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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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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昏睡了一整夜,并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新娘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双手被绑在身后,坐在一张简陋的床上。
  那张床上有着难闻的霉味,分明不是他平时待过的地方,耳畔又不断传来喧闹的人声和唢呐声。他很慌,想反抗又发现身体滚烫得很,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也传来了胀痛的感觉,力气很快消失了,他无力的倒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喘着气,脑海中的意识在渐渐消失。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慌张的喧哗声,接着便听到有重物被踢开的声音,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他脸上蒙着红盖头,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听到那人叫出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至于是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后来发生的事就更模糊了,他只记得自己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中,那怀抱的主人一直在他耳畔说着什么,偶尔还会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但他就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只知道热,很热,热的几乎要忍不住了……
  再后面的事他彻底记不清了,画面在这时候渐渐转变了,从黑暗的环境换到了明亮的房间里。在一张宽敞舒适的床上,他被一个人压着,那人对他做的事明明是不能接受的,他却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梦境就像附着在了灵与肉的交界处,真实到那些曾加注在他身上的快乐又被身体记起。他不禁拽紧了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叫出了一个名字。
  “沈大哥你醒了?你在说什么?”一道关切的声音骤然闯进梦中,把围绕着他的那片旖旎都吹散了,包括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也像一道烟雾般消失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结果抓到了一只柔软的手,随即便是熟悉的头痛又卷上脑海。他松开那只手,紧紧捂住了眉心。那声音又道:“你头痛吗?别按,我马上叫医生!”
  沉闷的电铃声在头顶响起,他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目所及处是一片素白的房间,唯一有点异色的,便是还穿着黑色小礼服的王皓晴了。
  王皓晴的手正按着床头的电铃,见他睁眼了,急忙道:“你终于醒了,是不是头很痛?想吐吗?”
  沈蔽日已经很熟悉这种醒来的方式了,自从一年多前从山坡滚下来后,他都不知道这样莫名其妙的晕了多少回。他闭了闭眼,昨晚发生的事渐渐回到了脑海中,他总算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在医院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尽管头还是很痛,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让王皓晴担心,反而撑着床想坐起来。
  王皓晴赶紧按住他:“别动,你撞伤头了,医生马上就来。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崔阿姨守了你一夜,刚刚才出去休息。”
  沈蔽日歉疚道:“抱歉,吓到你了吧。其实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的。”
  “崔阿姨昨晚都告诉我了。沈大哥,你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做这么累的工作?你需要的是休养和放松。”王皓晴皱着眉道。她也守了沈蔽日一夜,眼白都爬上了红血丝,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眼下的乌青。
  沈蔽日叹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二弟还未回来,如今我爹年事已高,家里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能接管生意了。”
  “我听说沈家的生意不需要你太操心,反而是商会的事多且繁琐。沈大哥,你就不能辞去副会长的职务吗?”王皓晴劝道。
  沈蔽日笑了笑,还没开口门就被推开了。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进来,王皓晴便退开,让他们先给沈蔽日检查。
  她在门外等了几分钟,护士终于打开门了。她进去的时候看到沈蔽日已经靠坐起来,正跟医生交谈着。她上前问情况,医生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还要再观察一夜,毕竟沈先生这是老毛病了,还是稳妥点好。”
  王皓晴放下心来,等医生走后,她说崔阿姨带了补品来,问沈蔽日现在要不要吃点,她去热。沈蔽日没有回答,反而看了门口一眼,问她除了大夫人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王皓晴不知他想问的是谁,就告诉他昨晚晕倒后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晚宴结束后很多人都来看过他,不过医院过了探访的时间,大家都进不来。就纷纷交代他好好休息,说等他醒了再来探望。
  沈蔽日平静的听着,没有从王皓晴的口中听到想听的那个名字,神情有些黯淡了。
  他晕倒的事是在俞天霖出去以后发生的,俞天霖应该能猜到这两件事有关联,可是没有来看他。这是不是代表俞天霖真的说到做到,要放下对他的感情了?
  王皓晴的声音还在耳畔响着,他的眼前又有点模糊了,刚才梦中的那张脸分明是看不清的,醒来后他却能分辨出那就是俞天霖。
  他想起了俞天霖一再提起过的,那段被他遗忘掉的记忆。他忽然间有种冲动,想要找个人问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穿着新娘喜服,为什么会被俞天霖撞见,后面还发生了些什么?
  他觉得还是得搞清楚俞天霖对他的感情到底因何而起,这样才能解开俞天霖的心结。虽然这种方式会让他难堪,但是比起继续装不知道来说,他真的没办法眼看着俞天霖用那么荒唐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哥……沈大哥?”王皓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抬起头,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而是问道:“松竹来了没?”
  “他和崔阿姨一起来的,你醒来之前我让她们去楼下吃早饭顺便休息一下,应该快回来了。怎么了?”王皓晴答道。
  “没什么。皓晴,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沈蔽日安慰她道。
  王皓晴摇了摇头:“我不累,我想再陪你一会儿。”
  “你这样伯母也会担心的,要是你也累病了那我就更愧疚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沈蔽日坚持道。
  王皓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点未明的急切情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现在就走,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休息,有什么就马上打给自己。
  沈蔽日目送她离开,等房门关上后,就下床拿了件外套披上,到外面去用公共电话了。
  他先是打给了陈震则说自己没事了,又打给叶琪,问了拍卖会的后续以及晚宴的情况,得知一切顺利后才放下心来。叶琪让他好好休息,暂时不用担心商会的事。
  他挂了电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他打给他的脑科医生查尔斯。听到他想要约诊,查尔斯惊讶的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毕竟之前三催四请的要他来复诊都不肯。
  沈蔽日无奈的笑了,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荒诞的梦境,他道:“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些事。需要你帮帮忙,让我尽快记起其余的。”
  =====
  同一时间。
  “司长。”
  洪逸敲开了房门,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人顿时睁开眼来,焦虑的看着他:“怎么样了?”
  “医生打来说他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了。”洪逸道。
  俞天霖松了口气,又倒回了靠垫上。洪逸看了眼床头柜上已经见底的一壶美式咖啡,盘子里放着的面包和沙拉却一点也没动过,不禁劝道:“您既然这么担心他,为什么不去医院陪着?”
  俞天霖熬了一夜,下巴的胡茬都冒出来了,整个人看过去疲惫极了。他摇着头:“不行,还要再等等。”
  “您真的是……”洪逸刚开口就见他又闭上了眼,知道他是不想听,只得换了个话题:“司长,昨天您只是带李璟秋露个面,今天在督察司就有不少流言传开了,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其实沈先生说的对,您真不该找李璟秋这种背景的人。”
  俞天霖朝他挥了挥手:“不必再说,我自有分寸。”
  洪逸虽然懊恼,却也知道俞天霖决定的事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无奈道:“沈先生那边还需要继续派人盯着吗?”
  “要,别让他发现了。”
  “那李璟秋的房间安排在哪?他刚才也来过一次电话了,让您派车过去接他,说已经把行李整理好了。”
  听到这里,俞天霖总算睁开眼了,他摸着手边柔滑的被单,目光复杂的看着身下的床。
  这个家的每一件家具,包括庭园的设计都是按着沈蔽日的喜好来选的,几间房的布置和床单也是沈蔽日亲自搭配的。他实在不愿让其他人来碰沈蔽日给他选的东西,于是道:“把二楼最靠里的那间房收拾给他,里面的家具统统搬到储物室去,他喜欢什么另外再买。”


第19章 俞司长的艳闻
  沈蔽日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状况,也就没有在家休养,照例开始忙商会以及家里的生意。
  大夫人劝不动他,就鼓动王皓晴来当说客。王皓晴是个知情识理的性子,说了一回他没有听进去,就没有勉强他了,只是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做营养餐送去,提醒他注意劳逸结合。
  和查尔斯约好复诊的日期是在一周后。他没有告知任何人,吃过王皓晴送来的午餐后,就叫了一辆黄包车过去了。
  查尔斯是德国人,原本在南京总医院任职,后来因为夫人的缘故来了宜州。自己开了一家诊所,设备虽不如大医院齐全,但他专攻心脑科,技术也过硬,手上的客人都是非富则贵的。
  沈蔽日到了诊所后便由护士带着进了查尔斯的办公室,查尔斯是个有一头褐色卷发的中年男子,见他来了便起身与他热情的拥抱。
  沈蔽日这次摔倒磕伤了额角,贴着一块纱布,他用帽子挡着。查尔斯检查了他的伤口,愈合情况很不错,便问他上次想起的是些什么。
  那段记忆对沈蔽日而言有些难以启齿,他不愿说,查尔斯也就没有继续,又问了他一些后来的状况。得知他经常会晕眩或晕倒,便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好,带他到外面做了个脑内显影。
  结果出来后,查尔斯对比了下一年多前沈蔽日的病例,指着两份数据图道:“你看,你脑中的淤血没有明显的变小。它压迫到周围的神经,所以你劳累过度,或者情绪波动较大就容易晕厥。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我建议你还是继续治疗。”
  沈蔽日看着那两块差不多大小的阴影,心里也知道继续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道:“如何治疗?”
  “我这里有英国那边最新上市的溶血药剂,你每日中午饭后注射一支,连续注射一个月。但这种药会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容易发烧,身体时常觉得疲惫,有的患者还会出现多梦或轻度的幻觉。”查尔斯道。
  “什么幻觉?”沈蔽日疑道。
  “这个因人而异了,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但是按照临床数据来看造成的影响不大。我会先给你开最小剂量的,你注射药物后的两个小时内尽量睡一觉。就当做午休,这样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沈蔽日皱着眉,看着桌上那两份时隔一年多的病理报告单,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真的要开始治疗,那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可能就没办法兼顾好商会的工作了。可如果不接受治疗,脑海中的血块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小,他自己也知道,长此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危险。
  想到这,他叹道:“好吧,我回去交代一下工作就开始用药。”
  查尔斯呼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幸好你没有再拒绝,虽然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是对你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记忆,否则你不会重新来我这里接受治疗。”
  沈蔽日笑了笑,没有说话。查尔斯带他出去,让药房护士先给他开了五天剂量的溶血药剂,还教他如何注射。因为注射的位置是在手臂内侧,查尔斯说可以安排护士每天过去帮他注射。
  如果护士要来,那他治病的事就瞒不住了。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便说自己可以解决,让护士教他如何用就好。
  查尔斯叮嘱他每五天为一个周期,一定要来复诊一次。他应下了,拿着药回到商会,跟叶琪交代了自己这段时间会忙于家中生意,可能抽不出这么多时间过来,让叶琪有紧急的事情打电话联系他就好,然后便回去了。
  松竹是随身伺候他的人,旁人他可以瞒住,松竹他是瞒不住的。听说他要继续治疗,松竹开心极了。得知他要瞒着家里,又替他担心。苦于劝不住,只能尽量帮他瞒着。
  注射的时间在每日午后,也就是说他下午的精神是不适宜处理工作的,必须在每天早上把事情都做好。于是松竹每天早早就陪他去店里或者商会,下午他睡在店里办公室的时候就替他守着。就这么坚持了五天,沈蔽日除了精神不太好之外也没有其他明显的副作用。
  第六天是复诊的日子,松竹陪他去查尔斯的诊所。查尔斯检查后说这种药对沈蔽日的副作用不算明显,就给他加大了一点剂量。
  离开诊所后,他想去商会把堆积的公务先处理掉一些。结果刚进一楼就听到茶水间里有两个女职员在闲聊。
  那两人是背对着他的,他也没打算偷听,只是想倒杯水。但他刚进去脚步就顿住了,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两人在说俞司长的八卦。
  自从那天在洗手间见过一面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俞天霖了。但是这些天,有关俞天霖的八卦却是无孔不入,只要他来商会就都能听到。
  起先只是议论慈善拍卖会上发生的事,后来花样就变多了。有的说李璟秋搬进了俞天霖位于梧桐路206号的别墅里,有的说他们每天都出双入对,就连俞天霖的办公室都由着他随便进出。更有人说在乐舞门不止一次的看到俞天霖搂着李璟秋跳舞,两人的身体都贴在了一起,动作比台上的舞娘们还奔放。
  对于这些流言,沈蔽日听了不舒服,却只能选择无视。他知道症结在自己身上,但他无法给俞天霖想要的,也就没有理由去阻止。可今天听到的却比之前的更甚。
  这两位女职员说俞天霖不过出差了两天,李璟秋就爬上了史密夫的床。俞天霖回来后知道了,气的去闹了一顿,还被史密夫给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两人都笑的欢乐极了,其中一个扎马尾的还火上浇油:“你说这俞司长的眼睛是长到哪里去了,看上李璟秋不说,还敢去闹史密夫。那洋鬼子可是连市长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是啊,今天这事都传开了。我早上去买早点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学生也在讨论这件事,说什么丢人现眼荒淫无度之类的。总之笑得我,哎哟!”另一个短头发的喝了口咖啡,正要转身再倒点,忽然看到沈蔽日的身影,顿时吓得手一滑,杯子都掉在地上砸碎了。
  “沈,沈先生……”看沈蔽日的脸色难看极了,扎马尾的也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沈蔽日沉声道。
  “应该……是真的……街头巷尾都传开了,听说就是史密夫先生那边放出的消息……”扎马尾的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沈蔽日气的手指尖都在发抖,却没有再停留一步,转身就往外面走去。松竹正在楼梯那等他,见他头也不回的要出去,忙跟上来问怎么了。沈蔽日也不解释,叫了辆黄包车就往俞天霖的住处赶去。


第20章 你干嘛?!
  沈蔽日到的时候,正碰上管家在大门那和佣人说着什么。见他来了,管家便带着他往里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沈蔽日脚下一顿,管家忙解释:“不好意思沈先生,让您见笑了。”
  沈蔽日蹙着眉:“怎么回事?你们也不进去看看?”
  管家赔着笑脸诉苦:“您也知道司长的脾气,那李公子也不是好说话的。这一闹起来……我们也没办法啊!”
  说话间里头又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还穿插着几句争吵。沈蔽日正想进去,就见那大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李璟秋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似乎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李璟秋愣了愣,但也没有停留,白了他一眼就走了。
  沈蔽日是知道李璟秋这人什么德行的,也懒得跟他计较,先进去看俞天霖怎么样了。
  他刚跨进门里,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地上乱七八糟的碎了不少瓷器,一路延伸到客厅。俞天霖躺在沙发上,洪逸跪在旁边给他处理伤口。
  管家请沈蔽日小心脚下,他绕开满地的东西走到沙发前一看,俞天霖那张脸挂了彩,居然比上次受伤的时候更狼狈了。
  见他来了,俞天霖忙坐起来。结果动作快了,扯到了腹部被打的地方,又痛的叫了起来。
  沈蔽日气他荒唐,却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再斥责他了,只能卷起袖子,接过洪逸手里的碘酒和棉花帮他清理伤口。
  俞天霖的嘴角裂了,嘴唇上都是血点,脸上有数道青紫色的淤痕,一看就是跟人打架留下的。他委屈巴巴的看着沈蔽日,刚叫了声“云深哥”就把脸凑了过来。
  沈蔽日以为他想乱来,还来不及躲,他倒先停下了。沈蔽日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想方便自己上药,顿时想气又想笑,手里的棉花用力压住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避开了。
  “云深哥!”俞天霖恼道。
  沈蔽日板起脸来,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道:“我可不是来给你擦药的。”
  “我知道。”俞天霖盘腿坐着,摸着肿起来的嘴角道:“你来看我笑话的。”
  “你!”没想到他居然不知好歹的误解自己,沈蔽日真的生气了,指着地上的狼藉道:“看看你都折腾出什么了?我一开始就说过李璟秋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整个宜州城都是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流言,你知不知道自己成了个笑话了!”
  在来的路上沈蔽日就想好了,不能让俞天霖继续胡闹下去。因而也没有顾忌,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就这么训他了。
  俞天霖没觉得丢脸,倒是洪逸看不下去了,提醒道:“沈先生,我们司长还伤着。您……”
  “你们先下去。”俞天霖没让洪逸把话说完便把人都赶出去了。洪逸知道他闹这一场也是为了把沈蔽日引来,就顺从的把一众下人都带到了庭院去。
  大门一关,整栋房子就安静了下来。沈蔽日没好气的看着他,俞天霖又拿出那副委屈的嘴脸来:“云深哥,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再不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名声都败光了才肯罢手?”沈蔽日气道。
  “我以为这么久了你都没来找过我,是不打算再理我了。”俞天霖抓着沈蔽日的袖子,把之前对着镜子练习了许多遍的求饶姿态摆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伤,眼里都是失落的情绪,看着就像受了重大的打击。沈蔽日知道自己才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哪里还能狠心生他的气,苦口婆心道:“你听我一言,这次就当吃亏买个教训。赶紧跟李璟秋分开,正正经经的找个对象处着。”
  “你觉得我都这样了还能找谁?谁还肯要我?”俞天霖没好气的回他。
  沈蔽日被那道埋怨的目光一看,心就虚了起来,道:“你收敛收敛,总会找到好姑娘的。”
  “沈云深!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上你以后就没法碰女人了!”见他还提女人的事,俞天霖有点忍不住了,语气也比刚才急躁了。
  沈蔽日被吼得尴尬极了,脸都红了起来:“你这只是一时间的毛病,等以后淡忘了就好了。”
  看他总算没有逃避这个问题了,俞天霖欣喜不已,脸上却还得绷出一副被他辜负的样子来:“什么叫淡忘就好?你还以为我对你是一时的冲动?我在北平思念了你一年多,想尽办法才调来宜州。你倒好,不但把我忘光了,还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
  听到他提起往事,沈蔽日又想起最近断断续续出现的记忆。全是自己穿着大红喜服,被俞天霖抱在怀中赶路的画面。他始终没有想起更多的,就找了个时间问松竹。
  松竹是知道他那晚被人下了药,还目睹了他胡来的一幕。但俞天霖当时就交代了不能说出来,松竹也没那个胆子。他伺候了沈蔽日多年,熟知自家大少爷的脸皮有多薄,怎能叫他这种下人看到那样的事情。何况沈蔽日被掳去当压寨夫人的事沈家的人都不知道,松竹就更不能说了。
  所以在沈蔽日问的时候,他只能说当时遇到山匪了,是俞天霖救的他们。可是对于沈蔽日为什么会穿着那身衣服,他说他也不知道。
  沈蔽日低着头,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着那几个画面,说出来的话就逐渐失了分寸:“你既已找了李璟秋,何必再提过去的那些。”
  俞天霖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神情变了,便加把劲道:“你不肯接受我,又要我忘记你。心上人是那么容易就能忘的?我不找别人还能怎么办?李璟秋是,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愿意扮作你来陪我。”说完以后就做出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模样,又懊恼又难受的低下头去。沈蔽日却缓缓的抬起脸来,视线都僵直了。
  他一直以为俞天霖会放弃他的,可原来……原来只是换了种方式,找个人来扮演他以便慰藉得不到的心情?!
  这比之前更加荒唐的做法让他始料未及。
  他没想到俞天霖会对自己执着至此,震惊的话都不会说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猛的灌进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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