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一瞬间,栾舟心底有一个念头破顶而出,他想抱抱他。
  一个属于朋友间不含任何旖旎的拥抱,因为跑的太急,桌上零零散散的杂物撞翻一地,栾舟也顾不上管,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过去,紧紧抱住魏南风,心如擂鼓。
  魏南风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有一瞬错愕,接着,栾舟感受到一双手臂结结实实的回抱住他,宽厚的掌心在他背后拍了拍。
  “小同志,我去看一眼霍奶奶,你留下看着处里,等我回来。”
  “不,一起去!”
  “唉~”,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随后,是魏南风温暖如常的嗓音: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公老公抱抱,飞起来的抱抱~

  ☆、第 17 章

  刚才一扑几乎用了洪荒之力,栾舟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连跑带颠,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八成是伤口又裂开了,他擦了把冷汗,脱下外套绑在腰上,火速打了个结,免得等下血崩当场,魏南风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分出神照顾他。
  老楼门前的羊肠小道平时过个车都得收后视镜,现在听到风声的附近居民集体集合,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肉眼几乎看不出缝隙。栾舟和魏南风贴着墙壁,一路壁虎爬墙似的挪过来。
  楼洞口已经拉起警戒线,沈秋毫正带着一队警员疏散围观群众,被各路热心知情人士喷了一头一脸口水,难得如此狼狈,扭头看到魏南风他们,简直像看见了救星,隔着大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魏主任!!这边!!大家稍安勿躁,魏主任来了!!”
  沈顾问成功甩锅,众人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像日出交界点的向日葵,一个猛回头,视线齐刷刷聚到魏南风身上。
  魏南风:……
  朋友,你这一招祸水东引真是妙啊!
  栾舟被围拢过来的人流冲出数米远,勉强稳住身形,连滚带爬的“游”到沈秋毫身边,一拉警戒线钻进去,暂时进到孙悟空给唐三藏画的避魔圈里,捡回了半条命。
  沈秋毫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脸上说不来是幸灾乐祸还是同病相怜,反正看起来挺欠揍。
  就在这时,从楼上下来一帮人,为首的是聂以明,旁边跟着的法医先生,白大褂一尘不染,显然一出楼洞就被眼前鸡飞狗跳的场面所震慑,推眼镜的手默默比了个中指,像个误入贫民窟的硅谷精英。
  霍老太的尸体裹在白布里,由四五个警员抬着,没再给围观群众造成视觉冲击,吵闹的人群反而安静下来,可见各路妖魔鬼怪在死亡面前还是有所忌惮的。
  不少人想看又不敢看,先从指头缝里瞥一眼,见没什么可怕的,再把手从脸上挪开。
  警车龟速驶进小道,即将带着霍老太的遗体,最后一次踏过五一路,奔向生之终点。
  突然,人群中炸出一声催人尿下的哀嚎,一个油头满面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扑过来,轰开吃瓜群众,像一颗充饱气的皮球,西装熨得一个褶都没有,稀疏的刘海承受不住成斤的发胶,蔫蔫地耷拉下几缕,在大脑门上拧成绺,可见来之前还特地做了造型。
  为了显得憔悴,自己扯松了领带,身体往前狂奔,领带飘在身后,宛如掉进猪笼的天蓬元帅,以头抢地,咚一声跪倒在霍老太面前。
  众人被他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一股过年回老家遇上熊孩子要压岁钱的既视感。
  聂以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连忙按回去,给魏南风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后者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认识,没见过,一串否认三连,给这位油头哥下了定论:不是五一路人,原来没见过,看样子跟霍老太关系匪浅。
  油头哥倒是贴心,还没等众人猜,直接自报家门,抱起霍老太僵硬的尸体,仰天长啸:
  “妈~!!!!!你怎么不等我来就走了,儿子还没来得及见您最后一面呐!!!”
  声音一出口,陡然变了调子,简直帕瓦罗蒂破音现场,让人直想皱眉捂耳朵。栾舟被他一嗓子嚎的,伤口疼的直抽抽。
  “警察同志!”
  聂以明出警特地换了制服,十分好认。油头哥膝盖着地,三两步蹭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让我跟我妈多待一会吧,她已经去了,你们难道要把她的遗体也带走么?”油头哥大概电视剧看的有点多,连“你不能体会一个儿子心碎的感受,就像白天不懂夜的寂寞。”这种恶俗台词也能张口就来。
  聂以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金鸡独立着蹦出去两米远,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截肢,看了半天油头哥地中海,额不,地中油的发型,实在无从下手。叫了两个小警员过来搀着他,自己过去搭把手把尸体抬上车。
  小小的警车载着一车活人死人扬长而去,霍老太要是泉下有知,看到自己死后依然这么风风火火,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惜逝者永远不能开口说话,活着的人倒是恨不得把派出所吵塌。
  警车还没停稳,一只高跟鞋从天而降飞插到挡风玻璃上,法医先生大惊失色,一抬手,打开了雨刷……
  雨刮器和鞋跟碰撞摩擦,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令人头皮发麻。
  聂以明堵着耳朵关掉雨刷,一张花了妆的女人脸出现在挡风玻璃上。
  “卧槽!”“卧槽!”“卧槽!!”
  三个警队精英,一个985毕业的高材生,一个网络小说家,表达恐惧的措辞惊人般一致的贫瘠。
  “你怎么来了?”全车唯一没被吓到的居然是油头哥,不仅如此,他还十分骁勇善战的跳下车,转眼就跟披头散发的女人打作一团。
  “有你这么当哥的吗?妈去世了,我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一年半载也不去看咱妈一次,每月给个仨核桃俩枣的就算养老了?都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哎呦喂,您可真贴心呐,棉袄里塞的都是黑心棉吧!”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企图,如意算盘打的溜啊,瞒着我,偷偷把房产挪到你名下,你这么做了,咱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的天哪,你瞅瞅你说的叫人话吗?警察同志,你来评评理。”油头哥适时拖聂以明下水,哪还有刚装出来的大孝子模样,俨然一副地痞流氓的德行。
  魏南风貌似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叹了口气,跟沈秋毫交换一个眼神,同时跟过去解救被困的大队长。剩下栾舟和法医先生,两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宁死不跟伪君子同流合污。
  其实是因为那女的身上劣质香水味太浓,活像厕所清新剂成了精,一靠近就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他们两个作为惜命协会骨灰级会员,还是躲远点安全。
  油头哥和清新剂精,这对奇葩兄妹,一副誓要把派出所坐穿的架势,只要一开口,就是针尖对麦芒。
  一开始还是不带脏字的翻旧账,逐渐升级为脏话里面挑句子,最后直接演变为互相祝对方死妈。
  法医先生扶额:“他俩不是一个妈生的么?而且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栾舟摊手:“也不知道这种脑壳打铁的智障是怎么在社会上生存的,怪不得要争遗产,再没点钱说不定哪天出门就被垃圾车铲走了。”
  如此看来,女娲这个神仙的环保意识一定很强,起码垃圾分类这一项就做的很到位,在造人的时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唯一能让兄妹俩持一致态度的,就是霍老太的后事处理问题,俩人统一口径:
  “遗产一天不分,咱妈就一天不下葬!”
  “不行!”这下法医先生要暴走了,“现在的天气,尸体最多保存不超过10天就会开始腐烂。”
  “聂以明,到时候我是不会对着一具发臭的女尸进行尸检的。”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摔得震天响,法医先生摔门而去,论有个脾气差的搭档是种什么体验,聂队委屈,聂队不知道怎么办…
  栾舟看着法医先生的背影,油然生出一股向往之情,捂着肚子去扯魏南风的袖口:“领导,咱也撤吧。”
  魏南风没吭声,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先别急。然后把目光投向一直在角落杵着当壁花的沈秋毫。
  按理说这种自家人狗咬狗的场面,心理顾问出面调解最合适不过,但沈秋毫却始终一言不发,摆了个造型在一边看戏。
  聂以明:我都说了他真的是所长亲戚你们不信!
  持续争吵中,清洁剂精突然口出狂言:
  “别装了,你其实早就盼着咱妈死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这句一出口,众人登时愣在原地,看油头哥一张脸涨得通红。
  别是戳中心事了吧……
  “没…没有的事,你你你少血口喷人!”油头哥支支吾吾的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扬声:“有本事拿出证据来,这可是警察的地界,一切都靠证据说话!”似是料到他的杠头妹妹没这个本事,方才的紧张一扫而空,又开始咄咄逼人。
  “你要证据是吗?我有!”这时,一道独属于少年人的清亮嗓音兀地传来,每一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迎着数道或诧异或欣慰的目光,步履坚定的走来。
  聂以明、魏南风、栾舟:“吴冕???”
  只有沈秋毫一副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的样子,悠哉悠哉的迎上去:“就知道你会来~”
  吴冕莞尔一笑,无视其他三位快惊掉的下巴,扬了扬手里的储存卡,
  “聂队长,小魏主任,坦白可不可以从宽?”
  他说的时候顺势坐到了桌上,伸长一双长腿踢了踢油头哥的小腿肚:“抓紧时间,趁录像还没放出来,你还可以嚣张几分钟。”
  魏南风最先反应过来,帮聂以明把下巴推回去,接过储存卡:“坦白不一定从宽,但不坦白一定从严。”话是对吴冕说的,油头哥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存储卡插进笔记本,屏幕上噔的一声弹出个消息框。
  一段堪比爱情动作片画质的画面窸窸窣窣的呈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时,这对兄妹俩真的要给我脑袋吵炸了

  ☆、第 18 章

  视频是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拍摄的,看起来就像娱乐版头条“某某男星私会嫩模录像流出”的绯闻,可谓是非常猥琐了。
  但相对于以偷窥别人隐私为业的狗仔来说,视频中的主人公更是不要脸界的泰山北斗。
  吴冕带来的储存卡上共有三段视频,每段的内容几乎相同,都是半夜,时间从午夜至次日凌晨。虽然光线黑暗,但画面稳定,应该是把摄像机架在窗前延时拍摄的。
  只有第一段的前十几分钟,多了一段拍摄技术奇差的月全食,画面甫一出现在投影仪上,吴冕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脸上霎时窜上一层薄红,“咳,这段可以跳过。”说着就要去挪鼠标,被魏南风一把按住,煞有介事道:“别动,万一错过什么重要线索你担待的起吗?”
  吴冕:……呵呵,要不是你嘴角那抹偷笑我就信了。
  于是,众人免费欣赏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死亡运镜。一上来就高能,镜头极速推进,漫无目的的瞎晃荡一会,又猛的晃回去,怼到一片亮如白昼的月光上,再嗖的一下拉远,进入调焦——模糊——对焦——模糊的死循环,最终画面外轻轻飘进来一句标准国骂——操│你妈!漫长的十五分钟终于结束了……
  放映室陷入了追悼会一般的沉默,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说点什么才不会打击到一个未成年的摄影梦想……
  还是魏南风开口打破了僵局,一脸狐疑:“你用什么拍的?”
  吴冕嘴角抽了抽,有种不祥的预感:“相机啊……”
  魏南风:“哦,我还以为是座机。”
  吴冕:……我为什么要搭腔。
  魏南风又问:“相机什么牌子的?”
  吴冕吸取教训,谨慎了点:“不太清楚,爱国者吧。怎么了?”
  魏南风低低笑了一声:“没什么。我看以后可以改叫追光者。”
  吴冕简直想把头埋进地缝里:鬼知道我刚经历了什么……
  羞耻的公开处刑后,画面回到正常视距。昏暗的路灯下缓缓驶来一辆黑色轿车,恰好停在树丛和墙壁的夹角里,隐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镜头迅速挪过去,勉强能看见车尾上微微喷气的排气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排气筒下积了一滩水渍,除此之外,画面几乎是静止的。
  聂以明揉揉酸痛的双眼,调高了播放倍数。画面光线逐渐暗到极限,又一点点变亮,视频中的时间应该到了凌晨。
  突然,沈秋毫猛的出声:“停!”
  众人瞬间收紧了神经,聚在大屏幕前:“怎么了??”
  “画面往前调,”沈秋毫说,聂以明轻巧的脚一蹬地,旋转椅滑到桌前,握住鼠标开始拖进度条,“这吗?”
  “再前一点,好,暂停,从这开始放。”
  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屏幕中的黑色轿车,车门拉开一条缝,一条裹在西裤里的腿伸了出来,脚上蹬着一只锃光瓦亮的尖嘴皮鞋。只此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品味跟快手上跳社会摇的杀马特不相上下。
  接着,打扮酷似社会人的油头哥走进了大家的视野,依旧是那没有几根毛却打了两斤摩丝的大脑袋,就算画质渣成狗也能看见一片反光的秃顶。
  油头哥先是在霍老太家楼下观望了一阵,又去小超市买了包烟,足有十分钟才出来,应该是跟店老板闲聊顺便套话,回来后倚着车门吞云吐雾了一番,随手把烟屁股丢到地下,哪怕五米外就是个垃圾桶。然后上车启动,一溜烟扬长而去,轱辘碾过烟头,留下一段焦黑的痕迹。
  这之后相机又录了半个小时,天完全亮了,第一段视频也到此结束。
  油头哥一张油光满面的脸已经刷白,看起来倒是清新了不少。聂以明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咔哒一声把手铐铐在他的猪蹄子上。
  然后一个帅气利落的转身,点开了第二段视频。
  第二段视频是两天后,内容跟第一段几乎没有区别,只不过油头哥这回储备的物资貌似丰富了些,早上下车抽烟的时候,顺便扔了两大袋外卖垃圾。
  栾舟眼尖,隔着屏幕都能认出来,“是马家烤鸡,甜辣味的。”吸溜了口口水,“下次你可以试试新出的川味,更正。”
  沈秋毫貌似很感兴趣,问道:“是脸对脸开着的那两家吗?上次去就闻见了,可惜我们头儿太抠,饭后零食不给报销。”说完还瞟了聂以明一眼,目光似刀。
  魏南风听了沈秋毫的控诉,“啧啧啧”个不停,上前拍了拍聂以明的肩,唏嘘道:“原来派出所福利差真不是谣言啊,聂队,要想做个好领导,首先得让手下人吃饱。”
  “我也想吃啊,但是实在是公务缠身,你不知道那天我一到五一路……诶?等等,我在说什么?”局势为什么突然朝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了,聂以明猛然惊醒,把蠢蠢欲动的吃货之魂拍进地里去,堪堪保持住队长的威仪,一掌甩开魏南风的手,一掌拍桌,吼道:“诸位,找线索啊!!!”
  关于烤鸡的话题迫于聂队长的淫威下,暂时中断了,改为约晚上吃宵夜,当然,依然不带聂队长玩。
  油头哥待在室温二十三度的空调房里,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泡发了一样,让人不禁联想到一个恶心的食物——注水猪。
  注水猪瑟瑟发抖的模样并没有引起各位大佬的同情,第三段视频还是被无情的点开了,视频是昨晚拍的,油头哥来的比往常早,画面刚一开始,黑色轿车已经出现了。
  油头哥好像很焦急,在路灯下不住地盘旋,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这期间没有回过车上,烟屁股撒了满地。
  大约凌晨四点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由于画面清晰度太低,看不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但能看出油头哥明显犹豫了一阵,等到通话请求结束也没有接起来。
  这么晚打电话的,会是谁?肯定不是同事,难道是情人?或者……聂以明双手支颌,眼睛眯成一条缝,把自己卷进头脑风暴。
  几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像催命的符咒,屏幕反射出金属亮光在夜色里白的刺眼,这回,他没有理会,任由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如此反复了半个小时,彻底暗下去,湮没在无边夜色里,再没有电话打进来。
  油头哥连夜撤离,没有停留到早上,走之前还十分“讲文明”的把烟头一个个捡起来,揣进裤兜口袋。
  看到这,栾舟捏起鼻子,一阵反胃,活了二十来年,头一回想戒烟。
  进度条无声无息的走到尾声,黑色轿车连同它的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场所有人,除了智障兄妹里的妹,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了自己的猜测。聂以明双手撑桌,把自己从椅子里□□,一个眼刀射过去,油头哥浑身抖了三抖,膀胱差点失守。
  “说说吧。”他把双臂往胸前一抱,一副审讯者的姿态,问道“去你妈楼下干什么呢?”
  油头哥紧张的牙齿都在打架,嘴里不停的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太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哈哈…看看。”
  “哼”一声冷笑,聂以明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么孝顺,怎么不上去坐坐啊?”
  油头哥娘胎里带的怂包属性此刻暴露无遗,面对眼前凶神恶煞的警队队长,没骨头似的软作一团,像只被赶出门的丧家之犬。
  “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的求生电话被挂断很爽吧,是不是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亲眼看着她咽气啊?”
  看不出来聂还有严刑逼供的潜质,猜想说的跟真的一样,“你默念着,快死吧,快死吧,你不管她她很快就会死了,独居的老人,年龄大了犯病很正常。到时候,你来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装出一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嘴脸,随便扯几句昨晚喝多了,醒来看到未接来电,赶紧赶过来,没想到就发生这种事。邻居们同情你,替你妈办个便宜且场面宏大的葬礼,作为法定第一继承人,你一分钱不用掏,还能顺理成章的获得房产,家事根本不经律师的手,你那个蠢货妹妹分不到一杯羹。”
  他用手背一下下拍着油头哥的脸,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差临门一脚,你的愿望落空了,哎呀,真可惜。”
  油头哥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书柜,像砧板上垂死的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核桃大的脑仁没法在短时间内想到对策,“昨晚我是喝多了,但不记得有人打电话,不信,您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
  “很好,还知道销毁证据。”聂以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独居的老母亲,一个人在家犯了病,苟延残喘的趴在地上,因为说不清自己家的地址,没有打120求救,而第一反应是打给你,她最信任的,儿、子!”
  “不…不是的…”
  聂以明:“但她没想到,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现在就站在她家楼下,掐着表等她咽气,她那一通求救电话,其实通向了地狱!”
  油头哥嘴角裂开狰狞的弧度,整张脸更显得面目可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聂队长,你不知道,我妈经常半夜打电话,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是劝我结婚就是催我回家吃饭,昨天晚上我实在太困了,想着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没接,这,不过分吧。”
  聂以明盯着那双畸形的三角眼,眼底生出一片恶寒。
  “噔噔噔”,一阵急促而狠厉的敲门声,“证物科!”法医先生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身兼数职的人就是了不起。
  聂以明拉开门,一个透明文件袋迎面甩到他脸上,“霍老太的手机,最后一通电话证实是打给她儿子的。还有从车里搜出来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脑瘤晚期,死因就是这个,全身循环衰竭而引起的颅压升高,呼吸困难,进而休克。”
  如果不是怕死,聂以明简直想亲他一口:“宝贝,你来的太及时了!”
  法医先生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瞬间拧成表情包:十分嫌弃。jpg,中气十足的一吼:“滚!”,拂袖而去,就像新手村快被大怪打死时,天降一个送血条的npc。
  体检报告嗖的一下被甩到桌上,聂队长骚气爆表的一叉腰,:“三个月前你就开始蹲点了吧,只是月全食那天才碰巧被吴冕发现。脑瘤晚期的存活率极低,但你却告诉你母亲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你这三个月来没回家吃过饭,电话也很少打,留老太太独自面对死亡。怕万一事情败露,体检报告也随身带着,如果被搜出来,就说怕老人年纪大了承受不了,所以一直瞒着。”
  “看看,看看,这借口多冠冕堂皇啊。”
  说到最后,油头哥瞳孔已经涣散,瘫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尽褪,像一口被遗弃的白面口袋,放在背阴的角落发烂发臭。
  直到警局派人来,押送他出派出所,整个人都像一具行尸走肉。
  “聂以明这次立功,应该可以升职了,估计会调任进局里。”魏南风看着警车驶离的方向,对栾舟说。
  “是吗,那可要恭喜他了,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