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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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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於蜚将机器人拿在手中转动,按下启动键,机器人立即发出荧光。
  “是个聊天机器人。”洛昙深说。
  单於蜚问:“你们实验室的产品?”
  其实也算,洛昙深道:“嗯。人工智能的娱乐化应用。”
  单於蜚又看了看,突然道:“你好。”
  机器人毫无反应。
  洛昙深说:“也许还需要调试。”
  单於蜚没再摆弄这小玩意儿,却说起另一件事,“前几天你跟我汇报行程,没说过会与你前任未婚夫见面。”
  他瞳孔缩紧,没想到单於蜚连这都知道。
  “先生,酒店马上到了。”秦轩文说。
  “去楠杏别墅区。”单於蜚却道。
  洛昙深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楠杏?”
  单於蜚看着他,“不能去吗?”


第103章 
  楠杏别墅区背靠楠山,多年前是整个原城条件最优越的豪宅区。如今时过境迁,原城金字塔尖的一拨人已经不再居住在这里。
  “我平时不住这儿。”洛昙深将整个一楼的灯都打开,手往沙发方向指了指,“随便坐吧。”
  单於蜚却没有落座,缓慢扫视着四周。
  别墅内外都极其安静,而山里比市中心温度低,落地窗外的花园里,落雪堆了厚厚一层。
  “你想喝什么?”即便是在自己家里,洛昙深仍然感到不自在,“我去准备。”
  单於蜚看他一眼,“你?”
  “嗯?”
  “没人照顾你?”
  洛昙深反应过来,“以前有管家和厨娘,早就遣散了。你喝咖啡吗?还是茶?”
  单於蜚轻笑,“大晚上你拿咖啡和茶招待我?”
  “那水行吗?”他也知道不妥,“没有水果,不然可以榨汁。”
  “红糖冰汤圆。”单於蜚说。
  洛昙深哑然,“啊……”
  “也没有吗?”
  “这还……真没有。”
  单於蜚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刻意刁难,“那就白水吧。”
  说完却补充道:“别的少爷不会。”
  洛昙深轻皱着眉,“只是没有材料。”
  “不高兴?”
  “没有。”
  单於蜚上前,“每次叫你‘少爷’,你都是这个表情。”
  “我说过,我早就不是少爷了。”大约是中午才被贺岳林“教育”了一番,洛昙深比平时硬气几分,“你最好,最好别再这么叫我。”
  “我问过你——以前我是怎么称呼你。但你回答不出来。我记忆出了问题,所以忘了,难道你也忘了。”
  “……你没叫过我。”
  闻言,单於蜚半分情绪都未展现在脸上。
  洛昙深在厨房烧水,忽然有些失落。
  外面又开始下雪,他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见单於蜚正看着窗外。
  “我想起来了。”他走过去,“你叫我‘哥哥’。”
  说这话时,他眼神有很轻的闪烁。
  是因为撒谎,也是因为心有期盼。
  既然单於蜚记不得,那么他编一个,单於蜚也不会知道,说不定将来还会这样叫他。
  单於蜚凝视着他的眼眸,只用了短短三秒,就将他看穿,“你在撒谎。”
  他本就忐忑,这次更是难堪,视线立即别开,却仍嘴硬着,“是真的。”
  单於蜚扣住他的后脑,让他抬眼,他眼珠转了好几下,终于在那极有侵略性的目光下缴械,“嗯,我开个玩笑而已。”
  单於蜚放开他,转身继续打量宽敞的客厅,“我以前来过这里。”
  明明是个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洛昙深一怔,“你记得?”
  单於蜚摇头,“有种熟悉的感觉。”
  别墅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摆设维持着八年前的样子。
  只是物是人非。
  洛昙深平复着心绪,扯出一个笑容,“我上楼去收拾一下卧房。”
  “等等。”单於蜚道:“我来这里时,都做过什么?”
  “你……”洛昙深抿着唇,视线扫向皮凳,往事历历在目。
  “嗯?”
  “我脚踝受伤了,你坐在那儿帮我涂抹药酒。”洛昙深眼含怀念,“我假装受伤,你没有揭穿我。”
  单於蜚像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这个意思吗?”
  “算,算是吧。”
  见单於蜚不说话了,洛昙深快步向楼上走去。
  他觉得单於蜚今天有点奇怪,提出住在楠杏已经不太正常,刚才还问了那么多问题。
  可他琢磨不出原因。
  单於蜚心里想着什么,过去他不懂,现在仍是云里雾里。
  将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时,他突然有种挫败感,出了好半天的神,才将床铺整理好。
  这间是客卧,主卧也要整理。
  在皎城时,他与单於蜚睡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躺在一张床上一起入眠过。
  他明白,单於蜚不喜睡着时身边有旁人。
  但整理主卧时,他愣住,汗水很快从脖颈渗了出来。
  这是他的房间,当年被单於蜚留在原处的照片和玩具被他带了回来,藏在这个房间里。
  单於蜚出现在门口,“你在看什么?”
  他心脏猛跳,慌忙将已经拿出的玩具往柜子里放。
  可柜门还未关闭,单於蜚已经进来了。
  他在害怕,汗水顺着脖颈、锁骨往下流淌。
  既害怕这些旧时的物品触动单於蜚的记忆。
  又害怕单於蜚完全不认识它们。
  单於蜚拿起材质低劣的火箭,又看了看褪色的仙女棒,“你小时候的玩具?”
  他心中重重一坠,花了好几秒才发出声音,“嗯。”
  “这还有张照片。”单於蜚说完将照片拿起来,视线停驻许久,久到像是想起了过去的事。
  洛昙深一直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如炬。
  这仿佛是一副岁月交错的奇妙画面。
  当年单於蜚用镜头将洛昙深定格,洛昙深不知道有人正渴慕地看着自己,今日却在定格的瞬间外,端详那个注视自己的男人。
  错过的,拥有的,过去的,现在的,已经在冥冥之中连成了一个圆圈。
  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这个圆圈。
  “拍得不错。”单於蜚最终放下照片,客观地评价道。
  玩具与照片并未被放回原位,主卧灯光大亮,洛昙深在浪潮般的颠簸中艰难地偏过头,正好看到泛黄照片里的自己。
  难以言喻的鼓胀感在他血脉里震荡。
  单於蜚起身离去,他浑身酸软,费力拉住单於蜚的手指,眼尾是艳丽的红,沙着嗓子道:“你今晚问了我很多问题,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单於蜚由上至下看着他,眼中的风暴刚刚平静。
  “想问什么?”
  “为什么来这里?”
  单於蜚俯身,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进阴影里,“不愿意。”
  他就像尚未收拾过的战场,浑身都是被征服的证据,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垂眸,“不是这个意思。”
  “想来就来了。”单於蜚揉着他的头发,并不温柔,带着一丝控制的意味,“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帮我找回记忆。”
  “没忘。”他说着翻身,才发现因为没有准备必需品,床单和被子全都脏了。
  无人居住,别墅里没有多余的寝具,收拾好的两间卧房顿时只剩下一间可用。
  他有些着急,挣扎着起来,“我睡楼下的沙发。”
  单於蜚弯起唇角,看不出是嘲笑还是别的意思,“将就一晚吧。”
  他担心自己理解有误,“将就?”
  单於蜚不再搭理,去了浴室,然后进入另一间卧室。
  他犹豫好一阵才跟进去。单於蜚正在看手机,没抬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直到躺下,他都不大安生。
  而单於蜚什么都没说,不久关上灯。
  光明褪去后,呼吸便得清晰可闻。
  他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安睡于他而言早已是奢侈品,但事实却是,他很快睡着,并且睡得很沉,就像过去在摩托厂家属区,靠在单於蜚怀里一样。
  没有睡意的是身边的人。
  夜已经很深,单於蜚起来,在微弱的光线下蹙眉观察着他,半晌,离开卧室,打开了主卧的灯。
  暧昧的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凌乱的床铺昭示着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一切。
  单於蜚走去柜子边,再一次拿起照片与玩具。
  脑海中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有什么东西掀起了滔天巨浪,却没有办法冲破海面。
  他眉心绞紧,手臂用力到颤抖。
  还是失败了。
  空白的记忆仍然是空白的,风浪平息,黑夜粉饰着太平。
  他有种直觉,照片和玩具都与自己有关,但细节却被关在门里。
  就如他明白,洛昙深很重要,却摸索不出因何重要。
  想占有洛昙深是真,想让洛昙深痛是真。
  想让一个人痛,心里却毫无恨意。
  连他自己,都感到矛盾。
  洛昙深醒来时,单於蜚已经不在卧室。身边的位置有明显睡过的痕迹,却没有一丝残存的温度。
  他捂了会儿额头,立即向楼下走去。
  单於蜚正坐在沙发上,出人意料地握着机器人。
  机器人闪烁的荧光显示自身正处于开机状态,但始终不发出一个音节。
  “你来试试。”单於蜚说。
  他刚醒,声音不免带着睡意,“你好。”
  方才还死机一般的机器人立马开口,并且滔滔不绝,“洛先生,早上好,睡得好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早安吻?”
  他登时清醒,一把将机器人拿过来,正想关机,又听机器人发出一阵近乎娇憨的笑声,“洛先生,你摸我哦!”
  他头皮都麻了起来。机器人模拟的居然是辛勤的声音。
  单於蜚眯眼,语气似有几分揶揄,“原来只有你才能‘唤醒’它。”
  “不是。”洛昙深关掉机器人,急着解释,“我不知道它是这样!”
  “一个有趣的玩意儿。”单於蜚到底没将下一句话说出口——就像你一样。
  这一停顿令他自己也感到诧异,于是眼神几不可察地一驻。
  洛昙深却恰好捕捉到了这一瞬,想起昨晚在车上被问起与贺岳林见面的事,索性一口气道:“我和制作这个机器人的工程师,和贺岳林都没有别的关系。”
  单於蜚听得漫不经心,却忽然问:“你和你的前任未婚夫,最后为什么没有结婚?”
  洛昙深垂下头,一段静默之后,又缓缓抬起,“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爱你,你相信吗?”


第104章 
  洛氏靠着“站队”青云直上,从已故的洛老爷子到洛运承,都是颇讲排场的人,每年的年会办得极其风光,堪称商界的盛事。败落的这几年,年会没了,大家搭伙吃顿饭就算把年过了。
  今年却不一样。
  因为洛昙深回来了,洛氏重新站起来了。
  不过洛昙深也没想过像父辈那样奢侈,只是在原城最好的酒店包了一层,将洛氏和待在国内的“凤皇”员工全都请了过去,走正规企业的年会流程,中午开始签到,下午文艺表演、抽奖、领导讲话送礼,晚上开席。
  公司上至高层下至普通员工都很振奋,将此次年会看做洛氏起航的典礼。洛昙深自然也很看重,起了个大早,一边熟悉发言稿一边由专业人士做造型。
  桌边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黑色长方形盒子。
  陈琼宇风风火火赶来,手里拿着一对袖扣,“差点忘了这个小东西!”
  “不用。”他一笑,眼尾略弯,配着刚上身的西装,显得温柔而又气度不凡。
  “怎么不用,这是年会,你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完美!”
  他摇头,看向长方形盒子,“我准备了袖扣。”
  “嗯?”陈琼宇拿起盒子,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你自己挑的?”
  “别人送的。”
  “谁啊这么有眼光?”
  顿了几秒,他才牵着唇角道:“单先生。”
  盒子里的袖扣,是单於蜚给的。
  而这座酒店,也是明氏的产业。
  那天早晨在楠杏,他一时冲动,说出了压在心中许久的话,却仍是没能触动单於蜚。
  单於蜚淡然地看他,看了很久,“相信。”
  他几乎听见了血沸腾的声音。
  可单於蜚面露并不明显的遗憾与困惑,又道:“但我心里没有爱。我对你的爱,好像已经在多年前消失了。”
  喧嚣的血液冲向大脑,又突然刹了车,强烈的晕眩令他视野模糊,无力冷静思考。
  回过神来时,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连着好几天,单於蜚在原城与政界高层接触,却一直没有再来找他。
  他难得浑浑噩噩,时常想着正事,就突然琢磨起单於蜚的话。
  无解。
  真的无解。
  他的爱来得太迟,单於蜚已经不需要了。
  但当他失落得难以打起精神的时候,秦轩文却又出现,将一对袖扣放在他面前,“先生送给您的,祝您新年快乐。”
  他犹豫再三,将自己佩戴袖扣的照片给单於蜚发了过去。
  单於蜚大约很忙,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复:“不错。”
  他将脸埋进手掌,整个肩背都在颤抖。
  这次年会对洛氏来说意义重大,所以邀请了一些商界名流,正合作的明氏能源自然位列其中。
  洛昙深其实有些遗憾,因为明氏能源的副总代表明氏前来,单於蜚就肯定不会出现了。
  他还是很想在现场看到单於蜚。
  也想让单於蜚看到意气风发的他。
  下午,文艺表演率先进行,部分高层和邀请的嘉宾要晚些时候才能到,会场里气氛轻松,从G国来的工程师们尤其活跃。
  洛昙深待在休息室里,竟然还在打国际长途,与G国那边的销售商讨论下一步合作方案。
  辛勤溜进休息室,等他放下手机,才颇显得意地问:“洛先生,新年礼物满意吗?”
  想起那个机器人,他眼皮就跳了两下。
  开机之后,机器人会对他的语言、触摸、眼神产生反应,相当灵敏。而如果换一个人,机器人就会处于“死机”状态。
  他过去跟单於蜚夸耀——在技术方面,“凤皇”是领先的。
  而“凤皇”之所以领先,是因为有很多优秀的工程师。
  辛勤年纪不大,却是其中的佼佼者。
  随便做个玩具,都如此智能。
  可惜的是,他无法回应辛勤的追求。
  机器人有时会卡机,也许是程序不够完善,但更可能是辛勤故意的。
  一卡机,机器人就会连续说:“洛先生,我喜欢你。”
  他本想将机器人还给辛勤,却又觉得着急说着“我喜欢你”的机器人像极了自己。
  单先生,我喜欢你。
  “谢谢。”他说:“很可爱。不过以后还是多将精力放在工作上,你手上的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辛勤表情夸张,“老板,今天是年会,你可不能谈工作!”
  他笑了笑,这时好几位“凤皇”的工程师挤进休息室,要与身着盛装的他合照。
  他一一满足,不久又被陈琼宇叫去与早到的宾客见面。
  一番忙碌,年会已经到了抽奖环节与高管致辞环节。
  他从容不迫,既风趣又不失庄重,引得满堂喝彩,而当他弯腰致礼时,丰厚的年终奖纷纷到账。
  会场灯光大亮,晚宴正式开始。受邀的宾客几乎到齐,围坐在贵宾席上。他遥遥望了一眼,见明氏来的除了明氏能源的副总、合作项目的总负责人,还有明氏总部的一位副总。
  这算是给了洛氏极大的面子。
  他虽然希望单於蜚能来,可也明白单於蜚如今的身份不大可能出现在这里。
  餐桌上都是最好的酒菜,但真正能享用美食的只有普通员工。晚宴是场社交,白酒红酒,喝下的是生意,是利益。
  他笑容举止皆得体,几轮喝下来,将所有宾客都招待好了,胃里有些难受,脸上却不见分毫不适。
  他是今日的主角,他要让在场所有人看到,洛氏是有希望的。
  忽然,一阵喧哗传来,他转过身,看到了单於蜚。
  单先生的突然出现将晚宴推向高潮,他还握着酒杯,眼眶被酒精熏得泛红,脑子空了一瞬。
  “洛先生。”秦轩文走过来,笑道:“来晚了,可有我们的座位?”
  “有,有!”他的游刃有余终于出现了一道裂口,看向单於蜚时眼睛都闪着光。
  单於蜚似乎没什么反应,在贵宾席落座,立即成为焦点。
  他取了酒,走过去。
  单於蜚与他碰杯,他一饮而尽,袖扣在灯光下浮起一片温润的光。
  “你一直这么喝?”单於蜚突然问。
  他知道自己容易被酒精影响,所以喝酒之后始终刻意集中注意力,这让他显得清醒干练,但被单於蜚看着,他竟是茫然了两秒。
  单於蜚道:“酒量不好,就别喝太多。”
  他垂下眼睫,关住激烈涌动的情绪,“好,好的。”
  晚宴持续到深夜,单於蜚并没有待太久,来得迟,去得早。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现身意味着什么——洛氏的新任当家有他这个靠山。
  年会之后,离春节只剩不到一周时间,没人的心思还放在工作上,洛昙深更是有些魂不守舍。
  单於蜚已经回皎城了,离开之前没有再与他见过面。
  他知道应该亲自去一趟皎城,当面向单於蜚道谢。
  商界讲究人脉,讲究秩序。单於蜚虽然没有任何口头上的表示,年会上却等于扶了他一把,从此在原城,洛氏不再任人可欺。
  他联系秦轩文,问单於蜚什么时候有空。
  秦轩文说:“洛先生,如果是您要来,任何时候都行。不过先生如果有重要的事,就得麻烦您多等一会儿。”
  腊月廿七,他提前给自己放了假,赶赴皎城。
  单於蜚果然在忙,嫡系海外投资不过春节,一位高管正在视频里请示有关资本收购的事。
  洛昙深在顶楼的茶室等待,时不时往单於蜚的办公室看一眼。
  上一次来带的是红糖汤圆,闹了笑话,这次他带了一支配得上单於蜚身份的腕表。
  单於蜚什么都不缺,但他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因此就什么都不送。
  他也不缺袖扣,可单於蜚还是送了他一对。
  哪怕是感谢单於蜚出现在年会上,他也该送一份薄礼。
  单於蜚打开礼盒看了看,很快放在一旁,也许是还沉浸在工作状态中,神情有些严肃。
  “那天你能来,我真的没想到。”他坐得端正,发型、服饰皆是一丝不苟,“我很感激。还有你送的袖扣,很漂亮,我很喜欢。”
  他一连说了数个“很”,说完觉得自己太局促了,抬手握了握茶杯。
  单於蜚盯着他,眼神却有些远。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我来之前又去项目现场看过,一切顺利。明年,明年我们会继续提供更新更强的技术支持。”
  单於蜚淡笑,“你今天来,是跟我汇报工作?还是送礼?”
  他一怔,耳根轻悠悠地发痒,“当,当然不是。”
  我只是想来看你。
  单於蜚将腕表推到一旁,就像对待一条小贩在街边售卖的手链。
  洛昙深微蹙眉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委屈。
  “过来。”单於蜚说。
  “嗯?”
  单於蜚靠在椅背上,又道:“过来。”
  他从办公桌旁的皮椅上站起,绕了一大圈,才走到单於蜚跟前。
  他站着,单於蜚坐着,距离那么近,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从这种角度看过单於蜚。
  每一次,他都是被俯视的那一个。
  可这回,即便居高临下,他仍然没有优越感。
  相反,心里的忐忑还一秒更胜一秒。
  单於蜚半天没说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胸前的领带被牵住。他没有准备,猝不及防,身子突然向下伏去。
  单於蜚吻住了他的唇。


第105章 
  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洛昙深完全招架不住,腰与腿像是被点了麻醉剂一般,加之本就因为领带被扯而失了重心,竟是整个身体往下一坠,跪在了单於蜚身前。
  单於蜚没有给他任何缓气的时间,一躬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吻得更深。
  他大睁着眼,颤抖的手按在单於蜚膝盖上,酸麻感在尾椎肆意蹿动、扩散。他止不住地向下沉去,脸却被迫扬起,接受单於蜚的气息。
  很快,眼泪从他泛红的眼尾滑落,淌过脸颊,浸入单於蜚的指间。
  上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七年多,接近八年前,单於蜚拥着他,耐心、温柔地吻他。
  长长的年月里,他从记忆里寻找温暖。重逢之后,他无数次想要亲吻这个冷漠的男人,却都不敢。
  就算是做最亲密的事时,单於蜚也从来不吻他。
  他理解,因为亲吻是喜爱的表达,而单於蜚明确告诉过他——对他已经没有爱。
  可现在又为什么……
  单於蜚手上的力量加重,像是要将他的脖颈掰断。他呼吸愈加困难,退让着,却又迎合着,不愿真正从这禁锢中逃离出来。
  直到单於蜚主动放开他。
  他拼命呼吸,脸上全是泪水,不久前还一丝不乱的头发支楞出一戳,领带也被扯得不成样。
  单於蜚眼神危险,片刻,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一把按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办公室空旷简洁,只有白与灰两种色调。冬日的阳光从通透的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为见单於蜚专门订制的手工西装上。
  ……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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