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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_闲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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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邱明远手没这么白净。

陆云罹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蹭蹭的全部冲到了自己的脑壳顶,他扭头看着将娃娃的塑料脑袋像模像样的装进证物袋的谢知安:“有本事啊?”

“过奖了。”

也不知道谢知安是没听出来陆云罹话语中的火气还是怎样,竟然真的就这么回了一句,险些将陆云罹气的背过气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更让陆云罹头痛的声音又从楼梯上方传了过来:

“穿白衬衣的那个男生,你来帮帮我吧。”

除开两个规规矩矩穿警服的,就只剩下谢知安这么个穿白衣服的二愣子出现在凶杀案现场了。

“张建国,组装尸体这种事情,我认为还是警察比较靠谱一些。”

“可是我不认识你。”张建国的语气十分冷淡:“但我认识他。”

谢知安垂着脑袋看着手中的洋娃娃,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中的光芒,面上也依旧是苍白的颜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这让陆云罹猜不出来他的心里究竟想着些什么。

“上来吧。”

“好。”

谢知安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在了地上。

“谢晏。”

“……”

陆云罹咬牙切齿的看着谢知安绕开自己走到了张建国身边,随即两个人一同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这,谢知安怎么回事?”邱明远不解的问。

“嫌命长!”

心里虽然生气,但谢知安好歹是谢家的独苗苗,气劲儿刚下去一点点,陆云罹便掏出手机给陆云放发了一条定位消息。

陆大:‘?’

陆云放的回复方式一如既往的简练。

陆云罹:‘谢晏和杀人案凶手面对面交流感情去了。’

陆大:‘……’

过了一会儿之后。

陆大:‘他们说没事儿,不用担心。’

陆云罹:‘???’

这世界怕是给疯求了。






第10章 诱惑(九)
这小洋房内部已经许久未曾打扫过了,视线所及之处的家具上,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在这封闭而又压抑的空间里,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彩绘玻璃上,因为阳光而显得慈祥博爱的圣母像。只可惜这种慈祥太过虚假,一旦光芒散尽,她便又成了一堆冷冰冰的二氧化硅聚合物。

张建国说是让谢知安上去帮他拼凑尸体,但是楼上却一直静悄悄的,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科学家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在过于寂静的空间里,人的耐心反倒会被更快的消磨殆尽。

十分钟过去了,楼上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报告队长,外部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继续盯着,连只苍蝇都别放出去。”

十五分钟过去以后,陆云罹扭动了一下手腕,拔出了枪,语气稍显不耐的说:“上去。”

楼梯上面铺着一层地毯,想来曾经的房主如此设计也是想让消音的效果做到最好,只可惜这木质楼梯到底是老旧了,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了一阵令人牙痛的声响。

那地毯上的线条很是奇怪,歪歪扭扭的拼凑在一起,就像是胡写乱画上去的。

然而就在陆云罹低头看着那些线条走了几步以后,他突然加快了步伐冲上了二楼。

“陆云罹你干嘛?”

陆云罹突然动作吓了邱明远一跳,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紧跟在陆云罹身后踏上了二楼,并在一瞬间与陆云罹背贴着背,举起了手中的枪。

“明远,转身。”

闻言,邱明远再次确认楼道两端并无可疑迹象后,这才转过了身。

“你是怎……”

下半句话还未说出便卡在了嗓门处,憋得邱明远有些喘不过气来。

楼梯是做旋转模样设计的,站在二层可以将楼梯的全状收入眼底,也正好将那些混乱的线条完整的排列在了一起。

一个裸|体的女人被无数的黑完藤蔓缠绕着,一双双从地下深处的鬼手狠狠地拽住了她想要挣扎的手臂。

女人的眼睛和耳朵处分别被一根藤蔓贯穿,溅出的鲜血就像是夜里的玫瑰一般。

“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源自于看见和听见。”陆云罹默念了一遍这一句曾经被张建国留在现场的话,转头看向了表情僵硬的邱明远:“我们先进去吧。”

“可是张建国刚才不是说……”

“因为看见和听见,所以让他的女儿变得不幸。他很痛苦,但是他又不想直接的带给别人痛苦。”陆云罹顿了顿:“他应该正兴奋地等着我们主动地去‘看见’呢。”

二层向西,走廊两侧的房间加起来一共五间。每一间房子外面都挂着一块红褐色的木牌,有的上面有着已经模糊了的笔迹,而有的上面却是一片空白。

陆云罹径直走到走廊右侧最后一间,敲响了木门:“在吗?”

屋子里面传来了木椅与地面敲击的声音,然而并没有人声回复。

陆云罹又在外面等待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他拧动了门把手——门的确没有锁上。

这屋子以前应当是一间书屋,除却窗口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桌以外,其他的三面墙壁前都是直抵屋顶的书柜。

不过这屋子里面,只有书桌上放着三本中文译本的《猫武士》,还有东面书柜下面扔着的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陆云罹上前弯腰捡起了最上面的一本杂志。

杂志的封面印着一个穿着粉色泳装的外国小女孩,一头卷卷的黑发扎在脑袋两侧,看起来就像是两个蓬松的发包,可爱极了。

然而杂志里面印着的东西,却无比的不堪入目——很明显,这是为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群发行的杂志。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陆云罹赫然发现这本杂志的发行日期是1985年,也就是五十多年前的杂志,而印制日期却是前几年。

“真他妈是天下变态是一家,这玩意儿还有人拿来翻印,还保存的这么好。”

将那本杂志放在书柜上,陆云罹面色阴沉的一路摸着书柜的边缘向前方走去。

这间房间从外面来看,预留的长度至少有10米,但是就目前内部的状况来看,仅有四米左右。

这样的布局安排,房间里是极可能有暗室的。

在摸索到靠西边的书柜时,陆云罹用食指轻轻的在上面敲击了几下,然后直接用手扣住从下往上数第二层的隔板,在摸到一处凸起后,手指内扣,用力的往边缘一拉。

只听到一阵沉重的机械转动声后,偌大的书柜从中间分开,一节一节的缩了回去,一扇朱红色的雕花大门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早就觉得这个柜子眼熟,和我家老爷子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尽管这扇门本身就是朱红色的,但若是仔细去瞧,还是能发现上面有着斑驳的血迹——既没有变色,也没有凝固,应当是新染上去不久的。

也不知道是王振的,还是谢知安的。

一想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爷,陆云罹就觉得一阵头痛,恨不得等这案子结束了把他摁着修理一顿。

现在是中午两点,但因为房间朝向的缘故,这间屋子里面本就接受不到多少正午的光照。又因为书房落地窗的纱帘被人刻意拉上了,所以整间屋子都显得有些昏暗。

以前老人家都说,这种大房子里面,必然会有一件属阴的屋子。这屋子里面就住着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来客。只要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就能相安无事,也可保子孙后代繁荣昌盛。

早些年很多大户人家屋子里都会专门留出这么一件屋子,只是后来习俗改了,这屋子也被作为了他用。有的当成了杂物间,有的当成了书房,唯一相同的就是,不会有人住在里面。

也算是对鬼神之事的有所敬畏。

大门的另一侧灯火通明,暗室四周的墙壁上规规矩矩的排列着两排散发着刺眼白光的壁灯,壁灯下方垂着的用做装饰的水晶吊饰将光线折射成奇妙的七彩模样。

本该是一副梦幻美丽的场景,不过放在这种场景,只是让绝望变得更加凄美了一些罢了。

暗室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简单的水墨风屏风,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屏风后不停地晃动着,因为看不真切,才又徒增了几分急躁。

这头的陆云罹不说话,那头的人也不做声,只是低着头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一时间整个暗室里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的纸张翻动声。

就好像在比谁更有耐性一样,两侧的人都在彼此所能感知的范围内小心翼翼的活动着,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终于,在里面的人第五次翻动纸张的速度加快以后,陆云罹抬脚走了进去。

若说陆云罹方才所在的屏风这一头,是荒诞诡异的梦幻场景;那么另一头,便是现代风的科技园区。

银色和白色的装饰物死板的交汇在不大的空间里,最中央透明的玻璃柜中胡乱的扔着一堆血粼粼的肢体。

而谢知安正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用外衫,手里拿着一个灰色的文件夹,面无表情的站在玻璃柜的旁边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夹。

——小伙子我看你不是北城大学汉语言文学的,你是戏剧表演的。

陆云罹忍住爆粗口的冲动,他谨慎的朝着谢知安的方向移动了几步,可是就在他要伸手将谢知安拉到自己身后时,一阵刺耳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远处墙壁上放着的红色警报灯‘咿唔咿唔’的响着,陆云罹真的很想说‘这是120急救车的响声’,但是他也弄不清张建国究竟在想做些什么,最终还是只开了手枪的保险,与邱明远两人极有默契的左右拉开距离,将谢知安保护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张建国呢?”

陆云罹小声的问谢知安。

“来了。”

谢知安的语气十分平静,这让陆云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一想到谢知安的身份,他又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要是能被这种状况吓到,他怎么会被谢老爷子拉出来介绍给众人。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从一面纯白色的墙壁后方传了过来,陆云罹迅速转身看向了那里。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穿着一件老旧的中山装,推着黑色的轮椅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而那轮椅上,只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黑色的骨灰盒。

张建国抬起眼疲惫的看了陆云罹一眼,伸手在轮椅后方摁了一下,惹人厌的警报声终于停了下来。

“琦琦很喜欢这些东西,以前还写过一小段科幻类的故事给我看。不过我那时候啥都不懂,给她挑了一堆错字病句,惹得她可不开心了。”

张建国一边说着,一边将轮椅推到了陆云罹他们身边的一条长凳旁。举止轻柔的将骨灰盒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身边。

“别害怕,我不会对谢晏做什么的。只是那时候听琦琦说她们夏令营有个很漂亮的哥哥,人也特别好,我心里好奇,所以就请他上来和他聊了聊。顺便,让他帮忙扮演一下琦琦写的故事里面的年轻博士,怎么样,还挺像的吧?”

闻言,陆云罹向右方移动了一点,彻底将谢知安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也隔断了张建国看向谢知安的视线。。

然而陆云罹的动作并没有惹怒张建国,反而让他露出了几分欣喜。

“真好,有个愿意保护自己的好朋友,真好。”

张建国低下头抚摸着怀里的骨灰盒,自言自语的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以后,他的语调突然升高。

“琦琦也是把他们当好朋友的!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救救琦琦?!”

中年男人近乎嘶哑的质问声中带着浓浓的绝望,他猛吸了一下鼻子,用双手胡乱的抓着自己乱成一窝的头发。

“琦琦那次还说,她认识了两个人,让阿慧给她做点小饼干,她带过去给她的好朋友尝尝。”张建国一边哭一边说:“琦琦心思那么单纯,把谁当好朋友,就无条件的相信谁。他们为什么要把琦琦骗去那里啊?”

“他们听见琦琦哭了啊,他们也看见了啊……为什么不救救她啊?”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都死了,全死了。”

“张建国。”

发现张建国的情绪越来越失控,陆云罹右脚向前迈出,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

“谢家小哥哥,琦琦真的特别喜欢你,你去陪陪她好不好?”

张建国猛地站起身,身形稍显矮小的男人努力踮起脚看向陆云罹身后的谢知安,用祈求的语气问道。

“好啊。”

谢知安的声音淡淡的从后方传来过来,陆云罹这次想都没想直接一肘子向后怼到了谢知安的肚子上。

“臭小子你别给我添乱!”

“我没事儿。”

谁知这前几天走快了几步就大喘气的人此时却挺直了腰杆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前面。

“你想要我怎么陪她?”谢知安歪着脑袋对上了张建国的眼睛:“用你的双手拿起刀子,割开我的动脉,让血液流满整间屋子?”

“……”

“看着我的心脏逐渐停止跳动,就像当初你看着张琦慢慢停止呼吸一样。”

“不是……琦琦喜欢你,我不想……不想伤害你,你,你自己去陪陪她好不好?”

“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不是,琦琦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张建国摇着头挣扎着为自己辩解:“我不会伤害琦琦喜欢的……”

“可是你想我去死。”

“我没有!我只想让你去陪陪琦琦!”

“可是……”谢知安的声音突然放低,他弯下腰凑到濒临崩溃的张建国耳边,宛如魔鬼般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已经死了。”

如同一道扰人清梦的惊雷,张建国伸手猛地推开谢知安,他将骨灰盒抱起来凑到了自己的脸侧,一边亲吻一边说:“骗子,什么好人,你也是个骗子,你不要去陪琦琦了,你走开,你走开!”

激烈的动作之间,张建国手中的陶瓷罐子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后,张建国低头看着一地灰白色的粉末,终于跪在地上大哭了出来。

而陆云罹也趁机给他戴上了手铐,抓捕了他。






第11章 诱惑(十)
张建国坐在审讯室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他静静地看着桌子上泛着冷光的一只钢笔,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表情也没有。

对于张建国女儿的遭遇,警局的众人都深表同情。可是被他间接杀死的两个孩子,无论理由如何,那也只是两个也许连善恶都分不清的孩子。

有的时候,一个人是好是坏,真的很难定义。

张建国的本性坏吗?

他心甘情愿的教着那群上不起学的孩子,更是认识他的人口中所说的老好人;可是对于被他间接害死的两个孩子来说,他就是一个存活于人间的魔鬼。

无论理由如何,他杀了人,就该接受惩罚。

陆云罹有些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转头看着刚刚悄声走进来的谢知安:“东西收拾好了?”

“嗯?”

方才陆云罹那一肘子可是怼的毫不留情,谢知安也就对着张建国装了一会儿没事人。后来一坐上警车,就一直不舒服的动来动去的。

尽管他觉得自己动的十分不动声色,绝不会被发现。

现在又挺直了腰杆,一副懵懂的模样也是弄得陆云罹哭笑不得。

“张琦的骨灰,你不是去收拾了吗?”

“……”

谢知安与陆云罹对视了两秒,从身侧的斜挎兜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

那玻璃瓶上面印着许多金色的小星星,封口处还有一根两头系着千纸鹤的红色手编的绳子绑住,用作装饰。

里面装着的,除了灰白的骨灰,还有一颗颗用那种塑料管叠成的星星。

如同满天繁星落入尘埃之中,在这凡尘俗世,美丽而又绝望着。

“怎么用这个装?”

虽然知道这种少女风浓重的物件不太可能是谢知安买的,但是秉着‘两人还不太熟,万一人家有什么特殊癖好’的想法,陆云罹还是多问了一句。

“张琦送给我的。”

谢知安的语气很平静,这让陆云罹挑眉多看了他两眼。

虽说陆大少从小就惹人厌,但是小女孩告白用的东西他还是很了解的。

以前不就很兴这种玻璃瓶装着一堆小星星送给别人当礼物吗?

面对陆云罹那一副带着三分难以言喻的同情的目光,谢知安破天荒的皱了皱眉,但语气依旧压到了稍显平稳的状态:“陆云罹。”

估计谢知安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几个像陆云罹这样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气他的人。

陆云罹也算是发现了,谢知安一般不怎么喊别人名字,这也挺正常,平日里他估计一个眼神过去,对方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会立马凑上来。

所以谢知安只有在生气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叫别人的全名。

陆云罹耸耸肩,举起自己的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我先进去了,这次案子死亡的对象都是些孩子,上面已经在催了,总不能这么拖着。”

“我可以进去吗?”

“就算顾局同意你进侦查组,但你毕竟没有正规的上岗执照,我随随便便放你进审讯室,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

陆云罹抬手在谢知安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作为赞赏,从桌子上拿起资料夹准备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到谢知安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从背后传来。

“可是我还是想进去看看。”

得儿,自己说和没说一样。

陆云罹无奈的摆了摆手,推开门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回头看了谢知安一眼:“怎么?还让我请你进来?给你搬个椅子来要不要?”

“……”

大部分警局的审讯室内采用的灯光都是极为刺眼的白炽灯,冷色的灯光和昏暗的四周形成强烈的对比,这种设计可以在无形中给犯人压力,也能帮助促进审讯的正常进行。

但是陆云罹一进审讯室,手一伸便拍开了一侧墙壁上的开关。

四周墙壁上的几盏壁灯应声而亮,把黑暗从房间中驱逐了出去,也让张建国有了一些反应——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稍微睁大,像是要追逐什么而去。

但是他的视线依旧没从桌面上移开。

陆云罹坐在椅子上翻着之前的审讯记录:在那一份儿记录上,张建国对他所有的罪行都供认不讳,他说是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两名年幼的孩子和王振。

并且他还企图为李源辩解,证明李源是无罪的。

——“他没有错,他只是被诱惑了。”

直到局里专家审讯的最后,他也咬紧了牙关,死撑着说是自己杀死了两名孩子,与他人无关。

“做英雄呢?”

陆云罹将审讯记录扔在了桌子上,两条长腿交叉一翘,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资料夹与铁质的桌面撞击的声音有些刺耳,原本躺在桌面上的钢笔也被撞得滚动了一段距离,欲掉不掉的停在了桌沿处。

张建国的目光追随者钢笔移动着,终于,在陆云罹拿起钢笔放在自己的面前疑惑的问:“这支钢笔有什么好看的?”的时候,张建国看向了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以前送过琦琦一个一模一样的钢笔。”

“啊……”陆云罹恍然大悟:“这一系列当初出了三个颜色,一黑一白,还有个淡金色星光的?”

“嗯,琦琦很喜欢淡金色的那个。”

“女孩子的确都喜欢这种呢,你买的套盒装的?”

“嗯,我们三个一人一只,那段时间下午吃完晚饭,我们就会一起坐在那里练钢笔字。”

“那挺好的,我爸一直想让我练字。”想是想到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事情,陆云罹抬手掩住了嘴角:“说我那字儿写的狗爬一样,不过老找不出时间。”

“练字儿这事儿要慢慢来,从一开始临摹到后期自己写成,最少要五个月的时间,每天抽空练上一个小时左右就好。”

“是吗?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坚持试试。”说到这里,陆云罹的话锋一转:“这段时间觉得自己过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也许是突然间与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大男生有了共同话题,张建国肩膀稍微塌下来了一些,语气也放松了许多:“就那样呗,努力让自己在下一秒还能保证呼吸,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

“谁不是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能祸害这世界一天是一天呗。”

陆云罹挥了挥手,本打算让身边的人去倒一杯水来,又突然想到身边站着的不是傅思齐,而是新上岗的‘谢同学’,正要垂下手臂装作无事发生过。不料两杯清水却已经稳稳当当的出现在了张建国的面前挡板上,而端水的人也乖乖的退了下去,继续站在了陆云罹的身后。

“谢谢。”

因为手腕上还铐着铐子,张建国冲着谢知安点了点头,用手端起塑料杯艰难的弯腰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枯发裂的嘴唇。

“去年为什么想着送张琦去游泳夏令营?工作原因?”

“嗯,我们当老师的,学生放了假我们还得批阅卷子,写总结。一直到学生领完通知书才能消停下来,那阵子我和阿慧都忙,只能送她去夏令营待一段时间。”张建国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铁定都觉得我是个王八蛋,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伤害,可是,琦琦自残致死的时候,也是个孩子。”

“因为那两个孩子?”

“你相信一个孩子会是魔鬼吗?”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问题,陆云罹转头看了低头乖乖站立着的谢知安一眼,果断的回答道:“相信。”

干脆利落的让谢知安发出了一个疑惑的目光,只是陆云罹早都转过了头,没能看到,自然也没能给他回应。

“琦琦那天一大早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不正常了。”张建国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点点骄傲:“她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从来不会一声不吭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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