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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被套路了[娱乐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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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乐清和还好好地睡着,楚凤歌蹑手蹑脚地起床,拿着钥匙一路摸到了江濛和楚萧的房间。
当年考虑到已经成年的男孩子总是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江濛和楚萧的卧室安排在了一楼走廊的尽头,离楚凤歌和楚清和在二楼的房间老远。
好几年没有进过那间房的楚凤歌,像一个久未回家的游子,走进房间之后就只是呆坐在窗户边的靠椅上,环顾房间的四周,竟然都是老样子。
楚萧精挑细选的家具如此耐用,檀色的木家具除了因为常年缺乏保养已经开始有些发灰之外,看不出和几年前有什么区别。
楚凤歌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连江濛化妆台的镜子灯也没落下,整个房间不正常地明亮,光给家具投下的阴影,让楚凤歌产生一种江濛和楚萧好像都还在房间的错觉。
他想要极力赶走那种错觉,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忽然崩溃,于是开始乱翻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只是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惜适得其反。
他拿出的任何东西,都成倍的变成回忆刺伤他,连江濛觉得柔软如婴儿皮肤的一件绸群,都是锋利的刀子,江濛穿着吹生日蜡烛的样子就是刀刃。
这逼得楚凤歌只能不停拿起一件东西又把它随意扔到床上,一直到楚凤歌在衣柜一个隐秘的抽屉里翻出一叠泛黄的病历单。
第22章 一个又一个的谜题
乐清和睡觉总是很机警,每晚差不多两三点要醒一次。
近郊不比市区,过了凌晨关上灯几乎就是一片漆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会让人产生瞎掉的错觉。
等适应了好一会儿,乐清和才勉强获得一些空间方位感。
他缓慢地支起身子,之前担心楚凤歌从床上滚下去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因为江濛不喜欢在床底预留空间。
她和楚萧都喜欢躺在床上看书,书经常会不小心躲到床底,为了杜绝这种情况,房子里的床都是没有留底部空间的,相对的也更矮。
乐清和虽然是打地铺,但是基本上直起腰就能一眼扫完楚凤歌的整张床。
而现在,楚凤歌的床是空着的。
当乐清和大高的身影投下一段阴影的时候,楚凤歌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没睡觉?”
楚凤歌也发现,这话本来不该是自己说的,但他急于不让乐清和发现自己的异样,尽管实际上他干哑的音调早就将他暴露无遗。
乐清和没有回答,而是就着楚凤歌身边坐下,才用轻到像怕打扰什么一样的声音问:“你还好吗?”
楚凤歌捏紧了手里的病历本却不再看,而是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痴语一般地说:“我以前以为我知道的一切,就是一切了。可是我最近发现,我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
“问题是,那些你不知道的,你想知道吗?”
乐清和说话没有追着楚凤歌的目光看镜子,而且无比温柔地看着楚凤歌黯淡的侧脸。
两个人明明在同一间房,并肩坐在同一张床,声音却像隔着好几个世纪的沉默在对话。
过了好久,楚凤歌才又说:“你知道百草枯是什么东西吗?”
乐清和眼睛闪了闪,慢条斯理地回答说:“现在还不是打理花园的季节。”
听到回答的楚凤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乐清和理解错了。
楚凤歌其实是不喜欢花花草草那些东西的,尤其是读书时有过种什么死什么的经历之后,他更加排斥园艺方面的东西。
因此虽然知道乐清和没有恶意,但楚凤歌还是皱着眉,语气略带嗔怪地问:“什么意思?”
乐清和没有在意,声音依旧温柔地说:“百草枯是除草剂。”
楚凤歌转过头,瞪大眼睛看乐清和,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一般地说:“除草剂!那要是……”
接下去的话,楚凤歌怎么都说不出,但是乐清和却早已明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等楚凤歌下决心问出来,便给了清楚的答案。
“它会给人后悔的时间,但不会给人活下去的机会。”
这个结果印证了楚凤歌的记忆,楚清和刚出院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但随着治疗时间变长,他开始如同春过后开始衰败的花朵,你只能眼见他一天天凋零,直到最后跌落枝头。
楚凤歌脑子里开始一遍一遍回放那些细枝末节,像寻找凶手的侦探,不放过一点线索。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弟弟怎么就和这种奇怪的农药联系到一起的,难道他和江濛一样是自杀?
可是清和那么开朗,他还劝别人要好好活下去。
“可以给我看看吗?”
乐清和伸手才打断了楚凤歌,楚凤歌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乐清和。
不算太厚的一叠病例,有医生的处分和问诊记录,乐清和一页页翻起来。
似乎是为了方便收纳,零散的单据都被用胶水粘到了一起,叠在最后的一张似乎是个手术同意书,签名的地方正好被粘住了,乐清和摸了摸纸条背面阴刻进纸背的凸起。
“你弟弟动手术的时候,是谁给签的字?”
乐清和边说边指着纸上模糊的印记给楚凤歌看,楚凤歌茫然地接过,没费什么神就看出了那个签名。
他太熟悉了,这个签名楚凤歌看了那么多年,是岳齐芸。
“我要去找她!”
“我陪你去。”
乐清和几乎是在楚凤歌站起来的同时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劝阻。
这反倒让楚凤歌清醒过来,他看了看和自己一样穿着睡衣的乐清和,又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垂下头,走到电灯开关的地方,一边示意乐清和从房间出去,一边无力地说:“算了,等天亮再说,你去睡吧。”
楚凤歌自己是睡不着的,他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正想着让乐清和去睡觉,自己到客厅坐着冷静一下。
没想到,乐清和居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走到他身边,伸手附在楚凤歌手上,轻轻按在了电灯总开关上。
整个房子一下全黑了,乐清和却没有放开楚凤歌,而是顺势抓了那只举起的手,把他拉出了房间,乐清和另一只手把房门一下关上,楚凤歌整个人就被抵在门上。
楚凤歌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和乐清和玩暧昧的游戏了,他几乎是低吼地喊出“放开我”三个字。
乐清和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楚凤歌的盛怒,非但没有放开,反而靠得更近。
楚凤歌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乐清和倾轧,乐清和的头正靠在他的肩上,被呼吸搅动的空气在黑暗中扩散地到处都是。
楚凤歌正想用力推开乐清和,却听见乐清和在他耳边耳语道:“除非你也睡觉,不然我不会放开。”
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楚凤歌这次没再推开乐清和,而是抱住了他。
楚凤歌才发现原来乐清和一直在担心他,即使现在看起来如此强势的行为,实际上却也无比温柔。
他像终于妥协了一般叹气,音调里尽是无奈地说:“我没说我不睡。”
“可你心里是那么想的。”乐清和不依不饶地拆穿。
最后楚凤歌没辙,只好同意乐清和也一起坐在客厅陪着自己。
楚凤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他半抱歉,半责备地从乐清和肩膀离开,难为情地问:“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乐清和晃了晃手臂,虽然楚凤歌不重,但是就那么靠了将近四个小时,换成是谁都会受不了。
可是乐清和也只是晃了晃手臂,才像没事人一样说:“叫醒你你就不会再睡了,现在既然醒了,正好我陪你去找岳齐芸。”
楚凤歌撇了撇嘴,他忽然很感激乐清和在身边,如果是他一个人发现了那件事,楚凤歌不认为自己能撑过一晚上。
岳齐芸和大多数人一样努力工作,不过她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虽然和莫凌川一样算是富二代,但在工作上她的家庭并没有给与过她实质上的帮助,她也没有开过那种口。
因此,她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一般劳苦大众少,通常情况下,她都是最早到达办公楼的那一个,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当楚凤歌打电话给岳齐芸的时候,她很快就接了,并且越楚凤歌在办公室见面。
基于讨论内容私密问题,乐清和不等楚凤歌开口,就已经搬好椅子做到了办公室门外。
他选的位置视野很好,虽然岳齐芸办公室的设计并不像楚凤歌那样“通透”,但几扇大玻璃窗,也算是有种透明公开的感觉。
乐清和可以透过玻璃窗很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况,而这时岳齐芸也正警惕地一边望着他,一边问楚凤歌:“学长带他来是想谈合作?”
楚凤歌不看也知道岳齐芸指什么,他没有接茬,只是拉了把椅子坐下,晚上没睡好,现在到底有些发虚。
直到坐稳了,楚凤歌才说:“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但这话却让岳齐芸更警惕起来,她狐疑地问:“什么问题?”
“清和是怎么死的?”
楚凤歌想要快点直到答案,于是开门见山地就问了,因为隔着一张不算小的桌子,他看不太清岳齐芸的表情,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急迫。
这问题让岳齐芸缄默了一阵,但过后她又忽然干笑着说:“学长,你是不是糊涂了,清和不是病死的吗?”
岳齐芸从来没有这样对楚凤歌说过话,语气里全是冰冷生硬,这让楚凤歌越发笃定她知道些什么。
楚凤歌于是不再温声细语地说:“我一直骗我自己说,一切都只是我命不好,我现在才发现真正骗我的是你。清和到底是为什么要想不开,我不在的那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学长你冷静一下,你是不是在哪里听了什么奇怪的话,我怎么可能……”
还不等岳齐芸说完,楚凤歌就从口袋里拿出病历本向桌子砸去,并大声说:“你自己看吧!”
岳齐芸看了一眼桌上的病历,表情变得惊恐,却没有伸手拿,而是忽然抱着脸匐到桌上。
楚凤歌一下子居然倒是被吓到了,因为他听到伏着的岳齐芸发出啜泣声。
过了好一阵子,岳齐芸才猛地抬头,眼泪涂了一脸,声音颤抖地嘶吼到:“你们非要一起来逼我吗?”
岳齐芸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她虽然有时候显得雷厉风行,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像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一般哭泣,最起码楚凤歌是没见她这样,所以一时间竟然被吓到了。
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还是应该先认错。
正难堪的时候,岳齐芸却忽然抽了一张纸巾擦掉了残妆说:“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也是准备去找你的。因为我才发现我除了你,不知道该告诉谁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常抱歉,坑了那么久。
第23章 我要怎么证明?
楚凤歌当然想知道,究竟发了什么事,如果换成别的事,他也许会考虑等岳齐芸准备好再来问个清楚,但事关楚清和,那就没有什么以后了,他现在就想弄清楚。
可惜楚凤歌还是低估了自己心软的底线。
“我现在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乐清和听出了楚凤歌声音里的茫然无措,他再一次认识到,女人有时候真的非常狡猾而且误事,岳齐芸只说了一句话,就把他之前的布置与安排打乱。
但是乐清和还是很有耐心,当乐清和按照楚凤歌的指引把车开到河对岸时,正好是中午饭点。
经过这一阵的折腾,楚凤歌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靠着车窗,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摊着病历本,眼睛望着窗外,却像什么都没看。
“停在这里吧,我想进去坐一坐。”
乐清和顺着楚凤歌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看起来并没有在营业的店,没有招牌,所有的玻璃窗都从里拉上了酒红色的丝绒窗帘,这让它看起来与周围明亮的店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招揽客人的时候,这家店的气氛却写满了恕不接待。
乐清和虽然很狐疑,但还是听从楚凤歌的话,把车停到了附近开阔的地方。
楚凤歌也没有理会乐清和是否跟上,直接就下车拉开了那家奇怪店铺的门走了进去。
乐清和看到被房子吞掉的楚凤歌竟有些紧张,这段时间来,楚凤歌还是第一次在他眼前消失,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于是乐清和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追过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疯了一样地寻找,没想到一走进去就看到楚凤歌坐在舞池右边的角落里。
如果不是看到舞池左边的吧台,乐清和是怎么都想象不到,这居然是家酒吧。
冷清的时间,播放着冷清的唱片,零星的几个顾客散落在空旷的阴暗里,似乎是为了配合歌手devics同样冷清的歌声,客人们说话的声音也都是低沉压抑的。
只是这种冷清并没有维持多久,上一首曲子延长音结束后的空白,很快被另一首曲子接上。
这首歌很特别,一般录音棚里录出来的音乐,无论是伴奏还是人声,都会尽量的均衡。
所有乐器音会调节到一个能让人听清楚,但是又不挤占人声的频率上,紧紧围绕人声。
但是这首歌不一样,它听起来是那么空旷。
这么说并不仅仅为了赞美演唱者声音空灵,而是因为所有声音就像被关在一个巨大而且空无一人的黑房子里。
极简的古琴伴奏在空房子里回荡,琴声和人声撞击在房间各种家具上,有些被阻挡,有些被扩散,让原本应该单调的曲调变得繁复而富有一种不规则的层次。
演唱者则像把这首歌重复了太多遍,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幽怨。
在这种背景音下,酒吧的气氛更加诡异。
这时,在阴影下依然能看出有些发福的,不知是老板还是酒保的女店员正擦拭着一个玻璃酒杯,听到乐清和开门的响动,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偏头,看他的时间可能比看一般客人长那么一点。
楚凤歌几乎在前奏的第一段响起时就认出了这首歌,这家酒吧更新音乐的速度总是比外面聒噪的卖场要慢好几个月,没想到乐清和已经火到这种程度了。
这首歌是楚凤歌为唐双电视剧里被幽禁在宫殿里的男二号而写的,为了收音的时候达到那种孤高空旷的效果,录了不下三十遍。
楚凤歌记得乐清和唱到最后仿佛真的产生被幽禁的错觉,不过他不是被关在宫殿里,而是被关在录音间。
因为只能隔着录音间的玻璃看着外面一直盯着调音器的楚凤歌,乐清和当时是真的很幽怨。
楚凤歌看到老板看着乐清和,原以为连从来不上网的老板也认出了乐清和,但老板看到乐清和没有点东西,而是直接走向角落的楚凤歌,她于是又开始继续擦拭玻璃杯。
这种情况,楚凤歌不知道该感到失落还是庆幸。
楚凤歌看到乐清和坐在自己对面,灯光和酒红的窗帘一样酒红,照在乐清和冷白的脸上却也还好,他那张混血的脸,雕塑的五官不需要高光和修容,是人都想多看两眼,楚凤歌猜老板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楚凤歌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看到这张脸就非常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不过和唐双那种投资人的欣赏不一样,楚凤歌自认为自己有别于商人的文人眼光,他欣赏乐清和,像欣赏印在精装硬壳诗集里的十四行诗,标记漂亮句子的时候横线要用直尺画得规规矩矩,才能配得上像方巾一样周正的押韵。
可是诗终究是要给人读的,而且要给很多人读才好。
楚凤歌虽然不希望他喜欢的诗,变成“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却也更不希望乐清和变成兰亭真迹埋在他这座陵寝地宫里。
只是现在楚凤歌觉得他真的快要变成陵寝地宫了,经过一堆纷乱之后,楚凤歌发现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撑下去,在把自己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前,他可能都没办法进行所谓的事业。
想清楚了这一点,他首先担心就是乐清和,这个和他才认识不到一年的下属。
往常这种事情只要黎耀升拟定合同,他只需要签一个字,甚至都不需要露面。
可是现在,他皱着眉头地对乐清和说:“我该把你怎么办?”
楚凤歌认为乐清和是个聪明人,他是可以听出某些不好明说的潜台词的,楚凤歌希望乐清和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但是乐清和却忽然像生锈的铁钉钉在那里,锈蚀还顽固。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答应和你签约时说的话吗?”
乐清和一边说话,一边靠近楚凤歌。
他的忽然靠近让楚凤歌下意识张望四周,看没人关注自己这边,才回过头,余光却还不时往外瞟,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话?”
楚凤歌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乐清和拉到这里来了,因为岳齐芸之前说的话太过于冲击,导致他竟忘记了自己和乐清和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虽然他们一个臭名远播,一个歌红人不红。
乐清和倒是毫不在乎,甚至于看到楚凤歌的样子,他反倒凑得更近,之差没把脸直接贴到楚凤歌脸上。
酒吧里又开始播放《仙道鬼欲》的另外一首片尾曲,乐清和缥缥缈缈地声音一字一句地唱到“只道春心莫共花争发,岂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人声调性很慢,编曲更简单,但是乐清和却像怕音乐声太大,非要咬着人的耳朵说话才能听见一般地,把酒一样醺人的热气笼在楚凤歌的耳轮上。
他一字一顿,轻声细语说:“我只要你,之前、现在,以后都一样。”
楚凤歌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边捏着自己的耳朵环顾四周,一边慌张地大步要走出酒吧。
乐清和忽然变得很识趣地跟在楚凤歌身后,又在楚凤歌走到出门前帮他拉开车门。
但是楚凤歌却没有坐到副驾驶,而是自顾自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乐清和看了楚凤歌一眼,却只看到楚凤歌扭过头。
楚凤歌脑子已经混乱了,乐清和知道,虽然楚凤歌一个字也没说起,但是他都看到了,岳齐芸当时搪塞的理由,她说她离婚了,想要楚凤歌给她时间先整理一下。
当然,楚凤歌绝大部分苦恼的原因不是这个,他更大的苦恼是,他很苦恼而且可是他发现,他居然没有找到可以宣泄苦恼的人。
而现在,在楚凤歌面前还出现了一个更让他苦恼的人,他一个人生闷气,等车都快开到家的时候,他才拿眼撇了一下内视镜,他更生气了,为什么乐清和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不懂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炸完就跑的,仅仅因为年轻,所以觉得不需要负责任吗?楚凤歌随意给人下定义,完全没有看仔细,如果他看得够仔细,才会发现乐清和要紧到变形的牙关。
才会发现,乐清和也不时从内视镜里窥视他。
乐清和更气愤楚凤歌还是不信任他,甚至提防他。
可惜楚凤歌只是撇了撇内视镜,他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车停稳在家门口,楚凤歌才拉着车门生气地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缠着我有什么好处?”
不等楚凤歌自己下车,乐清和就拉开后座的车门挤了进去,顺手关上了童锁,对一脸惊恐的楚凤歌说:“你说这个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不多?”
楚凤歌忽然觉得乐清和有点骇人,想要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出去,却被牢牢拽住,可是听到乐清和的话,他一下子顿住了,不再想着逃跑而是瞪着眼睛问:“你是什么意思?”
乐清和第一次抓他抓得那么紧,像是害怕什么会从手里溜走,但是很快他又开始害怕自己会捏疼楚凤歌,于是干脆把楚凤歌拉到怀里才说:“凤歌谁人与清和,我认识楚清和,而且他经常和我提起你。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有一个哥哥是什么感觉,可是真的见到你之后,我发现我不想要一个哥哥。”
乐清和的声音不再是故作姿态的深情款款,而充满了某种像告解一般的恐惧。
楚凤歌第一次失去了判断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该继续盲目相信眼前这个人,尽管理智在边敲打他的脑子边叫嚣说:不能相信他,他一定是又从哪里查到了什么资料!
可是他是从哪里知道那句江濛只写了半联的蹩脚诗句的。
第24章 兄弟?
江濛是一个直性子,虽然她也和楚萧一样很喜欢中国古代文学,可是她缺少含蓄的技巧,更写不出蕴藉深刻的诗或句子,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写诗的热情。
“这个孩子叫凤歌,我就忽然想到一联,凤歌谁人与清和?我们将来再生一个孩子吧,不然凤歌多寂寞啊!”
每次不管是楚凤歌还是楚清和问起自己矫情名字由来的时候,江濛总会这样回答,一旁的楚萧也会附和说:“多亏了濛濛,你们兄弟俩才那么热闹。”
可他们的热闹不是春天融雪的溪流,可以叮叮咚咚一年到头,他们的热闹是仅此一次轰然的烟火。
楚凤歌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再念起那句毫无章法的诗句,他原以为那句子也和轰然一起,稍微嘈杂地引人抬头之后就消失了,没想到却被乐清和仓促地重提。
“你到底是谁?”
见到一个人,像活在梦里。
楚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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