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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包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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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崩溃,他手脚并用地将身边沈妄秋推开,推嚷间沈妄秋哭喊着质问:“所以……所以你为什么刚才不解释呢?”
于此之前纵有千般怨言,叶澜终究是不敢怨、不能恨、不可说,既无瓜葛,那无论沈妄秋如何风流,也与叶澜无丝毫关系。
然而他却说“我爱你。”
他的哭声再也忍耐不住,话也说不清楚,吐出几个字就打一个哭嗝:“我等你好久,一直在转弯口偷偷地看,看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找我……我想第三次、第三次绿灯的时候你不过来找我,我就走了,后来我又想,第五次……可你就是不过来……”
叶澜把手里的传单往他身上砸去,“你为什么不过来解释呢,只要你说,就算是假的,我也会信的,我会的啊……是不是只要我不先认输,你就永远不会先让步……”
夜风之中,彩色的传单四散飘落,叶澜的模样狼狈极了,然而眼神却倔强无比,他盯着沈妄秋,等他的一个回答。
“我不知道你会等我。”沈妄秋的头胀得发疼,耳边是一阵刺耳的杂音。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捧出的这颗心,也许叶澜不会要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就放弃这样的我了。”
叶澜的喉头仍在忍不住地哽咽,但他屏着呼吸不让自己再哭出声来。
那是一种比嚎啕大哭更加痛苦的状态,所有的眼泪都要忍回去,哭嗝打得甚至难以呼吸。
叶澜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沈妄秋。
“不要偷偷碰我的尾巴。”叶澜吸了吸鼻子,他的眼眸低垂着,看不清里头的情绪,“等你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只能这样无可救药地爱你的话,那么即便永远都是包养关系也可以。可是既然你也爱我,那么爱应当是互相尊重,也是互相信任。”
“很感谢你可以爱我,可是我拒绝。沈先生,我等你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你没有过来找我的,你不应该这样低估我。”
叶澜把地上的狗熊头套捡起来,带上去,就又成了一只滑稽搞笑的大笨熊,眯着眼冲沈妄秋笑,脸上还有两个害羞的红晕。
可沈妄秋晓得,里面的他还在哭。
他扶着墙站起来,因为头疼所以刚站起来时几乎站立不稳,手死死地扣着水泥墙,指甲里都渗了血。
沈妄秋的怀里空荡荡的,不久前叶澜还在他的怀里,他以为只要承认了自己的心意,相爱的人总会在一起。却未曾想过叶澜从来都不屑于他的爱。
“可是既然我已经一错再错,那么叶澜……你凭什么觉得现在的我还会再一次放你走呢?”
“我在半年前给你买过一份礼物,我一直想有一天可以送给你,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但是那份礼物只能是你的。”
叶澜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沈先生,你总是这个样子。”
半年前就找好的退路,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拿出来力挽狂澜。
不是雪中送炭,而是将炭火藏起,等对方奄奄一息时,再“慷慨”地施舍,接受对方死心塌地的赞美与忠诚。
“离开你会让我很难过,可是爱你会让我更加难过。”
就像失去你的拥抱我会不习惯,但我也总会学会多穿两件衣服来抵御霜雪。
他转过身,慢慢吞吞地走了,背后的熊尾巴一晃一晃的,在沈妄秋的眼里显得稚拙又可爱,但是这样的叶澜却好像不要他了。
“叶澜,是戒指……我买了一对戒指……”最后一个字吞进了喉头,沈妄秋觉得自己无耻极了,他一直想着可以保留住这个秘密,若多年后叶澜发现,或许回想曾经,自己留给他不会仅有一段不愿回首的记忆,而如今他却只能拿着这一份美好去当做牵制叶澜的工具。
叶澜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回身确认一遍这个回答,然而最后他还是走了。
一局棋走得每一步都费尽心机,以为总能将叶澜围困其中,可一招走错满盘皆输。沈妄秋总以为自己会是最后的操盘手,置身局外,翻云覆雨。但或许当叶澜第一次怯怯地又满含欣喜地喊他一声“沈先生”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沈妄秋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脑袋越来越昏沉,然而心底却越来越清楚,他同叶澜正在往两条逆向而行的路上渐行渐远。
第二天一早,沈妄秋驱车去了叶澜的学校。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去让叶澜回心转意,从前运筹帷幄,可遇到叶澜却成了举步维艰。
沈妄秋习惯了被他人追逐的感觉,却是第一次去追逐别人的脚步。他很想用一个精妙绝伦的点子,让叶澜重新接受自己,可是来不及了,他一刻也忍受不了这种离别的感觉,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甚至只多看两眼都可以,他舍不得放这个人走。
学校在市中心,过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给门口的保安塞了两包烟,沈妄秋以学生家属的身份顺利进去了。
宿舍门被敲响的时候,三个人都有些意外,这么早,谁会来呢?
叶澜昨夜睡得很晚,两只眼睛因为过度的哭泣,肿的像个桃子。
杨一把门打开,沈妄秋站在外面,一身体面的西装,眼底却是深深的疲惫。
“你是……”
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找叶澜。”
杨一多留了个心眼,昨夜里叶澜到睡着了都在流眼泪,怎么都管不住。
“你是他的……”
“我是……”沈妄秋从杨一的身侧往里看,叶澜失了神一般坐在床头。“我是他亲戚。”
杨一朝里头望了望,叶澜无甚反应,他这才半信半疑地将人放进去。
陆洋从上头爬下来,扯着杨一偷偷地问,“这谁啊?”
杨一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拽着陆洋往外头走,“关你啥事,快去楼下打热水洗脸!”
宿舍只剩下了两个人,叶澜的眼睛肿的有些疼,也懒得动弹,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前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沈妄秋,但一开口,还是如过往一般尊敬客气的一声“沈先生”。
沈妄秋坐在他对面,恰在叶澜的视线所及处,叶澜也没有挪开视线,他眨了眨眼,酸得几乎又要落泪。
沈妄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叶澜床边,从里头取出一个冰袋,“我……”
这一个字说出口,嗓子竟哑了。他咳嗽了一声才又控制住自己,“我给你敷一下。”
“沈先生,我们分手了。”叶澜的嘴唇小幅度地动着,念出这几个毫无起伏的字。
“我知道。”沈妄秋站起来,身影笼罩住了叶澜,他把冰袋温柔地覆盖叶澜的双眼。
叶澜无计可施,他明白,沈妄秋不愿意放过他,却又垂死挣扎地重复,“我们分手了的。”
沈妄秋也再一次重复,“我知道。”他拉起叶澜的手让他自己固定住冰袋,柔声问道,“早饭是不是还没吃?想吃什么?我买了很多,还有之前你在夜校常去吃的鸡蛋饼。”
叶澜放下冰袋,掌心和双眼都是冰凉的,他无声地看着沈妄秋,像在看一本并不搞笑的黑色幽默小说。
沈妄秋又坐了下去,许久,他才再次开口,“叶澜,我不死心。”
这几个字的声音很低,却又置地铿锵,不是在陈述事实,而是在宣布结果。
宿舍的门被打开,杨一和陆洋推推嚷嚷地进来,沈妄秋把带来的东西分给了他们,温和有礼,“澜澜不爱吃这些,给你们吧。”
杨一和陆洋喜滋滋地接过去,回头看见叶澜垂着头,又觉得手里的东西烫手。
而沈妄秋何其圆滑世故,“澜澜平常承蒙你们照顾了,明天我还会来看他的,麻烦开一下宿舍门。”
陆洋抱了满怀的东西,满口答应:“知道了!”
“明天你别来了。”
无比平静的一句,宿舍里顿时鸦雀无声。
杨一与陆洋面面相觑,而沈妄秋的步伐只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外走去,仿佛全然没有听到。
曾几何时,面对叶澜,他也学会了掩耳盗铃这种懦夫的所作所为。
第二天的早上沈妄秋的确没有来,叶澜松了一口气,却又陷入了更深的失落中。他很想让自己不沉浸在这种不应当有的情绪里,去毫无办法。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吃饭时,他随便打了点饭,刚坐下,对面就也坐下一个人,叶澜抬头,是沈妄秋。
“澜澜。”沈妄秋喊他的名字。
叶澜的头低了下去,他埋头用筷子一粒一粒地夹着米饭往嘴里送,食不知味。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不见面时会抑制不住地想念,见了面却只想逃离。
沈妄秋支着下巴看他,“午饭只吃这些会不会没营养?我带了些你喜欢吃的菜,要不要……”
叶澜的筷子忽然掉了,他弯腰去捡,沈妄秋却先一步帮他捡了起来。
他握着筷子,有些无赖道:“看一眼我?不看就不把筷子还给你了。”
叶澜连背都佝偻着,前几日的那一次拒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努力,他再也拿不出丝毫的力气去与沈妄秋斗智斗勇。
“澜澜……”沈妄秋又一次喊道,带着小心与询问。
叶澜慢慢抬起头,眼睛依旧有些肿,好像下一秒就又会有泪水从里头落下。
沈妄秋无奈极了,对面的人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弦,他把筷子递过去,“对不起叶澜。”
叶澜接过筷子,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地白饭往嘴里送。
“我知道这种办法很愚蠢,可是……可是我想不出更好的了。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可以偷偷地对你好,不让别人知道……也不会、也不会让你知道。”
叶澜嚼着嘴里头的米饭,有一点淡淡的甜味,他带着一点不解看向沈妄秋,“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沈妄秋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想了很久,临了答案到了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中午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落了两人一身,沈妄秋的侧脸被笼罩在阳光之中,显得温柔美好。
“就比如……你可以当做暗恋那样,算不算?”
隔了几天,叶澜所参加的篮球社要与隔壁的学院打比赛,叶澜是替补加啦啦队,混在一群女生之中,举着两个亮闪闪的彩球,突兀且醒目。
沈妄秋到的时候,杨一正好投进一个球,台底下啦啦队喊得震天响,叶澜不大好意思,甩了甩手里的彩球,虚虚地应了两声。旁边的队友不乐意了,扯着他起来调侃,“大声点啊叶澜,你可是人杨一钦点的啦啦队队长!这亲属关系就喊这两声太不够意思了。”
陆洋因为太胖,一开始就是被篮球队放弃的,他也友情去帮杨一呐喊助威,一听这话也上前起哄,“就是啊哥,关上门咱可都是一家人,来,你跟我喊啊——杨一!你最帅!超级帅!无敌帅!”
吐沫星子喷了快叶澜一脸,他抹了把脸,艰难地看着陆洋,他慢慢地举起手里的彩球,声若蚊呐,“杨一,你……”
身后有人拉着他的手放下,贴着他的后背,声音低沉且温柔,“不好意思,我家澜澜从来不说别人帅的。”
四周人一愣,陆洋最先反应过来,“叶澜你家亲戚又来看你啊?”
叶澜转过身,沈妄秋站在高他一阶的台阶上,双手正好搭在他肩膀上,亲密且自然。
旁边的女生开始窃窃私语,拉着陆洋打听小八卦,“这哪门子亲戚啊?看着又帅又有钱的?”
陆洋打着哈哈,“我也不清楚,没听叶澜提起过,大概是远房的……表叔?”
沈妄秋轻咳一声,面不红气不喘,“是的,表叔。”
叶澜觉得自己的后背烫得快要着火,他动了一下,身后的人便立刻放开了他,坐到了他旁边,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啦啦队里的一个女孩儿不依不饶,指着沈妄秋问,“为什么你家澜澜不能说别人帅啊?!”
言语之间又加重了“你家澜澜”四个字,惹得众人大笑。
叶澜拿着彩球的手垂在膝盖上,头顶有两根桀骜不驯的头发竖着,风一吹就左摇右摆,风一过又顽强地再次竖起来。
“我不是他家……”
“因为他小的时候,一直粘着我,说我是世界上最帅的,别人都不能用这个字。”
陆洋笑得快岔气,“还能这样啊,那叶澜你快点也给我定个专属形容词,酷怎么样?我觉得特别合适!”
叶澜还没回答,杨一又进了一个球,啦啦队们顿时顾不上这里,尖叫着加油。
沈妄秋偷偷地挠了挠叶澜的手背,叶澜就把手一缩,不搭理他。
可沈妄秋却觉得满足极了,叶澜在他身边,即便不同他说话,却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在呼喊声的掩盖下,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是你以前自己说的,不发好人卡,就要夸我帅,现在又不作数了么?”
叶澜小声嘀咕,“你怎么厚脸皮成这样。”
沈妄秋侧着脸看他没有回答,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注意,为了叶澜更不要脸都没关系。
篮球场上的比赛进入了白热化,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杨一所在的队伍有人受伤了。而作为替补的叶澜就要补上。
被点到名的时候叶澜发懵了好久,他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我?我不会啊……”
杨一挥着手,“快点儿,就凑个数,别的靠我们来就行。”
叶澜的第一本能反应是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沈妄秋,沈妄秋带着询问地目光看向他,却未来得及与他的视线相遇,叶澜便赶紧又转过了头。
他起身,脱掉了外套,“诶,就来。”
短短几秒,沈妄秋的心情大起大落,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献上一个叶澜恰好需要的殷勤,可他却宁愿自己硬着头皮去闹笑话,也不愿意自己的帮助。
可即使如此……
沈妄秋拉住叶澜,“好了你坐下,我替你去。”
“不用,我……”
杨一一看见沈妄秋快一米九的个儿,顿时乐得没边了,“可以啊,叶澜你坐下,沈……沈叔叔是不是?来来来,会打吗?”
“快十年没打了,不过以前留学的时候也参加过比赛。”沈妄秋把西装脱下来,塞进叶澜手里,快转身时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句:“虽然你不想欠我人情,不过……如果赢了,至少……再夸我一次帅可不可以?”
伤员换下,沈妄秋上场,他的上半身还穿着白色的衬衫,与场上其他篮球运动员的青春活力不同,沈妄秋更多了几分成熟与优雅,他把袖管一寸寸地挽好,哨声响起的一刻,场上再次开始激烈的角逐,对方的选手似乎看准了沈妄秋不是专业的,几次都想他身边突破,却反被截去了球。
下一瞬,沈妄秋转身,跃起,投篮,球在边框滚了两圈,落下。
叶澜的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陆洋拽着他,“叶澜你喊啊,他看你呢!”
叶澜嚅动着嘴唇,他呆呆地看着沈妄秋,望见他额角的汗水一直滑到下颌,旁边有女生拍着他的肩疯狂大叫:“叶澜你表叔叫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啊?啊——他是不是在看我?还朝我winking!”
沈妄秋盯着叶澜,可叶澜却慢慢地,慢慢地,将自己的头低下,连眼神间的交流都不愿意给他。
沈妄秋捋了捋头发,他的脚腕有些疼,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不仅让他落下了头疼的毛病,脚也受了伤,不大能做激烈运动,不过为了叶澜……
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沈妄秋再次抢过了球。
叶澜坐在原地,他捂住了耳朵,却依旧能听到有人在呼喊沈妄秋的名字。喧嚣之中,叶澜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他忽然想了一个从没有想过问题,这根手指上如果带上了戒指,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一次哨声响起,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更巨大的欢呼。
叶澜抬头,比赛结束,尘埃落定,毫无悬念的胜利。
无数人冲上去为他们喝彩,叶澜仍是坐着一动不动,他看见沈妄秋从人群里挤出来,左脚有些一瘸一拐的。
叶澜无法否认自己此刻的怦然心动。
沈妄秋望向他,遥遥地冲他挥了挥手,他看见叶澜的嘴唇动了动,尽管没有出声,可他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全场欢呼声中,他冲着叶澜粲然一笑,也用口型回应了两个字。
“谢谢。”
傍晚的时候沈妄秋跟着叶澜回了宿舍。
杨一同陆洋见到他齐齐打招呼,“表叔好!”一声“表叔”喊得比叶澜这个“亲侄子”还亲。
沈妄秋走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叶澜床脚,叶澜正在阳台外头收被子,沈妄秋便去帮他整理床铺。
陆洋盯着沈妄秋带来的东西眼里放着光,“带吃的了吗?”
话音刚落,宿舍里的气氛忽然尴尬了起来。
沈妄秋每回来,叶澜从不与他多交谈,带来多少东西总要退回多少,若退不回,便一样一样地分给别人。每每如此,沈妄秋还要笑着去帮他分。
陆洋是个心眼大的,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两只小眼睛一眯活像两粒绿豆,“这不是叶澜都不吃嘛……”
沈妄秋点了点头,叶澜回过身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沈妄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轻飘飘道:“没关系,他可能不爱吃那些,下次我换别的带来。”他弯腰,继续把床单上的每一个褶皱抚平。
大家都松了口气,吃人嘴短,见了面总是打个招呼,说两句好话行个方便,但也都可以感觉出来,叶澜的这个“表叔”;哪怕在叶澜面前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多低,同旁人交流,言谈举止,依旧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睥睨。
“表叔你球打得不错啊!”杨一夸赞道,“原来看你一直穿西装,以为坐办公室的都不怎么运动呢。”
“很久前的事了,现在偶尔会去健身房。”
“诶,对了,你脚怎么回事啊?”
“噢。”沈妄秋觑了一眼叶澜,见他完全没有关注这边,随口道,“以前受过点伤,现在好多了。”
陆洋已经扒拉着那一堆吃的开始找哪些是自己喜欢的了,“对了表叔,那个戒指你收到了吗?就之前我喝到碗特别腻的甜杏汤,里头有个戒指,差点把我牙磕了,我骗叶澜我把戒指吃下去了,他急得快……”
“陆洋!”
叶澜在空荡荡的阳台边上“忙碌”了很久,这会儿像是好不容易空了,他把沈妄秋放在床脚的东西一股脑地丢到了陆洋的床上,“全给你吃。”
陆洋扑到零食堆里,一张嘴顿时忙得没空多说一个字了。
沈妄秋挨过去,眨了眨眼,“急得怎么样?”似是调戏,却又问得小心翼翼。
叶澜没理他,把晒了一天的被子往床上一扔,刚扯平的床单又皱了。
“戒指……还给你。”
他说着伸手去往枕头底下掏,全然忘记了那天那枚戒指从陆洋手里抢过来时是何等地珍视——隔绝掉他人目光,守护稀世珍宝般地,攥在手心里,又慢慢地松开自己的五指,盯着掌心正中的那枚戒指,用手指极轻地戳了戳,小巧玲珑的一枚,犹豫许久他才拿起来,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却莫名有些小,不死心地用力套进去,圈在连住心脏血脉的地方。他反复摩挲着被戴在手上的戒指,感受着每一处的纹路,可最后却又摘了下来,藏在枕头底下,每天夜里看上好几遍。
“澜澜……”沈妄秋弯下腰与叶澜对视,“喜欢的话,就留下,当个随便的装饰品就好了……就像,你也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都没关系。”他知晓叶澜不愿自己碰他,可此时他们离得如此接近,他实在忍不住。沈妄秋往两边看一眼,没有人在注意这里,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飞快地点了点他的鼻尖。
叶澜却因为这个小动作猛地向后闪躲,头“咚”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沈妄秋呆在那里,他的手还没放下,维持着想要去小小地碰触一下叶澜的姿势。
叶澜感觉不到疼,他立即又坐了起来,故作镇定地去铺被子,“你让一下,压到被角了。”
沈妄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足够努力,叶澜却始终没办法对他放下戒备。
“澜澜。”沈妄秋去抓他的手臂,“我们谈谈?”
叶澜的动作慢了下来,被子越铺越乱,最后裹成一团。
他点头,“好,我们谈谈。”
宿舍楼下有一小片操场,叶澜坐在乒乓球桌上,两条腿还是不安分地摇来摇去。
很长时间的沉默,沈妄秋在乒乓桌前走了两步,视线落在未知的远处,没有焦点。叶澜扣着乒乓球桌中间的网格,手指穿进去,勒得有些疼,像沈妄秋买的那个偏小了的戒指。
旁边宿舍楼的灯一盏盏熄灭,叶澜的双腿又晃悠了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被我触碰呢?”沈妄秋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我可以感觉出来,你并不讨厌那样。”
叶澜无助又茫然,“我不知道……”他带着疑惑望向沈妄秋,“我就是……会害怕。”
沈妄秋抿了一下唇,他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幕,在口袋里挖了挖,没有烟。
他知道一段感情放下之后再拿起,就像有了缝隙的瓷器,如何修补,也拯救不了内里的分崩离析。
“叶澜,你以为我就不怕么?”
沈妄秋的胸口闷得有些疼,一口气堵在那儿怎么也出不去,可他看着叶澜哀伤的眼神却又无法把自己的这口气撒这个人身上。
“怕太沉溺却又怕被抛弃,怕辜负对方还怕承担不起,可是,我也只这么追过你一个人啊。”这几日的戴在沈妄秋脸上的面具终于彻底破碎,他扯着叶澜的胳膊把他拖到操场边的灌木丛里,树枝被压弯又“唰”地一声弹起,在沈妄秋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他全不在意地拿手擦掉了上头的血迹,把叶澜压在墙角。
“不计后果不论得失不顾一切,不过是想要再努力一次,你不要,那你让我去哪里找第二个可以让我如此对待的人呢?”
“可是……可是我怕啊……”这几天叶澜的眼泪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落下,他没有反抗沈妄秋的拥抱,却浑身都在颤抖,“我从来都是个胆小鬼,得不到就宁愿放弃,沈先生……人的一生,有几个四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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