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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爱,已深爱-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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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并未追上临江,他帮助天界清扫边界后回来,三界大战已经彻底爆发,血月登空已有三日。他帮助衔阳彻底关闭长白之巅临走时在半途中看见了我,他将我从陷死阵中救出来,我二人本打算去中皇山,却在半途中偶遇了两个小女孩,两个人都是身负重伤,但是其中一个女孩身上带着魔气,于是赤霄便救了那个没有魔力的孩子,岂料那个没有魔力的孩子才是真正的魔,她当时便是用与这根一模一样的簪子穿透了赤霄,然后逃走了。”
凤绝看着手中的魔簪凄凉一笑:“这东西也叫飞梭,只不过是雏形,但是当时赤霄本就已经修为尽逝,魔簪入体,穿透了他的内丹。那个被魔灵侵体的孩子痛苦不堪,赤霄为赎罪过用仅剩的修为救了那个女孩一条命。赤霄于那时死去,事后我将那个女孩交给了司命,司命说那个孩子身上带着赤霄的蛟龙气息,将来轮回转世必也是个龙女。”
敖昕怔怔地抬起头看向凤绝,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紧紧握住了长缨的手,双唇颤抖。
“赤霄并非死于敖湛之手,而是当时还仅仅只是个孩子的樊招。”凤绝看向敖湛,说道:“赤霄虽是蛟,但是却是神,他的神力对你来说也挺致命的吧,所以你日后修炼之途一直便不甚顺畅,只能靠着吞噬他人的修为来增长自身修为。”
敖湛露出恼羞成怒的神色,用樊招切齿的声音说:“竟然是你们两个……”
“你没想到……”
“敖昕!”
正在众人听着凤绝说话的时候,长缨大喊一声,敖昕趴伏在他身上,口吐鲜血,背后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洛决枫。
长缨抱住敖昕,怒而挥手,洛决枫立刻被掀翻数尺,撞倒了敖湛所坐的软轿。
敖昕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如一身婚服般刺目,她扶着长缨无力地倒在地上,长缨叫着敖昕的名字,用力往敖昕身上输送修为。
东南西北看见洛决枫顿时有些心虚。
长缨蓦然睁大眼睛:“你的修为呢?为何你的身体里一点修为都没有了?敖昕!”
解戟站在一旁,沉沉开口:“长白之巅上你妖丹破碎,公主倾尽一身修为为你修补了内丹。”
“长缨……”
长缨一把握住敖昕的手,目光惊愣而自责:“对不起……”
敖昕脸色苍白,嘴唇一动便是先流出血来,她双目含泪,轻声道:“我这条命、还给你……”
“姐,”敖甄、敖湘、锦绘纷纷围了过去,锦绘又哭了起来。
洛决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濒死的敖昕猖狂大笑:“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
敖湛怔愣地看着奄奄一息濒死的敖昕,突然大吼一声,挣脱东南西北,向洛决枫一跃而去,一手拧断了洛决枫的脖子。
洛决枫的惊恐永远停留在了脸上,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敖湛看着洛决枫的尸体,半晌却疯魔般地呵呵笑了起来,呐呐道:“琳琅死了,若莲死了,昕儿死了,锋儿死了,瑾儿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敖湘看着疯疯癫癫的敖湛难过地倚在了敖甄身上。
长缨摸着敖昕的脸,声音颤抖:“我不会让你死的。”长缨张开嘴,一枚裹着浑厚神力的漆黑内丹从他口中飞出来,他将内丹拿在手里。
烽柏大惊失色,飞快地跑过来跪下,“大人,没有内丹你此生永远无法成神啊!”
长缨犹未耳闻,轻轻将自己的内丹放进了敖昕的口中。
凤绝叹了口气,悄悄拿出真神令,“我以真神之名,请引九天雷劫,助尔渡劫成神,”是这么说的吧?
凤绝默默想了一遍咒语,真神令刚刚举至半空,便感觉到水中荡起异样的波动,他抬起头,博御背负双手踏水而来,目光落在长缨身上。
“赤霄,别来无恙。”
凤绝翻了个白眼,将真神令收起来,暗骂又来一个见缝插针的。
长缨茫然抬头看向博御,点点召唤自头顶传来,他看见博御手中一道紫气飞来进入他体内,身体开始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
敖甄等人悉数退开,只留长缨与敖昕,他们清楚地看见长缨被浩浩神力包裹。许久之后,长缨褪去了粗布麻衫,袍摆虬龙,一身漆黑铠甲威武流光,俯首看着怀中之人黑眉俊目中带着缱绻三生之柔情。
博御面对着窗口,窗外楼下便是那一方桃林,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物件,一片紫色的配饰,似玉非玉的质感上面闪着流光。
这是他的龙鳞,当初被殊隐拿了去,他再看见的时候那光秃秃的龙鳞便被殊隐雕琢成了手中这般模样。
椭圆形的轮廓,中间镂空的地方雕琢成了一条龙身盘虬,昂首吼啸之势的神龙,龙啸九天,巍峨而精致。
此刻龙身上绑着一黑一紫两缕发丝,是博御不久前亲手绑上。
数千万年相守相候,一朝结发,却落得如今两不相见。
死别,是希望尽逝的长思。
生离,是对面不识的心悸。
七十余万年陪伴,你为我生生剥离魂息,看我执掌长白杀尽三界魔族。
十万年不离不弃,你守护我轮回千万世,看我执手他人许下万世情深。
你如此情深待我,却叫我如何面对三界苍生,如何面对十万年前死于魔族之手的三界诸神。
如今,我守三界,你护魔域,两界相对,永世不相见。
博御将结发龙佩伸出窗外,翻手落泪。
“不是结发吗?可是你刚才剪的是我的龙须。”
“须发是一样的。你看,一黑一紫,这样才能看出来结发的是我们两个。哎这怎么绑不上。”
“你怎么这么笨,老眼昏花了吧,我来绑。”
龙佩悄然坠落,却在即将落地之时被地面的人伸手接住,那人抬起头,漫天桃花之中只剩那人一身华丽紫袍,眉间花钿妖冶如媚,天地黯然失色。
博御转身离去,空留窗口余香,擦肩不相见。
☆、再见
凤绝重回魔域,魔兵们看见凤绝顿时如临大敌,众魔虎视眈眈看着凤绝却没人动。神魔之战已经休止,戚战下令不可再生争端,而且他们看凤绝也没有杀人的意思,这人若是闯进魔域杀人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凤绝去找帝坤,却在魔域中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不到帝坤的踪影。他抓住一个魔兵,那魔兵听见帝坤的名字立刻颤颤巍巍地说帝坤好久没有出现了,现在魔域之主是戚战。
凤绝想了想,没有问戚战在哪,知道了怎么样,他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见他的。凤绝茫然走在魔域之中,猩红的身影几乎照亮了魔域的漆黑。
他突然想到了三界之根,凤绝展开掌心,掌心中躺着一枚小小的银白色的灵珠,这就是胥颜的内丹,三界之根。
三界之根在魔域中可以隔绝与三界之间的联系,如果他把它在这里毁了,那胥颜日后岂不就可以不受三界控制了吗?
凤绝左右看看,周围还有魔兵,他往一处偏僻的山脚走去,最终停在山脚下一处湖边。
他将灵珠拿出来,手掌里散发出猩红的火光,银白色的内丹在火种毫无反应。
内丹若是真的毁了,胥颜会怎么样。平常人没有内丹就会形如凡人,胥颜就算变成凡人也比当三界的傀儡好千万倍!
凤绝加深了力气,可是那内丹却仍然没有丝毫变化。烬火一敛,凤绝对着漆黑的湖面轻声叹了口气。
他的烬火还是无用,难道他还要再燃烧一次灵魂?
就在这个时候,凤绝眼前原本平静的湖突然鼓起了巨大的水波,水流飞溅四溢,有一人在湖中央破水而出。
巨浪翻滚,水花四溅,于湖中心形成瑰丽的层层涟漪,涟漪中心的人在月华铺洒下周身带着水润的光泽。
凤绝蓦然怔在原地,他遥遥向天空看去,头顶浑圆的月亮撒下凄凉的月光,他茫然在想今日竟是月圆吗?
他突然希望世间再无月圆。
戚战抹去脸上水泽,一张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看清眼前之人,漆黑的眼睛里只剩那一身红衣,他放下手,慢慢从水里走出来,身体从上到下全部露出水面,他没有半点想要遮掩的意思,站在岸边冷冷瞥了凤绝一眼,说:“凤神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凤绝的目光在戚战满身伤疤的身体上移开,看见戚战一头卷发淅淅沥沥地滴着水。他在想,真好看。
“啊,我忘记了,两万年前凤神在冰牢中救过我一命,现在想必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吧?”戚战赤身裸体地朝凤绝走了过去,停在凤绝跟前,一字一句说:“我叫戚战,干戈戚扬的戚。”
凤绝忍住想要后退的步子,一句话,短短几字却恍若隔世,天意弄人。凤绝微微勾唇笑了一下,轻声道:“戚战,好名字。”
戚战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把扣住了凤绝的头,微凉的唇覆盖住凤绝的唇,舌尖拼命的深入,勾舔,他另一只手搂住凤绝的腰强迫两人紧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最真实的想法无所遁形。
凤绝被迫承受着,这里面是曾经属于狐九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和他凤绝曾经深刻的记忆,他一直都无法理解忘情丹的药效界限,吃下忘情丹,是会完完全全忘记他这个人,还是会仅仅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看见戚战,听他的只言片语仿佛前世、他们只在冰牢中有过一面之缘,可是戚战还住在玉良山,他还记着他的模样,他还记得自己对他说过的话,他还记得魔域和三界之间的通道,他还记得什么?他可还会有关于中皇山的零星记忆?
忘情丹,他原本以为给戚战吃下忘情丹就会彻底斩断他们二人之间捉弄人的姻缘,可是轮回一世,天意如此。
戚战的吻带着属于他特有的霸道和蛮横,甚至是强迫不容拒绝,他不满足地拉过凤绝的手往两人之间探去。
凤绝终于回神,将戚战推开。
戚战的手怔在半空,脸上带着未尽的欲…求,可是最终却慢慢放下。他往下看了一眼,眼中露出狼狈的嘲讽:“你这个胆小鬼。”
凤绝唇角颤抖:“胆小鬼……呵呵,只不过是因为我是凤绝而已。”
戚战看着凤绝的眼睛,笑了一声,“没错你是凤绝,那狐九呢?我戚战爱的是狐九,不是凤绝。”
凤绝不由自主喉结滚动。
“我爱的是那个有些怯弱胆小、愤世嫉俗的狐九,而不是凤绝;
我爱的是那个无数次和我并肩作战,交换神器的狐九,不是凤绝;
我爱的是那个在鬼梦村无论如何都没有放开我的狐九,不是凤绝;
我爱的是同我游历上元佳节许下月圆之约的狐九,不是凤绝;
我爱的是那个明明知道有诈却仍然进入魔域救我的狐九,不是凤绝。”
戚战目不转睛地看着凤绝,“不是你。”
戚战话语微微颤抖,带着酸痛。可是戚战唯爱着狐九一世,他凤绝却记得两世,他的痛岂会比他少。
可是这场命中注定的姻缘终究得不到善终。
天意弄人。
凤绝后退一步,说:“没错,不是我。”他抿了下唇,说:“狐九魂息健全不日便可以重新轮回转世,若是有缘你会找到他的。”
“轮回转世后的狐九就是我爱的那个了吗?”
凤绝想说是,可是这个是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戚战站了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未着寸缕,他转身捡起地上的一件袍子穿在身上挡住身体,眼睛看着凤绝,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目光迷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尴尬地痛苦和挣扎在二人中间翻滚流淌。
像是心口上的一道裂缝,明明生疼,却静静看着它越撕越大,鲜血淋漓,却始终甘之如饴。
凤绝忍不住先开口:“我只是来找帝坤的,但是没找到,听他们说魔域现在是你在掌管。”
戚战“嗯”了一声。
凤绝抿唇:“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戚战转开眼,仍是没说话。
凤绝转身而走,短短几步却如同走在刀尖上,割得生疼,他真的能走得这般容易吗?
凤绝知道自己很无耻,既放不下那个又放不下这个。
可是神像纵然破碎,红线却依旧坚韧,当年锁心桥头两相望,怎奈锁钥两相错。
那段红绳不是绑在了他二人的神像之上,而是绑在了他们生生世世相遇,相识,相知,相恋,却无法相守的命途之上。
凤绝的几步如同走在黄泉路上,仿若站在三途河边,回首之间,长袍翻飞满眼猩红曼珠,泪溅沙华。
“戚战,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魔域了。”
“如此甚好,我魔域刚刚休养生息可禁不住那位雷霆一怒,告辞。”
“……告辞。”
凤绝抬脚,慢慢离开。
“戚战,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如何取舍你自己决定。”帝坤的话犹在耳畔,他让他自己选择,可是面对那人,他终究没有选择的余地。
戚战哈哈大笑,睫毛洇湿,他大笑着仰头倒进了湖里,湖水席卷了他。他在湖水中抬起手,手里握着一枚青色云形玉佩,这是楼乾临死之前给他的。他突然觉得这两枚定情玉佩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爹娘以此玉定情,却生生分离四万年,他将玉佩送给凤绝,如今二人却要永世背对而行。
他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却始终不敢丢弃。
左侧锁骨之上有一道还没有完全长好的伤口,戚战将玉佩塞进伤口之中,手指划过,伤口完好,只留下皮肉之下一个云形的凸起。
就这样吧,既然前世不得相爱,今生不得白首,来生亦不能相守,那便让它代你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靠近心脏的地方,陪伴我生生世世。
凤绝看着手中的玉佩,眼泪从笑弯了的眼睛里流出来,当初楼乾要将玉佩拿走,是他生生要过来的,这是戚战给他的,即使是楼乾的东西他又怎么舍得丢弃。
人的感情总是这样,明知道迈进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可是依旧前仆后继,如若不然,博御怎会因一情劫不渡而轮回十万载。
可是他的情劫呢?狐九那一世,渡的又是什么劫?
凤绝将玉佩放在凝露眼之中,最后将凝露眼重新挂到脖子上,眼中凝结着视死如归的冰霜。
草稞里一抖,钻出来一只漆黑的黑豹,百西跳到大石上蹲下来用后脚挠了挠耳后,耳朵一抖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太让人伤心了,简直就是一出催人泪下的大悲剧啊,只可惜忘情丹绝产了,要不然我肯定给你弄一个。”
戚战从水里爬出来,旁若无人地穿衣服,看都没看百西一眼,只冷冷道:“滚。”
商平从不远处走过来,脸色不怎么好,他的目光落在百西身上,心想这个东西看自己一眼都能吓死,竟然还敢扒着戚战不放。
戚战穿好了衣服,看见商平去抱张牙舞爪,龇着满口尖牙的百西,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凤绝寻着记忆再次来到了炼狱司,他走到悬崖边上,看见脚下翻滚的熔岩,他拿起了手中小小的灵珠。
他放弃不了胥颜,也放弃不了戚战,那他只有放弃他自己。
如果这熔岩也毁不了这灵珠,他还会再次燃烧自己的灵魂!
凤绝反手,将灵珠扔进了咆哮的熔岩里。他没有注意到,就在灵珠即将进入到熔岩中的时候,悬崖下的洞口里伸出一只手,灵珠转瞬飞到了他的掌心。
戚战接过灵珠,指尖挟着另一枚银色的灵珠,屈指将灵珠弹到了半空。
胥颜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半空里。
凤绝瞠目看着胥颜的身影,不敢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你……”
“凤儿,”半空中的胥颜开口,声音带着回音响在翻滚着熔岩的山谷。
胥颜笑看着凤绝:“我就知道,你是绝对不会甘心放弃的,你还会毁了那三界之根,你还会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神君……”
“你可知,真神是没有内丹的?当年在落凰岭,博御知道周围有人偷窥,所以才用我的内丹假做三界之根,我没有内丹,我的内丹不过是我的心。”
“那三界之根……”凤绝突然变色,浑身失力,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是您……”
“没错,你一直想要毁掉的三界之根只不过就是我而已。”
“怎么会这样……”凤绝惊慌看过去:“你站在那里要做什么?”
“你一直都想毁了我,我现在不过是如你所愿罢了。”
“不行!”凤绝大吼:“你这个骗子!你说你不会放弃的你说你不会放弃的!可是你还是放弃了!你再一次放弃了!”
“我别无选择。”胥颜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死去。”
凤绝缓缓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看着胥颜,“你想死,好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陈徽宗和万凌风,我有多羡慕楼乾和樊洛,你若死,我也死。等我死后,我的灵魂也一定会找到你的灵魂!”
凤绝说完,纵身跳下了悬崖,他在半空中抱住胥颜,然而胥颜的身体只是一道幻影,他从他身上穿过去怔愣之后他绝望地闭上眼,灼热的熔岩将他瞬间吞噬,他想,那些人都死而同穴,可是他最后却只能葬身无尽的熔岩之底,与死在这里的千千万万魔族共享墓穴。
戚战从熔岩中飞出来的无形结界中接住凤绝,他轻轻擦着凤绝的脸,目光落在凤绝的唇上,却最终没有吻下去。
凤绝,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从今以后,只愿后会无期。
凤绝睁开眼睛,只看见头顶是深褐色的房梁,一左一右坐着东南和西北。
凤绝坐起来,一片茫然,他不是跳进熔岩里了吗?怎么会在这?他感觉到手心里有东西,一张开,见竟然是胥颜的灵珠。
“我怎么会在这?”
“我们也不知道,凤绫派人来说你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岛上了,所以我俩就来了。”
凤绝看着那枚灵珠痴痴呢喃:“戚战”。
西北没听清,说:“战什么战?没战了,如今天下太平。”
“是啊,没战了……”凤绝从床上下来,手指捏了捏灵珠,问道:“胥颜有消息了吗?”
东南西北同时摇了摇头。
西北说:“东海死了那么多人,敖湛被帝神带走了,东海差点变成一片死海。”
凤绝徒然踉跄撞在床沿上,难道还是因为胥颜……
东南看着凤绝的神色,解释道:“你放心吧,赤霄已经接下东海大任了,东海暂时没事。”
凤绝握紧灵珠牙一咬,愤然走了出去,东南西北跟在他身后刚走了两步,凤绝便双目猩红地转过头来喊了一声:“你俩别跟着我!”
东南西北怔在原地,看见凤绝火红的身影在眼前迅速消失。
凤绝冲回长白之巅,径直去了梧桐招。
凤绝刚走了过去就听见梧桐老树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地吼叫:“鬼啊!有鬼啊!”
梧桐树枝拼命地抖动,哗哗掉了一地的树叶。
凤绝皱皱眉,看着剧烈抖动的老树说:“再不出来我砍树了!”
“出来出来!这就出来了!”梧桐树精从树干上走出来,两只小眼睛瞪地像铜铃一般打量着凤绝:“你没死啊?你怎么没死呢?”听那语气竟然还很遗憾。
凤绝没心情跟树精打嘴皮子,只问道:“你知不知道胥颜是从哪生的?”
“胥颜?胥颜是谁?”
凤绝一把抓住了树精的胡子。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树精拍着凤绝的手把自己的胡子拽出来,说:“胥颜不是从冰里生出来的吗?”
“我知道,那块冰在哪?”
“哪块冰啊……”树精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我想不起来啊,他都活了多少年了,我都死了多少年了……”
凤绝眼一转说:“快好好想想,我那里还有刚呈的天池水。”
梧桐树精眼睛一亮说:“我想起来了!胥颜和帝坤是在一个地方出生的,你去问问帝坤不就知道了。”
凤绝恼羞成怒,吼:“我能找到他我还来找你!”
梧桐树精撇了撇嘴,很委屈的样子:“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海里,好像是在四海之极哪个地方……”
“归墟?”
“对!就是归墟!”
凤绝徒然失望,归墟根本就不是他能找到的地方,四海之极,虽然是一个点,可是没有人知道究竟在哪,没有人能找到那个地方。
梧桐树精笑眯眯地凑到凤绝身边,嘿嘿笑道:“我都告诉你了,我的水呢?”
“没有,你渴着吧。”
凤绝回到落日阁,看着一片狼藉的落日阁一阵失落,到底去哪找归墟?归墟在哪?上一次东海涨水,水流逆反流进归墟,那是冰魄琴的琴音在操纵水下生灵所致,可是冰魄琴只有胥颜才能弹出声来。
凤绝看着眼前辉煌的落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曾经胥颜教过他。
灵识寻踪,神归灵海,便可畅游天下。
是怎么做来着?凤绝慌忙盘腿坐下,调动全身修为追寻自己的灵海,他突然恨起自己,以前和胥颜在一起的时候想要去哪里都是胥颜带他去,他从来没有修炼过这招灵识寻踪。
凤绝整整坐了七天,才终于将灵识投入一片浩浩灵海之中,囊进三界之灵海无比宏大。
落凰岭,桃林,竹林水榭,冰牢,都没有胥颜的身影,凤绝皱紧双眉,在灵海中巡游数日,突然感觉到自己飘到了四海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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