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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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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成林忙打断他,主动给自己铺了层台阶下,洒脱道:“你把话收回去了就行,我刚刚那也都是气话来着。”
  顾飒明又郑重说了声抱歉。
  苏成林的气早消得一干二净,这会儿他大度地一摆手,得意洋洋:“我已经忘了,忘了!咱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顾飒明闻言挑了挑眉,终于忍不住好笑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要好意思拿这个月奖金,我没意见。”
  “谁跟钱过不去,我还就好意思拿。”
  “。。。。。。”
  “哎顾总,还剩半个月啊,别决定的这么武断!”
  苏成林讲完玩笑话,最终转移到了正事上:“对了,刚刚集团总部那边确实来了个电话,说近期需要再召开一次董事会,让我们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不过就是做好投赞成票的准备而已。”顾飒明也恢复正色,跟他对视一眼,云淡风轻地嘲弄。
  他边走出这间令人不愿多待的办公室,边说:“董事会的事先放着不用管,现在重点跟进尚乐这边,别到头来收购回来个赔钱玩意儿。”
  “好的,顾总。”苏成林皱起眉头,沉了口气应道。
  说话间,他瞥了瞥那间没放下帘子的透明会议室,没有多嘴。
  顾飒明自然也看见了,透过玻璃墙一眼就锁定到正站在最前方的那人身上。
  他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祁念。
  祁念长高了,还是很瘦,但跟从前骨瘦嶙峋的感觉赫然不同;祁念在投影仪前阐述提案时,除了最开始状态不佳,之后语速适中,能用最浅显易懂的精炼语句把ppt里的内容表达出来;祁念对待陌生人不似当初,他穿上了得体的外衣,与客户交流能带上笑容,态度温和。。。。。。
  短短这么点时间,就足以让顾飒明看见一个截然不同的祁念。
  他的弟弟变了很多。
  但毫无陌生,那就是祁念。
  祁念的眼神从不会骗他。这个不敢看他的,当着外人称呼他为“顾总”却在前一刻张口就报上家门的祁念变化再多,与他生分,顾飒明也认得,会失控。
  顾飒明把那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被狠狠剜了一刀的心里本该感到欣慰,却依旧压不住阵阵钝痛。
  “下一季度的线上运营,对尚乐之后的发展很关键,要不然进去听听。”苏成林转头低声说道。
  虽然没有必要,但若顾飒明想进去,从很多方面来说都理由充分,且会立马被请到上座。
  顾飒明停顿又停顿,沉声道:“算了。”
  他会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他囿于刀光剑影和斗争博弈中太久,所以让祁念感到陌生,不敢靠近。
  单凭这一点,顾飒明就没有借着身份在工作中去故意打扰的理由。
  “中午我记得没别的事,你等会看一下,还有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安排,尽量都空出来。”
  苏成林心中了然,按下电梯按钮,点头答好。
  作者有话说:
  就是自己住是租的,其实也买了房。


第七十三章 (上)
  雨一直要下不下,厚重的云层悬在天空,直到入夜,目之所及都不甚清朗。
  而阴沉沉的天气也许影响、映照着人的心情,却并不影响热闹继续热闹,周围的一切照旧在有条不紊地运转。
  气派雄伟的建筑物前高门大敞,水晶灯奢华而耀眼,一片金碧辉煌。苏成林率先从副驾驶下车,随后打开后座车门,站在适宜的位置原地等待。
  候在门口的接待人员也已经等在了一旁。
  然而五分钟过去,晚会邀请的来宾、坐在车后座的人毫无动静,迟迟没有下来。
  车外,苏成林自然焦急,却不得不耐心,面上装作无异;车里,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不远处徐徐驶来的下一辆车,更是左右为难。
  终于,苏成林忍不住探了头进来,不停地给前面睁着眼睛的人使眼色。
  “顾总,”驾驶座的司机心领神会,开口道,“您刚刚晚饭吃得仓促,车上备了胃药,要不吃了再进去吧?”
  他年纪稍长,从顾飒明回国后便一直是顾飒明的专职司机,此时询问里既有关心,也是为配合苏总助之意,委婉地催一催。
  顾飒明手撑在额角,没有丁点儿要配合的样子。他睁开眼睛,眉宇间满是倦意,倒是一言不发地将药吃了,才说:“你们倒是知道合起伙来对付我,还怕我不下去么?”
  “哪能呐,苏总助也是关心您。”司机不自然地笑笑,打算糊弄过去,心里霎时同情起来——
  他总算明白小苏嘴里感叹的“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啊”是个什么意思了。
  大抵看见了身后同为来宾的车辆,顾飒明也不是真追究,他将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扣上,起身,迈腿,利落地下车。
  今晚这场晚会是由祁董事长直接派下来的行程,推都推不掉,下午那位秘书把请柬送来时,弄得苏成林头疼不已,待在总助办里哀声连天。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时在尚乐传媒楼下,顾飒明把他撵走,让他打车回去,一看就知道空出时间是为了去约祁念吃吃饭,叙叙旧,再好好哄一哄,完事儿兄弟情深,世界美好。连苏成林想着都觉得妥当。
  然而中午苏成林前脚回了公司,才躺沙发上眯了会儿,后脚就听见隔壁办公室的大门哐一声响,惊得他瞬间翻身坐起。接下来的整个工作时间里,凡是进出二十八层总裁办和去开过高层会议的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面对全程黑脸,要么不开口,要么就是找出了纰漏,开口便劈头盖脸、冷声冷调问责的顾飒明,人人敛声屏气,生怕轮到自己汇报的时候出错。神经紧张了一下午,会议开得倒格外顺溜。
  苏成林原本可以正常下班,不用随同顾飒明前来。但他这会儿只庆幸,还好跟来了。
  一进会场,商业性质的基调使得整场色调灰冷,千篇一律是西装革履的人们或虚与委蛇,或推杯换盏,边说笑碰杯,边喝酒相谈,一来一往里全是挟着利益的空气在试探、流动。
  顾飒明独一份不同,态度敷衍散漫,明显不想应酬,可场上自认能够上祁氏门槛的人都想与之攀谈,不乏有人主动出击。
  不同于从前,现如今顾飒明现身于各种商务、社交活动的场合,代表的都是祁文至乃至祁氏集团,他又手握一定实权,日后接管祁氏毫无悬念,自然成了枚香饽饽。
  什么冷淡和傲慢也劝退不了那些蠢蠢欲动。
  哪怕苏成林替他挡下的已经够多,顾飒明依旧分///身乏术,碰上与父亲交好的几个生意伙伴,还得喝上两杯。
  “肖总,来,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祁氏集团的顾总,祁董事长家的少爷。。。。。。要不是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上,你可没这机会认识!”
  顾飒明谦虚:“您说笑了。”
  “顾总,久仰久仰,”那人中年相貌,想和祁氏攀关系已久,此刻终于有人帮忙搭上了线,张口便是夸赞,“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顾总实在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交换完名片,他跟着打开烟盒,递了一根烟出来。
  会场内不允许抽烟,但递烟实属男人社交之间的惯性动作,甚或一种礼仪,接下便可。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顾飒明说道。
  为了避免人人都来递烟,不如一开始就明确告知。
  其他人调笑着缓和气氛:“诶是的是的,顾总啊他不抽烟,但酒倒是能跟你喝一杯!”
  碍于还有老前辈在场,顾飒明和那位兴致勃勃的肖总喝了一杯,又听他们聊了半晌,兴致缺缺,便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
  从厕所出来,顾飒明抬眼瞧见靠墙站在门口的苏成林,懒得搭理,直接走了。
  苏成林跟着他摸黑去了靠近会场后门的一处偏僻的露台。
  “其实你要不想喝,今天不跟他们喝也没事的,”苏成林将玻璃门关上,在身后冷不丁地出声,“这种小事,没人会说什么。”
  顾飒明一手搭在掉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漆黑的灌木丛,说道:“不要紧。”
  苏成林闻言忍不住嘀咕:“真不要紧就好了。”
  顾飒明仿佛没听见,一直没再说话,露台上吹着自由狂放的风,风吹散酒气,浑厚冰凉的夜裹着呼吸。
  安静了很久,苏成林听见他问:“有烟么?”
  自认识以来,苏成林从没见过顾飒明抽烟,他心知今天这一天的反常都是因为为什么,除了默默看着,别无他法。
  “有,可你不是不抽的么。。。。。。”他笑了笑道。
  打火机咔嗒响起,淡蓝色的火焰接触到烟卷,发出橙黄亮堂的光,又随着一声“咔嗒”,黑暗里火星赤红,袅袅烟雾腾升,飞快四散开来。
  吸上一口,尼古丁直接浸过口腔、喉管和肺部的感觉并不太好,刺激而陌生。
  顾飒明上一次抽烟是在六年前,云城市一中学校的楼顶。
  但窜上来的呛意被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去,夹烟的动作也不露生,他把打火机扔回给苏成林,看对方熟练地也点上烟。
  “平常都是避开你抽的,我这个助理当得可算尽职尽责了。”苏成林打趣。
  “那以后也还是得避开。”顾飒明又抽了几口,笑说。
  “。。。。。。行,现在总助办上上下下时刻高举吸烟有害健康的旗帜,再这样下去我烟都能戒了。”
  吞云吐雾少顷,身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半天才被顾飒明发觉,他换了只手,抖抖烟灰,转头接起电话。
  与现下隔着一道玻璃门,只有宴会厅里的交谈声会隐约传来的安静氛围相比,手机那头嘈杂不已,尽是喧闹的市井气息。
  顾飒明将手机拿远了点,开口前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拧眉问:“在哪?”
  “休长假?就你这样的,我要是你们长官早让你卷铺盖滚蛋了。”
  “。。。。。。”
  顾飒明踱步到垃圾箱旁,慢悠悠道:“来就是了,等会把地址发来,我这边就快结束了。”
  他挂掉电话,垂眼继续默神。
  手里的香烟还剩小半截,顾飒明摁灭扔了后,转而抬手朝苏成林肩膀一拍,眼神懒懒的,似是被黑暗短暂掩去了锋芒:“辛苦了,奖金的事我还能再考虑考虑。”
  苏成林嗤笑一声,十分配合,点头满脸认同。
  他业务能力一向超凡卓越,老板的心思摸得透亮:“溜了呗,从这儿出去转手就是后门,只要顾总您别太招摇,肯定没问题。”
  顾飒明挑眉,不计较地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人开路。俩人一前一后避开前厅的人群,绕过立柱,从后门潇洒离席。
  时间还比较早,坐落于闹市的雅致清吧里昏黄幽暗,位子坐得稀疏,唱歌的人也还没来。
  祁念仍然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单人座位坐下。
  还是上回那个服务生当值,他点完单先把单子送到吧台,趁着不忙,一溜烟去了里间。
  徐砾八点半才开始上班,这会儿刚到,才喝了口水,就被突然窜到眼前的一个影子撞了,他手上不稳,水洒了半杯。
  “操,知不知道看路!”
  “徐哥,不好意思啊。。。。。。嘿,我就知道你要来了,快去看,今天你那个朋友总算又来了。”
  祁念点了杯柠檬苏打水,之后便没挪动过地方,他一个人,不是来喝酒的,也不像等三两朋友一起来找清净乐子的,格外独特地发呆般干坐在那儿。
  祁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是在下班吃完饭,回了家后待不下去了,才浑浑噩噩、不清不楚地来了这里。
  时时刻刻,他闭上眼是顾飒明,睁开眼还是——不止有第一面,不止有那凝视的目光和温柔低沉的声音,还有,中午顺利收工后,他走到写字楼门口,竟然再次看见了真的已经等在楼下的顾飒明。
  祁念那时被同事欢欣鼓舞地搂住,他被拉着转身时才发现天色阴郁,根本谈不上刺眼;才发现让他恍惚,让他魂不守舍的有且只有顾飒明一个人而已。
  可他走了,头也没回,坐上商务车就走了。
  一杯冷饮逐渐见底,只剩着几片薄荷叶,祁念双手捂着半张脸,闭眼吐了口气。
  他不是故意的,对顾飒明视而不见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但他就是。。。。。。就是走了。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祁念再放开手睁眼看出去,台上空空如也,耳边没有歌声。像他一般,全世界都冷清空旷。
  视线因为长久寻不到汇聚的目的地,变得失焦,直到桌前又被摆了被热气腾腾的咖啡,香味扑面而来,祁念才缓缓抬头看着服务生:“。。。。。。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点的。”
  那服务生抿嘴笑了笑,倏地挪开了位置,转身走了。
  “是我点的。”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别人。
  祁念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徐砾说完从旁边拉了张凳子,往他面前一坐,歪了歪头当打招呼。
  还是那么不见外,仿佛他们是每天都见的关系,从未变过。
  “这大冷天的,得喝热的,”徐砾朝他笑,说,“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看见我就傻了,还是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啊。”
  祁念闻言,得以从先前的思绪里脱离,却仍旧像是哑了嗓子,不知道吭声。
  徐砾继续说:“上回喝了我的茶,也不来找我,连句谢谢都没有?”他心里谱子深得很,上回祁念就认出他了,今天还肯来,说明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欠你一句谢谢,”祁念终于回道,“你欠我什么?”
  俩人视线重新碰撞,不咸不淡,然而即使跨越如此之久,也犹如瞬间回到了遥远的高三那年。
  他们是朋友,曾经十几岁的时候明确的是,至于现在是不是,属于各自心中有数。
  “我欠你很多,当初是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徐砾大大方方,咧嘴跟他讨可怜,还是那副样子擅自地叫他,“现在开始慢慢还还不行吗。。。。。。小漂亮,那我现在还这么叫你,行不行?”
  “不过我等会得唱歌了,想听什么?都给你唱。”
  祁念似是态度不明,低声打发他走:“随便你。”
  徐砾听他一开口就了然,乐呵呵地背过头看钟,途中短暂愣了愣,他站起身,又替祁念将热咖啡挪近了点:“还想喝热水就找刚刚那个服务生,我跟他熟。”
  说完徐砾便往酒吧储酒柜的方向走,储酒柜侧边是几扇开着通风和装饰作用的木窗户,靠近死胡同一侧,他走过去,边扭头和旁边的熟客打招呼,边“嘭”地关上了窗子,才回到台上。
  祁念虽然听不出来,但明显能感觉徐砾今晚唱的歌比那天他听到的几句都轻快活泼许多,琴弦拨动的节奏也没那么缓慢绵长。
  他端起咖啡尝尝,又找服务生要了两块方糖,默默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砾中场休息,他放下吉他走下台,刚到祁念座位附近,一道身影几乎下一秒就跟着凑了上来。
  祁念被唬了一下,谁知那人转头改变方向,坐在了他们前面的一张四人位上,宽阔挺直的背影看去,就那颗剃着圆寸的脑袋最打眼。
  徐砾明显也注意到了,却似是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无声叹了口气,祁念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有些茫然,紧接着便看见那人手脚毛躁地掏出电话,接了起来。
  “你到了没?停车场?不清楚,但你快点。。。。。。不快点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唉,我这不是、我现在不方便说。。。。。。”
  “对,就那个酒吧,拐弯进来走两步就到了。”
  那人压低了嗓子,刻意收敛过的声音却仍旧抵不住因为距离太近而传入他人耳中,令祁念蹙起眉头——
  他竟然从中感到了一丝丝的熟悉。


第七十三章 (下)
  顾飒明来时正是大晚上最热闹的时候,碰上隔壁的驻唱小哥坐二楼窗台吼了两嗓子,一条窄巷子被挤得水泄不通,对面烤串店炉子上的火也烧得旺,阵阵油烟扑鼻。
  顾飒明侧身躲过行人,拧着眉踏进了藏匿在一堆花里胡哨商铺里的那间酒吧。
  酒吧内格局紧凑,一看就是风格不讲究但氛围到了便行的装修,还好没直接原模原样的过来,他双手揣大衣口袋里,带着轻微醉意,眯起眼睛寻人。
  他回国后很少涉足这种地方,一来没什么理由,二来时间不够,更没有那个心情,以至于刚刚让司机找停车位都在附近兜了半天。
  也不知道那小子又是哪跟弦搭错了,非得叫他来这么个破地方喝酒。
  不少谈天说地的人们捕捉到门口一道修长凛然的身影,纷纷瞟眼去看。
  全场头发剃那么短的也就一个,顾飒明很快找到位置,阔步走了过去。
  “我倒想知道,不来会后悔一辈子的事究竟是件什么事,结果就看你一个人在这玩手机玩得起劲?”
  施泽还没反应过来,亮着的手机瞬间被从身后出现的一只手给抢走,他跟着抬头:“哎,快还给我,有事正要汇报。”
  “汇报什么,”顾飒明浑身卸了点劲儿,说话也不用斟酌,他把手机还给施泽,转身拉了对面的椅子坐下,“汇报你休了假天天就往酒吧里钻——”
  眼神自然而然地望出去,顾飒明坐还没坐稳,上身微倾着,一天之内便第二次毫无防备地和祁念撞上了。
  虽然遑论一辈子,但他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件没来一定会后悔的事。
  施泽瞧他那样,眼珠朝后瞥了一下,憨厚地不敢扭头似的,低声说:“这下你懂了吧!我今天也吓了一跳,居然。。。。。。你弟居然回国了,而且还跟徐砾在一起。”
  顾飒明闻言移了移眼睛,扫过祁念身边的人,徐砾好像也很诧异,扭头却见祁念早已垂下眼,他怔然一瞬,才缓慢地朝顾飒明点头。
  哪怕不是同桌,座位相隔也实在太近,相差六年,所有人都已改头换面,不再是可以借着统一校服掩饰差距的少年,他们觉得自己没变,却又觉得变得彻底,汹涌澎湃全压在冷静的面庞下。
  四人之间曲曲折折、影影绰绰的关系令这一小块的氛围格外凝滞,只差面面相觑。
  徐砾对当年他休学之后发生的事全然不知,而拎出在云城市一中最后的那段日子,只谈顾飒明和祁念,想来想去也认为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徐砾得回去继续工作,离开时神色忧心不解,却被祁念起身叫住了。
  “我,这里有点冷,我想换一个座位。”
  “。。。。。。那边还有空位子。”
  此时徐砾仅从余光里都知道,顾飒明那束逼迫得紧的目光投了过来,他有些意味深长地抿起嘴角,还是迅速带着祁念换了地方。
  顾飒明看着祁念逃离到了离他更远的角落,扣在桌沿的手指使了使力。他嗓子发哑,居然想再抽根烟试试。
  “怎么回事,”施泽顾不得眼巴巴望着台上了,颇为惊讶地说,“你这和剧本不符啊?”
  顾飒明扬手叫来服务生,回道:“什么剧本?”
  “祁念当年不是被你爸送出国了吗?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见不到的时候愁眉苦脸,见了你怎么都没点反应?”
  “喝什么?”
  顾飒明把酒水单扔给他,身体往椅子后背一靠,才说:“已经见过了。”
  施泽边跟服务员点单,边抬眼瞅台上,边皱眉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他不认你了?”
  顾飒明明显被他这几个字刺激到,顿时冷了脸。
  “可那也不是你的错啊,长辈之间的恩怨,不然谁愿意和自己的弟弟一别就是六年,这都第七年了,尤其你对弟弟好得跟什么似的。说起来真是奇怪,当初你不也那么讨厌祁念么,可从很早开始,对比顾飒清,谁都看得出来你明显更喜欢祁念,”经过复读一年、几年军校和如今的基层部队历练,施泽已然算是从里到外的脱胎换骨,身板、气质和声音都沉淀不少,就是在熟人面前话多的毛病依旧没改,“难道血缘关系真有那么神奇。。。。。。”
  施泽怕了顾飒明那眼神,心虚地摸了把后脑勺:“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吧,解释清楚,再多相处相处不就好了,毕竟是亲兄弟,不像我。。。。。。”
  他说着说着噤声了,心想哄弟弟还不好哄?
  不像他,好不容易找着人,好不容易休次假,要不是他今天横了心进来,徐砾连窗户口都不让他站,远远看看都不行。
  点完了单,顾飒明撩起眼皮问:“这回休多久?”
  施泽僵硬地挪了挪左手手臂,挺直坐着,叹了口气:“二十天。”
  见顾飒明递去询问的眼神,施泽连忙笑了笑说:“前段时间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已经好全了,莫名其妙还立了个二等功。”
  顾飒明说:“那你还点酒,灌我的?”
  “我哪敢,”施泽装模作样道,“心里有伤,得喝点儿。”
  顾飒明哼笑出声,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角落看了眼,便彻底移回了目光,将手机摆在桌上。
  没过多久,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给他们开瓶倒酒。
  施泽怕顾飒明屈尊被他叫来了这儿,等会嫌弃个没完,特地点的酒水单上最贵的红酒,弄得那服务生一碰着他们这桌就喜气洋洋的。
  顾飒明背对舞台坐着,谁也不看,专心喝酒,像极了心里有伤的人。反而对面施泽的眼珠子一直就没消停过,顾飒明挑挑眉,怒其不争般道:“把你那眼睛收收,现在你但凡拿出高三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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