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懦弱-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Aaron你整天陪着我，难道没有别的工作吗？”
　　“恩，我的工作只是当你的经纪人。”
　　“一个经纪人不是通常会带好几个艺人吗？特别是……”特别是像他这种新人。
　　“明知故问呢？像你运气这么好的，至少华世还没有过。”
　　“你不是才来华世？”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Aaron都被他逗笑了，“我三年前就在华世了，之前一直担任总经理助理，直到你来的那天总经理才把我下调。”
　　“啊？”
　　“啊什么啊？今天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走在马路上，十月的风已经有些冷了，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就到了那个人的酒吧。时间还不算晚，晚饭点刚过，酒吧里没多少人，鬼使神差地走进去。
　　坐在吧台前，正擦着酒架的是另一个Aaron，这个Aaron看起来比他还小一些。
　　“Aaron”叫多了，果然很顺口。
　　“纪深？”
　　“你还记得我。”
　　“像你这么特别的客人不多。”
　　是啊，像他这种被他们老板倒一整杯冰水的客人不多见。
　　“你来找老板吗？”
　　“不找他，一杯烈焰焚情。”
　　“心软了。”那个男人鬼魅一样地出现，纪深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和酒吧的音乐有关？不，可能他原本就没有脚步声。
　　“我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这一次纪深比上一次冷静地多。
　　穆燐烁每对他好一分，他对他的恨就深一寸。原本纪深对穆燐烁那聊胜于无的恨全都建立在那几段片面的记忆和自己被伤到跳河上，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没有爱意的恨在不断被冲刷。那天在酒吧里喊着的不恨都是真的，真的不恨了，有什么好恨的，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也不知道他能如此顺利地成为穆燐烁的情人是他运气好还是别的。
　　但不管如何，穆燐烁对他的温柔，关心都是实实在在的，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但是穆燐烁对他千般百般好的时候，置覃澈于何地，置为了他只身一人跑去英国跳河的覃澈于何地？他好恨，好恨啊。
　　穆燐烁怎么能这么快就爱上了别人，他也恨自己，恨自己对他心软。对他心软就是对不起覃澈，就是抹杀了整个过去！
　　换个角度想想，要是以后穆燐烁渐渐冷淡他也就罢了，如果十年如一日呢？多么可笑，有时候他竟还觉得有些幸福，这幸福啊，是自己背叛了自己才得来的！
　　纪深拿起酒杯喝上一大口，再用力放下，“我不会原谅他的，我要他付出代价。”
　　男人拿过刚才喊的一杯威士忌，摇晃两下，看着酒杯中正互相撞击的冰块，浅浅地勾起嘴角，“现在这样，才算是有点出息了。”
　　纪深笑得难看，一整杯酒咕嘟咕嘟喝下去，伸手抹了下嘴巴，“Aaron，再来一杯，要最烈！呃…最烈的酒！”
　　在吧台上横着竖着叠着放着近十个空的酒杯的时候，纪深终于一头栽下去，没有继续喊Aaron再来一杯。
　　男人从纪深的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简单的锁屏密码根本构不成防备。
　　“纪深？”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欣喜，纪深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不是纪深，是我。”
　　“你怎么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你还想要什么？”
　　男人勾勾嘴角，轻蔑地笑，“纪深在我这喝醉了，你过来接他吧。”
　　很快，用不到二十分钟，穆燐烁风风火火地冲进酒吧。他四处张望，皱着眉头，脸上还有亮晶晶的汗水。首先看见了那个男人，而男人身边趴着的，是纪深！见到了纪深本人确确实实如男人所说的那样，穆燐烁的眉头总算松开了，跑过去，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他身上。
　　“他为什么醉成这样？你也不拦着他！”
　　“我没有义务拦着他，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很危险。”
　　穆燐烁迟疑了一下，“抱歉，我太急了。”他扶起纪深，轻轻拍拍他的脸，叫他的名字，可纪深睡得很沉更本就叫不醒。
　　“他说你毫无原因地对他好，让他患得患失。”男人浅呷一口威士忌，“说好像有点动摇了，但又害怕得紧。”
　　穆燐烁冲他点点头，“我带他走了。”
　　男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容。


第6章　戏中人【一】
　　06　戏中人
　　耳边有温热微痒的感觉，头像灌了铅，他扭动着身子试图翻个身。意识开始逐渐清晰，忽然想起来，昨天他……似乎是喝醉了。
　　他身边浅睡的人被不大的动作惊醒了，“醒了？头是不是很疼，给你冲杯醒酒的。”
　　“你为什么进我的房间？”在穆燐烁那天住进这里以后他们就约定过，未经允许穆燐烁不能进主卧，纪深不进次卧。
　　“你醉得一塌糊涂。我问了你的，你点头，怎么，不记得了？”说着把要起来的纪深按回被窝里，“我没同意之前，你不许从被窝里出来。现在已经是工作时间了，我是上司。”这是威逼。
　　“嗯。”纪深垂下眼，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起来，不看他。
　　眼看着纪深似乎心不甘情不愿了，穆燐烁又折回来，“你现在起来会头疼，等你喝了醒酒汤休息一会，头不疼了再起来，我也不进来了。”加上利诱。
　　这人就是这样，这也是昨夜纪深酒醉的原因之一，真的面对他了，即使恨上了也恨地不彻底。被他威逼地恨上八分，下一次，说不定一被哄着，心就软了九分。
　　“嗯。”只能又轻轻答应一声。穆燐烁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轻碰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没有发现注视着他离开的一双眼睛眼睛里水光的温度在降低，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凝结。
　　…
　　两人只是在平淡地生活，保持着还不拥抱亲吻的距离。穆燐烁对纪深的行程了如指掌，但也仅仅只是替他打点一切。
　　“拿着，路上吃。”穆燐烁往纪深手里塞了一个饭盒，纪深接着饭盒。
　　两个月来他在华世见了形形□□的人，个个都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穆燐烁，似乎穆燐烁的一个不愉快就能砸了人家一辈子的饭碗。是不是别人都太过小心了？就拿第一天他去总经理办公室来说，按说早就犯了死罪，可皇帝大人却什么都没说，还当宝一样宠着他，就算不是他，穆燐烁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这些日子，有关穆燐烁的所有事情都过越过一切工作，优先进入他的眼睛耳朵。这个男人不抽烟不酗酒，身边没有莺莺燕燕，除了在他的家里藏着自己这么一个还不算情人的人以外几乎规矩得不成样子。
　　“谢谢。”
　　腰身被搂住，温热感覆上他的唇，一沾即离，“不许道谢。”纪深是知道的，知道如果说了谢谢会得到惩罚，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会直接降临在嘴唇上。
　　他不敢深思，害怕想明白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纪深低下头，轻声恩了一声，看着地板不再看穆燐烁的脸，还差没几步就要走到门口，突然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象征性地挣脱动作还没做全，那人就在他耳边说，“就抱一下，什么都不做。”
　　双手缓缓垂落，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怀里很舒服，熟稔的味道给他安全感。
　　他在他耳边喃：“我会想你的。”
　　纪深这一去，估计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这次的剧本的拍摄地点从花园别墅到深山老林都有。
　　讲述的是一队五个人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遇险数次，险象环生后结下深厚情谊，却在回到城市后关系急转直下，为了利益，感情，信仰而形同陌路甚至斗了个你死我活，最终在许多年后，相约再回到那片森林的亦真亦假的“现实”。
　　乍看是个文艺片，受众不广，但由于是由当红小说改编，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是人气很高。
　　原著作者是安年，二十五岁的阴暗治愈系作者，去年险些冲进作家富豪榜前十。预期票房以亿作单位。
　　这部电影原本的目的是捧出一个当红小生，现在嘛……或许能一次捧红两个。虽然纪深是男二号，但比起男一号的戏份一点也不少。
　　男一号沉稳，大气，而纪深所饰演的角色浑身痞气，从电影开头到结尾一直在改变，是个更加丰满的人物。所以男二号这个角色，说不定更能捧红一个演员，毕竟太完美的人会让观众没有代入感。
　　纪深和萧涵都是戏剧学院的高材生，但即使是同班同导师，两个人也绝对属于两种不同的类型。但气质就天差地别，几乎除了性别以外就没有什么相似处了。
　　纪深身高大约在一百七十八到一百七十九公分，公开的资料上写的是一百八十一，萧涵则要稍微高一点，身高在一百八十二公分左右，平时看起来差的也不会太多。
　　萧涵的瞳色是深邃的黑，纯种亚洲人的黑，一双内双的眼睛，下垂的睫毛常常能在眼下落上一层阴影。肤色偏白，双唇是那种健康的粉色，而和萧涵比起来纪深的肤色就没有这么健康了，比他更白一些，甚至略显病态，一双淡色的嘴唇让人乍一看就觉得有些柔弱。
　　纪深的瞳孔是褐色的，头发的颜色也偏淡，强光下甚至接近栗色，发质柔软发尾稍卷，为他添上一些异域风情。
　　身材比萧涵还瘦一点，几乎没什么肌肉。
　　要说特别，眼睛应该算得上最特别的，原本是很大众化的双眼皮，后来变得更狭长一些，减少了那种双眼皮过重而给人带来的呆滞感。又就狭长而多添上几分特别的韵味。
　　这样的五官生还生在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身上，着实少了一点阳刚，让纪深举手投足之间少了一点气势，没有天王该有的气场。不过如果单单是五官的话，只要在化妆的时候注意下完全可以解决。比如上次那场带着剁人手指头的戏，这样的发色以及特别的双眼经过化妆修饰后会多出一分凌厉，在眉毛上稍用些重笔也能掩盖弱气。
　　就穆燐烁的话来说，纪深的戏路比萧涵的更广，发展前景更好。
　　但谁又知道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第一天刚来到这大山环绕的乡间，剧组让他们先在民宿安顿下来。
　　山里的环境都不会太好，原本剧组在两间不远的民宿定下了房间，但是不巧前两天其中一间民宿失火，以至于只好安排大家全都住到另外一间，这就导致了房间不够的问题。
　　导演可以不在意纪深和萧涵的背景，但是安排这些日常琐事的人却是不能忽略这些的。比较好的套间只剩下一间，这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能去他们那征求他们的意见。
　　纪深看他实在为难的样子，他心里还存着那次面试对萧涵的歉意，“让萧涵住吧。”
　　“不行。”Aaron看了处理这事的人一眼，“不管是只剩一间还是只有半间，纪深要住最好的。至于怎么处理不是我们的事，而是你的事。”
　　萧涵的经纪人顿时被Aaron这句话激怒了，“你什么意思？”于是冷冷看一眼那人，“你最好知道怎么做。”
　　那人夹在两个态度死硬的经纪人中间不知所措，脊背上布满冷汗。
　　这可怎么办？这两个祖宗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沉默很久的萧涵突然开口了，“单人间吗？”
　　“双人间，但只有一张床……”
　　“那你和酒店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换成两张单人床。纪深，我们住一间，没意见吧。”
　　纪深摇摇头，“没意见。”
　　纪深是没意见，但是两人的经纪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异口同声地，“不行！”
　　“别为难他了。”萧涵看一眼身旁的经纪人，纪深也点点头，“Aaron，暂时就这样吧。”
　　于是就这样，两人就被安排进了同一间房间住。
　　纪深开始观察萧涵，那个传闻似乎是真的，他这个时候已经进入角色了，在这部电影里萧涵演的角色是沉稳细心，是个有大局观的男人。
　　已经是下午，导演让他们都休息一下，吃完晚饭在楼下集合，到取景点拍夜里的场景。
　　萧涵到了住处稍作整理后，并没有休息，而是拿着剧本一遍一遍地看，面无表情地，眼睛一动不动地，可以维持十分钟。要不是还有翻页，纪深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发呆。
　　而纪深则没有再看剧本，他自认准备地很全面，早就烂熟于心。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为了不打扰到正专注的萧涵，他走出房间到楼道里才接。
　　“纪深。”是穆燐烁。
　　“嗯。”
　　“已经到了？”
　　“到了。”
　　“今天晚上要去山上，我在你的行李箱里放了驱虫蛇的药水。白色瓶子的喷雾，你出门前记得喷一下。”
　　“恩，谢谢。”
　　“你是仗着我碰不到你有恃无恐吗？”
　　“没有。”
　　“你没有？你等着，等你回来好好收拾你。”
　　“这也是工作吗？不是我挂了。”
　　“等一下！”
　　“嗯？”
　　“听说你和萧涵住一间房间……”电话那头的声音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名都花园的主卧还空着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深都被自己吓到。
　　“不空着。”
　　“回来的时候也收到片酬了，我会尽快……”
　　“你不在，我睡。等你回来就大冬天了，给你暖着被窝。”
　　“穆燐烁……”纪深轻轻叫他一声，“我想搬出去。”
　　“不许。你不要再动这个念头，你再这么说现在就给我回来，戏也不要演了，就你一个我还养得起。”
　　“……”纪深不说话，还有下文的，纪深清楚。
　　果然电话那头的传来呼气声后，男人的语气就软了下来，“我不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也就好好的，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在干什么，尽可能多的让我看着不好吗？”
　　“好。”
　　“纪深……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好。我说，好……”
　　电话那边的人很开心，纪深能感觉得到，纪深眼里掠过淡淡的郁色，接着开口。“穆燐烁，其实我害怕……我们都是男人，而且……”
　　“对不起，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是这一次我会尽全力。”
　　“这一次？”
　　“不是，我是说我会尽全力的。”两人都陷入了一阵局促的沉默，穆燐烁再次开口，“如果你会受到伤害，一定是我在你之前出事。”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纪深淡淡地，毫无波澜地说，“我不要你保证什么。”
　　“你不要和萧涵住一间。”
　　“你瞎想什么，两张床的。”
　　“我打电话让人给你换。”
　　“别为难他们了。”
　　“那我的人岂不是要被人看光了！谁看了我挖了谁的眼睛！”
　　纪深噗一声笑出来，怎么可以这么幼稚？“我会注意的。过几天有房间了应该就可以分开住了。”
　　“你没反驳你是我的人。”
　　“反驳有用吗？”
　　“不许你反驳。”
　　“为什么？”
　　“上司命令，是工作，不听就扣工资。”
　　“恩，那不反驳。”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得很开心，“不说了，我去休息一下，晚上就要开始拍戏了。”
　　“恩，山里冷，多穿点，让Aaron带件外套。”
　　“你也多穿点。”一句看似不着意的关心后，不等穆燐烁再说话，纪深指尖划过结束通话的红色圆圈。
　　纪深开始耽溺于某些对他而言很危险的东西了，但最危险，往往就最难以察觉。


第7章　戏中人【二】
　　07　戏中人
　　“啊——”一个尖利的女声在夜深寂静的山里突兀地响起，“救命啊——”白色灯光和银色幕布随着女人奔跑的脚步快速移动。镜头切换，转到纪深和萧涵的脸，萧涵从旁边树上折下一段树枝，往满是不知名植物的地上扎去。一次，两次，第三次，终于扎中。
　　穿着黑色蕾丝裙的女人躲到萧涵身后，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被插着一节树枝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就是一条蛇么？这么大惊小怪。”纪深略带余惊的脸上，透出不屑的笑，踢了踢被树枝扎中的‘蛇’，淬一口，“女人就是麻烦。”
　　萧涵：“阿允，你小声点。”
　　惊魂未退的女人又紧张起来，“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不好，快跑！”萧涵拉着女人向远处跑去，纪深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穿着高跟鞋的女人突然脚下一滑，一脚踩空，拉着萧涵一起跌落下去。
　　镜头没有拍纪深的正脸，而是拍了一个背影，他顿了一下也从斜坡上滑下去。
　　“卡，过！”
　　助理跑过去替他们把衣服披上。
　　这是他们拍的第四次。三个人坐在斜坡下的软垫上，都穿的很少，萧涵和纪深还好一些，齐瑜罄则冻得浑身发抖，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裙的她显然冷地不行。
　　她早萧涵纪深几年出道，年龄比他们大不了两岁，算个小有名气的花旦。
　　她紧紧裹着助手拿来的棉衣，呼出一雾气，“终于过了。”
　　纪深礼貌性地冲她笑笑，“辛苦了。”
　　坐在边上的萧涵则没说话，递给她一个暖手袋。
　　齐瑜罄没有伸出手去接，微微低下头，“你不用吗？”萧涵把暖手袋被塞到她手里，“我不用这些。”她低着头轻声道谢。
　　戏里萧涵饰演的角色，的确是会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那种男人。可能初次见到萧涵的齐瑜罄看不出来，但是纪深看得出来——他的的确确活在戏里。
　　为了验证真实性，纪深想了想，开口问他，“萧涵，我今天演的有哪里不太好吗？”
　　这次萧涵也是淡淡看他一眼，“挺好的。”
　　齐瑜罄噗一声笑出来，“你问他干什么？哪里演的不好应该问导演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可是我们系里的天才，有时候他的提醒比老师还有用呢。”比如那句，演技太浮夸，他“受益匪浅”。
　　似乎在不面对穆燐烁的时候纪深就真的是纪深了，磨练了三年的一切没有白费。讲话能够大声，不会畏畏缩缩，身上覃澈的影子已经被稀释地快要看不见了。
　　他是纪深，一个以演员为职业的人。
　　“这样啊，那萧涵你也教教我行不行？别人都说我演技还欠些火候呢。”说着还往萧涵身边靠。要是借着这次的电影和他传出点什么，说不定还能连带着火一把。
　　萧涵则还是坐在那里也不回答，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纪深和萧涵一起回到住处，才关了门，萧涵就叫住纪深，“齐瑜罄说的那些，不要让别人知道。”
　　“啊？”纪深有点不明所以。
　　“就是她说让我教教她，还有之后说的那些。我想她也不会当着太多人说。”
　　纪深先是一愣，转而明白过来，“是因为那个人？其实……”想了想，还是说，“那天第一次拍陈导的片子的时候我听见了，在化妆间。”
　　萧涵眉头一跳，检查了一下门不是不是关紧了，接着双手架在腿上有些颓然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你看见了。”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因为你和穆燐烁也是这样的关系？”萧涵满脸地疲惫，略微抬眼看向还站着的纪深。
　　“没，没有。你不要误会，我和穆总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不会骗人，没有充足的准备和摄影机镜头，你好像就没有办法全身心投入地演戏。”凌厉地切中纪深的弱点。
　　“是啊。”纪深也坐到边上的椅子上，自嘲笑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天分，是个天才。你不希望他知道，是因为他知道了会对你怎么样吗？其实你大可不必的，以你的资质无论在哪个公司，无论从多小的角色演起，都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你这么着急吗？为什么非要屈身于他？”
　　萧涵有些诧异，带着点好笑地看一眼有些愤愤不平的纪深，“看来穆燐烁对你不好。”
　　“没有，他对我……很好。但这不是对我好不好的问题，首先我和他都是男人。如果这不算什么，被包养，当第三者，被玩弄，完全被当做一个玩具……”纪深深吸口气，顿了顿，“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说完，纪深自己也有些吃惊，怎么突然对他说这么多？
　　单单是知道了别人的秘密，也要把自己的秘密透露一些，以做交换，才能让对方安心吗？
　　“那我们不一样。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啊？”
　　萧涵脸色微动，也不知道是挣扎还是犹豫，说：“我想我对他是有感情的……我是爱他的。”
　　纪深一脸震惊地看着萧涵。想不到他们第一次两个坐下来聊天，萧涵竟就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黑暗的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说了那句话的萧涵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嘴角多出了一抹笑容，给人有一种说不出感觉。
　　“你是爱他的……”纪深喃喃地重复一次萧涵的话。
　　“你也是爱穆燐烁的。”比起之前的语气，肯定了太多。
　　这句话听得纪深一窒，语无伦次地否认，“没有，我爱他，怎么可能？我是没有办法，抵不过他财大势大，我一个小演员……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就封杀我呢。我怎么办，没办法啊……”
　　“如果你是为了别的，怎么会在意第三者，被玩弄，又或者不能公诸于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