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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情人_星河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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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方裕宁看着这张普通的笔记本纸张,喉咙一哽,觉得肺里的空气好像都被一点点抽离了。
  “要是放你那的话,估计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吧?”陆离笑着,却像是苦笑,“以前帮你写作业的时候从你书本里翻出来的,我想你那么丢三落四的一个人,迟早要弄丢,就干脆自己保管着了,就是想着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再拿出来看,或许会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你现在看这个觉得有意思吗?”方裕宁问他。
  陆离接过字条,看到自己少年时一板一眼的语气,有点笑不出来了,“其实我现在还是这种人,要是现在我喜欢一个人……可能也是用这种方式表达。”
  “你倒是一直没变。”方裕宁说。
  “你不如说我毫无长进。”陆离笑道。
  方裕宁拿着那张泛黄的纸,仔仔细细地看上面的一笔一划,这些话很熟悉,看一眼便能从记忆里拉扯出来那时的画面。
  明明觉得并没有太久远,觉得时间也并非流逝得那么快,可为什么算算年头,就发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呢。
  小时候无知无觉背的古文——“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好像是在长大许久之后,才稍稍懂它的含义。
  因为老王不断地打电话催,方裕宁并未在Z市逗留太久,他俩买了后天的机票,飞回去的前一天,陆离带着方裕宁去看了自己的大学。
  或许是因为太多天都过得一样,陆离站在这个他待了七年的学校里时,竟然觉得那七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如今故地重游,其实也想不出几多故事要跟方裕宁讲。
  “这个门是西门,”陆离随口说着,“本来南门才是正门,但那天给我指路的人指错了,我就绕了好大一圈,从这个侧门进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什么破学校,校门还没十九中的大。”
  “十九中那个门确实不小,不过已经拆了,听说新校区的校门已经没那么夸张了。”方裕宁说。
  “你没去新校区看过?”陆离问。
  “我一个人去那看什么。”方裕宁望着他。
  “……那等明天回去我陪你看。”陆离有点不自然。
  方裕宁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点点头。
  学校面积太大,逛不过来,陆离带方裕宁转了几个主要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讲着偶尔想起来的并不有趣的小事。
  等再回到原点时,方裕宁突然说了句,“没想到你就在这,我学校离你挺近的。”
  陆离脚步一顿,拧发条一般转过了头,看到方裕宁低着脑袋,正碾着脚下一颗石子。
  “你以前在哪……”陆离听到自己声音在打着颤。
  “就是Z大啊,这里大学城,学校不都在这里么。”方裕宁将那颗石子踢走。
  陆离一瞬间好像产生了耳鸣,方裕宁的声音有些不真切了,只听到风声潮水般涌过,润湿了他的眼眶。
  上天到底有多苛待他们二人,在这方寸之地各自生活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一个契机遇上过。
  他们是否有本该早日重复的时刻?在他没能赶上的一班地铁里,在他低头看手机的一瞬中,还是在他眼神恍惚,没能注意到的人海里?
  但他们又岂止只有这一个遗憾?要是爱情和际遇都能自己把控,他倒是宁愿他认识方裕宁晚一点,等他再成熟一些,长大一些,不要在少不更事的年纪里相爱太早。太容易被种种问题压垮、逃脱,一错就是这么多年。
  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拿来让他错过?
  “吓到了?”方裕宁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我就是……突然有点伤感。”陆离眨了眨眼睛。
  方裕宁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像会用这个词的人。”
  “难道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陆离疑惑。
  “陆离,”方裕宁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不管是遗憾、苦难,或者别的什么,我现在承受它们的能力恐怕比你能想象得强得多。哪怕没有再遇到你,这辈子我也能过下去。”
  陆离动动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那你还需要我吗?”
  他低头看到方裕宁的脚尖,似乎是他靠得更近了一些,下一秒方裕宁的手掌捧住了他的脸。他抬起头看到方裕宁一双杏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当然,有你会更好,会好很多很多。”
  陆离把行程安排得很紧,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说要带方裕宁见一个人。
  吴凯把提前端上来的小菜吃了一半,看着眼前这姗姗来迟的两个人,挑了挑眉头,“陆离,你这是把我当‘高堂’使?”
  “什么高堂?”方裕宁有点没听明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啊,他不敢带你见他父母,就来见我,这是找我见证一下的意思?”
  “你又瞎扯什么,”陆离冲他翻白眼,转过头对方裕宁道:“我就是想让我生活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我朋友圈不大……好像就这一个,你先勉强将就一下,父母那边我慢慢来。”
  “哎哎哎,将就一下是几个意思?你跟你爹就是这么说话的?”
  “滚吧你!”陆离随手拿了本杂质扔他脸上。
  “那个你叫什么来着……方裕宁是吧,你看到没,你男人有暴力倾向啊,这种人,你还敢跟他在一起吗?”
  “你再胡言乱语,我下次给潇潇送一箩筐王八过去!”
  “为什么要送王八?”方裕宁问。
  “潇潇是他未婚妻,家里养了很多动物,全供着当宝,这家伙在家里地位垫底,王八都不如。”陆离解释道。
  方裕宁点点头,看着陆离跟吴凯打口水仗。他突然觉得他之前的担心好像放下了一些,他曾心疼陆离在友情方面的缺失,心疼他当时不曾领会的那个孤独的少年,如今看到他迟来的友谊,心中会漾起绵密的满足。
  有人说,爱总与心疼分不开,不是共鸣般的心疼,也并非感同身受,这种心疼不是因为你曾经历过,而仅仅是因为你爱他,所以你为他而心疼。
  陆离之前总问的他是否还爱他的问题,好像早已经有了答案。
  “哎,方裕宁,我很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吴凯正襟危坐。
  “好。”方裕宁也坐得直一些。
  吴凯盯着他,神秘兮兮地,“你信命么?”
  “……”方裕宁一时语塞,命运于它是个太捉摸不透、翻云覆雨的词。
  其实他不信命,但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认命。
  “信,还是不信?”吴凯郑重其事地问他。
  “……信吧。”
  吴凯长舒一口气,跟人算卦似的,“其实你们两个人,是命中注定。”
  方裕宁:“……”
  陆离:“……”
  吴凯倒是没注意二人表情,开始娓娓道来:“好几年前,我和另外几个朋友拖陆离去算过命,算的就是这辈子的正桃花。”
  “然后呢?”方裕宁嘴角弯了弯,有些兴趣。
  “然后算命的老头说,这家伙正桃花已经遇到过了,就是……那时候说的几年前来着?”
  “八年前。”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陆离忽然补充。
  “喔对,八年前!他那时候的八年前应该就是遇到你的时候吧,他还什么都不说!瞒着我们!口风可紧了!”
  “然后呢?”方裕宁问。
  “然后就没然后了啊。”吴凯一脸坦然。
  “……所以你是想说?”
  “我就是想说!这个冤大头喜欢你,特稀罕你,离了你不行,要打一辈子光棍,你就将就一下,收了他吧!”
  “你说谁将就呢?”陆离突然插话。
  “刚跟你学的词,都是哥们借来我用用,别这么吝啬。”
  “我要回Y市了,咱俩以后都不能经常见了,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
  “哟哟哟,才哪跟哪呢,‘回’字都用上了。你看我像会说好话的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离下结论。
  吴凯无所谓,“看在你快滚蛋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太多。”
  方裕宁听着直笑,笑着笑着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失落,他曾经也有这样的朋友,他们共同拥有着那么一段真算得上是无忧无虑的时光,未来、明天,从不放在心上,好像眼下所有拥有,都能陪伴自己一辈子。
  “不闹了,说句正经的,”吴凯终于神色平静下来,“陆离,我为你高兴,希望你们一直过得好,闲得无聊的时候多联系我,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如果因为距离感情淡了,我会很难受的。”
  陆离似乎是生平第一次听吴凯说这样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点头,“好,肯定的。”
  “不是敷衍我吧?”吴凯笑着问。
  “别人说这种话可能是,不过我不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陆离说。
  方裕宁笑了笑,其实他也知道,一直都知道。
  ☆、 尾声

  机身穿过厚厚的云层; 俯身开始降落。
  陆离靠在座背上,仍在休憩。
  方裕宁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 大概是人生过得太顺遂,他眼角眉梢很难见到那种苦大仇深者常有的戾气; 闭上眼睛时; 仍像个清俊安静的少年。
  方裕宁对准了焦; 偷偷拍了一张侧脸照留在手机里。
  “先生您好,手机请暂时关机。”乘务员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 柔声提醒着。
  方裕宁还来不及道歉,就见陆离睁开了眼睛; 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自己。
  方裕宁:“……”
  陆离拿过方裕宁的手机; 替他关了机。
  “你抢我手机干嘛?”方裕宁压着声音质问他。
  “那你偷拍我干嘛?”陆离问。
  “……”
  “拍我哪用偷偷摸摸的啊; 只要你想; 拍一整天都没问题。”陆离笑道。
  “醒了就醒了; 装睡做什么?”方裕宁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哪有装睡; 我那是闭目养神; 顺便想看看你想干嘛……啧啧; 我还以为你要偷偷亲我呢; 白期待一场。”
  “陆离,你还要不要脸了?”方裕宁坐直了。
  “你小时候这种事干得还少么,现在长大了反而变正经了?”
  “别提以前的事了。”方裕宁头歪向一边。
  “好好好,不提。不过……王大志有没有跟你说今天到底有多少人?”陆离问。
  “好像就只有你,我,他; 还有卡门。”
  “你高中只有这几个朋友吗?我怎么记得能组一个足球队呢?”
  方裕宁白他一眼,“老年痴呆吧你。”
  “真的吗?”陆离若有所思,“我还这么年轻就老年痴呆?那下半辈子是不是要你照顾了?”
  “陆离!”方裕宁忍无可忍,“你今天没吃药吧!”
  陆离弯了弯嘴角,把他手握在手心里,“别人都说女人谈了恋爱智商会下降,我觉得男人也是这样,我好像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你要是在Y市找不到工作,我可不会养你!”方裕宁语气严厉,手却没抽出来。
  “这个你放心,我合同都签好了,下星期入职。”
  方裕宁从座位上弹起来,“这么快?什么时候签的?”
  陆离眨眨眼,“我还没回Z市的时候。”
  “……”方裕宁再次靠回去,觉得跟陆离比起来,自己好像更弱智一点。
  出闸口时手机划开,全是老王的未接来电,方裕宁叹口气,把电话拨回去。
  “方裕宁!你这飞机从非洲飞过来的吧!”老王在那边咆哮。
  方裕宁看看手表,“又没晚点,你急什么。”
  “没晚点个屁!我跟卡门都等了你们半个钟头了!赶紧打车过来,你再不来我他妈就要饿死了!”
  “……饿了你就先吃啊。”
  “老子是这种人吗?别磨蹭,速度快点!”
  方裕宁让陆离叫车,自己握着手机小心翼翼地问,“卡门在你旁边?”
  “嗯,对啊,怎么了?”老王还没消气。
  方裕宁感到心脏突然揪起来,他完全无法想象卡门如今是什么样子,根本无从下手,一点线索、一点头绪都没有。
  其实他并非看不开分别的人,朋友离开了,他能接受,他唯一的期盼是他牵挂的人都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
  “你要跟他说话吗?”老王问着。
  方裕宁一瞬间便想答应,但他很快把那股冲动压下去了,“不必了,反正很快就见面了。”他说。
  “嗯,也对。”老王换了个语气,突然没了气势,声音柔和下来,“别担心,所有的人都跑不了,都等着你呢。” 
  方裕宁鼻子又有些发酸,他赶紧把电话挂了。
  “你回来不跟你父母说一声?”陆离问。
  “刚刚说过了。”方裕宁举起手机给他看短信,是小卫发过来的。
  照片上的小男孩牙齿又掉了几颗,却笑得灿烂,身旁白绒绒的狗与他贴在一块儿,圆鼓鼓的眼睛就像在看镜头。
  照片下面紧跟着一行文字:“哥哥,我好想你啊,记得让陆离哥哥给我买冰淇淋回来。”
  “……”陆离一阵咋舌,“小卫会用手机?”
  方裕宁一脸“你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神情,瞥他一眼道:“当然会了,他又不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陆离摸摸后脑勺,“我们……哈,我们还真是……老了。”
  “你才老了,我年轻着呢。”方裕宁钻进了车里。
  陆离没坐前座,与他贴在一起,“你正青春期,成了吧。”
  方裕宁忍不住勾起嘴角,闭眼遥想他的青春。
  有过很快乐的时光,也有一辈子不愿回想的过往,有人离开,也有人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他身边来。
  他是不是该满足了?
  车开到目的地的时候,老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方裕宁!你就是爬你也该爬过来了吧!”老王依旧咆哮的语气。
  方裕宁不说话,也没将电话挂断,他一边听着老王的抱怨,一边和陆离朝他们订的包厢走去。
  好像在走着一条时光隧道,尽头是多年以前他最怀念的一段时光。
  当侍者为他们推开门时,方裕宁甚至都有些站不稳。
  陆离很快扶了他一把,先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方裕宁抬头,看到已经就坐许久的两个青年。
  老王肤色黑了不少,大概是参军的时候晒的,蓄了点胡子,只看下半张脸显得有点凶,可他的眼睛全是澄澈的,带着浓烈的笑意,“方裕宁,这么多年不见,看到我怎么不吱声?”
  老王摸摸自己的脸,“盯着我看干嘛?是不是我现在太帅了,你自惭形秽不好意思跟我说话了?”
  方裕宁低头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方……宁宁,你还记得我吗?”
  方裕宁凝神去看这个说话小心翼翼的青年,他比起印象中那个胖墩墩傻笑着的男孩瘦了很多,大概是他这些年体型保持得很好,自从那次减肥成功,便再也没胖回来。
  他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卡门”了,可方裕宁发现,他竟然也想不起来他大名叫什么了。
  “去去去,‘宁宁’是你叫的吗,也不看谁站在旁边?!”老王跟年少时一个习惯,一跟人说话就要斗嘴。
  卡门刚被提醒似的,目光在陆离脸上逗留一会儿,又转到方裕宁脸上,结结巴巴道:“你……你们……”
  “我们还在一块儿。”陆离回答。
  “那还不结婚?等着过年啊?”老王翻个白眼。
  “我们一起过过年了……”陆离有点不好意思。
  “嘁!”老王发出一声重重的气音。
  “宁……方裕宁,能再见到你们真好。”卡门说。
  方裕宁坐下来,“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我们都联系不到你。”
  “去了一些别的地方……刚回来也没多久。”卡门小声说。
  方裕宁想问你去了哪些地方,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问不出口了。
  卡门或许并不想回答,而他现在正好好地坐在他面前,这就够了。
  方裕宁笑了,不再问过去,开口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标准答案是不是‘挺好的’。”卡门笑。
  “那得看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了。”方裕宁说。
  “说实话……不算挺好,但也还不错。”卡门认真说。
  “那也行,什么都如愿的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要不断自己说服自己才能生活下去的。”方裕宁道。
  “哟,好多年不见,变哲人了啊。”老王在一旁道。
  “王大志……你认真点,宁宁正经说话呢。”陆离说。
  “你少管我们的事,我们交情可不比你浅!说得你多了解他似的……”王大志说。
  “……你俩能消停会儿么。”方裕宁有点无语。
  “是他不断找茬啊!”
  陆离冲方裕宁耸耸肩,撇了一下嘴。
  老王一看没人跟他斗嘴,便开始大着嗓门催促服务员上菜。
  方裕宁观察着他一会儿,笑出了声,“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以前什么性格,这样还是这样。”
  “我什么性格?我这不是挺好么,最完美的性格,你懂不懂!是不需要改变的。”
  方裕宁低头咬着吸管喝果汁,“是挺好的。”
  “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敷衍呢!”
  “没有啊。”方裕宁抬起头。
  “你们这几个人真没意思,本来人就少,你们话也这么少,多说几个字会少两肉还是怎么地!”
  方裕宁笑了一下,接不上话,不知道从哪一年起,他也成了别人眼中沉默寡言的人。
  “我算是认了,你,卡门,你们两个都成了闷葫芦,至于姓陆的,本来也是半个哑巴,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老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陆离:“……”
  “对了,”老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跟祝远还有联系么?”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方裕宁有些恍惚,以前的多少年里,这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一年会联系个几次……一般是我生日他给我发个邮件。”方裕宁老老实实说。
  “就只这样?”老王露出明显不信任的神色。
  “就只这样。”方裕宁坦然道。
  “你们俩吵过架?”
  “没……”
  老王咬着筷子,沉默着想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方裕宁:“你又叹气做什么……”
  “我是觉得,距离的确是个让人束手无策的东西,稍微不注意,什么感情都要被它磨淡了。”
  “……”方裕宁不知该说什么,关于他跟祝远,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就是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减少联系,然后渐行渐远。
  你不理我,我也不知该不该理你。
  他早几年,一直相信凭他和祝远的交情,即使多年不联系,再见面时一定也能很快热络如初,因为他们曾那么彼此了解、彼此依赖,永远都不该有生疏的时刻。
  可他们终究在不同的环境里各自长大了,这么多年,祝远没给他个见面的机会,他当初说不久后会回来看他,一晃十年,这个“不久”也还没兑现。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想这些不开心的!”老王安慰他。
  “你们几个,以后都是在Y市定居的吧。”老王把三个人打量一圈。
  “嗯。”卡门先点了头。
  “那就好,咱们就隔三差五地约出来聚聚,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能再聚到一块儿多不容易,唉……我都快忘记能经常见到你们是什么感觉了。”
  一顿饭吃得诸多感慨,好歹大家都有再见的明天,谁也不需要急着把一肚子的话说完,他们多的是时间再互相了解。
  卡门下午要加班,吃完饭匆匆走了,老王虽脸皮厚,但也不乐意去当那两人的电灯泡,随便找了个借口也提前撤了。
  陆离看着这两人的空位,对方裕宁道:“我们呢,去哪儿?”
  “回去看看。”
  “回哪儿?”
  方裕宁朝他笑,“十九中。”
  十九中新校区在郊区,司机开了许久的路,才到达目的地。
  方裕宁站在校门口看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陆离……现在这个时间,学生都在放寒假吧,我们应该进不去。”
  陆离:“……”
  他们两人一时兴起,倒是把这些实际问题抛在了脑后。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外来人口来这登记!”
  方裕宁回头,发现是门卫大爷从窗户里探出了头,正在朝他们喊,寒冬腊月里甚至能看到他呼出的白气。
  两人走过去,门卫掏出一个登记簿,随手扔在桌上,“是什么人,家长还是修空调的,写清楚了再进去,身份证押在这。”
  “……”
  门卫说完,才去注意这两人的脸,将他们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不对啊……看你们这样也不是修空调的啊,学生家长?”
  “……”
  “好像年轻了点儿。”
  “我们是往届的毕业生。”陆离说。
  门卫一双小眼睛眯起来,看了半晌,又掏出一本电话簿,“你看下这上面有没有认识的老师,有的话打一个,老师承认我才能放你们进去。这才过完年骗子多,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现在……有老师在学校?”方裕宁问。
  “不然呢?”门卫斜着眼睛瞥他一眼,“高三的学生在补课啊。”
  方裕宁点点头,了然,把那本电话簿接过来,一行一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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