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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洁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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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松影摇了摇花,“是的。”他顿了顿,看着晏望霄,“二少,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事。”晏望霄转回头,问:“上车么?”打开副座车门锁。
  梁松影拉开车门坐进去。
  晏望霄漫不经心地问:“是去西山墓地?”
  “是,顺路?”
  晏望霄“嗯”了一声,“腿好了?”没等他回答,启动引擎,“把你再甩出去,怕不怕?”
  梁松影赶紧先扣上安全带,阻止他无厘头的举动,“等等二少,我有车,就停在那边。”
  晏望霄转头注视他,“别管车,陪我走一程行吗?”
  梁松影与他对望几秒,“舍命陪二少又如何,相信二少车技没那么烂。”
  “那你要信我。”晏望霄语气微妙。
  车子上路。
  前往西郊墓地拜祭的人不少,路况较为拥堵,走走停停。
  晏望霄开车很专注的样子,不分心说话,但梁松影感到这种沉默不同寻常,试图找话题活络气氛。
  “二少,那张违规罚单能寄给你吗?”
  “你缺那点钱?”
  “缺二少那点诚意。”
  “我给。”
  “……开玩笑的……如果不介意我问,二少要去看望谁?”
  “一个朋友。”
  “正巧,我也是一个朋友。”
  “不一样。”晏望霄似随口道:“我那位是前任情人,你那位是吗?那个骆什么安?”
  车内气氛仿佛骤降至冰点,梁松影仍然看着前方的路,表情看起来只是微微张嘴表示惊讶。他沉默了一会儿,晏望霄似乎也不打算说点什么解释他为何知道。心里不太舒服,冷淡地回了个字:“不。”
  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两人心知肚明。
  结合之前二少问他是否非婚生子,那时对二少的怀疑已经确定无误:二少找人调查他。
  晏望霄知道梁松影知道了。
  车子依然走走停停,不过晏望霄变得有些烦躁起来,途中按了几次喇叭表示对路况的不满。
  “二少不必着急,总会走到的,离天黑还早。”梁松影被他弄得也有点烦。。
  晏望霄依然看着前路,保持沉默,眼神变得深沉,之后却没再按过喇叭。
  “二少。”
  犹豫了许久,梁松影还是问出口:“我……得罪你、您了?”
  晏望霄听到从“你”到“您”的客气转变,简直要气笑,“我靠!”不顾正在马路中间缓慢行驶,插进一辆车前面,移到路边,越过梁松影打开车门,“你滚下去。”
  梁松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了手机花束,下车。站在车流滚滚的路边,看着晏望霄“砰”一声拉上车门,回座按上方向盘和离合器。车子朝前驶去。他戴上口罩墨镜,小心跟着车流走。
  用手机查询了地图,沿盘山公路走的话,离山腰尚有十多公里。他决定再往前走一段路,从那儿一个岔口爬石阶上山。林中石阶修砌得比较平整好走,中途被一些人赶超,他们大约是从山脚一路爬石阶上来的。
  晏望霄打电话来,他忍住想一秒按掉的冲动,犹豫地盯着来电显示,最后无奈接下。
  “你在哪,我看不见你。”
  “还没到山腰。”
  “我当然知道,以你的伤腿脚程,还没能到山腰。你在哪?”
  “我爬石阶上来了,也许快到山腰,不太确定。”
  “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
  没来得及拒绝,梁松影看着”嘟嘟嘟嘟嘟”空响的手机,一阵无语。一个脚步矫健的老人从山下走上来,见他坐在一块岩石上不动,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伙子,转个弯,登个十几步台阶就是山腰了。这么一点路也坚持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梁松影心下惭愧,觉得自己在这儿等傻透了,忙谢过,跟在老者后头继续爬。果然,拐了个弯,人声开始热热闹闹传来。
  穿过人群,直接进入墓地区,便安静了许多。
  “我已经到了。”给晏望霄发去短信。
  晏望霄气喘吁吁找到墓碑前的梁松影时,别提脸色有多臭了,简直怀疑梁松影在故意耍了他玩报复。梁松影蹬蹬伤腿,表示对恢复情况感到非常满意。
  朝他丢去一瓶矿泉水,晏望霄坐在地上,平复呼吸,朝墓碑看去。墓碑前已经有好几束鲜花,也许是早上家人或朋友来拜祭过。黑白遗照上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眼神平和,嘴角挂着宁静的笑。
  死者安乐,生者忧患。


第12章 表演
  活着总是好的。
  他侧了侧头,让挡住的阳光尽数漏过去,夕阳斜照下的梁松影,侧脸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暖光,衬得英俊无俦。
  他看了他一会儿,眼神因为心里压抑着某些东西,而渐渐变得冷淡矜傲。转头望着梁松影看得出神的墓碑,问:
  “他当时和你关系很好吗?”
  梁松影愣了一下:“还行,算是聊得来的朋友。”
  “他当时怎么跟你表白的?”
  “……就一般那样。不过当时人有点多。”
  “他说‘我喜欢你’?”
  “……大概是吧。”
  “你后来发了一通道歉,后悔处理不当,没能对他说那几句话。你对他说了吗,在这里?”
  “没有。对着空气,没什么好讲。我来这里,不是因为相信他黄泉下有知、天堂有灵,能看见听见我,只是想作个悼念。来祭拜死者的人,大概都是一样的心情,想一想,回忆一下。”
  “你还想说吗?”
  “什么?”
  梁松影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晏望霄看着他,“我帮你。你可以把我当做是他,你知道,我演技其实很好,只有状态差才会发挥不出来。我现在状态很好,能演得很好的,你不想见识?”
  梁松影有了点兴趣,“那你试试?”
  晏望霄放松脸部表情,模仿墓碑上那人的笑,模拟当时热闹聚会被人道破心思后,忍不住借机表白的激动忐忑心情。他稍稍抿起唇,勾起一个压抑讨好的笑,眼睛却放出神采,目光异常专注,有股不动声色的缱绻情深,仿佛将周遭一切热闹置之世外,眼中只得梁松影一人。
  他使用了变声,平常磁性低沉的嗓音变得柔和细腻了点,“没错,Lan,我是喜欢你……”
  梁松影盯着他看,带着研判的目光,闪过疑惑。
  晏望霄接着说:“梁松影,我爱你。”
  晏望霄似在等他给反应,好继续演下去。
  梁松影转过头,说:“你还是别演了。”
  过了一会儿,晏望霄问:“你觉得,我演得不好?”
  “挺好。”
  梁松影回了简单两个字,便盯着墓碑看。
  “你还没说出那几句话。”
  “不说了。”
  “为什么?”
  “真正原因你不是清楚吗,为什么你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浪费了我出色的演技,你居然这么任性。”晏望霄作出受伤的表情,捂着胸口,“你伤透了我的心,不陪你玩了。”他站起来,拿起那束已经有点蔫掉的花,潇洒地挥挥手,朝另一处墓地而去。
  梁松影静静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再见,明年再来看你。”
  此时日近西山,墓地人比其他时间段少些,却仍然引来一些狐疑猜测的目光。他重新戴上装备,在偌大一个墓地寻找晏望霄。转了一圈,没发现人,不经意看见一个墓碑,摆着一束有点眼熟的花,墓碑主人名字也有点耳熟,好像最近在哪儿听说过,叫孔森。
  在脑海搜刮一遍,也没找出关于此人一点记忆。抱着不与晏望霄多做纠缠的决心,他没打算深究。
  出了墓地,打电话问晏望霄在哪儿,之后在一棵大树下,看见晏望霄一副面无表情,眼神冷淡,在安静抽烟。
  他抬起头,“这么久啊,好多话要说吗?”
  “坐了一会儿罢了,倒是在里面找了你一圈。”
  “找我干嘛?”
  “道歉或谢谢你?毕竟二少倾情演绎一场,我竟然不懂配合。”
  “谢我?不是以身相许就免谈,不稀罕。”晏望霄眼神嫌弃,脸上有点似笑非笑,不知话里几分真假。
  梁松影无声笑了一下,“我就那么稀罕吗?”
  “是啊,你特别招人喜欢,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天上的锅也喜欢往你头上盖。”晏望霄吐出一口烟,“你个自恋的混蛋,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你这么谢我?”
  他继续说:“你看你快三十岁了,别瞪我……还没爱过一个人,你是不是那爱上自己倒影的那喀索斯,别人在你眼中只是空气浮云?”
  梁松影靠在身后树干上,想了想,“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你没听说过,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自爱吗?要爱别人,要先懂得怎么爱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怎么能指望他爱别人,当然,这是建立人性本自私的基础上而言的。”
  “你道理一套一套,尽忽悠人,‘你没听说过’系列语录也跑出来献世。”
  “‘你没听说过’系列???哈哈,哈哈哈……”
  晏望霄冷“哼”一声,摁息快灭的烟,将烟头包进一张干净的纸巾里。抬起头,梁松影还在笑。
  笑得跟个发光体似的,一丝阴暗也无,干干净净的眼神,干干净净的笑,无论举止含蓄或夸张,总带着一股率真与雅贵,那双眼、那把嗓音总藏着那么多情,让人不知如何形容。
  好比平时去买东西,本来很平凡的一个场景,付钱付得漫不经心,收钱的小哥哥说承悾话俣昶滔衷诖蛘圩龌疃漳话倭惆嗽I艉芏唤萌颂诽匾馊タ匆豢戳常叱龅昝呕乖谙搿吧粽婧锰保怯炙挡怀鏊匀辉趺锤龊锰
  他对梁松影的感觉也是模模糊糊,总是被他吸引目光,怎么看怎么顺眼,却不知为何。
  有一瞬间,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何必委屈自己?
  其实,又何止一个瞬间。
  他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含进嘴里。打火机点燃,空气里烟丝徐徐上升之时,他尝到熟悉的尼古丁,令人稍稍心神宁静。不能将梁松影拖进地狱里,他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阴暗的地方苦苦忍耐,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
  余光中梁松影走动了几步。
  他回头去看,那人正向西边眺望。日落西山,黄昏在他脸上照出一片柔和的橙光,落进眼里,映出两个小太阳。
  他的嘴唇上下开合,“二少,我请你上山吧。”
  上山的时候,梁松影哼唱一首歌。之所以说哼,因为是一首法语歌,有点忘词。
  旋律优美,温和深情,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梁松影深情,并不悲情。
  可惜晏望霄一点也听不懂那些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单词。
  # Nous longerons la mer
  我们就要起航
  nos vie uleront sans un hiver
  我们的生活将不会有冬天
  me un matin d'été; un urant d'air
  就像夏天的早晨,清新的空气
  Et tout au long de ta vie
  虽然你的整个生活
  que s'écarte les nuages
  被乌云笼罩
  je serais lààchaque fois que tu auras besoin de moi
  但我会在那里,当每一次你需要我的时候
  Regarde là…bas
  看啊,在那边——
  C'est làque je t'emmenerai sur la route
  就是那里,顺着这条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et si le soleil le savait
  如果太阳知道的话
  mais j'en doute; il viendrait
  太阳会来的,但我怀疑它不知道
  Là; oùje t'emmenerai
  在那里,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Aucun doute; il s'inviterait
  毫无疑问,太阳会来
  pour nous réchauffer
  将我们温暖
  pour nous acpagner
  将陪伴着我们
  Làoùje t'emmenerai
  在那里,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Aucune peur; ni aucun doute
  没有害怕,也没有怀疑
  Le monde est toujours en été
  整个世界就犹如夏天
  Pas de douleur et pas de déroute
  没有痛苦也没有失败
  C'est làque je t'emmenerai
  就是那里,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Sur ma route
  顺着我的路
  pour te réchauffer et te protéger
  我会温暖你,保护你
  Sans t'étouffer
  你不会感觉窒息
  Je t'emmenerai #
  我会带领着你
  梁松影唱完,跟他解释,这首歌大意是讲一个人带另一个人上路,去一个温暖明媚的地方过生活。他总结:“这就是爱。”
  晏望霄笑了一下。
  他们一直在走坡路绕上山,没有直接爬阶梯。沿途绿树成荫,野花遍地,一步一景。越往上走,越寂静,路人稀少,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儿被他们的脚步、交谈声惊动,拍翅从草丛、树枝里飞走。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沿途一盏盏路灯亮起,昏黄古旧。他们的步调并不一致,走得较随意,有时梁松影在前,有时晏望霄在前,有时并肩走着,有时一个人停下来看看风景,另一个人继续朝前走。
  大约过了半小时,梁松影看看手机,抬头望望天色,停下来对晏望霄说:
  “二少,我们下山吧。”
  “不登山顶?”
  “不了,太晚。”
  晏望霄无所谓,只是有些意外。
  原路往山下走,下山时没有地心引力拖累,比较轻松,脚程也轻快些。
  梁松影不时抬头张望。
  忽然,他指了指天上,笑,“二少,看。”
  晏望霄奇怪地仰起头,看见高大的树木枝叶稀疏,一轮镰刀弯月明晃晃地在疏叶间半遮半掩,跟着他走。
  月光的清辉穿透疏叶落下,特别明净。
  人如行走在画境中。
  他说:“今天是上弦月。”
  梁松影原本便是想带他看这个,不过他似乎没能意会到月色的美,不禁有点扫兴,打量几眼月亮的弯弧,“是啊。”
  晏望霄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忽然上前去,从后面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抱住梁松影,被他前进的脚步惯性带得踉跄了一下,但仍然抱着不放手。
  梁松影受到惊吓,身后贴了个热源,不自在地往前走想脱离开来,一边无奈地去扯晏望霄的手,“二少,你放开……”
  他朝前走一步,晏望霄就被他拖着走一步,但不说话。
  寂静下来的路上,树林间,偶有几声虫鸣鸟啼,风掠过叶子的沙沙声,剩下便是两道呼吸声。
  晏望霄的脸贴着梁松影的脸,彼此看不清表情。
  “你是诗人吗,奢望我吟几句诗给你?”晏望霄的呼吸滚烫地喷在颈侧。


第13章 纠结
  梁松影无比烦躁,用力去掰他的手。
  晏望霄知道他心中有一条底线,他把心里叫嚣的那句“我最近特别难过”转换成一个困惑:“梁松影,是我感觉错了吗?我觉得我们特别适合,我觉得你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他说得深情,紧紧相贴的身体,传来的热度动感,让他忍不住手、唇不规矩地在敏感点乱碰。
  梁松影没仔细听他的话,更多在想,如果挣扎的话,实在难看,活像被强的女人。不挣扎,又非他所愿。他趁晏望霄松懈,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一扭,脱出怀抱后,将晏望霄的一只手扭到背后,咔嚓一声。
  梁松影后退两步。
  晏望霄左手握住脱臼的右手腕。
  隔了一米距离,两人打量对方,对峙不下。
  晏望霄面无表情,眼神冷凉,他动了,往前走,却绕过梁松影,直接下山。梁松影转身,跟在后头,始终保持两三米距离。
  两人没再说话。
  回到山腰,晏望霄抛给他一串车钥匙,“开车到山脚等我。”他徒步下山。
  梁松影开着晏望霄的车,不一会儿追上前,打开车窗朝闷头赶路的人道:“二少,上车吧。”
  晏望霄一眼也不甩他。
  车子缀在后头几米,打开车头灯照亮晏望霄的前路。一段本该15分钟车程的路,硬生生被晏望霄走了50分钟。
  看着他抱着脱臼的手一步一步走,梁松影不明白他究竟在坚持什么。被冒犯的人是他,闹脾气的却是罪魁祸首,还需要他去哄?
  到了山脚平地,晏望霄才肯上车。
  梁松影开回市区,说:“先去医院看看。”
  “XX区XX路XX号枫景园。”晏望霄直接报出一个地址,“别管我,我回家。”
  梁松影沉默了一段路,觉得还是不能不管他,“你手脱臼了,你自己能接吗?我带你去一家私人医院,月前我在那儿做过腿部康健,有信得过的医生。”
  他转头看晏望霄一眼,“当是我错了行吗,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
  晏望霄侧头望向窗外,冷声说:“你误会了,我也是爱惜自己的人。我有上门的专属医生。”
  梁松影“噢”了一下。
  中途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梁松影按照导航指示的路线行走,走到半路,晏望霄忽然命令他绕道而行。怎么问都不肯解释。最后他们兜了远路,到达晏望霄所在的小区,已是晚上九点。晏望霄准备下车时,梁松影说了声对不起,下手不分轻重。
  没想到晏望霄对这句话莫名反应很大,本来不准备回头沉默离开的,这时回过身来,“梁松影,你不是不分轻重,你是没有分寸,不知进退,不识好歹!既然不能回应别人的感情,凑过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你很得意吗?”
  他不知是生梁松影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狠狠一脚踹在车门上,结果踹痛了脚趾头,皱着眉说:“今后离我远点儿!遇见兜路走,没事少联系!”转身离开的时候低咒了几声。
  梁松影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轻轻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开车在小区兜转着寻找停车位。将车停放好,发短信告诉晏望霄停在哪儿了。然而捏着车钥匙有点犯愁,不知该怎么还给他?
  只得去管理处询问晏望霄的楼层房号,顶着物业怀疑的目光,将钥匙投进收件箱中。又编辑一条短信告诉晏望霄。一边写,一边暗自道:“这是有事才联系你,没事别说少联系,我干脆就不联系了。”
  打的回去时司机问他去哪儿,他很累,说回家,司机问家在哪儿,他想了想说在法国。司机就放慢了车速说,哎呀我这辆可不是飞机呀。他说没事,您先送我去XX路XX号的XX小区。
  车内放着一个枯燥的新闻电台,主持人千篇一律的语调播报着哪儿哪时何人发生何事。
  他坐在后座,半眯着眼,放松地听那些在世界上别的角落发生的事情,偶尔应付几句司机的唠叨话。
  “离奇的新闻每天都有。彬州有个男子失恋,开煤气打算自杀,被家人发现劝慰一番打消死念,结果想抽根烟冷静冷静,火点燃那刻引发了爆炸身亡。”
  回到公寓,出了电梯,走廊很安静,白炽灯也安静,他听见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在门口掏出钥匙时,听见金属叮铃声,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两圈,“咔嚓”“咔嚓”,接着是门开时自门缝处发出一声“咿呀——”。
  走去关闭门窗时,衣服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也清晰可闻。“滴滴”两下开了空调后,开始回响着极轻微的机器运转声。
  他换上拖鞋和居家短裤短上衣,走去角落接了一杯水,从冰箱拿出一块冰粒放进玻璃杯里,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点外卖。
  从第一家看到超出配送范围的最后一家,在饭、面、香锅、麻辣烫、汉堡薯条之间艰难选择,选了面条后,又反复困扰于是广式清汤面呢、肠粉呢、砂锅粉呢、四川麻辣小面呢、还是炒粉呢。他逐个回想每一家的好吃之处,再一一作比较,斟酌衡量。
  过了一会,抓了抓头发,哀叹一声仰倒在沙发上。举起手机看,发现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再次为难地“啊——”了几声,迅速点了份炒粉下单。
  他冲到卧室拿了件睡衣,再冲到浴室飞快淋了个凉水浴洗了头,从浴室出来,刚把头发的水擦干,外卖电话就响了。
  提了外卖回来,第一件事是把电视打开——永远不变的调了静音的科教台。坐在正对电视的茶几边,一边给自己剥筷子,一边看着电视里上演动物间残酷的生存竞争。
  他吃着炒粉,眼见一只狮子攀在树枝上,镜头一转,一群黑色野牛围着树,狮子不停地抓住树干想往上爬,却阻止不住下落趋势,最后掉进野牛群里,被牛角顶来顶去,顶到一个土堆边,最后一动不动。
  他猜想那头狮子临死前被牛角顶得很痛。
  有一年,他受佛学启发,觉得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许不再是个人,而是世间任意一种低等动物,是一只蚊子、一只苍蝇、一条虫,或是屠宰场待宰的鸡鸭鹅猪牛羊,被做成一道菜放在人类的餐桌享用。
  它们被刀子割开喉咙时,一定很疼,不然为何那样剧烈挣扎,尖利叫唤。
  那段时间,他戒了荤。
  后来想,其实万物之间原本就是吃来吃去,动物中尚且有吃掉配偶子女同类,历史饥荒时也有易子而食的传闻。
  那还是吃吧。
  植物没痛觉,吃起来没那么内疚。
  鱼类海鲜痛觉神经比路上行走禽兽弱些,所以戒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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