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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叔叔-公子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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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静河听着周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居然真的在想,周先生真的是因为他腿上有伤,才会对他这么宽容大度么?
  恋爱中的人,心思总是特别重,也特别敏感,很多外人看起来有些嘀笑皆非的念头,他们都会很认真地对待,并由此钻入死胡同当中,给自己平添很多烦恼。
  像阮静河这种平时就想的多脑洞发达的人,就更容易胡思乱想了。
  总体上来说,他跟周先生重逢之后的这几天过的一直不算和谐,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坐上了去市里的车,中午他们转车,一路直奔故乡。
  汽车要走大概五个小时的时间,早晨的时候阮静河喝了太多汤,导致他一路上憋尿,到了休息站的时候,他立即下车,要去厕所。
  周先生要扶他过去,然后就在他旁边小便。
  虽然厕所里小便的人很多,但是阮静河的耳朵却仿佛会自己选择性倾听,他只听到了周先生有力的撒尿声,他自己却憋了太久了,几乎要尿不出来。
  这是正常现象,憋尿憋太久了,再尿的时候就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可问题是周先生尿完了居然没有走,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他臊的厉害,说:“你看着我干嘛。”
  “我要扶你出去。”
  “不用你扶。”阮静河一张脸已经有些红了,膀胱憋了太久,一旦尿就收不住了,淅淅沥沥地往外尿,他觉得自己撒尿的水声让周先生听见,实在是一件非常让人羞耻的事情。周先生见她尴尬的厉害,就说:“那我去门口等你。”
  周围有个上厕所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低声笑了出来,阮静河扭头一看,那人就对着他笑。
  阮静河红着脸,尿的越来越痛快,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周先生果然站在外头等他。他就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不能动,走慢一点就好了。”
  周先生也没言语,扶着他上了车。
  尿完了之后浑身舒爽,阮静河靠在窗户上,看大巴前头电视上播放的张艺谋的《英雄》。虽然是老片子了,可是看着居然也很有意思。车子摇摇晃晃,他时不时地会靠到周先生的身上,可是每一次他都很快地移了回来,有时候周先生会扭头看他,他都当没有注意。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不伤感,因为他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跟周先生的缘分,即将随着这一场旅途的终结,而到此结束。
  等到了家乡,他跟周先生分道扬镳,将来即便周先生还愿意见他,他也没有勇气再去见周先生。
  因为怀着这样的念头,他每一次因为车辆的摇晃碰到周先生的肩膀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种异样的触动,温暖而且伤感,无奈而且茫然。也因为怀着这样的念头,等大巴到了车站,他下车的时候,心里头觉得特别的沉重。
  “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周先生说:“你找辆三轮车坐着回家吧。”
  阮静河扛着包,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一会低下头,一会儿又抬头看周先生。家里也下了很大的雪,可是天却是晴朗的,只是太阳并不算亮堂,何况已经到了夕阳时分,太阳的光芒又多了几分黄。
  “那周先生再见。”他脱口而出叫了周先生,又很快改了口:“周叔叔……”语气微微尴尬。
  周先生就笑了,说:“回去要老实躺着,走吧。”
  阮静河上了拉客的电动三轮车,心一横就走了,连头都没有回。
  
  第42章 惊喜
  
  阮静河的家乡,坐落在山东的西北方向,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小城。
  他们县城前几年还是国家级贫困县,后来新任县委书记上马,第一件事就是摘了贫困县的帽子。阮静河对这些事一窍不通,以前一直以为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是好事,后来通过他姑姑才知道,国家级贫困县这个称呼对他么县里的老百姓来说其实是好事,可以领取国家补助,如今贫困县的帽子没有了,可是他们也没有变得多富裕,这事得不偿失,倒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有了功绩。
  其实阮静河以前自己并不觉得他们县城有多穷,一则他去过的地方很少,无从比较,二则他自己本身的家庭就不富裕,县城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繁华。
  他是在去了四川之后,才发现原来四川这种他印象中的偏僻地区的小镇,都快赶上他们县城了,他们县城只有两条主要街道,除了他们县高中所在的那条人民路,再就是县政府所在的民主路,这两条大街基本上就是他们县城最繁华的的地方了。
  他们县城的孤儿院,就坐落在县城的东南角,靠近城郊,往南四五里就是山。
  阮静河回到家的时候,他姑姑阮红玉正在炒菜,他一进门,就看见了他姑姑,因为他们孤儿院的食堂就对着大门,透过玻璃窗,他看见他姑姑正在往锅里加作料。
  他打了招呼,阮红玉笑着说:“回来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叫人去接你。”
  “我打了个三轮车,直接送到大门口。”
  “要多少钱啊。”
  “八块。”
  “这也太坑人了,从车站到咱家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怎么要这么多。”
  “那司机说天冷,三轮车很少,所以就涨价了。”阮静河一边说着进去,一遍朝孤儿院里头看了一眼:“怎么这么冷清,没见院长他们人啊。”
  “你还不知道呢,院长住院了,身体不好,他家里头人都在医院陪护呢。”
  “其他小孩呢?”
  “天冷,都在屋里头玩的吧。”他姑姑说着赶紧用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递过来说:“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阮静河凑过去吃了一口,说:“有点淡。”
  “你别提淡了,”他姑姑忍不住笑了出来:“前几天还有小孩给院长他们投诉呢,说我口味重,炒菜放的盐太多,又说什么盐吃多了不好,让我以后炒菜清淡点……这群兔崽子,越来越不好伺候了,一个月就拿那么点工资,还得伺候这个伺候那个。”
  阮静河笑了笑没说话,他姑姑朝里头努了努下巴:“去给你姑父打个招呼。”
  阮静河拎着包进了屋子,他姑父刘得海就蒙着头睡觉,却没睡着,听见他进来就探出头来,说:“静河回来了?”
  “姑父,”阮静河把包放下,问说:“又喝酒了?”
  结果不等他姑父回答,阮红玉就抢先说:“别提你姑父了,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让他少喝酒少喝酒,你说酒能是什么好东西,可他就是不听,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我今天早晨见他出门的时候还跟他说,我说静河该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车站接他。他临走时候答应的怪好,谁知道半路上又被人拉去喝酒了,叫我怎么说他?!”
  他姑父刘得海听了就嘿嘿地笑,阮静河说:“这么近,走路都能回得来,不用接。对了,刘龙他们呢?”
  “刘龙刘凤他们俩还在上学呢,他们高中放假晚,听说好像是要期末考试了,他们俩现在也知道用功了。”
  “这是好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她们。”
  “你别去了,累了一路了吧,”他姑姑把锅盖盖上,擦着手走了进来,看了看他的腿,问说:“你腿是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不小心受了点伤……别提我这一路上多少波折了……”阮静河说着,就拎着包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是他跟刘龙两个人的房间,他走了这半年,卧室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对了,你不是跟什么周先生一块回来的么,他人呢?”
  “走了,他回他自己家了。”
  “你看你这孩子,人家好歹送你一路,你怎么不把人带家来喝口茶谢谢人家。有人家电话么?”
  阮静河点点头,阮红玉就说:“快点给周先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个便饭。”
  “他才不会来呢,他家离这儿挺远的,人都走了,还怎么叫。”
  他姑姑叹了一口气,指了一下他的脑门,他笑着要躲,却被他姑姑拉住了胳膊,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可是瘦了。”
  “在四川没有在家吃的好,”阮静河说:“我们学校那边都是吃米,几乎没有馒头,每天就只有晚上才会有卖,而且他们那的馒头跟咱们这的不一样,不是白馒头,大部分都是黄的或者粉色的,不知道里头掺了什么东西,吃着有点甜,我吃不习惯。”
  “馒头甜了怎么配菜吃?”阮红玉很吃惊。
  “所以我不爱吃啊,我在那都是吃泡面,我又不爱吃米。”
  “光吃泡面可不行,怪不得你脸色都黄了呢……”他姑姑语气带着一点怜惜:“不过现在你回来了,这个假期我给你好好补补,把你饿瘦下来的肉都给你补回来。”
  阮静河笑着点头,到了饭点,她姑姑要去后面送饭,就出去了:“你先休息一会,等会咱们开饭。”
  等他姑姑走了之后,阮静河就往自己的床上一趟,整个人感觉都没力气了。
  他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又全是周先生的身影了,他就爬了起来,开始打扫房间。
  快打扫好的时候他姑姑回来了,一看见他在整理东西就笑了,说:“你不在,你看刘龙把房间弄成什么样了,他这人,邋遢的很。”
  阮静河笑了笑,把垃圾都整理出来,拿一个大塑料袋装了,扔到了院子的垃圾桶里。他朝院长办公室那里看了一眼,里头一个人都没有,他倒是有些想念院长,院长是个好人,对他也很和气,没有这个孤儿院,他就不会得到长腿叔叔的资助,也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成了一个大学生。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姑姑将屋里面的灯都给打开了,可能灯光太强,打扰了他姑父睡觉,他姑父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声。阮静河一边准备饭筷,一边喊道:“姑父起来吃饭了。”
  “别理他,由着他睡,饿死活该。”他姑姑把菜端过来,说:“咱娘俩先吃。”
  这一天的饭菜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其实他们家的伙食一直算是不错的,每次都会有几样菜,因为孤儿院的伙房做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每一样阮红玉都会剩下一些,这样的生活条件,是要比寻常的农民家庭要好的。
  他姑姑可能是太久没有见他了,他又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出远门回来,所以他姑姑对他特别和气,还一个劲地给他夹菜。不知道是不是身上一喝汤就暖和起来的缘故,阮静河一直强打起的精神渐渐地萎靡了下来,他觉得很累,也很伤感。
  所以他的话渐渐地就少了,她姑姑说:“你累不累?”
  他点头,说:“忙着赶路,都没睡好。”
  “这天下了那么大的雪,我真怕你在路上出意外,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等吃了饭你就先去睡,刘龙秋后就住校了,晚上不回家里,周末才回来,你不用怕他打呼扰你睡觉了。”
  阮静河轻声笑了出来,他姑姑的脸在黄色的灯光下带着一种慈爱的光芒,让他心里觉得特别暖和。尽管他姑姑有时候并不能体察他敏感细腻的心思,但是作为这世上跟他最亲的人,他姑姑也是对他最好的人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阮静河忽然想到一个念头,如果是让他在周先生跟他姑姑之间选一个的话,他会选择谁。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个无聊之极的念头,但是这念头一冒出来,他竟然很认真地想了想。
  想的结果就是,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觉得自己很薄情。
  他会在他姑姑跟周先生之间,选择周先生。
  对现在的他而言,似乎亲情并没有爱情来的重要,尽管可能事实上真的让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回在二者之间选择亲情。他觉得有些羞愧,他姑姑对他那么好,把他抚养成人,他居然为一个不爱他的男人,抛弃了她。
  他到底是个很自私的人。
  吃完了饭,他就早早地爬上了床。回到家里之后,他真的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他这一睡,就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醒过来的,总之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响晴的天气,他姑姑在大门口喊他,说:“静河你快出来,周先生来看你呢。”
  他揉着眼睛出门,外头的光太强,他一时无法适应,看不清人,只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从光影之中走过来,只看到大概的身材,他就能肯定对方是周先生了。他很惊喜,喊道:“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腿上的伤,就过来看看。”
  他表弟刘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从周先生开的车上往下搬东西,他姑姑高兴坏了,拉着周先生往里头请。阮静河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洗漱,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他超外头看了看,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也过来看热闹,都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笑,他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回去穿衣服。
  结果就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周先生直接就走了进来,走进来之后居然将门关上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先生就问说:“你眼睛怎么成熊猫眼了,没睡好么?”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一半落在床上,一半落在地上,照着他的腿。阮静河坐在床沿上穿着鞋,听了周先生这样问他,心里微微有些伤感:“怎么可能睡得好。”
  “是想我了么?”
  阮静河沉默不语,算是默认。周先生就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也是。”
  阮静河很吃惊,看着周先生,周先生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也很想你。”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阮静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怔怔的看着周先生,周先生就已经亲了上来。
  两个人嘴唇接触的感觉那么真实,温热了他的灵魂,阮静河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激动,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跟周先生接吻,阳光照着他们的脸,他们的嘴唇在光影里的明灭里缠绵纠缠。
  
  第43章 失望
  
  他们正忘我地亲着,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根本就还没有看到来的人是谁,阮静河就一下子从睡梦当中惊醒了过来。
  他的心跳剧烈,怔怔望着黑夜,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其实他在梦境当中跟周先生接吻的时候,心里就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在做梦。只是即便心里头有这个念头,当他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万分怅然。如今他躺在床上,回想梦中的情景,其实很多都不合逻辑,但是即便如此,那嘴唇接触的感觉当时却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现在依然记得那感觉。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感觉有些头疼,就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灯。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他穿好衣服出去倒水喝,一走到外头,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他姑姑房间里隐约传出电视的声音,似乎是在看非常勿扰。
  他倒了一杯水,隔着窗户朝外头看,居然看见院子里有光,只是他的视线被挡住了,于是他就换了一个位置,朝外看,结果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车,可能那车子刚到,前头的灯还亮着,投出的光直直地照着院子家的房子,然后他就看见有人背着院长从车上下来。他正看着,身后传来了开门声,是他姑姑,披着衣服出来了,看见他就问:“你不是睡了么?”
  “渴了,起来喝口水。”
  “嗯,”阮红玉点点头,朝外头看了过去:“是不是江院长他们回来了?”
  “好像是,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民意叔,背着院长进屋里去了。”
  “我去看看,”他姑姑将披着的羽绒服穿上,回头对他说:“你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回去睡觉,不然冻坏你。”
  阮红玉说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外头的冷风涌进来,吹动了旁边勾着的帘子,阮静河手里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关于江院长,在他们当地的口碑其实毁誉参半。孤儿院里头的孩子,都叫他江爸爸,提起他都是感恩载德,外地的人提起他,也都竖起大拇指,夸他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善人,可是周边临近的人提起他,却都皱起了眉头,说他这人只是会做面子,或者说他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在阮静河看来,江院长对他一直很好,平时很和气,还时常关心他的学习,因为他是他们孤儿院里头最有出息的一个,江院长特别看重他,不过有一点,阮静河并不算他养的孤儿,阮静河是跟着他姑姑阮红玉过活的。
  其实在他快要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江院长身体不好了,时常吃药,至于他得了什么病,阮静河却不知道。他上大学之前,他们家的亲戚都会过来给他一点钱,这是他们这一带的传统,哪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亲戚们都会给点钱,给的不多,大都是个心意,以示资助或者奖赏之类的,江院长就给了他六百块,比他的那些亲戚给的都多。
  就这一点来说,阮静河心里就很感谢他。
  于是他就回去穿了羽绒服,出去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看到他,都跟他打招呼:“静河回来了?”
  “阿姨,叔叔,”阮静河一一打了招呼,朝床上躺着的江院长看了一眼,问说:“江大伯怎么了?”
  “这不刚从医院回来,”他民意叔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就回来养着。”
  阮静河“哦”了一声,想给江院长打个招呼,却被他姑姑拽住了,他踌躇了一下,就站在了原地。
  在人事交往上,他表现出了惊人的愚笨,和他在学习上的出类拔萃正好相反。因为自己也知道自己社交能力的欠缺,所以阮静河在人多的时候非常听长辈的话,因为怕自己的无知会冒犯了别人,或者有什么与人交往基本的礼貌他还不懂。他跟着他姑姑从院长家里出来,他姑姑才悄声跟他说:“江院长得了癌症,都晚期了,他还不知道呢,你民意叔他们都瞒着他,医生说治不了了,这不就让他们回家来了。”
  阮静河惊讶而且恐惧,他回头看,看见民意叔他们站在门口小声说着话,他又想去了刚才江院长躺着床上的情景,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这冬夜因为晴朗反而更冷,空气里冷冽的寒风刮的人脸疼,他进了屋,听见他姑姑叹了一口气,说:“你说你江大伯,平日里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突然得了这个病……”
  他姑姑对江院长的抠其实是颇有微词的,私下里经常会说他铁公鸡,照他姑姑的话说,江院长手里其实有很多钱,但是他平时吃穿都特别节俭,不光对自己节俭,他的儿女,甚至包括孤儿院的小朋友,也都被迫跟着很节俭,阮红玉是孤儿院的食堂管理者,每日都要去院长那里报账,他们孤儿院的伙食以前很一般,后来为了迎接上面的考察,这两年伙食才改善了一些,但是院长对食物的采购把关的很严格,这一点让阮红玉一直不大高兴,所以她常常私下里说:“你说你江大伯这么抠,我倒要看他把钱都攒着干嘛,他还能都带到棺材里头去?”
  那时候阮红玉说这些话,也都是心里话,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看到江院长命不久矣,她心里也觉得十分伤感。
  阮静河躺在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够平静,有些不是滋味。在面临这样的生死事的时候,他再想到周先生,就感到更加伤感。他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更矫情一些,想到生命的无常与短暂,因此爱情来临的时候,显得更加宝贵,更值得珍惜。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到周先生的号码,犹豫了很久,写了一条短信给周先生,短信写的很克制寻常,背后却饱含了他对周先生的思念,他问他到家了么。
  发了短信之后,他就有些忐忑不安,守着手机等周先生的短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渐渐犯困,眼睛也看不清短信了,周先生的短信,也没有来。
  他肯定是太忙了,刚回到家,肯定很多事,所以来不及看手机。
  阮静河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又忍不住想,周先生可能真的不想再跟他联系。就是在这样矛盾的纠缠当中,不知不集中又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其实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的手机没有收到周先生的任何回复。这让他心里头有些失望,甚至于有些痛苦,于是他就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出了门。
  他要到县高中去见见他的表弟表妹。
  可是都走出孤儿院很远了,他忽然扭头又跑了回去,他姑姑见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就问他:“怎么了?”
  “我……我手机忘了拿了……”他笑了笑,跑回房间把手机拿过来,出来的时候他姑姑一直冲着他笑,他就窘迫地说:“现在我都有手机依赖症了……一会离了手机心里就没着落……”
  阮红玉并不懂什么手机依赖症,笑了笑没有说话。阮静河拿着手机往外走,忍不住又点了一下手机,手机屏幕上并没有他所期望的短信提醒。
  他就把手机装进了兜里面,爱情总是让人卑微,犯贱,何况他这种向来不够果断,拖泥带水的人。
  他们县高中是他们县里最好的高中,收费特别高,而且对生源质量要求非常严格,这个学校里只有两种人,各乡镇的学习尖子,还有就是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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