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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锅我不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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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端来一碟腌制好的鹅肉,正准备要倒进锅里焖时,辰良立刻开口道:“请等一等。”说完,他向服务员要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从锅里夹出几枚八角和茴香。
“怎么了?”邱瀚宇莫名其妙,看服务员和厨师脸上,也挂着不解的神情。
辰良放下筷子,解释道:“香料放太多,味道偏重,容易将鹅肉的鲜味压下去,这样正好。”
服务员和厨师的脸色顿时不太妙了,这不是当面打脸么?餐馆的招牌菜多少人称好,现在来个门外汉来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搁?两人脸一拉,脸色难看地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惹恼上帝,只能忍气吞声地不说话。
相比服务员和厨师的黑脸,邱瀚宇倒是高兴极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脸兴奋:“你竟然还懂得厨道!”
辰良谦虚地说:“经常做菜,懂一点。”
“可以啊,没想到你会修车,还会做菜,”邱瀚宇竖起了大拇指,“诶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辰良。”
陈良?这名字似乎有点儿耳熟,可惜邱瀚宇这经常过滤无用信息的大脑,没给他任何的反馈信息,再加上他以为辰良是技工,所以就认为辰良是物业公司的职工,与他公司无关。他友好地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邱瀚宇。”
“你好。”辰良点点头。其实他进公司这么久,只知道公司的老总叫“邱总”,没人告诉他邱总的真实姓名,他也没怎么关注过,因此听到邱瀚宇的名字,他也没什么反应。
邱瀚宇刚想接话,看到厨师将鹅肉腾进锅里翻炒,他立刻指着道:“快看,有意思的来了。”
要说醉鹅这道菜,独特之处就在于做法,厨师将腌渍好的鹅肉倒入热锅里翻炒,等鹅肉半熟发出香味时,就往锅里倒入一整瓶的低度白酒,接着盖上锅盖,用打火机在锅盖边点火,瞬间,苍蓝色火焰就像美丽的蓝色缎带,沿着锅盖熊熊燃烧起来。
跳跃的火焰充满了活力,为充满凉意的深秋添上一分温暖,邱瀚宇搓了搓开始暖起来的手,兴致勃勃地道:“怎样,有意思吧?”
辰良没有回答他,他一直盯着那苍蓝色的火焰,眉头皱得都快成凹凸不平的山丘了。
火焰成色不纯,不够鲜艳,应该是酒精纯度不够,也就是说,白酒里掺了水。
醉鹅是要靠酒来提香的菜品,如果白酒里掺水,口感和香味肯定下降了一个档次。这家店为了节省成本,不惜砸了自己招牌,这样的态度,真让人生气。
辰良实在看不过眼,眼看厨师准备掀开锅盖,翻炒已经焖熟的鹅肉,他立刻站起来,接过厨师手里的勺子,冷冰冰地说了一声:“我来就好,不麻烦你了。”
厨师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当厨师那么多年,多少人求他赏脸亲自掌勺,他都不屑一顾,要不是顾客是老板的朋友,他才不亲自下厨呢。结果这都碰上了什么事?被一个门外汉嫌弃就算了,居然还被赶出去?
厨师脾气顿时上来了,可当辰良将锅盖掀开后,他一肚子的火气顿时被从未闻过的香味软趴趴地熄灭了。
香!他不知道怎么用笨拙的语言形容这种香味,与他喜欢用大量香料提味的香味不同,这香中带着一股清新的鲜肉味,不太浓郁也不太清淡,味道正好,空气里都是这个味道,他已经饱腹的肚子居然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只是减少了香料量,竟然就有如此香味,天,那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他看了看辰良,心情变得非常复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悻悻地关门离开了。
邱瀚宇看到厨师甘拜下风的眼神,更加兴致高昂,他双手交叠,支撑着下颔,兴味地看着辰良翻炒鹅肉:“你这手艺,可以去当主厨了。”
“过奖。”辰良勺了几块鹅肉,嗅了嗅香味,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他才关小火,将鹅肉盛到邱瀚宇碗里,“尝尝。”
邱瀚宇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鹅肉放入嘴里,香味猛地在口腔里四处乱蹿,顺着钻进了鼻腔,香得整个人都酥了。肉质的口感正好,不硬,轻轻一咬,肉就酥烂了。他又夹了一块鹅肉,吃得津津有味。
辰良也尝了一块,怎么说呢,酒精的纯度果然影响了口感,欠缺了一分香味,且鹅肉腌渍的时间明显不够,不够入味,如果满分是一百的话,这道菜最多给八十分。
察觉到辰良紧皱的眉头,邱瀚宇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好吃?”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别顾忌我,要是有什么建议,你告诉我,我让老板改进。”
辰良放下了筷子,斟酌了一下道:“一是鹅肉腌渍的时间不够,一般早上购买新鲜的鹅肉,处理后,放酱料腌渍,再放冰箱冷藏,以保证味道足够,但这不够入味,腌渍的时间不够,准备不充分,如果腌渍得好,每一口肉都能尝到鲜香味。二是酒精纯度问题,这白酒掺了水……”他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讲解不足,并提出了改进措施和建议。
邱瀚宇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看着碗里酱料裹得不匀的鹅肉,他突然觉得自己吃的就是垃圾,而辰良改进后的,才是美味佳肴。
“这只是我个人见解,你如果认为我说得不对,可以提出不同意见,毕竟你来这家吃过。”辰良谦虚地说。
邱瀚宇突然不说话了,他真的很想像辰良一样,中肯地品评一道菜的好坏,反驳辰良说得不对之处,赞同辰良有建设性的看法。
可是,他不能。
他悲哀地拥有一个只有家人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痛苦地困扰了他多年。
☆、5。第五章
味觉性障碍,一个多么可笑的症状,在五年前出现在了他身上,他再也尝不出酸甜苦辣咸的滋味,再也吃不出除了清淡以外的味道,再刺激的味道到他嘴里,都跟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
他曾疯狂地吃辣椒刺激舌头,结果嘴巴都辣肿了,他也没找回丢失的味觉,他也曾自暴自弃地大量吃盐,结果差点因为脱水出事。他试过了很多种方法,看过很多医生,但残忍的人生没有向他伸出成功的手。
他真的喜欢吃这家店的醉鹅么?并不,对没有味觉的舌头来说,醉鹅好吃与否他都不知道,他只是喜欢看醉鹅的做法,他觉得火焰让他感到温暖,不像别的菜一样,冷冰冰地嘲讽失去品尝资格的他。
他曾以为自己的人生将在灰色中度过,但就在一个月前,他的人生出现了曙光。那道无意中在厨房尝到的红烧茄子,让他沉睡多年的味蕾苏醒了,他尝到了茄子的味道,咸中带着一丝丝的甜,油而不腻,味道好得根本无法形容。
他当时激动得要喊出来,眼眶都快盛不住几乎要翻涌的热泪,他用了很大力气才克制自己的情绪,回去后一直打听厨师的名姓,可惜没能如愿。后来因缘巧合知道了厨师的名姓,却又因为顾虑太多,最终无缘结识这位可能改变他人生的厨师。
热腾的气氛顿时像闯入冰窖一般,凝固成了冰,邱瀚宇看着碗里有些凉的鹅肉,很艰难地扯动嘴角一笑:“我没意见,你说得都对。”
辰良指尖一顿,敏锐地捕捉到诡异的气氛,中止了这个话题,安静地吃着并不是特别好吃的菜。
本该畅谈淋漓、举杯共饮的一餐饭,就在将近沉默的氛围中度过了,饭后,邱瀚宇绅士地提出要送辰良回家,辰良婉拒不得,只能应了他的要求。
本以为通往辰良家的路定是宽敞无比、灯火通明,谁知道,路边没几盏灯就算了,偏偏还一个劲地往狭窄的小路拐,邱瀚宇几乎以为自己开进了城中村。
千辛万苦到达了小区门口,一栋栋七八十年代的破房顿时闯入视野,沉淀着历史气息的危楼爬满了皲裂的痕迹,仿佛秋风一吹,就会倒塌。早已被时代淘汰的铁大门上锈迹斑斑,保安正在狭窄的保安室里翘着脚打盹,听到汽车的喇叭声,也只是抠了抠耳朵,翻个身继续沉入梦乡,完全没有起来检查来访人员的迹象。
邱瀚宇实在想不到,在这个经济快速发展的时代,居然还有这么破烂的小区,这跟他居住的别墅群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
他压住心里的好奇与讶异,尴尬地找话题道:“这条路这么黑,都不装路灯?供电局是不是油吃多,堵着脑了。”
辰良身体很不自然地一抖,他偏过了头,窗外世界被可怕的黑暗笼罩,只有昏黄的车灯散发出一点点光热。
几个衣着啷当的男人闯入车灯的光亮中,他们举着手里的酒瓶边喝边笑,桀桀的笑声惊扰了夜间安宁,他们似乎觉得周围太安静了,竟然用酒醉的粗哑嗓音高声唱起了歌,还不雅地骂着粗话,其中一人注意到了邱瀚宇的豪车,他立刻不屑地竖起中指,吐口唾沫,举止粗鲁难堪,没多久,这些人就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只剩下难听的歌声在空气里流荡。
辰良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这里是小混混的聚集地,他们喜欢这种黑暗,曾经有工人要来装灯,却被小混混们打进了医院,之后再也没人敢装。”
邱瀚宇正冲那个得罪他的男人瞪眼,听到这话立刻惊讶地道:“这种地方你也敢住!你以为会有蝙蝠侠来驱逐黑暗吗?为什么还不搬家?”
辰良很实诚地给出最简单不过的答案:“没钱。”
邱瀚宇顿时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就在这时,辰良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到来电人名,便对邱瀚宇道:“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急什么,”那帮小混混的歌声还嘈杂地砸入耳中,邱瀚宇实在不放心辰良在接电话分心的情况下,走进这黑暗的小区,“接完电话再出去,那帮人还没人走远,你这保安又不靠谱,万一他们回来抢你手机怎么办?”
辰良犹豫了一秒,按下了接听键,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少年兴奋的声音。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参加英语知识竞赛获得了一等奖!是不是很棒!”
辰良懵了一瞬后,脸上的冰墙皲裂出融化的裂痕,嘴角慢慢地上扬起来,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邱瀚宇顿时愣住了。
他见过很多人的笑容,有温和的,有美丽的,有妩媚的,就是没见过这样……怎么说呢,有感染力的。就像在困境中看到昙花绽放的瞬间一样,心情变得美妙起来,忧愁、烦恼都随着花朵的绚烂绽开而消失,脑海里只剩下花的美。
明明长得不出色,肤色也与洁白的昙花搭不上边,却在一点一滴的笑容里,呈现出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丽。
愉悦的谈话还在继续,辰良的笑意越来越盛,也越来越温柔。邱瀚宇撑着颔,仔细打量着辰良,发现辰良就像个迷,捉摸不透,却又有让人探寻到底的**。
因为辰良很奇怪,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与他五官和身份不协调的因素。
比如他腰部的皮肤,白得不像话,比如他的声音,好听得就像琴音一般,再比如他的手……邱瀚宇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手,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自己能用很好的护肤品保养双手,但看辰良那只正激动地握着手机的手,除了黑外,其它无论是指型还是保养程度,都跟自己的不相上下。
这真是一个技工的手么?
更奇怪的是,邱瀚宇居然越看辰良,越觉得顺眼,五官其实挺不错的,双眼是漂亮的丹凤眼,鼻子高挺,棱角分明,唇的厚薄程度正好,不多一分不少一点,明明组合起来应该是很好看的脸,怎么乍一眼看却那么不堪?
邱瀚宇还在津津有味地观察,那头的电话却进入了尾声。
“好,明天我给你奖金,祝贺你获得一等奖。”辰良说完这句话不久,通话就在他无意识露出的笑容中结束了。
这笑容比刚才来得更温柔,邱瀚宇不禁在想,他在跟谁通话,居然那么开心,那么温柔。
“谢谢你,我要回去了。”辰良按下了通话结束键,将手机放回裤带。
他似乎很开心,笑意至今都没消失,以致于邱瀚宇说了一句“好走,有机会的话做醉鹅给我尝尝”时,他没克制住情绪,展露出更愉悦的笑容。
“好。”
那一刻,邱瀚宇的心跳居然漏停了一拍。
邱瀚宇觉得自己最近中了毒。不但味蕾反复叫嚣着要尝那道独特的红烧茄子,心里还一个劲地想尝辰良做的醉鹅。
他因为味觉性障碍,对吃的早没了兴趣,但现在居然会对食物念念不忘,可见这毒中得不浅。
“邱总、邱总。”
刘绍的声音将邱瀚宇飘到九霄云外的神思拉了回来,他从枯燥的文件里怨念地抬起头,没有好气地吭了一声:“干什么?”
刘绍面色有点焦急,他斟酌了很久才说:“邱总,不好意思,我妈老毛病又犯了,可不可以……”
“行了行了,这话我都听到长茧了,你怎么照顾你妈的,成天让你妈犯病。”刘绍母亲的心脏不好,受到刺激就犯病,邱瀚宇曾见过他母亲,心态很好,身体也还健康,就是刘绍太大惊小怪了,一点点不痛不痒的小毛病就忍不住回家照顾,但邱瀚宇知道刘绍孝顺,从不为难刘绍,“没事别来公司瞎晃,看见你跑来跑去我就心烦,回家陪你妈去。”
刘绍笑嘻嘻地鞠躬:“谢主隆恩。”然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刘绍一走,办公室又变得冷清许多,邱瀚宇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继续工作。好不容易把那些俗事杂事抛之脑后,谁知道晚上下班后,他的保时捷像追求潮流一样,也跟着犯老毛病启动不了了。
他骂骂咧咧地拍了一把方向盘,掏出手机给辰良打电话。
辰良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同事早已走得干干净净,只亮了一盏白炽灯的厨房安静得可怕,清洗锅碗瓢盆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深夜里的鬼哭狼嚎,寂寞又骇人。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轮到他善后了,每次都丢下一堆烂摊子让他收拾,光是清洗刀具就能洗到他双手起了皱。
他知道这是团队人员集体针对他,但是否要因为同事的问题而辞职,让他心里打起了犹豫的结。这里发展前景不错,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酝酿,而他能不能靠这门手艺撑到最后,都是未知数,可换工作,他能去哪?他实在忍受够了小餐馆那肮脏污秽的厨间,只有这卫生、宽敞的厨房才是他理想的工作环境。
手机陡然伴随着铃声震动起来,他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一不小心,锋利的菜刀就在皱巴巴的指尖上划了一刀,鲜血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伤口不深,但偏偏这菜刀刚切过生姜,辣意顺着伤口沁入,疼得整个手都麻了。
铃声断了,没多久,再次响起,他看到来电人名,按下了接听键,一边用肩头夹着手机接听,一边处理伤口。
“是我,我的车又出问题了,你现在方不方便,能不能过来帮我看一下?”
邱瀚宇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辰良头疼地看向自己的指头和还没处理干净的厨房,斟酌了一下,回道:“等会,手头事情处理完就过去。”
“太好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6。第六章
辰良用纱布将伤口处理好,再快速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接着赶到了停车场。
邱瀚宇正靠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大概是太累了,居然睡着了,辰良拍了很久的车窗,才把他唤醒。
“嗯……你来了。”邱瀚宇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头发,撑着有点发胀的额头走出车外,帮辰良打开了车前盖,“再帮我检查一下吧,不知道什么问题。”
辰良看到邱瀚宇的倦容,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埋身到车前检查,但他忘了自己手指还有伤,不小心刮蹭到了锋利的部件,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又流了出来。
他很小声地闷吟了一声,但在这静得能听到呼吸声的停车场里,他的声音就像放大了数倍一般,清晰可闻。
“怎么?”邱瀚宇好奇地走过来,看到辰良的手,一惊,下意识地抓住辰良的手,掏出手帕就要给他擦血,“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辰良身体剧烈一颤,脸色有点白,猛地抽回手:“工作失误,我自己来就好,不严重。”
邱瀚宇又蛮横地抓了回来:“擦个血而已,跟我客气什么,你有伤怎么都不说一声,早知道不叫你了。”
掌心里传来邱瀚宇的体温,辰良颤得更厉害了,加大了抽回手的力度:“会弄脏你的手帕。小伤而已,不要紧。”
“不就是擦个血么,都是男人怕什么。我的手帕干净得很,消毒过的。”说着,邱瀚宇握紧了辰良的手,帮他将染血的纱布除下,细心地帮他擦拭血迹。
掌心里的手非常柔软,指骨分明,就是太瘦了,握起来没有实感,邱瀚宇很奇怪地问:“你这手怎么保养的?”
辰良移开了视线,不知看向何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没保养。”
邱瀚宇没再追问:“擦干净了,你有没有带纱布,没有的话就用手绢包扎了。”
“有,我自己包扎就好。”
辰良刚拿出纱布,就被邱瀚宇抢了过去,麻利地帮他包扎起来。
“你以为你是哪吒三头六臂啊,一个人怎么包扎?好了,”包扎好后,邱瀚宇终于松开了辰良的手,“你这样还修什么车,走走走,我打的送你回去,明天我再找师父来修。”
辰良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声音抖得不像话:“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谁说你的伤了?”停车场太黑,邱瀚宇也没看出辰良的不对劲,傲娇地反驳,“我说的是你的手,冷得像冰棍一样,肯定不灵活,还修什么车,回家洗热水澡去。破车丢这里就行,走了,”他回头见辰良一动不动,干脆关上车前盖,锁了车门,潇洒地手插裤带往外走,“你不走我走,冷死了,我可不想待这鬼地方。”
辰良看了看那辆孤零零的豪车,它好像在埋怨主人抛弃它一样,红色都暗淡了几分:“其实你的车只是零件问题,换个零件就好。”
看辰良还想继续顶伤修车,邱瀚宇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拽他手臂往外走:“换什么零件,明天我就换车。”
辰良一愣,别扭地想推开邱瀚宇,但终究抵不过邱瀚宇的蛮力,生生被拽到了路边,硬塞进了出租车里。
“坐着别乱动。”跟司机说了辰良家的地址后,邱瀚宇强势地命令道,“回去把你的手处理一下,顶着个纱布多难看。”
“谢谢。”知道邱瀚宇是变相关心他伤势,辰良很感激地道,“明天我再帮你修车。”
“修什么修,明天就换了。”邱瀚宇随口忽悠道。
“你舍不得。”
邱瀚宇一怔,吃惊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辰良解释道:“车的年检标志显示车已买了五年,但保养得很好,可见你很爱护它。”
邱瀚宇突然不说话了。自己的心思被人琢磨透彻是什么感觉,欣喜还是惊讶?他说不上来。就好像紧闭的心门突然被人打开一样,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心都变得明亮起来。
这辆车是他患了味觉性障碍后,父母为了安慰他而送给他的,用父母文绉绉的话说,就是车的红色象征着希望与喜庆,他们希望这鲜艳又热情的颜色让他重拾信心,乐观地面对困难。
如今他父母早已远居国外,留给他的只有这最宝贵的希望,他当然舍不得变卖。
“我说,”邱瀚宇不知为什么,被辰良看穿了心思,他居然有一丝丝的轻松,“你懂不懂要换什么零件,去哪买?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懂。”辰良点了点头。
邱瀚宇一顿,真是被辰良言简意赅的说辞噎得不知说什么好:“你就不能说多几个字?”
“可以。”
“……算了算了,你哪天休假,有空的话陪我去买。”
“明天。”
“这么巧,我明天也休假,”邱瀚宇张口说大口,他忙得都成陀螺了,哪有什么假期,不过他是老板,想放假就放假,任性,“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我去你小区接你。”
真是态度强硬得让人无法拒绝。
辰良默默地看着邱瀚宇得笑脸,受了伤的指尖莫名涌上一股暖意,他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邱瀚宇开着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来了,抢眼的豪车大大咧咧地停在小区门口,引起了不少没见过世面的百姓注意。
辰良走出去时,正见到邻居阿姨站在大门口,惊喜地看着黑得发光的凯迪拉克。他走上前去向阿姨问好,言谈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坐在车上的邱瀚宇恰好看到辰良的微笑,他心脏破天荒地又停了一拍。今天辰良的装扮还是那样的土里土气,没有任何亮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就是忍不住被辰良吸引过去,甚至觉得那平时看起来很碍眼的大框黑眼镜也变得顺眼起来。
辰良坐上了车,邱瀚宇不知是脑抽还是大脑系统没启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经常对别人笑吗?”
辰良莫名其妙:“嗯?”
邱瀚宇话一出口就后悔地大拍脑袋,顿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说下去:“你是觉得我太帅嫉妒我吗?要是觉得我太帅,你可以说出来,不用绷着脸,笑都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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