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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洁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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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我的?”梁松影笑着问,用欣赏的目光打量她。
“说你,很冷淡。”
梁松影以为是事业方面,没想到是谈及个人,“确实有人这么说过,可我觉得并不是。”
“你对人热情,唱歌也热情洋溢,所以给女孩子留下一个冷淡的印象,实在让我感到惊异。你并不积极,好像一名绅士,保持着合适距离。”
“我给你的印象似乎符合传闻?”
尔珍微笑,“没错。但不是冷淡,你好像在保持距离,思考着什么,衡量评估着对方。你在想什么?”
梁松影很佩服她的敏锐,赞叹一声避开问话,“很少有人能在短短三十分钟深入我的内里,请问你是心理医生吗?”
“如果我说,我也是任泽余医生的病患……”
梁松影的眼神仍然是温和的,“他和你谈论我?”
“没有,他是一名严守职业道德的好医生。只不过,有一次我在诊所外看见你走出来,之后便关注你的动态。”
“原来如此。”
“你可知我为何关注你?”
梁松影感兴趣地顺着话头问:“为何?”
尔珍忽然笑得风情万种,眼神却带了一抹忧郁悲戚,“因为你最近一年和二少传闻有点多。”
梁松影彻底愣住。与晏望霄前前前前女友面对面坐一起,谈论晏望霄,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变得有些烦躁,坐姿不安,好几次想打断她的话起身离开。但尔珍提起二少,整个人有点魔怔,目光凄楚得让人不忍说一句重话。
他被迫听了许多晏望霄和这个前女友的故事。
离开酒吧的时候,他为尔珍总结倾诉内容:二少有毛病,和他在一起没希望。
可是人啊,谁没有几个毛病?
晏望霄自从签约启星唱片公司,演唱事业渐渐步上正轨。接歌、练习、录歌、发歌,拍MV,宣传,代言,甚至还有片约。第一张专辑《从新开始》,九首小情歌,整体质量不错。由他天生磁性的好嗓子唱出来,有了性感的味道。而主流媒体也公正评价他:有待努力,莫辜负天赐的好嗓。低音唱得深情漂亮,是他给我们所有人的惊喜。希望他即将推出的第一张音乐专辑,能继续给我们带来出色的音乐享受。
《从新开始》目前仍旧人气火爆,晏望霄宣布息影后沉寂了两个月,终于带着音乐作品重返一线,人气再度高涨。
而昱煌唱片公司最近挖过来的当红明星蓝俊力,在公司资源鼎力支持下,也有了不俗的成就。接连两首新歌赚足人气,拍摄的MV与超人气女星白意、话题女王林尚珂合作,引爆话题热度。
反观同公司的梁松影,上半年过去,进入了六月份,却只有可怜的一首作品《此生何悔》和悬而未决不见踪影的新专辑。年岁又已大,灵感渐枯竭,再留在昱煌唱片公司前途渺茫,加上合同到期,不如跳槽到启星唱片公司?公司一定不会苛待,万事包解决。
豪华饭店的包厢里,晏立霄一身干练的黑色精英西装,戴一副无框金边眼镜,坐在梁松影对面,侃侃而谈。先夸赞晏望霄近来成就,再分析梁松影的竞争对手蓝俊力,指出他目前不利形势,最后劝他跳槽到荣光。
旁边分别坐了晏望霄……和叶扬。
梁松影经过最初那阵尴尬,喝一口茶,偶尔附和一两句,笑一笑。
结束长达五分钟的演讲,晏立霄端起一杯白开水姿态优雅地饮尽。放下杯子,问道:“Lan,你应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
“您刚才所说非常在理。”梁松影道。
“那你的意思?”晏立霄问。
“多谢你们一番好意,不过我目前不打算跳槽到启星。”梁松影很干脆回绝。
晏立霄又为他分析,“昱煌你不打算续签,启星不考虑,李明辉、赵节所在的海娱、英豪你肯定不会去,那么只剩下几间实力稍逊的公司,你确定吗?”
梁松影摇头,“或许会离开Y市,回去HK发展。”
这时,服务员推开门,端上几道菜。
晏立霄“哦?”了一声,“既然Lan有意回故乡,我就不便强留了。”说完,收到晏望霄犀利的一瞥。虽然感到心脏中了一枪,还是顺着梁松影台阶下得愉快,“HK也不错,八十年代的粤语歌真正辉煌耀眼。但是从Lan的口音,实在听不出你的南方口音,咬字非常正。”
梁松影说:“我父亲是南方人,但妈妈是北方的,京戏世家出身,从小致力于纠正我的坐姿、走态、咬字、口音。她很注重说话仪态,要端正,从容,优雅。”
晏立霄想象小梁松影被妈妈跟在身后指点的画面,莞尔一笑,“难怪Lan不仅仪表不凡,还气质上佳。 ”
梁松影道:“谬赞了,说到底也不过一副外在皮相。”
他们两人言语一来一往也算聊得不冷场,旁边两只情侣倒安静,主要是叶扬跟晏望霄说话,后者很敷衍地嗯嗯几声,不怎么搭理。渐渐地,叶扬也不怎么说,反而加进那两人的对话里。
“可是很多人,就爱Lan这幅好皮相。毕竟粉丝啊,尤其是认识不久的人啊,口中说着对Lan有多喜欢的话,其实未必真正了解Lan的内里。”叶扬插话,“譬如很多夫妻,到老也没真正认识过对方,也不知究竟喜欢对方什么,糊里糊涂一辈子,真的荒谬。”
晏立霄对这两个潜在可能的“弟妇”均无好感,意有所指,“老夫老妻还好,但看现下许多情侣相爱时如胶似漆,分手后不也各自寻求伴侣,关系很难长久的。异性已经很难,何况同性。”
晏望霄听他们话里有话真好玩,插了一只脚进去,“不了解对方怎能称作真爱,真爱就算相爱很难,也一定会克服一切也要在一起吧。Lan你觉得呢?”
梁松影正在吃菜,桌上的菜大部分是粤系,很符合他口味,他把一块西兰花嚼咽下腹,才说:“二少有道理。你们快吃,现在天冷,菜凉得快。”
他们三个北方人点了几盘红彤彤的辣菜,两碟水饺和面条,一台餐桌上便出现了南北两道菜系。
梁松影吃饭的时候明显话少,晏立霄应酬惯了的,有说不完的话,基本上他一个人在说,其他人附和捧场。晏立霄一顿饭吃得比较心酸,水也多喝了两杯。
晏望霄看着不像话痨,叶扬基本只对喜欢的人说话,但很明显,梁松影已经被他划到厌弃行列。
饭到中途晏望霄似乎为了热络气氛,叫了酒,还是浓度比较高的白酒。酒瓶一揭,先满一杯敬梁松影,感谢对他关心与帮助。梁松影不动声色接过,一饮而尽。
“痛快。再敬你一杯。”
梁松影忍住喉咙火辣的不适,接过来,又是饮尽。
然后第三杯。
又是一干到底。
“Lan不打算回酒?”晏望霄瞅着他。
“要的。”梁松影知道倒茶七分满,敬酒满杯,满了一个酒杯的酒推过去。
叶扬却拦住晏望霄的手,“二少不能饮酒,我代他喝。”
晏望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吗?”
叶扬“嗯!”一声,咕噜咕噜把酒咽了,眉头皱起来,“这酒特别劲。”
梁松影看着他俩,放下酒瓶,瞄了一眼度数:53。比他平时喝开的十几度葡萄酒大约翻了4倍。晏望霄却问:“不来了?很不给面子嘛。”
梁松影接着又回了两杯酒,都是叶扬接下,他的酒量明显不行,加上没吃什么饭菜垫肚,一杯酒下去,耳朵烧起来,三杯酒后,脸颊飞起一片红晕,眼神有点飘,说话也拌着舌头打结。偏偏喝醉了喜欢说话。
有服务员进来收拾吃完菜的空餐盘。
梁松影对她说:“服务员麻烦你,上一杯芹菜汁,一杯蜂蜜水。”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拿起点菜单记下。
叶扬被晏望霄灌了一杯芹菜汁,不停挥手喊难喝。吃完饭已是晚上八点多。晏家两兄弟滴酒未沾,晏立霄提出送梁松影。
在饭店门口,梁松影站在灯光较暗处,一边留意周围,一边说:“我打的吧,晏总想必很忙,就不占您宝贵的休息时间了。”
叶扬几乎醉死过去,酒品不太好,挨着晏望霄胡乱说话还动手动脚。
“你送叶少回去。”晏望霄把叶扬推给晏望霄。
“那你呢?”晏立霄奇怪地问。
晏望霄上前揽住梁松影的肩,推他往前走,“今日毕竟Lan是我的客人,我来送他。”
梁松影舌头打结说:“这样也不太好……”
晏望霄已经开始走远,打电话,一边等着接通,一边回头对晏立霄大声说:“要不你先看着他,我叫宋礼来!”
晏立霄望着远去的两个身影,额头青筋暴露,但仍表现得很有风度地扶稳叶扬,脸上还带着绅士的假笑。在饭店工作人员帮扶下,将叶扬放在此时空荡荡的等候区沙发躺好。
叶扬抓着他的头,抱着他猛叫二少我头好疼!
晏立霄也很头疼。有个年轻人正从里面吃完饭出来,听到声音讶异道:“那不是叶少……和晏总吗?”
晏立霄认得他,也算是Y市有头有脸官二代,迅速站起来,“周少,能麻烦你照看他一下吗,等一会儿有人来接他,叫宋礼。我公司有急事得马上离开!”
周少应承得很快,“行啊,晏总您忙去吧。”
晏立霄眼镜镜片闪过一道亮光,“那就谢谢了!”他脚步匆匆离去。
周少平时与叶扬交好,这时坐在沙发旁悠哉玩手机,一起来的朋友留下两个在沙发另一头按住发酒疯的叶扬。忽然过来一个男人,周少抬头,却是以前跟在叶扬身边的楚明彦。
“周少,叶少我带走了。”楚明彦道。
与其把叶扬交给一个叫宋礼的不认识的人,还不如交给楚明彦。他点点头,站起来要走,“好啊,再见。”
楚明彦力气很大,仅凭一人就牢牢压制住叶扬,将叶扬背在背上出门。
等他们走后,饭店门口阴暗处转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远远跟在那两人身后,手上甩着车钥匙,另一手在发消息:“二少,那个人出现,将叶扬带走了。妈的真刺激,他以前在部队是我教官的时候把我训惨了。”
晏望霄正在开车,瞥了一眼收到新短信提示的手机,没理会,专心当司机。
梁松影坐在后座。
很大爷。
第29章 转机
“停车。”梁松影闷闷地说。
晏望霄从后视镜看见梁松影一手捂着嘴,一手握着车门把,便说:“前面有一家咖啡馆,洗手间在尽头左拐。”
车一停下,梁松影迅速开车门透了一口气,按住胃部,步伐加快往咖啡馆走去。一进门,无视服务员诧异的目光,直奔洗手间。旋开水龙头放水,他按住洗手台,弯腰吐了一会儿,咳了一会儿。
冲走污秽物后,双掌接水猛漱口。
旁边递过来几张纸巾。
他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
声音很耳熟,他抬起头,看见晏望霄手里还捏着一包纸巾,问他:“还要吗?”
梁松影摆手。
晏望霄从口袋掏出一盒口香糖递给他。他取了三颗,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顿时好受很多,“出去吧。”
晏望霄跟在他身后走。
路过买单柜台的时候,梁松影停下来,拿起一张饮品单,侧头问:“你要喝点什么?”
晏望霄摇头,没什么兴趣。
“这儿有奶茶。”
晏望霄凑过去看。
梁松影点了一杯冰西瓜汁,那服务员是个小姑娘,不可置信地瞅了一会儿才确认眼前两个大明星,捂嘴差点儿尖叫出来。还是梁松影“嘘”了一声,“不要叫,替我保密?”
小姑娘点头,又点头。
梁松影低头看奶茶那一系列,就十来个种类,晏望霄也特磨蹭了。有客人过来买单,他扯了晏望霄的手臂往旁边站过去一点。
“不知道喝哪种,你替我选吧。”晏望霄侧头问。
梁松影指了指抹茶奶盖,“这个。”
一人拎着一杯饮料走出咖啡馆,在夜色冷风中慢慢走着,梁松影隔着纸巾握着冰凉饮料还是被冷到,隔一会儿换一只手拿。晏望霄只喝了一口奶茶,看不过眼,将西瓜汁夺走,“大冷天,喝西瓜汁有病嘛。”
“你给我,我喉咙难受。”梁松影伸手去抢回来。
“你喉咙怎么了?”晏望霄也是好多年没喝酒了,差不多把喝酒后遗症忘光光。
“有点热,火烧一样。”
走到车门前,梁松影的西瓜汁已经喝到底,正要问晏望霄要不要一起扔,却见那人手里的奶茶几乎纹丝不动,“不喜欢吗?”
“难喝。”
梁松影还是坐到后座,关车门,“你不是那儿熟客吗?”
晏望霄绕到驾驶座进来说:“不是,只去过一次,印象太难忘。”
“奶茶太难喝?”
“没错。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清楚洗手间的位置?我含着一口奶茶,到处找地方吐。”
梁松影笑出声,“那你刚才完全没必要点一杯不爱喝的奶茶。”
晏望霄重新开车上路,“所以才叫你帮我点。”
“有什么不同?”
“我以为是你点的,我就会多少喜欢一些。”
“结果呢?”
“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
梁松影“噢”了一声,放松地半躺半靠在那儿,“心理暗示是很难战胜生理性厌恶的,就像灵与肉的关系,逆水行舟,顺水而下。”
“那你是否同意,心理暗示也很难抹去已经真实产生的感情?”
梁松影揉额头的手僵了一下,回想两遍这句问话的意思,然后手抖了一抖。他把目光移向窗外飞速退后的风景,闭上眼睛,假装晕过去了。车里静默了一会儿,只听见风拂过车身的呼呼声。他忽然睁开眼,问:“你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问我?”
“什么?”晏望霄望着路面。
“你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问我?”梁松影重复一遍。
“什么意思?”
“不懂算了。”
晏望霄烦躁地拍了一下喇叭,刺耳的声音吓了梁松影一跳,“你说清楚!”
“说不清楚。也许是我意会错了。”
“意会什么?”
梁松影后悔那么问了,想到叶扬,他只好说:“真的没什么了,我醉了,我不该问的,你也别再问了。”
之后一直沉默,谁也没说话。
到了梁松影公寓小区楼下,晏望霄找个地方停车,锁车门跟着梁松影上楼。
梁松影在大门回过身,“这么晚了,二少你还不回去?”
“我口渴了,请我上去喝杯水吧。”
梁松影很想反问他“你车上不是有几支矿泉水?”,但忍住了,“哦,那上来吧。”
进了电梯,梁松影按了楼层,晏望霄在一旁不讲话,但目光是看着梁松影的。梁松影从不甚清晰的金属镜子里,隐约可见晏望霄的大致轮廓,知道他在看他,但没法看清那个眼神。
他知道,只要把头稍稍转一个角度,就能看清楚。但有时候,一个转头的分量是很重的。看见不该看的,代价可以很重。他一直在逃避付出那个沉重的代价。
他是梁松影。是梁家的儿子、弟弟、侄子、孙子,是娱乐圈有头有脸成就不俗的歌星,是社会有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他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别人负责。
他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可以拒绝做某些事,比如相亲,比如某首歌,比如某部电影某个广告……比如晏望霄的感情。法律条文总是写着“禁止……”“不准……”“不许……”,为人们的行为划下规范。他的人生律条也总有一些条条框框,经年累月习惯成自然。
他活在这个圈里,晏望霄在圈外,若是走出去,就是过界。像法律惩罚违法犯罪之人,他将来要付出过界的代价。晏望霄如今有了叶扬,等于有了一个限制圈,若是越界,也要付出代价。
他们若在一起,没人会祝福,没人会高兴,除了他们自己,不,眼前高兴,未来一定有痛苦的一日。
他一个人想着这些,出了电梯,往公寓走去,开门,开灯,晏望霄进来,关门。他感觉有些累,头也开始晕起来,进了卧室倒在床上,竟忘了给晏望霄倒一杯水,然后请他走。
请佛容易,送佛难。
晏望霄坐在床边轻声问他:“哪里难受?”
梁松影趴在床上,头搁在枕头上,脸侧着,可以看见他的眉毛皱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晏望霄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端着一杯从杂物柜、冰箱翻找一遍后找到的蜂蜜,和了温水。他把梁松影翻了一个身,抬起他的头,“张嘴,把这个喝了,解酒。喝了就不难受了。”
梁松影咕噜咕噜喝了一半,说:“你喝吧,喝完就走吧。”
晏望霄就把剩下的喝了,水杯放一旁,然后说:“我不走。”
梁松影闭着眼睛,没说话。
感到嘴唇贴上温热的触感,在来回厮摩,津液流了下来,润湿嘴唇,他明白那是什么,但他还是闭着眼,仿佛闭着眼睛,一切事情都是在做梦,可以为所欲为,什么都不用顾忌。
他感觉头颅在沉浮,很重,头变得很大,要涨满整个视觉全部触觉。几乎感觉不到躯体,变成了一个头重脚轻的大头娃娃,忽大忽小。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梦呓一般,让人感觉安心,心绪平伏。他听到一句很清晰的话。
那人说,梁松影,我爱你。
然后他挣扎着要醒过来,努力睁开眼皮,活动手脚。
眼前一片漆黑,被窝里很暖,屋子开了暖气,有人抱着自己,意味着旁边还睡着一个人……他忽然感到惊恐,迅速起身“啪”一声打亮床头灯,跳下床。他赤着双脚,不可思议地瞪着床上那个男人,这么大动静仍裹着被子睡死的晏望霄。
酒醒了大半。
他坐回床边,提起两只脚缩回被子里,低头看着晏望霄。
眼前无疑是一张男人的脸,深刻的五官,硬朗的线条,没有一分女人的温软阴柔。里头却藏着一颗恋慕同性的心,会为了爱人向家里出柜,坦然公布承认性向,无惧来自各方的异样不留情目光,我行我素自娱自在。他这个傻瓜,还会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回应他的男人,冒着生命危险重回火场,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给他回应的男人,在意那一点尊严为他出头差点闹出大事,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回应他的男人,故意恶言恶语帮助他解决困难,喝醉后换着法子跟回家只为了照顾醉酒的他。
晏望霄一直在付出……
而他一直在接受了之后拒绝……
忒不要脸。
他把脸埋进双掌中,羞愧难当。
究竟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如果需要理由,难道那个人对你很好,不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如果那个人还很优秀,那么谁能拒绝?可是如果拒绝爱,比接受爱有着更多的理由呢?
梁松影整夜失眠,看着灯光中的晏望霄,想了很多,未来的许多后果、许多种可能性他都一一设想。甚至想过,也许他和晏望霄扛不住家里压力,分了……也许在一起以后性格不合适,天天吵架,分了……也许晏望霄花心未改,桃花不断,分了……
抛却这些悲观展望,目前他可以和晏望霄试试。他用一辈子的感情去赌,输了便罢,往后不会再有第二个晏望霄,可以让他心动,让他感动,让他看见某种希望。
盼愿对方以同样情深,期许白头。
他想到这个美好的祝愿后,仿佛完成一桩心事,终于合眼睡去,嘴角勾着轻松的笑意。
晏望霄很早醒了,梁松影仍在睡梦中,他又打算逃之夭夭,在梁松影额头上“啵”一声偷一个香,轻手轻脚下床。谁知梁松影睡眠也浅感受到动静,很快睁开眼睛,几秒之后眼神还是迷糊的。
他坐起来,“你要走了?”
晏望霄正穿衣服呢,动作顿了一下,说:“对。要不我去给你买份早餐?”
梁松影揉揉脑袋,眼睛很困,重新倒回枕头,闷声说:“随你。我还要再睡。可是我有事跟你说,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事?”晏望霄惊讶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梁松影没说话。
“下午五六点吧。”晏望霄想了想。
梁松影还是没动静,他凑过去俯下身一看,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他又重复一遍,“下午五六点左右有空。”梁松影感觉痒,伸手挠了挠鼻子。
晏望霄确认梁松影不是装睡后,找了一张纸一支黑色水笔,坐在桌子前,大手一挥,写下时间地点,最后在右下角签上大名。自言自语:“我以后可是会比你更红,免费送你签名,允许你看见时偷笑乐一下。”
用手机把纸条压住,晏望霄离开。
第30章 设局
回到车上,关好车门,晏望霄给周贝拨了一个电话。
“那事如何?”
“他们两个确实有一腿,录像拿到手了。”
“周贝,我信得过才找你,你家里也是有头有脸,家中也有高堂父母……录像处理好之后再寄给叶扬父亲,能看出大概怎么回事就行,别刺激老人,懂吗?”
“我知道了!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你别太过分才是,我提醒你!”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做错了?”
“也许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说说,什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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