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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情人_星河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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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裕宁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宁宁,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我也弄不明白我自己。不过他说,他不急着要答案,可以等。”方裕宁说。
  “你信了?”
  方裕宁嘴角翘了一下,“他不等也没关系,反正……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宁岩笑而不言,低头吃菜。
  在方裕宁以为他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时,突然道:“有他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方裕宁一怔,“可能吧……”
  “那为什么不跟他再试试?”
  方裕宁咽下食物,半晌道:“万一有天他又走了,我怎么办?”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就是,有点不相信我自己。”方裕宁撇了一下嘴,“我是个运气很差的人,现在碰到一点点好事,都不敢由着自己开心。”
  宁岩忽然笑了一下,“你运气差没关系,他会把运气分给你的。”
  “……你最近是信神了吗。”
  “我认真的,说不定他能让你转运呢,听你刚刚的说法,他从小到大都过得挺顺风顺水的。”
  “差不多吧……”
  “那就跟他再在一起吧。”
  方裕宁发笑,“你又不了解他,怎么这么怂恿我跟他在一起,他是不是收买你了?”
  “是啊,他说我如果能说服你,将来他就负责给我养老送终。我一个半边身体都进土的孤家寡人了,这么大的诱惑当然一口答应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会给你养老的,我把你当作我的……”方裕宁斟酌了一下,觉得“爸爸”这个词怎么用怎么不合适,随即改了口,“我爸爸如果还能在天上看到现在的一切,一定希望我好好照顾你的。”
  宁岩摇头,“我老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顾着老人家的。”
  方裕宁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哪里老了,你头发都没白一根呢。”
  “傻孩子,不知道现在都染发的吗。”宁岩道。
  “那……哎总之你别说这样的话。”
  “怎么?听不得别人说老?”宁岩笑,“人都是会老的,也都是会死的。但只要这辈子遇见过一个人,有一段开心的日子,其实活一场也算赚到了。”
  方裕宁眼帘垂下,默然不语。
  “宁宁,我是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我也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他。”宁岩说。
  “喜欢又怎么样,喜欢又不一定要……”
  “你想说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宁岩笑了一声,“宁宁,有一件事情,或许你不想听,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我的感觉,怕你将来后悔。其实你父亲当年结婚,有我的怂恿,他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徘徊不定的,问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爱我,想跟我在一起,但又不想失去自己的家,也不想被周围的人当怪物看。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同性恋这个说法,只有精神病、妖魔鬼怪。他父母,也就是你爷爷奶奶,都是很严厉很古板的人,知道他有不想结婚的心思,气得拿刀要砍他。我想,他那时候那么犹豫、那么害怕,需要有个人帮他拿主意。于是我就直接说,让他去结婚,我俩就这么算了。”
  “然后呢,他怎么说?”方裕宁问。
  “他很生气,也很失望,我们吵了很多架,冷战了很长时间,最后,他终于去结婚了。”
  “那你呢?”
  “我?”宁岩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就放下心了。我觉得我终于没有影响他,他还是有他完整的人生、正常的家庭。”
  “可是你还是爱他……他也爱你,这是改变不了了,他所拥有的家庭并不正常。”
  “是啊,后来我才明白,我那时候才是最糊涂的人。我觉得我是为他好,是希望他好,结果却是害了他和我,也害了你和你母亲。从他结婚那天起,到现在,整整三十年,我没有一天不痛苦不后悔,几乎每天都会梦到他,有时候还会梦到三十多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那怎么可能记得?”
  “经常回想,自然就记得了,想忘都忘不掉。”
  方裕宁余光瞥到窗外,街道边种着一排法国梧桐,那几棵树树干粗壮得很,大概是有些年月了。枯黄的树叶落在地上,被风吹起,然后又落下。
  “宁宁,你如果内心真的还对他有感情,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不要怕再付出一次,你的一生还很长,不要留下两个人一辈子的遗憾。”
  ☆、 往事不可追

  “系上安全带。”高速公路上; 宁岩提醒道。
  方裕宁不声不响地扣上。
  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宁岩忽然开口道:“也不知道你父亲那时候系上没。”
  方裕宁偏头看窗外掠过的光秃秃小山坡; 没说话。
  “上次去墓地看他是什么时候?”宁岩问。
  “清明节的时候吧……”
  “那得有大半年没再去了。”宁岩说。
  “嗯。”方裕宁声音很小,“我去得很少。”
  “没时间去就不去吧; 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方裕宁没接话; 他一直很少去看方博文的墓地; 但倒不是因为没时间,而是他好像至今都不能淡然地面对方博文; 他活着的时候他看到他就怨恨、委屈、不甘,等他死了; 看着他的遗像又觉得困惑; 到底是谁错了?他是不是个特别不懂事的儿子?
  这问题他年少的时候不懂; 后来经历得多了; 反而更不明白了。
  跟宁岩一起去方博文的墓地倒是第一次; 公墓一直被专门的人打理得很好; 满目肃穆; 他们走进去时; 一个其他的人影也没看到。
  “今天怎么没人?”方裕宁问。
  “可能今天天气太好了吧; ”宁岩笑,“天气这么好,就没人愿意来看逝去的人了。”
  宁岩走在前面,方裕宁跟上去,随口问:“你经常来吗?”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方裕宁没再说话。
  “反正……我时间多; 其实也就是习惯而已,以前都是围着他转的,现在……现在……”
  方裕宁听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方裕宁突然问。
  宁岩转过头来,脸上的神情似乎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又被一个淡淡的笑容化开了,“宁宁,你有没有喜欢过非他不可的人?”
  方裕宁垂下视线,继续走路。
  “有吧?”
  “没有。”方裕宁说。
  “那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成家,也没交过男朋友?”
  “……没遇上合适的。”
  “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合适,对吗?”
  “随你怎么说……”
  宁岩笑着,仿佛听到一个孩童天真稚嫩的话语,然而很快他脸上的所有神情都消失了,显得有些落寞,“我是这样的,这辈子就爱了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不敢说,因为一辈子还没走到一半,现在老了……终于有资格说了。”
  “你父亲其实是陪我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啊,我没其他兄弟姐妹,父母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都去世了,我跟着我姥姥长大的,我姥姥身体很好,活了九十多岁,但最后还是走了。”
  “你是孤儿?”方裕宁有些惊讶。
  “怎么,不像?”
  “我觉得你性格很……很好,我以为你家庭会是很美满的那种。”
  “我也不是生来就现在这个样子,年轻的时候很多缺点的。”宁岩笑。
  他们已经走到了方博文墓地前,墓碑上方裕宁的遗像看起来安宁祥和,淡淡的神情中可以瞥到嘴角细微的弧度,好像一个人最为满足安静的样子。
  宁岩把买好的白色花束放到墓碑前,像是仅仅为了把肺里的空气缓慢放出来那般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宁岩才出声道:“他没老,我老了。”
  方裕宁打量着遗像上父亲的样子,十年了,方博文在他脑海里的轮廓已经不那么清晰了,他看着黑白照片上这个淡淡笑着的男人,回忆他父亲生前总是小心翼翼、愧疚谨慎的神态,发现他已经开始想不起来了。
  照片上的方博文的确没什么老去的痕迹,他生前就是显年轻的长相,生命截止的时候,正常人的一生他才走了一半。
  “我其实很少顾虑别人,因为我没有父母,亲人就一个姥姥,没人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对别人负责。所以那时候喜欢你父亲的时候,只顾着快乐了,没想过别人会不会接受我们俩的问题,我从来都是不管别人的。”
  方裕宁安静地听着,没打断他,他发现起风的时候,他能看到宁岩被风吹起的头发下面已经开始出现的白色发丝,不多,可能就几根,然而掩在黑发中,扎眼得很。
  “但你父亲不同,他的成长环境很传统,或者说很正统,每走一步都很严谨,不让出一点差错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完完全全的开心过,总是很多担心很多顾虑。”
  “但他肯定是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宁岩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有些苦涩的意味,“我只是在想,你父亲是不是这辈子都没彻底的快乐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担惊受怕,跟我分开了,更是……”
  方裕宁好像听到宁岩的语气哽咽了一下,然后当他再凝神去听时,又发现他的语气平静得很,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错觉。
  “不知道他遇到我之前,是不是过得快活很多,我还是害了他……”
  “肯定不会!”方裕宁不知突然哪来一股怒气,“他这辈子如果有一件开心的事,那一定是曾经跟你在一起过,他爱你,爱得那么痛苦,但他还是爱你。你都知道自己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推开他,让他去结婚,怎么你现在还是不明白。他肯定不会后悔遇见你的,就像你也不会后悔遇到他一样,你到底懂不懂!”
  方裕宁突然情绪失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然后他很快反应过来他跟宁岩平时再怎么交心,这都是他的长辈,他刚才太冒失。
  “对不起……”他很快道歉。
  宁岩很久没说话,视线愣愣地落在方博文遗像上,半晌,呆呆道:“你说得对……
  艳阳下寒风凛冽,空荡荡的墓园里只站着他们两个人,怀念一个逝去已久的人。
  死亡像曾被文人写过的黑色的门,一个永远期待的灵魂死在门内,一个永远找寻的灵魂死在门外。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
  方裕宁小时候总觉得跟方博文没话说,一个字也不想说,但现在,他突然好想跟他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他想听他爸爸的声音,他现在都想不起他的声音了。 
  方裕宁抬起头,眼里都是温热的水泽,他护着它们,不让它们流下来。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方裕宁划开屏幕,看到是陆离的名字。
  他吸吸鼻子,接通电话:“……喂?”
  “声音怎么了?”陆离在那边沉声问。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陆离似乎是停顿了片刻,然后换了个语气,有些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声音,你现在在做什么?”
  “……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方裕宁……等等我。”
  “到底什么事?”
  “那个……我上次跟你说过年过来几天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陆离问。
  “再说吧。”
  “……好。”
  方裕宁挂了电话,抬头看到宁岩微微笑着望着自己。
  “他的电话?”
  “嗯。”方裕宁都没说是谁。
  “你对他就不能有点耐心?”
  “我现在……我还没想好,我不想面对他。”方裕宁闷闷地说。
  “也好,做重大决定的时候,是要考虑得久一点。”宁岩道。
  “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方裕宁低着头。
  “宁宁,那我问你,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方裕宁困惑着。
  “去跟别人交往,还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啊,就像现在这样……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
  “你要一辈子一直一个人吗?像我一样?”宁岩问。
  方裕宁抬头,看到宁岩的神情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仍旧在笑,却显得有些苍凉。
  “宁宁,一辈子其实挺长的,有很多个十年……你现在,其实还算年轻,等你年级再大一点,有一天发现自己体质不如从前了,冬天开始怕冷了,爬楼梯开始变得辛苦了,那个时候你会觉得很孤单的。”
  “可你不是说……人总是会老的。”
  “我知道,正因为衰老跟死亡都是无可避免的,所以更需要有个人陪着你,你们一起面对这些不可抗力,这辈子就会过得有意思很多……”
  “可是他也不一定会一直陪着我……”
  “宁宁,你会不会因为每天都有人因为车祸而死去,所以从不开车?”
  方裕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个道理,我只是……只是……”
  “他挺难得的,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喜欢你,真是固执。”
  方裕宁埋头不说话。
  “其实十几岁到二十几岁这段时间,是人一生中变化最快的时候,因为许多观念跟想法都没完全成型,可能稍微发生一些什么事、或者认识一些新事物,就完全变化了。”
  “我知道……”
  “宁宁,其实我很想说,他在这样的十年间都还喜欢你,以后再想去喜欢别人,不太现实。不光是他,你也一样。人一辈子能有几回如愿?能把握的时候,千万别放手了……”
  方裕宁缩着眉头,看到宁岩在墓碑前蹲下身来,他的脊背已经不太笔直,蹲下来的动作有些缓慢。他凑近了方博文的黑白相片,不知在对他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一辈子多长啊,一个人很难熬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永远期待的灵魂死在门内,一个永远找寻的灵魂死在门外。每一个灵魂是一个世界,没有窗户。”——何其芳《独语》
  ☆、 除夕之夜

  除夕当晚; 方裕宁首先给宁岩发了祝福短信,然后才开始各路群发。
  小卫在家里翻来覆去研究着几根手持烟花; 不住往嘴巴里塞零食。
  “哥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烟花; 一定要等十二点吗?”小卫问。
  方裕宁还在纠结着给上司的短信措词; 没分过神。
  “方裕宁;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放烟花!”小卫一声大喊。
  方裕宁被叫的一怔,转过头看着小卫。
  “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哥哥的名字你不能叫。”周轴正在往餐桌上端年夜饭,责备道。
  “谁让他一直不理我……我看陆离哥哥叫他名字他就理的。”小卫嘟囔着。
  “陆离哥哥是谁?”周轴疑惑地皱起眉头; 望向方裕宁。
  方裕宁咽了口唾沫; “……我一个朋友。”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放!烟花!”小卫踩在地毯上跺脚; 刚拆的零食也不吃了; 七零八落地丢在一边。
  “小卫; 今年城区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 这些东西不能玩; 乖; 去把它们收起来。”叶姗道。
  积蓄了好一会儿的委屈瞬间爆发; 小卫“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些烟花棒到底谁给他买的!”叶姗按着眉心。
  周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咳咳,是我……”
  叶姗瞪了周轴一眼,“你负责收场。”
  周轴一张脸立马愁苦起来,向方裕宁求救。
  “没事,我等会儿开车带他去郊区放。”方裕宁说。
  “辛苦你了; 宁宁。”周轴很快喜笑颜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比较懂事,果然是大孩子了。”
  “……”方裕宁差点想说我也比你小不了多少。
  等周轴端过来最后一份菜,四个人终于都坐到桌边。
  “今年桌上怎么没我的红包了?”小卫嚷嚷道。
  “今年你要送每个人一句祝福,拜完年,才有红包拿。”周轴笑盈盈道。
  “为什么?我抗议,以前不这样的!”小卫说。
  “抗议无效。”叶姗言简意赅。
  周轴嘴角依旧挂着和熙的笑容,“今年你又大了一岁嘛,要掌握更多的东西了。”
  小卫放下筷子,闷着头沉默一阵。
  方裕宁抿着嘴笑看他,不说话。
  小卫冥想半天,爆发一般开口,朗声道:“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大吉!”
  “谢谢儿子!”周轴高兴极了,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两份红包,递给小卫。
  小卫兴高采烈地接过,急急忙忙地打开。
  “等等,”周轴叫住他,“还有哥哥呢。”
  小卫抬头,看到方裕宁淡淡地笑着望着自己,眼里有一些期待。
  小卫大概是想到刚刚直呼方裕宁名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哥哥的祝福我要多想一会儿……”
  “好,好……”周轴大笑。
  小卫咬着手指头,好一阵沉思。
  方裕宁依旧是方才的神情,嘴角微微翘着,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波光粼粼。
  小卫似乎是终于考虑好了,抬起头,磕磕巴巴道:“祝……祝哥哥过得开心……每一天都开心……”
  “谢谢你。”方裕宁嘴角的那点笑意如波浪般荡开,一直荡漾到眼角眉梢。
  他递给小卫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道:“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红包也在里面,你可以明天睡醒了再拆开。”
  “不错啊宁宁,你比我们都多了一份心。”周轴道,“不过……”周轴把目光转向小卫,“为什么专门祝哥哥过得开心,他难道每天不开心吗?”
  小卫把礼物盒抱在怀里,无知无觉道:“我觉得不太开心。”
  “没有呀。”方裕宁笑了两声,低头吃菜。
  饭桌上一阵沉默,半晌,周轴才笑着道,“希望小卫刚刚的祝福都实现,宁宁,自己遇到什么问题或者困难,要跟我们说,实在有不方便说的……”周轴降低音量,伏在桌子上,“就瞒着你妈,偷偷对我说!”
  “我都听到了。”叶姗翻白眼。
  周轴“嘿嘿”了两声,“不愧是我老婆,听力真好!”
  叶姗给小卫夹菜,道,“过一年又长大一岁,要更懂事了知道吗?你哥哥每天都花这么多精力跟时间陪着你,你不要太调皮,要听话一点。”
  “小卫很听话啊……”方裕宁道。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小卫向叶姗努嘴。
  叶姗笑着,满足的模样,不说话了。
  今年的团年饭跟往年差不多,一家四口聚在一起,人虽不太多,却仍旧感到热闹,小卫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像个天生的开心果,逗得大家直笑。
  晚饭后,方裕宁果然遵守承诺,带着小卫驱车去往郊外。
  已经接近零点,然而一栋栋建筑依旧灯火通明,像是城市的夜游症积攒了一年,在更替之时终于肆无忌惮地爆发开来。
  小卫系了安全带,乖乖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巴巴地望着方裕宁道:“哥哥,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心。”
  方裕宁侧过头,笑得很温柔,“我知道。”
  小卫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哥哥,你真好。”
  “因为我带你出来放烟花?”
  “不只是这个,你一直都很好。”小卫认真地说了一遍。
  方裕宁落下手刹,摸摸他的头,“因为你值得别人对你好啊,下车吧。”
  小卫抱着一袋烟花棒,一路蹦跳着跑到了空地上。
  黑夜里伴随着“呲呲”响声,点点光簇在手中亮了起来,小卫的脸庞被照得光亮,咧嘴笑着,举着那一簇簇光绕着方裕宁跑。
  方裕宁看着他,有些恍惚,好像越过岁月,看到了自己曾错过的一份童年。
  忽然,四面八方爆竹声一片,烟花在空中不断绽开。
  小卫很快反应过来,朝着方裕宁大喊:“哥哥,新年快乐。”
  方裕宁愣了半晌,划开手机,时间已然是“00:00”。
  方裕宁尚在发呆,陆离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看到正在想的人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方裕宁差点没拿稳手机。他定定神,接通了电话。
  并未马上听到陆离的声音,那边也是一片烟花燃放,一声声不间断,方裕宁难得地没觉得吵,只是瞬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许多年前,他们好像也有这样一个时刻。难道时间过去这么久,其实什么都没变?或者这十年离散,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宁宁,你怎么不说话?”陆离在那边道。
  方裕宁吓了一跳,“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说话,也不要突然这么叫我。”
  “怎么,吓着你了?”陆离似乎在那边笑,“在想什么,想我?”
  方裕宁深吸一口气,“你又突然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祝你新年快乐。”陆离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谢谢。”方裕宁突然没了可反驳的话。
  “宁宁不是你小名吗,别人能叫,我不能叫?”
  “随便你……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方裕宁说。
  陆离声音悠悠然,“小时候看你朋友叫你宁宁,我嫉妒得要命,又脸皮薄不敢说,后来嘛……叫你名字那么多年都习惯了,前段时间我突然想,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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