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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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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满贪食的欲望使它奋起逃生,楚行云眼疾手快的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拖回来,索性往地板上一坐,宰猪似的抓住大满的四只瓜子把它仰面按在电子秤上。
贺丞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成功的取得了大满飙升至一个新阶段的体重数字。那数字直逼楚行云心理防线,看的他心惊肉跳。
“你绝食吧你!”
把胖如河豚的大满放走,楚行云站起身,看到站在他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贺丞,于是歪头瞟他一眼:“怎么了?你也想上称?”
贺丞没说话,一抬脚,当真站到称上了。
楚行云:……
贺丞低头看着挑动的数字逐渐归于平静,得到一个与他身高相比相得益彰的数字,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把捏在手里的无框眼镜戴上,转头看向楚行云:“你也上来?”
“我不用称就比你们健康。”
他回到厨房,关上电磁炉,把早餐往碗里盛。
他算是会做饭,但是手艺极差,蒸米饭十有八九不熟,炒菜非甜即咸。所以他一般只煮粥,煮粥总不会出什么大错,抓一把米,放一锅水,只要保证锅不被烧干,就能把粥煮出来。
楚行云盛了两碗粥端到餐厅,无意间一抬头,看到贺丞还在称上站着。并且大满不知道抽什么疯,抑或是已经上了一次称,所以破罐破摔,又跑回来再次上了称,窝在贺丞的脚背上,还用尾巴来回扫着贺丞的脚脖子。
楚行云眼角一抽,一大清早,贺丞和大满站在称上一动不动的画面颇为诡异。尤其是贺丞,贺丞身姿笔直的站着,面对着宽大的落地窗,破晓的光线从高楼缝隙间泄了千里,照在明净的玻璃上,洒在凝白的地板上,笼在贺丞身上。
楚行云忽然有种错觉,那束干净的阳光属于贺丞,或者说贺丞站在那里是在找寻那束干净的阳光。仿佛下一秒,阳光会把他融化,他将变成阳光的一部分。
还好,在被阳光融化之前,贺丞弯腰把大满从脚背上抱起来,下了称走进餐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他把大满放在腿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白粥,眼睛波光粼动,抿开唇角,露出很单纯很孩子气的笑容,说:“我好像结婚了。”
楚行云在他身边坐下,问:“结婚?”
贺丞说:“我们都圆房了,还不算结婚吗?”
楚行云正在帮他往碗里撒糖,闻言手腕子一抖,半盒糖全倒进碗里,摞了一个塔尖儿高。
贺丞看了一眼几乎和碗里白粥成正比的白糖,淡淡道:“多了。”
楚行云默默的把糖罐放下,一脸复杂的捶了锤心口,把自己那碗跟他换了换,说:“吃饭吧。”
贺丞把腿一翘,撑着下巴,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闻言,楚行云不得不放下筷子,搬着椅子转身面对他,像开导一个不讲理的孩子似的耐下心道:“你看啊,我也有房子,而且月供马上还完了,月供还完了那个房子就是我的了。我如果搬过来住,那我自己的房子怎么办?”
贺丞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微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拖着下巴的手落在桌子上,食指指腹无声且缓慢的敲击桌面。
楚行云太熟悉他这个眼神了,每次他熬夜回家加班晚了,小满一定会蹲在角落里用这双泛着幽光的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他,骄傲且无声的向他表达谴责和愤怒。
“你是说,你想住在你自己的房子里?”
贺丞轻飘飘的问。
楚行云低咳了一声:“嗯。”
贺丞的眼睛向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回到楚行云脸上,道:“那我今天就去房产交易所,把这套房子的户主,换成你的名字。”
惊讶过头,楚行云竟然想笑,有时候他真的佩服贺丞思考问题的逻辑线路,每每与丧失理智的疯子擦肩而过,偏激又执拗。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想睡在你办公室,你就把方舟大厦归在我名下?”
贺丞不假思索:“为什么不可以?方舟大厦的终生使用权是我的,只要你想要,我给你。”
话已至此,楚行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他就拥有了一套市值几千万的复式公寓,和一座市值十几个亿的办公楼。贺丞既然都说出口了,那就绝不是说说而已。
他也是才发现贺丞原来这么好骗,只要陪他睡一觉,给他熬一碗粥,他就能倾囊相授。他恐怕是世界上最容易上当受骗的钻石王老五。
楚行云觉得他这种想法不可取,太偏激,跟他抬扛似的又道:“我想住在丹麦奥尔堡的小乡村里,你有办法吗?”
贺丞双眼骤亮,身体忽然前倾,看着他的眼睛宣誓般一字一句郑重道:“全世界,四面八方天涯海角,无论你想住在哪里,我都会为你造一座房子。如果你想睡在海峡,我就把海填平。如果你想住在高山,我就把山铲平。飞机不飞的地方我就申请航道,地铁不到的地方我就修铁轨。总之,无论你想去的是山川大河,还是野山烂石,只要你想留下,我就让那里变成你的家。”
楚行云愣住了,万没想到能从贺丞口中听到如此——荒唐又动人的情话。他心里一片酥软,又一阵酸痛,明明知道贺丞所言只是诚挚热烈的幻想,但是他却沉溺其中,仿佛真的得到了来自全世界,四面八方的爱意。但凡他伸手所指的地方,都建起一座温暖美丽的巢床,日出时唤醒芬芳,日落时逐退残阳。
楚行云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笑的多开心。
“我走那么远啊,那你呢?你怎么办?”
贺丞说:“我跟着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紧紧跟着你。”
楚行云略微一怔,然后用双手捂着脸,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埋在掌心里沉沉的发笑。似是百般无奈,千般喜悦,万般心动,沉声笑道:“你真是,哎——完了完了,我完了。”
贺丞尚沉浸在自己的赌誓当中,俨然不知他已经在无形间将某直男彻底斩于马下。只觉得楚行云现在的样子有点古怪,似喜不像喜,似怒不像怒,一边叹气一边笑,倒像是魔障了,还以为刚才他的话没有取得楚行云的信赖。
他把大满从腿上轰走,起身倚在桌边,把楚行云捂着脸的手拉下来一只,皱眉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完了?我的话,你不信?”
楚行云抿着唇角,眼角眉梢都带笑,盯着他细细看了半晌,说:“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不然我也不能跟你圆房不是么?”
贺丞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那你刚才——”
楚行云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敲了敲表盖儿,笑道:“我说,现在七点十分,最迟十分钟后我就得去上班,剩下这点时间我们干点什么?”
贺丞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往上一瞟,看了一眼楼上卧室方向。
楚行云斜着唇角讪笑:“三五天之内我不会再跟你上床,昨天晚上你差点把我拆了,我腰酸的到现在都站不起来。”
贺丞眼睛微微一眯,随后抬起手解开领口的衬衫纽扣:“你想看看我身上的牙印吗?”
楚行云不甘示弱,作势也要脱衣服:“你现在是想跟我比工伤吗?”
他承认昨天晚上他没少对贺丞下口,但也是被逼急了无处发泄,导致他泄愤一样逮哪儿咬哪儿。今天早上他一睁眼,看到贺丞像是被野兽撕咬抓绕过一样,肩膀,胸口,甚至连腰腹上都布满青青红红的抓痕和牙印。那么有几处还在渗着血丝,凄惨的好像贺丞才是那个被睡的。
但是他才是被睡的,相比起贺丞身上的外伤,他受的内伤才更严重,于是他现在底气很足,怨气颇深。
贺丞到底有些心虚,自然不敢跟他较真,连忙捉住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笑说:“不比不比,那你想干什么?你说。”
楚行云把他的手推开,又看了眼腕表:“八分钟,你说干什么?”
贺丞微微一顿,然后弯腰凑到他面前,轻声道:“接个吻就过去了?”
楚行云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
大约十分钟后,等在九里金庭小区门口的肖树看到西装革履的贺丞和一声休闲装的楚行云并肩走出小区大门。贺丞在讲一通电话,而楚行云走在他旁边抽着一根烟,他们虽然没有交谈,没有互动,但是知情人稍加留心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的那黏而不连的氛围,眼角眉梢时而转动的眼波,就是奸情过后彼此之间的气场意外的相契相融。好比一种化学原料泼进了另一种化学原料,二者相互融合,最后蓬发出质的变化。
肖树打心眼里感到欣慰,他算是看着贺丞长大,论年纪,他比楚行云还大一岁。所以他现在看着贺丞和楚行云,颇有一种自己养大的猪,终于拱了他想拱的白菜,那种欣慰,和自豪感。
楚行云大老远就看到肖树靠在一辆车头前,面带微笑的等着他们,他有点纳闷肖树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贺丞早已不是上班需要看护接送的小少爷了。
“肖助理。”
“楚队长。”
楚行云看到他身后停着一辆崭新的路虎揽胜,于是道:“车不错。”
肖树和站在他身后的贺丞对视一眼,贺丞忙着讲电话,只递给他一个眼色。
于是肖树走上前,把车钥匙递给楚行云:“上去试试,手续已经办好了。”
楚行云捏着烟头一时没动静,低头看着车钥匙懵了一会儿,说:“啊?”
肖树笑道:“是他亲自为你挑的,很适合你,车牌也挂好了。”
楚行云看看车钥匙,又看了看车。这份大礼砸的他有点措手不及,让他瞬间感觉自己是被总裁包养的小白脸。
肖树把车钥匙塞他手里,压低了声音道:“别想那么多,只是一份心意。”
此时贺丞悄然走到他身边,捂着手机以免声音漏进去,问他:“喜欢吗?”
楚行云狠吸了一口烟头,捏着有点烫手的车钥匙,转头看他:“你办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
贺丞很是理直气壮:“送你礼物之前还要跟你商量?”
楚行云被他噎住了,干瞪眼,不说话。
贺丞微微一笑,低下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然后伏在他耳边轻声道:“七夕快乐,我的情人。”
然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和手机里的人通话。离了楚行云转身上了SUV,连句再见都省了。
在贺丞乘车离开之后,楚行云站在原地盯着他的新座驾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辆车真是太帅了,连排气管儿都透着霸道。
他精神一振,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长腿一迈,走向新车。
只是这一步走的并不顺利,在他抬腿的同时,昨夜放纵狂欢的后遗症袭来,腰腿瞬间一软,险些给他的座驾跪下请早安。
第85章 一级谋杀【9】
方舟大厦,天鹅城集团总部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平,因为贺丞在每周例行的早会上撕了两份酒店秋季展会策划方案,一份股权稀释计划书,留下一句:各位,我花重金聘请你们是为了创造更高的价值,但是你们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宏观经济状况下滑,国际大背景不好不是你们不辞辛苦为国家税收做嫁衣的理由。如果在年末前今年的财务报表最终分析报告栏中税后净额追不平前两年的平均额,我就不得不怀疑到底我在你们身上不计成本的投资是否会导致天鹅城股市覆盘。
说完,摔笔而去。
所以这天公司上下人人自危,不约而同的进入一种高度集中高度紧张的工作氛围,同时每人都在竖着耳朵聆听从四面八方楼上楼下传来的风吹草动。和贺丞在同一楼层的企划部员工有幸看到一位位公司高管轮番的被叫进总裁办公室谈话,就像期末考之后的考砸的学生一样被叫入班主任办公室聊一聊考场上的失误,聊一聊下个学期的展望。
每位高管一言难尽的走进贺丞的办公室,大约在三十分钟后,更加一言难尽的出来,整栋高楼中弥漫着严谨又压抑的送丧般的氛围。
傍晚,银江市再次迎来落日后,天鹅城员工全体留下陪总裁加班。直到最后一位财务部的老会计师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擦了一把斑白鬓角流下的汗,对翘首以望的企划部员工挥了挥胳膊,道:“下班吧。”
员工陆陆续续的走出方舟大厦时,贺丞坐在办公室里烦躁又疲惫的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最迟五年,我就破产了。
这条哭穷的短信发出去犹如石沉大海,他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回信,于是又把电话拨了出去。
这次楚行云给他来了个痛快的,直接了当的掐了他的电话。
贺丞看着还在播报‘您拨打的用户正忙’的手机屏幕,冷着脸默默的往肚子里咽了一口气。
办公室门被敲响,他沉了沉气,道:“进来。”
何云舒身姿绰约的站在门口,微笑道:“贺总,您和邹先生的约会在今天晚上九点钟。”
贺丞站起身,取下搭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拿着车钥匙往门口走去:“地点?”
“蜀王宫顶楼。”
贺丞在门口止步,微微皱眉:“蜀王宫?”
“是的,前天就约好了。”
邹玉珩风流,无论谈的是公事还是私事,总喜欢把人往娱乐欢场里约,蜀王宫就成了当仁不让的最佳选择。蜀王宫娱乐会所从一楼酒吧到顶楼夜总会,包括中间的洗浴桑拿KTV,总十九层楼,无论哪一层都是衣香魅影,色欲迷情。虽然他因公因私去过多趟,和邹玉珩一样都是常客,但是如今他一点都不想去,他只想快点回家,两只猫还在九里金庭717,没准楚行云今天得空回家睡觉,或许现在正在喂猫。
楚行云很气人,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人间蒸发成了常态,神出鬼没极其神秘。今天早上出门前贺丞给他打电话,他接了,没说两句话就挂了,说的还都是没营养的废话,只说这两天很忙,让他把两只猫照顾好。
贺丞忍了他两天,今天是第三天,如果今天晚上楚行云不露面,他就把两只猫扔给小区门口门卫大爷,然后给两只猫登一则寻猫启事,发散到楚行云的朋友圈,急死他。
虽然对蜀王宫有些厌烦,如果临时改变约会地点,恐怕会浪费更多时间。于是贺丞从何云舒手中接过车钥匙,走出方舟大厦,在何云舒正欲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时忽然道:“你下班吧,我自己去。”
何云舒略显诧异的看着他把自己手中的文件接过去,然后驱车离开停车场。
到了艳光四射的蜀王宫娱乐会所,他坐在车里把何云舒整理的文件翻开大略扫了一遍,然后把文件扔到后座,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门童。
在一楼等待电梯的时候,忽听背后有人叫他:“贺先生。”
贺丞回头,看到周世阳小跑着朝他跑过来。
“巧啊,贺先生。”
周世阳笑容明朗的朝他伸出手,贺丞握住他微微汗湿的手掌,露出一点笑:“嗯,你到几楼?”
他和周世阳没什么交情,但是他和周世阳的哥哥周渠良交情颇深。华丰集团和天鹅城常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他和周渠良算是朋友。
贺丞和与他同一阶层的公子哥们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不在乎出身,邹玉珩等人往往仗着祖辈牛逼,就觉得自己身体里淌着皇室般纯正高贵的血统。但他却不那么觉得,他倒觉得以周渠良为代表的底层人物攀登到权贵阶级往往会比天生降生在权贵阶级的一些人更谦逊,更会做人,更懂得回馈社会给予的财富。
周世阳道:“我约朋友在七楼吃饭。”
周世阳教养很好,礼数周全且温驯谦和,当听到邹玉珩在顶楼夜总会时,就跟着贺丞一起上去,想跟这位平常不太容易见得到的公子哥打个招呼。
邹玉珩坐在舞池边的一张狭长的黑沙发上,身边围坐了一圈美女,各个衣着清凉,姿容妖艳。
一个穿抹胸包臀裙的女孩儿在女友的哄笑下跨坐在邹玉珩大腿上嘴对嘴的喂他酒喝,猩红的液体从他们胶合的唇间往下淌,滴落在女孩儿坦露的乳沟上,像只小虫子一样沿着她细腻白皙的皮肤往衣料遮盖处攀爬。
这一幕,贺丞见怪不怪,领着周世阳朝舞池西南角走过去。
邹玉珩眼角余光瞄见了贺丞和周世阳,于是拍了拍女孩儿的屁股。女孩儿听话的从他身上下来,接过姐妹递过去的一张纸巾擦掉洒在身上的红酒。
“哎呀,二爷,没提前跟我说还带朋友来啊。”
他明明认得周世阳,见到他却每次都装作不认识,屡次对周世阳刻意的冷遇让贺丞忍不住轻轻皱眉,有些烦躁。
在他印象里,邹玉珩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却极其的挑人下菜碟,重视宗室门第,从老爹往上倒三辈儿,只要祖宗是农村户口,他一律瞧不起。
周家到了周渠良这一辈儿虽然光耀了门楣,但在以邹玉珩为主的一些生来具有优越权的公子哥眼中,无异于山鸡落在了凤凰群。
好在周世阳胸襟广,善于退让,所以笑着提醒了他上次他们见面的时间。邹玉珩才给面子的恍然大悟一声,算是踩在了他铺就的台阶上。
礼数到了,周世阳也没有逗留,喝了两杯酒就走了。
等他走了,邹玉珩拿起冰块桶里的夹子把他用过的杯夹起来远远的扔到长桌一边,道:“怎么哪儿都能见到这小子。”
贺丞避开那些想往他身边凑的女孩儿,独自一人坐在邹玉珩对面的长沙发上,解开西装扣,叠着长腿,似笑非笑道:“那你还装作不认识他?”
邹玉珩倒了两杯酒,推到他面前一杯:“我不待见跟他们这种人玩儿,骨子里带着穷酸味。”
贺丞垂眸看了一眼倒映着顶上五彩吊灯的酒杯,极轻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道:“说正事。”
在说正事之前,邹玉珩指了两个样貌身材拔尖的姑娘让她们过去陪着他,贺丞冷着脸伸出手阻止,又道:“快点说正事,我赶时间。”
邹玉珩眨眨眼:“我说呢,还有场子啊。”
这次的会面是为了商榷布达威亚工厂的招工一事,邹玉珩作为那位布鲁尼先生的在华代言人,贺丞作为出资大股东,日常繁琐的事都是邹玉珩的团队在料理。现在工厂筹建完毕,不日启动在即,他需要和贺丞商量从国内征派出去的一批高级技术性人才队伍。邹玉珩的团队挑选了一支小组名单,拿去给贺丞过目,等到大股东同意并签字署名,他就可以着手准备聘请事宜了。
贺丞虽然不重视这个化工工厂,但他需要承担政治风险,该重视的一些细节他一定会重视。邹玉珩给他的资料肖树已经审查过,确认无误后才拿给他看,他对那些技师和教授了解甚少,但他相信肖树的判断。今天和邹玉珩会面也只是把一些雇佣条款敲定,并托邹玉珩向那位布鲁尼先生转达他需要尽快和布鲁尼先生坐下来面对面的讨论布尔达威亚愈来愈乱的政治局势和背后隐藏的国际风险,他需要确保这个德国人能够拿出应对局势动乱与国际风险的硬实力,否则他会想尽办法撤资。
他没有兴趣利用战乱大环境捞一笔快钱,他的目光放的很远,远到越过几万公顷的海上航线,直达布尔达威亚。
邹玉珩向他保证他提出的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并且布鲁尼先生已经在准备赴华,德国人也很想见见他在华夏的合作伙伴。
话既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贺丞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意思性的轻抿一口。正欲离开时,他看到左手边,刚才周世阳坐过的地方落下了一只手机。
“那小子落下的吧。”
邹玉珩道:“真会惹麻烦,放哪儿吧,他一会儿就回来拿了。”
周世阳的手机的是全触屏的,感应到体温自动亮屏。所以贺丞刚拿起来就看到了手机屏保,是一张两个男生的合照。之所以说是男生而非男人,是因为照片里的两人还穿着高中校服,一个背着另一个冲着镜头笑的傻气又灿烂。
很容易看出来,其中一个是周世阳本人,而他背在背上的那个男孩儿则更容易辨认。大眼睛,有点婴儿肥的娃娃脸,正是银江市局长的公子,楚行云的下属,杨开泰。
这两个人贺丞都算是熟悉,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曾经是同学。出于惊讶,他看照片的时间长了些引起邹玉珩的好奇,邹玉珩一伸手把周世阳的手机拿走,看到屏保就笑了,而且是那种不屑且轻蔑的笑容:“没想到啊,这小子还是个情种。”
邹玉珩家中女人多,女人堆儿里长大的他,自幼就对那些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流言八卦很敏感,不等贺丞问他周世阳和杨开泰的内情,自己就一脸兴味的娓娓道来:“你知道吧?去年闹的挺大一事儿。”
贺丞没什么表示的看着他,等下文。
邹玉珩道:“杨局长家三小子,就这个杨开泰,是个gay。覃骁,就是覃厅长的儿子,对他可算是一见钟情啊。没什么好说的,看上了就追呗,就在他快把老杨家三小子追到手的时候,这个周世阳从国外回来了,没想到他还和杨开泰有过一段儿,据说是在上高中的时候。后来周世阳被他哥弄出国留学,他俩就掰了,周世阳回来以后也想和杨开泰重新开始,但是杨开泰抻着,谁都没答应。那段日子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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