放下正捏太阳穴的手去掏钱夹。
　　“哎我来，”一直站在通道外通话着的郑浩走来，歪头夹着手机，掏兜拿出一小叠钱递给沈珉，“在机场换了些，不花掉还得换回去，麻烦。”
　　沈珉看了看他，接过付了钱，等找完了零一转头，“。。。。。。嗯？”
　　小姑娘笑起来，“他收拾好拿了那些走前面了。”
　　只剩下一个购物袋，沈珉一拎起来甩老高，用力过猛了，就一零食袋，飘轻。
　　郑浩等在扶梯口，“快走几步。”
　　沈珉快步走去伸手要接袋子。
　　“不是，”郑浩两手往后闪了下，“手机掏出来，震呢。”侧了点身对着沈珉。
　　十几秒过后，郑浩懒洋洋问，“这拆弹呢？”
　　沈珉啧了声，不再用指尖小心往外抠，手掌使劲伸进去终于把手机拽了出来，“。。。。。。牛仔裤太紧。”帮忙划开贴到郑浩耳朵上，郑浩歪头夹起来通着话站上扶梯，沈珉原地站了两秒跟上。
　　来到停车场解锁打开后备箱放下手里袋子，转身接过郑浩手里拎着的四个大购物袋，两人上车。
　　一个多小时的路途根本就没几句对话，郑浩手机基本没间断过来电，因为发音不同或者别的什么，他语调听起来有些冷淡刻板，但嗓音动听语句连贯流利。可以就这样一直听他讲话，一个字听不懂都没关系，只是。。。。。。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太有限。
　　当这一通电话终于结束，沈珉清了清嗓子，“不然。。。。。。关机好吗？”左手握了握方向盘，“没太重要事情的话。。。。。。等你离。。。。。。”
　　手机又震了起来，郑浩依旧接通了，面向侧窗言语着。
　　算了吧。。。。。。
　　两个语言不通异国朋友在这玩，女朋友现在又一个人在家，总归有这这那那很多事问他。
　　何况。。。。。。
　　就算他不接电话又能聊什么，已经很明显，他并不想提留学四年期间发生的事。
　　本质善良，天性温厚。。。。。。所以多少心里会有些愧疚。。。。。。
　　别给他压力，不要表现出来，别让他想太多，这几天就开开心心的。。。。。。
　　郑浩挂断电话后对着窗外景色上神。
　　沈珉深吸口气伸过右手贴近郑浩耳朵打了个响指，“嘿！”
　　郑浩猛地扭头看他。
　　“村里的路修好了，”沈珉笑笑，“车现在可以直接开到家门前。”
　　郑浩看了看他，点点头，“为了客人进出山庄？那方便很多。”
　　“嗯。”沈珉点头。
　　。。。。。。话题终断。
　　沈珉抬手挠挠眉尾，“哦对了，果真回来好些人。”
　　郑浩笑笑，“我该不认识了，”停了停轻声说，“小朋友很开心吧。。。。。。爸爸妈妈回来了。”
　　沈珉笑着点头，“上岗前需要培训，不过都挺扎实肯干。”
　　郑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就在沈珉苦思冥想下一话题时，郑浩盯着窗外低声缓缓道，“你成功了，你做了件，和你人一样，很帅气的事。”
　　车速轻顿了一下，“也。。。。。。”沈珉清了下嗓子，“也不算，秘。。。。。。就，墓区以北还有很多空间。”
　　“嗯慢慢来。”郑浩说。
　　车开进了村，郑浩瞪圆了眼，不光变成了柏油路面平坦开阔，途径房屋外观竟然全部漆白了，“这。。。。。。如果艺术彩绘会很漂亮！”
　　“本来打算留着等你回。。。。。。”沈珉顿住话，笑了笑，“要开去山庄看看吗？”
　　郑浩望着窗外，“。。。。。。过几天走之前吧，到时再聚。”
　　“。。。。。。嗯。”沈珉点头，车开进了家门前小院子里。
　　进了屋郑浩溜溜达达环顾着，“屋里倒是没什么变化哈，”伸手摸了下桌面，“就是。。。。。。”
　　“有浮灰是吧，”沈珉放下东西去找抹布，“我先。。。。。。”
　　“我来，你做午饭吧，”郑浩看眼时间，“有点儿饿。”
　　沈珉在厨房翻着购物袋，先是把食材分门别类放进冰箱，然后拿出了几样考虑了下。。。。。。还是想问问他意见，但来到客厅没见他人，于是上楼去找。
　　打开门，见郑浩直杵杵立在敞着的衣柜前。
　　“想吃什么？”沈珉握着门扶手道，“生鲜要放到前面做，除此之外蔬。。。。。。”
　　“就守着这些过？”郑浩没回头，背对着门打断了他，然后抬手定定指着衣柜，“这些，”接着他蹲下，把下层抽屉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回头一手举起来，“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