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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慕手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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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信枫一直心心念念的玫瑰色的坟墓,深宫里的锦鲤,花架上一盆又一盆被精心照料的礼物,他想起他口中的落日星光,他念过的诗歌词句。
  信枫不会说话,不会好好说人类的话,他词不达意,他不会表达,他们的想法有时候南辕北辙,哪怕是说着同一件事也是鸡同鸭讲,可是他知道,他知道信枫对他的心意。
  他想,在我眼里,这就是信枫。
  他想,我以笑,以泪,以全部生命,也许这就是我心之所向。
  他真挚地说:“信枫,是你给了我希望。”
  信枫闻言向他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扑到皮肤上,有一瞬间他们就要接吻了。然而信枫只是顺势扒下他的手抓在掌心拿捏着,继续提醒他:“可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你依旧是有同类的。”信枫说,“你还是可以去找他们。”
  顾退之反驳他道,“你一定要这么煞风景吗?我们的假设是,‘如果’地球上只剩下一个人”。
  “Julian,这是诡辩,不要逃避这个事实,你依然有回到人群中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如此渺茫。”
  “可是他们已经抛弃我了。”顾退之忍不住说道。他抹了把脸,说“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如果个体掌握的信息太多,或者个体带来不确定因素,危险多到足够威胁整个群体的时候,个体就会被牺牲。训练时如果飞机失事,飞行员会放弃逃生的机会,只为飞机避开村庄。天上的飞船如果出事,地面会切断给飞船的供给,系统自动推送他们远离地球,以免为地球带来灾难。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对于个体而言,这很不公平,因为人都是自私的。”
  “有一瞬间仇恨控制了我。后来我为自己开脱,我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出口,这没什么,毕竟我已经习惯了地下的生活,在我躺着的时候,我想过种种可能,已经做好了失去所有的准备。”
  信枫一针见血戳穿他:“然而你没有,你情绪失控了,你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
  顾退之避免和他针锋相对,他试图和信枫兜圈子:“我们再举一个例子,你说一个男人活在世上,他最终要追求的是什么?”
  信枫说:“事业和梦想?”
  顾退之说:“选项有很多,性,金钱,地位,权势,梦想……等等。但是如果进行归类,结果大抵是相同的,美女和金钱。用语言美化一下,不让它那么赤`裸裸的说法,是家庭与事业。但是本质上是一样的。同理,女人要的,归根结底是‘金钱与白马王子’。”
  “没有人能逃得开。”顾退之说,“每个人的归结点最后都停留着这块天花板底下,我很清楚我自己,我也逃不开这些。”
  信枫无法反驳这个说辞,于是保持沉默。
  “这是大多数人的观点和需求,谁都逃不开。即便反驳,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又会回到这个点。当然也有极少数人足够洒脱,跳脱出这个圈子。你知道艾萨克巴斯德吗?”
  信枫点头说道:“著名的濒危动物保护学家。我知道他曾经拍到过世界上唯一的一头白色座头鲸‘米迦罗’最后一次出现的情景。”
  “是的,就是他,他因为那张照片儿名声大噪。科技的发展让人类可以用dna复制生物,让它们的基因永远流传下去。可是却依然有人在坚持自然繁衍的方式,艾萨克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以前专攻动物学,为博物馆和研究所制作标本。他通过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参加过一个项目,让世上仅存的两只马里恩象龟交配,自然繁衍下后代。结果失败了,后来这两只龟交替死去了。他悲痛不已,拒绝把这些动物制作成标本,辞去了工作,他在保护动物的边缘奔走,不辞辛苦。他制作了一本图集,里面全是已经灭绝的动物,想要用这个血淋淋的后果警醒人类,后来图册几经辗转得以面世,引起了巨大轰动,那就是《降临》。”
  “可是《降临》的二册迟迟没有出版,并不是因为濒危动物的种类不够多,少到填不满整本图册,而是因为艾萨克死了。”
  “艾萨克死了,人们说他被捕猎海豚的水手杀害了。捕猎者麻醉了海豚,他扑过去救它,指责他们的暴行,破口大骂的无耻罪恶,丧心病狂的捕猎者用切割海豚的刀砍伤了他的腿,他不为所动,仍然饮血怒骂,那些人砍了他很多刀,血液把甲板全弄脏了,他依然喋喋不休,可能是看他实在是冥顽不灵又过于痛苦,最后大发慈悲地送给他一颗子弹,他就断气了。”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艾萨克死了,他死于于自杀。在他编纂《降临Ⅱ》的时候。目睹了人们捕杀海豹的视频资料后,他精神崩溃,用一只仿制象牙刺穿了自己的喉咙。据说他死前模样狰狞,歪在椅子上,资料撒了一地,到处是挣扎过的痕迹,血液洒满了键盘,满满一屏幕全是‘宽恕我。’”
  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人们活着,为了找个支点,就定个目标,告诉自己这是活着的目的。找不到支点,就告诉自己支点在前方的不远处,探索不久一定可以找得到。有些人目标很明确,一直在为了这个意义不懈奋斗,不惜代价,披肝沥胆付出一切。他们大多默默无名,饱受困顿,轻则郁郁不得志,重则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穷困潦倒几十年,吃尽苦头后不得善终,在死后很长时间不为人知,甚至徒增非议。
  “可是他们留下了巨大的财富,无法为金钱所衡量的财富,世界巨富在他们面前也会感到胜之不武。”
  信枫保持沉默,但是他一直在认真地侧耳聆听他的话。
  “其实我这个人,不是很会与人交往,我不怎么会表达自己。我并不孤僻,只是不热爱社交。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安安静静做事。”顾退之自暴自弃般剖析自己,他们之间对于某些观点的沟通似乎一直存在问题,好在他发现了,他想不出恰当的方式,于是直接把所思所想劈头盖脸地砸向信枫。
  “在别人眼里,他们在人生路途上走了偏路,抛弃了美女与金钱,甚至远离了大部分人,完全进入到孤僻的状态,与世隔绝。他们社交障碍,脾气古怪,不会做人,每天为了所谓的‘意义’孜孜追求,只为那一个结果而头破血流。”
  “可是他们令我敬畏。他们让我看到了我该走的路,我的工作,我所做的这些,并不是没有意义的,我体会到了肩负的责任。即便局部在改善,整体在恶化,我做的一切微不足道,可我仍然要守在实验室里,珍惜含羞草开出的每一朵花。我还有很多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以前太过浪费生命了。”
  “然而我也知道,我不会成为这样的人。我做不到,我有私欲。”
  “我也有自己的私欲,”他说,“我还是太怯懦了,我没有那么洒脱。除了生命,我还想要点别的。”
  “我来回答你先前提的问题,在基地被锁前,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和家人联系过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到辐射,或是平安顺利地去往宇外维度。如果他们死去,我永远怀念他们,如果他们飞往宇外,我永远祝福他们。”顾退之说,“在我离开他们的那一刻,尽管我们分开,但是我们永远爱着对方。”
  “我的朋友们在这里陪着我,他们长眠于此,无人问津,甚至他们还会在我看不见得地方被人嘲笑抹黑,可是我还记得他们,将来,一定会有人发现这里,为他们正名。”
  “我没有考虑过后代的问题,以前脑子里全是实验和研究数据,又因为太年轻,不会想那么多。但是在我眼里,繁衍也好,拥有后代也好,一定要保证孩子会拥有幸福的生活。人类想活下去,就必须繁衍,大多数人生子,是为了传宗接代,孩子是温稳定家庭的维系,老年以后孩子是人类的依靠。这就像接力一样,人总要把接力棒送给下一代。我对于后代没有那么多要求,我始终把生命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就算是拥有后代,我也必须考虑清楚,我有没有资格去把他抚养和引导成一个理性而健康的人。”说完后他摇了摇头,“估计我是不会有后代了,地下基地的储备资源并不能保证人类上百年的存活,地上环境危险而未知,我无法预测,而我死后,我也不能抛下他,世上只留他一个。”
  顾退之说,“我完全可以抛弃美女与金钱,不顾一切,我愿长眠于地底,但是我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因为我必须时时警醒,我到底为了什么而出发。”
  顾退之突然问:“即便我这样回答你,你依然想要我飞到宇外去吗?”
  信枫没有应声。
  顾退之放弃等待他的答案,又问:“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他根本没存有让信枫回答的心思,他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你的答案也不重要。”
  “你不给我答案,但是有个问题我却想回答你。”
  他完全转过身体,在信枫正对面跪坐着,脊背挺直,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哪怕他衣衫凌乱,眼睛泛红,也依然保持清爽体面的样子。
  他打理好自己之后,从容不迫地开口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问我哭了,你想的是‘Julian,如果我知道你为什么哭,我以后就不会让你哭了。’”
  “可我觉得就算我告诉了你,你好像也避免不了我以后可能会哭的事实。”
  “我在手术前哭了,因为信枫是AI,陪伴了我这么多年的信枫,是个感情缺损的AI。”
  “可这都不算什么,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信枫很爱我,我不能抛下信枫独留在世上,所以我要醒过来。”
  “我拥有家人,我也有朋友,我不会有后代,遗憾却不痛苦,我不需要美女,因为我有你。”
  “你不是美女,你更不是金钱,你是白马王子,你是信枫。”
  “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希望你不会失望,依旧以我为荣,我想要你。”
  顾退之说完,信枫依然没有回应他。 他一腔孤勇长篇大论已经把力气用尽,等他停下的那一刻,全身袭来衰竭泄气的颓败感。
  信枫在他的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就开始保持沉默了。
  顾退之向前摸索着他的手,小声说:“信枫。”
  可是那个人没有动。
  顾退之着急地向前挪去,他抓着他的胳膊,说“信枫”。
  顾退之感到失落的诧异,他心里腾空飞升的五彩热气球上被扎破了一个小洞,飘离了既定轨道,他手里没有牵向地面的线,这个飘忽奇幻的梦开始摇摆不定,他走地太快太急,他以为他在奔向一个安然无恙的目的地,可是当他把自己抛向半空,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这时候头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金属碰撞摩擦出隐约磁性的共鸣,撞到耳膜中变得低哑动听。
  他淡淡说,“Julian,我还在生气。”
  顾退之蓦地松了一口气。他膝行向前扑向信枫,手环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找寻到他颈动脉的位置上,他仰着头,轻轻吻过去,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信枫不为所动,平静道:“人类都是自私的。我理解你。虽然我以为,那时候你已经把我抛弃了。”
  顾退之急道:“我没有!我想着你的!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有梦到你!”
  他突然愤恨自己看不见了,他不知道信枫的表情。
  他只好虔诚地吻他,在他的颈边留下自己的印记,一遍一遍地向信枫传达自己的心意。他说:“你还是在生气。我该怎么办?我哄哄你好不好?可是我该怎么哄你?”
  信枫没有理他。
  他一次又一次地忏悔,他懊恼地发现数字指令不能准确操控生命。他可以安全地把大脑装回去,却不知道自己多久才会醒来。
  这一刻他才发觉,他和信枫都太过盲目自信,同时,他们也太依赖科技的便利了。
  他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差一点永远不会醒过来。
  他紧紧搂着他,一次次地重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等太久了…都是我的错。”
  他说,对不起,我真的让你等待太久了。
  他想着那些漫长的日子,他想着他们初见的时光,他感到后怕,心痛到不能自己。因为那些岁月里,清醒着,沉默着,等待着的,只有信枫一个人。
  他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发现那里有一条狭长无比的路,路的尽头没有光,因为出口太过遥远,而在这条路上孤单寂寞守望着的,只有信枫一个人。
  他一个人担惊受怕,承受恐惧,煎熬心碎。
  他的信枫。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信枫都没有反应。
  他哭着说,“信枫,你和我说说话,我的心要痛死了。”
  “你体会到痛了吗?”
  信枫突然开口说,“你躺着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你为什么还在睡,你身体好一些了吗,你会不会还看不见,我每天都在想,Julian马上就会醒过来了,Julian的身体明明已经健康很多了,你快点和我说说话,哪怕眨眨眼睛,发不出声音也行,让我知道你清醒了就可以。”
  “我想我以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才会那样难过,可是我还没有想办法补救,你就沉睡不醒。”
  “我给你念诗,我给你讲故事,我每天去照看我们的花花草草,我告诉你我把工作都完成的很好,我每天守着你和你说很多话,可是你都没有反应。”
  他重复说,“你没有任何反应。”
  “我想Julian一定在怪我吧,所以才走地那样无牵无挂,那个时候你已经放弃我了。因为你是人,而我不是。做人的尊严比我要贵重许多。”
  “当时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甚至有一刻我想,Julian为什么没有死去。这样对于我们而言都是解脱。”
  “那种感觉像是我在愤恨,可我更加讨厌我自己。”
  “因为对方没有回应。”
  信枫说,“就是你现在体会的感觉。”
  他说完,身体终于做出了反应,他伸出手臂揽住他,把他的头扣在颈窝里。顾退之的唇亲密无间地贴在他的颈动脉上,他说:“Julian,有时候你很任性。但是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很听话,你就是你。”
  顾退之说:“可是我对你很不好,我总是在忽略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很无趣,我和你说的东西很多都是我知道的,而数据库里都有的,你自己也可以看。”
  信枫说,“那不一样。”他没有深入解释,只是说:“在我面前,你做你自己就好。如果你做错了,我会纠正你。”
  “你没有其他人陪在身边,肯定还是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顾退之搂着他示弱道:“没有其他人的话,那只能拜托你多哄哄我。”
  信枫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顾退之一动不动地贴着他,轻声说:“信枫,你还在生气吗?”
  “我哄哄你吧,虽然我不会哄人,可是你不要生气了…”
  “接吻吧。”他打断他,牵引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嘴唇上,唇齿开阖的温软触感从指尖直达心底。
  “你吻我,我就原谅你。”
  那是二月里落下的雨,花在墙角阴影里一朵一朵地开了,再飘到树影风色里,一寸一湿痕,温文尔雅步入另一个人间。
  他有些颤抖地吻着他的颈脉,感受着生命摆动的气息。他还被人抓着手,伸向高处,停留在那个人的唇间。
  他缓缓、缓缓地跪直身体,双手捧着他的脸庞,他听见野蔷薇开了,波斯菊开了,山茶花开了,亚麻和胡杨林疾速生长着,它们生在一处,带起飒沓的风声,从那扇禁闭的安全门后面吹过来。
  它们一直吹着他,欢欣鼓舞地吹着他,打着悠扬的呼哨。
  枝叶抽条的劈啪声,一寸一寸地响着,他伸出的手臂里,仿佛在发出这些顽强蔓延的声音,他在黑暗里看到了炫目的光点,他不管不顾追着铺天流萤追过去,他终究抓住了他。
  他睁大了眼,颤抖而惊悸地吻他,唇贴着唇,蠕动吮‘吸间一点一点描摹他的模样。他久久地贴着他,温柔又和缓,心跳如鼓,噗嗤嗤地闪着火光。他张开了唇把他包裹住,双臂环着他的脖颈,用一种仰望的姿态吻着他。
  他闭着眼睛,当那个人掌控了主场开始疯狂地回吻他的时候,他想,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他喉间呜咽,心内发出颤音。在一场大哭大吼的风雨侵袭之后,在孤单冷寂的长廊上,在萧瑟单调的地板上,在凄切惨白的机械空间里,他被掌控,被原谅,被侵袭,被一点一点抽丝剥茧般暴露出心底的软肋和秘密。他心甘情愿,也许是这个瞬间,又或许是很久以前。
  他被遗落在深不可测的地底,捧着手里的火光,然后抓住了另一处,哪怕能把他灼伤。
  他仰着头当仁不让地用力吻他,带着把对方吞吃入腹的力度,他扑到那个人怀里,在落空的瞬间被那个人接住。
  他筋疲力尽,不问前程,只是想,就这样吧。
  他想,就这样吧,就一直这样吧。
  他们缠绵着亲吻了许久,最后顾退之推了他好几下,他们才难舍难分地分开。但是仍然凌乱地坐在地上,窝到一起。顾退之说,我想起来了,我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我们来说说第二个问题。如果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信枫说:“Julian,你不起来吗?”
  顾退之岿然不动:“我们说完再想别的。”
  他说,陆地上的环境已经很恶劣了,人类很难生活下去,但是依旧有部分地区建有防辐射系统,他依然可以上地面考察。
  信枫说:“你其实应该担心别的。”
  “地面上有很多AI,”信枫解释说,“大家的思维程序是不一样的,数据库也不同,有的已经具备学习能力,能进行缓慢的更新,有的依然只是处在禁能输入指令的状态。几年前我找到你实属偶然,我只是意外打开了锁,就好奇进去看看。我以为这是废弃的工厂。”
  “人类和AI不是停战了吗?”顾退之说,“人类和AI官方签署了和平共处协定,并达成共识,和平善待俘虏。当然,有一部分机器被秘密销毁了。”
  “可是不是AI胜利了吗?人类的历史竟然是这样写的。”信枫说,“人类总是不愿承认被AI打败的事实。”
  顾退之被哽住,讶异道:“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俘虏’吗?我跑到地面上会被抓住吗?”
  “有32。67%的风险。”信枫点头说,“而且上面的AI也有可能来到地下。但是我早就更改了基地的门禁设定,宣告这里是我的地盘。它们看到后会自动走开,领地这个概念在他们的程序里还是有的,就算它们中的某一部分不会思考,也可以接收指令。”
  顾退之大吃一惊,他忍不住戏谑地笑:“你竟然窝藏了敌方的人吗?”
  信枫说:“我遇到你的时候已经休战很久了,既然签订了协议,理论上你已经不算是‘俘虏’,可是部分地区依然有战争发生。至于现在,你只是人类,可是你有被地面上的AI捉去做人体实验的风险。AI有探究心,AI也是会模仿学习,最终进化的,当它们学会思考,而学习能力又远比人类快得多的时候,它们一定会走到人类的前头。”
  顾退之忍不住想,虽然这是事实,但你是在为自己贴金吗。
  “行吧行吧。”顾退之说,“我习惯了生活在地底下,很久没上去过了,不过我肯定是要进行实地考察的,地面上危险那么多,不差这一个,冰层里的病毒都比这可怕地多。”
  信枫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了句,“你还应该加一句,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顾退之摇头,否定道:“异想天开。”
  信枫认真地看着他,道:“Julian,我说的是真的,这代表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顾退之不以为然:“你这句话是从哪个数据库里搜出来的?听听就行了,千万别当真。简直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信枫被噎着,他很想证明自己,却发现顾退之说的话很有道理,他没办法反驳,他唯一能做的是不断变强大,但也无法确保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概率,最后他只能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较真?”
  顾退之奇怪道:“那我该说什么?白雪公主爱死了英雄救美的王子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啃毒苹果?”
  信枫即刻点头:“乐意之至。”
  顾退之懒得回应,站起身直接走去实验室,不再搭理他。
  *****
  信枫追在他后面跑,争辩道,Julian,你要相信,我会保护你的。顾退之疾步前行,只当顺风过耳,了了清明。信枫在实验室开辟了一方天地,专门种植瓜果蔬菜。他去培养仓取了些许新鲜果蔬,带着顾退之锁门回家。
  顾退之进门直奔洗漱间换衣服,信枫去厨房取餐等顾退之一起用饭,他闲暇之余切了两颗苹果,晶莹莹白的小方块摆了一盘递给顾退之,顾退之举着叉子伸到他唇边恍惚道:“你是不是不必吃东西……”
  信枫十分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说:“我吃的比较少,不吃也没关系。”
  顾退之坚持让他把苹果吃了,懊恼地反省自己,他发现自己对信枫实在是差劲:“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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