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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月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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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铮道:“他经常喝多吗?”
  成成道:“是啊,他喝多了就会一直一直睡,睡好长时间,我叫他他也不理我。”
  李铮道:“最近还这样吗?”
  “最近,”成成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了,我不记得有。”
  李铮点点头。
  到餐桌前,成成把所有水果都推到了李铮面前。
  李铮每样都叉了一块来品尝,还很夸张地赞叹:“这个好甜……真不错……谢谢成成。”
  成成问:“哥哥为什么没有来?他还没有考试吗?不是已经放寒假了吗?”
  李铮道:“中国寒假会晚一些,他还没有考完试。”
  成成对中国自哪都似懂非懂,说:“我好想哥哥呀。”
  李铮:“……”
  其实成成和简宁川只在童年时见过一次,那时成成才五岁。
  但不知为何,他对简宁川的印象极其深刻,这么多年,每次李铮见他或是电话,他都会问:“哥哥呢?”
  还会说:“我很想哥哥。”
  早些年,李铮以为这是兄弟间很特殊的牵绊。后来他渐渐意识到,不是这样,一个智力障碍的小孩,不太可能对五岁时见过的人记得这么深刻,十几年来还要反反复复地问起,反反复复地认定自己对这个哥哥很“想念”。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简华反反复复地对他提起简宁川,反反复复地加深他对这个哥哥的印象和感情。
  晚饭前,简华起床,下楼来。
  李铮陪着成成拼乐高,在拼一个迪士尼城堡。
  “等我们拼好了,拍照给哥哥看,”成成开开心心地说,“爸爸说,哥哥是迪士尼小公主。”
  正下楼的简华:“……”
  李铮笑得差点拼错,说:“这话千万别在哥哥面前说,他当场哭给你看。”
  成成道:“爸爸也说哥哥很爱哭。但是我不会惹哥哥哭,我会和爸爸一起保护哥哥的。”
  李铮:“……”
  他看到简华,笑着站起来,道:“醒了?在等你吃饭了。”
  没人认为李铮是外人,也没人认为李铮这样反客为主的姿态有任何问题。
  三个人很自然地围坐在桌边,中式晚餐,一起share这恍如隔世的幸福感。
  饭后三个人一起拼乐高,简华没有耐心,拼几个就丢开不管,只在旁边看着,李铮和成成很认真地照着图纸,一丝不苟地拼着这座城堡。
  到成成睡觉时间,他依依不舍地和两位大人道别,简华亲了他的脸颊,他又过来李铮这边,李铮也亲了亲他的脸。
  李铮从前就见过简华与成成的相处,倒也并不意外他这在外难得一见的父亲样子。
  “川川以后来的话,”李铮道,“见你对成成这样,没准又要吃醋。”
  简华很霸总地靠坐在沙发上,说:“我也亲亲他,不就行了?”
  李铮道:“那他要暴走了,说不定会和你打起来。”
  简华说:“他才打不过我,长得那么矮,还瘦巴巴的。”
  李铮:“……你不能实事求是地夸夸他吗?”
  简宁川的身高介于一米七九和一米八之间,并不算矮,虽瘦但热爱运动也有肌肉,并不是简华说的这么弱鸡。
  “他从来都不实事求是地评价我,如果不是像我,他能这么帅?能这么有表演天赋?他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总是要诋毁我。”简华道,“我才不要实事求是地说他。我现在也不想和你聊他,你太偏心了。”
  李铮也自知是有些偏心简宁川,索性也不说,把乐高稍微收拾了一下。
  简华在这边,眼睛跟着李铮的动作看,从手向上,看到卷高的袖子,露出的漂亮臂肌。
  “别收拾了,晚点佣人会做。”他卸下巨星包袱,放轻了声调,带了一点暧昧的示好,道,“你过来。”
  李铮起身过来,站在他面前,笑着俯瞰他,问:“让我来做什么?抱你去睡觉?你也要做迪士尼公主吗?”
  他抬起脚尖轻轻碰李铮的腿,说:“我是那个恶毒皇后,要抢走公主的爸爸。”


第四十七章 无聊
  几天后,圣诞节的前一日。
  毕芳晨来了; 给成成带了圣诞礼物; 一个大礼包; 看包装应该是有画板; 画画工具这些。
  进门后; 她先把礼包神神秘秘地交给佣人,叮嘱让帮她藏起来,等晚上成成睡着,再放进成成的房间,明早让他收获一个惊喜。
  然后她才把给李铮带的礼物交给李铮。
  李铮道谢,笑着说:“以为你会带未婚夫来的。”
  毕芳晨眨眨眼,说:“他是很普通一个人,和你站在一起相形见绌; 就不带他来丢脸了。”
  李铮自谦并开玩笑道:“你这样背后说舞蹈家先生,不太好吧?”
  毕芳晨的未婚夫是位小有名气的芭蕾舞蹈家; 也是华裔。
  两人正是因为对芭蕾共同的爱好; 才渐渐了解了彼此,决定走到一起。
  她近来心情极好,满面笑容,亦是真心实意地赞美李铮:“是真的呀; 哪个男人和你站在一起; 还能不被比下去的?”
  李铮受宠若惊道:“这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毕芳晨向楼上指了指,道,“就是他; 也和你差一大截。”
  她不等李铮说话,紧接着又说:“那时候剧组里的小姑娘,都是夸他好漂亮,可也都是更想交你这样的男朋友。”
  她说的剧组,是那个在四合院里拍摄的故事片《天井》剧组。
  她在那剧里饰演一个只有几场戏的配角,进组时主动来和李铮打招呼,李铮都没想起她是谁。
  还是她自己又加了一道介绍:“九五年春节,东方剧院,《胡桃夹子》,我扮演糖果仙子。”
  李铮才想起来,他跟着父母亲去看了那场芭蕾舞剧,舞团主理人邀请他们到后台参观,见过一次毕芳晨,因为听到她说苏州官话,李铮的母亲格外注意到了她,还问了姓名,单独合了影。
  这位芭蕾舞演员转行做了电影演员,他倒是完全不知道。
  既算是旧识,还是同乡,印象中自家母亲对毕芳晨的印象也很好,李铮也能力范围内地提供了一些在剧组里的帮助,倒无关戏份,主要是生活上的便利。
  那时他和简小楼已经重新在一起。
  简小楼发现他“重点关照”了一位女演员,并且这女演员还很漂亮,就非常敏感地来问他,你是也想找个漂亮女孩结一次婚吗?
  他说,当然不是,我只喜欢漂亮男孩。
  简小楼道,我就是最漂亮的男孩。
  李铮正在洗脸,笑着用水撩他。
  他也笑着躲开。
  有剧组同事经过,李铮收敛起来,装模作样地讲剧本,其实这个台词……明天再说也行。
  同事走了过去。
  简小楼不高兴地说,要什么时候,漂亮男孩去你的房间,才不用偷偷摸摸?
  那时他和宁晓妍协议离婚已经快两个月了。
  那时李铮以为,等拍完这部电影,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就能和这里的生活暂时道别,到纽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重新开始新一页的生活。
  “妈妈!”成成从楼上跑下来,开心地大叫。
  “慢一点,小心摔到。”毕芳晨到楼梯口迎着,成成蹦跳着下来,把她抱个满怀,又抱起来,转了个圈。
  他们一直是感情很好的一对母子。
  李铮有个意外的发现,成成也有把人抱起来还要转圈圈的习惯。
  和他哥哥简宁川的习惯一模一样。
  毕芳晨既然来了,中午自然会留下吃饭。
  简华到开饭前才起床,下来看到她,只当没看到,全程也没和她说话,问李铮:“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李铮低声道:“在床头桌,帮你充电,你没看到吗?”
  简华一点也不收声,道:“你那一边桌上?我还以为那是你的。”
  毕芳晨:“……”
  她也习惯“前夫”这等做派,装聋作哑。
  等两个男人说完,她才继续和李铮有说有笑。
  聊自己回到舞蹈团工作的现状,聊李铮在欧洲的酒庄和画廊。
  成成一早知道妈妈搬家去别处住,也已经接受了和妈妈做“同城邻居”的现实。
  大约是爸爸的预防针打得足够,他倒也没什么伤感,只是一个劲地问些看似没有关联实则在表达关心的小问题。
  “妈妈你是不是换了香水?”
  “妈妈你家附近有没有公园?”
  “妈妈你养小狗了吗?”
  “妈妈你带走的那些花都开了吗?”
  但当毕芳晨问他:“成成想不想去妈妈那里做客?”
  他却回答:“爸爸去,我就去。”
  毕芳晨看了看简华,简华只望着成成笑了笑。
  饭后,成成玩了一会儿,阿姨带他去午睡。
  余下三个大人,李铮和毕芳晨忽然都变得有些尴尬。
  简华幸灾乐祸地问:“怎么不聊了?你们不是很熟吗?”
  李铮:“……”
  毕芳晨刺他道:“你是怎么做到,总是这么讨厌的?”
  简华回击道:“你又是怎么做到,和我这么讨厌的人,当了十几年夫妻?”
  毕芳晨说:“哦,怪我年少无知咯。”
  简华说:“这位女士,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全场年纪最大的人。”
  毕芳晨:“……”
  她一直不喜欢别人提年龄,特别是和简华结为“夫妻”后,她比名义上的丈夫大了近六岁。
  李铮为女士打了圆场,说:“别像小孩一样拌嘴了,成成听到都要笑话你们。”
  毕芳晨忽朝他说:“正好今天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带成成和我们一起生活。”
  李铮:“……”
  “我很想带成成走的,可是成成不想跟我,”毕芳晨斜睨简华,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教孩子的。”
  简华冷笑一声,道:“还用得着我教?简毕成是很聪明的,你不要以为他看不出你根本就不想带他,你现在这样装给谁看?也就能骗骗李铮,你这个……”
  “少说两句。”李铮打断他。
  为免毕芳晨尴尬,李铮又像没事发生一样,向她问道,“你未婚夫的家人在国内还是在这边?春节你们要回去探亲吗?”
  毕芳晨拂了下并没乱掉的头发,说:“不回去的,他家里移民过来许多年。至于我家里,你是知道的,早就断了联系。”
  她家里情况十分特殊,李铮一早知道。
  这也是当初她想通过与简华结婚,达到移民来美国的,最重要的原因。
  李铮点点头,说:“春节我们还没确定在哪边过,如果回中国的话,也许会带成成一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简华不爽道:“她凭什么介意?”
  毕芳晨只当没听到,说:“当然不介意的,成成在你身边,我放一万个心。成成要是有他哥哥一半运气,能跟在你身边长大……”
  “你这女人!”简华怒道,“胡说什么?”
  毕芳晨对李铮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李铮只是淡淡,说:“没关系,我知道。”
  毕芳晨没有再久留,稍后便告别走了。
  李铮客客气气送她出门,回来后,简华不知想了些什么,表情古怪地问他:“你和她说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李铮知道他对毕芳晨横挑鼻子竖挑眼,权当他刚才没撒完气,现在冲自己再来一次。
  简华却气冲冲道:“所以你是觉得,像她说的,该把简毕成也从小就放在你身边寄养,对吗?”
  李铮道:“我没这么想,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简华说:“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这个意思。简毕成是因为跟着我,所以才这样不幸运,也不幸福,你们全都是这样想的!”
  李铮:“……”
  他大概明白了简华在意什么,只好围魏救赵,说:“你是认为我养小孩有瘾吗?你有几个,我就替你养几个?说这话之前,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也心疼一下我,好不好?”
  简华被他反将一军,不说了,闷闷不乐地转头上了楼。
  李铮等了约有三分多钟,才也上楼去。
  简华站在楼梯转角处,抱着手臂,一脸冷漠霸总之气。
  李铮好笑地问:“你在干什么?”
  霸总说:“我在倒计时,看你要让我等你几分钟。”
  李铮停住,一手搭在扶杆上,微仰着头,问站在上面的人:“那你等到我了,又要做什么呢?”
  简华道:“不做什么……对不起。”
  “没关系。”李铮对他笑,说,“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简华沉默片刻,不确定地问:“你是真的,觉得没关系?这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包括多年的孤单,想念,寂寞,痛苦,和嫉妒。
  李铮想,也许曾经很有关系,他也曾经以为他不可能没关系。
  但此时的李铮能坦然地对简华说:“如果我觉得有关系,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
  简华:“……”
  李铮慢慢走了上来,在他下方的一级台阶站住,视线刚好与他持平。
  他被李铮看着,倏然觉得受不了,低下头去。
  李铮却发现了什么,朝他身后的窗外一指,愕然道:“那里是……难道是……”
  简华没有回头,说:“是。”
  那是数年前,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栋房子。
  但在现在这个家里,只有站在这扇窗前才能看到,李铮来过几次,包括这次住在这里的这几天,都很少在楼道里停留,所以不曾发现,从这里开车过去的路程要十几公里,但实际上直线距离,竟然只有不到四公里,目力可及。
  是要在今天这样天气晴好的时候,从这扇窗看出去,那栋旧房子,就会影影绰绰地出现在高楼大厦的缝隙之间。
  “那里,”李铮走到窗前,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住着什么人?”
  简华在一旁说:“空着,没有人住。”
  李铮道:“能……买回来吗?”
  他忽然想到,简华把家安在这个能看到它的地方,也许早就已经把它……
  “不知道。”简华猜到了他的想法,说,“你以为我买了吗?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去买一栋那么旧的房子。”
  李铮:“……那你这些年会经常看它吗?”
  简华道:“不看,无聊。”
  李铮知道他口是心非得厉害,说:“那你闲下来的时候,都做什么有聊的事呢?”
  简华居然还真想了想,才回答道:“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无聊。”
  李铮:“……”
  半晌,他说:“我也是,除了想你,其他都无聊。”


第四十八章 美好命运
  是在一个和今天一样晴好的日子里,法国少女们把新鲜的葡萄榨出馥郁的果浆; 红酒庄最繁忙的季节。
  李铮戴了顶遮阳帽; 坐在阳光看; 看着丰收季里一派忙碌的景象。
  就在那一天的某一个时刻; 也许是太阳晃到了他的眼; 也晃到了他的魂,让他忽然间有个令他茫然的发现,他的人生仿佛陷入一场无聊的周而复始,做任何事都没有了意义。
  那年简宁川年满十七岁,已经是一名大学生。
  李铮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功成身退一般,慢慢退出了简宁川日渐多彩的生活。
  但他自己的生活,在哪里呢?
  不在这塞纳河畔的酒庄; 也不在圣玛利亚感恩教堂旁的画廊,更不在他已决意搁置的电影工作。
  几个月后; 他搬去了海上之城威尼斯。
  窗外亘古不变的粼粼波光; 拜占庭式建筑的垂垂老矣,斑驳城墙上爬满的岁岁青苔。
  像极了他日复一日,平静无望的生活。
  多数时间,他以为这一生大概就是如此了; 他也接受了。
  只有当生活中迎来一些小小波澜; 也许是简宁川在电话中对他抱怨“我爸爸又……”,也许是某位好莱坞巨星又登上了今日娱乐头版,这些小小波澜; 会唤醒他沉睡的思念,和不甘。
  此时此刻,遥远地望着那栋也许已永远回不去的家园。
  那里留下他此生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片片碎影。
  也留下因他的心胸狭窄和大意疏忽,而让他永生无法忘却的,简小楼濒死的噩梦。
  那不只是回不去的家,也是回不去的旧日鸳梦。
  “小楼,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他想他早该问了,道,“怎么在今年,突然决定回去拯救我了?”
  简华没有明白:“我?拯救你?”
  李铮道:“或者换一种说法,你为什么决定释放我了?”
  他是一个应该被关在牢狱之中,无限期服刑,无法重新获得爱与自由的罪人。
  “如果这是部电影,我以为我会一直被关到大结局。”他这样说道。
  简华走到窗边,眺望重重大厦之间那熟悉又久别的红色屋顶。
  “我没想救你,也不想释放你。”他看向李铮,眼中有几许迷茫,说,“我只是想救救我自己。”
  李铮:“……”
  简华眼里的迷茫逐渐退去,重新变得坚定而清醒。
  他说:“如果这是部电影,我会想退回到开始。”
  “在你第一次问我,想不想跟你去中国,和你一起生活的时候。”
  “我就回答你,我想,我很想。”
  “或者退回到中间的哪个point。”
  “例如在西安再见那天,我应该大方一点告诉你,我来中国找你了,你知道你错了吗?”
  “再例如我和宁晓妍结婚那一天,我看到你了。”
  “我不该假装没看到,我不该故意牵她的手气你,我应该结束那场本来就不该发生的婚礼。”
  “我应该走下台去……”
  说到这里,他顿住。
  李铮只觉得心被戳得稀烂,忍着眼眶的酸意,轻声接道:“是我应该走上台去,但我没有。”
  那场婚礼后数月,在《天井》拍摄前的绵绵春雨里。
  李铮隔着简小楼房间的门,凝望窗上的旧挂历画许久,决定从此和挚爱过的那枝杏花告别。
  但在他转身走开几步后,那扇门被打开。
  十几分钟前嘲讽着对他说“谢谢您”的简小楼,从房间里出来,一口京片儿,道:“你丫在我门前看什么看?”
  李铮:“……”
  简小楼道:“看完就滚!有病吗不是?”
  李铮:“……我这不是就滚了么。”
  简小楼明显就是找茬:“合着您白看啊?”
  李铮茫然道:“怎么着,是还要收费吗?”
  简小楼道:“收你大爷!”
  李铮的伤感被喷得无影无踪,回嘴道:“简小楼,你这脾气见长啊,腕儿大了是不?”
  “谁准你叫这个名字了?”简小楼勃然大怒道,“你给我咽回去!”
  李铮:“……”
  简小楼还飙了几句国骂,大约是把他会的中文脏话骂了个遍,最后道:“你死去吧!”
  随后咣!一声,把门摔上了。
  李铮被骂得发蒙。
  这段时间,简小楼在剧组小白兔一样跟其他同事和睦相处,搞得他都快忘了,简小楼本质是个爱跳脚的小作精。
  也怪他自己,一条裤子,洗没洗干净关他什么事,手贱脑残,多管闲事。
  过了一天,离开机越来越近,剧本还没定稿,几个编剧又跑出去喝酒,舒缓压力。
  这次他也一起去了,回来后,几个人在院子里一阵酒后喧闹,才各自散开,各回各房去休息。
  大家进组来工作,随身都没带什么值钱东西,况且还有两人合住的,因而平时这院子里的十几间屋子,都不锁门。
  李铮为了不显得自己少爷架子不合群,平日出去也都只是虚关上门。
  他进门,先去旁边摸开关绳,脚底下被什么一绊,开了灯一看。
  是一兜子脏衣服。
  他从门旁拿了马扎过来,撑开坐下,对着这袋子衣服,发呆了足有十分钟。
  隔壁去院子公用水池洗漱的同事端着脸盆经过他门口,续着刚才酒桌上的玩笑劲儿,问:“少爷?吗呢?还等小丫鬟儿来给洗脚啊”
  李铮:“……”
  这哪是小丫鬟来给少爷洗脚?是有人要拿少爷当小丫鬟。
  夜黑风高,旁的几间房陆陆续续关了灯,有没关灯的,也没了声响,大抵挑灯夜战,想赶在正式开机前搞定自己的工作。
  李铮提着那一网兜衣服,穿过院子,走到对门某人房门前,把衣服放下,要走,想了想,还是轻敲了一下门,意思是提醒对方: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他返回自己房间,刚走到院子中央,那贴着杏花挂历画的门又开了。
  他想,别回头,走,走啊。
  身后没有声音,对方没出声,也没再关门。
  李铮站住脚,心里矛盾地涌上一个念头,这……不行。
  他转过身,低着头,很快地折返回来。
  简小楼站在门边,刚把那网兜提起来。
  他快步走到简小楼面前,低声道:“你要我怎么样?洗衣服是吗?拿来,我现在就洗。”
  简小楼:“……”
  李铮几乎是把衣兜抢了过来,依旧低着头,说:“洗完我就走,以后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我走是和你有关。”
  简小楼房间没开灯,天上的月亮明晃晃,李铮低着头,看到他拖鞋里赤着的一双脚。
  “我放下了,”李铮抬了抬眼,道,“你也……”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
  简小楼噙着两汪眼泪,轻咬着下唇,用那种他已久违的眼神,看着他。
  “别这样好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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