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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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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跟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了,却还是感觉离的很远。
  远的像两个世界。
  周易以为自己要等男人睡了才睡,没想到会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五年前的班加西。
  十九岁的周易躺在臭烘烘的下水道旁,死命抓着脏污的地面,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长期的缺水,饥饿,以及溃烂感染的伤口让他使不上劲。
  只能苟延残喘的挣扎着,落水的臭老鼠一样,奄奄一息。
  就在周易放弃挣扎等死的时候,一双棕色皮鞋出现在他混浊的视野里。
  接着是一瓶水,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也不知道哪儿来了一股子力气,周易一把抓住了眼前的裤腿,费力的仰起头。有那么好几秒,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天堂,看见了天使。
  几秒过后想起来自己早就溺在杀戮跟阴暗里面,死后去不了天堂,所以他看见的不是天使。
  那人神祗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美的惊心动魄。
  他把沉甸甸的眼皮艰难撑大,瞳仁里印着那道修长身影。
  那人蹲下来,隔着一块帕子拨开他抓着裤腿的手,捏着他满是血污的下巴打量,半响颇为遗憾的笑了声。
  “小东西,你要是长得可爱青涩点,我就要了你,可惜了。”
  周易猛地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他搓着脸坐起来,动作骤然一顿,床上没人。
  按照平常,这个时间点那人都在睡觉。
  不睡到半晌午不起来。
  周易想到那人前几天晚上差点诡异走丟的事,神色一变,拖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出了房间。
  “叔叔,花大多都是浇死的哦,你看这盆发财树,根绝对烂……”
  阳台的熊白嘀嘀咕咕,听见动静把视线往客厅一挪,“老大,你起来了啊。”
  周易粗声喘气,掌心冰凉,腿肚子有些软,他两手盖住脸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恐慌。
  “在干什么?”
  熊白说,“浇花啊。”
  “发财树要不行了,叔叔还浇水,我跟他说烂根,他不信。”
  王于漾穿着睡衣,手提水壶站花盆边,有一两分退休的老大爷架势,“小易,你过来把这树拔了看看。”
  周易快速对他上下一扫,“怎么起这么早?”
  王于漾说,“睡不着。”
  周易听的面色凝重,“哪里不舒服?”
  王于漾的眼睑底下有阴影,“有点反胃。”
  一旁的熊白冒出一句,“有啦?”
  整个世界迷之安静。
  熊白打哈欠,“哎呀,困死了,我去睡觉。”
  阳台上静了片刻,周易低头看男人平坦的肚子。
  “小易,看哪儿呢?”王于漾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拍青年脑袋,“你脑痉挛?”
  周易的面部抽动,“我只是怕你肠胃有问题。”
  “昨晚回来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啊。”王于漾把水壶给他,无精打采的说,“不提这个,提了烦。”
  周易看看花盆里的发财树,叶子都枯黄耷拉了下去,“发财树还拔吗?”
  王于漾在墙角的水池边洗手,“拔。”
  周易虚虚的碰了下他贴在后颈的发丝,“早饭吃什么?稀饭还是面条?”
  王于漾洗着手,“想吃小易包的饺子。”
  周易眼皮都没抬一下,“好,那就吃饺子。”
  。
  上午周易就调查了昨晚王于漾交代的事,查了个六七成。
  “你被杀那晚,‘金尊’送到你别墅的一批人里面有那个十九。”
  周易说,“而且他是第一批送过去的。”
  王于漾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烟味不重,薄荷味很浓,“那晚十九陪的是谁?”
  “没有固定的客户,那天他感冒发烧,在宴会上并不活跃。”周易说,“他有个双胞胎弟弟,在S大念大二,上个月辍学回老家了。”
  王于漾挑眉,和他猜想的一样,兄弟俩调换了,昨晚的是弟弟。
  “辍学有查到是什么原因吗?”
  周易说,“傻了。”
  “……”
  “好好一个人,能突然变傻?”
  “说是摔的。”
  王于漾抓了几个松子又放回茶几上面,傻的是跟过他的真十九,弟弟恐怕是不想被‘金尊’发现才去顶替哥哥。
  ‘金尊’的违约金他们付不起,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一个,也想不出其他对策。
  王于漾眯了眯眼,“小易,十九那个弟弟上个月什么时候辍学的,具体哪天?”
  周易道,“你死后第二天就没在学校出现了。”
  王于漾摩挲着指腹,“十九老家哪里?地址查到了?”
  周易点头。
  王于漾沉吟几瞬,“那我们今天去看看。”
  “跑一趟三四个小时。”
  周易说,“我去跟小白交代点事,你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就动身。”
  王于漾在青年走后思索了会,正要去房间,瞥到茶几的视线一停。
  那几个松子不知道什么都剥好了。


第52章 
  王于漾昨晚没怎么睡; 上车就卧倒在后座; 睡的昏天暗地。
  周易轻松甩掉肖明上了高速,心情逐渐变得平静; 甚至连窗外飘进来的风都觉得温暖。
  想要开车带着后座的男人; 就这么一直在路上开下去。
  后座的手机震动突如其来; 搅乱了车里的静谧。
  王于漾睡眼惺忪的摸到手机,嗓音混着浓重的鼻音; 微哑; “喂。”
  何长进在电话里说,“王哥; 我在你家呢; 小白说你出门了。”
  王于漾捋额发; “昂。”
  何长进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问,“上哪儿去了啊?你弟跟着的吧?什么时候回来?”
  王于漾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看情况,晚上能回来就晚上; 不行就明天。”
  前面有视线投过; 王于漾对上后视镜里的青年; 笑了笑。
  周易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目不斜视。
  王于漾坐起来,靠着椅背,眉间笼着尚未消散的睡意,听何长进说,“我给你带了只小奶狗。”
  他怀疑自己听错; “小奶狗?”
  “是真的小奶狗,真狗。”何长进嘿嘿,“王哥你想哪儿呢?”
  “……”我想哪儿了?
  王于漾打哈欠,“哪来的?”
  “就路边买的,一只还不到一百,超便宜,长得怪好看的,我就……”
  何长进的声音被熊白兴奋的叫声淹没,“拉了!拉了!它拉了!”
  那音量飙的,就好像小狗拉的是金子一样。
  王于漾把手机放旁边,开了外音,“长进,你把狗带回去吧,放我那儿小白会不消停。”
  电话里传来熊白的声音,“叔叔你说谁不消停?我都听到了,哼哼。”
  王于漾调侃,“听到了也好,那我就不用另说了,小狗不能养,让长进带走。”
  “别啊~叔叔~”
  熊白声音软软的撒娇,“我对小狗一见钟情,我喜欢它,我们养吧,不不不,我养我养,以后我就是它妈妈,它的吃喝拉撒我全权负责,好不嘛?求你了叔叔~”
  开着车的周易余光瞥一眼后视镜,发现男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些许笑意,就这么喜欢柔软可爱的小孩子。
  他摸根烟咬在唇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眸色黑沉。
  。
  王于漾察觉车内的气氛有变,他抬眼看后视镜,青年没有表情的开着车,看不出喜怒。
  “小狗养起来麻烦,你想要乐趣,不如换别的。”
  “不想换,就它了。”熊白急哄哄的说,“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会管好我家崽崽,卫生方面我一手操办。”
  王于漾忍俊不禁,屁大点小孩就赶着当妈,“好吧,留着。”
  电话里的声音变成何长进,“王哥,狗还没名儿呢。”
  王于漾说,“你们想吧。”
  “那就放你这儿了啊。”何长进推推眼镜,“你回来跟我说声,咱一块儿搓一顿。”
  王于漾说几句挂了电话,窝回座椅上面继续睡觉,瞌睡虫却没见一只,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睡不着的王于漾换个姿势躺着,双眼微合,“小易,放点歌啊。”
  周易从口中吐出一字,“吵。”
  王于漾叹了一口气。
  十几秒后,车里响起了安静轻快的曲调。
  王于漾的眼睑动了动,他听着歌,又有了一点儿睡意,“还有多久能到?”
  “一个多小时。”周易将烟灰弹到车窗外。
  “那快了。”
  王于漾收到一组九宫格的照片,全是小奶狗,白毛的,被熊白小心捧在手里,窝成毛茸茸的一团,小小一只。
  狗可爱,捧着它,拿小脸蹭它的少年也可爱。
  熊白发来语音:叔叔,名儿我们取不好,想好多都觉得差点什么,你跟老大帮着想想呗。
  王于漾回:就叫小狗吧。
  熊白:……
  。
  等到王于漾跟周易下高速时,小奶狗的名儿终于定下来了,叫牛奶。
  熊白揣着新鲜出炉的妈妈身份,在网上一通扫荡,各种截图发给王于漾,激动的要命。
  “小易,这狗没什么问题吧?”
  王于漾换了个说法,“何长进身上有问题,狗应该不至于?”
  周易看着路况,“有没有问题,养养就知道了。”
  有辆车经过,一丝焦臭味穿过半开的车窗钻进王于漾的鼻息里,“拦一下那辆大众,引擎烧了。”
  周易看他一瞬,提速追上了那辆车,提醒后就驾车离去。
  王于漾透过后视镜看车主在内的一家四口赶忙下车远离,整辆车就燃烧了起来。
  周易喷出一个白色烟圈,“你换了副身体,心也跟着换了,搁以前遇到刚才的情况,你不会当回事,他人的生死你不会放在心上。”
  “也是听闻的?”王于漾不禁失笑,“五年前是谁多管闲事救得你?”
  周易观察男人的脸部表情,“那只是你的一时兴起。”
  王于漾不否认这一点,他无奈的轻笑道,“小易,你不能这样,我们现在聊的是结果,嗯?”
  周易,“……”
  “这都是因果福缘啊。”
  王于漾神情难以言喻的摇头叹息,“当年救你一命,才会有今天的生路,不然以这么离奇的发展局势,叔叔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稳妥的人用。”
  周易抓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两命。”
  王于漾说,“你还了一次。”
  周易沉着嗓音,“不算。”
  “好吧,那就是两命。”
  王于漾开着玩笑,“要对叔叔好点啊。”
  周易心说,我想对你更好,想把我的所有都给你。
  但是你身居高位十几二十年,荣华富贵享尽,我的那些不知道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
  。
  车开到“黄石”镇,在一处院落附近停了下来。
  王于漾从车里往外看,“就这儿?”
  “嗯。”周易说,“那个十九原来家境不错,从小学钢琴,算是个音乐天才,今年三月份他家里公司破产,父亲自杀,母亲病死,他今年打过很多工,扛不下去的跑去‘金尊’卖身了。”
  王于漾挑了挑眉毛,‘金尊’会对每一个人查的很仔细,家庭成员的信息都会核实。
  但他从来不会过问,也不知道身边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只是统称小家伙。
  “真名叫什么?”
  周易的口气突然变得冷硬,“不知道。”
  王于漾打开车门的动作一停,“你不是已经查过了?”
  周易硬邦邦道,“忘了。”
  “……”
  王于漾欲要说话,视野里出现一个少年,五官清晰漂亮,脸部线条柔和,身段纤细如青竹,灰色长裤裹着的两条腿笔直均匀,浑身充满了让人怜惜的青涩温软。
  少年怀里抱着几个大石榴,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王于漾隔着车玻璃眯眼看他,脑子里翻着把他带回山庄后的那段记忆,发现感觉像两个人。
  更干净更纯真了,像一个三五岁的孩童。
  “嘭”
  周易不知何时下了车,甩车门的声响很大。
  少年受惊的颤抖不止,手里的石榴掉到地上也不敢捡。
  王于漾揉了揉额头,打开车门下去,一个个捡起石榴,递给眼睛湿漉漉的少年。
  “拿着。”
  少年怯怯的伸出手,只拿走了一个石榴。
  王于漾鼓励的微笑,“还有三个。”
  少年咕噜吞咽一口唾沫,想拿又不敢,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那三个石榴。
  “都是你的啊。”王于漾把石榴给了他,“拿好了。”
  少年看看怀里红彤彤的石榴,看看面前的人,傻傻的咧开嘴角笑了。
  周易皱着眉头立在一边,周身寒气很重。
  王于漾跟他低语,“真傻还是假傻?”
  “真傻。”
  周易面无表情,“这小子是为了保护弟弟才去‘金尊’卖|身的,签的是三年的合同,违约金数目庞大,不会不知道其中要害,除非傻了,否则不会让弟弟代替他去做那种工作。”
  “真傻了啊……”
  王于漾撩起少年有点长的刘海,迫使他稍微抬起头,发现他的额角有块狰狞的伤疤,一下子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
  “小家伙,会说话吗?”
  少年呆呆地张着嘴巴,也不知道挣扎。
  周易脑门的青筋乱蹦,“你当初看上了他什么?”
  “手。”王于漾垂眸看少年抱着石榴的手指,“白玉一样。”
  周易低头看自己的手,有伤疤跟老茧,显得粗硬。
  青筋蹦得更厉害了。
  “好了,小易,这趟不能白跑,想想怎么弄到点东西吧。”
  王于漾放下少年的刘海,他要是原来的脸,说不定还有可能给这孩子一点刺激。
  现在这脸没什么用。
  周易没理睬。
  王于漾说,“小易,不要在这时候闹小性子。”
  周易抽着面部弯下腰背,还没开口说话,少年就抱着石榴往后退,脸色都白了。
  他直起身,“这小子怕我。”
  “正常啊。”王于漾捏鼻梁,煞有其事的说,“你绷着脸,叔叔都怕。”
  “……”傻子才信。
  周易盯着少年,试探的说,“二爷来了。”
  少年没有一点反应。
  王于漾说,“这样不行啊小易。”
  “再试试。”周易换了一句,嗓音刻意压的极低,而且很慢,近似一字一顿。
  “二爷死了。”
  少年本就很大的眼睛瞪的往外突,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怪叫。


第53章 
  那声怪叫之后; 少年就不再有丝毫变化; 如石沉大海,一秒的涟漪后波澜不起。
  无论周易怎么试; 他都没反应; 只是傻愣愣的抱着石榴。
  王于漾看少年往前面的院落方向跑; 拉住周易问道,“他家里有谁?”
  周易说; “奶奶。”
  王于漾拿纸巾擦擦捡石榴时沾到的灰尘; “去拜访一下?”
  周易动动眉头,“不合适。”
  “那先去吃饭; 一会再过来。”王于漾找地儿扔纸巾; 见他杵着不动; 眉毛一扬,“走了啊小易。”
  周易低头看向他,提醒道,“只有外卖。”
  “凑合吧。”
  王于漾脚步懒散的走着。
  不多时; 王于漾跟周易坐在一家小面馆里; 各自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王于漾看到飘在上面的油花就没了胃口; 他勉为其难的捞一点面条吃掉,之后便把筷子放了下来。
  周易睨他,“这就是你说的凑合?”
  王于漾闻着浑浊的气味,眉心郁沉的轻蹙,“吃你的。”
  周易掰开一次性筷子,“提到你死的时候; 那小子有反应。”
  王于漾问他要了口香糖,倒一颗进嘴里,清凉的味道顿时填满口鼻,“嗯。”
  周易捞一筷子面条吃,“看到你被杀,吓傻了?”
  “不可能。”王于漾漫不经心的咬着口香糖,“书房又不是花园,哪是谁都能靠近的。”
  周易沉默了会,“你那晚没让他在身边伺候?”
  王于漾掀掀眼皮,“伺候什么?”
  周易又沉默了。
  “叔叔说过的话,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多少。”王于漾啼笑皆非,“平时那孩子也就在山庄里弹个钢琴。”
  周易停下捞面的动作抬头看男人一眼,垂下眼眸继续吃面。
  其实他记得这个男人说最近几年心态老了,开始注重养生,身边会带个听话的孩子解解闷,不碰了。
  只是他不清楚,所谓的不碰是到什么程度。
  王于漾饿了,口香糖不管饱,他寻思还是去车里把那块面包吃了吧。
  周易快速捞完一碗面。
  王于漾心心念念着他的面包,“走吧。”
  周易坐在塑料凳子上没动,眼角往男人那碗面上瞥,“我没吃饱。”
  王于漾说,“那你再点一碗。”
  周易把他的面碗搬到自己面前,面色漠然的吃了起来。
  王于漾支着头,唇边含笑。
  周易一碗面吃完,耳根到脖子都滚热一片。
  。
  秋老虎的威力惊人,午后从碧蓝天空洒下来的阳光有些炙热。
  车里,王于漾慵懒的斜倚着皮椅,昏昏入睡。
  周易给小白打了电话上车,喊了男人一声,“那小子如果不是看到你被杀的一幕吓傻了,那是无意间听到了别人密谋杀害你的事,揣着惊天的秘密担心被灭口,自己吓自己,自我保护的成了傻子?”
  “有可能。”
  王于漾说,“十九岁的小孩,心理承受能力跟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都有限。”
  周易看男人的眼皮往下耷拉,懒懒散散的,精贵的猫儿一样,额角轻微一抽。
  王于漾的眼睑被光影笼罩着,“他一直不出来,我们就在这等?”
  “晚上在镇上住一晚。”周易发现男人看过来,面色全是肃穆跟冷峻,“夜里我进去查一下。”
  王于漾收回目光,“要不把人捞出来问问?”
  “傻子是听不懂人话的,不能按照正常的那一套来,只能碰运气。”
  周易说完没多久,王于漾就睡着了。
  王于漾醒来已经是黄昏将至,十九没从家里出来过。
  他跟着周易去了宾馆,接着睡。
  周易的眉间拧出“川”字,今天怎么这么能睡?他弯腰查探男人的鼻息,动脉,体温,之后又拿出手机,确定手环的定位完好。
  这才在床边坐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周易把玩着烟盒,回国后的许多事都让他感到无力,当了那么长时间的佣兵,却觉得能派上用场的没多少。
  他握住床上的人放在腹部的手,用粗粝的掌心包裹着轻轻摩挲。
  潜入了深度睡眠,不会有知觉。
  周易凝视男人沉睡的模样,肤色苍白的近似透明,嘴唇的颜色也很淡,盘旋在脸上的病态肆意生长着,就没停过。
  距离他死到今天,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这段时间的一桩桩事不拆解开了搞清楚,谁都不会安心。
  人体实验吗……
  周易攥着男人手的力道一再收紧。
  。
  夜里周易再三叮嘱后离开了宾馆,王于漾开着电视看了一小会,脑子里针扎的疼起来,他关掉电视靠在床头喝水。
  王于漾突然看向左侧的窗户,寂静无声。
  冷不丁的,他想起来小邱之前说的一件事。
  小邱说她听到原主房里有翻东西的声音,以为是进了小偷,就想也没想的跑进了房里,看到一个人影从窗户那里下去。
  原主的房子在六楼,小邱认为即便命大不死,肯定也摔残了,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而那晚小区里没人摔下楼。
  觉得是听错了,看花眼了。
  不过,她说自己当时没立刻趴到窗户那里看。
  这间房在五楼。
  王于漾刚才有一瞬间感觉窗外有什么。
  两秒后,王于漾下了床把窗户关起来,栓上,他站在窗边往下看,黑漆漆的,像深渊。
  王于漾快速拿了那孩子给的M1911,沈静的坐到椅子上面,眼帘微微阖着。
  房里静悄悄的,王于漾能听到自己清洗的呼吸声,好半响,他缓慢的眯起了眼睛,错觉吗?
  “扣扣”
  敲门声突起。
  王于漾的眼皮猛地狂跳了几下,他沉着的转过身,面向门。
  门外响起低低的声音,“我。”
  王于漾把枪放起来,走到门口,手搭上保险栓,没再动。
  门外静了片刻,又一次响起声音,压的更低,沉沉的,“是我。”
  王于漾拉开保险栓,门开了一条缝隙,熟悉的气息就扑了个满怀,他将门完全打开,转头往房里走。
  周易带着一身秋夜的凉意进来,看男人光着脚踩在地板上面,眉头一皱,“怎么没穿鞋?”
  “忘了。”王于漾轻描淡写完问,“有发现吗?”
  周易反手关上门,“没有。”
  王于漾高度警惕过后有些疲软无力,再加上回来的孩子让他有一定的安全感,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周易叼着烟坐在床尾,腰背弯着,手搭在腿部,双眸望着对面的苍白墙壁。
  不久前他撒谎了。
  那处院落里没搜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他试探那小子有收获,他提起林少南的时候,对方吓失禁了,尿液湿了一裤子。
  更是缩在墙角抱住头,嘴里语无伦次的重复着“我不想死”,最后昏了过去。
  周易无意识的在烟蒂上咬出一圈印记。
  S城的沈二爷,年少时撑起整个沈家,以可怕的速度收割势力,成年后不断扩展野心,而立之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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