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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法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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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条粉肠!”张涵踢了麻袋,“欠钱不还。”
  鸟笼里八哥扑腾着翅膀学舌,“你条粉肠!欠钱不还。”
  阮俭生卷缩着身子,“你是银行派来的人?”
  “小样的,老子不是银行的。”张涵把写着账号的纸条扔在麻袋边上,“赶紧还钱,小心老子废了你。”
  鸟笼里八哥扑腾着翅膀学舌,“小心老子废了你。”
  麻袋里的阮俭生哆嗦着,“还,一定还~”
  “别想着报警。”张涵蹲下来戳着阮俭生的脑袋,“老子黑白两道都有人。”
  “不报,打死我也不敢报。”
  听着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憋得难受阮俭生从麻袋里挣脱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身上到处都酸痛,挽起衣服发现青一块紫一块,“哎呀、哎呀呀!”
  鸟笼里八哥非常不识事务地学舌,“你条粉肠!欠钱不还。”
  “屌你!”怒火攻心的阮俭生一脚踢翻鸟笼,笼子滚了两圈后门打开了,八哥“扑腾、扑腾”往空中飞去,留下一条羽毛随风飘落到阮俭生的头上。
  司法鉴证科。
  乔烈儿坐在转椅玩手机“植物大战僵尸”,张一耳朵上别着一支笔拿了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坐到他旁边。
  “看啥子?”
  “《阁楼》”张一沾了点口水翻书页,“这身材真是劲爆。”(PS:《阁楼》,某SE情杂志。)
  “假的。”乔烈儿把头伸过来看了一眼又继续打游戏。
  “大就行,你管她真假。”张一抖着二郎腿一脸色迷迷地继续翻书页。
  “还花钱买书。”乔烈儿白了他一眼,“剖尸时你没少看。”
  “卧槽!”张一合上书,“你咋不对着条男尸撸管。”
  “你俩又斗嘴。”张涵走了进来,“小乔,你的事搞定了。”
  “谢谢涵大侠。”乔烈儿拱了拱手,给张涵拉了把椅子,“请坐!”
  “要是还收不到钱就给告诉我,不过看他也没那个胆子。”张涵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对了,那个律师是你什么人?”
  乔烈儿答:“恩人。”,张一答:“情人。”
  张涵叼着烟皱起眉看着两人,“那到底是啥?”
  “你不说话会死么!”乔烈儿一脚踹开张一的轮子转椅。

  ☆、爱婴岛

  恤孤路。
  冷风刮过,大叶榕的黄叶落了一地,严靖曦的皮鞋踏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立起衣领紧了紧外套。
  街边小贩用纸皮箱档着冷风,摊位的帆布被风掀起一角,小贩拿了块板砖压住。
  一双皮鞋停在他面前,小贩抬起头,“要买什么?”
  严靖曦弯下腰拿起一只会打鼓的小熊,“多少钱?”
  “25元。”小贩用手背抹了垂落下来的两行鼻涕,“会打鼓、会转圈,你瞧,还有闪灯。”
  “太贵了。”严靖曦放下小熊,摸摸干瘪的钱包,“给我一袋气球。”
  “五元。”小贩接过钱,还想早点收摊回家,没想到又是一个抠门的主。
  G市孤儿院。
  “小严,你来了。”头发花白的苏院长把严靖曦迎进门,“孩子们可想你了。”
  一个刚学步的孩子挪过来抱着严靖曦的大腿。
  “最近忙。”严靖曦抱起孩子,“顺顺,乖不乖?”
  “她可乖了。”院长倒了一杯茶给他,“知道你今天,他们从一大早盼到现在。”
  “哥哥。”小男吮着指头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今天又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
  “虎子,不能这样子的。”院长训斥道,“没礼貌。”
  “院长,小孩子心性,我小时候还不是一样讨礼物。”严靖曦放下顺顺,蹲下来抚着男孩的头,“虎子,哥哥今天给你变小动物。”
  “好啊!”、“我要小兔子”、“严哥哥,我也要!”小朋友们围了过来,拍着小手一脸期待。
  “排好队,每个人都有。”严靖曦掏出长条型的气球吹涨后,三两下子拧成兔子、小鹿、蛇等小动物。
  虎子拿着小兔子气球绕圈跑,高兴地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小朋友们拿着气球散开自个儿玩去了。
  “你真是个好人。”一脸慈祥的苏院长轻拍着严靖曦腿,“好人会有好报的。”
  “我来看他们,也不是图什么回报。”严靖曦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就是个善良的人。”院长拿起一个气球,“想不到小小的气球也能做出这么多小玩意。”
  “我妈教的,比起她做的我差远了。”
  严靖曦看向窗外的光秃秃的枝桠,小时候很穷很穷,别的孩子家有积木、有玩具车、有布娃娃,他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不妒忌,因为心灵手巧的妈妈总能用彩色的气球拧成各种动物、植物、手枪。
  察觉到严靖曦的思绪,苏院长岔开了话题:“这里要建‘爱婴岛’。”
  “专门接收弃婴?”
  “是啊!”院长叹了口气,“总比扔在路边强。”
  “会不会造成更多人弃婴?”
  “不会。”院长摇了摇头,“如果不想要了,无论有没有爱婴岛都会扔。”
  “那你们这里的压力可大了。”
  “作为试点,走一步算一步。”
  严靖曦握着温暖的茶杯,很幸庆他的妈妈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他,虽然日子过得很清苦,但是能待在妈妈的身边都是最幸福的,可惜现在她已经永远离开了。
  “小严,快过年了。”院长关切地问道,“买了回家的票吗?”
  严靖曦摇摇头。
  “买不到?”院长拿出手机,“我有朋友在铁路部,要不我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买上。”
  “院长,不用了,谢谢!”严靖曦按着院长的手不让她打电话,“我春节不回家。”
  家?他的家在哪?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无家可回。
  孙家村,那个祸害了他母亲一生的村落,这辈子不会再踏足,因为那里只剩下恨!
  S市,他母子俩曾经相依为命的城市,母亲走了,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G市,这个陌生的每天都行色匆匆的南方城市,生活像漂萍一样,他为谁停留?又为谁眷恋?
  

  ☆、家在何方

  火车站的广场下起了小雨,大包小裹,人挤人,夹杂着一股酸臭味儿。
  王健仁背着一个皱巴巴的牛仔布背囊,“严大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去你家蹭年饭,不能一点手信都不带。”严靖曦戴着兜帽坐在箱子上面。
  “你不是缺钱吗?”王健仁掂了掂背包带子。
  “把包放在这,背着多累。”严靖曦从箱子下来,“上次官司的尾数收回来。”
  事实上,不仅仅是尾数回来,而且还是翻了整一倍,财务曾经打电话去问阮俭生是否汇错了,得到的答案额外的款是专门打给严靖曦的,理由是为了感谢他赢了官司,唯一让他不解的是阮俭生说这番话时充满了恐惧,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
  “比起那些桶装水,这点重量算什么。”王健仁一脸憨厚老实。
  前面人龙开始缓慢地挪动,王健仁嘴里叼着车票兴奋地说道,“严大哥,进站了。”
  “呜~”火车缓慢地启动了,非常幸运的是他们抢到了别人退的卧铺票,本来王健仁舍不得买,严靖曦便说反正自己没地儿去,干脆跟他回去蹭年饭,抢着把票买了下来。
  车厢很闷很臭,被单胡乱地扔在床的角落,严靖曦和衣躺着,昏暗的灯光下过道的椅子也坐着人,不过比起连上厕所都走不过去硬座要强多了。
  火车行进单调乏味的摇晃着,睡在上铺的王健仁很多久已经打起呼撸,中铺严靖曦却毫无睡意,他从包里摸出那条灰白的围巾嗅了一下,甜甜的香味沁入肺腑,他没打算把围巾还回去。
  柔软的围巾贴在脸庞,合上眼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夜幕下,风轻轻掠过,初春粉白色的紫荆花纷纷扬扬落了一身。
  他的左手牵起他的手,右手搂着他的腰轻轻地把人拉近到身旁。
  面对面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他闭着眼睛贴上去。。。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
  “严大哥!起来!”
  大嗓门在耳边响起,严靖曦猛然睁开眼,已经下了铺的王健仁的大头正对着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到了吗?”严靖曦看向窗外,绿油油的叶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快了!”王健仁点点头,捧着一碗□□红烧牛肉方便面盒吸溜着面条,汤汁几乎溅到严靖曦脸上,“严大哥,要不要老坛酸菜面?”
  “随便,不要太辣就行。”
  “我去给你泡一个。”
  严靖曦低头看着手中的围巾,梦里差一点就亲上去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噢~卖糕,底裤竟然。。。竟然有点湿了!
  老子没有前列腺炎,那不是尿!那是。。。严靖曦扶额。
  “严大哥,泡好了。”王健仁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从茶水间回来,“我还给你加了一条香肠。”
  “谢谢!我洗漱完就吃。”严靖曦红着脸偷偷地拿了条底裤藏在衣袋里,跳下床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王健仁看着外面连绵起伏的山峦,希盼的神色溢于言表。
  无论家再穷再贫瘠,那也是你的家。
  那一刻,他很羡慕王健仁,至少有一个可以让他眷恋的家。
  对面老大爷的收音机正播着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歌。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要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地孤单地寻找我的家
  相同的年纪不同的心灵
  让我拥有一个家”
  严靖曦的塑料叉停在半空中,心中一阵哽咽,他何尝不想有个家,谁又能给他一个家?

  ☆、家的味道

  湘西。
  藏在烟霞雾气群山中的村落炊烟袅袅,破旧的中巴车停在村口。
  两人拉着行李沿着湿润的青石阶往村子里走进去,村头的二伯老大远就看见他们,激动地挥着手,“二狗子回来了。”,二狗子是王健仁的小名。
  灰败的断墙,院子里一棵百年老槐树下有口井,落叶打了几个转飘落井水中泛起了涟漪。
  一条黄色土狗在青砖瓦屋前溜达着,警惕地盯着严靖曦,不进走过来在他裤管嗅几下。
  “阿黄,长膘了。”王健仁摸了摸土狗的头,土狗摆着尾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
  “二狗子,你终于回来了,让妈看看!”王妈从内屋出来围着王健仁转了个圈,“我的儿,瘦了。”
  “壮着了。”王健仁向母亲介绍道,“这位就是严大哥。”
  “哎哟,看我这人真是晕了头,竟把客人晾在一边。”王妈上前拉着严靖曦,“二狗子经常提起你,别客气,当自己家就好了。”
  “谢谢阿姨。”王妈的手温暖粗糙,让他想起无论风吹雨打,妈妈总时这样拉着他回家。
  “太好了,都回来了。”一手提着鸡脖子,一手拿着刀,满脸胡子皮肤黝黑的王爸走出厨房,“我先去杀鸡,”
  “阿弟呢?”
  “去田野摘菜了。”
  王健仁跟着父亲,“爸,让我来吧!”
  “不用!”满脸皱纹王父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有点驼背的他摆了摆手,“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
  严靖曦环顾一眼房间,斑驳的墙壁贴满王健义的奖状。
  “我弟,六年级。”王健仁一脸自豪,“我脑子不好使,希望他将来能像严大哥你一样考上大学。”
  “一定能考上的。”严靖曦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王健仁把自己的被铺搬到隔壁弟弟的小房间,腾出最好房间的大床铺,“严大哥,你睡这。”
  看到严靖曦有点难为情的样子,王妈赶紧上前,“小严,你是客人,睡这是应该的,就让他们兄弟俩挤一挤。”
  “是啊,我睡觉爱磨牙打呼噜踹人。”王健仁铺好了床,“我弟习惯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啦!”这家人敦厚朴实、热情好客,严靖曦也不再推让。
  农村的夜黑得特别快,站在院子的王父点燃了炮竹往空中抛去,“噼噼啪啪~”
  炮竹的红衣铺满一地,瘦削的王健义捂着耳朵站在他哥的旁边,黝黑的生生地冻出两个红晕。
  “爷们儿都进来。”王妈端着用瓷碗装着菜肴从厨房里出来,“开吃了。”
  古朴的圆木桌子,辣子鸡、麻婆豆腐、清炒野菜、剁椒鱼头,这是王家一年来最丰盛的一餐饭。
  “小严,多吃点。”王妈夹了辣子鸡,王父又给他添上剁椒鱼头。
  王父和王母只挑青菜来吃,肉都让给了他们三个,严靖曦饭碗上满满都是菜,“谢谢!你们也多吃点,一起吃。”
  “阿弟,你要向严大哥学习。”王父叮嘱王健义,“将来要当个有出息的人,不要像你爸面朝黄土背朝天。”
  “也别像我只能干体力活。”王健仁夹了块鸡肉给王健义,“长身体,多吃点。”
  “严大哥。”王健义怯生生地看着他,“我的作业不懂能请教你吗?”
  “当然可以。”严靖曦被他们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便埋头吃饭,菜很辣,呛了几下,“咳咳!”
  “是不是不合胃口?”王妈站起来系上围裙,“我再做一个菜。”
  “不,不是。”严靖曦连忙说道,“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吃得太急才呛道。”
  王妈欣慰地笑了,“那就多吃点。”
  严靖曦不太能吃辣,这点辣已经能呛得他眼泪流,但他选择全吃光,因为那是家的味道,幸福的味道,久违的味道。

  ☆、大洋彼岸

  Z市,大年三十。
  警局冷冷清清,赵捷飞自动请缨这晚值班,不是他有多高尚多伟大的情操,而是孑然一身的他在哪过都一样,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虽然局里安排了食堂给今晚留守的同事做年夜饭,不过这点儿食堂大妈也没心思做饭,这顿年夜饭估计也不太好
  啃。
  赵捷飞披了外套带上门,他双手插在衣袋里,迎面而来温暖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南方短暂的冬季温暖潮湿,出了警局顺着华灯初上的马路往好又多超市走去,路上车辆比平日少了许多,拖着行李箱的人群行色匆匆归家心切,要知道这个拥有上千万的人口位于G省第二
  大城市超过80%是外来人口,每年春节都几乎上演着空城计。
  挑了两包冷冻水饺,赵捷飞便打道回府。
  这日子连贼都回家过年了,相信今晚也不会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赵捷飞把大长腿搁在桌子上,戴着耳麦开了电脑。
  “爸~”
  屏幕上头发花白赵父,“小飞,年夜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为了不想让父母操心,赵捷飞决定说谎,“食堂给我们作了丰富的晚餐,妈呢?”
  “正在做早餐。”赵父叹了口气,“来美国这么多年了,面包牛奶我还是吃不惯。”
  “有妈在,哪里吃不惯都不怕。”
  “面条煮好了。”盘着发髻的赵母系着围裙出现在屏幕上,“老头子,你先去吃,我跟儿子聊会。”
  赵捷飞边啃着洽洽葵瓜子边聊,“姐没在吗?”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姐神出鬼没。”赵母用抽纸抹净手上残留的面粉沫。
  “CIA,当然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她的行踪。”
  “不说那丫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妈,我在这边干得好好的。”赵捷飞眼角瞄到电饭锅的盖子孔正冒着水蒸汽,连忙说道:“妈,我要出任务了,晚点再跟你聊。”
  “大年三十也有任务?”赵母半信半疑地盯着屏幕。
  “犯罪分子不放年假。”赵捷飞边说边装模作样地装配手枪,一副要准备出警执勤的样子。
  “那总得吃年饭吧~”
  “就是没饭吃才出来作案。”赵捷飞把配枪别到腰后,“妈,不说了。”
  “好吧!妈就不碍着你工作,先挂了。”
  “妈,注意身体!88~”
  “这水这么快就开了。”赵捷飞关掉视频,走到电饭锅前掀起锅盖把速冻饺子一咕隆地倒进锅里,溅起的水花烫得他直甩手,赵捷飞吹
  了吹手,“我的妈呀,真热!”
  地球的另一端——美国。
  端着一碗面条的赵父走过来看见正在关闭状态的电脑,“亲爱的,这么快就儿子聊完?”
  “捷飞说赶着出任务。”赵母用咸蛋超人看哥斯拉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赵父,“老头子,你喊得也够肉麻的。”
  “入乡随俗嘛。”赵父吸溜着面条。
  “那咋不见你随俗吃面包牛奶?”
  自知理亏的赵父赶紧开溜,边走边嘟嚷着,“犯罪分子大年三十也上班,真敬业,难道黑社会也有三工。”
  赵母没好气地拢了拢头发。

  ☆、群殴单挑

  又回到地球的这一端。
  赵捷飞把像死猪一样白白胖胖在锅里浮浮沉沉的水饺捞了出来,用不锈钢饭盒盛着边吃边看春晚。
  “突突~”桌子的手机震个不停,赵捷飞按了接听键,“小木,这点儿就拜年?早了点吧。”
  “想着你的红包。”
  “想着我就行了。”赵捷飞侧头夹着电话,“红包就免了,咱们平辈。”
  “你不是我的好哥们吗?”
  “讨红包时就喊哥。”赵捷飞夹了一个饺子往嘴里塞,“咱们一起长大,平时咋没见你孝顺一下我。”
  远在北方J城的木莹看着窗外的纷纷扬扬细细绒绒的雪花了无声息地落下,“下雪了。”
  “下雪?”赵捷飞抬眼看向窗外永恒的绿叶,自从父母出国后他就没再回J城,一直留在南方的他很久没有回去过年,想念那种雪花融化在手心感觉,想念外出时冷风扑面、进屋时暖入心扉那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想念一家子围在一起和面包饺子的感觉,想念家家户户窗上贴着红红的福字,想念捂着耳朵放鞭炮烟花,想念向母亲讨红萝卜做雪人的鼻子。。。想念着那种属于年的味道。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打雪仗吗?”
  “怎么会忘了。”赵捷飞轻笑了一声,回想起久远的记忆,“那时你们两兄妹经常内战,但一看到我就群起攻之。”
  “嗤~你跟你姐不也一样。”
  “还有你哥说的那句,我至今还记得。”赵捷飞思索了一会,“问我是‘群殴’还是‘单挑’?”
  “哈哈~”木莹捂着笑了起来,“想不到那个你还记着。”
  “当然记着。”赵捷飞搁下筷子,“我选了‘单挑’,结果还是被你俩一起围攻,你哥还奇葩地跟我解释了什么叫‘单挑’。”
  “哥!”木莹朝站在户外准备放鞭炮的木霖喊,“小飞,‘群殴’还是‘单挑’。”
  “告诉他。”木霖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爽朗地笑道,“‘群殴’是我们俩打他一个,‘单挑’是他一个打我们俩,你问他啥时候回来‘单挑’我们?”
  “免了。”电话那头赵捷飞想起那个长得比熊大熊二还壮木霖,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木莹问道,“你吃过年饭了吗?”
  “正在吃。”赵捷飞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速冻水饺。”
  “在家?”
  “局里头,今晚当值。”
  “又是你当值?”
  “什么叫又是。”
  “去年年三十不也是你么?”
  “像我这种全家已经移民的单身汉,就算局里不安排我也自告奋勇求值班。”
  “你要当先进?当劳模?”
  “当你妹啊!年三十值班算三工。”
  “你五行欠钱?”
  “不缺钱,但也不跟钱有仇。”赵捷飞把最后一个饺子吞了下去,“反正我在家也是一个人过,还不是就着速冻水饺看春晚,在哪吃在哪看没啥区别。”
  木莹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铃声,身为经侦大队的警察不用想也知道是赵捷飞工作用的那台手机在响。
  “卧槽,真有任务。”赵捷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指挥中心打来的,这年头倒霉起来喝水也能塞牙,大年三十也有案子。
  俗语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狼来了

  除夕,G市。
  全城食肆张灯结彩,这个城市早已习惯年夜饭在餐馆吃,不得不分两轮来吃,乔家订的是第二轮八点开始。
  “烈儿。”乔妈打量着乔烈儿的黑色短装羽绒服配牛仔裤运动鞋,“怎么穿成这样子。”
  “有问题吗?”乔烈儿举起胳膊,看看左膀右臂,又看看身前身后,“没破没烂,挺好啊!”
  “太随意了。”乔妈不满地扳着脸,法令纹延伸到唇角,“跟你哥借一套。”
  “不借。”穿着新款皮衣的卢毅儿往头发抹了点定型水。
  “这怎么行!他会娶不到老婆的。”乔妈嘟嚷着,“佛山的十三姨说今晚介绍她的外甥女给烈儿认识。”
  “娶不到就把他嫁出去。”卢毅儿连忙把乔烈儿往门外推,“赶紧出门,唐僧又开始念经。”
  乔烈儿吐了一下舌头赶紧跟着他哥开溜了,乔妈被他俩气得无话可说。
  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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