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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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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在宜州没有置办过产业,大夫人本想让王皓晴住在沈家,这样就免去了住饭店的麻烦。但是王皓晴坚持不肯,毕竟他俩男未婚女未嫁,这样太不合适了。
  路上沈蔽日没怎么说话,王皓晴瞧了他几眼,他都看着旁边的街景,不知在想什么。
  王皓晴低头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手,想了想便伸过去,十指交缠的握住了。
  沈蔽日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她。
  王皓晴笑道:“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沈蔽日也笑了,女孩子的手才有的柔软触感从掌心间传来,他却没有一点感觉。且不知为何,前些天他还能接受这样的牵手方式,今天就觉得别扭了,很想把手抽回来。
  但是这样的动作会很明显,他不想让王皓晴尴尬,就一路忍到了洪庆饭店。
  他把王皓晴送到房间门口,叮嘱她好好休息就想走。王皓晴叫住他,转身进去拿了个袋子给他:“这是我这次回家找出来的书,都是在英国的时候买的一些很不错的建筑图集。沈大哥,你拿回去慢慢看吧。”
  沈蔽日接了过来,那袋子很沉,打开来一看,里面装着好几本厚厚的图鉴。他开心的笑了:“你有心了,我看完了就拿来还你。”
  “不急的,这些我基本都用不到了,你就算不还我也没事。只要……”王皓晴说到这里顿了顿,灵动的眼眸中淌出了一点期待。
  “只要什么?”沈蔽日得了这些好书,心思根本没在她身上。见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便也认真的凝视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王皓晴眼中的笑意渐渐明显了,对他勾了勾手指:“你靠过来些,我告诉你。”
  沈蔽日不疑有他,刚靠过去就被搭住了肩膀。王皓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的吻了一下,然后也不说话,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沈蔽日被这个吻弄的浑身都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关起,连手里的袋子都拿不住了,“啪”的一声全掉在了地上。


第28章 我不会答应分手的
  沈蔽日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那袋书拎的手指都痛了,他才抬起手,敲了敲面前的门。
  王皓晴并不知道他没走,开门看到他的时候都怔住了:“沈大哥,你怎么……”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沈蔽日缓缓道。
  他脸色不好,王皓晴立刻想起了自己那个大胆的举动,不安的看着他:“你生气了是吗?”
  沈蔽日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时对面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对夫妻。沈蔽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有空吗?下去喝杯咖啡吧。”
  王皓晴点了点头,跟他下了楼,到洪庆饭店的西餐厅去点了两杯咖啡。
  他们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服务生把咖啡送上来,王皓晴拿起喝了一口,才道:“你想说什么?”
  她知道那个亲吻有些突然了,可她与沈蔽日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了偶尔牵个手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进展。她不知道沈蔽日是不是在顾虑着什么,但她不是个固守陈规的女孩,并不介意主动一些。因而在饭桌上听完大夫人的话后,她便也决定该再进一步了。
  可她现在心里又没底了,主要是沈蔽日的神色不对,让她以为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仓促。可没想到等沈蔽日开了口,事情却完全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王皓晴手里的咖啡差点没端稳,她吃惊的看着沈蔽日,脱口而出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刚才我亲了你?”
  “不,和这个没有关系。”沈蔽日艰涩的摇着头:“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他知道忽然提出分手王皓晴肯定很难接受,但他真的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王皓晴对他有了期待,这种期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他对王皓晴却没有感觉,又如何能回应?继续下去,不就是在耽误人家吗?
  “你的问题是什么?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解决。”王皓晴挺直脊背,神情都有些激动了。
  沈蔽日愧疚的看着她:“皓清,你是个好女孩,适合更好的人。我身上担子重,家里的情况也复杂,以后你若真的嫁进来,不会快乐的。”
  “沈大哥,你不要找这种理由。人多的家庭哪个不复杂?我家也有两个小妈,三个弟妹,这些根本就不是重点。”
  王皓晴一下就推翻了这个借口。看着她那副不愿放弃的模样,沈蔽日懊恼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
  刚才他在门口沉思的时候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跟王皓晴继续下去。
  毕竟这些年来,他相亲过的女子中,王皓晴确实是在性格方面最合适的一位了,既不守旧,也不张扬。而他也二十八了,再拖下去,且不说能不能遇到动心的,可能连合适的都很难了。所以他一直抱着努力的心态,逼着自己去投入,去尝试喜欢这个女孩。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仍然没办法让他产生想要亲近的感觉。就连刚才那个吻,本该是让人心动的发生,他却由心而发的生出了抵触的情绪来。
  他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就没有继续回答。王皓晴盯着他许久,忽然道:“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问题就像铜锣乍响在耳畔,把他的思绪全拉回来了。他僵硬的看着王皓晴,忽然心虚了一下,把目光移开了。
  王皓晴从刚才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此刻见他视线飘忽,手指也攥成了拳,心里就有点底了。
  “算了,既然不肯说我也不会逼你,但我不会答应分手的。”王皓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在沈蔽日又想开口的时候继续道:“沈大哥,我觉得你很好,我不想离开你。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都会等的,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我也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愿意接受我。”
  说罢就站了起来,把沈蔽日刚才还给她的那袋书又推了过去:“这些书既然给你了,我就不会要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做越距的事,只要像之前那样相处就好。”
  “不是!皓清,我……”沈蔽日想要解释,王皓晴却飞快的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只觉得那袋书犹如烫手山芋,再也品不到刚拿到时的喜悦了。
  “沈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在椅子边上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服务生不知是什么情况,只能上前来询问。
  “没什么。”他摇着头,拿起那袋书就结账回去了。本想着再找机会跟王皓晴谈,没想到刚跨进家门,就看到松竹匆匆迎了上来:“大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不得了了,沈春寒又闯祸了。您赶紧进去吧,大夫人在前厅都骂开了。”
  沈蔽日心一沉,把那袋书往松竹怀里一塞,立刻往前厅去。
  路上看到的丫鬟家丁们个个脸上都带着窥探和鄙视,等他终于走到前厅外面时,听到里头传来了大夫人的叱骂声以及两个女人的哭声。
  他今天也不知是              第几回叹气了,一跨进门槛便看到一位中年妇人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位年轻的姑娘,二人都在抹眼泪。大夫人和沈老爷则坐在太师椅上,沈老爷一言不发的闭目养神,大夫人骂骂咧咧,看他进来后便停了下来,但仍能看出有很重的火药味。
  那夫人原本侧身坐着,结果眼角瞥见他进来了,顿时起身到他面前,开口便哭嚎了起来:“蔽日啊!你可得救救你弟弟,他,他这回闯了大祸了!”
  沈蔽日忙扶住那妇人:“小姨别急,天大的事都有办法解决的,出什么事了您慢慢说。”
  “可不就是天大的事!都出人命了!闹到了警察局还能怎么解决?难道真要拿钱去贿赂那些警察?!”大夫人骂道。
  沈蔽日蹙起眉:“到底怎么回事?”
  那妇人是沈正宏的亲妹妹,叫沈玉芝。以前也是沈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奈何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非要嫁给个家境贫寒的读书人。当时为了这个男人与家里的关系闹得僵极了,差点要脱离沈家。多亏沈正宏在那件事上帮了她不少。但她结婚后就少了往来,也随着夫家搬离到外地去了,直到几年前那男人去世了,她才带着孩子回到宜州。
  本来沈玉芝母子是没有资格再继续享受沈家族长宗亲们的照料的,她哭着来找沈正宏,沈正宏怜她母子孤苦无依,就让她给儿子改姓沈,入沈家的族谱,这才得了那些宗亲们的承认,日子也算是能继续过下去了。
  自那以后,沈正宏便经常在钱财上给予沈玉芝母子帮助,甚至让沈春寒进了沈蔽日当时读书的南京少书院。可沈春寒并不是读书的料,三天两头逃课打架被告状不说,还经常惹祸,每回都是由沈蔽日来给他善后的。
  因而沈玉芝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抓着就不肯放了。拼命的摇头:“事情不是这样的!春寒那孩子是爱闹了些,可他哪敢杀人啊!他自小连看我杀鱼都害怕,这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蔽一定要救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真的就不活了!”
  说罢便要给沈蔽日跪下去,沈蔽日赶紧扶起她,却没扶住她身边那位年轻的姑娘。
  这姑娘是沈春寒的未婚妻,去年定下的婚事,本想着等明年沈春寒毕业后就能回家成亲了,谁成想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她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也知书识礼,品貌端庄。跪下后便匍匐在沈蔽日脚边,声泪俱下道:“大少爷,求您救救春寒少爷吧!他一定不会杀人的,求您了!”
  沈蔽日想让她起来,结果大夫人先坐不住了,过来把自己拉到了自己身后,骂道:“你们这家人真是没完没了了啊!你儿子这些年来惹了多少麻烦?老爷和蔽日给你们善后多少回了?这次的事闹得这么严重,你让蔽日怎么帮?帮你去劫狱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嫂,我只是想求蔽日去疏通一下关系。他在南京读过书,肯定认识不少人的!”沈玉芝说罢又到沈正宏面前跪下,继续求道:“大哥,我知道这些年你帮了我很多,我就再求你一回,真的是最后一回了!等春寒回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保证他再也不敢惹祸了!”
  她摇着沈正宏的膝盖,哭的泣不成声。沈蔽日不忍,奈何被大夫人拽着不让动。眼看着气氛僵持下来了,外头及时响起了敲门声:“老爷,四太太还在吐。小林大夫说症状一直下不去,还是得去西医院看看。”
  说话的是管家,沈正宏终于睁开眼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玉芝。
  他与沈玉芝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自小关系就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一再照顾这对母子的缘故。看着涕泪横流的妹妹,他叹着气,弯腰把人扶了起来:“罢了,先让蔽日去瞧瞧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多谢大哥!多谢!多谢!”得了他的这句话,沈玉芝紧绷的情绪终于缓下了些,但她话音刚落就听大夫人怒道:“老爷!你答应的爽快了,蔽日该怎么办!现在政府抓贪官抓的那么严,难道你真要让他去贿赂南京那边的?!”
  沈正宏并没回答她,而是看着沈蔽日道:“我先去瞧瞧你四妈的情况,等等你来我房间说。”


第29章 既然要追你,当然要在你身边了
  沈蔽日回到书房,先是打电话联系了南京少书院,找沈春寒的老师问明了情况,又联系了自己在读书时候关系不错的一位同学。
  对方是南京大通报社的记者,叫苏峥,得了沈蔽日的拜托后就去调查了下,约莫一个多小时就回电话过来了。
  苏峥说的案情和沈春寒老师说的没什么出入。都是沈春寒在俱乐部喝酒,因为女人跟一个洋人起了口角,还打了起来。当时是被人劝开了,一个多小时后那洋人被人发现死在了厕所里。致命伤在额头上,现场还有一个染血的洋酒瓶。
  警察局来调查取证,每个包厢都查了过去。根据俱乐部的酒水出单记录,这种洋酒有好几个包厢都点了,每个包厢的酒瓶都在,唯独沈春寒所在的包厢不见了这个瓶子。
  沈春寒是和一个朋友出来喝酒的,眼下他醉的稀里糊涂,坐都坐不起来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那个朋友也是个学生,根本不敢说话。倒是店老板立马站出来指证他和那个洋人发生过争执,于是他就被当做嫌犯直接抓了起来。
  得知沈春寒是沈蔽日的表弟后,苏峥还提醒他要小心些。说这件事的受害者是洋人,涉案凶手又是高等学府的大学生,所以南京政府方面很忌讳,不准任何采访报道。案件直接走司法程序,没有任何拖延,可能这几天就会提审判决了。
  沈蔽日谢过了他的帮忙,把电话挂掉后,又沉思了一会儿才去了沈正宏那边。
  他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一说明了,沈正宏问他有没有办法。他说这个不好办,毕竟受害者是洋人。在南京那种地方,洋人的地位比国人高许多,而且沈春寒有杀人动机,又有人证物证在,想要洗脱罪名恐怕很难。
  沈正宏思考了片刻,道:“你还是亲自去南京一趟,不管怎样先见春寒一面,把情况了解清楚。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他,那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是,那我明天就去。铺子的生意有老张他们看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沈蔽日道。
  沈正宏点着头:“你记得量力而为就好,别为了救人去做糊涂事。”
  沈蔽日应下了,回房就去准备出门的事。沈玉芝听说他明天就要去南京,非要跟他一起去。被沈正宏给拦下了,说她身子不好,这样长途跋涉的过去免不得要受罪,说不定还成了拖累。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得哀求沈蔽日一定要尽力,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救出来。
  沈蔽日安抚完她,让松竹去买了明天一早去南京的火车票,自己回店里交代了下,再拐去商会,和陈震则说了要出门一趟。
  陈震则得知他家中的麻烦,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说暂时不必了。等交代完,天都黑下来了。
  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他累得想马上就躺下睡觉,偏偏之前因为治病而沉积下来的公务堆了不少。他这一走也不知要多久,只能趁着今晚把事情都做完了。
  叶琪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主动留下来帮他忙,等桌上的公务都处理完后,天边也泛起鱼肚白了。
  他一夜未眠,头又开始痛了。叶琪给他泡了一杯牛奶,让他去休息室里躺一下。他看了眼时钟,已经快来不及了,于是立刻回家梳洗,踩着点赶去了火车站。
  这趟出门的时间太赶,头等车卧票的位置已经售完了,松竹只买到了二等车的卧票。
  这种车厢是六人一间的,虽然铺位也算舒服,可是比起头等车来说吵了许多。他上车后就想躺下休息,对面的女人带着个两岁的孩子,那孩子一点也不安生,就算有松竹在旁守着,还是吵到他好几回。
  他头疼难忍,翻来覆去了许久才沉沉的睡着,本来想着能睡到中午就很不错了,结果一睁开眼,四周居然都暗了下来。
  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他不禁想伸个懒腰再坐起来,手一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身边躺着个人。
  就着窗外朦胧的一点月光,他转过身来看了眼,顿时被吓到了。
  俞天霖躺在他身后,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犹如一头豹子审视着他。但在他转过来后就弯起眼睛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温柔道:“醒了?睡得好吗?”
  沈蔽日往后一躲,差点要掉下去。俞天霖把他捞回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别乱动,这床两个人躺着太小了,会滚下去的。”
  沈蔽日惊的都忘记他的无礼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松竹呢?”
  “他在二等车那边,这个时间应该睡着了。”俞天霖打了个哈欠,抵着沈蔽日的额头道:“我既然要追你,当然要在你身边了。”
  他一开口就说胡话,沈蔽日没心思开玩笑,把他的头推开,想要坐起来。俞天霖箍着他的腰不放:“别起来了,现在都很晚了,继续睡吧。”
  沈蔽日用力掰开腰间的手指,俞天霖只得松开,看着他坐起来穿鞋,又四处看了看,对自己道:“这是头等车?”
  俞天霖慵懒的靠在墙上,继续打哈欠:“是啊,我把你抱过来的。”
  “你怎么买到车票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出来了?”沈蔽日继续问。
  俞天霖自然不会告诉他一直都有派人盯着这种事了,于是道:“昨天有东西落你家了,后来想起来就过去取,听说了你家的事。”
  他这话虽是谎话,却不担心沈蔽日会看穿,毕竟沈蔽日从昨天下午起就不在家了。
  沈蔽日皱了皱眉,即便不满他这种瞒着自己的举动,却也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再生气也没有意义。只是要继续跟他睡一张床肯定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便开门要出去。
  俞天霖鞋都顾不上穿,匆忙下来把他拉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沈蔽日斜了他一眼:“自然是回二等车。”
  俞天霖听完就笑了起来,对他挤了挤眼睛:“不巧了,这卧铺的主人现在就睡在你原来的床上,你要过去的话松竹就没地方睡了。我可不会跟他同床。”
  沈蔽日被这话噎的无法反驳,只能狠狠瞪他一眼。俞天霖立刻讨好道:“别生气嘛,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些。松竹说你忙了一夜都没睡,那边那么吵,我担心你睡不着头痛又要犯了。”
  俞天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担忧的视线就这么坦诚的落进沈蔽日的眼睛里。明明是昏暗的环境,那双眼中的深情却像窗外的月光,温柔了这小小的一室。
  他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即便举止有些不妥,沈蔽日终究还是没法再计较下去了。只得又一次伸向门把手。
  俞天霖以为他还要走,赶紧拉着他:“你还想过去?”
  “我去厕所!”
  知道归知道,但被他这样贴身缠着还是没能忍住不爽。沈蔽日赏了他个白眼,他倒咧嘴一笑,主动打开车门,指着隔着三间距离的一扇门道:“那就是洗手间,你先去。对了你该饿了吧?我带了很多吃的来,洗漱一下就吃点东西吧。”
  =====
  从宜州开往南京的火车要开两天两夜,这两天来除了去厕所外,俞天霖几乎寸步不离的陪在沈蔽日身边。
  这种没有私人空间的举动本该让沈蔽日反感才是,可不知是不是他心里在担心着沈春寒的事,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排斥的明显了。
  俞天霖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他这次去南京的目的,让他放宽心,说南京政府里有自己的至交好友。如果真的不是沈春寒做的,肯定能放出来。
  沈蔽日却没法那么乐观。等火车到了南京后,他便让松竹把行李送去下榻的饭店,自己则一步不停的往南京拘留所赶去。
  俞天霖陪着他一起过去,拘留所的人公事公办,他们是见不到待审的犯人的。俞天霖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那守门的就过来了,主动请他们进去。
  “你不是没有在南京待过?怎会有这样的朋友?”沈蔽日是知道俞天霖只在那年暑假的时候来过南京的,因而觉得奇怪。
  “是我的发小,大学在南京读的,毕业后就留在南京了。”俞天霖随口道。
  沈蔽日点了点头,他现在着急见沈春寒,也就没有多问。二人在会面室坐着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对面传来了铁链剐蹭地板的声音,接着铁门就被打开了,穿着囚服,形容狼狈的沈春寒被狱警带了进来。
  他一看到沈蔽日就想扑过来,被狱警一左一右的拽住肩膀,呵斥他坐下说话。
  沈春寒原本是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突然在牢狱里待了几天,再加上遭受了杀人犯罪名的惊吓,精神早就处于崩溃边缘了。
  他一坐下就开始发抖,一张嘴就哭了起来,不住的叫着:“大表哥救我,大表哥救命。”之类的话。
  沈蔽日从未见过他这副惨样,心里不禁有些动容,忙问他怎么回事。
  沈春寒想说话,可他哭的停不下来,鼻涕眼泪挂了满脸。俞天霖看了几眼就看不下去了,在沈蔽日耳畔悄声道:“你这表弟怂成这样,真不像有胆量杀人的。”
  这话虽然不中听,可说到沈蔽日心里去了。他也觉得以沈春寒的性子,即便喝醉了也不可能做那种事,就劝着沈春寒冷静些,不管怎样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他们即便想帮,也无从下手。


第30章 云深哥,你脸红了
  沈春寒打了几个嗝,在最初的情绪发泄出来后终于能说话了。他断断续续的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沈蔽日凝神听着,同时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坦荡迫切,确实不像在撒谎,便已经了然了。
  沈春寒说的与苏峥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沈春寒是当事人,他说自己当时醉的都站不起来了,连去警察局都是被人扛着胳膊架去的,这种状态下又如何有力气去杀那个比他高大的洋人。
  苏峥提供的情报中有说,死者是会计师,在南京法租界住了很多年。但是一直单身,是南京几家知名俱乐部的常客,可见对方的私生活方面并不简单。
  俞天霖在旁听了许久,一直没有出过声,都是沈蔽日在问。但他曾在军校和军队中都待过,自然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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