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丢肥皂有种你表白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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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也是故意的。”宋归帆又说，眼睛认真地盯着他。
　　——那次。
　　池飞恬自然知道是哪一次，很多次，他经常不经意间撞上宋归帆的脸、或者鼻尖、或者下巴。
　　每一次都是他故意凑过去，闻闻宋归帆的气息，心底像闻到花香一样乐呵呵。
　　但宋归帆说他是故意的。
　　池飞恬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手里的纸张是十年前最流行的日记本格式，朴素又简单，虽然陈旧，但是因为被保存得当而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二零零四年九月十八日晴
　　这是十年前他和宋归帆还在上高一的时候。池飞恬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
　　“今天有个男生从我这里偷卷子，鬼使神差的，我就给他了，还装作不知道。”
　　那时高一开学不久后的月考，班上的男生已经混得十分熟稔了，宋归帆因为成绩优异，一开始就是班干部，负责学习管理。
　　……
　　宋归帆穿着蓝色校服自办公室里出来，抱着一大摞卷子，池飞恬笑着跟在他身后，猛地大叫：“宋归帆——！”
　　宋归帆转过身去，手里抱着的作业和卷子太多，不小心掉下来几份，池飞恬便趁机蹲下去，好心好意地帮他捡起来，笑嘻嘻地说：“等会儿传答案啊。”
　　顺便偷偷往怀里藏了一份。
　　宋归帆蹙着眉，侧脸十分青葱英俊：“传答案？”
　　池飞恬将卷子往他怀里一送，笑着道：“不行就算了，我帮我那群哥们儿呢，他们天资不够，需要揠苗助长一下。”
　　宋归帆站起来，池飞恬已经飞速地跑了，手里飞快地将浑水摸鱼偷来的一份试卷塞进校服里，鬼鬼祟祟地溜到墙角，同班上几个男生偷偷摸摸地跑到小树林里，那里等候着另外几名男生，还带着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书呆子。
　　他们负责把卷子偷来一份，这书呆子负责写。
　　末了那次几个人成绩考得非常好，却还被老师责骂一顿。而后老师似乎发现了卷子丢失，还一度怀疑过，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却不了了之。
　　……
　　池飞恬惊讶不已，原来那时候宋归帆就知道自己是特意去偷卷子的了啊！
　　——那你当时怎么会任由我偷走卷子？
　　宋归帆品德兼优，是个好学生，平时做不出来这种包藏祸患的事情来……但是池飞恬将心底的压抑按捺没问。
　　即使他不问，他手中的日记也给出了答案。
　　第二张日期是二零零六年十月二日，晴。
　　和第一张日期隔了两年。
　　第二张上面写着：“两年前我鬼迷心窍地替小池瞒下偷卷子的事情，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觉得可能是提前感知到了……”
　　后面是一滩污迹，没有继续写。
　　怪不得当年老师没有继续追究了呢，想来瞒下那件事对宋归帆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只需要说一句“卷子数错了”或者“不小心弄脏了一份丢掉了”，便不会有老师追究。
　　那么，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你提前感知到了什么？”池飞恬抬起头，觉得眼睛突然有点痒痒的，鼻子也有点酸酸的。
　　宋归帆挪了个位置，紧紧挨着池飞恬，两人大腿紧贴，池飞恬颇有点不自在。宋归帆低下头，眼睫有些轻颤，先是抱住了他，紧接着抬手将他线帽摘掉，用力在他头上揉了揉，紧接着低头用嘴唇在他侧脸上碰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嘴角。
　　拥抱、顺毛、舔一舔。
　　池飞恬：“……”
　　池飞恬犹如被火焚烧，喉咙干得要死，说不出话来，除了被宋归帆逼出来的情欲，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整颗心像是被放到了云端上，轻飘飘的，耐心又焦急地等待着宋归帆的下一句话。
　　“提前感知到了，我即将喜欢你。”
　　宋归帆将头埋进池飞恬脖子里，声音哑得不像话：“小池，你跟和我好吧。”
　　池飞恬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听到这一句后心从云端直接荡漾到了银河之上，如烟花“砰”地炸开。
　　“你这算是表白？”池飞恬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双手抬了抬，打算抱住宋归帆的背，但是抬了半天没抬上去。
　　“你不信？”宋归帆抬起头来，握住他的肩膀。
　　池飞恬垂着眼睑，感觉阔别三年的恋爱感觉又回来了，但这一次却是宋归帆主动的。他简直有点想哭了。
　　他不相信宋归帆有这么喜欢他。
　　“那就做到你信为止。”宋归帆霸气侧漏地憋出一句话，突然捧住他的脸。
　　拥抱、顺毛、舔一下。
　　池飞恬：“……你特么只会重复这三个动作吗？！！！”
　　宋归帆有点委屈，默默将两张纸折起来塞进口袋，说：“我还会写日记……”
　　池飞恬：“……”
　　——“日记本有多厚？”
　　——“每天一张的话，大概够你看十年。”
　　——“也就是说，你每天都有在给我写情书咯？”
　　——“今后也将一直写下去。”
　　——“那今天看十年前的情书，十年后看今天的情书，七八十岁即将入土的那十年的岂不是看不到了？”
　　——“或许我们可以在土里看……”
　　——“然后有人到我坟前蹭wifi，就会发现两具白骨在看日记？”
　　——“……”
　　从厕所回来的唐沁：“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呢？？？！”
　　简直凑不要脸情人节的这一天暗恋她的老板和相亲的竹马厮混到一起去了！
　　#妈蛋，心好痛#
　　
　　第25章　第一更
　　
　　池飞恬也不算多恐高，至少还没有形成病症，以前大学社团里参加登山社团，去爬万仞高峰时，心理状态还是非常好的，但是为了缠着宋归帆，他暗搓搓地使了一点点小手段——恐高。
　　看不到尽头的台阶上，山顶高耸入云，山脚相隔万尺，人站在上面会感觉摇摇欲坠。
　　宋归帆背着登山包，看了眼池飞恬有些苍白的脸色，默默地在一处台阶上停下来，在挑着竹筐的小贩那里买两瓶水。
　　他背上的T恤也全部湿透，但是看起来绝对不如别的男生那样脏乱，反而勾勒出他薄薄的骨骼线条，透出二十岁的青葱来。
　　宋归帆接过小贩的找零，左手拿了两瓶水，右手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抹去，流汗流得跟个美人出浴图似的——
　　池飞恬坐在树荫处，肆无忌惮地欣赏。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他早就将宋归帆“千刀万剐”了。
　　但是不止他一个人欣赏啊！
　　宋归帆在大学也十分招蜂引蝶，就买一瓶水的功夫，便有大胆的女孩子男孩子（大雾）向他搭讪了。
　　“帅哥，我请你喝瓶水呗～”
　　“帅哥，你请我喝瓶水呗～”
　　喝喝喝！都是一群水桶吗？
　　请请请！一瓶水就想把我大一中的校花勾搭走啦？！校花，笑一笑就拒绝算啦！快！
　　风在吼羊在咩池飞恬心中在怒吼，密切关注宋归帆的一举一动。
　　宋归帆隔着人群，一眼望见池飞恬目光一寸不移地盯着自己，像一只摇头晃尾等候他归去的小狗，目光中的热枕几乎变成情话，掷地有声。
　　宋归帆嘴角像是被羽毛在撩拨，按捺不住地越翘越高。
　　——宋归帆特么还真对别人笑了笑……
　　池飞恬瞪大眼睛，怒火中天，故意掐白自己的脸，中气不足地哼哼：“宋归帆我恐高！！！”吼完大腿抖三抖，脚步往下一滑，往深不见底的山下看一眼，不小心把自己吓到，脸色真的更惨白了。
　　宋归帆蹙眉，他难得对池飞恬笑一下，就把人笑晕了？
　　他脚步加快，迅速穿过几个女孩子，细心地将瓶盖拧开，递到他面前。
　　#论凌波微波如何练成#
　　“上了山顶以后换我去订房间，免得前台妹子勾搭你。”池飞恬酸溜溜地说，喝了口水，砸吧砸吧嘴巴，唔，水也好酸啊。
　　“随你。”宋归帆看了他一眼，动作轻柔地替他将头发上的一根枯草摘掉。
　　上山过程中，池飞恬寸步不离宋归帆。
　　宋归帆偶尔停下来，右手遮在鼻下，认真地尝试着锻炼自己的笑容……
　　＇蜡烛＇
　　上了山拿到房卡，晚上池飞恬洗澡洗到一半，热水器坏掉了，他裹着浴巾冲出来。
　　宋归帆懒懒地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我去找客服。”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池飞恬开始碎碎念，像个吃醋的丈夫，一想到他要和前台妹子勾搭，交谈时长不下于三句话，就酸得不行。
　　“闭嘴。”宋归帆懒懒地看他一眼，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浴袍里露出来的半截锁骨上，短暂地停顿三秒钟，拿起房卡打算出门。
　　“你去就你去嘛，多说几个字是会死啊……”池飞恬擦着头发在床上坐下来，撞见宋归帆出门前微红的耳根，更加气得不行，腾地站起：“你还没见到前台妹子就脸红了……不行，我去！”
　　回答他的是宋归帆果断的关门声。
　　“……”
　　时而久之，池飞恬形成心理暗示，居然真的恐高了。
　　＇蜡烛＇
　　装病什么的，真是尼玛伤不起。
　　离开茶楼时，再次路经玻璃通道。宋归帆跟在池飞恬身后，十分熟稔地半搂半抱把人揽过来。
　　被两道的服务生妹子用戴了美瞳的大眼睛盯着，池飞恬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越老脸皮越薄#
　　池飞恬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小成蚂蚁的人，双腿有点哆嗦，宋归帆的手掌握在他的腰间，温热的触感使得池飞恬最敏感的部位一阵酥麻。
　　宋归帆突然在他腰上捏了捏。
　　“……你干什么？”池飞恬腿更软了，差点失意体前屈。
　　宋归帆理所当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不是恐高吗？我在呢。”
　　这自来熟的男朋友语气是怎么回事……我特么还没答应你呢！
　　池飞恬心有不忿，宋归帆一表白他就答应岂不是显得他很好追？宋归帆一挑逗他就合不拢腿岂不是白浪费了他那么多年的调戏经验？
　　虽然他确实一见到宋归帆就恨不得扑上去扑倒他！亲几口！再留下自己的印记！再亲热地滚一滚！
　　但是，他不能输！
　　“宋归帆，我，我还没答应你呢，你的表白，我要考虑下。”池飞恬揪着宋归帆衣领把人推开一点，手指恋恋不舍地在他衣襟磨蹭两下，迅速松手。
　　宋归帆：“……”
　　宋归帆眼皮跳了两下，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等池飞恬看过来时，他迅速眼睫垂下，在眼角投下浅浅阴影，嘴唇抿紧成一条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流露出脆弱的色彩，似乎十分委屈，声音也带了几分难过：“好，我等你考虑。”
　　池飞恬：“……”
　　瞬间心软了啊！宋归帆总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万事不过心的样子，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受到一万点暴击的池飞恬神情恍惚地被宋归帆带下茶座。
　　宋归帆在他身后摸了把脸，把演技收起来。
　　情人节还是刚刚破冰的二月份，从茶座出来，离开了暖气，立刻寒气扑面，天上甚至飘起了一点小雪。
　　宋归帆走在人多的那一边，握住池飞恬肩头，替他挡住拥挤的人流，走到游览区买了一包糖炒栗子，修长的手指剥开一个，“铿”清脆的一声响，他拿着栗子凑到池飞恬嘴边。
　　“我不吃。”池飞恬喜辣不喜甜。
　　“嗯。”宋归帆也不勉强，面无表情地将栗子在池飞恬嘴唇上碰一碰，再送进嘴里。
　　池飞恬：“……”
　　“你把我嘴当什么了？”
　　宋归帆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调味盘？”
　　池飞恬：“……”
　　这一招还是宋归帆跟池飞恬学的，没想到换一个人用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大雾）。
　　池飞恬课上偷吃橘子，偷偷摸摸地避开老师视线，然后飞快地在宋归帆嘴唇上一碰，再心满意足地塞进嘴里吃掉。
　　宋归帆写笔记的手都拿不稳了，耳根通红，脸还是板着的：“你干什么？”
　　池飞恬无所谓地趴在他旁边继续剥桔子，凑过去碰一碰，再吃掉：“蘸佐料啊。”
　　宋归帆：“……”
　　三好学生宋归帆卒，脸红至死，享年十七岁。
　　＇蜡烛＇
　　啧啧啧，当年的羞涩小少年怎么长成这般模样了？
　　池飞恬内心十分感慨。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不锈钢的！
　　游乐场情人节主题会在十二点开场，人越来越拥挤。
　　宋归帆和池飞恬走到喷泉旁边，水花四溅的，配合着音乐和飘雪响起，旁边有几对情侣闭着眼睛许愿。
　　“考虑好了吗？”，天空上猛然炸开一朵烟花，流光溢彩映在宋归帆眼睛里。
　　“才过去半小时呢，你让我好好考虑要不要吃回头草！”池飞恬嘚瑟地享受着被追的快感。
　　“好。”宋归帆笑了笑，伸手在池飞恬头上摸了摸，然后凑过头去，对准池飞恬的耳垂，嘴唇微张——
　　“打住！”池飞恬跳开，“大庭广众的，别又再来一遍了！”
　　宋归帆无辜地眨眨眼。
　　池飞恬差点两管鼻血喷出来。
　　“别让我等太久。”宋归帆认真地盯着池飞恬，说完摸了摸池飞恬的头，手指移到他耳垂旁短暂地停了停，有些无聊地将他线帽两侧的小辫子扎了个结。
　　“……”
　　扎的结横在池飞恬嘴唇前，他的嘴唇被迫嘟起。
　　宋归帆手指轻柔地捏了捏，眉目间一片温柔。
　　“……”
　　池飞恬浑身犹如通了电一样，从头皮到脚趾，每个细胞都要炸开，他费力地将结解开，说：“要不你来追我试试看？”
　　宋归帆：“……”
　　池飞恬：“你追我一年，要是我重新喜欢上你的话，就答应你……”
　　话说出来，池飞恬也觉得不妥当，追一年，宋归帆有这么耐心么？
　　宋归帆目光柔软地看着他。
　　“呃……要不三个月吧。”池飞恬妥协道。
　　三个月算什么啊，自己当初追宋归帆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呢，宋归帆现在想让他吃回头草？嗯哼，至少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吧……实在不行，三难，不，一难好了！不能再少了！
　　宋归帆抿着唇盯着他。
　　“嗯……那一个月吧……一个月已经非常短了！不能再少了！”
　　宋归帆没说话，长长的睫毛耸拉下来。
　　池飞恬继续讨价还价：“……好吧，七天……”
　　宋归帆眨眨眼。
　　池飞恬：“嗷，不行了！”池飞恬决定英勇就义，十分悲壮道：“那你答应我三件事情吧，要是你都做得好的话，我就接受你的表白！”
　　“好。”宋归帆嘴角高高扬起，轻轻地靠近，在池飞恬嘴角落下一个吻。
　　“会不会有人在看我们啊……唔。”池飞恬胆子不够肥，有点担心。
　　“大家都在接吻，没工夫看的。”宋归帆舔了舔他嘴角。
　　事实上——
　　“麻麻你看那边有个穿红绿大花袄的胖次在和一个帅哥玩亲亲诶！（　⊙　o　⊙）”
　　“小孩子看多了长针眼的！”
　　“我觉得那个没穿外套的男的好帅，他怀里那个女孩子……不对吧！哪里有一米八的这么壮硕的女孩子啊！”
　　“2333333花胖子侧脸好像也挺帅的，但是穿衣风格太娘炮了！碍眼！”
　　
　　第26章　第二更
　　
　　满游乐场的情侣，池飞恬和宋归帆走在里头，除了外形较为显眼，倒也没有人会恶意揣测他们的关系，来来往往的人多看他们几眼，反倒都带着善意。
　　这几年网络深入人心，普通民众思想变化显然很大。
　　比如——
　　那边又有个小姑娘偷偷举着只气球，躲在气球后对他们偷拍，还小声对旁边的同伴嘀咕：“他们是不是隔壁漫展跑出来的ser啊……”
　　池飞恬看见她手里拿的单反，眼前一亮，正要摆出个酷炫的pose，宋归帆就冷冷一眼瞥过去，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
　　池飞恬：“……”
　　这世上除了他，大概还真没几个人觉得宋归帆好相处。
　　＇蜡烛＇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池飞恬趁着宋归帆去买电影票，飞快地掏出手机，解锁一滑。
　　杨花露：我到了我到了在大门口儿，你们在哪儿？
　　池飞恬抬头看了看，他们正处于游乐场的边缘地带，打算买一场下午三点的电影，排队的人很多，宋归帆因为身材高挑，远远一瞥，就可以看见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他。
　　池飞恬：电影院门口。
　　杨花露：他呢？
　　池飞恬又看了一眼宋归帆，他买完了票，似乎正在等待奶茶，手插在裤兜里，随意地立在一边，那个扎着黄色马尾的小姑娘将一大桶爆米花一大杯粉红色奶茶打包好递给他，脸上无限娇羞都快漫出来了。
　　池飞恬：他正和小姑娘搭讪呢。=L=
　　杨花露：哟，瞧你这酸溜溜的语气　。他一表白你就接受啦？太不争气了吧！
　　池飞恬：=　=怎么可能，小爷这么容易被追上？
　　杨花露：哟，小爷你别口嫌体正直了，我都替你臊得慌，我隔着屏幕都可以嗅得到你泛滥的少女心→　→你又恋爱了。
　　池飞恬：……>//////<
　　杨花露：……你还不趁着这机会多折腾一下，现在不矫情一把，等到结婚了，你就更被吃得死死的了→　→结……结婚？
　　结婚！
　　池飞恬迅速脑补了一出他向宋归帆求婚，宋归帆无限娇羞欲拒还迎面若桃花地说“我愿意”的年度大戏……
　　虽然宋归帆无限娇羞的样子有点想象无能，但简直不能更带感！
　　等等！
　　为什么是他向宋归帆求婚，他老毛病又犯了么？现在可是宋归帆在追他！
　　得把架子端起来！
　　池飞恬清了清嗓子，对着手机屏幕练习了一句“我愿意”，神圣的结婚进行曲响起，紧接着宋归帆掏出鸽子蛋大的戒指，求自己给他戴上……池飞恬简直想捂脸了。旁边的路人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他浑然不在意，从宽大红绿花袄里伸出的两只爪子在手机屏幕上按得飞快：谁要和他结婚了=　=
　　杨花露：你这口嫌体正直的小妖精（╯‵□′）╯︵┻━┻杨花露：对了，孙悟色的事情你问了吗？
　　池飞恬一愣，差点忘记这茬了。
　　杨花露这话倒是瞬间把他从得到宋归帆的表白的激动喜悦里拉回了现实，一周之前，他还独自在酒窖里打滚，因为和宋归帆重逢，激动、后怕、掩饰、伤感，各种情绪令他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泡陷入失神。
　　那时他还在不停地自我安慰（循环洗脑）——爱一个人，爱不到也不会怎样。
　　他和宋归帆分手之时，因为时隔三年，一些细节在他的刻意遗忘之下，已经从脑海中淡化了，但是分手时那些细细密密的情绪却是不会忘记的。情绪容易产生共鸣，他听到一首伤感的歌曲时，脑海中都能模模糊糊地倒映出宋归帆的影子来。
　　那是一道疤，但是宋归帆今天突如其来地在疤上撒了甜甜的糖——
　　简直有点不真实！
　　池飞恬一瞬间患得患失起来。
　　那头杨花露还在不停地发消息过来。
　　杨花露：等下电影院里见面，我给你一个好东西hhhhhhhhh杨花露：你这丫平时脸皮厚到发止，没想到还不敢问宋归帆有关孙悟色的事情，你怕万一痴汉你的不是他，你伤了自尊啦？我懂我懂！
　　杨花露：所以我们只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池飞恬已经没心思去思考杨花露是什么意思了，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揣进兜里，对走过来的宋归帆露出一个微笑。
　　宋归帆将他的露在外边的那只手抓起，放在嘴边呵了口气，单手搓了搓，将热气腾腾的奶茶放在他手上，抓住他的十指合拢。
　　宋归帆抬眼看他，眼里满满地倒映出池飞恬的影子。
　　这一刻两人又回到了多年前，还是青葱少年的他们，相爱相聚，不分不离。
　　两人十指交叉，就像是紧紧握在一起。
　　掌心是温热的冒着热气的奶茶，手背外是宋归帆冻得冰冷的双手，冰火两重感觉交叠，池飞恬脑子里蹦出一句弹幕：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
　　简直天雷滚滚，太煞风景了。
　　池飞恬表情从这样=L=变成了这样=皿=
　　“怎么了？”宋归帆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不动声色地问，抬手在他额前短发上轻轻拂去几片雪。他干燥修长的手覆盖住池飞恬的额头，温柔又亲昵。
　　池飞恬短暂地晃了晃神。
　　“没什么，买了什么电影？”池飞恬掌心在奶茶上热了会儿，又往掌心上哈了口气，抬手贴住宋归帆的脖子：“冷么？你穿得不多。”
　　宋归帆因为大衣脏了，临时被送去干洗，身上只穿着一件羊毛夹衣，显得有几分单薄，手指和耳廓在寒风中有些发红，俊脸被寒风刮得有些干燥。
　　被池飞恬掌心贴住的一小块脖子处的皮肤迅速变红，有即将蔓延到耳后的趋势，宋归帆喉结动了动，垂下眼睑，视线短暂而慌神地游移了几秒，低声道：“不冷。”
　　“进电影院了就不冷了。”池飞恬点点头，他本来是想将羽绒袄脱掉让宋归帆穿上的，但是低头一看，自己这一身简直丑得不忍直视。
　　#早知道唐沁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姑娘根本不会对他来兴趣就不故意穿得这么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