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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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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深爱,他怎么舍得让洛昙深痛?
他最困惑的是,自己为什么总想让洛昙深受痛?
他并非变态,对洛昙深也没有恨,可洛昙深每一次痛,都会给予他一种奇怪的安心感。
开年之后,洛氏可谓焕然一新。
洛昙深开足火力拉着洛氏往前跑,也没忘了自己的“凤皇”。
因为“OBAC”关键时刻的融资,实验室的医疗智能研发得以进行下去,目前已有三所医院表现出兴趣。他必须回一趟G国,亲自跟这次合作。
其实若是问内心,他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原城。
单於蜚没有承诺陪他过生日,他气馁归气馁,暗地里还是觉得单於蜚会给他一个惊喜。
就算实在没有,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自己去皎城,哪怕只是见一面,讨一句“生日快乐”都好。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切身体会到单於蜚当年给他打电话,想与他一同过生日时的心境。
是他做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不该被原谅。
他愿意用这一生,去疼爱单於蜚。
G国那边不停在催,医院的科研团队要求见他这个负责人。
他不得不将个人私情暂且放下,做出国前的准备。
“我后天就要去G国了。”他在电话里跟单於蜚说,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气与显摆,“那边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单於蜚问:“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好。”他道:“快的话也许能回来过生日。不过我估计不行,反正都回去了,除了医疗智能这个项目,我想再拿下另外三个合作。”
单於蜚只“嗯”了一声。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过生日。”他很想单於蜚,不知不觉就话多起来,“我争取回来。”
单於蜚却语调平常地泼他凉水,“公司的事更重要。”
他仗着独自在办公室里,没人看见,不满地扁了扁嘴,想反驳,结果才说出一个“我”字,就被打断。
“你刚才扁嘴了?”
他吓一跳,立马站了起来,四处观察,以为办公室被装了摄像头,而单於蜚正通过摄像头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知道?”
轻笑从手机里传来,挠得他耳膜一阵痒,耳根连带半边脸颊都烫了起来。
“猜的。”单於蜚道。
他感到难以置信。
单於蜚自然不会解释——因为总是观察他的表情取乐,所以能够轻易猜到他的反应。
只接着之前的话道:“不要忘了,你们是用‘OBAC’的资金在做项目。你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老想着过生日,这是不尊重合作方的行为。”
这阵子他被逗了无数次,渐渐摸索出门道来。单於蜚这话看似警告,实则拿他开心。
他乖乖地服软,保证努力进取,可临到挂电话,还是忍不住,“单先生。”
“怎么?”
“我想你。”
回应他的是和方才差不多的轻笑。
放下手机后,单於蜚叫来秦轩文,“洛昙深回原城之后,身边有没有出现可疑人物?”
秦轩文摇头,“暂时还没有。”
单於蜚站起来,走了两步,“再过两天,他会离开原城,去G国。G国情况远比国内复杂,明昭迟会不会动手现在还难说。”
“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
“必要时,请‘孤鹰’帮忙。”
洛昙深在G国生活了六年多,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竟然有些不适应。
辛勤在实验室逮到他,笑嘻嘻地说:“洛先生,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赏脸让我请一顿饭好不好啊?上次在原城花了你一大笔钱,总该有来有往,你说是不是?”
之前他与辛勤相隔两地,接触不多,有些事含含糊糊就过去了。
此次因为生意,他不得不在G国待一段不短的时间,与辛勤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还不得不带辛勤这个技术骨干一同去见合作方,所以再牵扯不清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在来G国的路上,他就想过好好与辛勤谈一回,断了对方的心思。
但礼貌地让人死心,又不伤对方的自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想在实验室谈,于是道:“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聊聊。”
时间在繁忙中加速流逝,他过得日夜颠倒,而生日也越来越近。
毫无疑问,今年的生日注定要在G国度过了。
特别想单於蜚的时候,他就拿出那两枚袖扣看看。
单於蜚再一次去原城探望明靖琛。
与上次见面时相比,明靖琛的精神竟是好了许多。
老年人状态时坏时差很正常,他观察入微,却发现明靖琛看他的目光隐隐藏着一种癫狂。
只有自认为即将翻身的人才会这样。
而目前他并没有得到明靖琛行为异常的消息,这要么说明他感觉有误,要么说明躲在暗处的人手段高深。
而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对你已经无法构成任何威胁了。”明靖琛说,“你没有必要总来看我。我不想见到你,想必你也不愿意见到我。”
他眼神含着几分威慑,“上次您说除了‘洛昙深去过T国’这件事,没有别的事瞒着我。是真的?”
明靖琛嘴唇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您想将洛昙深从我的认知里抹除掉。为此做过的事恐怕不止这一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做过什么我认,我没做过的你休想扣到我头上来!”明靖琛恼怒不已,有些失控,“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带进明家!”
他并不想主动提到自己记忆的问题,只想刺激明靖琛一番,看明靖琛的反应。
当年最有可能对他的记忆动手脚的就是明靖琛,可明靖琛此时的表现又和他的想象不太一样。
明靖琛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失忆了。
G国与国内有几小时时差,G国已快傍晚,国内才中午。
洛昙深盼望已久的生日终于到了,晚上大家要给他庆生,他算着时间,考虑到单於蜚中午应该不忙,连忙拨去电话。
想听听单於蜚的声音。
等待音响了很久,单於蜚才接起,没有乱七八糟的背景音,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单先生。”他稍显紧张,“你在忙吗?”
“什么事?”单於蜚道。
他想问“你记不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又觉得这么问不太妥当,万一单於蜚回答一句“不记得”,就冷场了。
“今天是我生日。”他索性直白道:“赶不回来了,想跟你讨一句祝福。”
听筒里传来一声非常轻的声响,似乎是单於蜚放下了什么东西。
他忐忑地等待,无暇思考被放下的是什么。
半分钟后,单於蜚如他所愿,“生日快乐。”
“谢谢!”他开心起来,“单先生,我很想你。”
他并不知道,此时单於蜚正独自待在楠杏,手里拿着他的黑色小机器人。
不久前,单於蜚用他的指纹给机器人开了锁,机器人卡机,说了一连串“洛先生,我喜欢你”。
明昭迟看着天边彻底消失的晚霞,阴森地笑了起来。
杨思绪拍拍他的肩,“洛昙深自投罗网,怪不得我们。”
第108章
几个小组晚上还要回实验室开夜工,生日宴进行到八点来钟就收了尾。洛昙深心里高兴,多喝了些酒,精神亢奋,又想给单於蜚打电话。
号码已经翻出来,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洛先生。”辛勤竟然还没走,笑着从餐厅里走出来,“洛先生,生日快乐。”
他只得将手机收起来,“谢谢。”
辛勤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洛先生,上次你说约我聊聊,还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只是最近忙得够呛,根本抽不出时间。
“不如就今天吧?”辛勤左右看了看——这是条繁华的街道,周围全是餐饮、娱乐店铺,“反正都到这儿来了,择日不如撞日?”
他想了想,觉得的确不应再耽误,“行。”
水吧的迎客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辛勤为他把着门,他挑了个靠墙的角落,给自己点了杯醒酒的柠檬水,而辛勤点的是咖啡。
时间已经不早,水吧里客人不多,他们这一列靠墙的位置更是没有别的客人。
“我以为你会选靠窗的位置。”辛勤说。
“这边更安静。”他道:“方便说话。”
辛勤挺直腰背,双手叠放在桌沿,“方便我向你诉衷肠。”
他叹了口气,眼神认真起来,“辛勤,我们不适合。”
辛勤并不气馁,“不适合可以磨砺。”
他忽略掉对方不准确的用词,“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洛先生,别这么说,你现在也不老。今天才满三十二岁,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他摇摇头,往下说:“我二十出头时,和你一样,对感情也抱着游戏、轻视的态度。”
辛勤立即否认,“我没有,洛先生,你冤枉我,我想和你认真谈一场恋爱的。”
他一笑,“你还不懂‘认真’是什么意思。”
辛勤索性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嘻嘻地说:“那你教我好不好?”
他与辛勤对视片刻,“我心里有一个无法被取代的、独一无二的人。”
辛勤夸张地耸了耸肩,“不冲突啊,你爱他,我爱你。”
“感情容不得第三个人。”
“洛先生,你好严肃哦。”
他有些无奈,“辛勤,不要再在我身上花工夫了,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辛勤倒也不见得多沮丧,“你真深情。”
他眼尾勾起,“深情?”
辛勤笑,“可是深情会很累啊。何必呢?”
何必呢?
他看向别处,目光倏地遥远。
深情会很累,可也只有深情才能回应深情啊。
“好了好了,洛先生,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再缠着你了。”辛勤并无半点被打击的样子,“这家店的糕点很好吃,你刚才光顾着喝酒、和大家说话,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给你点一份蛋糕。”
他心里念着单於蜚,走了神,反应过来时辛勤已经走去吧台。
蛋糕被端回来,他的确有些饿,就着柠檬水吃了几口。
“洛先生,你开不了车,我送你回去吧。”辛勤道。
他一站起就觉得头晕,没多想,跟着辛勤上了车。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行驶带来的轻微摇晃催人入眠。
他强打着精神,却仍是对抗不了酒意,窗外的街景愈发朦胧,又过了一会儿,连听觉都变得混沌。
他心头一震,意识到这不是醉酒后的反应。
但一切已经迟了,车门被反锁,他想要伸手抓住椅背,手却无力地搭在身侧。
努力撑起的眼皮终于不堪重负,世界变得黑暗、安静,又冰冷。
囚室里响起一声声惨叫,混合着施暴者的咒骂。
毒贩有无数种方式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折磨的人叫得越惨,他们就越是雀跃。
“这人算是给咱们送了个大礼。”杨思绪舔着嘴唇,“洛昙深上哪儿去招来这样的‘好员工’?”
四个小时前,“紫绪”组织本想趁洛昙深醉酒后动手,但辛勤横插一脚,在糕点里下了迷药,将洛昙深带至极为偏僻的城郊,企图在车上行强暴之事。
“紫绪”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却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劫走洛昙深,顺带将辛勤一并带走。
此时,他们已经在G国毒贩的配合下,将人押到了G国与另外三国接壤的地带。
由于G国与邻国存在领土纷争,这片区域十数年无人能管,军警势力难以企及,早已成为犯罪者的栖息地。
明昭迟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满,“绪哥,你真该让这人直接把洛昙深给办了!我看不如这样,反正这里什么工具都有,这人已经被吓破了胆,让他去‘弄’洛昙深,把所有花样都来一遍,咱们把视频给单……”
“明少,你又胡思乱想了吧?”杨思绪不悦地打断,仿佛身边站着的是个十成十的蠢蛋,“你忘了我们将洛昙深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明昭迟阴森森地笑,“报仇!”
“我知道你想折磨他,羞辱他,但是至少现在,绝对不能让人去强暴他。”
“为什么?!”
杨思绪不耐道:“他是诱饵!你不明白吗?他是诱饵!”
明昭迟也喝道:“我知道他是诱饵!不把他折磨得狠一些,单於蜚怎么会上钩?”
“我们在赌,赌单於蜚对他的感情。”杨思绪道:“洛昙深遍体鳞伤,伤得越重,价值越高。但如果洛昙深被人玷污了,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价值!明少,我劝你别动歪心思!”
明昭迟咯咯笑起来,分外渗人,“那单於蜚的痴情也没痴到哪里去,洛昙深‘脏’了,他就不救了,哈哈哈,哈哈哈。”
古怪的笑声在废弃建筑里回荡,洛昙深大睁双眼,望着丑陋污秽的屋顶,身体无法动弹,但头脑已经完全清晰。
他知道,自己被辛勤下了药,继而被绑架,绑架他的人有明昭迟,还有已经堕落为毒贩的明氏涉黑残余。
第一眼,他几乎认不出明昭迟,却看得出此人想让自己死,而另一个被叫做“绪哥”的人想以他作为诱饵,引出单於蜚。
“诱饵”两个字,让他陷入了难以招架的恐惧中。
明昭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什么“年会”,什么“同居”,他听得五脏俱震,汗如雨下。
“绪哥,你放心,单於蜚是那种随便去年会给人撑场子的吗?他就是对洛昙深痴情一片,洛昙深如果快死了,他一定会出现!到时候……”
他嘴唇抿得泛白,脑中渐渐出现一个绝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他是诱饵,却不仅是现在这帮人的诱饵,也是单於蜚设下的诱饵!
胸膛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震荡,最近相处的一幕幕如万花筒般在眼前转动。
无缘无故送给他袖扣,突然出现在年会现场,让他住进丹椿别墅……
他以为的甜蜜,也许都是一个个脆弱的表象。
“我……我是你的诱饵吗?”
“你会救……救我吗?”
明昭迟闯了进来,将他从被束缚的石台上掀落在地,一脚踹在胸口,大喝道:“洛昙深!你不是得意吗?你他妈也有今天,啊?”
他痛得狠皱起眉,却无力反击,甚至自卫都做不到。
服下的药药效仍在,头脑虽然清醒了,但身体酸软乏力,加之手足绑着绳索,只能在拳脚下徒劳地挣扎。
明昭迟边踹边骂:“你一直瞧不起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装什么风度翩翩,你和我有区别吗?你凭什么瞧不起我?老子不过就是整了你一回,你他妈让明漱昇去告状,你行啊,你厉害,你他妈毁了老子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他伏在地上,近乎本能地护住胸腹,后背承受着一记狠过一记的猛踹。
眼泪无声无息地淌了出来,却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
“这些年你得意够了吧?凭什么我就要去蹲监狱?”明昭迟嗑了药,越打越亢奋,“你没想过会有报应吗!”
他被拽了起来,天旋地转,又被猛地掼在地上,背脊与布满灰尘的水泥地相撞,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际,他闷哼出声,身体短暂地失去知觉。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腰椎已经断裂。
明昭迟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狠狠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额头往地上撞,“你说话啊!爽吗?被人毒打的感觉爽吗?我告诉你,我他妈在‘里面’挨的比这狠千百倍!你看到我一身的伤了吗?都是被监狱里那些畜生给打的!你害我坐牢,你他妈想过我在里面会遭遇什么吗?”
他浑身每一块骨头都激痛难忍,呕出大口大口鲜血,被明昭迟像垃圾一般扔在盐水洼里。
“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穿透沉闷的空气与冷灰色的墙体,几个男人走来,将他整个身体踩入水洼中。
单於蜚盯着显示屏,神情漠然而阴鸷。
被扒光了衣服的血人并不是洛昙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人被堵住嘴,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明昭迟狞笑道:“看到了吗?洛昙深在我手上!不想他被折磨到死,你就自己来救他!”
角度调转,洛昙深被两个蒙面人架住,浑身湿透,似乎已经失去知觉。
“你如果不来,我就先杀死他的员工!再一刀一刀刺穿他的皮肤,让他流血而亡!”
单於蜚沉默着,片刻,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混不在意的冷笑,“随你。”
第109章
被拖到摄像机前时,洛昙深并非没有知觉。
他双眼严重充血,视野模糊,但周身的剧痛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他,令他想昏迷都难。
身后,辛勤已经被毒打得不成样,不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吼声。
他心里沉重不已,一方面明白是自己将辛勤扯入这一滩浑水,另一方面又对辛勤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
辛勤自作自受,但这代价未免也太可怕。
架着他的人没有强迫他抬起头,他动弹不得,骨头好像断了,哪怕是吸气,都痛得颤栗。
忽然,他听见明昭迟的声音,刺耳,疯癫,浸满了仇恨。
“你如果不来,我就先杀死他的员工!再一刀一刀刺穿他的皮肤,让他流血而亡!”
像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他的头颅,令他在清醒中承受锥心之痛。
——几乎是一刹那,他就知道,明昭迟正在威胁的是单於蜚。
单於蜚正隔着镜头,看着此时的他!
他的呼吸近乎停滞,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听觉上。
仿佛经过了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他听见单於蜚轻轻笑了一声——就像很多次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样。
然后单於蜚说:“随你。”
话音传来的一刻,他像是失聪一般,耳边剩下空旷的风声。
片刻,他用尽全力闭上眼,感到心脏破了一个再也无法愈合的大洞,心血一点一滴流逝,而一直支撑着他的生命力亦随着汗水与从伤口淌出的血一同流逝。
耳膜震动,眼睛与鼻腔胀痛欲裂,一口血从喉咙涌了出来,极腥极苦,仿佛是被碾破了、撕碎了、揉烂了的肺腑。
视频已经被切断,他听见明昭迟恶狠狠地咒骂着。
“随你?操!你有种继续看啊!你关什么?”
“好好好,随我是吧?我他妈巴不得!老子先杀了这个贱人,再去杀你!”
骂声越来越近,他知道,明昭迟正在向自己走来。
若说之前被扔进盐水洼里时,他还能够挣扎,还因为心里的那份记挂想要活下去,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那一声熟悉的轻笑,那一句冷漠至极的“随你”,已经将他的整颗心生生扯去。
他没有力气再挣扎。
“你他妈装什么死?”明昭迟猛地抓起他的额发,膝盖重重撞在他腹部。
架着他的人松开手,他根本躲不开,也懒得再躲,被明昭迟踹得腾空,又坠向地面。
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他缩在地上抽搐,连自己正在流泪都不知道。
眼前是一片黑红黏稠的血,眼皮将合未合,就像血海在震荡。
他哆嗦着想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曾经别着单於蜚送的袖扣。
“弟弟……”他声音轻得近乎于无,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像是灵魂在低语,“你……真的……希望我……去……去死吗?”
“我做错了事……我想改啊……”
“我以为你……会慢慢……接受我呢……”
“你……一点也不想……让我活……活下去吗?”
明昭迟再一次走过来,扣住他的后脑,“你在哼哼什么?”
他全无反应,好似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是一具皮肉。
明昭迟继续咒骂,“你想死就去死!绪哥想留你活口,我他妈可不想!你、单於蜚,我一个一个杀!”
听到那个名字,他木然的瞳仁忽地一闪。
“你个废物!”明昭迟喝道:“老子还以为你有点用处,你刚才也听到了,单於蜚说随我,随我!”
他抽搐得更加厉害,血大口大口从嘴里涌出。
明昭迟嫌脏,躲开几步远,“亏我还相信他对你痴心一片!哈哈哈,看来也不过如此,你都这样了,他连表情都没有变!”
说着,明昭迟竟然拍起手来,“我今天算是见识到单於蜚的冷血了。我说我那个心狠手辣的爹怎么会被赶下台,原来是遇到了更心狠手辣的人!我他妈就不该听绪哥的,拿你当诱饵,当什么诱饵,他会在乎你?”
他的眼泪与血混在一起,心中有个声音惨然道——我是诱饵。
只不过,上钩的是你们而已。
关掉视频的一刻,单於蜚握紧了拳头。
半分钟后,笔记本被摔落在地。
明昭迟想用洛昙深来威胁他,迫使他去G国。
但此时此刻,他绝不可能离开。
明靖琛和部分没有入狱的明氏旁系近来屡屡活动,等的就是他离开的一刻。
他哪里也不能去,甚至不能露出一丝动摇。
他没有弱点,没有软肋,任何人都无法拿捏他。
面对明昭迟,他神色分毫未变,就连冷笑都是游刃有余的。
他在告诉明昭迟,明氏依旧牢牢掌握在他手中,无论是明家的谁,都不可能在他眼前掀起风浪。
原本,他应该再与明昭迟说几句话,但洛昙深牵扯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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