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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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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阳呵呵一笑。“我这可能是被英雄救美了……”说到一半,略微感觉哪里不对。
再看容回,脸色更不好了。“对皇室不轨,也是死罪,等下我去找人把尸体抬走就好。”
诗阳乖巧点头,又忽然摇头?
“怎样?还想把尸体挂城门上?”
“不,不是!我……”诗阳打断了容回,弹起来就冲向房门外。容回一愣,也跟上去。
“明明是闻到了那股味道才出门……”就看见诗阳狠狠的拍拍脑袋,“可半路上……对,就是半路上被那个男人拦住了……”
香味?
“东方月房里的味道?”容回看着下方热闹嘈杂的戏台子,正色道:“那这人,就在沉香楼没错了。”
诗阳的酒被这回廊里的冷风一吹也醒完了。低了眼帘,抓住容回的胳膊,“东方月的丫鬟说了,他家小姐去见一个姐妹?”
忽如其来的问题,容回“嗯”了一声。又道“官府问了丫鬟,她也不知那姐妹是谁。”
诗阳看向栏杆下歌舞升平的沉香楼,指了指虚空道:“那姐妹,大概就在这儿。”
容回顿首。
“走吧,回去。叫人抬尸体的时候不要惊动旁人。”诗阳抿嘴,抽出腰间的折扇来。
白衣紫衣少年离开后,自那厢房中出来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玄色衣袍,瞥一眼地上躺着的死尸,握了握拳。
……
适才晃悠悠的出了沉香楼,夜已深,街上行人稀疏。一旁的茶楼伙计也挂了一盏灯,准备栓门。
灯火稀疏下,那白衣的少年不停地把玩着自己那把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没完没了。终于,路走了一半,他也放过了那折扇。偏过脸问一侧的人,“你说这守昌除了皇兄、你、我,还有那少数几个将军,还有没有人会法术?”
不论是哪个国,统领四方的都是会法术的一族。一般按照祖制,在众多皇子中间谁的造诣好,谁就可能是下一个皇帝。
一旁的容回抿抿嘴,思量了片刻道:“大抵是没有了,除了八王爷还有长公主可能会个一星半点。”回答完,他又望向一边的诗阳,道“你是怀疑这采花贼是个会法术的?”
诗阳耸肩,依着一种懒散的口吻道:“官府说房门和窗子都没有疑犯进入的痕迹。而那个丫鬟又说她家小姐去见了一个人回来之后,她看着东方月睡下之后才离开的。”
说到这儿,他停住脚步,“依我看,她定被个会法术的妖道劫去了。不然其余五个人都和那位采花贼认识吗?总不能都是出去见个小姐妹的时候被下了什么迷药。”
容回一乐,指着诗阳道:“那妖道八九不离十就是你了,会法术,且经常去东方家。
诗阳白一眼他,挥手道:“我的法术,比我的阳寿还不稳定。”
旁边的人又笑出声。虽然是实话,但诗阳还是感觉有一丝屈辱,挥了拳头上去打算赢回一些面子。
可拳头被容回握住,“诗阳。”
诗阳听得出这声音徒然正经起来。也没有挣扎,“怎么了?”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容回低着嗓子回道,就感觉被自己握住的手一颤。
夜色更深,街道寂静。就听见冷风略过耳畔的声音。
两人转过身去,一条街道都闭上了门户,零星几个灯笼随着风微微晃动,空无一人。
诗阳只感觉口中发干,往容回身后退了退。
“哒……哒……哒……”
有脚步声自黑暗中传来,像撕破了寂静的唯一一个破口,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采花贼?”诗阳抓住容回的衣袖,心想着一定是那采花贼害怕事情破败,于是过来杀人灭口了。
他伸头往前面望了望,只见一个人形隐约透过黑暗,伴着脚步声,幽幽的靠近。
诗阳往后退了一步,看容回拔出剑来。
那剑尖游走在空中,划出金色的光符。
“等一下……等一下!容回!”诗阳忽然扑上去,握住了容回的剑柄。
“是个女人!”诗阳皱着眉头盯着前面,那越来越近的人影,消瘦纤细。
容回依旧警惕的握着剑,待那人更近了,方才看清了那女子身着绣有东方家图腾的衣衫。
“东方月!”
也不知谁失口喊出。
那女子像是没听讲似的,依旧面无表情的靠近。
诗阳放开了拦住容回的手,道:“这个东方月有问题,我们见过很多次,就算没认出我,也该会因为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惊讶一下的。”
只见那女子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住了步子。像个木偶娃娃一般,把低下的头颅慢慢抬起,就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来。
“果然,是东方月。”语罢,就闻见空气中依稀传来一股子特殊的香味。
“啊——”那‘东方月’仰头惊声尖叫,从她的袖口和脊背冲出几条藤蔓来!
那藤蔓如同鞭子,瞬间缠上了容回的剑。
看来他们都忘了,这铠凰城里,会法术的还可能是妖怪。
诗阳退后几步,眼瞧着容回和藤蔓撕打在一起,可很明显,那几根藤蔓远不是容回的对手。也就过了几招,藤蔓败下阵来。
诗阳只想着抓把瓜子蹲在路上边嗑边看,拍手叫好的心情都没有。
只见着容回的剑劈向那女人,绿色的汁液溅了一地。那人形瞬间融化似的瘫在石板地上,成了一节木头。
容回收了剑转过身,看见诗阳真的托着脸,看戏一样似的在地上蹲着。身后还有……
“诗阳!!!后面!!!”容回忽然瞪大了眼睛,诗阳后面竟伸出一条藤蔓来!
诗阳满脸疑惑,稍稍转脸过去,就看见一条头端尖利的藤蔓,直朝着自己袭来。
他来不及反应,太快了,快到可以瞬间穿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关月实力宠妻哦~
第6章 采花贼(4)
诗阳下意识的拿胳膊一挡,只觉着自己可能要再去一趟地府了。紧接就着听见“嘭!”的一声,传来汁液溅到石板上的声音。
诗阳试探的睁开眼,眼瞧着一束细小的白光撕裂了张牙舞爪的藤蔓!那白光虽小,在夜色里骤然放出刺目的颜色。
伸手过去,诗阳发现自己面前多出一道屏障来,屏障倒是没有什么保护自己的用处,却是把那绿色的汁液挡了下来。
容回也是吓了一身冷汗,待那藤蔓化成一滩腐水,便上去拉起了地上坐着的人。
两人向那白光看去,它恍如一个战胜了敌人的凯旋将士一般,在空中盘旋翻飞了一圈。
直到下面的诗阳,淡淡说了一句,“是我眼瞎了吗?”这才乖巧的俯身下来。
诗阳与容回一看,那白光不是别的,而是诗阳那把素白的折扇。
白袍少年轻轻伸出手,光芒散去,折扇轻盈的落到手掌心里,不动了。
两人端详了片刻,诗阳更是来回开合了好几次,脸色凝重又充满疑惑。
“怎么了?”容回转脸问他。
诗阳摇了摇头,道:“它竟然没脏?怎么会不脏呢?”
紫袍人脸一黑,想来自己或许不该问。于是回身去捡了地上唯一残留的东西,拿到诗阳面前。道:“这东西就是采花贼了。”
容回手里握着的,是一节枯枝。
“折自己一根头发就能幻变出个人形,当然能把那六个富家小姐骗出来。”诗阳小心翼翼的把‘救命恩人’别在腰间,又道:“依我看,咱们今夜也别睡了,直接去沉香楼把他逮出来,说不定那几个姑娘也被藏在里面。”
说是这么说,诗阳心里却笃定了,那几个小姐八成早已经在阴曹地府了。据他从小听的鬼怪传说,还有柳之涸天天给他讲的江湖故事,这妖怪抓了女人,八成是吃了,练就什么旁门左道的邪功。
但是诗阳一直都相信,凡事都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
次日清晨。
早市街上熙熙攘攘,处处是小贩吆喝的声音。
闹市街边,有座茶楼。二楼的隔间里,五六个人围了一桌。
其中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小声道:“听说啊~这小王爷昨夜里派了一队人马去搜沉香楼 ,也不知是谁惹着这位主子了。”
随之又有人合着,道:“我也听说了,说是要什么搜出来什么东西。”
桌上那小胡子男人连忙挥挥手,依着一种神奇的口吻,道:“这里面搜出来的,可是尸体。听说好几具尸体呢,啧,都发臭了。”
“嘘,可别说了。说不定人家小王爷就在我们隔壁屋里听着呢~”几人哈哈一笑,便也不再说下去了。
闹中取静的可不止这一屋子人。
隔壁就是两个少年,穿着锦衣华服。一人武将打扮,紫色绣水纹的袍子。另一人书生似的,雪白的袍子非但没穿出谪仙样子,却是露出邪气的笑,生生像个妖精。
那白袍少年先开了口。“我真想告诉他们小王爷还真在隔壁。”
紫衣服的一乐,也是说起了正事儿。“都吩咐下去了,晌午便会叫人来认尸体。至于那个沉香楼的女人说的,自己不知道尸体何时被放进去的,还是查一查再把她放了。”
昨夜诗阳和容回带着人马搜了半宿,在沉香阁废弃多年的枯井里找到了那六具尸身。
结束时,眼瞧着天都亮了,诗阳也没心思回去睡觉,正好这茶楼伙计刚把门打开,他便拉着容回找了张桌子,一坐就坐到现在。
容回清楚,诗阳是想不通那妖怪在哪里?为何杀人偏偏选六个嫡出小姐?
奇怪啊。
诗阳拿着那根枯木看了又看,道:“昨夜里,一个将士告诉我这枯木是葡萄藤,他老家便有很多种葡萄的农户。”
“葡萄由一根藤枝埋进土里,便可生根发芽。”容回托着瞌睡的脸,道:“那妖怪如今已经跑不了了,昨夜里我折了一半枯枝交给护国寺里面那群和尚去找了,兴许快了,也就一两天便可找到。”
诗阳顿首,仰头饮尽杯中的茶水,起身道:“回去吧,我看你也累了。早朝我已经给皇兄传了密信,说你和我一起查案呢。”语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也好,又是喝酒又是搜查的,你也回去睡会儿。待那妖怪被抓住,我派人去禀报你。”容回也起身。
二人终于各回了各家。
诗阳进了府门就看见安莹气冲冲的跑过来。不用说,定是来问他为何昨夜不回来,还带了人马去搜沉香楼。
可是安莹一瞧见诗阳乌黑的眼圈,也不好意思问了。
诗阳一笑,直奔自己的寝殿,撩开帷幕,飞身一个大字躺在了榻上。
眼皮很沉、很涩。
这时候,殿外忽然传来声音。
“来禀报什么?”安莹的声音依旧清亮,“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们王爷休息一下不行啊!”
诗阳翻了个身,冲着外面喊了一句:“让他进来——”
殿门打开又合上,那人到了诗阳床榻跟前。
“见过小王爷。”那人十二分恭敬的行了礼,不敢抬眼看床榻上四仰八叉的人。
诗阳又翻了个身,道:“别说废话,快说正事,说完就走。”
那人又低了头,“那妖怪已经伏法,护国寺的人也审问了,他便也一五一十的坦白清了。说那几位小姐,都是让他用藤枝幻变成亲近的人劫走的。然后……都让他杀了,遂丢进阴气沉重的沉香楼的枯井内。如今那妖怪已被护国寺住持关押,就凭您发落了。”
“就这些?”诗阳猛的坐起来。
那来人颤巍巍答:“就这些。也问了为何都抓嫡系小姐,那妖怪说什么自己憎恶而已,不清楚死的都是些个什么系的……”
诗阳舒口气,“本王去趟东方家,要是有事儿就去那儿。”语罢又叹了口气,才从床榻上下来。
……
在东方家府门前磨蹭了好一会儿,诗阳才从马车里下来。
他原想着等抓到元凶,便可以给那小丫鬟一个答案。
记得那日,他临出将军府时,那丫鬟追上来。也没有再哭了,就皱着眉头问他:“小王爷,我家小姐从没做过坏事,她自小便被人欺负,也没有什么朋友。挨了打受了罚,只能跑去跟那一院子花草诉苦。为何……为何这样的人,还要再添苦难啊?”
为何?
诗阳抿嘴,他也不清楚。他见过太多人,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还是……
他慢悠悠的进了府门。老夫人说东方将军被皇帝留下,还未回来。就让自己小儿子陪他四处看看。
走来走去,诗阳愣是不敢轻易去北面的小院子了。于是抓了旁边陪同的人,道:“东方迟,你姐姐死了!”
东方迟被领口一个力道拽过去,刚刚喋喋不休讲着蛐蛐的嘴终于闭上。看着这小王爷百年难得一见的正经样子,道:“我知道,今早是我去认的尸体。”
诗阳满脸怒气的放开了手,“你们一家子可真是气定神闲。”
东方迟一听,就知道诗阳这股无名火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又凑了上去,道:“我也不给小王爷扯谎了。月姐自从死了娘,就被安置在西北角的小院子里,我打小也和她不熟,就经常抓蛐蛐的时候见她几面,这也是……没有感情啊。”
诗阳也不想理他,深深吸一口气,转脸问他,“东方月的消息,府上都知道了吗?”
东方迟整理着领口,摇头。“我爹还没回来,回来之后方才吩咐要不要通知各房。”理好衣服,他又道:“这月姐也是可怜,天天在那葡萄架子下诉苦,哭也不哭。”
葡萄架子?
诗阳停住脚步,转身又提起东方迟的领口,大声问到:“你说什么?!”
“月…月姐……可怜……”东方迟真心感觉这诗阳自从病愈后,明显不同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受着。
诗阳又撒开手,也不想问下去。
他想起那日他拿着户部的卷宗,指着一个圈红的名字告诉容回,“这位小姐,我有幸见过……”
何时见过呢?
一年多前,为提前庆祝他十八岁生辰。昭华公主办了游园会,宴请皇城的达官显贵。表面上是游园庆生,实则是说媒选秀。
入场的大人必须带着自己未成亲的闺女孙女前去,这要求啊,首先便是嫡出。
想到这儿,诗阳只感觉自己的疑惑全部都有解了。“她们六个也在游园会上相见……”
“东方迟!你家姐姐院子里的葡萄树有多少年了?!”他又问整理衣襟的少年。
东方迟被这语气吓了一怔,道:“和月姐一般大,听乳母说,月姐的娘怀上月姐时,因为葡萄有安胎的作用,就请人从山里挖来一株老藤种上的。”
“那少说也得有几百年了,也许就等今年才能化为人形……游园会上或许发生了什么,那五个货真价实又备受宠爱的小姐欺负了东方月……”想到这儿,诗阳只觉着心里一梗。
“小王爷?小王爷?”东方迟看着眼神空洞的诗阳,吞吞口水。
“她没有死……”诗阳猛然抬起头来,朝着西北角的小院跑过去。
“什么?谁?”东方迟就听见半句,也跟了上去。
第7章 采花贼(5)
推开院子斑驳的木门,满园春色。那小丫鬟刚提了水,拿着木瓢浇灌着发芽的葡萄藤。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小丫鬟转了脸,“小王爷?”
诗阳只感觉有什么卡在了他的喉咙,刚想开口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
“小王爷——小王爷——”
三人齐齐的看向跑来的男子,正是今早送信的那位。
“小的见……”
“别说废话!”诗阳一个眼神杀过去。
“是……是!陛下替您判了这个案子,护国寺住持方才也刚借到皇令,预备处置了罪犯。”来人一口气说完了,行了个礼,道:“碎内丹。”
诗阳又转脸看向那株葡萄藤。刚刚新绿的叶子瞬间枯萎了……
叶子一片一片的脱落,毫不犹豫的融进土地中去。原先发青的藤蔓开始干皱发灰,也是裂开了一条条口子,然后一层层化作了尘土。
就好像……春风不曾来过。
三人顺着诗阳的眼神望过去,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时侯,前院里传话的嬷嬷小碎步到了木门前,也分不清里面是谁。就通知了一声:“月小姐的尸身找到了,将军明日自会筹办葬礼。”
听着了这消息,那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小王爷在这儿呢!还哭!”东方迟嫌弃的训斥了一句,就发觉旁边的诗阳不对劲。
“住嘴。”诗阳心平气和的道。
“小王爷让你住嘴!不要……”
“本王说的是你!”诗阳拿出扇子就抽在东方迟脑袋上。吓得东方迟立马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诗阳叹了口气,到了那小丫鬟面前。他蹲下身来,道:“你说的话,本王终于可以回答你了。”
小丫鬟眼里含着泪水,哭的喘不过气来。
“那些不曾犯过错的人如果死了,那就是上天错了。”诗阳的话一出,那小丫鬟哭的更厉害。
“可是凡事儿啊,都有例外,是不是?”一只手搀起了丫鬟,另一只手塞给她一个东西。“这答案啊,明日会有人带你去看。”
丫鬟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只跪下磕了个头,什么也没说。
诗阳声也不吭的出了小院子,到了前院就撞见东方将军,连个礼数都不想客套,便出了府门跳上马车。
回到府里,再次直接冲向寝殿跳上床榻。
“好事难做啊……真累……”慢悠悠的说完这句话,也是着实坚持不住了,方才闭上了眼。
“诗阳……你把手放开!”
“叫你放开啊!”
女人散乱着头发使劲掰着拉住她的小手。她厉声叫嚷着“放开!滚开啊!”
小男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手指因用力变得发白也是没有放松一点。
我不……不放……
“诗阳!放开啊!”
不…不放……我不……
女人挥手,“啪!”的一声清脆,男孩脸上多出来一个红色的手印。“放开。”女声几乎冷静到令人窒息。
“不……不放……不!”猛地从榻上坐起来,诗阳大口的喘着气,然后乱七八糟的擦擦额头上的汗。
“令人意外啊……”自从他睡了一年醒来,就再也没做过这个梦。他以为自己放下了的,毕竟也算是死了一回。
“思念这种东西啊……就像一条狗……”你把它推出门去,它依旧狂吠不止,等过了很多年,你以为它不在了,但走出这屋子推开门你才发现,就算化成白骨它也还在那里。
四周被点上了几支烛火,他撩开榻前的垂落的承尘向外望了望,瞧着窗外点了宫灯。
大概已是三更天。
诗阳倒头下去,没了睡意。翻来覆去好几回,伸手摸出了枕下的扇子来。
凑着微黄的烛光,他绕有兴致的来回摩挲着这把折扇。
那晚这折扇忽然撕破藤蔓保护他的时候,他先是震惊了一会儿,然后便想起地府里那个面具人的话,他说了既然有人护着,便会护千百年。
“好啊,我等着。千百年我都等着。”诗阳把素扇抱入怀中,向角落里蜷缩了一点。
翌日清晨,将军府办丧。
诗阳与容回一同去露了个面。
从灵堂出来,诗阳与外面的官员和气的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容回一路边走边讲,往西南角走去。“我今早问了东方迟,才知道一年多前,那五个小姐把东方月推进了花园的湖里,被捞上来之时几乎断了气。结果东方将军也没太当回事儿,真以为是东方月自己栽进去的。于是送人回府养了半年,留了个咳嗽的病根子。”
容回听完了昨日的事儿,道:“那妖怪也算是替东方月报仇了,死的也是随了心意。”
诗阳顿首,转念问到:“近日丞相怎么没来?”按照他爱凑热闹的性子,一定会跑过来烧打纸钱。
“咳咳……那晚我把他丢进了去宫里的马车上,第二日就告假,连早朝也不上,都到了今日还是没来。”刚刚回答完,容回就看见诗阳噗嗤一声笑出来。
“哈哈,怕是接着酒劲惹到皇兄了。放心,死不了~”诗阳一乐,推开了东方家的后门。
后门开在西南,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印着王爷府的图腾。旁边站了那个小丫鬟,已经换上了普通人家的衣服。
“见过小王爷,荣将军。”那丫头看见两人来了,恭敬的行了个礼。
诗阳挑眉,笑的好看。挥手道,“上去吧,别忘记带上你家小姐的东西。”
小姑娘道了谢,乐呵呵的上了马车。诗阳正欲转身,就看见那姑娘伸出头来,笑的更开心:“小王爷,您是个好人~”
“本王知道~”诗阳眯眼又笑,看着马车离开了东方家,消失在小路拐角处。
“……”容回推一下诗阳的脑袋。“你这是来带我干嘛的?”看你送个小姑娘像是老女人送闺女出家一样?
诗阳摸摸头,抬高了下巴。“见证我第一桩善事成功啊~”
容回不想理他,径自出了门去。
“诶?你去哪里啊?”诗阳撇嘴,跟了上去。
“散心。”
诗阳抬头看看天,一片干净到仿佛透明湛蓝色。微风和畅,春光正好。
心想这也是个散心的好日子。
“你方才说给东方月的什么东西?”
“你过来,我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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