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车里没有暖气,寒风从洞开的窗缝中透进来,冬夜的温度逼近零下,他只穿了一件西装,但并不打算关上车窗,他必须依靠寒冷让自己清醒,如果现在让他待在一个密封的环境,搞不好会因为着急而发疯。
  一人一车,在漫漫长夜里禹禹独行,油表的指针已经逼近红线,不知何时便会寿终正寝,在那之前,栾舟只能尽可能的找过大街小巷,期盼着能在下个路口和魏南风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就虐一小小下

  ☆、第 47 章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灵魂被强力抽离出肉身的撕裂感席卷全身,像是在噩梦中突然坠下悬崖,心脏为之一振,危机关头冒顶的求生欲唤醒了行将涣散的意识,千钧一发之际,魏南风清醒过来。
  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明明四下无风,他却无端打了个寒颤。
  这是哪?
  这是一个所有昏迷者醒来后都会问的问题。
  各大穿越小说中,固定常用开场白Top1。
  那些被命运宣召的主人公们,一部分比较幸运,能直接从npc口中得到解答或提示,例如这是密室、这是皇上的寝宫云云。另一部分点比较背的,就得靠自己那点金手指和深藏不露的智商开个大,根据摆设、气味等已知条件来自主解题。
  而魏南风大概属于脱纲的第三类——被无良作者弃坑的苦逼男主,典型的管杀不管埋,人一进传送门这边就断墨了,后续的思路没跟上驷马难追的剧情,把他独自搁浅在了小黑屋,靠着那一点强大的主角光环,好歹没被一杯茶给毒死。
  被泼冷水的瞬间,他好像看到有一丝亮光闪过,可惜稍纵即逝,他当时又处在半昏迷状态里,没有看得太真切。
  不管怎样,找到光的来源!这是第一要务。他开始凭借五官六感沿着墙壁四下摸索起来。人在黑暗中,被封住了视觉,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感,能发现许多平常未曾发现的问题。
  为了不迷失方向,他从房间一角开始,一路贴着墙根走,每经过一个墙角便在心中默默记下数,靠臂长来衡量整个房间大致大小。
  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全封闭房间,没有窗户,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黑屋。
  “那方才的亮光是从哪来的?难道真是我神智不清醒,看错了?”
  一个人如果长期处在黑暗的环境中不与外界交流,未知的恐惧很快就会摧毁人的意识,最先丧失的便是语言功能,他不知道还会被关多久,所以必须强迫自己思考,尝试自己和自己交流。
  现在他身后的这个墙角,应该就是醒来时靠着的那处,那亮光方才出现在他左手边十点钟方向。
  魏南风循着记忆,又一次爬了出去。
  手掌紧贴着光滑的墙面摸索,不错过每一片墙砖,很快,在这面墙正中的位置,他发现一扇极为隐蔽的方形小窗。
  窗户四角和边缘都嵌在墙体里,如果不是边缘处有细微的缝隙,根本发现不了。
  应该只能从外拉开……
  “不管怎样,刚才的水一定是通过这扇窗户泼进来的。”
  他开始从头梳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上午十点钟,他到吴大山家的超市,想借用一下广播,可吴大山恰好不在,他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期间又把那段热热闹闹的视频看了一遍,准备走时撞上了匆匆赶回来的吴大山。
  吴大山当时的神色有些古怪,很局促,好像很怕看见他似的,这不合理,魏南风想。
  他跟吴大山算老相熟,平时见了面远远就开始打招呼。即使几年前吴老板对他还有偏见时,也是趾高气昂的,何时胆怯过?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那感觉就像有人雇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做杀手,要杀的正是对他毫无戒心的亲信之人,他与要杀之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但苦于收了别人的好处必须动手,正思前想后不知所措时,当事人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这个想法一出,魏南风确定了一件事,吴大山有意隐瞒,此事八成跟他被关在这里有关。
  吴大山是个伶牙俐齿的生意人,今天讲话却吞吞吐吐,当时魏南风还以为他是为超市的事发愁,现在想想,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他们没聊几句,一辆车就停在了门口。一般因为公事找他的都会直接去办事处,超市并不是去往办事处的必经之地,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拦下他?除了刻意为之,魏南风想不到其他解释。
  对方是知道了他的行踪专程来堵他的。
  魏南风乘陌生男人的车来到土地局,这点他们倒是毫不避讳让他看到,可见有多么有恃无恐。
  这份转让合同,如果魏南风签了,那就算他识相,结局皆大欢喜,五一路人人都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补偿款,甚至竭力配合的话,还能得到额外奖励,足够普通家庭后半辈子的营生。
  可惜魏南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反其道而行之,只看了个封皮就认定里面的内容他不感兴趣——不签,想收购五一路?免谈!
  市领导们平时个个眼高于顶,一手遮天惯了,难得碰上有人敢这么理直气壮的以下犯上,一时间恼羞成怒,把这不知好歹的小官软禁起来冷静冷静好像也无可厚非,他们没有趁他昏迷时强按手印,好像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魏南风淡淡一笑,这就是他当前的处境,看透之后,心态反而平和下来,擂鼓般的心跳逐渐降回正常值。
  “小同志还等着我回去过生日呢。”他突然想到,“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心跳忽然有极速回升的迹象,魏南风紧紧捂住胸口,脱力的瘫倒在地。
  人在极端环境下,那些遗落在人世间割舍不下的牵挂,都会变成魂牵梦绕的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心间,想的人抓心挠肝,又求而不得。
  一定要出去!
  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捂住心口站起来,颤抖的手摸向袖口,那里有一枚木舟袖扣。
  ——
  清晨的雾气在挡风玻璃上凝结了一层霜,晨光微熹,天际将明。栾舟在风雪夜里跋涉了大半个九如市,他像个亡命天涯的旅人,孤身一人去赴一场的没有佳期的约会。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他从片刻怔忡中唤醒,他单手在副驾驶上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手机就在左手里攥着,“骑驴找驴…”,栾舟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喂,舟儿,你在哪啊,有…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啊…这样,你先别着急,现在在哪呢?哥去找你,咱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哥开车载着你找,你一晚上没合眼了吧,先在车里眯会儿,我马上…”
  “马里奥,”栾舟出声打断他,却又突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到嘴边的话消逝在凛冽的寒风里,最后只化作一声由衷的“谢谢。”
  “嗨,我当你要干嘛呢,吓我一跳,”马里奥松了口气,“行了,把地址发给我,然后在原地等着,马上就到。”
  其实他也困得睁不开眼,昨天帮雪媚娘辅导了一晚上功课,作为一个精通三国外语外带一门东北话的语言天才,居然需要借助有道翻译才能看懂中国高中生的完形填空。他认为这门课不应该叫常用英语,应该改名为联合国批文翻译定向培养。
  马里奥撂下电话就把头埋进洗手池,不然怕是沾枕头就能着,他必须去找栾舟,这个时候如果放任那小子在外面瞎逛一通,一会市政扫垃圾的就得打电话叫他去领人。
  一个为情所困的失足少年开着一辆报废多年的碰碰车在马路上极速狂奔,那场面,想想都刺激。
  ——
  魏南风已经被困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先前下药那位仁兄八成有点帕金森,手一抖没掌握好量,让他昏迷了足有十几个小时才醒来。
  幸亏下的不是泻药,魏南风十分阿Q的想,不然这剂量足够让一头大象拉稀。
  他曾经在一本采访精神病患者的书中看到过,一个正常人被关在一个和外界完全隔绝的环境里,在食物和水都充足的情况下,最多十天就会发疯。
  感谢吃饱了闲的折腾自己玩的祖国同胞,魏南风现在很庆幸自己还记得那篇文章的细节。
  实验者是一个不太成功的办公室文员,平时性格很内向,在最初的二十四小时里,他很享受当下与世隔绝的环境,一个人在角落里静坐着冥想出神。
  这种状态持续到第二天夜里,研究员发现他对黑暗的恐惧比原先增大了许多,窗外树梢的微微颤动都能让他联想到森森鬼影。
  他缩脖抱头,蜷缩在墙角,一夜无眠。
  后来的二到三天,他开始惊慌失措,日夜颠倒,食欲不振。
  终于熬到了第七天,他开始尝试和外界联系,并歇斯底里的用头撞门。
  近乎疯癫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到了第十天,他就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进了精神病院。
  与之相比,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好像还更糟糕些,魏南风叹了口气,起码人的生命之源——食物和水就无法保证。
  “这可咋整?”
  黑暗的环境会滋生更多紧张和恐惧的情绪,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后,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魏南风无法判断自己被关进来多久了,只能大致估算应该不超过两天,因为他还没有产生极端饥饿的感觉。
  大自然是个神奇的造物者,在创作人类时给他们安装了发条,这个发条拧到极致就会阶跃底线,激发潜能或使人发疯。
  魏南风不确定自己能保持清醒多久,他已经心烧火撩,想撞破这片黑暗。
  土地局的人是想强迫他签下土地权转让合同,并不会要他的命,但让一个精神失常的人签合同,好像更容易办些。
  魏南风忽然有一丝绝望的念头。他强迫自己镇静,跳动的脉搏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他把自己蜷成一团,尽量保持静立不动的姿态,最大限度的减少体能消耗。
  没有水,人的生命极限是三天,只要坚持到第三天,就一定会有人来看他,不,也许黑暗中已经有无数个摄像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出现精神失常的举动或者生命体征偏低的状况,就会立刻有人出现。
  他要等,等一个契机。

  ☆、第 49 章

  一辆面包车凶神恶煞地呼啸而来,嘎嘣一声扎在五一路街口,把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挡的严严实实。
  有好奇的摊主凑到跟前,探头朝黑雾似的车玻璃往里看,一个没留神,差点被猛的朝外推开的车门撞一跟头。
  一伙斧头帮做派的壮汉鱼贯而出,想必个个都有锁骨神功,十几个大男人竟全塞在这小面包里。
  最先注意到他们的摊主见这伙人来者不善,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爆棚,大义凛然的一叉腰,指着他们道:
  “你你你们干什么的?这儿不准停车啊,那不贴着呢么,挡路了没看见啊!”
  壮汉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根歪七扭八的电线杆上用浆糊粘了一张a4纸,上面“此处禁止停车,违者扎你轮胎”几个大字还是手写的,并且写字之人技艺不佳,轮胎的轮字一开始写成了周杰伦的伦,偏旁还是后来使劲描黑改过来的。
  “……”
  领头的壮汉啧啧两声,吝啬的收回目光,仿佛多看一会都要长针眼,他上下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你,卖鱼的?”
  摊主愣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血丝糊拉的皮质围裙上还粘了几片晶莹剔透的鱼鳞——怪不得,也太容易被看穿了。
  他一仰头,拿鼻孔对着这帮人,想靠气势来弥补身高的缺陷:“昂!咋的,要买鱼啊?那也不能把车停这啊!”
  壮汉没工夫听他掰扯道理,慢条斯理的撸起一边袖子,露出小臂上花里胡哨的大鲤鱼纹身,迈着大方步走过来。
  他每逼近一步脸上的笑容就狰狞一分,大块头的体型给瑟瑟发抖的卖鱼摊主周身笼上一圈黑色阴影,伸长脖子阴恻恻的说:
  “你摊都能摆到路中间,我车为什么不能停到街道口?”
  卖鱼摊主腿肚子已经开始发抖,壮汉在他眼前站定,鼻孔不断喷出热气。
  “老板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突然,壮汉出手如电,直接把面前这个精瘦的小男人推翻在地,指尖不幸沾染上鱼腥味,令他十分不快,眉头瞬间皱成一团,眉宇间腾起一股煞气,又挥拳准备落下。
  “别跟这帮玩意废话了,老大,动手吧。”
  这时,他身后一个xxxl号的壮汉凑上来,十分狗腿的提议道。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闻言冷笑一声,仿佛也觉得再计较下去有点浪费时间,手指伸到刚才说话的手下衣领上蹭了蹭,吹了声拐弯的流氓哨,冲一帮马仔们打了个响指。
  得了指令,一帮壮汉像冲破桎梏的豺狼,个个面露凶光,面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尽显残暴本色。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见势不好,连忙狼狈的膝行几步,不敢再当挡路的路障。
  领头壮汉冷冷的笑了一声,对这种假正义的懦夫行径嗤之以鼻。
  没了护院的看家犬,一伙人进入五一路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剩下的摊主大多是老弱病残幼,公交车上你不让座都不好意思的那类。
  对于他们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来说,不过一群鸡崽子,一手能捏死一窝。他们横冲直撞,见到摊位劈手就砸,对于所有胆敢上前拦截的一律无差别攻击。
  很快就有人被打伤了,东倒西歪的滚了一地。而残忍的暴行仍在继续,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些人都是有前科的劳改犯,在监狱蹲够了年数,出来后依旧贼心不死,被有心的领导收归麾下,做了冲锋陷阵的走狗,做起烧杀抢掠的勾当来得心应手。
  世道如此不公,为善的受贫穷命更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像今天这种级别的砸场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出来吃早餐顺带手的事。
  有个壮汉砸到一家包子铺前,馋虫突然在肚里作祟,竟直接捧起一笼刚出笼的小笼包,拎起醋瓶随意一撒,撒完甩手扔出去,捏着包子往嘴里塞。一时腾不出来手砸铺,索性改为用脚踹,二层小楼高的蒸屉不堪一击,顷刻坍塌,连带撞翻了灶上的粥桶和油锅,热油滚汤瓢泼似的满天乱洒。
  包子铺老板的小女儿咋咋呼呼的跑过去抢救自家的包子,结果被烫的体无完肤,哇哇的哭声震耳欲聋。罪魁祸首被她吵的三叉神经疼,一把将手上没吃完的包子连笼屉扣在她头上。
  老板大惊,一道闪电似的劈过来,揽过已不成人形的小女儿,鼻涕眼泪一起流,声泪俱下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随便吃,随便拿,求您别拿孩子撒气,求您…求您!”
  他说到最后,就差跪下来磕头了,壮汉的心情貌似因此愉悦了一点,一清喉咙,吐出口浓痰,正巧落在老板的鸡窝头上,像快狗皮膏药。
  壮汉被逗的一乐,头也不回的走了,继续到前方“大开杀戒”。
  此时的街尾巷深处,办事处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摊主们心急如焚,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危在旦夕,小魏主任又去向不知,万般无奈下,能想到去求助的还是只有办事处。
  市井小民没有法律意识,报警抓人的事想都不敢想,占道经营确实有损市容,可这是五一路的老传统了,谁知道怎么突然就碍了哪位领导的眼呢?
  所有脚程快的摊主都来了,大家伙不遗余力,敲门敲出了拆房的架势,可门内依然没有动静。回应他们的只有野猫凄厉的嚎叫,在这个血雨腥风的冬日早晨,如泣如诉。
  就在昨天,栾舟作为办事处主任副手,第一次行使了自己的权利,他暂时遣散了众人,还十分大方的发了一圈奖金。
  同事们奇怪的看着他,怕栾助理因为魏主任失踪伤心过度,开始不识数了。
  栾舟亲自锁好了院门,回头冲众人摆摆手,喂了一粒定心丸。
  “大家放心,给我两天时间,如果魏主任回来了,一切还照旧。如果他回不来,我会回来接手办事处,大家…大家也还和他在的时候一样。”
  女人们终归是眼窝浅,从他开始说就泣不成声,栾舟给大家的印象一直是个礼貌的大男孩,只是偶尔看起来心事重重,外加怎么都喂不熟,所以有什么事他们还是以魏主任马首是瞻,当然,栾助理也从没有越俎代庖的意图。
  谁料遭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人心都散了,栾舟没有歇斯底里地到处找人,而是先稳住人心,再一点点拼起来,着实让大家刮目相看,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人。
  其实他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魏南风暂时不在,他要把肩上的担子扛起来,等魏南风回来,还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办事处。
  可现在,坐在警车副驾的栾舟还不知道,他和魏南风辛辛苦苦守护的五一路,已经日薄西山,满目疮痍。
  “聂队长,不好意思,又害你违反规定了。”
  “吁吁吁,打住啊,我都是市局黑名单上的常驻人员了,没什么要紧的。倒是你,小栾,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找我?成年人失踪四十八小时就能立案侦查了。”
  栾舟往椅背上缩了缩,躲开聂以明看后视镜顺便扫过来的目光。
  他回想最初四处寻找魏南风那两天,大概连撑下来都是奇迹吧。
  好在聂以明没有纠结这点问题,猛踩油门拐了个大弯,接着道,“再说,我早就想端了土地局那帮尸居馀气的老家伙了,拿人钱从来不干人事,那路挖了修,修了挖,也没见扩建多少,该堵的地方依旧水泄不通。”
  “还有他们手下那帮疯狗城管,执法者什么时候是混混的专职了,好多外来摆摊的农民,诶行吧占道经营是不对,但一味地赶绝对不能解决问题。那些农民一年就靠这点收成赚钱,让他们砸个碗干盆净的,抢了钱上车就跑,强盗都没这么明目张胆!”
  城管打人的新闻已经被生活版播烂了,只是栾舟没想到,他们敢如此横行霸道,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
  他欲再问下去,可土地局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所有的心绪瞬间被另一个人牵动,无暇他顾。
  昨夜,吴大山跑来吞吞吐吐的告知他事情原委,他暴怒之下出手打了人,高中那个“能动手就不逼逼”的刺头回来了,直接把吴大山送进了医院。
  好在,他知道分寸,只是轻微骨折错位,没伤及心腹筋骨,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身体上的伤痛只需要时间来愈合,那心灵上的呢?又该如何抚平?
  栾舟不敢想象,当魏南风被逼着签下转让五一路土地合同的那一刻,该是何等心痛,这就如同一道割地赔款的城下之盟,屈辱又无奈。
  “他这么多天一直被关在这里吗?谁给他们的狗胆敢扣人?想干什么?屈打成招?签字画押吗?”
  栾舟看着土地局的大门不断推进,心中左一个线头右一个线头,越扯越乱,揪心和恐惧纠缠的他几欲窒息。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从土地局门口飘出来,又瘦又高的一条立在那,形似柴芦棒,十分引人注目,让人联想到恐怖电影里的瘦长鬼影。
  栾舟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甲钳进肉里,硌得生疼。
  突然,那人抬头了,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栾舟心脏漏了一拍,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冲了出去。
  聂以明在身后边按喇叭边大喊,他一概听不见,眼中只有那个形如枯槁的男人。
  这才几天啊,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南风……”栾舟感觉舌头像系了个死扣,想说的话如鲠在喉。
  他一路跑到门口的台阶下,却不再敢往前,就这么定定的站着看,魏南风裹挟着满身风雨,一步步向他走来。
  突然,肩头一沉,魏南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薄的像张纸……

  ☆、第 50 章

  “病人长期独自处于封闭、幽暗的环境下,还被强制服用了致幻药物,感官、心理上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引发了原始应激反应,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癔症。”
  “医生,那您说怎么治?我们家属一定配合!”
  “阿姨您先别着急,”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安抚性的扶住魏母的肩,柔声道:“癔症的成因有许多种,每个病人的病因都不尽相同,目前…咳还没有系统化的治疗方法——但是,病情较轻,通过时间慢慢自愈的例子也很多。”
  “魏先生突然间改变了所处的环境,导致他对外界的人和事物都产生了认知偏差,出现了失忆、行为能力退化等现象,我们只能通过心理疗法来对他进行干预。如果他醒来之后发生暴起伤人的行为,再辅助一些镇定药物进行治疗。但总得来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家属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病房外,魏母和年轻医生的交谈还在继续。走廊上不时有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务人员匆匆而过,他们没时间为上一个病人的无可奈何而悲伤,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必须马上投入下一场与死神的生死争夺中。
  对于那些生命已走入倒计时,并且随时都可能戛然而止的人来说,失心疯、癔症这些外表看起来同正常人无异的病症又算的了什么呢?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人生在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