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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人轶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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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占了大半桌子的资料挪到一边,醒目的黑字跃入眼帘。生物知识竞赛大纲。
宁烨喜欢生物学我知道,单看他每天抱着厚厚的生物学书籍都能窥之一二。
我问他要参赛。
宁烨头也不抬地嗯了声,说了句三月选拔。
我望着对面的人一时出神,如果说这么多年硬要在宁烨身上看出点外露的喜好,除了篮球,也就现在对这生物学孜孜不倦的模样表现的比较明显。
我一心未雨绸缪,苦恼参赛准备势必要把咖啡时光削减,没想到,日后这可爱的生物学倒是给了我绝望中的一线生机。
☆、第 30 章
XX10年2月11日
除夕夜的前一晚,我难得在餐桌上看到第三个人。
这场景我一点不觉得意外,没有哪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熬得过苦寂的漫漫长夜,连我这毛没长齐的小孩不也开始在梦里面寻找慰藉了。
偌大的包厢只有四个人,服务员殷勤的侍候我挑三拣四的爹。旁边的女人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画着精致雅淡的妆,从始至终都带着微微的笑意。我难得钦佩起人来,把我爹伺候到舒爽得带到我面前来,可见不是一般人,不说别的,单是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就可见一斑。
千万比别误会我这么说的意思,我当然没有觉得我在我爹那里占着多高的地位,我只是太明白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个传统封建到骨子里的男人,对婚姻带着难以言喻的虔诚,他偏爱唯一,不信奉雨露均沾,情人大概换得还是勤,倒绝不会同时有两个以上。我从不怀疑他对我虚荣的母亲的忠诚,这大概是我爹和宁烨那情人遍天下的父亲唯一的不同。
这么多年来,这第一个在我面前露脸的情人,带着她浑身柔和隐忍的气质,宣告她的成功。
我唯一庆幸的是我这看似不着调的爹没让我叫妈。也不知是不是该为我那跑得早不知去向的母亲惋惜,她到底还是我这长情的父亲心里的朱砂痣。
女人进退得宜,对自己的身份一点不越矩,我觉得无趣,沉默着吃完一顿过于丰盛的晚餐。
我爹甚至没有解释过一句,外人看来是父子俩心照不宣,只有我明白,他是觉得没这必要。
老子做事,哪轮得到小子指手画脚。
刚刚在包厢里还是皇帝一样的人一出门就成了别人的哈巴狗。
我一眼就看到人群之后的宁烨。他脸上得宜的笑容,像张面具一样恰到好处。
我爹扔下我和旁边高挑美丽的女人,几步迎上那群人之首。
上位者的威严是我爹这种暴发户难以承受住的。不过是点点头就能让我爹喜上眉梢,像是沾到了莫大的殊荣。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我面前离开,我没看到宁烨美丽的母亲,倒是看到了不久前被宁烨一把掀开的女人。
轻蔑的眼神□□裸地全部赠给了我喜不自胜的爹。
我旁边的女人还是一脸柔和的微笑,一点没泄露出情绪。我对我爹难得忧虑起来,喜欢精明的女人证明他还算有眼光,就是不知道是否驾驭得住。
宁烨从我面前走过,微笑着和我爹点点头,适当地表示了一下同窗情。他素来把亲疏关系分的清明,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
我爹眉开眼笑地转过头跟我夸宁烨,话里面殷切地表示希望我快点把这淡如水的同学情发展成生死之交。
我爹去了他和那女人的新家,难得还记得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慢吞吞地往公寓走,一路林木掩映,灯火通明。
宁烨和他那美丽的母亲还在楼下就争吵起来,不对,应该说是宁烨母亲单方面的质问。相比起不久前的风度翩翩,宁烨现在的脸色可不算好。
他母亲想要拉住他的手被他灵活地躲开,我饶有兴致地看他不郁的表现。
尖锐地声音问他怎么回来了,是他爸让他回来的还是那个女人,有没有说明天让不让他过去。
唉,这接二连三的问话可真是让人吃不消,我同情地等着宁烨回答。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除去每每都能灵活地躲开他母亲的触碰,宁烨再不言语也无多余动作。
很快他母亲就歇斯底里地拿着手机往楼上走,可算结束了这一通不顾旁人的戏剧。
宁烨笑着问我看够了吗。
我不得不承认他变脸的速度常人很难达到。对他的问话我只能无言以对。
你还有个姐姐?
宁烨难得对我的私事感兴趣,尽管不是很有眼力见。
不是啊,是我未来的后妈。
宁烨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厚道,沉沉地笑了,顺便对此表示了他的祝福和对我爹好眼光的赞扬。
看看,对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能有什么期待呢?
江柯,后天有空吗。
宁烨忍住笑,状似不经意地问我。
这可真不是个好问题,难道我还能没空?
我说有啊,大年初一的,谁不是闲着的。
宁烨说,是啊,那咱们出去玩吧。
我矜持地嗯了声,忍住内心的狂喜,看着宁烨进去公寓楼。
路漫漫,总归还是有路的。
☆、第 31 章
XX10年2月13日
我从来不喜欢过年。和宁烨在一起之前,我是一个人,而之后,我怕一个人。
宁烨一句不知真假的话,让我在家枯坐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依旧没有丝毫消息的我才突然发现,宁烨连我住哪里,联系电话都没有,我这像个等待临幸的妃子是做给谁看。
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实在有些难受。我很少和自己的肚子作对,饿着这种情况在离开庆丰镇后再没出现过。我深谙自己的处境,毕竟我爹以为他养的儿子天生自带自足体质,对于如此执拗而先入为主的人,我很难有扭转的机会。
唉,自作孽。如果不是饿得难受,我又怎么会无师自通。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品尝这磨人的饥饿感。下丘脑分泌的激素不仅带动了我肠胃的加速蠕动,也带动了我因为枯坐一天而略显迟钝的脑子。
我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甚至来不及塞块面包进肚子,就直奔门外。可见,宁烨的魅力,很大程度上连食物都比不上。饱暖思□□也不见得谁都适用。
我一口气跑到咖啡馆门口。从年三十开始这里才挂上了暂不营业的牌子,勤劳的老板今天依然没开门。
我的自信像个被一手挤爆的气球,不是慢慢泄了气,而是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自嘲地笑笑,路边的灯光把我按捺不住的难过一览无遗地投射到大玻璃窗上。刺骨的寒风给我提了个醒,我连围巾护腕都没戴就迫不及待跑了出来,生怕臆想中等着的人不耐烦。
失望的感觉即便多年后还能清晰的忆起。
我转过身,思量着该回去吃点什么东西。
那个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江柯。
我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回头确认这个声音真是他发出来的,害怕一动作就打碎如梦似幻的惊喜。
不知道你电话,只能在这里等你了。
宁烨穿着呢子长大衣,套着一条灰色围巾,两只手分别拿着一杯奶茶,站在我面前笑。
老天,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
就让他继续吧!
我问他等了很久吗,宁烨说也就三四个小时吧。
我又问他怎么知道我会来,宁烨说,江柯你这么聪明这个问题可以跳过了,不过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有些怀疑你的智商。
我还想问他为什么等这么久都没离开,不过这话在脑子里一转怎么也吐不出来,我想管他的,人不是还在这里吗?
大概还是怕答案不合心意,倒不如留个好的念想。
我从不知道宁烨会是个求神拜佛的人,在他和我走到大明寺门口之前,我都以为这不过是顺路而行。
庆丰镇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庆丰人信佛,年初一雷打不动上山烧香,就连我那除了财神爷谁都不信的爹也少不了上山烧把高香。
宁烨在庆丰镇几年,没学了乡下人的作风,倒是把这求神拜佛的传统给继承了。
不巧,来晚了。
宁烨语带惋惜,手里还提着一把从路上买来的香。
我抿抿嘴没说话,心里却在叫嚣,那就再来吧,只要你想。
不过宁烨显然不是个太执着的信徒。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出门的时候天就已经擦黑,现在早已黑透。我借着不甚明亮的夜灯才辨出大门两边还分立着两座不算小的佛像。前面的香炉鼎只剩几支快燃尽的香。
宁烨拿了香出来,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打火机,十分熟练地点燃,又把一把香分成两份,然后才回头看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即便心不诚,也不想拂了宁烨的好意,当然,我也没从宁烨只是随意把香插入鼎中就算了事的作风里看出多少虔诚来。
我想我是露出了点嫌弃的目光来。
宁烨不甚在意地笑,菩萨哪里讲究那些繁文缛节,有心则灵。
我实在不愿相信宁烨是个向佛的人,我不得不承认,宁烨让我感到缥缈无常,就像现在,即便他还走在我左边笑,也给我随时羽化离开的错觉。我想我是把宁烨神化了,老怕他遁入空门,这种想法折磨得我寝食难安。
不过宁烨哪里有这个觉悟。这是我慢慢悟出来的道理。
很久以后,宁烨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初一雷打不动要烧一炷香。他甚至不需要寺庙,也不需要空门,就像这一年的初一晚上,就是给门口的哼哈二将点上两炷香,也算是达成这一年的任务。
人得有点信仰。
宁烨说这话的时候也在笑,无端端笑得人难受。
我知道他是太空了,就像我太空了,把他当成了信仰。
快到楼下时候我有些胃疼。除了几个小时前那杯奶茶,我这一天还没进过食,正在拼命分裂生长的细胞早就叫嚣着饥饿。
时间还早,八点不到。
以我对宁烨的了解,一眼就看出面前的人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的排斥。无意识埋头不讲话的模样,是他最常见的不高兴模式,尽管这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常见。
我问他饿了吗。
他吸了口弥漫在冷风中的饭菜香,点点头。
我说去我家吧,吃面。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一个人。
宁烨转过头看我,并肩行走的两人错开来。我见他停住脚不动,也住了脚,回过头望他。
也没什么,不去的话,也没什么。在这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中,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像是机械地催眠。
哦,好啊。
宁烨笑开了眼,重新跟上来和我并肩而行。
开门而入是一室冷寂。
我对自己还能记得开了空调,把人安置在沙发上才进厨房感到神奇,毕竟进了厨房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煮过千百回的水煮面该怎么弄。
我长吸口气,抚了抚胀痛的太阳穴,等那阵还没过去的不真实感消失,才终于打了火烧水。
这两碗面不算成功,我格外实诚地把冰箱里能用的食材都拿出来招待人,鸡鸭鱼肉样样不少,是庆丰镇最常见的臊子面,尽心尽力却没我平常功力的五成。
我有点失望的看对面大口吃面的人。
宁烨啊,你看你又拍错马屁了,与其说昧着良心吃得一干二净,还不如嫌弃地告诉我味道不怎么样。
我可真够贪心,越是不可能,越想成那个不可能。要让宁烨说出这种不见外的话,我首先得是个不见外的人吧。
宁烨说,谢谢啊,很好吃。
我勉强笑笑,一时没忍住胃里的恶心感,直奔卫生间,把好不容易吞下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宁烨手忙脚乱地想帮忙,苦于实在不知从何下手,在一边干着急。
我说实在不好意思,你回去还是吃点胃药预防一下。
宁烨笑,江柯啊江柯,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这面吧,实在不怎么样,哪有什么肉都往里放的啊,不过我这胃倒不至于像你这么不经折腾。
我当然也不至于这么不禁折腾,还不是赖他愣是让我茶不思饭不想了一天。
宁烨给我一杯水,让我慢慢折腾。等我缓过劲出来,已经看见人收拾好厨房。
宁烨说他也不好吃白食吧。
我说没有,心里却想就是要你吃白食啊,这把人情账才不好还。
沉默了一会,宁烨说他该走了。
我说哦,再见。
开关门声接连响起。我怔怔地,回过神来把宁烨接的那杯水一口喝净。
我想这是里程碑式的进展。
☆、第 32 章
XX10年2月27日
元宵还没到七中就已经开学。
这倒是件好事,比起三天两头不见宁烨人影,学校规律的作息安排深得我意。宁烨初时把课位搬到我左手边时莫名的排斥早消失不见,侧头就能看到状似漫不经心地听课的人有意无意地转笔,这在一个假期之后让我只觉得庆幸。
我这才若有若无品出些愉悦来。
水性笔咕噜噜掉到桌下,直到宁烨脚边才停下。
我心底感叹连笔都深知主人心意,非要到宁烨脚边才甘愿。
宁烨挑眉看我,我装作认真听课的模样,既不想承认自己转笔的功力有所欠缺,也不想错失这么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
宁烨当然不是个连举手之劳都不愿帮忙的人。水性笔如愿到了宁烨略显苍白的手中,行云流水地在那指尖打了个转。
我眼角瞟到这人似乎没打算把笔送还过来,反倒拧开笔盖,在草稿本上写起字来。
这笔现在就算牺牲,那也算死得其所了。我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
宁烨把本子和笔传过来,上书:
想学转笔?
字很漂亮,龙飞凤舞的很有标志性。
我答没有。这是实话,我的确对这表示无聊的动作不感兴趣,只是能让宁烨青睐的打发时间的小动作让我很有些迷恋。
宁烨显然不信,在传回去的本子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
我摇摇头,打算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
我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就算对象是宁烨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个能进入闲聊角色的人,更何况我还时刻担心着哪句话一不小心就暴露出自己□□裸的欲望,那太恐怖,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那可能会把人吓跑。
唉,宁烨不是个好打发的人我知道,只是没想到无聊的时候这症状尤其严重。
我既欣慰又无奈。自己熬出了头是件好事,宁烨偶尔的恶趣味让我有种与众不同的飘飘然。可我也知道,我确实不是个适合没事找事的人。
谁让我太认真,尤其是对宁烨。
传过来的新本子上用蓝色水性笔写着几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字。
这事得靠天赋,只会一锅乱炖的人怕是学不会。
宁烨这可真是诬陷我了,一个独立生活多年的人如果只会个一锅乱炖那怕是活不到我这么大的。别的人我不知道,至少我会因为食欲不振饿死。
我忿忿写下几个字,一点不低调地伸手给宁烨。
讲台上讲的如痴如醉的政治老师停下他口若悬河的洗脑,一颗粉笔头精准地打在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交流甚欢的我的脑袋上,底下一阵笑声里也夹杂着宁烨的,我甚至能听到那人恨铁不成钢的骂我蠢,不过我是不会和宁烨一般见识的,谁让我的确蠢。得意忘形的模样估计好看得很。
我受宠若惊地听到政治老师叫出我的名字,我自诩低调,没想到这门课不多的老师能记住我这么一个江郎才尽的中等生。
淡定地背诵完为什么要坚持人民民主专政,转眼就对上宁烨赞许眼神,这眼神我可真熟悉。我再次忿忿地转过头。
谁TM要他普度众生得偿所愿的欣慰感,我十分肯定我这时候在他眼里像条成功学会叼主人飞盘的小狗。
宁烨很快又把本子传回来。
一点经验也没有,做坏事得低调啊。
我看着这几个字有气无力地呛他。
这哪算做坏事,你怕是没做过坏事吧。
宁烨敲了敲桌腿,我明白他这是要我从下面低调一点传过去。这人传纸条传上了瘾,可见对这政治课实在烦。
他又挑眉看人,这模样实在勾人,我难得不大好意思看人,心里想不能让他养成这么个习惯。世人不瞎,这人还不晓得掩盖锋芒。
宁烨却换了话题。
元宵节干什么。
我看到这问题才意识到已经是元宵,认真地想了想往年干什么来着。不过再认真想也没什么区别,我确实什么也没干过。我没什么节日观念,日子还不是一样过。
我问他想干什么,我配合。
我实在太了解他了,宁烨问出这个问题我就知道他不想回家,我得给他个借口。
宁烨没再回答。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不是一厢情愿是再这个元宵夜。宁烨盛满灯火的眼睛让我甘愿相信,这不是我的独角戏。
C市有灯会,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园。
宁烨不声不响地走在前面,看这方向我就知道他要去哪里。我心里纳闷,宁烨这不客气起来还挺让人吃不消,我给他个借口,他不回答就算了,那现在好歹给我个参与者的身份吧。
我别别扭扭地走,一边赌气一边还得却提防着别被人流冲散,一双眼睛盯住前面那人。
唉,我这表里不一的模样直逼宁烨呀。
我没兴趣,宁烨很显然也没兴趣,绕着灯火辉煌的公园一圈,宁烨才回头说了句饿了。
能不饿吗,下午到现在还没进过一粒米。
宁烨问我语文怎么样,我谦虚地说还好。
然后就被他拉去猜灯谜了。猜对一题一碗元宵。
我十分嫌弃宁烨这蹭食的行径,脑子却灵活地转起来。
四通八达(打一成语)
——头头是道
鲁达当和尚(打一成语)
——半路出家
早不说晚不说(打一字)
——许
……
我挑挑拣拣几个,宁烨拿着扯下来的纸条去兑元宵,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招呼我过去吃。
元宵半冷不热的,惨烈程度比我那碗大杂烩有过之而无不及。宁烨倒是不嫌弃,几口吃完,起身的时候正巧看到面前的谜面来了劲。
诶,这个我知道。
宁烨的语气带着点得意。我凑上去看。
白天一起玩,夜间一块眠,到老不分散,人间好姻缘(打一动物)。
这谜面太直白,估计谁都能看出来,能坚持到现在没被人扯下来估计是位置太偏。
宁烨被我制止用手机查谜底,前面猜了好多一个没中,我看他自信,不想拂了他面子,侧头问他是什么,却一眼撞进他笑嘻嘻的眸子里。
我心头狠狠一跳。
是鸳鸯啊。
宁烨眉梢微挑,嘴角轻扬,漫不经心地说。
那双眼除了明媚的灯火,就是我的倒影。
XX10年3月15日
人是很容易被宠坏的。这道理能让我理解不容易,毕竟我实践的机会不多。我厚着脸用“宠”这个字,大概也逾越了行为本身的意义。
我还沉浸在那双只有我一个人的眼睛里,却不知道那双眼早就移开视线。
好日子没持续太久。
我终于开始为宁烨马不停蹄的日常烦恼。
宁烨对生物的热情超出我的预期,我虽然知道宁烨愿意窝在咖啡馆很大一个原因是不想回家,可也没想到被取代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高中生的日常已经够忙,更何况教学进度一直走在前沿的尖子班。宁烨忙着3月中的生物竞赛,一切大小事项都得给这事让开路。
我心里对这安排十分不满,面上还得装得云淡风轻。也就是从这个周起,我终于成了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好学生。
最后一排的小个子擅自做主配了把教室的钥匙给我,这可又让我受宠若惊。我理解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对方不愿意每天晚上七点还坚守在这个没有晚自习的教室,当然,背后有没有宁烨的背书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我是被宁烨感染了,不然怎么能笑得那么虚假的对这个多此一举的同学表达我的感激。
六点半除了高三生有晚自习,学校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
三月的细雨,缠缠绵绵下个不停,黑压压的天一如我近几日的心情。
这可真不是好现象,我这么得寸进尺,谁来买账啊。
我写完作业,无聊之际顺手把第二天的课业一起预习了一遍。效率高的出奇。
宁烨的格子伞规规矩矩地躺在抽屉,露出一截木质把柄。我放下手中的生物书,实在很遗憾,再看也看不出哪里吸引了宁烨。
窗外人影晃过,我只开了前面的灯管,教室里面空荡荡,一眼就能叫来人看见里面的情况。
宁烨可真是个走到哪都不会吃亏的主。前一刻我还信心满满,在绵绵延延的雨丝里等着宁烨回来拿伞,后一刻就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生面孔含羞带怯地把伞遗憾地收了回去。
宁烨拧开门把手,斜靠着门边,笑着让我把他抽屉里的伞拿过去。
看看这人,如果不是我真的头回遇上他做实验回来,他这一点不带意外的样子倒像我每天在这等着他一样。尽管事实如此,但这的确是我第一次等到人,谁都当我刻苦学习,野心蓬勃呢。
从五楼到一楼,每走下一层楼,便暗下一层楼。到了楼底,只剩下头顶上一盏莹白的声控灯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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