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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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经历完家里的事，楚扬难免会想到闻禹的母亲，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鹿霏是一颗埋在脚下没有引爆的炸弹，只要有一根导火索点燃，就会炸得人皮开肉绽。

也不怪他会是这种想法，闻禹小时候到现在的遭遇实在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想象的，通过惩罚别人来讨好自己儿子的行为……听起来真的很变态。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闻禹，你妈妈……她还好吗，就是，如果知道我们的事，会不会因为她觉得我做得不好，就……”

专门虐打保姆出气的女主人，会容得下他犯错误吗？

真要想和闻禹一直在一起，是不是必须要先搞定他妈妈……

闻禹笑了笑，抱着他说：“你放心，她只要敢动手，我就敢加倍还给她。”

“真的假的？”楚扬很是怀疑，那可是鹿霏！闻禹的妈妈！闻家的女主人！

“她不会这么做的。”闻禹轻声道：“她只想讨好我，不会挑刺，除非你做出让我很难过的事，比如离开我什么的，那我估计她就会想替我教训人了。”

“……”楚扬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怎么办啊，听起来好恐怖，你觉得她正常吗？”

“不正常。”闻禹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让她去看心理医生，你爸爸也会容忍她这么对你吗？”

闻禹沉默了一会儿。

楚扬叹了口气。

他不想这么多嘴，可他是真的害怕，听说情侣之间吵架很容易将那两个字挂在嘴边，如果有一天他和闻禹闹脾气随便说出要分开的话来，落在鹿霏手里那可就倒霉了。

“她很抗拒心理医生。”闻禹低声道：“我爸很爱她，以前也想过让她去治治，每次一提出来，我妈就会跟他吵，有时候甚至还会乱泼脏水。”

楚扬疑惑，“乱泼脏水？”

闻禹闷闷的嗯了一声，“就是……乱说……我爸和以前那个姓顾的保姆，说他们早就有一腿啊都是因为我爸勾引那个女人才导致我被抓走啊什么的。”

楚扬震惊的张着嘴看着情绪不怎么好的闻禹。

“反正……我妈自己不想去，我爸就拿她没办法，你懂吗，我爸跟我妈结婚之前，我爸的地位并没有我妈他们家高，可以说是我妈下嫁，所以……我爸能让着她的都会让着她。”闻禹闭着眼睛说，“最近这几年也是因为我妈的症状比以前严重了，我爸才会跑到国外去开拓市场。”

房间里久久没人说话。

楚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脑子里只有莫名其妙的几个字，豪门世家的恩怨情仇。

妙。

实在是妙。

当真是看了一部大戏。

“那你和你姐姐关系怎么样？”楚扬摸了摸闻禹的脸问。

“就那样。”闻禹说，“怕我怕得要死，一直不敢养动物，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什么。你是不是还要问我哥，我哥跟着我爸在国外，在我眼里是个草包，废物一个，关系不好。”

楚扬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尴尬。

他好像太八卦人家的家事了……

也是，闻禹家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很复杂，他还非要凑过去问，不是没眼力见儿吗。

“我没有不舒服，你别多想。”闻禹在他胡思乱想之前开了口，“我只是不太想提他们，以前没觉得什么，和你在一起之后，我觉得他们很烦，我妈和我姐都是，在我面前整天战战兢兢的，看着就来气，我不想回家待在学校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看到她们。”

闻禹缓缓睁开了眼睛，轻轻吻了一下楚扬的嘴唇，笑着说：“宝贝儿，我现在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楚扬愣了愣，又笑了笑，捧着闻禹的脸温柔的说：“我也是。你睡一会儿吧，看你黑眼圈严重得。”


85

年前一周左右闻禹家里就几乎空了。

鹿霏带着闻蓓蓓去了国外，家里请的保姆全都放了假，就剩闻禹和安涛两个人留在这儿。安涛本来也是要跟着去国外的，因为他的父母在国外，但鹿霏没同意。

鹿霏亲自问了闻禹要不要一起出国，得到闻禹强硬的回答后，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太孤单，就命令安涛陪他留了下来。

对这个安排，安涛觉得无所谓，在哪儿过年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一年能和父母见几次面就够了。

往常的春节闻禹都必须跟着闻曜昌出去见人，会收到一批价值不菲的礼物，同时闻曜昌也会以闻禹的名义送出更昂贵的东西出去。见的人不多，全是A市商界核心的几个人物，为的就是让闻禹提前和他们打好关系。

这种待遇是闻禹的哥哥闻峥从来没有过的，今年如果不是为了想离楚扬近一点，闻禹才不会留在这里。

他知道老爸是什么意思，闻家未来家主这个位置……他自己也很感兴趣。

今年过年那天的日子很巧，正好是二月十四情人节，闻禹想了好久都没想到要给楚扬送什么，他问了很多恋爱中的人，得到的答案要么就是太俗套肤浅，要么就是太没有意义，根本不能将他内心的爱意表达出来。

到底送什么好呢……楚扬好像不缺什么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闻禹平时就已经满足过了，还剩点什么？玩的？看的？

看……的？

看的！

欣赏的！

闻禹猛一锤桌，脑子里有了主意。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楚扬给闻禹发过自己家里的年夜饭图片后就没敢动手机了，乖巧的坐在餐桌上吃饭。

他知道闻禹是为了他今年才一个人在家，所以有提出邀请闻禹来自己家吃年夜饭的建议。但他们的同性恋情毕竟才曝光没多久，他也不是太敢光明正大。

闻禹看出了他眼里的犹豫，没同意，说自己和涛哥约了去柯凡家跨年，让他不用担心。

楚扬的亲戚们离他们家都比较远，没有窜门这一说，刚一吃完饭就赶紧回房间给闻禹打电话了。

闻禹在电话那头笑着给他说，柯家的年夜饭很丰盛，人很多，很热闹，他吃饱好一会儿了，现在在开车，马上就到他家楼下。

“这么早就来找我吗？”楚扬有些惊讶，“我还想说等我爸妈睡着了我再偷偷溜出去呢。”

“宝贝儿，今天可是情人节，已经耽搁了一整天，再等情人节就过了，你到底想不想跟我一起过情人节呀，不会是想陪着守着你爸妈过吧？”闻禹调笑道。

楚扬笑了笑，“那好吧，你过来，我出去陪你，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即便他们说了什么，我也会出去陪你，这样够不够？”

闻禹对着电话嘴了一口，“那就这样，我不到半小时就能到，你等着。”

楚扬挂了电话，揉着脸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情人节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上次闻禹过生日他那么草率的送了一个礼物，这次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和闻禹过情人节……听起来就好甜。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庆祝过情人节这个节日呢，一定会很有趣。

楚扬给闻禹准备的是一个游戏人物的手办，做工十分精良，他从上个月预购的，这个月才完工，花了他好几千块钱私房钱。他们在学校无聊打游戏的时候，他发现闻禹很喜欢用这个人物作战，送这个应该不会错。

闻禹不出半小时就到了他家楼下，楚扬提心吊胆的告诉老爸老妈今晚很可能会晚点回来，看到他们脸色没什么变化，才偷偷松了口气走出了家门。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楚扬总算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和闻禹在小区门口抱了好一会儿才坐进车里送出自己的礼物。

闻禹当着他面拆开礼物盒，在看到是个游戏手办的时候还不忘笑他一下：“哟，我们楚小扬同学这回真大方，这东西比我的生日礼物得贵个上千倍吧？是该说我生日不重要呢还是该说送……”

楚扬赶在他说出剩下的话前捂住了他的嘴，顺带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别乱说！我那次是因为不知道送你什么才会选择那个的！你再提我生气了啊。”

那么害羞难堪的经历没必要经常提！

闻禹瞥了他一眼，“那你这次怎么知道送点其他的了？”

“……烦不烦啊你，”楚扬推了闻禹一把，撇嘴道：“我的礼物呢！来来来让我看看闻大少爷有什么高明的礼物送我的，我好学着点！”

闻禹哼了一声，嘟囔了句等着，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转到后备箱打开，轻手轻脚抱出了个大礼盒，再绕回来坐上驾驶位。

礼盒比楚扬送的大多了，有一个小型行李箱那么大，楚扬眼睛紧紧的盯着它，一直在猜想闻禹会送什么东西，好奇得不行。

闻禹把箱子怼到他手里，挑着眉说：“打开吧。”

楚扬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扯开了彩色丝带，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把盒盖打开。

他以为照闻禹的性格，会送一些很昂贵的奢侈品或者能彰显他身份的装饰品什么的，电视里的暴发户都是那么演的。

揭开盒盖后却发现映入眼帘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些东西，而是……

“嗷呜～”

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狮子狗！

小狗很乖，表情欢快，安安静静的半坐在礼盒里，脖子上还系上了好看的丝带，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它的刘海和胡子非常有特点，后腿三分之二的毛都剃掉了，只剩爪子处白花花的绒毛，外形非常可爱。

很漂亮的一只小狗。

看到楚扬后它呜咽了一小声。

楚扬愣住了。

闻禹居然……送他一条狗！？

“怎么样，可爱吧，这我亲手挑的呢，一眼就相中这只罗秦犬了。”闻禹伸手把小狗从盒子里抱了出来，揉了它的脑袋几下，顺滑的毛发瞬间乱成一团，“看到它莫名觉得很适合你来养。”

楚扬把盒子扔到后座，对这只乖巧的小生物充满了好奇感，忍不住也摸了摸它的脑袋问：“它……多大呀，有名字吗？”

“还是个崽崽，一个多月，”闻禹把小狗塞到楚扬怀里，笑着说：“你是它的主人，名字当然得你来想。”

“嗷～”小狗没怎么抗拒，温顺的趴在楚扬腿上，舔了舔爪子上的毛。

“它好乖。”楚扬笑了。

他以前有想过要养宠物，可从没有下定过决心，老妈亲口说过，如果要养，必须让楚扬全权负责，吃喝拉撒她全都不参与。

照顾一个小生命对楚扬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他还在上学，没时间天天看着宠物，想着整天把宠物关在笼子里不太好，就一直没养。

他自己其实很想养那种威武一点的犬类，比如哈士奇什么的，看着就吓人，闻禹送的这只太可爱了，与他曾经的想法不符，不过……是闻禹送的，他也很喜欢。

“快想个名字，快快快。”闻禹催促道：“我告诉你啊，不准小狗小狗的糊弄过去，这么可爱的狗一定要想一个合适的名字！”

“你来想吧，我想不到。”楚扬一边给小狗顺毛一边说，“既然是你送的，就应该你来想，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可以接受。”

“那要不就叫楚扬扬？”闻禹说。

“……滚蛋。”

闻禹撇嘴，“是谁刚说的都能接受，打脸了吧。”他顿了顿，扯了一下小狗尾巴上的毛，随意道：“那就叫……就叫几斤好了，你看它身上都没二两肉。”

“几斤？”楚扬莫名其妙，“为什么叫几斤？叫没二两肉不是更直接一点吗。”

“……你自己让我想的，我可不管，你要是敢不用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楚扬轻轻叹了口气，笑着把小狗抱了起来，晃着小狗的前爪说：“几斤！几斤你听见了吗！以后你就叫几斤了，要乖乖听话，每天都要好好吃饭哦。”

闻禹拉了拉几斤眼睛旁边的刘海，凑了过来说：“对，来小几斤，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是你爹，这位是你爸，你想叫他妈也行，我没意见，以后如果不听话我会动手揍你，要小心一点啊。”

楚扬啧了一声，皱眉道：“怎么不叫你妈，你真会说，我才不是妈。”

他逗了会儿几斤，忽然转过头看着闻禹，带着担忧道：“我妈说她不会帮我养狗的，那我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办，就只能把它养在笼子里了。”

老妈肯定不会完全不管，顶多就是放在笼子里给吃给喝，出去遛狗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放在宿舍里养。”闻禹脸上非常无所谓，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认完亲了么？认完我们就该去下一站了。”

楚扬皱眉，“下一站？”

“是啊，难道你认为情人节我就送你一条狗？是我的风格吗？”闻禹勾着唇坐直了身体，发动了车子，“系安全带，抱好你的小几斤，马上出发！”


那边快虐完了，这边二一下更嘿嘿



86

几斤非常乖巧，在车里基本没叫唤过，也不会到处乱蹦乱跳撕咬东西，让楚扬很省心。

他看着闻禹把车行驶到郊外，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今晚还回得来吗？”刚才给老爸老妈说的会晚点回去，都打过招呼了还在外面过夜……好像不太好。

“等着，一会儿就到了，今晚肯定能回来，花不了多大时间。”闻禹说。

逗狗是一件很能让人忘记时间、心情愉悦的事情，尤其这只狗是心爱的人送的。楚扬抱着几斤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说说那个，感觉没多大功夫车就停了下来，实际上他们的车开了一个小时不止。

等他拿出手机一看，都已经十一点半了！

这么晚就算原路返回也无法陪老爸老妈一起守岁了。

不过也还好，每年都陪他们一起，今年就破例陪陪闻禹吧。

闻禹把车开到郊区的一条河边，先是下车打了个电话，打完才叫楚扬跟着下车。

附近黑压压一片，最近的一颗路灯都在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楚扬抱着狗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阴森森的，房子很少，都没开灯，他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便拉着闻禹说：“你到底叫我过来干嘛！喝西北风吗！你不会是想吓唬我吧？”

“我会骗你吗。”闻禹笑着看了看手机，说：“做好准备，倒计时了。”

“什么准备？”

楚扬疑惑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不远处发出一声长长的“吱”声，像是放烟花的前奏似的，但他并没有看见那一束冲上天去的光线，以为是别的东西的响声，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四周突然大亮了起来。

砰！

眼前的天空炸开了一道巨大的烟火，瞬间将寂静的夜空照亮，这道巨型烟火星星点点的火星还没掉落，旁边就相继爆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很短暂的时间里，火光漫天遍野，流光溢彩，闪闪发光。

楚扬震惊的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烟花的海洋。

长达几百米地的河边，一排排焰火直冲上天，陆续砰砰绽放，又喷射到各处，每个不同颜色的圆形烟花交杂重叠在一起，像星空，像银河，像瀑布，星光仿佛是镶嵌在天空耀眼的宝石，点缀着所有一切。

就像是仙境一般，无数朵花儿盛开于天空，散落在人间，迷离而璀璨。

烟火炸开的爆炸声络绎不绝，震耳欲聋，响彻了楚扬的耳廓，他呆愣的抱着狗站在原地，被这场视觉盛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他脑子里冒出了很多东西，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动漫里那些浪漫的花火大会，想起了遇上闻禹之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闻禹对他说过的所有承诺，想起了老爸老妈同意他和闻禹在一起的场景。

烟花易逝情见长，云水难留爱弥深。

转身即逝的画面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记忆里，看着身旁眉眼含笑的闻禹，他第一次明白了向往永恒是什么感觉。

“楚扬！”闻禹的笑容比烟火更加灿烂，他双手捧住楚扬的脸，让他抬头，凑到他耳边大声说：“就这样……把恋爱！一直谈下去吧！”

“和我一起！”闻禹吼道。

楚扬难抑内心如潮水般涌来的强烈的情感，感动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着头同意。

一直把恋爱谈下去吧。

就这样，好好在一起。

“我爱你！”闻禹吼完，稍微偏了偏脑袋，闭着眼一口亲在了楚扬嘴唇上。

我很幸福。楚扬在心里偷偷说，我很爱你，有你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在这之前，楚扬从来都不曾经历过如此让人印象深刻的事件，从来没有这么直观清晰的感受过爱情，也从来没有认真审视过自己内心的需求。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忍不住想对上天祈求，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即使他是个无神论者。

这些只存在于童话里的浪漫的故事，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烟火持续炸了十分钟左右才慢慢停了下来。

楚扬看了看时间，还没过零点，等四周又恢复于平静，他抱着几斤上了车。

“为什么你不在零点放？”感动过后的楚扬问：“弄这么多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你也不怕弄出事，现在上面都不能随便燃放烟花爆竹了。”

“零点放的人肯定不少，大过年的，你只要不放出事谁会特地跑来抓你，而且我是跑到离城区这么远的地方放的。”闻禹打开了空调，给楚扬搓热了手，继续说：“钱不钱的和你没关系，你只管看就行了，这是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庆祝我们一同跨过了第一个年头，以后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年头要一起过，嗯……今年就先这样吧。”

楚扬噗嗤一笑，拿着几斤的爪子拍了闻禹的脸一下，“庆祝个屁，每年都这么来，你家有多少家底，够你这么败吗。”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闻禹笑着发动了引擎，朝着楚扬家的方向开去，“以后赚钱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你负责照顾好自己和咱儿子就够了。”

“哎你刚刚弄的这个，有多少人参与了啊？我不是看你打了个电话吗，给谁打的，涛哥？”楚扬好奇的问。

闻禹啊了一声，“是啊，我是总策划，涛哥小凡算是总指挥，我到了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让人准备好，同时数着时间放的，哎你别问了行吗，幕后工作不关你的事。”

“嘁，我还不想问呢。”楚扬微微撇嘴。

回去的耗时比来时的短，一小时就到了楚扬家小区门口，楚扬下车的时候附近的烟花爆竹声已经停了，整条街恢复了平时半夜的宁静，他顿了顿，回头对着闻禹问：“你还回柯凡家？”

“不然去哪儿，总不能一个人去住酒店吧，那听起来多可怜。”闻禹笑着说。

“要不……你来我家吧。”楚扬说，“你偷偷藏在我房间里睡一晚上，等明天我爸妈出去了你再出来，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去柯凡家听起来也挺可怜的。”

闻禹沉默了一会儿。

楚扬知道他是怕自己为难，便接着说：“来吧，我爸妈发不发现是一回事，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你放心，他们都可心软了，只要我说你是为了我留在国内的，他们就做不出赶你走的举动。”

“你说的啊。”闻禹笑了笑。

他被说动了，他确实不太想一个人回到柯凡家去，能去自己心爱人的家里和心爱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即使不是光明正大他也很满足。

闻禹在楚扬的指挥下把车停进了地下停车场，怀揣着激动紧张的心情跟着楚扬回了他家。

楚爸楚妈已经睡了，没有特意等楚扬回来，家里黑麻麻的。

楚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闻禹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装几斤的礼盒他们也带上来了，闻禹买的时候有想过要买一个狗笼子配套，但他没看上合适的，想留给楚扬自己做决定。现在只能先把几斤安置在礼盒里面住一晚上，还好几斤乖巧，不乱叫，趴在盒子里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他们俩没敢洗澡，怕吵醒楚爸楚妈，家里暖和，闻禹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小内裤后立马上了楚扬的床，让穿着睡衣的楚扬有些无语。

“你就不能穿这个吗！”楚扬压低了声音，拿着自己一条超级宽松的裤子说：“这裤子很大，你不会不够穿，能别裸睡吗兄弟！”

“是吗，我怎么瞧着那么短呢。”闻禹撑着手靠在枕头上不以为然的撇嘴，显然不准备穿那条裤子，“又不是没一起裸睡过，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楚扬的脸莫名红了一下，放弃了想让闻禹穿裤子的念头，走到门口确认房门上了锁，关上灯慢慢爬上了床。

闻禹的身体很热，他刚一躺进被子里就被闻禹捞进了怀中。

“我好开心。”闻禹轻声说，“我们俩现在就像偷情似的，你觉不觉得很刺激？”

“……不觉得，我觉得很害怕。”楚扬说，“要是被我妈发现我偷偷把你拐上床，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啧啧啧，刚才谁说他老爸老妈会心软的。”

“我说的呀。”楚扬翻了个身面对着闻禹，“我说的，他们会对你心软，对我就不一定了。”

“傻瓜说傻话。”闻禹伸手在黑夜里描着楚扬的眉眼，轻轻在他眉间亲了一口，“新年快乐，宝贝儿，我爱你。”

“新年快乐……闻禹。”楚扬也在闻禹眉间亲了一口。

“这么主动？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嗯？”闻禹低低笑了几声，咬了咬楚扬的下巴。

“我也好开心。”楚扬用力抱紧了闻禹，把头埋进了他胸口。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他想多说几句好听的话让闻禹高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嘴上说的表达不出心中所感的千分之一。他不像闻禹一样能把内心所想毫无忌惮的说出来，这一点让他有些沮丧。

“嗯，我知道。”闻禹沉声说：“睡吧宝贝儿，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反正没几个人看=…=我就早点发到虐吧

87

大年初一那天楚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