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晚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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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的同学对于他俩下课时分是不是的亲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会小激动一阵子，后来视疲劳了觉得自己是天天在吃狗粮，也就深恶痛绝了。
　　　　　　　　也不说别的，就凭肆酒下课按着人脑袋亲这种事……
　　　　　　　　恐怕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兄弟关系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谁家兄弟亲嘴啊？？
　　　　　　　　你见过校霸一边被强吻一边脸红心跳欲语还休？？？
　　　　　　　　关键是看不出来肆酒居然还是强势的一方，一手把校霸的手抓在手里，直接就摁在桌子上啃，这是饿了多久啊。
　　　　　　　　刚开始两个人还有所顾忌，到了后来发现全班几乎都已经对他俩免疫了，就越发明目张胆起来。
　　　　　　　　但好歹上课还是安安分分的，没有给任课老师造成太多的烦恼。
　　　　　　　　对此朝歌表示很遗憾，并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当着班主任的面亲下去XD！
　　　　　　　　玩笑，玩笑，切勿当真。





第61章　第　61　章
　　　　　　　　方天把头靠在巷子内的墙壁上，沉默着抽完了一根烟，眯了眯眼，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嘴角挂着笑走了出去。
　　　　　　　　他步伐不紧不慢，仿佛对身后的尾随者一无所知。
　　　　　　　　马路上来往穿梭的车辆犹如这个繁忙的城市一般川流不息，方天一向希望安静，如今却爱上了这份喧嚣。
　　　　　　　　很多时候想着，就这么走过去，干脆一了百了。
　　　　　　　　但他还是安安分分地站在了斑马线上，等着红灯过去。
　　　　　　　　谁不怕死呢，要不怕的话，早在当年那事发生之后就选择去死了，但他连牢都坐过了，就不需要关心这些。
　　　　　　　　其实现在想想，人活着还算是有个盼头，朋友遇上点事起码他还有点用处，不想以前……
　　　　　　　　方天停下了脚步。
　　　　　　　　他从兜里又掏了根烟出来还没塞到嘴里，就漫不经心道：“哥们，跟多久了啊？”
　　　　　　　　方天一边点火一边听着身后慢慢停下来的脚步声。
　　　　　　　　身后的人没有接话，但二爷也没打算多费功夫，既然不是来找茬的，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一步，连头也没回。
　　　　　　　　“方……天？”艰涩难懂地发音，带着外国人说中文所特有的腔调，听在方天耳朵里像过了电似的，让他一瞬间头皮发麻。
　　　　　　　　他做梦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仿佛受了诅咒一般在午夜梦回时反复折磨着他，那些低俗下流的话语充斥着他的神经，是他一生的噩梦！
　　　　　　　　他的脸颊瞬间充了血，不过不是被羞或者气的，方天转过身，眼神死死地对上了那个毁了他一辈子的外国男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恐惧。
　　　　　　　　是的，恐惧。
　　　　　　　　像他堂堂朝阳街的混混头子，何曾几时露出过这种神情。
　　　　　　　　“我……”夏迪似乎对中文很不熟悉，开始费力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别扭的字，后来觉得奇怪，就又换回了母语，“我、我想来找你。”
　　　　　　　　方天：“……”
　　　　　　　　他双目充血，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个因为常年在病房而变得有些病弱的始作俑者，他像换了个人似的，苍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
　　　　　　　　方天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还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还要来折磨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都不够吗？
　　　　　　　　是不是只有他真的下了地狱，才会安安分分地埋在土地里，这辈子再也不会出来蹦跶。
　　　　　　　　方天觉得喉咙梗着一口血，气得猛咳了一声，然后突然冲上前直接给了夏迪一拳。
　　　　　　　　“对不……”夏迪被突然打过来的拳头打得头一偏，嘴角被打破了皮，本来想要说的话也被吞了下去，常年不见阳光让他的体质也有下降，不怎么承受得住方天近乎倾尽全力的一击，直接顺势摔倒了地上。
　　　　　　　　他咳了两下，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人踩住了，抬起头来，看到方天通红的眸子，突然一愣，连反抗都忘记了。
　　　　　　　　“你怎么敢……怎么敢。”方天紧紧地攥住夏迪的衣领，呈现一种虾背式的姿势用阴影笼罩着地下的男人。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方天伸手又给了夏迪一拳，“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夏迪头偏过去，刘海遮住了他那双痛苦地眸子，方天用的是中文，他听不太懂，但是从对方的表情和动作中还是能勉勉强强看懂。
　　　　　　　　那是隐藏着入骨的恨意。
　　　　　　　　方天一拳一拳发了疯似的垂在外国男人身上，每一拳都用尽了了全力。
　　　　　　　　因为夏迪，他被退学，坐了牢，母亲也走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这个人还能心安理得地出现他面前，可笑地觉得仅凭一句无关紧要的道歉就能够赦免他的滔天罪行？
　　　　　　　　方天拳打脚踢了一会儿，才慢慢冷静下来，他揪着身下双目无神几乎晕厥的人的衣服，咬牙切齿用英文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着将人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快步离开了原地。

　　　　　　　　夏迪眼底发黑，眼前没有任何的光芒，但依稀听得到方天的声音，他垂在身侧的手胡乱地往旁边抓了抓，再没有碰到对方一点点衣角。
　　　　　　　　眼前最终陷入黑暗。

　　　　　　　　“先生，您真是医学上的奇迹，我能够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醒过来的吗？”主治医师惊奇地看着这个昏迷了整整五年的病人，觉得这人能够苏醒过来真的不可思议。
　　　　　　　　早在五年前，头破血流地被担架抬上来，经过检查已确定是颅内出血，本来就是希望渺茫，最后勉勉强强活了下来，不过也只是大脑醒着。
　　　　　　　　他母亲也只是刚开始知道情况来医院闹了一场，还拿走了一笔不小的医疗费，后来再没踪影。在这五年里，甚至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更别提帮他付清巨额的费用，若不是有着赔偿金的资助，医院也不可能免费收治既费时又费力的病人。
　　　　　　　　可就是这个几乎算是被所有人放弃了的病人，却突然清醒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事。
　　　　　　　　夏迪装作没有听见医生的问话，只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医师也只当是这人受了刺激，不想说话，或者语言功能退化，没办法第一时间回答，这样想着，也就没再为难他。
　　　　　　　　谁不知道，住在这个病房里的人当初可是涉及到了一桩刑事案件。
　　　　　　　　怕是遭受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吧。
　　　　　　　　能醒过来，也算是他命硬。

　　　　　　　　经过几个月的康复治疗，夏迪终于能够顺利出院了，他带走了盈余的费用，眼下勉强能够吃穿不愁，走时还被主治医师拦了下，说是想要跟他一起探讨探讨他清醒的原因。
　　　　　　　　夏迪语言功能恢复的差不多，平时也有坚持复健，虽然比不上以前，但勉强跟正常人没多大差别，当然，在体质方面自然是逊色了太多。
　　　　　　　　但他直到离开都没有回答主治医师的问题，只是凭借单薄的人脉，或者是当初对那件事有所耳闻的现在已经对他避如蛇蝎的同伴，四处打听到了方天的大致位置。
　　　　　　　　就这么，一寸一寸，慢慢地找下去。
　　　　　　　　什么信念？
　　　　　　　　不过是执念罢了。
　　　　　　　　他曾经伤了一个他爱的人，现在活不长了，自然也想要替自己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
夏迪名Chadi，是我的一个比利时小朋友，人很好，文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见谅。
起名废，均借鉴XD





第62章　第　62　章
　　　　　　　　肆酒的事算是得到了解决，至于罪魁祸首王岩，他没想过拿这人怎么样，既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还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是他忘记了以前也给过这人机会，只不过王岩并没有珍惜反倒变本加厉。肆酒没什么行动，朝歌可就看不过去了。
　　　　　　　　在高二的那年，朝歌背着肆酒加上几个兄弟给了王岩点颜色看看，但把握了分寸，没在人身上留下什么挨打的痕迹，又完美地避开了摄像头，因此，事后无论这人怎么去告老师，都没有什么用，只把他当作受了处分的报复。
　　　　　　　　事后朝歌直接放了话，说是以后要是看到谁跟王岩走得近了，就等着一起挨揍吧。
　　　　　　　　而原本那些觉得他虽然成绩不太稳定却是可塑之才的老师都纷纷表示自己看错了人，自己的学生怎么能够是这样一个随意买通人诬陷同学的人呢，这人心着实可怕。
　　　　　　　　老师冷漠相对，同学避如蛇蝎，王岩终于享受了一把像当初的肆酒一般的校园冷暴力，不过这次是他自作自受。
　　　　　　　　他家境不错，又有点小聪明，事实上不用读书都能有些资本供他吃穿，但是因为虚荣心的缘故，他拼了命地学习，才能考进红榜第一。
　　　　　　　　可现在没人真敢跟他走得近了，谁不知道朝歌跟他结了梁子，你要是还把他当朋友，校霸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在一中哪儿有多少真的管朝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校霸一向说到做到，为了个没人性的王岩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不值得。
　　　　　　　　王岩眼神阴霾，讽刺地看着那些躲远的“好友”，觉得自己到最后竟然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那在之前这些人挑衅让他去刚朝歌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嘴脸。
　　　　　　　　真是可笑。
　　　　　　　　没有了当初那种众心捧月的感觉，王岩也无心学习，在高三的这一年里浑浑噩噩，最后只考了个二本，家里觉得丢脸，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读，就让这个还没进入社会的人去接触家里的产业，自然是一窍不通。
　　　　　　　　以至于后来家里把这些交到太子爷手里的时候是不是被人直接给败光了，也就不得而知了。


……
　　　　　　　　然而朝歌确实跟王岩完全不同的境遇，自从上了高三，他觉得自己眼底都带了层厚厚的黑眼圈。
　　　　　　　　肆酒更辛苦，为了帮他把成绩提上去，没日没夜地帮他补习，睡得比他更晚，有些时候，朝歌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这个学渣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啊。
　　　　　　　　进入高三的开学考试中，朝歌拼了一把，成功挤进了红榜。尽管是红榜的倒数，但是依靠他以前的能力，能坚持在白榜第一都算是本事，因此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了质的飞跃。
　　　　　　　　谁想得到当初的学渣现在已经是好多人的仰望对象了啊。
　　　　　　　　但不管肆酒怎么开小灶，朝歌就跟到了极限似的，成绩就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让人看了都尴尬。
　　　　　　　　朝大侠每次看到红榜第一那明晃晃的肆酒两个字都脸红红的，贼有面子却又觉得自己太low配不上男朋友。
　　　　　　　　但是这是每个人不同的能力问题，并非后天的努力就能够直接突破的，现实就是这样。
　　　　　　　　有些时候朝歌见了肆酒觉得不好意思，觉得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多，考出个破成绩，真的是很过分了。
　　　　　　　　看到肆酒眼底的青黑既心疼又抱歉，因此产生了厌烦情绪。
　　　　　　　　这在正常不过了，是人都有情绪崩溃的时候，快乐的学习事实上是根本不可能的，学习就是一种艰难的过程，但你就是要在这一磨人的过程中找到自己的机遇，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朝歌多次暗示肆酒说自己干脆不学了，反正也没什么效果，肆酒当时只当他是学累了闹脾气，哄了哄没当回事，后来发现弟弟成绩简直是一落千丈，有次甚至又掉到了白榜里，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

　　　　　　　　朝歌坐立不安，身边是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肆酒，但他拿着自己的期中试卷也觉得简直绝了。
　　　　　　　　满篇的红叉都能够他召唤好几条神龙了。
　　　　　　　　肆酒就这么坐在他旁边帮他看着卷子，嘴唇抿紧，什么话也没说。
　　　　　　　　美人皱眉其实是很好看的，不然不会有东施效颦这一说。但朝歌根本没心思欣赏男朋头的美貌，他心惊胆战地看着肆酒来回翻看自己的试卷，头一次像个被家长发现没及格的卷子后心慌得不行。
　　　　　　　　见肆酒依旧没动静，朝歌咬咬牙，眼睛一闭，嘟囔道：“干脆不学了，反正也没意思……”
　　　　　　　　肆酒把他的试卷往桌上一放，听到他的话先是微微瞪大了眼，感觉有些失望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这一眼看过去落寞极了。
　　　　　　　　朝歌几乎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自己把人给伤到了，肆酒这么帮他，可现在他说出这种话，潜意识不就是说他这个老师教得不好吗？
　　　　　　　　他真没这个意思！
　　　　　　　　就是觉得哥哥太累了，就为了他……
　　　　　　　　朝歌心里有点难受，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突然想开口说：我刚刚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可肆酒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他嗓音低哑，轻轻道：“我出去一下。”

　　　　　　　　朝歌抬头看他，对方却没有跟他对视，直接打开后门走了出去，他连片衣角都没抓着。
　　　　　　　　一中对于肆酒这种学霸管得算是很松了，自习课几乎不会把人限制在教室，只要不出校门，校园内任由你走。朝歌就不一样了，为了肆酒不生气，他只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教室里，简直度日如年。
　　　　　　　　肆酒一节课都没回来，朝歌烦躁得不行，想出去又不敢，也没心思学习，就这么耗着等下课。
　　　　　　　　下课铃一响，他就跟百米冲刺一般拉开教室门冲了出去。
　　　　　　　　结果发现，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人在哪里。
　　　　　　　　只有十分钟的下课时间，朝歌先是给肆酒发了个消息，对方没有回复，他就绕着校园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心底里有点小难过，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花坛旁边，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半晌觉得累了，这才揉了揉鼻梁。
　　　　　　　　朝歌有一种想冲过去把人抱住的冲动。






第63章　第　63　章
　　　　　　　　但他还没有动作，刚刚还失神的肆酒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般抬起头来，就看着朝歌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垮着脸，想要走过来又不敢。
　　　　　　　　要哭不哭的样子。
　　　　　　　　肆酒瞬间就没了心底某些阴暗的想法，几乎是在抬起头看到朝歌的一瞬间脸上换了副表情，那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微张了张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朝歌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腿倒是先动作了，完全就是拼命地奔向对方。
　　　　　　　　上课铃在前一秒打响了，可是朝歌现在没顾忌那些，他总觉得要是今天没有出来，面前这个人就会消失。
　　　　　　　　是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扑进肆酒怀里的那一刻朝歌眼圈都红了，借着黑暗的遮挡，把他的一切脆弱都隐藏得严严实实。
　　　　　　　　肆酒轻轻拍了拍朝歌的背，先是亲昵地吻了一下弟弟的耳朵，感受到嘴唇下的东西不安分的动了下，然后慢慢散着热。
　　　　　　　　他凑近了朝歌的耳朵，低低道：“我不逼你，别怕。”

　　　　　　　　那嗓音带了点受了凉的沙哑，跟从前一样的性感，温柔又有力。听在朝歌耳朵里就像是带了蛊惑一般，让他几乎忍不住落了泪。
　　　　　　　　这个人这么好啊，怎么舍得跟他说一句反话。
　　　　　　　　就算是在自己这么过分的情况下，依旧首先照顾的是他的情绪。
　　　　　　　　朝歌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恨不得一巴掌给先前那个说不学了的自己抽过去。

　　　　　　　　他声音都有点不稳，把脸埋在肆酒的颈窝处：“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对不起，哥。”
　　　　　　　　肆酒听着弟弟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突然有些沉默。
　　　　　　　　是不是太逼着朝歌了，没说什么重话都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朝歌现在满心地怕着肆酒不要他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喜欢的人，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轻易地说走就走。
　　　　　　　　他抱着肆酒的双臂收紧了些，狠狠在肆酒身上吸了一口气，带着淡淡的沐浴液的香气，好闻极了。
　　　　　　　　见肆酒没说话，朝歌有些急了，他从男人身上起来，对上他的眼睛：“我好好学，你别不要我。”
　　　　　　　　别跟他父亲一样，走得潇洒，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要是肆酒能知道朝歌的心理活动，一定会直接告诉他，朝父不是没有回来，而是怕儿子不认他这个没有责任的父亲。
　　　　　　　　朝父对朝歌的愧疚已经满得装不下了，如果真不在意，谁会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拿着儿子的照片出来看一眼，谁会在钱包里最显眼的位置放着朝歌的照片，要是真不喜欢，那不知现在有了多少个儿子。
　　　　　　　　
　　　　　　　　但肆酒并不能清楚朝歌的心思，听到弟弟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只觉得有些莫名。
　　　　　　　　他担当得起那么重要的角色吗？
　　　　　　　　他这个真正的杀人犯。
　　　　　　　　不值得啊……
　　　　　　　　肆酒揉了揉朝歌的头发，把唇印在他的嘴上轻轻碰了碰，只是浅尝辄止：“你不喜欢的，我不想逼你。”
　　　　　　　　朝歌老脸一红，先是有些担心在这附近的摄像头，但听了肆酒的话又觉得心疼。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他着想啊。
　　　　　　　　还有什么理由埋怨呢？
　　　　　　　　朝歌直视肆酒的眼睛，目光如炬，头一次下了决心：“你没逼我，这是我自愿的，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我能熬过去。”
　　　　　　　　肆酒虚虚地抱着弟弟的腰，喉咙突然有些哑，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他眼底泄露出来，他把头迅速埋进了朝歌的胸口，把人箍在自己怀里，觉得真是见到了一个宝贝。
　　　　　　　　至于先前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在黑暗中亮了一下屏，很快又熄灭了。
　　　　　　　　朝歌背对着没有看到，而肆酒刚好瞥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母亲】：别以为你背着我换了药就能够不听我的话，要是不按我说的做，你就不用回来了。


……
　　　　　　　　高三的学业繁重，不光是朝歌，班上大多数的人都挂着厚厚的黑眼圈，没日没夜地学习，只为了能够在最终的比赛中拔得头筹。
　　　　　　　　肆酒没有落下给朝歌的补习，眼看着弟弟在一天一天的进步，心底也有了些成就感。
　　　　　　　　他已经修完了学业，事实上没必要再参加一次中国的高考，但是担心朝歌怯场，肆酒打算上场随便玩玩，就相当于是给弟弟镇场子了。

　　　　　　　　高考的两天，考场外挤满了送考生的家长，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对自己孩子的期盼和祝愿。
　　　　　　　　最后一趟考试肆酒提前交了卷，本想着在门口等朝歌，却一眼看到了同样是来接儿子的孙婉。
　　　　　　　　她四处张望着朝歌的身影，明明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少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开始翘首以盼了。
　　　　　　　　她看到了率先走出来的肆酒，对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担心：“这么快，朝歌呢，他是不是考不好了，怎么还没出来。”
　　　　　　　　肆酒很理解父母这种焦急的情绪，安抚了一下精神极度紧张的孙婉女士：“没事，阿姨，我是提前走的，朝歌没问题的，三模都是年纪前一百。”
　　　　　　　　孙婉对于肆酒的话还是相信的，但是还有有些担心。
　　　　　　　　在铃声打响的那一刻，随着人流，踮起脚尖往里头看。
　　　　　　　　朝歌慢悠悠地从里边走出来，没有跟人挤，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看到了来接他的孙婉和肆酒，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容，但是压得低低的，勉勉强强。
　　　　　　　　肆酒一看就明白了朝歌可能是没考好，故而什么话都没说，走上前搂着弟弟的肩膀，把人带进自己的身侧。
　　　　　　　　孙婉就憋不住：“怎么样怎么样，儿子，没问题吧！”
　　　　　　　　朝歌：“……”
　　　　　　　　他笑得无奈：“……妈。”
　　　　　　　　孙婉这才没问了，又忍不住东问西问说今晚吃什么，想要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但朝歌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被带偏一路上还是闷闷不乐的。
　　　　　　　　直到孙婉率先进了厨房，他才终于憋不住扑进了肆酒的怀里，压抑道：“哥……我完了哥。”
　　　　　　　　也不是对于可能没考好的担心，而是怕肆酒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报。
　　　　　　　　肆酒轻轻咳嗽了两声，亲在弟弟的脸颊上，安抚道：“没关系，你很棒，我已经看到你的努力了。”
　　　　　　　　朝歌感受到肆酒胸腔的震动，听着有些嘶哑的声音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罪人。
　　　　　　　　人都生病了，他可能还会考出个破成绩，怎么对得起肆酒。
　　　　　　　　





第64章　第　64　章
　　　　　　　　最近肆酒咳嗽得有些严重，朝歌还陪着他去了次医院，发现这人又没怎么按时吃他心绞痛的药了。
　　　　　　　　朝歌差点没直接跟人闹起来。
　　　　　　　　还是肆酒哄了好久并保证一定按时用药才消停下来。
　　　　　　　　真是，这一天天的，竟给自己惹麻烦。
　　　　　　　　至于高考那点破成绩，朝歌除了一开始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