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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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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依旧在流血,浓稠的液体如同珠串般粘连着滴落在昂贵的皮质座椅上。手指关节已经麻木得没了感觉,半垂着仿佛一堆没了生命的森森白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车到了公司。除了公司和家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几年前他原本攒下了几套房产,后来抵押了出去。生活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但确实不如以前放松自由了,而且还多了一个负担。
  他不止一次怀疑过三年前自己是不是脑筋抽了,为什么会把程小天接回来,还主动去找程父谈判。谈判条件也完全是把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宰割,赔本生意都形容不了的大宰特宰。这些原本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
  程小天有什么好的呢?他有的时候质问自己。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现实的人,要么交往知情知趣的圈内人,要么结交对自己的事业会有帮助的人。程家还没有败落的时候,友人揶揄过他和程小天的事,显然是觉得他敷衍程小天是为了借程家的钱势。
  其实真的不是。
  倒不是他变纯情了。只是他虽然不避讳交往对自己有用的人,但是一向会认真权衡利弊,绝对不会做性价比不高的事情。程小天一看就是个麻烦,如果真的是为了事业上升,他躲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接受程小天的示好。
  一开始大概是被程小天的皮相吸引,那后来呢,是为了什么?
  他明明,已经把程小天的本质看得那么清楚了。
  绣花枕头,脑子里完全是一包草。
  现在程家也败了,什么值钱的都没留下。
  还让他倒贴进去那么多东西,无论怎么看都是他吃了大亏才对。
  只是……
  上班的时候偶然把手伸进口袋,摸到程小天前一天晚上塞到他口袋里的巧克力太妃糖或者圆珠笔画的简笔画猪头一类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就会变得心情很好,在会议上就忍不住地微笑起来,弄得一屋子的下属面面相觑。
  之前程小天听说鲸鱼波点图案的领带会给人带来好运气,特地跑了七八个大商场买了回来,照着网上的教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学,虽然最终还是没学会,但是居彬被他抵在墙上,仔细地低头研究领带的时候,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的小漩涡,和一道微小的褐色伤疤,一瞬间恍惚有种丈夫又像是兄长的错觉。
  他为程小天的单纯而头疼,但内心深处,他确实为之迷恋。
  程父程母回乡下前一天找他谈过,就是那一次他知道了程小天之所以被保护得这么好的原因。
  程小天原本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的。
  出生的时候脐带缠绕在了两人的脖颈上,如果不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程小天恐怕也活不下来。不好说幸还是不幸,程小天最终活了下来,付出的代价是永远失去了他的双生子的哥哥。
  程父程母原本是把这一切瞒着程小天的,然而等在病房外的长辈亲戚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三年级的春节,程小天在年夜饭之后和几个表哥表姐去屋外玩耍,程母和妯娌们在屋内闲话,几分钟后只看见几个表姐尖叫着跑进门来,说程小天被鞭炮炸伤了。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程小天是自己走路不稳摔到鞭炮堆上去的,然而程家保姆事后告诉程母,她亲眼看见那些表姐们嘲笑程小天是笨蛋白痴,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程小天傻乎乎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哥哥死了,他把你的脑子都带走了。
  说完齐声大笑,骂程小天和他的父母都是流氓,赚的都是黑心钱,迟早要遭报应,然后狠狠把他推向了马路。
  马路边刚好有一个刚刚点燃的鞭炮堆。
  那次事故在程小天的头顶留下了一个永久的伤疤,其他地方都恢复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来痕迹。
  然而程小天生了一场严重的病,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生病的时候胡言乱语,一开始反复喊着哥哥,后来渐渐不喊了,却记不清之前的事了,偶尔还会摸着心脏的地方边哭边喊疼。
  那以后程父程母就和几个姑舅家断绝了关系。
  程小天的爷爷奶奶早已过世,几家原本联系也并不紧密,只在过年时互相串门拜年。
  那年年前,二舅在欠债赌博的境况下想借一笔钱炒股,被程父拒绝了。
  让程小天考会计证的事,居彬犹豫过。他一方面觉得程父程母因为程小天儿时的那一场病痛有些杯弓蛇影,太过溺爱程小天;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权力强行改变程小天的生活轨迹。
  程小天工作后,有时茫然地回来对他说单位里的事,男同事办公室里的烟雾缭绕,女同事的勾心斗角,外面来检查的人莫名其妙的刁难和尖刻的语句,这些对他都是全然陌生而不知所措的。
  居彬听着的时候,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居彬承认自己是个很卑劣自私的人。冠冕堂皇地说要让程小天去加入正常的工作生活,却无视社交需要,严厉管束他去夜店酒吧一类的地方。一方面确实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另一方面,他要杜绝掉所有的可能性。
  程小天遇见他的时候只有十八岁,生命中除了父母几乎一片空白。而那时的他回国不久,意气风发,程小天被他迷住很正常。
  可往后呢?程小天看见越来越广阔的世界,结识了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完美,万一他害怕了,厌倦了,想要逃离,又要怎么办?
  今晚程小天对他亲口说出“我要走了”的那一刻,给他带来的疼痛比他预想过的更甚。五脏六腑都撕扯起来,像是用一把利刃深深地割开皮肉,直到鲜血淋漓。
  程小天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第9章 
  已经是深夜,清吧里顾客渐渐变少,酒保百无聊赖地一边盯着液晶电视公放屛一边擦透明高脚酒杯。一抬头猛地看见吧台前多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吓得头险些磕在酒瓶架上。
  “一杯清酒。”手的主人相貌异常清秀俊美,身形修长,举止谈吐得体,只是神色麻木疲累,仿佛丝毫感受不到手伤的痛楚。
  酒保隐约看见了手指关节的骨头,战战兢兢地问:“那个,店里有应急药箱,要不要给您包扎一下?”
  男人没有回答。
  相貌英俊的男人望着手里空空的酒杯发呆,等酒保问第三遍的时候才猛然清醒过来的模样,茫然地点了点头。
  酒保一边从应急药箱里取出医用绷带,一边胡思乱想揣测着。这种样貌的男人应该不是会受情伤的那种类型,那就是事业受挫?还是体检发现得了严重的病症,所以自残来发泄苦闷绝望?
  “今天不用回家陪孩子写作业啊?”一道调笑的声音传来。
  居彬听见了,眼睛都没眨一下,轻声向替他包扎好伤口的酒保道谢,闷了一口清酒。
  “你不会就是为了来喝这一杯酒,就干脆地放了法国佬鸽子吧?”
  居彬猛地想起还有这件事来,换季前计划的最后一场大型秀场活动,重中之重,他白天工作的时候牵挂着家里的程小天,心不在焉,一下班就踩油门回家了,居然直接忘记了还有和法国投资方的会议。
  后来秘书好像打过他好几次电话,但是他被程小天气得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接电话。
  “我忘了。”居彬迅速翻出手机,立刻收到了接连跳出来海水式轰炸般的邮件和短信。
  秘书的电话终于接通,听上去已经崩溃了一整个晚上了。
  居彬缓言安慰了几句,仔细问清楚状况。得知法国投资商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被另一个承办方带着前前后后详细展示了准备状况,附赠考察期间五星级酒店SPA精油皇冠套餐,才勉强满意。
  “多亏了陈总。”话语最后,秘书感激地说。
  居彬瞥了一眼身旁一脸云淡风轻深藏功与名的陈锦征,收起手机,简单道:“多谢。”
  “现在能跟我讲讲,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了?”
  居彬沉默了一下:“……砸墙。”
  陈锦征吃惊得瞪圆了眼珠子:“气成这样?我跟你大学同学三年,还从没见过你弄得这么狼狈过。”
  居彬淡淡地抿了一口酒,不说话,没受伤的左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陈锦征聪明地换了话题:“主秀被内定了,你知道吧。”
  居彬皱起眉头:“谁定的?”
  陈锦征心虚地笑了一下:“我哥。”
  居彬面无表情地说:“我以为大学公共课你应该是认真上过了的。你们是最大承办方,但是事前合同里清清楚楚说过,主秀模特需要双方共同商议决定,你们这是违约。”
  “凡事可以通融商量嘛……你实在不爽,可以多安排几个主秀……”话到最后还是底气不足,声音弱声弱气地小了下去。
  居彬深吸了一口气:“主秀是谁。”
  说到这个,陈锦征神气飞扬起来:“我虽然也挺不满我哥老是以公谋私,但是他这会品位还行嘿,不是那些锥子脸嫩模了,居然是上次我在秀场跟你夸过的那个,喜欢穿黑衣服,气质特清冷禁欲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居彬面无表情地说:“安晨。”
  “对对对!就是他,”陈锦征喜滋滋地说,“虽然我是没机会了,但是能借这机会多看他几眼,我也高兴得很。其实他本来也是挺有机会的,之前就是在他和一个中日混血的男孩儿之间犹豫。我确实没想到,他看上去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为了一个主秀居然能主动做到这种地步。”
  居彬喝着酒没吭声,看上去在想心事。
  陈锦征观察他的神色:“你不喜欢安晨?”
  居彬平静地说:“我不了解他。”
  “这种事情嘛,就是要慢慢来的,”陈锦征实在是好奇得心痒痒,又开始拿胳膊肘捅他,“说说呗,手到底怎么回事,干嘛砸墙啊?”
  居彬抬头对酒保道:“结账。”
  陈锦征苦着脸:“好歹同学一场,我是关心你……你这会儿回家啊?”
  居彬说:“去公司。”
  陈锦征震惊道:“不用这么拼命吧?你们公司员工知道你爱岗敬业到这种地步会疯的,”又想起什么来,凑近居彬,笑得一脸奸诈,“不回去陪孩子做作业啦?”
  陈锦征的公司是他哥的下属子公司,刚搬来居彬工作室附近的写字楼不久。虽然没见过程小天,但是闲暇时来居彬公司喝茶打屁,也听说了不少有关程小天的事,一直对他好奇得很。
  居彬垂下眼,又不说话了。
  陈锦征不满,嘀嘀咕咕道:“你秘书给你家座机打电话的时候,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你家小朋友接电话,心想能听个声儿也好啊。结果秘书打了一晚上都没人接,小姑娘急得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
  居彬猛地抬头:“座机没人接?”
  陈锦征吓了一跳:“是,是啊。后来秘书还去千里迢迢跑去你家摁门铃,结果还是没人来开门,直接吓哭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居彬豁朗一声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酒吧外跑。
  “等等!哎,你去哪儿啊?”
  居彬没停顿没回头,厉声道:“帮我叫救护车!”
  程小天睁眼的一瞬间,首先看到的是大片刺眼的苍白的天花板和墙壁,随即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和呕吐。
  “你醒啦?”
  他看到一个桃花眼的陌生男人坐在他右手的床边。男人虽然穿着西装,但是举手投足还是活泼爱玩的少年的模样,笑眯眯地说:“医生说你刚醒的时候身体会比较虚弱,可能还会头疼,最好不要乱动。要喝水吗?”
  程小天点点头,被那男人仔细小心地扶起来,小声道谢:“请问,你是医院的护工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怪异尴尬的笑容:“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像护工吗?”
  光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就要六位数了好不好。
  程小天被他的神情逗笑,认真地说:“你看上去脾气很好,应该很适合照顾别人。”
  男人哭笑不得:“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喝我给你的水,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程小天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回忆起晕倒前的那一场争吵,沉闷的骨骼撞击后碎裂的声音,浓稠滴落鲜红的血液。
  立刻紧张道:“居,居彬呢?”
  男人不紧不慢地反问他:“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吗?连续几天吃生冷刺身,饮食作息紊乱,当天又滴米未进,诱发了急性阑尾炎,再晚送一步,”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你一眼啦。”
  程小天还是一迭声地问:“居彬呢?”
  男人无奈道:“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好不好,居彬他好得很,能跑能跳,不然哪有力气把你抱上救护车。”
  程小天心里猛地一跳:“居,居彬送我来的?他的手怎么样,有没有事?”
  男人酸溜溜道:“一会儿他来了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说哪有亲眼看见来得实在。”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不疾不徐推开了,程小天一抬头,正看见抱着换洗衣物的居彬。
  居彬的眼睛对上程小天的,心头突突一跳,不知为什么退后了一步,随即垂下眼,走了进来。
  程小天向来藏不住心思,急切地看着居彬,想要他说点什么,或者给他一些表情也好。
  可居彬就是不看他,把折叠好的衣物轻轻放在床脚,侧过脸对那男人道:“多谢。”
  男人哼哼唧唧地站起来:“我又没说是免费照看,一笔一笔我都记在账上呢。得了,你来了就好,我哥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怀疑我借机翘班,我得过去了,再晚又得听他骂人了。”
  居彬点点头,送他出去。
  一分钟后回到房间,迟疑了一会儿,在病床旁坐了下来,接过程小天空了的水杯,慢慢地拿起保温瓶给他续水。
  程小天眼巴巴地看着居彬,没话找话:“刚才……那是谁?”
  居彬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看着水杯:“我的大学同学,陈锦征,大学时和我一起学设计的。我刚才回家去取衣服,就拜托他来看护你一会儿。”
  程小天接过水杯,食指碰触到居彬温凉的手背,心尖颤抖了一下,险些连水杯都拿不稳:“……我没见过他。”
  “他接手家里的公司,最近才回国。”
  “也是做服装设计的吗?”
  “是,但是他负责生意这一块比较多,”居彬碰了碰杯壁,“有点烫,要不要晾一会儿再喝?”
  程小天呆呆地看着居彬,看他俊朗的五官轮廓,完美的下颌,颀长的脖颈,然后是……
  用白色纱布包裹得肿胀不堪的右手。
  程小天心头突突一跳,慌忙应道:“好,好的。”
  居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没说什么。掩了掩,站起身来,把水杯放到阳台上,等它慢慢晾温。
  “那个……”程小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道,“你的手……”
  “没事,”居彬迅速地说,“医生说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康复。”
  程小天不知所措道:“那天……”
  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了。
  陈锦征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医生让我问你们,可不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一个阑尾炎手术真的不至于在高级病房住满一个月的。”
  居彬微微低下头,询问地看向程小天。
  程小天慌忙点点头:“普通病房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居彬转头对陈锦征道:“那就转吧,”顿了顿道,“你不是要去公司,怎么又回来了。”
  陈锦征耸耸肩:“在门口碰到医生,就被命令来传话喽。”
  程小天看着交谈的两人,张着嘴巴却插不进话。
  第一次有了一种轻微的被忽视的、惶惶然的感觉。


第10章 
  程小天住的普通病房里一共四张床,程小天的床在病房东侧靠墙的位置,左手边是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老阿姨,听说是在超市抢购特价鸡蛋时被人群挤到楼梯旁,不慎摔伤的。
  老阿姨姓赵,为人颇为热情,程小天来的第一天就被这位赵阿姨逼迫着喝了五六杯水。
  “阑尾炎嘛,我知道,年轻的时候老早得过,可有经验。你每天喝一茶瓶开水,不消五六天就能下床走地了。”
  程小天挺感激这位赵阿姨的热心肠,虽然觉得吃不消,但还是被软劝着灌了整整一下午的开水。
  居彬下了班到医院来,看到的就是程小天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憋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模样。
  “怎么不喊护士?”居彬皱着眉,微微弯腰在病床前蹲下,转过身去,“上来。”
  程小天觉得有点丢脸,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在护士帮助下伏到居彬背上,脸埋在温热的脖颈间,低声嘟哝道:“护士……都是女的。”
  要么就是被扶着去洗手间,要么就是护士拿小便盆进来,无论哪种程小天都不好意思去做。
  居彬不再言语。把他背到洗手间隔间里,侧放着坐在坐便器上以便于抱起。
  居彬栓上门,犹豫了一下:“自己站得起来吗。”
  程小天动了一下,立刻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羞耻地抓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隐约感觉居彬注视着自己。
  修长白皙的左手手指摸上裤腰的时候,程小天条件反射地拽住了裤边。
  居彬半蹲在自己面前,头顶是好闻的桔梗花洗发水的香味,左手指尖探入裤腰缝,然后是依旧缠着绷带的右手。原本无意摩挲,只是粗糙的纱布缠在手指上,指尖探入布料、与肌肤相亲时不可避免的轻轻的刮蹭,引起一阵颤栗。
  程小天憋得脸红:“不,不要摸了……”小声道,“要憋不住了……”
  居彬不再停留,手从肚脐眼处探开,一路摸到他白皙细腻的腰际,慢慢地把裤边往下褪。手从腿弯下穿过,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继而松松垮垮褪落到脚踝边。
  程小天感觉臀边都凉了,根本不敢抬头。
  原本膀胱胀得痛得要命,被居彬抱起后,因为太过紧张,居然尿不出来了。
  努力了半天,还是一滴都尿不出来。
  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是我自己……”
  话音未落就倏地呆住了。
  居彬依旧受伤包裹着的右手手腕没动,左手向中心慢慢靠近,轻轻把他微微往下放了放,迫使他勉强站立着,然后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臀肉。
  程小天听见外面有人闲聊谈话的声音,曝光人前被人围观的羞耻感让他难堪得闭上了眼睛,感觉居彬抓揉他臀部的力道愈发加大了,指尖绕到后面,在他臀缝私密处迅速但轻柔地刮蹭。
  程小天后腰一阵颤栗,前方瞬间倾泻而下。
  全程捂着眼睛被居彬服侍,擦拭好湿淋淋的前端,直到回到病床上,羞赧得一下子钻到被窝里去了。
  后脚前来的陈锦征莫名其妙地问居彬,程小天怎么又睡着了。
  程小天在病房里也没什么事可干,房间里有一台公用电视机,遥控器通常被赵阿姨紧紧攥在手里,频道固定在剧情冗长无比的清宫剧或是相亲节目上。程小天就只好看看平板电脑上的电影动画片或者玩玩手机游戏。
  居彬每天一下班就会赶来,带着码得整整齐齐的保温盒和保温瓶。动手术之后禁食生冷辛辣一类过于刺激性的食物,因此保温盒里通常是居彬拜托私房菜馆做的清粥小菜,勉强算荤腥的不过是指尖大小的咸鱼干,即便如此也比医院食堂的饭菜要好得多。
  加上程小天因为之前瞒天过海的事亏心得很,哪里还敢提要求。
  居彬坐在病床边,通常不是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就是闷声翻看外文小说。
  程小天觉得自己拖累了居彬工作,愧疚地说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居彬却又说没什么工作,只是没事闲坐而已。
  闲坐着却又有意躲避他,不跟他说话。
  程小天是在入院第三天的时候确定这件事的。除了帮他上厕所或者换衣服的时候一定会亲力亲为,其他时候居彬变得异常沉默。
  沉默得好像,他们确实只是有着看护和被看护关系的陌生人。
  事实上,除了上厕所时无可避免的肌肤相亲,居彬避免了一切可能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程小天觉得自己像个伺机捕获猎物的猎人,火眼金睛,闻风而动。
  觉得混吃等死的自己实在太废物,想要帮居彬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于是躺在病床上,表面上在打游戏,眼睛却在偷偷摸摸偷观察着平板电脑后居彬的一举一动,寻找一切可以趁机搭话交谈的点。
  居彬稍微将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程小天就积极地说:“要喝水吗?”
  居彬又迅速把眼睛移回屏幕上:“不用。”
  程小天喜欢近距离闻居彬身上的柠檬沐浴乳的香味,偷偷学打领带,学了三四天,还问了陈锦征,终于学会了领带最简易的打法。
  次日居彬要去上班前,程小天一脸狗腿地说:“我终于会打领带了!我帮你打好不好。”
  居彬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想说好。看到程小天眼睛湿漉漉地小狗一般全身心信任地看着自己,却又改口道:“我自己来就好。”
  “我真的会打哦,很快的。”程小天努力微笑着说。
  居彬退后一步,别过眼睛:“你再睡一会儿吧,还早。”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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