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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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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人生体会。
  在考这场月考时的祁念,就抱着这样的心思。
  结果是虽然没能达成最初的愿景,但依旧让顾飒明被超哥揶揄了一把,算得上马失前蹄。
  可这结果,结果让祁念这个始作俑者不得痛快,为此忧虑了很久。甚至万分庆幸比赛的名额有五个,让他能有机会和顾飒明一起参加。
  祁念拿着手机把上面的字一个一个扫过,仔细地看着词条。
  “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
  他才看了个开头简介,就被徐砾“哎哟”着打断:“有你这么玩手机的吗?这这这,放这儿,等会被超哥抓到没收了,我这学期都完了!”
  祁念右手被他突然一扯,扯到了桌子下面,手机差一点从手里滑出去。
  祁念愣了愣,眯瞪着眼睛说:“屏幕太亮了。”
  徐砾听着他感冒了的嗓音,夺过自己的手机划拉两下把亮度调低,重新递给他,龇牙咧嘴道:“偷偷着点啊。”
  祁念一言不发地继续低头看,手指机械地慢慢滑动,看完后他把手机还给了徐砾。
  “你又不是没钱,干嘛不买一个手机,多方便。”
  祁念不解地看看他:“我有什么钱?”
  徐砾嗤笑:“小漂亮,你自己看看你的鞋,书包和文具,哪一样是没钱人能用得起的?”
  祁念低头瞅了瞅,这些都是刘妈或祁文至的秘书准备的,看不出什么特殊和不同来。
  除了每天中午的餐费,祁念说得上是身无分文,连那套新校服的钱也是顾飒明给他付的。
  而且他对这些没有概念。
  祁念也不再管,他默默思忖着刚刚看的内容,跳过王青崧瞥了瞥左边,慢腾腾地站起来,就走过去。
  徐砾偏头,饶有兴味地看着。
  不过一秒、不到几步路的距离,被他走出了道阻且长的感觉,看得徐砾都不禁着急。
  祁念走近顾飒明的位置,才看到顾飒明正看着什么——那桌上摆着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
  顾飒明的光被遮住一半,扭头看他。
  祁念跟他对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平淡地语调里带着黏糊糊地鼻音,显得软糯了几分:“我、我想找你借数学的那个资料看看。”
  不止顾飒明在看着他,附近注意到了的同学都在悄悄关注着。
  顾飒明朝后靠了点,下巴微抬,深邃的眼窝正对着他,祁念为给自己增添点合理理由和底气,补充道:“是超哥让我来找你的。”
  顾飒明垂了垂眼,见他几根手指搅在一起,嘴角扬了扬,转头翻开一本书,把里面夹着的几张A4纸抽了出来。祁念松了半口气去接,谁知顾飒明看着他,手腕一转,不让他拿到。
  这又是怎么了。。。。。。
  祁念睁着眼睛,白玉般纤细的手抬在半空,他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儿不敢动,便听顾飒明心不在焉似地说:“叫谁给你啊?”
  祁念迟钝地思索纠结着,不知道顾飒明什么意思。
  他为难地收回手,手指又搅在了一起。
  最后祁念窘迫地,低低地喊了一声顾飒明的名字。
  顾飒明敛了敛眉,还是把资料给了他。
  祁念前脚刚离开,按捺在一边的施泽就凑过来了:“诶,顾飒明,你这是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心了哪门子的软,跟他和解了啊?前天还听理2有人说打篮球那天你跟一个咱们一中的。。。。。。不会就是。。。。。。”
  顾飒明一脸“你懂就不用我多说了那么闭嘴吧”的表情,把桌上的杂志一合,扔到他桌上,又把压在下面做完了的物理作业也朝他一扔。
  施泽捂着胸口接住本子,领了“封口费”,便也只回敬了一脸“兄弟你真是无药可救”的表情,把物理作业收进了自己抽屉。
  中午放学时,祁念和顾飒明几乎同时走出教室,不过他和徐砾一起走的,顾飒明旁边则是施泽还有几个外班的大高个,祁念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徐砾推着越过他们,率先一步下了楼。
  祁念还没有那么贪心,而且徐砾也只有一个人,他愿意跟徐砾一起去吃午饭。
  出了校门,徐砾一个人窜在前面,走到校外的张贴栏前停下,祁念走过去后,徐砾看到他来了,指了指上面的红榜,欣喜道:“你的名字在第一个,看!祁——念——”
  祁念也仰起脸。
  入眼一排红色A4大小的纸张,第二张是高二年级数学竞赛的入选名单,文理科一共有十个人的名字在上面。
  祁念第一眼便看见了有着三个字长度的“顾飒明”三个字——在“祁念”这两个字之后。
  他盯了一会儿,后颈都有些发酸,他缓慢地左右张望了一圈,黑色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有种做坏事的冲动。
  祁念趁没人注意,手就伸了上去,抠住上面的一角,把透明胶带慢慢撕开,“唰”地将第二张红纸揭了下来,然后快步往前走。
  徐砾在一旁全程看着他鬼鬼祟祟的动作,奇怪又好笑地呆在原地,满头问号地思量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两人在一家徐砾之前带着来过的面馆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因为味道很不错,馆子生意兴隆,热火朝天。
  徐砾让祁念背对门口,坐在了靠里面。他手撑在下巴上,朝祁念努嘴:“刚刚那是干嘛?”
  那张纸已经被祁念折叠好放进了裤子口袋里,祁念闭着嘴,装傻充愣。
  “啧啧,”徐砾摇着头,笑得过分,“挺可以啊,小漂亮,顾飒明牵着你的手我都看见了,再瞒着就不够意思了。”
  他接着做出黯然神伤的表情,很是夸张,但祁念偏偏还是犹豫着开口了:“他就是,我。。。。。。”
  也许是因为周遭有些吵嚷,祁念就是有些难以说出那两个字。
  好在徐砾并不在意,歪了歪头脱口而出道:“你喜欢他啊?”
  祁念闻言眉头立马皱了皱,像听到的是闻所未闻的四个字,无法理解。
  从前他只想过恨。
  后来顾飒明问讨厌不讨厌,他当时应该是迫于形势,说了不讨厌吧。
  现在祁念终于把那些折磨又烦人的可恶的东西通通摒弃,又有人让他想——你喜欢你哥哥吗?
  “谁说的?”祁念板着脸道。
  徐砾意味深长地笑笑点头,说:“不喜欢不喜欢。。。。。。”
  祁念似乎对他的说辞还是不满意,蹙着两条眉毛不说话了。
  恰好他们点的粉和面条已经上桌,途中便被徐砾重新起了话题。


第三十五章 (下)
  面馆开在学校附近居民区的街道里,装修普通简陋,旁边的墙也早已不是纯白的颜色,上面贴满了各种外卖的广告和乱七八糟的传单海报。
  顾飒明不在的时候,祁念都吃不了太多东西,人类对美食有着自然的食欲追求,而他的这种食欲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消磨里跟着一起弄丢了。
  徐砾伸筷子挑拣着他碗里的肉丝和木耳,边一下一下往嘴里扔,边说:“你说你这跟小鸡进食似的就吃这么点儿,怎么居然也和我一样高呢?”
  祁念面无表情地说:“生物课上有说,基因原因。”
  “啧,”徐砾放下筷子,“意思是你基因好,因为不爱吃饭才这么瘦瘦矮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徐砾一向嘴里蹦不出什么靠谱的话。
  刚好祁念也非同常人,这些耿直又不着调的言语没让他怎么不舒服,只是垮垮小脸表示一下。
  徐砾从桌面的卷纸扯了两节下来,擦擦嘴,酝酿了一下突然咧嘴说:“我妈其实挺高的,以前那种年代都快有一米七了,可能是那人基因不好吧。”
  徐砾在一般情况下,不是会提这些事情的人。
  祁念双手搭在腿边,等徐砾是继续说还是要离开。
  “祁念,你听说过一个词么,叫相由心生。”
  徐砾拨弄着筷子玩儿,随意地说:“你比我那天请完假提前回来,看见你坐在我的座位上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他神色看似轻浮,但祁念听他说的话,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和认真的意味。
  而对于他“可爱”的评价,祁念仍旧略过,没有过脑。
  他们回去的路上,正好赶上陆陆续续要回教室或寝室午休的人潮,道路两边的小摊小贩很多,祁念一边走一边张望。
  他看见一个卖水晶钵仔糕的小车。
  串在小签子上的钵仔糕粉粉的半透明,随着老板递出去的动作软软动弹,闪着诱人的光泽。
  徐砾领着他过去:“想吃吗,买一个呗。”
  祁念凑上去看了看之后,拿手指指,也选了粉粉的那种,老板笑呵呵地说这是草莓味的。
  他攥着手里的签子,在吃之前细细观摩了一遍,送入口中时钵仔糕凉凉糯糯,侵占了他的口腔,能嗅到淡淡的草莓清香。
  祁念刚咀嚼在嘴里,转过身,就看见徐砾身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朝他们走过来,甚至还抬手打了个招呼。
  徐砾看着他突然静止的表情,没来得及反应,背上就被拍了一下:“哟,在这干嘛呢?”
  ——是黄榛。
  祁念缓缓抬手,把钵仔糕继续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块,除了嘴里,一动不动。
  徐砾像是一点都不诧异,一个转身之间,原本有的飘忽的一点温情也都烟消云散。
  “你挡着我路了。”
  “徐砾,别这么紧张,”黄榛的手把在他肩头摸了摸,“我上次那不是误会了么。”
  接着黄榛把手臂内侧露出来,无赖笑笑道:“上次被你划的地方都还没好呢,好痛啊。”
  祁念站在后边看着那从上至下长长一道,已经结痂的划痕,有些骇人。
  徐砾促狭着眼,毫无所谓:“你自找的,什么叫我划的?”
  原本来意不善的黄毛,突然两只手都箍住徐砾的肩膀,低声但激动道:“是,是我自找的,但徐砾,别这样,我知道错了!别辞职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竟带着卑微和慌乱的神情。
  徐砾任由人把他摇晃着,冷面冷心,笑着说:“跟你没关系,高二要会考了,总不能一直干那种事。”
  不过就是在gay吧打工而已,被徐砾说得轻蔑鄙夷,夹带着让黄榛再一次知道,徐砾对他永远视如烂泥,不屑一顾。
  祁念一直无声无息地站在原地,似乎被遗忘,谁知下一秒黄榛就一个迈步冲到了祁念跟前,开始抓着他不放,走投无路般道:“他只把你当朋友,你跟他说!”
  祁念嘴里新咬的那块钵仔糕还没咽下去,卡在微痛的喉咙边,手里的也随着黄榛的动作在一晃一晃,缓缓歪斜,最后不堪重力从竹签上掉了下去。
  “上次是我太冲动了,但我也只是想吓吓你,你劝他,你跟他说。。。。。。”
  祁念还只顾追着那团掉在地上的,滚了半圈的钵仔糕,透明胶质的表面上已经沾满了灰尘。
  祁念回神后抬眼,尖锐地看过去。
  ——他只要看见黄榛这张脸,五脏六腑都被扼住一般,不适感渐翻渐涌。
  徐砾见黄榛发疯跑去恶心祁念,伸手过去要把人扯开,黄榛应付不及,一时间三个人牵扯在一块。
  突然前方携过一股来势汹汹的疾风,在徐砾身上投下一道深黑的影子。
  “你他妈松手!”
  施泽一把扼住黄毛的下颈,强行掰开他不愿意松开的手,黄榛脚下踉跄,被推到一边。
  几个人言行的幅度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刻意压低了,谁都不想弄得太出格,引来保安和老师。
  施泽前一刻吃好喝好率先从岔路口拐弯出来,边溜达边嘴里吹着口哨,就看见顾飒明的古怪弟弟被顶着一头黄毛的——那谁来着——给擒在手里。
  待他反应过来那人就是黄毛,还撇嘴嘲弄了两下。
  接着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顾飒明对祁念那380度大急转的态度,烦躁地龇牙纠结了一阵。
  怎么着到底是人家亲弟弟。
  看黄毛那架势,不像他当初想的那样两人关系很好,还是上去帮了忙。
  施泽在市一中读了快五年,人脉广泛,“狐朋狗友”遍布,黄榛不知道怎么惹上他也来插一手,又惊又怒又憋火,也只能先走为妙。
  施泽见人走了,转头看了一眼,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大声道:“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徐砾重新挎了挎书包,低头看鞋,刚刚施泽过来时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施泽又压低声音,幸灾乐祸般悄悄对祁念说:“你哥来了哦。”
  从始至终哪怕是面对黄榛,都处变不惊的祁念,听到施泽的话脸上才显出一些细微的不同。
  祁念手里还捏着那根竹签,忘了扔掉,慢慢转身时顾飒明已经走到他跟前了,祁念视线对着顾飒明的下半身,转了转眼珠,才仰起头,一脸纯真无辜。
  顾飒明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根签子,又用眼神示意地上,祁念脑筋转得很快,立马弯腰去戳地上的钵仔糕,戳了好几次才成功,然后走到对面扔进了垃圾桶里。
  “帅哥要什么口味的?”
  顾飒明随手一指,抬头间就瞅见施泽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不知道多骄傲:“说说,今天怎么感谢大爷我?要不是我早出来一步。。。。。。”
  “谢了。”顾飒明淡淡开口。
  “切。。。。。。”
  祁念回来时,徐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顾飒明重新给他买了一个草莓味的钵仔糕。
  祁念小心翼翼接过拿在手里,心里和那颤悠悠的水晶钵仔糕一样。
  他张开嘴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问:“你想吃吗?”
  祁念只差把手递出去这一步了。
  那边施泽听了“噗哧”先笑了出来。
  祁念耳根逐渐泛红,窘迫但没有退怯,那么看向顾飒明。
  顾飒明也不禁笑了笑,说:“你吃吧,我不吃。”然后扶着他的后背和肩,带着朝学校里走。
  祁念接下来一整天都在想着嘴里那股淡淡的草莓味,甜丝丝的,感到满足。
  第一个钵仔糕是他自己买的,体验新奇,觉得好吃;第二个是顾飒明给他买的,味道相同,为了把它吃完,到最后对祁念来说其实有些吃力,可祁念依旧觉得很好吃。
  祁念洗完澡后,穿着睡衣晃到隔壁专门为他而设的衣帽间。说是衣帽间,里面并没有多少东西,空荡荡的都能生出风来,完全是大材小用。
  柜子里几乎都是不用看标签,就能认出品牌的衣服,不少一看却有些年头,穿得半旧了。
  祁念大脑放空地找明天要穿的校服和袜子,像梦游一样,是踩在软绵的云上,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梦游。
  他想起今天自己问顾飒明想不想吃钵仔糕,被顾飒明婉拒了。
  也许是因为顾飒明刚吃完午饭。
  也许顾飒明就是不太想吃,不喜欢那个。
  其实祁念也知道,也许没有这些也许,就只是他敝帚自珍而已。
  但祁念真的很想,要是顾飒明答应了就好了。
  祁念沉湎于顾飒明对他的每一丝一毫的好里,又不满足只是这样,也不认为就该只是这样。
  顾飒明是怎么对顾飒清笑的,是怎么抚摸他的头,用的什么眼神,祁念都一清二楚,脸上贴着瓷砖的感觉记忆犹新。
  祁念想把他认为珍贵的东西送给顾飒明,也想顾飒明不要拒绝他。
  即使祁念知道,他拥有的贫瘠不堪,他珍视的不值一提。


第三十六章 (上)
  傍晚回来后外面下了一场暴雨。
  浓厚的乌云密布,雨下得又猛又急,还有呼啸而来的狂风相挟,把树枝摇得仿若群魔乱舞。应该是连最后一点影子都将过去的这个喧嚣夏天并不肯罢休,连退场前也要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示威。
  这场雨不仅把往日橙红亮丽,层层叠叠渐变出绚丽色彩的日落黄昏给浇灭,同时惹起一股闷热之感,招人厌烦。
  落地窗的窗帘半开,玻璃外面时不时有几滴水珠汇聚着滑下来,带出串串水流。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随着夜越入越深,暮色彻底笼罩下来。
  顾飒明靠坐在桌子边,正跟顾母通电话。
  “不用准备那么多了妈,一个晚上而已。”
  “你弟弟一直嚷着你骗他,现在一听又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星期六我们去接你。”顾母声音里满是笑意。
  顾飒明起身往阳台走,将手搭在玻璃门边,皱眉说:“这周我跟他说了吧,总该知道的。”
  “飒明,你别怪。。。。。。”顾母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是可以理解的,还能怎么办呢。。。。。。要不再等等,你弟弟知道你要搬走那天已经够折腾的了,现在跟他解释哥哥要高考了还能解释过去,我以后多带他到学校看你就是了。”
  何瑜跟他们协商过,在各方人马都在场的情况下,秉着“也不是不讲道理,不顾人情”的大度态度,最后肯退步到的地步,就是顾飒明每个月可以回顾家一次。
  可小孩子不懂大人这些。在顾飒清的角度,他只知道从小照顾他陪他玩,他最喜欢的哥哥有了新家,不仅要离开他了,就连想多见见都困难——这无疑是残忍的。
  窗外草地里的小水滩坑坑洼洼,倒映着四处收集起的灯光光亮,顾飒明打开门,天黑之后气温降下来,徐徐晚风吹散了之前的闷热。
  “妈,你身体不好别惯着乱来,到时候我跟飒清说,别操心了。”
  顾飒明挂断电话后,才回了施泽的消息。
  施泽问他周末出不出来转转,按施泽这种不良少年的人设,不用想就是约他去网吧、电玩城和篮球场三选一。
  拒绝刚发过去,施泽堪称火速的一个电话蹦了过来。
  顾飒明按下接通键,机关枪似的咋呼声就吵吵嚷嚷窜了出来:“顾飒明你最近怎么回事!跟组织大大的脱节了你知不知道?!哎,我待家里待得快发霉了!我妈天天逼我学习学习,狗命不保啊——”
  一阵哀嚎。
  顾飒明走回房间里,经过地毯,便就势直接坐了下来,嘴里提醒道:“明天才星期五。”
  “这不是提前跟你预约来了,给个痛快,想去哪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周我有事,去不了。”
  顾飒明总算弯了弯嘴角说:“何况哪次你没骂我恃强凌弱来着,不论去哪儿,没意思。。。。。。”
  “你大爷!这我就不能忍了!我菜我吃你家大米了?不去你还得嘲我两下,我不骂你谁骂你?!”施泽怒气冲冲吼道。
  偏偏他就是个纸糊的炮仗,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又好奇地问:“周末什么事啊?”
  顾飒明一边笑他,一边耳朵旁的声音一路也没消停。
  “祁念又怎么了?在学校在家里都不放过你啊?哎那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没那个菩萨心肠我告诉你,见义勇为这种事跟我就没关系!”
  顾飒明整个人往地毯上一躺,一大截腿还伸在了外面地板上,后颈和耳朵被绒毛蹭着,略过他的废话,回道:“周末得回河西,对了,明天晚上把你自行车借我,你坐公交回去。”
  “啊,这样,那好吧。”施泽听了第一句话,回得利索。
  云城市内有一条横穿而过的河,把市区分成两部分,云城市一中坐落于靠近市中心的河东。施泽家里跟顾飒明之前的家在同一方向,上下学时都要“过河”才行,如今顾飒明不跟他一起走了,现在一听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啊?借我的自行车?”再往后却是疑问很多,施泽后知后觉道,“干嘛啊。。。。。。不跟你弟一起回去了?你亲爸妈连宾利都有,一辆自行车没有?”
  顾飒明仰面望着天花板:“说完了,就这样,挂了。”
  顾飒明放下手机,渐渐阖上了眼。
  再偏头睁开眼睛时,视线被窗帘挡住了大半,他翻身起来,抓着窗帘尾摆往一边拉。
  天上黑漆漆一片,今晚什么也看不见。
  祁念按从顾飒明那儿要来的资料,准备着数学联赛,远远超出课本内容的题目有些是陈悦跟他拓展过的,有些则比较陌生。
  哪怕是对祁念而言,这些题目也不改枯燥本质。
  只是祁念没那么多抓心挠腮的感受,他擅长面对枯燥。
  而一旦把数学题的枯燥解除,剩下的就是探索,是如鱼得水,是他曾经唯一能试图做的事。
  祁念蹲坐在椅子上久了,觉得不怎么舒服,趁着何瑜不在,决定出去遛一遛。
  祁念一站起来,书柜上的宝蓝色赛车就闯入眼里,他眨了眨眼,盯着看了一阵,才慢慢走去拧开房门。
  现在虽然没有刘妈再上楼横冲直撞,但何瑜的存在明显更拘束他。
  祁念已经很久没有站在二楼走道尽头的窗口发呆过了。
  而恰好一个小时前,何瑜敲了顾飒明的房门,祁念贴着门缝竖起耳朵去听,何瑜似乎是公司临时有急事,交待一番就急匆匆地走了。
  祁念两手搭在窗台上,站姿依旧不懒散,甚至让人觉得紧绷——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今晚看不见什么,祁念的心思倒也没放在这上面,不比从前,在这个空气湿润透气,带着青草泥土味的地方,祁念已经有很多别的事情可想。
  比如他昨天那个不可思议地梦见了现实场景的梦——他又站在那条巷子的阴影角落,平静得出奇地看着铁门边的两个男人在烂漫日光下接吻。
  明明是超出了想象的画面——不是他看过的书里描写的一男一女、一刚一柔,而是两个同性,在做着缠绵悱恻,却不在遮掩的事。
  可画面美得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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