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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慕手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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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兰花新开的样子拍下来,录入信息,“缘毛鸟足兰,Satyrium ciliatum Lindl,微子目,兰科,鸟足兰属。2082年1月10日。”
顾退之喃喃道:“花期延迟了一个月。”他思索了下,让信枫调控气温和酸度,记下气孔开合度。
计算机快速地给予反馈,处理信息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信枫把实验室的环境模拟成墨脱雨林的形态。高大的灌木升起来,空中水粉一样淡去做底色,那是纯粹的蓝与白。天幕下是被风追逐奔跑的巨木。这些高大的植物仿若巨大的画笔,树冠羽毛一样涂抹在风景中,它们飞奔着,追逐着,贯穿白色的雾。
他们处在半山腰上,深山幽谷里飘出浓浓的水汽,。过了不一会儿在他身侧闪烁出光点,凝成一株花木,宛然是培养仓中的那株。他拉着顾退之躺在溪边的草地上,引导他去触碰那株盛开的花。
顾退之很兴奋。
“这是她的手,”信枫拉着他的手缓缓移动,“这里是裙子,上面还有图案。”最后他们的手把整棵植物都仔细触摸了一遍。柔韧的花朵纤维鼓出弧度,顾退之捏到了小姑娘的脸,忍不住说,“你真可爱。”
过了一会儿顾退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在这片雨林中走动,触摸着植株,闻它们的气息,然后猜测品种。
高原孤岛中,他踩在腐败的落叶上,厚厚的腐殖质柔软湿润,头顶巨大的灌木遮蔽光亮,只有空隙中露出些许光斑。
他抚摸着树干,一棵一棵慢慢漫步过去,迎着源源不断扑面而来的、微凉的、清新的雾气。
信枫在他旁边撑起胳膊拿过一台平板光屏,靠在培养仓下的柜子上看着资料。有时候抬头看看顾退之在做什么,权当放松,他向后仰靠着头,大部分时间很沉默,看一会儿继续低下头工作。他伸着腿,在顾退之走过来的时候恰时蜷起,等他走过去再伸开,空地宽敞,足够舒服。他们互不打扰,偶尔交谈几句,顾退之和他确认着植株信息,讲一些趣味轶事,植物的列门纲目,相关的花鸟鱼虫,他有时也会提起自己的科考见闻,某些经历可谓惊心动魄,信枫听地认真,提出问题或者纠正他。他们也会辩论,为了一个问题你来我往,从天南地北讲到晚上的自然模式定为伦敦一点钟的泰晤士河还是墨尔本二十二点的钟声。信枫写写画画,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最后他们并肩躺着,手交握在一起,反扣住地面。
天上刷刷地发出轰鸣的水声,暴雨连绵不断滂沱而下。雨帘落在树叶上,划出淙淙的细流,再从遮天蔽日的叶羽间漏下,砸在满地枯败的土壤里,浸润渗透。
桫椤下潮湿阴暗的泥土中爬动着昆虫,有动物从他们身边跑过,呼啸着,羚羊跳过草丛,灰叶猴托着长尾,依偎在一起,躲在山洞旁扒虱子。这里有威武巨大的岩石,清澈深邃的潭水承接着一贯而下的瀑布。
顾退之抹了一把脸,手心残留着潭水冰凉的气息。
他忍不住说,“很真实。”
第4章
这天上午信枫在实验室工作,鸟足兰开花的势头很好。这些花朵的造型十分奇特,平视时,人只能看到一团团被花萼包裹的粉色的球,必须蹲下‘身子,甚至趴到地上仰望,才可以看到花苞中隐藏的意外之喜。
信枫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含羞草和仙人球都安静地睡着,等音乐响起,它们就会被唤醒,生长身体,伸出稚嫩的芽。这些植株原本在地球上还是很常见的,可是环境恶化以后,所有的植株似乎都变为濒危物种了。
信枫用平板分析了几个小时数据,去培养室待了一会。然后他又来到鸟足兰前,趴在培养仓外观测,他用手点着花朵的圆包,和小姑娘们说再见。
他到家以后,听到语音设备在播着一首诗。顾退之又跑去了阳台上,躺在仰椅的一角,蜷在被子里。顾退之跟读着,一会儿是英文,“Bright Star!”一会儿是中文,“…以眼泪、笑声及全部生命。”
信枫斜靠在门边耸肩,眼前整个阳台化作了澄净的湖面,高原从海底隆起,盐层覆盖着巨大的荒原。顾退之支着椅子立在湖面上,颇有闲情逸致。乌尤尼盐沼中覆盖着浅水,反射出通透的蓝色,叶子落下了,涟漪在天空之境上缓缓漾开。
顾退之听到他回来了,也不回话,他在椅子里缩了缩脖子,念地更加抑扬顿挫。
信枫站着听完了三首诗,在他念到“当我凝视高悬的崖岸…”时忍不住打断他,“你现在就在俯瞰荒原与群山。”
顾退之失笑:“不解风情。”
信枫被噎地顿住,下一刻朝他走过来,边走边开腔,拿捏着嗓音开始朗诵诗歌。他在脑海中挑选了最大胆热烈的诗词,声情并茂,热情澎湃,他认真地直视着顾退之后脑勺冒出的头发,大步走过来,声音低哑深情,最后他走到了顾退之的面前,低头俯视他的眼睛,嘴里依旧念叨不停:“…我们是连在同一根茎上的两颗可爱的果实,我们的身体虽然分开,我们的心却只有一个。”
顾退之漫不经心地偏过头,眯着眼睛说:“慷慨的情郎们说出的话总是那么迷人。”
信枫默然看着他,伸出手掰正他的头,用力地吻上去。顾退之挑了挑眉毛,闭上眼张开口接纳他。信枫以一副当仁不让的姿态掌控节奏,舌尖在他口腔里厮磨,他顺势抚上顾退之的后颈,拿捏着黑发下凹陷的软肉。顾退之忍不住喘了口气。
信枫吻了一会儿,然后伏在他身上,偶尔摸摸他的头发,亲亲他的眼角,最后他忍不住在顾退之的唇上用力盖戳,“慷慨的情郎甘愿陷入玫瑰色的坟墓。”
顾退之哭笑不得地把他推开,他们站起身,信枫从背后抱住他,吻着他脖子上露出的肌肤:“好好吃饭,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顾退之心照不宣:“情郎要带着绝世佳人私奔了吗?”
信枫不置可否,一个嗯字含糊在他的唇齿间,过了好一会儿,他蹭着顾退之的耳朵,轻声说:“我种的玫瑰花永远不会凋谢的。”
顾退之笑笑,伸出手摸着发痒的后颈,温热的感觉让他以为那里一定有一枚红痕。
他们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信枫放开他,把语音设备关闭,跑去厨房取餐。
下午的时候他们去黄山爬了一个小时,休息片刻回到房里看电影。数据库里储备了大量视频资料,顾退之闲暇时候可以在这里窝着,如果没人理他,他就忘了时间,不吃不喝呆一整天。很多时候信枫会陪他看,两个人挤在一起,盖着毯子看录影。信枫最爱看古地球时期的纪录片,那些古老的生物和环境被模拟出来,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浩瀚历史,让人望洋兴叹。顾退之什么都看,从刻板的新闻播报到烂俗的狗血桥段,他都无可无不可。
信枫开亮了屏幕,把室内光调暗,转头问:“你想看什么?”
顾退之坐到沙发里,他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问信枫想看什么。信枫说,随便。
顾退之抉择困难,心血来潮说:“不挑了,盲选吧。就第三个文件夹里的第四部 吧。”
信枫从文件夹里找了找,发现是部上世纪的经典电影。他按下播放按钮,回到顾退之身边坐了下来。
那竟然是一个童话。
片头音乐响起来的时候,顾退之哑然失笑,他小声对着信枫说:“我还以为是部邪典片。”
信枫给他紧了紧毯子,看他领口歪了,又把领子整理好,然后低声说:“好好看,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记得及时问我。”
影片开始了,古堡里,疯狂的科学家制造了他,却没有赋予他双手。他活了,老天才激动倒地,再也没站起来。他走出了古堡来到小镇上,来到另一个世界。被孤立,被排斥,因为他没有人类的手,在胳膊末端,属于他的只有两把剪刀。而他却依然和女主角相爱。他用那双伤人的手为她做冰雕,他们在舒缓悦耳的音乐声中袒露心意,在冰雪漫天的灯光里化作剪影。
顾退之陷落在阴影里,信枫给他念台词,偶尔低声讲解着剧情。
年华追着岁月,他们相爱,不去管世俗的眼光和潮流。
最后他们分开,他在古堡里日复一日做着冰雕,不识岁月。他活在童话仙境中,但属于他的只有阴冷黑暗的古板和漫天的鹅毛大雪。她的青春似水般流走,变为满头白发的老妇人。片末她坐在炉火温暖的房间内,拿着睡前童话书,给天真无邪的孙辈讲着这些过往。
这个故事就在童话书合上时结束了。孩童在听完故事后心满意足睡去,玻璃上蒸腾出温暖的雾气,把窗外的冰雪世界隔绝,人永远感觉不到冷。
故事结尾就停在漫天大雪中。
“他们说,一开始小镇上是没有雪的,他来了以后这里才开始下雪。他们分开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可是她每年都能看到雪。从遥远的古堡深处飘来的雪。”
顾退之怅然说,这是一个感人的童话。
信枫一本正经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但是这个故事很浪漫。
顾退之忍不住又笑,笑完内心无比绝望,他最后无可奈何地投降,说:“你说的都对。”他不解气地拍他肩膀:“你再这样不解风情的话,我们这话题没法谈下去的。”
片尾开始放着音乐,他们窝在黑暗里,光阴忽闪着打在他们身上。
顾退之在沙发里挪腾着换了个姿势,等他坐稳,那些怅然而酸胀的情绪又不自觉地盈满了心脏。他转头问信枫最喜欢哪句台词。
信枫说,“最经典的那句,因为这话很实际。If I have no knife,I can't protect you。If I had a sword,I can't hold you。 【如果我没有刀,我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有刀,我就不能拥抱你。】”
顾退之瞪大眼,他眨了眨眼睛,快速回想着什么,然后说:“最经典的难道不是那句吗?I love you not for who you are, but for who I am with you。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
信枫点头:“嗯。在我眼里,你就是Julian。”
顾退之推他一下,说你别打岔。他把自己窝到信枫怀里,发现信枫的胳膊会很累,于是他直接扯着信枫躺下。
他们肩并着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顾退之依然沉浸在故事里。他转身摸到信枫的脸,划过他眉间,在侧脸上摩挲留恋,他垂着眼淡淡说,他最喜欢的反而是,“if I have not left my room, I would not know I was such a lonely。”
他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听语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像是一个人。”
信枫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唇角,用舌尖撬开他的嘴,扣着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吻。顾退之闭上了眼睛。这个吻很漫长,他一点一点扫过顾退之的牙齿,一点一点深入探寻,热度蔓延,带着濡湿融合到口腔里。空气里发出轻微的濡沫声,信枫来回抚摸着他的背,揉着他的头发,顾退之享受着,忍不住搂紧了他。
最后信枫的舌尖在他口腔里转了个圈,用力吮‘吸一下退出来,在他唇角不紧不慢地啄着:“睡一觉吧。”
晚上,信枫带着他回到几千米的地面上。他们坐在空间器里,顾退之摸了摸空间器的窗,望着窗外说:“南极大陆是最适合建造基地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冰川融化后露出了许多地面。曾经的被冰川阻隔的‘难达之地’不再难以抵达,人们对这里的探索更加深入了。”
信枫点点头,给他设置好安全带参数,说道:“其实历史上人们对这里的探索从未停止过。从18世纪到19世纪末,先后有很多探险家驾帆船去寻找南方大陆,在历史上这段时间被称为帆船时代。”
“20世纪初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尽管时间短暂,但人类先后征服了南磁极和南极点,这段时间出现的人类大都是功勋彪炳的英雄,人们称之为英雄时代。”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至50年代中期,人类在南极探险逐渐用机械设备取代了狗拉雪橇。后来人类发明了飞机,飞机在南极探险方面为人类宏观正确地认识南极大陆提供了可靠的手段,历史上称这一时期为机械化时代。”
“从1957…1958年的国际地球物理年起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众多的科学家涌往南极,他们在那里建立常年考察站,进行多学科的科学考察,人们称这一时期为科学考察时代。”
“好了。”信枫说,“声控设置没有问题,你可以讲话了。”
顾退之笑笑,声音平稳地说:“开启安全模式。”在安全带裹住自己后忍不住又开始和信枫讲话:“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信枫在控制台前快速操作着,答道:“看得多了,习惯了。”
顾退之点点头,接着说,“其实在二十年代时就有人做过在这片地球深处建造基地的假设,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被否决了。不过国际上通过了另外一个项目,他们在空中架起了隔离带,阻隔烈风和空中辐射。”
“四十年代之后‘人工智能’技术取得了巨大突破,计算机控制机械代替人工深入地底,在这里打造了另一个世外天堂。”
空间器从地底隧道上升,失重的瞬间顾退之感到眩晕。冰雪褪去露出了地面,风声被阻挡在隔离带之外,隔离带以内有近似真空的震荡感。铁灰色的轨道架在高空中,织出筋骨坚硬的网。
他们驶向高空,在距离地面几百米的地方停下,这里是高架轨道的尽头,悬空休息室内有防辐射装置。他们走进去,坐到高悬的轨道上。顾退之摸索着触碰到地面,悬空着腿,信枫在一旁紧紧揽着他。
有微弱的气流游走过他们身旁,顾退之忍不住向前伸出手,抓了一把风。“是凉的。”
信枫就去吻他,说,“是热的。”
他们偎依着,喃喃说着话,人群空旷,而两人间却拥挤着,夜光高远,他们在空中化作一个小点。
带电的粒子流在高空碰撞停留,发出多彩炫目的光。它们在黑色的极地夜空中变幻移动,无声而壮美。
信枫从背后拥住顾退之,极光笼罩在他们的头顶,看起来离得很近很近,带着压迫感,使人眩晕,使人战栗。他捂住顾退之的眼睛,然后缓缓拿下来,他悄悄地问:“有感觉吗?”
顾退之没有说话。他靠在信枫身上,把玩着他的手。也许他的眼前是极尽漫长的黑夜,可是这一刻,他惬意地放松自己,享受地融化在自然中,在灰色钢筋上成为渺茫虚无的颗粒。
他们手腕贴着手腕,互相摩擦着,用濡沫的姿态做着亲昵的交流。偶尔在凉风里沉默地接吻。
信枫俯身在他耳侧,低声给他描述着极光,很美,很漂亮。
那些光倒映在顾退之的眼睛里。信枫就看着那片反射的光影,喋喋不休地说着。
顾退之笑倒在他身上,叹息一声,弯着嘴角说:“很美。是真的。”
信枫忍不住重复着他的话:“是真的。是真的极光,真的很美。”
顾退之喃喃着躺在他怀里。
信枫被壮观的景象折服,他突然不说话,过了许久又声音低低地说:“是真的。比模拟出来的要震憾许多。”
他叹息着:“Julian。” 那些光就在他头顶忽明忽暗地扫过,轻柔地安抚着这片安静的土地,照在信枫的身躯上。他这样高大的一个人,陷在黑暗里,露出宽阔坚‘挺的后背,那本来是充满力量的身体,此刻却散发出萧索孤单的意味。顾退之转了下‘身,把脸埋到了他怀里,轻描淡写道:“不要多想,好好欣赏。”
伤感仿若只是一瞬间的事,信枫抱紧了他,继续为他讲着夜光的模样。
第5章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现代科学出现后一直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狼犬在沙漠中撕咬只为争夺一块羚羊的肉,幼鸟为了飞翔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从悬崖跳落,一株植物一年能结成千上万颗种子,可只有一颗能够开花结果。哪怕肯胥黎和威尔博福斯主教的辩论被千万人嘲弄,达尔文雕像后被刻上猴子,这条真理最终扛住了岁月的洗礼,散发出耀眼的光辉。
人类的认知和科技的发展是不断进步的。就像很久以前,很多人不相信平行空间的存在,可是现在人们却已经迁移到宇外维度了。曾经人们相信,根据相对论原理,已知光速是最快的速度,假设真的存在平行宇宙,但在已知条件内人类所在的空间探测不到它,同时宇宙一直在膨胀,那我们所在的宇宙离着它也已经越来越远了,除非存在虫洞或者空间通道,能够让人类把高度文明压缩传递出去,在另一个空间内构建新的文明。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对此达成共识。宇宙中探寻不到可供人类迁移的星球,平行空间又无法抵达。‘温室效应’加剧之后,许多冰川都融化了。浅海和沿海地区海平面上升,城市被摧毁,村庄被淹没。所以人们开始在空中修建‘鸟巢’,本世纪前二十年房地产业膨胀发展,最后终于成为泡沫。高层建筑已经无法满足膨胀人口居住的需求,‘鸟巢’成为最适合居住的建筑。人们在空中架设轨道,在海拔几百米之上建造房屋然后居住,科技保证人们在看似危险的空中生活地安然无恙。另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很有前瞻性地把目光投入了地下。毕竟,当地上交通拥挤不堪时,人们就会修建地下停车场。
地下基地的走廊里常年亮着惨白的灯光,虚幻又可怖,显得肃穆安静。
玻璃伸缩门滴滴响了几声,有人进来了,遥远的尽头传来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又一声传来时,两个身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出现了。
顾退之和信枫并肩走着,他们上午在实验室工作完毕后,离开那里走到基地的另一层,信枫按开电梯,听到他说:“人类真的很伟大。每当我看到人类创造出的文明,我都会感到战栗和激动。从过去到现在,诸多人鞠躬尽瘁多年,只为求一个科学成果的突破。为了文明,人类孜孜不倦地在保护自己创造的文明。虽然困难,但是大家做了诸多尝试。曾有人提出M理论,认为我们能用超级显微镜看到一个电子的心脏——他们假设那是一个“弦”,而宇宙中所有物质的组成都是各个“弦”在一起振动出的和谐奏鸣曲。如果能够验证“M理论”的真实性,人们就可以解决“到了高维度空间会被分裂成分子而死亡”的问题。好在七十年代时宇外维度传回信息,人类终于可以进行大迁移了。毕竟,人类为了迁移已经做了数百年之久的准备。”
他们走进去,信枫按着按钮,电梯门上闪现出绿色的信息条,他点头回应道:“‘M’理论的提法在45到49年‘地球天文年’时备受追捧,只是由于时间太过短暂,这个理论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论证。”
“不过,”他又补充道,“天文学家对宇宙的预测观点向来层出不穷,还有一种说法是宇宙中存在11或者13维空间,我们的宇宙在膨胀,这个过程几乎无可逆转,在1500亿年之内我们的银河系将远离周边的星系,被抛离到边缘位置。”
顾退之忍不住笑了笑,他靠在电梯壁上缓解失重带来的不适,回复说:“其实人类很脆弱的,就连南极冰层里沉睡的病毒都比人顽强得多。人虽然处在食物链顶端,可为了生存也一直活地异常辛苦,一代一代终其一生只为了不懈探寻那个想要的结果。”
信枫点点头,他没有迅速反馈顾退之的这个说法,细细思索了下,说:“即便宇宙最终将死亡,而所有有知觉的生物会被冻结终至绝迹,哪怕包括人类,我们也还有许多时间。毕竟人类现在已经可以上天入地了,我们不就正在地下吗?”
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信枫先走出去在门口等顾退之,他伸出手卡在电梯门上,顾退之摸索着,牵着他的这只手走出来:“其实电梯里是有声控装置的,不过和你呆在一起时我总是忘了用。”
信枫闻言淡笑,拉着他慢慢走:“我可是比电梯的声控装置强百倍,人性化、纯自动、优质体贴还供你免费使用。”
顾退之忍俊不禁,他眨了下眼睛,弯着唇淡淡笑道:“听起来你可是拔类超群的青年才俊,住在地底可是很冒险的啊,你就不后悔吗?”
信枫扣紧他的五指,笑:“怎么会。”
他引着顾退之避开面前的操作台继续往里面走:“就算地壳在运动,火山在喷发,地面上不是也有很多不可操控的意外吗?洪水、火灾、瘟疫同样恐怖。”
顾退之又笑,揶揄他:“比起这些,年华老去,容颜不再也是很可怕的事情啊。”
信枫感到啼笑皆非,他看顾退之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发笑:“就算年华老去,走向死亡,我也终将葬在你玫瑰色的坟墓里,就是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顾退之撇撇嘴,不痛不痒道:“情郎们的话语可真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诱人。我要鲜花锦簇,冰碛成湖,奇科帕尔的大理石岩洞当棺材,上面盖着科罗拉多高原上的土。”说完他愣了愣,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算了吧。”
信枫眼里带着笑,忍不住吻住他,把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都消灭在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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