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他有洁癖-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上仅剩污印的脏东西,嫌恶地看了半晌,才利落地将外套脱下来,用两根手指夹着。刚转身,梁松影后退闪避不及,“砰”一声,两人肩膀撞在一起,他的脚面被晏望霄的皮鞋重重踩了一脚。
梁松影一手抱着受伤的脚痛嘶着跳开,一手撑着洗手池边。晏望霄被他吓了一跳,“Lan,你什么时候来的?”
梁松影惊讶地看着他,“我来好一会儿了。”
“那你干嘛不做声?”晏望霄颇为幸灾乐祸一副活该的表情,“下次别想吓人了,这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叫你了啊。”梁松影惊讶得合不拢嘴了。
晏望霄静静地看着他,两人沉默互瞪,一会儿,他道:“你叫我?可能我没听见。”
“你有点不对劲。”梁松影直接指出。转而抬起脚,隔着鞋子用手揉脚面缓解疼痛。
晏望霄看得眉头皱起来,“你不要直接拿手去碰鞋子,鞋子很脏的。”他拿出备用的手帕抖开,递给他,“很疼吗?”
梁松影道:“没大碍,缓一缓就好。”
晏望霄望着他揉脚,看看夹在指间的外套,走到门边,将外套丢了进垃圾桶。
梁松影在他后面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一会儿后,试试走路,不怎么疼了。
经过垃圾桶时,他特地转低头望了一眼。昂贵簇新的高级定制西服,因为一丁点油渍洗不去,被主人当成垃圾永远遗弃了。“好浪费啊,万恶的有钱人。”
梁松影出了门,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
“是你在说我坏话吗,穷鬼明星。”晏望霄倚靠在对面墙,手指夹着一支燃着的烟,笑着道。
“我只是说出事实。”梁松影道,往外走。
“事实往往让人难受。”晏望霄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安静的走廊尽头,尽头是一个露天阳台。
指尖的烟,徐徐上升融入夜色。
梁松影靠在左边墙,手肘搁在阳台台面,右手夹着一支烟过干瘾,并不吸。晏望霄在右边站得随意,一支烟很快吸了一半。
“二少,”梁松影看着指间的烟,“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很明显吗?”晏望霄没否认。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
晏望霄嗤笑,“你才认识我几天?”
“严重吗?”
晏望霄反问:“你觉得我不正常?”
“挺正常的。”
晏望霄这才真正舒心笑起来,“那就不严重。”
“从没听说二少有洁癖,在娱乐圈,挺不可思议。”
晏望霄又抖出一支烟,伸长手臂,凑到梁松影那支烟上点着,舒服地吸上一口,尽量答得自然:“一般人都觉得有洁癖的人不好相处,讲究很多,对别人要求也很高。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活得很累。”
“那二少的恋人,跟你在一起时……”
晏望霄盯着他:“我一般很注意卫生,能忍则忍,不会表现得很明显。但是有时候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们的。”他垂下头,烟放在嘴边也忘了吸,像是忽然意识到走神,才把烟放进嘴里,吞云吐雾。
烟雾漫上他的脸,从敛尽情绪的眼飘过。
梁松影觉得此时晏望霄有些难过,抓着他的妖精尾巴,忽然感到烫手极了,低头一看,原来是烟烧到手。不是漂亮的妖精尾巴,是怪物丑陋畸形的多余物。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梁松影盯着晏望霄垂下的脑袋,清晰看见他头顶的发旋,晏望霄抬起眼,目光微微闪烁不定。
“回去吧。”晏望霄摁息烟,丢在垃圾桶上。
“好。”
梁松影跟在晏望霄身后走,看着他独行的背影。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起来仍然难过不已,他忽然很想为晏望霄做点什么事。什么事都好。只要能安慰到他,不要那么难过,他又没有错。
直到分开,梁松影绞尽脑汁,也没能为他做什么。
日后梁松影还能够清晰地回想起这一晚上,那种看着晏望霄踽踽独行的背影,却一点无法安慰难过的晏望霄的心情。
把夜宵消灭完,跟Devin、Sam聊了一会儿天,已经将近十二点。几人在公司门口挥别,各自归家。晏望霄不习惯让宋礼陪同,上班下班回家一般独来独往,出了门就掏出烟点着,一边吸一边往停车场走去。
第5章 意外
助理陈醒没参与夜宵环节提前离开,梁松影家离公司比较近,从这里步行兜过几个街道,沿一段长长的河堤走十几分钟,再过一座情人桥,过马路,便是居住的小区门口。
繁华的Y市即使此刻夜半时分,公路上仍不停有车辆飞驰而过,掠过河堤夹道一盏盏橘黄色路灯。
梁松影手指玩着从晏望霄那儿顺来的香烟,想着晚上的录音出神。忽然一声喇叭“嘟——”,异常刺耳。他朝公路望去,一辆车身线条流畅修长的纯黑保时捷缓缓跟着他走,副驾驶座车窗降下来。
梁松影大步踏上几级台阶走过去,“二少,”他微弯腰朝驾驶座的晏望霄看,“我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你先走。”
“上来,跟我说说话。”晏望霄道。
梁松影开门坐上副座,拴好安全带,报了小区名字。左等右等,没等到晏望霄说话,抬眼望向后视镜。镜中男人面容深刻,目光平静,专心开车。他只好道:“谢谢二少。”
找个舒服的姿势,揉揉腰,头侧向一边。右下方的祈安河,看不见水面,也知底下暗涌。再清澈的水流,底下也是一层积年累月堆积的污泥、人为的垃圾。
他忽然问:“二少,人呢,会觉得人也脏吗?”
晏望霄看了他一眼,“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人,比较复杂。不过,我喜欢的人肯定都不脏。”
梁松影抓住他话语漏洞,“不脏的人才值得二少喜欢吧。”
晏望霄不置可否。微微扬起下巴,与后视镜中人四目相对,“Lan让我看到一种可能性。”
这话像是褒义夸赞,梁松影饶有兴趣,“是什么?”
晏望霄微微一笑,转回目光看着路面,笑得神秘,“以后你会知道。”
梁松影放松身体,道:“单是二少已经给我这么多盼望,未来一下子变得非常值得期待。”
晏望霄心底有点触动。这条夜路上,他载着梁松影前行,微一恍惚,变成梁松影带着他劈开从来暗沉沉粘稠稠的前方,从来不断盼望不断失望的生活,从来披荆斩棘血染来路的人生。挣扎向上抗拒坠落,他一直悄悄努力着,梁松影的话中类似“盼望、值得、期待”这种词,轻易能触动他。梁松影这人,对他有吸引力,而且汲汲于完美的努力姿态与他挣扎向上不服输的姿态何其类似。
“梁松影……”晏望霄忽然转头看着梁松影,车内橘黄的灯光将他的表情照得有些许期待,“如果我说,我想找一个人,一个同伴……”
梁松影被连名带姓地叫,有点惊讶,见后视镜里晏望霄光顾着看他不看路,忙提醒:“二少,看路。”转眼留意路面情况,才问:“什么?”
晏望霄舔舔嘴唇,看着梁松影那张不卑不亢、不为外物所动、保持自我平常心的侧脸,“你……”
保时捷车在公路上渐渐慢下车速,与前方车辆的距离越拉越大,却与后面紧跟的车辆距离越来越近。后面车辆的司机毫无所觉,保持正常车速撞向保时捷后尾,巨大的“砰砰砰”声从相撞的地方爆出,火花四溅。
保时捷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被大力撞得猛地蹦向前面。幸好前面车辆离得远,才没有连续追尾。
车里两人扣了安全带,晏望霄没有受伤,及时踩了刹车。梁松影腰疼坐姿不端正,发生车祸时安全带从肩部稍微滑出去,身体下潜,双腿膝盖撞击车的前面,传来一股剧痛疼得他冷汗直冒,头脑有一瞬空白,万物俱寂。
感觉到车停稳,晏望霄的手按在他肩膀,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大声喊:“梁松影……”
公路堵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意识慢慢回归,声音渐渐流入耳膜,梁松影咬咬牙,慢慢睁开眼,转头对上晏望霄着急的眼神,艰难地挤出话来:“我腿疼……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你别乱动……”他眼中有关心,晏望霄一下子感到心里软了一块,五指与他的紧扣,说:“我没事,你顾好自己。”
晏望霄怕是骨折,不敢搬动他,只能一直看着他,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时擦去他额上的冷汗,轻声说话让他保持清醒。梁松影半躺在座椅上,苍白着嘴唇扯起嘴角笑:“我都疼死了,二少能不能不念咒,我就想昏过去。”
晏望霄望着他,眼里充满他看不懂的情绪:“你不能昏,疼也忍着。我给手臂你掐解气吧,你是不是很生我气?如果不是坐上我的车,你不会出事,这时候已经躺在床上睡安稳觉了。”
梁松影流了一脸冷汗,已经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晏望霄叫他名字,他就动动被握着的手表示自己还活着。
救护车鸣笛而来。
对腿部作简单固定处理后,小心翼翼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晏望霄似乎真的没什么事,跟上救护车守在梁松影身旁。
事发当时惹来路人、车主围观,有人认出梁松影和晏望霄。两人在车里紧紧握手,“深情对望”,车祸现场的照片当夜在网络疯传。
微博评论下粉丝熬夜追问有没有事,一起为两人祈祷平安。
来自医院相关工作人员兼粉丝的小道消息,声称晏望霄正做全身检查,应无大碍,梁松影肩部勒伤,右膝盖经检查诊断为髌骨骨折无移位,可能需要较长时间完全痊愈。
路人开始八卦,为何两人深夜共坐一车,还发生车祸?
吃瓜群众表示,已经搬好凳子买好瓜子。
宋礼、陈醒两位经纪人接到消息后,火速赶往医院。
医院骨科室外,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长椅上,用外套蒙着头,有几个病人及家属在不远朝他看并拍照。宋礼定睛打量,认出那是晏望霄,赶紧加快脚步上去。
“二少,你怎么坐这里?做检查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伤到了?”宋礼着急地问。
晏望霄扯下外套,眼神疲倦,“我没事,有事的在里面。宋礼,你知道,一个歌手如果至少两个月不能下地行走,会有什么后果吗?”
宋礼确认晏望霄真的无碍后,才放下心来,“梁松影吗?他怎么伤得那么严重?”
“对。也许他为我挡灾了,应该受伤的是我。”
宋礼头疼,“二少你别这样想,不是你的错。至于对梁松影事业的影响,要看他在这两三个月内的工作安排,广告、节目、MV、演唱会、拍戏等等要取消。虽然他如今事业寸步难进,在走下坡路,但他在娱乐圈绝对能占稳一席之地。不用替他担心。”
“下坡路?”
宋礼说:“二少,你要是没事,不如先离开,回家好好休息,我改日再详细跟你报告?这里人多眼杂,指不定传出什么话,和无中生有的绯闻。”
“我现在浑身难受,不过再等等,等医生出来听听怎么说。”晏望霄道,随即面露不耐,“他们看得我好烦,你去赶他们走。”
“好。”宋礼怔了一下,这么上心?
宋礼将那些人分批劝走后,梁松影的经纪人陈醒姗姗来迟,看见病房外驻守的两人,问:“Lan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
“不幸中的万幸,拍片后确诊右膝关节骨折没有移位,现在医生在里面给他打石膏外固定,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痊愈。”宋礼道。
陈醒松了一口气,“有人跟我说他发生车祸,可吓死我了。二少,你们在一起,当时怎么回事?”
“我驾驶失误。”晏望霄道,不愿多解释。
等了一会儿,护士从里面开门出来,“病人梁松影的家属或者朋友,进来一下,病人做了石膏外固定,可以带走了。”
进去时,晏望霄问陈醒:“需要通知他的家人吗?”
陈醒道:“他父母姐姐们在法国,国内只有远在南方小城市的爷爷奶奶,就算通知了也没法照看他。”
里面的梁松影听到他们对话。
梁松影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右膝盖抬起悬挂,打了厚重的白色石膏。他转过头,看到晏望霄时顿了顿,“二少,你没事?”
晏望霄过去蹲下,打量他的腿,摇头,“一点擦伤,不严重。梁松影你不打算住院吧?”
“我想趁消息没传开,悄悄回家。”梁松影声音疲惫,神色比较平静,“陈醒,你替我办完医院手续,请个可靠的护工,在家卧床休养那些需要准备的东西尽快准备好送我家,可以吗?”
陈醒正要点头,晏望霄先一步认真地说:“你住我家,我可以照看你……算是补偿。”
宋礼瞪大眼睛,“二少你……”
晏望霄继续补充:“需要准备的东西,半小时前我叫人订了,这时候估计已经送到家门口。Lan,别浪费我一番心意。”
梁松影的目光在那两人之间转了转。他察觉到晏望霄今晚对他的态度,比之以前,有了一点变化。回想起车祸时晏望霄的异样神态,未说完的话,莫名松开方向盘和刹车时恍惚迷离的眼神。晏望霄身上逐渐显露谜团,如层层迷雾包围,此时看向他的眼神,也有着他不太能懂的感情。
然而此刻疼痛令他烦躁,他无心去细想探究。
秉承一向不给人添麻烦,自力更生的原则,尽量好脾气道:“不麻烦二少了。二少没受伤,我腿骨折,说明错在我,与二少无尤。何况二少好心相送,不小心出意外,我不会狗咬吕洞宾。陈醒,扶我起来。”
晏望霄一动不动,陈醒走过去伸手去扶,被他一下打开,眼神暗沉暗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等轮椅来。”
医生在旁边叮嘱:“病人左膝盖也受到轻微撞击,尽量避免活动。”
“医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晏望霄护小鸡一样护着梁松影的头,不让别人碰他,朝再接再励的陈醒猛挥手。
医生道:“建议卧床休息,尽量减少活动,以免造成移位。左边膝盖有红肿淤血症状,需要按时敷药。饮食宜清淡,忌辛辣刺激食物。大小便可用导尿管或便盆,也可购买大小便护理仪。一周后来复查恢复情况。”
“谢谢医生。”梁松影将几乎埋在晏望霄胸口的头伸出来,面色尴尬。
晏望霄神情自若,深深注视着梁松影,“就暂住我家。”
梁松影与他四目相对,震了一震。被晏望霄这样英俊的人用坦诚的目光专注看着,梁松影感到看进了两轮漩涡,将他的心神吸进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反感,心里平静,淌过一股热流,“谢谢。”他不太会拒绝别人一再坚持的好意或请求。
“如果给二少添了麻烦,请你一定要说。”梁松影道。
晏望霄静静地笑了一下,没答话。
梁松影感到这样的晏望霄太陌生了。他察觉到自己随着晏望霄的态度变化,对晏望霄的感觉也悄悄发生着改变。
宋礼感受到两人之间流转的氛围,默默地笑了一声。有些欣慰,也有些悲观地对未来并不看好。
轮椅送来了,合力将梁松影小心放上面坐好。出了骨科室,宋礼在前面探路,陈醒推轮椅与梁松影走特殊通道离开医院,晏望霄先一步在地下车库等候。
梁松影上了车,从鬼迷心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死也不肯去晏望霄家休养,“我会不自在的,二少。我在自己家舒服点,病人的心情也是影响康复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吧?”
梁松影死死抓住车门不放手。
第6章 表白
晏望霄只好道:“我会去看你。”
陈醒在副座对驾驶位的宋礼笑道:“我原来不知道,二少是这么有责任心的热心人,难怪许多任情人分手后从没说过他不好的话。”
“哈?”宋礼鄙视道,“你懂什么?”
“……”陈醒。
先前订好的东西,晏望霄差人转送到梁松影家。安置好,已是凌晨两点多。晏望霄在窗边打开窗抽烟,陈醒、宋礼在床旁打哈欠,梁松影躺床上眼皮打架,道:“都回去睡觉吧,今晚谢谢你们了,改天病好请你们吃饭。陈醒,明天记得找护工来。”
陈醒应了一声,“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随传随到,明天再来看你。”
梁松影“嗯”了声。
宋礼和陈醒走到门口,身后不见晏望霄跟来,返回去唤窗边出神的二少,“二少,走了?”
“你们先走,我跟梁松影有话要说。”晏望霄掐灭烟。
“哦哦,早点回去。我先走啦。”宋礼道。
那两人关门走后,晏望霄去洗手间洗去烟味,搬了一张椅子在床头边坐下,看着梁松影,“腿,疼不疼?”
夜深人静,小小卧室里静静亮着白炽光。
“有点不舒服,不是很疼。”梁松影轻描淡写,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也不想让别人担心。
晏望霄哼笑一声,觉得他与传闻不符,“都说你为人情绪化,受了伤,怎么不发脾气?”
梁松影揉揉困倦的眼睛,笑:“我一向认为,人在生病时更应该保持理智。本身病人就给别人添了麻烦,再乱发脾气,不是又给人添堵自找讨人嫌?”
“那你什么时候不理智?”
“想做一件事却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时候。”
“不理智的后果?”
“就会生闷气不想理人不想说话,报纸上开始写,梁松影又发脾气耍大牌,情绪化难以捉摸。”
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的笑却很不一样。
梁松影五官精致柔和,气质干净明朗,不露齿的微笑亦神采飞扬,十分畅快。晏望霄永远是抿着唇那样内敛的笑,举止轻浮时则挑起一边嘴角,笑得讥讽世人一样。
这时的他抿着唇,眼里敛着笑意,有一股不动声色的深情缱绻。
梁松影那种对晏望霄陌生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晏望霄,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成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腿上交叠的两只手静静地散发力量,英俊的面容性感富有魅力,深邃锐利的眼神,从容不迫的神态,还有他背后支撑着的整个晏氏集团,经年积累的娱乐圈声望,梁松影感到,这不是一个他可以轻易掌控和影响的男人。
然而,从昨晚车上开始,晏望霄试图掌控他、影响他,带着某种他目前尚未知晓的目的。
他相信,人心与人心,本质是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永远在斗争、较量、妥协。所谓的爱,不过是一颗心对另一颗的臣服,爱的表现即妥协、让步。相爱,即是互相征服。若一段感情里,只有一方一味退让,当退无可退时,爱情玩完。
他忽然更加明白,晏望霄一段又一段感情,为何总是重复着开始与结束。只是他为何要不知疲倦地追逐爱情,他看起来像那种非要爱情不可的人?
但是他很欣赏、也羡慕他能如此执着!
“从我脸上,你看出什么?”晏望霄打断他的思绪,离了椅子,坐到床边,近距离俯身看着他,“这么近,够不够你看清楚?”
梁松影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呼吸交融,“很清楚,脸上的细毛孔看得清清楚楚。”
“我认真的。”晏望霄望进他的眼睛,与他直直对视,“我那时在车上想说的话,我又考虑了一遍,决定说完。”
这个距离太暧昧了,想到晏望霄男女不忌又正好单身,两个单身男人在这独处一室,更暧昧了。
梁松影却没有移开目光,“你想说什么?”
晏望霄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不像看着情人或爱人,而像是看着一个猎物,“我说过,在Lan身上看到一种可能性,我觉得,你有那种潜质,能够成为我的朋友、同伴、爱人,陪我走过人生这一段路。你有能力、有才华、有追求,你是一个重情、有情人,你足够真诚因为你情深,你不会轻易放弃你钟爱的音乐事业,你不会放弃,既然目标还在,尚未完成,你就不会放弃。你不会放弃,是吗,你不会放弃?”
晏望霄脸上又出现那时的恍惚迷离,清醒的话语最后变成梦呓般的呢喃,头慢慢垂下,埋在梁松影颈间。
梁松影感受着身体传来另一个人的热度与重量。
自然不可能放弃音乐,他无法想象生命中没有音乐的生活,跟抽离灵魂差不多了。
至于爱情,他又何尝不是总在渴望爱情,渴望一个心心相印的爱人的陪伴?这么多年空虚的夜晚,他幻想过身旁躺着一个爱人的感觉。人们总问他,有没有新恋情?他总是回答,爱情是讲求缘分的,可遇不可求。也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接受谁谁谁的示爱?为什么总是对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有好感?劝他要求别那么高。他总是说没办法,我就是这样。
梁松影伸手拍拍晏望霄的脑袋,说:“我们缘分未到。”
晏望霄其实不爱他,他也不爱他,他看得清楚极了。
“让我抱一会儿可以吗?”晏望霄闷闷地问。未经同意,就霸道地甩掉鞋子翻身上床,将人满满地抱进怀里。
梁松影困了,推了推他,“你压到我,很重。”
晏望霄不动,“我难过。”
梁松影迟疑了一下,伸手在他头顶的发旋摸了摸。谅他不敢有什么过分举动,于是上下眼皮一合,沉沉睡去。
第二天,梁松影睡到很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