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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城故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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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让我去?”林丛扬起脸,刘海一束一束的趴在额头上。
  贺正西焦躁道:“再呆下去,人家一楼的住户都要出来报警了!再说,我哥肯定不希望你在外面受冻……”他抠抠钥匙,别扭道:“当然了,我哥心那么好,就算外面是个陌生人,他也会给一口热饭的。”
  林丛嘴巴一咧,开开心心站起来,甩甩头发,把书包往身后一背,脆声道:“走走走,给我哥拜大年去!”
  “嗤。”贺正西不耐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认真嘱咐道:“我哥对你没偏见,但别跟他提你父母的事情,大过年的添堵,知道么。”
  林丛伸出手发誓:“保证不提,我没那么蠢,放心。”
  贺正西冷笑:“记得上交生活费,我们家不供人白吃白喝!”
  林丛冲他眯眼笑了笑,小跑出去,拖回来一个堆满雪的中号行李箱,得意地说:“全方位的准备,有毯子、枕头和钱,还有寒假作业。”
  贺正西忍不住骂起来:“你脑子有毛病吧!”
  两人吵闹着回去时,林彦还在睡。贺正西挽着袖子示意林丛说话声音小点儿,他走到厨房,开始准备年夜饭要用的食材。林丛蹑手蹑脚跟过去,低声问道:“我哥这睡觉的时间太诡异了吧?”
  贺正西拿了一包香菇丢给林丛,自己掂着手上的一块肉说:“他忙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睡个觉怎么了。再说能睡觉,可比失眠强。”
  林丛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那咱年夜饭吃什么?”
  贺正西苦恼地想了想,说:“要不火锅?吃着简单又热闹。”
  林丛垂下脑袋,小声抱怨:“我可羡慕那种好多人一起过年的大家族了,就咱三个,热闹什么啊……”
  “热闹啊,怎么不热闹了?”贺正西笑着说。
  许嘉临入狱后,他也跟随家人回到了燕城,从那之后,一直到去年,林彦都是在临水街独自一个人过春节。
  陆驰一家人很热情,总喊林彦过去吃团年饭。但是,当礼花散尽,万户团圆,林彦回到旧祠堂那间狭窄拥挤的小屋里时,他会不会觉得……有些寂寞?
  林丛说三个人吃火锅过年不够热闹,可林彦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求学,一个人打工,一个人骑车从城南到城北去赶不同的兼职,一个人面对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伤痛,一个人对着昏黄的台灯,吃饭、学习、入睡……
  可他没对外人说过苦,也从不示弱。
  贺正西伸出手指,抚平结在保鲜膜上的霜,喃喃地感慨道:“总归比过去要好啊……”
  林彦睡得混混沌沌,窗外时不时会喧闹一阵,但他不愿睁眼,一直浅眠着。到了夜里8点钟,隔着门板听见春晚倒计时的声音,他才从床上坐起来,套上毛衣走出去。贺正西跟林丛正窝在茶几前,边看电视边包五更饺子,偶尔拌两句嘴。
  这样的画面,看久了,居然莫名有些其乐融融的味道,林彦心里升起一丝丝名为幸福的东西。
  贺正西抬头的时候看见了他,晃着手里的擀面杖喊:“稍等十分钟,包完咱们吃火锅。”
  林丛也跟着扭过脑袋,举起一只饺子道:“哥你快夸夸我,我可太厉害了,这饺子,简直完美啊!”
  林彦走过去,抬手给了每人一个脑瓜崩,“这得等凌晨煮过才知道,到时候质量不合格的,没有压岁钱。”
  林丛立刻拈起张面皮,如临大阵般为自己那枚饺子重新加了层防护。
  “你真是……”林彦无奈地笑了。
  三个孩子的年夜饭,不需要酒,不需要规矩,也没人提着他们的耳朵去认亲戚的脸。林彦端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几个堆满蔬菜生鲜的盘子震惊道:“你们这一下午,很了不起啊!”
  贺正西摆着碗碟说:“都没开火,你别嫌弃。”
  林丛邀功:“香菇、菜芯、笋,都是我亲手洗干净的。”
  林彦瞅着他说:“又大一岁,明年要会做才行,光会洗?”他摇摇筷子,“跟你小贺哥差远了!”
  贺正西冲林丛挑眉抬下巴:“学着点儿。”
  吃过一轮,林彦举起手里装满橙汁的杯子,郑重地说:“咱们仨这年一过,又长大一岁,都还年轻,所以,这份祝福,送给自己吧。”
  贺正西也跟着举起杯子:“大家平安健康快乐。”
  林丛欢快地跟两人碰碰杯,喊道:“快乐快乐,让我名次再往前走一走吧!”
  林彦哈哈笑了起来,压低杯子道:“学习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我祝你们……”他放缓语气,把目光转向贺正西,抬高声音喊:“实现梦想,鱼跃龙门!”
  贺正西使劲攥紧玻璃杯:“没错儿,一定能成!”他灌下半杯可乐,回到厨房,提出一个蛋糕盒,就着碳酸气泡带来的勇气,看向林彦,大声说:“哥,咱们今年的生日蛋糕还没吃,甭管你我身份证上写的是哪天,咱依然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出生和起点,不代表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也不能给人生下结论,这是我从你身上学到的。现在,这句话,我也想说给你听,我……”他抬手蹭蹭眼角上的一小滴泪水,哽着嗓子继续道:“我希望你以后还能跟咱们刚相遇时那样,快乐、阳光、爽朗、勇敢、无畏!但是……人总有脆弱难过的时候,咱们都是普通人,不是神仙。今天,我贺正西,作为你的弟弟,也作为一直以来爱慕你的人,在这里,想说!我,我愿意,也能够,成为你的的依靠!以后的路,再怎么难,我都陪你一起走!”
  他强逼自己忍住眼泪,嘶哑着吼完了这段混乱却真挚的自白。
  林彦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与贺正西倔强专注的眼神,在这个被火锅热气包裹的大年夜里,交织纠缠,彼此映照。
  许久过后,贺正西总算冷静下来,他拆开蛋糕盒,点上蜡烛,连带着林丛一起,三人许过愿,开始吃这份迟来的生日蛋糕。
  林丛还陷在刚才的震惊里没走出来,吹蜡烛前许的愿望转脸就忘了。他有限的智商还不足以捋清楚贺正西到底想表达几层意思。
  总之……听完那套仿佛什么仪式上致辞一样的话,他不由自主地就想上网搜一首《婚礼进行曲》或者《欢乐颂》。总归不应该是《春节序曲》,因为氛围不对!即便智商水平暂时达不到另外两人的高度,但林丛有一样品质特别好——不懂就闭嘴,保持沉默。毕竟沉默是金,少说话,多干活,准没错儿。
  吃过饭,他迅速而安静地帮忙收拾餐桌,打扫卫生,后来甚至专门沏了壶茶出来,端到茶几上。
  仨人挤在一条沙发里,嗑瓜子、喝茶、看春晚……
  “我说,”贺正西啐出一口瓜子皮,皱眉看向林丛,“你能不能别跟我们俩挤一块儿?不看事儿啊?”
  林丛嘴里噼里啪啦地嗑,抽出空来回道:“家和万事兴,电视里一到过年就说。”
  贺正西拧紧眉心,恨得牙根发痒,“你特么……你这么大了,就没早恋过?”
  林丛摇头,“早恋有什么意思?伤肾伤钱。”
  “哟!”贺正西感兴趣了,“你这话谁教的?”
  林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看看周围的同学就明白了,还用谁教……”
  贺正西一口气没提上来,重新咽了回去,心道这确实跟林彦秉持的理论一模一样。可这屁孩子夹他们俩中间,真够碍事的!还倒茶,倒什么茶!下半夜睁眼到天亮吗?!
  林彦在旁边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喝了口茶说:“我觉得吧,这电视里,也不用表演什么小品相声了,你们俩上去就挺好,开个剧场,保准满座,哈哈哈!”
  贺正西郁闷极了,他这吃饭时刚一通肺腑真言,正准备趁热打铁跟林彦热乎热乎,拉近一下感情,全被林丛这个蠢蛋给搅和了。
  “真是难得。”林彦笑过一阵后说,“今年家里居然凑齐仨人一起过年了,虽然家不是自己的家,这儿也不算是我的故乡……但感觉挺好。咱们三个人,也甭管有血缘没血缘了,刚才某位同学说得很对,以后的路,彼此倚靠着走下去吧,挺好的,很满足。”他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三枚红包,自己留一枚,剩下两枚分给贺正西跟林丛,“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但这里也没别的人了,钱不多,当份心意。”
  “谢谢哥!”林丛站起来给林彦鞠了一躬。
  “哎!别这么大礼啊,折我寿呢!”林彦赶紧站起来也鞠回去。
  贺正西聪明多了,他趁林丛抬屁股的间隙,迅速挪到正中间,占据有利位置,林彦刚坐下,他直接给了个拥抱过去,凑近林彦耳边的时候,又迅速地吻了一下。
  “服气了,你这算与生俱来的能力?”林彦捏捏耳垂,红着脸笑了。
  贺正西弯起嘴角,憨厚地低声道:“我的家教都是你给的,我的能力也都是属于你的,不存在与生俱来,一切只是因为有你在,顺其自然,理所应当。”
  林彦倒吸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教过贺正西这些东西?
  林丛也倒吸一口气,我围观了什么神奇的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文的大家。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林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戚需要往来,每个正月,他都过得清清静静。贺正西就不同了,父母两边的家族很大,贺毅忙于医院事务,很难能脱开身,因此从初二到初七,贺正西陪方西闽几乎转遍了整个燕城,每天两到三场,无缝衔接,运动鞋鞋底的花纹几乎都要磨平了。
  “今天还出去?”林彦睡眼迷蒙地喝着一碗鸡肉粥,贺正西坐在餐桌对面,正专注而细致地剥水煮蛋。
  “不去了,剩下那几家不需要我亲自到场。”贺正西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扯掉最后一小片壳膜,紧接着,他把两枚蛋放在一起比对几秒,挑了那枚更加白嫩光滑的,放进林彦粥里,然后龇牙咧嘴地收回了胳膊。
  林彦看了他一眼,低头拿起竹筷,把蛋从中间叉开,挖出蛋黄,留下蛋白当勺,一小口一小口舀粥喝。
  “吃完饭跟我去小区诊所一趟,让人给你再瞧瞧,这怎么还疼啊。”他说。
  “疼是正常的。”贺正西拧了拧脖子,揉按着肩膀道:“再喷点药就好了,可惜这两天不能陪你出去跑步。”
  “雾霾天,暂时不敢使劲跑了。”林彦把粥喝光,吃掉鸡蛋,站起来舒展着身体走到客厅沙发前,对着上面拱起的一团棉被,猛踹一脚,扭头朝贺正西道:“你记得带林丛把作业搞一搞,他数学成绩太惨不忍睹了,我下班回来检查。”
  贺正西三两下把早餐塞嘴里,窜起来喊:“我也去,把你送到餐厅就回!”
  “您先看看自己那一身伤吧!”林彦站在洗手间里刷着牙吼道。
  新店选址结束,程琪被传唤过去做负责人,学校这边的餐厅,林彦升职成了主管,节后准备开始新一轮招聘。他还要在元宵节前,从老员工里挑个靠谱的人当副手,实在头疼得很。
  他属于挺能揽事情做的那种性格,对自己并没有很清晰的工种定位,能伸手便伸手,不懂就去学,实在应付不来,才会交给更加专业的人。但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以后他不能再用这样的行为模式去运营餐厅。暑假后要升入大三,课程越来越复杂,计划参与的专业课实验项目也更重大,舍友在忙着备考研究生,让他原本坚定不考的心也有些动摇。
  所有的事情加起来,势必得缩减在餐厅的精力。因此程琪一走,他很是有些力不从心。
  学校周边招兼职很容易,但招长期店员很难,即便他们这家店铺收益跟名气都不错,但愿意以餐饮作为事业的人依然很少。有人觉得掉份儿,也有人感觉不够稳妥,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学经验,混够三、五年,回老家自己创业。
  每个人一旦开始独立生活,自私一点是很正常的,这是对人生负责的表现。只是从林彦的角度来考虑,他还得为手下这群人的未来做打算。
  林彦靠着椅背叹气,手里是一沓这段时间里所有面试人员的资料。他一张张翻过去,眉头越拧越紧,最后索性把那堆纸往桌上一甩,扶着额头说:“画浓妆涂指甲油也就罢了,这怎么还有在自我介绍里表白的。”
  领班陈松抽出那几份实在算不上正常的简历,对林彦道:“这些附近大学的小姑娘,明确表示只是想来围观你的,说不要钱也愿意在餐厅工作。”
  林彦:“脑子有泡吧,围观我能有钱赚么?还是算了,来这儿顾客把她们当祖宗啊?搞不好是在组团闹着玩,涮我?””
  陈松耸耸肩膀说:“你对自己的魅力真是毫无察觉。”
  林彦摇头道:“是她们对自己的魅力毫无察觉,大好青春,浪费在更光鲜亮丽的事情上才对,我给不了她们想要的东西。”
  陈松不置可否,说:“过年回家,表姑的女儿还找我打听你。”
  林彦疑惑:“打听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对啊,一开始我也这么想。”陈松打开笔电,捣腾一阵,把屏幕转过去,向林彦展示道:“根据她的指示,我在一位热心网友的社交账号上,找到了这个。”
  林彦看向屏幕,上面有几张照片。他跟贺正西晨跑时的比树杈合影,在餐厅工作时同食客聊天的单人照,还有张学校自习室的偷拍。
  “质量跟审美倒是都还行。”他捏着自己的下巴道,“还原了我本人十分之一的帅气。”
  陈松合上笔记本,笑了笑。
  林彦歪头:“你笑什么?”
  陈松:“你也可以去注册一个账号,每天发发照片,搞不好真能红。”
  林彦摆手:“别,玩不来,咱餐厅有那东西就够了。” 他挽起袖口,挑出几份简历交到陈松手上,“帮忙联系下这些人过来面试,辛苦了。”
  陈松听完又笑了。
  林彦:“?”
  陈松收回笑容道:“‘帮忙’、‘辛苦了’,一个短句里两个谦词,作为这里的主管,你真是太客气了。”
  “客气?”林彦愣了几秒,随后豁然道:“好吧,我明白了。”他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嘱咐道:“记得一定电话通知他们,不要只用短信或邮件。”
  陈松冲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这才对。”
  林彦太年轻,面相和善,相处起来没有压力,但作为管理者,这样的特质很容易让人不把他当回事儿。一年多前的这会儿,他刚19岁,被老板娘强行按头弄来做副主管,当时招进来的店员里,确实没几个服气的。
  陈松,曾经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入职前,陈松是一家星级酒店的大堂领班,因为跟空降的经理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直接甩了封辞职信给领导,之后就收拾行李搬出了酒店安排的宿舍。他找了家短租,无所事事地休息了两个月,到第三个月的时候,陈松有点坐不住了,开始四处投简历。结果两周过去,竟然一个面试电话都没有接到。很快,28岁的陈松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上了同类酒店HR的黑名单。
  在燕城这样的地方,一个存款紧张,并且3个月没收入的外地人,想要妥帖地生活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那天,他抱着电脑,窝在短租房里1米多宽的小床上逛论坛找兼职。无意间鼠标戳进了相邻板块的一则宣传帖,看完之后,陈松感觉那堆文字写得虽然中规中矩,无甚亮点,但配图里的店铺看起来很不错,他是做这行的,有一些经验,能看得出来好坏。图片加载完毕后,帖子最下面跟了张招聘海报,陈松当即就有些心动了。他在大酒店做过领班,一般的小店入不了眼,大地方又没人肯收。陈松打开邮箱,按照招聘海报上的要求,把自己的简历发了过去。几天后,他收到了面试通知。
  “你的薪水预期,我们这家店恐怕暂时没有办法达到。”林彦当时对陈松如是说。
  陈松盯着眼前嫩生生的半大少年,心里有些不忿,“让你们管人事的负责人跟我聊吧。”面试官是个小孩儿,他感觉自己被轻视了,语气不怎么友好。
  林彦把自己的工作证递给陈松看,神色冷淡,“我是店里的副主管,人事负责人就是我,如果你希望跟主管聊,我可以把他叫下来。”
  陈松笑了,问:“你多大?上大学没有?富二代开店?光有钱是不行的,得好好经营。”
  林彦看了陈松一眼没说话,随后直接起身离开了。几分钟后,程琪从楼上走了下来,程琪虽然已经30岁了,但单从外貌上看,同样十分年轻,仿佛刚刚毕业的社会新人。陈松打眼一看,立马想出门走人。这样的店,最容易高开低走,最后不了了之。
  “你好像把我们店里资历最久的人给得罪了。”程琪笑着说。
  陈松的脸上现出几分疑惑,程琪看见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又详细谈了一些餐厅团队管理运营理念。面试结束后,陈松再次回到了自己那间短租屋里住着,继续漫无目的地投简历、打电话。他直觉那家餐厅的两个负责人对自己都不算待见,陈松本人也不喜欢跟太年轻的团队一起行动,这回恐怕无缘。
  一周过去,陈松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很耳熟——是那个小年轻副主管,问他是否有兴趣再过去聊聊。
  “为什么还让我过来?”陈松第二次踏入那家店的时候,问林彦。
  “我想,你应该很需要这份工作。”林彦把手里的一份资料摊开,“陈松,28岁,有7年酒店从业经验,从25岁开始,一直到三个多月前,一直在某著名酒店做领班工作。目前……待业在家,哦不对,待业在,随时到期的短租房。”林彦抬起眼睛,盯着陈松,“不过,你看起来很有天分,应该依然很热爱这个行业。”
  陈松稍带窘迫地点头,但说出来的话依旧很从容:“没错,虽然家里很反对我的大学专业,他们都是教师,希望我也能做教师。但我对教书育人没有兴趣,反而在酒店的工作,让我觉得很舒服。”
  “舒服到自认为有能力跟直属领导叫板,然后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最后丢下辞职信走人?”林彦一脸纯真地笑着问。
  陈松摸摸鼻头,往椅子里缩了半寸。面前这个小孩儿的笑容,明明十分和煦,但陈松却莫名有些紧张了。
  这是在警告我?下马威?还是针对先前面试的报复?陈松拿不准。
  “你的简历里没有写上一份工作的辞职原因。”林彦解释道,“所以我们稍微打听了几个熟人。”
  陈松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哑声道:“没错儿,我投了很多份简历,他们都不给我面试的机会,但我并不想就此卷铺盖走人,我还想呆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林彦点了点头,捏起陈松的资料随意地看着,许久过后,突然问:“你28了,还不回老家,不结婚,你家里不着急吗?”
  陈松怔了一下,这种问题从面前眉眼细致的半大少年嘴里问出来,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咳了一下,认真思考过后,回道:“我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去让自己的另一半幸福。”
  “也许有了另一半,你更有劲头去奋斗也说不定呢?”林彦迅速地反问。
  陈松:“你说得没错,但我志不在此,当年与我一起在燕城求学奔生活的很多人,他们现在都回了老家,去考公或者做份别的工作。但是我……我并不想这样。可能28岁说这些话显得太不成熟,活成如今的模样也有些失败,但我依然想试着去追追梦,做点既喜欢又能养活自己的事情。”
  都说谈梦想不如谈薪水,但很多人说到关于憧憬的话题,眼睛里依然会不自觉地闪光,陈松也是。在结束整个谈话前,他甚至有些激动地说:“我不想认输,我承认跟那位经理干架是很冲动的行为,也感激酒店没有把我交给警察,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也希望能有机会让我去做尝试。”
  林彦狡黠地笑着说:“那你可要对我,对老程,还有店里的其他人,态度好一些。”他指指自己那张白皙好看的脸蛋,打趣道:“我们都不经打的。”
  陈松诧异地张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林彦平时要上课,每天去店里的时间有限,有时后面还跟着一个贺正西。两兄弟气质都不错,所以,陈松直到正式参与进餐厅工作,还依然坚定地认为这位副主管是个富二代,只是不顽劣。
  “你真不是富二代?”签订入职合同时,陈松再次问林彦,“我的意思是,希望这家店,以后能走得更远,我可不希望大家挥霍完本钱就散伙。”他补充解释。
  林彦翻着合同,居高临下道:“你的个人能力暂且不说,毕竟我还没有见到,但请以后说话最好少带‘富二代’这三个字。”他的视线在店里掠过一圈,最终重新聚焦回陈松的脸上,“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从国外回来的程琪,和远在溪城的老大,就是我们的老板娘,大家没人是富二代。当然,我就更不是了。何况,如今很多富二代超出你想象的优秀。”
  陈松正要开口,林彦却俯身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很羡慕你,你的人生,比我好一万倍。”
  陈松立刻回问:“有什么好?从小被家里管。”
  林彦听完沉默了,他耸了耸肩,没再跟他继续聊。
  一年多时间过得很快,程琪现在调任,林彦有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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