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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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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无声的语言比有声更加有威慑力,能击出一个人藏在心里的小鬼。
  一滴两滴冷汗从沈仲的额头滚下来,脸上的土变成泥水,他如同濒临死亡的困兽,张合着乌青的嘴,交代了去年偷血的事。
  2月一次,8月一次,一共两次,中间隔了半年。
  沈仲好像只是某个人要求他那么做,他又出于某个原因不得不答应。
  至于要血做什么文章,他并不知晓,也许有怀疑,却不清楚人体实验相关的事情,也不知道主子“再生”的秘密。
  那个人对沈仲是极其特殊的存在,让他背信弃义,从一个忠心的老仆人变成叛徒,罪人,更是到了现在的生死关头,也不打算把对方供出来。
  周易关掉手电筒,把脚边的土踢进坑里,抄起铁锹填坑。
  血从沈仲嘴里涌出来,下巴领口血淋淋一片,“是我,咳,我对不起二爷。”
  说完就把暴突的眼睛合了起来,老泪纵横。
  这是一种选择,他放弃自救。
  周易丢掉烟头,伸手将沈仲从坑里拽出来,往地上一甩,他痉挛着昏了过去。
  林里再次变得沉寂。
  起风了,枝叶摇曳着发出冰冷的声响。
  周易垂手而立,胸膛起伏的幅度一秒比一秒更大,他神情狂躁地喘息着低吼了声,弯下腰背蹲到地上,手抱住头,脸埋进腿间,重重搓着后颈,眼眶嗜血。
  愤怒,恐慌,担忧,焦虑,无助,崩溃……
  这些负面心情冲破他的压制,疯了一样吞噬着他的意志。
  周易徒然起身,踹醒林家的老管家林成,把人丢进了坑里。
  林成看到地上的沈仲,发现他一动不动,衣服上都是土,再结合四周的血腥味,陌生青年身上的庞大杀气,登时就从迷糊的状态里抽离而出,佝偻着背站在坑里抖个不停。
  震动声突如其来,换回了周易的心绪,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就走到远处接通,长久没开口说话,声音粗糙沙哑,“说。”
  熊白听着,感觉老大的嗓子像是正在被砂纸磨着,破了皮渗出血,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警方那边的人刚才来医院了,就那个刑警队长梅什么月,她要见你。”
  周易猩红的眼睛微眯。
  熊白转述着,“她说她现在去莲花小区,想跟你聊聊,还说是以个人名义,不是刑警。”
  电话里的呼吸声很沉,没别的声音,熊白小心翼翼,“老大,你还好么?”
  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废话,好不了。
  熊白努力摆出乐观积极的口气,“我挂了啊老大,你要多注意,别太逼自己,叔叔是大……是很会随机应变的人,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之风,我们要相信他,不能自乱阵脚是的吧。”
  “对了,我已经跟贺旭说好了,他答应明天给我把电脑拿医院来,我会尽全力的,也会适当的让贺旭帮我。”
  话落,他就挂了。
  周易回到坑边,继续未完的事。
  。
  冬夜寒凉,梅月在莲花小区27栋对面的长椅上一边抽烟,一边看夜空。
  满天星,美的不行。
  不知道上次注意月色是什么时候,越活越糊涂,也越匆忙。
  梅月叹口气,干她这一行,年年忙,今年下半年更是忙到离谱,她的抗压能力大不如前,明年是不是该培养接班人了?
  还没到四十,怎么就没了斗志,开始想往后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串脚步声从左侧传来,停在长椅边。
  梅月抽掉今晚第六根烟的最后两口,转过头后仰脖子看一眼青年,并没有露出一丝意外,料到他会赴约。
  周易在长椅另一端坐了下来。
  梅月明目张胆的借着灯光打量,不管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确实还紧扒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说实话,我很早就想跟你谈一谈了。”
  梅月想抽第七根,终于想起了李立的叮嘱,要她少抽烟,她英气的眉眼间掠过一点温和,将烟在烟盒上点了点就塞回去,“也想跟他谈,应该就是近期吧。”
  “可惜人事无常,变故太多了。”
  梅月似乎也没指望得到回应,她营造着一种朋友闲聊的氛围,“我从入行开始,就和猝不及防,生离死别打交道,跟医生的行业有点相似之处,又很不同,一晃十几年了,总是在叠加的认清一个事实,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
  “同时人的力量也很强大,你看这下半年扯拽出来的东西,不就充分体现出了那一点?”
  “某一方面达到极致,就是所谓的天才,科研人员对国家是很稀缺的,国家一直很尊重那个群体,也很重视,一切设备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可心术不正的,对国家是可惜,对普通老百姓是灾难。”
  “我查过书,问过学术界比较有权威的教授,他们都认为医学离不开人体实验,发展史注定要那样推进,但他们也一致认为实验要有规范性,必须保护一名实验者的权利,要合法合理。”
  “隔行如何山,我不懂实验,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
  “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想后面的对策……”
  梅月说了很多,说到后来,她有种在跟弟弟发牢骚的错觉,转瞬即逝。
  “调查死者何长进那次,我在警局见他的第一面就起了疑心,陌生的面孔却有一种熟悉感,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难形容。”
  周易手放在黑色外套口袋里,仰面凝望六楼,眼前浮现的是当初那个男人出现在工棚的画面。
  “查到武建的时候,我基本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梅月掐了掐眉心,“应该早点来找他的,兴许我跟他好好谈了,事情会有另外的走向。”
  周易艰涩地扯了下唇角。
  早就知道了,几个月的分析,调查,搜寻,还不是徒劳,这就像是命运给他们画好的轨迹,不可抗力的走到了这一步。
  轨迹会延伸到哪里,周易看不到,他迫切的想把那个人攥在手中。
  现在周易还没疯,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最后说的话,贴在他耳边说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口。
  只要他有失控,绝望的迹象,那句话就把他拉了回来。
  “那晚是你吧。”
  梅月说,“你把那管药送到我房里,不声不响,你是第一个那么做,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周易还望着六楼,出了神。
  “雇佣兵,”梅月搔了几下清爽的短发,语气很随性,“国内的我有过一点点了解,国外的还真没有。”
  她看向青年看的方向,阳台昏暗无比,原来的屋主死了,现在的屋主失踪,不可能亮灯,“不论是我先前的猜测,还是如今的确定,都只是我个人掌握的信息。”
  “眼下警方在全力对付实验基地,以后的事,等尘埃落定了再说,我会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我也相信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
  简单又干脆的表态,从一个刑警队长嘴里说出来,颇有力度。
  周易紧皱的眉头轻动。
  梅月在恰到好处的静默后再次开口,“上周的那起连环车祸已经查清楚了,人为的,遗憾的是俱乐部策划人下落不明,目前正在全国秘密通缉,十有八九找到的是尸体。”
  “俱乐部的线索断了,医院监控倒是弄出来了点东西,”她有意无意的扫了眼青年腕部的黑圈,“不过那两个杀手都戴着口罩跟帽子,查起来……”
  周易忽然出声,语调平铺直叙,没有波澜,“林少南。”
  梅月把搭在一起的腿放下来,又搭了上去,放下来,这是她在听到那个人名以后,做出的仅有的反应。
  “还有吗?”
  周易把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低头摩挲着指间的手机。
  梅月伸手盖住脸,用力搓了搓,放下手时脸上的疲态消散很多,神色严肃,“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周易的拇指划开屏幕,翻出一张照片,“苏沫,实验的研究员,不排除是那项研究的创建人,原来那个王于漾的同事,朋友,或者是……更亲密的关系。”
  梅月照着拍下来,起身去不远处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你说的这个人,我已经让同事排查了,工作量大,能不能在今晚有收获要看运气。”
  说起另一个人,梅月的气息有明显的变化,“林家没异动,作为下一任继承人,林氏的总理职位他只是挂名,并不过问,他自己名下的所有产业都照常运行,之前我就查过他了,他最后一次的行踪点在L城,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L城很有可能是烟雾弹。”
  周易从长椅上起身。
  梅月对着他的背影说,“通常破案,在没有直接线索的情况下,我会根据经验,直觉,跟推测这三点来判断行政方向,准确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周易的脚步停了半拍。
  “我的直觉是查苏沫。”梅月说,“从苏沫入手,找到锁定林少南藏身地的关键,比直接查他要快。”
  周易一声不吭地转过身,目光森冷如刀,仿佛能剔肉剔骨。
  梅月蹙眉,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青年让她有种压迫感,她坦然接受他的审视跟评估,“我需要你的协助,我们合作。”
  。
  另一个城市,地下室里
  王于漾躺在床上,手脚都没被禁锢,但他跑不了,甚至跑不出房间。
  因为没有灯。
  王于漾只能凭着感觉知道哪面墙上有一盏烛火,他没办法摸索过去,严重夜盲让他寸步难行,也懒得做没有意义的事,免得自己吃苦受罪。
  那天在医院地下车库上了辆车,王于漾就被打了麻醉,后来他的意识像在坐船,沉沉浮浮。
  王于漾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过了多久,就感觉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重复的说。
  那人的音调是有意为之,刻意放慢放轻,是个催眠师,在试图催眠他,篡改他的记忆,却始终没成功。
  即便脑子昏沉,王于漾也不可能被人催眠。
  就在五分钟前,王于漾的意识彻底清醒。
  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差不多应该是被囚|禁了啊……
  王于漾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他家那孩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哭。
  估计吓着了,等尘埃落定了,要好好哄哄才行。
  这场局快走到头了,想看到的不想看到的都会摊出来。
  王于漾正思索着,房门就从外面推开,又来了。
  伴随着一股咖喱味。
  这次王于漾是醒着的,他改了策略,打算假装自己还昏着,而且被催眠成功。
  当王于漾按照对方说的,重复每个字,每句话,那股咖喱味就从极淡变得有点重。
  王于漾装作不知道那催眠师靠了过来,在他接受了不下二十次的试探以后,房里就剩他自己了。
  咖喱味还在空气里飘着,夹杂了蜡烛燃烧带出的气味。
  王于漾开始不耐烦起来,有什么在啃噬着他的神经末梢,他干脆不想了,平静地等着接下来的答案。
  没过多久,门又一次打开了,王于漾闻到了兰花香,混着一点巧克力味。
  顷刻之间,王于漾内心的所有情绪瞬间冻住,又在眨眼间融化,翻涌,失望透顶。


第75章 
  林少南只踏进去两步就猝然停住。
  不对; 里头那人没有被催眠; 只是装成那样,为的是引出幕后之人; 他中计了。
  林少南清俊的脸上一闪而过慌意; 瞬息后敛去; 那人如今的身体有严重的夜盲症,看不见; 不知道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
  正当林少南松一口气时; 房里面响起了声音。
  “你九岁那年第一次见我,是在清云山庄; 跟你父亲一起来的; 你父亲让你喊我二爷; 你偏不喊,倔强的闭着小嘴巴,眼睛红红的,委屈的很。”
  “我瞧着觉得你怪可爱的; 便说那就喊声哥吧。”
  林少南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那声音还在响着; 不徐不疾; 带着几分长辈跟做错事的小辈的谈心口吻,温和背后是巨大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来气。
  “你成年后渐渐明白了身为林家继承人的责任,知道有时候不得不做些明面上的工作,你在公众场合会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二爷,私下里却还是喊我哥; 我从来没有纠正过,一直由着你。”
  “九岁到二十九岁,二十年,我看着你经历童年,少年,青年,将近三十而立,我给了你别人没有的纵容跟耐心。”
  “你是我弟弟,身边最亲近的人,沈家那些跟我有血缘瓜葛的小辈谁都比不上你,结果呢?你给我看到的是什么?”
  林少南垂放在两侧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他重重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疼痛压住了他心底叫嚣着的阴暗。
  可他还没来得及缓一下,就听见了那人的笑声,没有讽刺跟怒气,只有怜悯,“我教你如何成长,如何在商场驰骋,你的回报是捅我一刀。”
  接着是一声叹息,“阿南,你太让我失望了啊……”
  林少南麻木的咬住破血的舌尖,心底的阴暗却怎么也压不住了,无声地嘶吼着吞没他的理智跟情感,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床边,手掐住了床上人的脖子。
  王于漾没挣扎,喉间溢出一声笑。
  林少南仿佛被人对着脑袋敲了一棍子似的眼前一黑,脸青白的松开手,他发出一个模糊的音,隐约像是不知所措的哽咽。
  王于漾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碰到他的衣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道从床上坐起来。
  林少南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
  王于漾要下床,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他轻喘了几口气,擦掉额上的汗,“我渴了,也饿了,去给我拿些吃的喝的。”
  林少南一动不动。
  王于漾说,“不论是什么事,计划的再严密,也会有失败的几率,我没被催眠,事情没按照你想要的走向发展已是事实,要学会接受。”
  林少南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脸部肌肉有些扭曲。
  王于漾好似没发觉,“把灯打开吧。”
  林少南半响出声,“没有灯。”
  王于漾的口气里带着命令,“那就扶我出去,换一个有灯的地方。”
  林少南的眼睑颤了颤,不自觉的遵从。
  。
  片刻后,王于漾的世界从黑暗中剥离而出,映入眼帘的是一些陌生的摆设,陌生的房间。
  处处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夹着浓重的石土腥气,不清楚是地下几层。
  林少南端着食物进来,见男人在摸手背上的淤青跟针眼,身形停滞了一下。
  王于漾喝起了粥,一尝就知道是学着沈家老厨子的手艺做出来的,有七分相像,“说说吧,说说你都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林少南在对面坐下来,双手撑着额头,掌心盖住了脸。
  王于漾一碗粥吃掉一半,听到了他的回应,“你站的太高了。”
  说出第一句,林少南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重复了那句话,之后是一瞬的停顿,而后才继续往下说,“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身边的人提起你时都是一脸的敬畏,包括我父亲,他们怕你,慢慢的,我也被灌输了那样的思想。”
  “九岁那年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去清云山庄的路上父亲反复叮嘱我,叫我不要犯错,我见了你就把什么都忘了,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待在你身边。”
  林少南笑了声,“我也得偿所愿了。”
  “你允许我叫你哥,把我抱在腿上给我讲故事,让我住在山庄,给我吃你喜欢的巧克力,告诉我兰花有多少品种……”
  他陷入回忆,笑意里多了几分孩子气,“那些别人都不会有的待遇,我都有,起初我会得意拥有的特权,在周围人对我的羡慕里期盼自己快点长大。”
  “直到我做梦梦见你,在梦里我们……”
  林少南的眼皮半搭着,“从那时候开始,什么都变了。”
  王于漾放下了勺子。
  “那个梦之后不久,我就知道了‘金尊’这么个地方,所谓的你的后宫,在我亲眼看见你把一个男孩子抱到腿上那一刻,我想杀了他。”
  林少南摩挲着椅子扶手,“二爷,你给我的是作为一个弟弟的独一无二,我想要的是你身边的位置。”
  王于漾啼笑皆非。
  “我原以为努力往上走往上爬,就能追上你,跟你站在一起。”
  林少南的脸上一片沉静,“后来我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你都让我遥不可及。”
  “我有时候就想,如果你不是沈白钰,不是S城赫赫有名的沈二爷,只是个普通人,我把我生来就拥有的,拼命得来的都捧到你面前,你会看进眼里,而不是当一份小朋友的作业,不当回事。”
  王于漾又喝起了粥,凉了,喝的他胃里有点不舒服。
  林少南轻叹,“可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沈氏族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不允许身边的人对你动心思,你嫌难以掌控,更嫌处理起来麻烦,所以一旦被你发现一点苗头,你就会丢弃,我只能藏起来。”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希望了,老天爷却让我无意间结识了苏沫。”
  王于漾听到这里,轻笑起来,“于是你就派人割断我的脖子?”
  林少南一怔,“不是。”
  “我怎么会那么做,”他慢慢弯下腰背,脑袋凑过去,额头卑微地挨着男人的手背,“二爷,我不会那么做的。”
  王于漾将手抽了出来。
  林少南僵了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混乱的表情盖在脸上,看着可怜,“我想让你失去记忆,有一个全新的人生,这样你就离我很近了,我想要你依赖我,但催眠是做不到的。”
  他说,“因为大家族的继承人都要接受训练,你跟我一样,不会被催眠。”
  以为这人换了副身体,极有可能会被催眠成功,哪晓得也不行。
  王于漾把最后几口粥喝掉,拿起水杯喝水。
  林少南看着他,“苏沫跟我之间的协议只是调换你的记忆。”
  话落,气息就徒然变得阴冷,“没想到我被他摆了一道。”
  “他一开始就是冲你来的,只不过是利用了我对你的心思。”
  王于漾想不通,他不认识苏沫,也不认识原主,毫无交集,哪里来的仇怨?
  林少南喘息着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几粒药进嘴里,狰狞的脸色有些许好转。
  “是我大意了,如果我再谨慎一点,多花些时间查苏沫,查实验基地,后面的事就都不会发生。”
  王于漾看了眼他捏在手里的药瓶。
  “那晚我安排了人带走你。”
  林少南把药瓶放回口袋里,在里面攥紧,眼睛变得赤红,声线紧绷到发颤,“结果还没行动你就被害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他的身子一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要不是江洋刻意的在我面前提起你几次,后面我又很快在孙成舟家亲眼见到你,因为那份熟悉起了疑心,在厕所验证了一下,我现在已经不在了。”
  王于漾后仰一些靠着椅背,目光落在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身上。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林少南松开口袋里攥着药瓶的手,做了个深呼吸,“一天夜里苏沫来找我,说你是第一例成功的人体实验品,告诉我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但他会实现之前的承诺,改掉你的记忆。”
  王于漾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成功的实验品也不是正常人了,我不知道你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不得不接受混乱的现实,被动地跟苏沫交涉,答应他的要求让他回甜点店,暗中监视他的行踪。”
  林少南说,“没过几天我就知道他回店里是为了接近现在的你,他跟原来的王于漾什么关系,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我想不管是你的记忆,还是身体,或者以后的事,慢慢总会有对策,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你。”
  “可是你喜欢上了那个周易。”
  林少南平淡的说着,眼底是扭曲的妒忌,“你对他不是像以前那样逗养小宠物,你让他碰你,还跟他交往,你们成了一对恋人,你把我以为你不会有的东西给了他。”
  王于漾无话可说。
  有些事连当事人都想不到,他从没想象过将来有一天会碰感情,还碰的一发不可收拾。
  林少南捕捉到男人的情绪变化,眼底涌出暴戾之色,他垂下眼帘看手指,入神一样看了好一会,无奈的叹口气,“事情总是一再脱离我的控制,不按照我的意愿发展,你动了情,我就必须冒着风险把计划提前,不能再等下去了。”
  “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回不了头,你也是,我们要往前走了,二爷。”
  王于漾手一松,勺子被丢到碗里,擦到碗口发出“当”地一声响。
  他失笑着摇摇头,“你说你真是……”
  下一刻就拿起碗砸了过去。
  “砰——”
  碗撞上林少南的额头,落地开花,碎片在他脚边崩的到处都是。
  血从额头淌下来,顺着眼睫往下滴落,林少南睁着眼睛,透过血色,痴迷地望着椅子上的人。


第76章 
  王于漾靠上椅背合了眼皮;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这么多年,无论外界怎么评价他眼前的人; 加多少头衔; 有多么优秀; 在他心里都只是一个喜欢听他讲故事的小孩。
  就是这么个孩子,在这场局里担任了一颗关键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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