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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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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轩笑了一声:“成。我问问。”
江尧醒的时候,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怎么躺医院病房来了。准备翻身下床,才觉得脑袋里有点沉沉的,捂着脑门“嘶”地一声。
假发也不知道上哪儿了,妆也卸干净了。
沈寄庭提着水果和早餐进门的时候。
江尧:……
要命了。
江尧自己都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一看到沈寄庭就心虚,揉揉头发,咧嘴一笑:“沈哥,早啊。”
沈寄庭难得的没训话,平静地把早餐递给她:“吃饭。”
江尧缩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东西,大气都不敢出,只想隐身。
沈寄庭翻了翻体检报告,眼皮也不抬的发话:“吃完了就自己去交昨晚的床位费检查费用药费。”
江尧翻身下床,一溜烟出了病房,沈寄庭看着她的背影,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江尧还没到局里,岳拾钦打电话让她回去休息,舒静君的案子,他去跟。沈寄庭连电话都没听见,就直接把车开回了市局家属院。
江尧暗搓搓的问了句:“这算请假还是领导特批?扣工资么?”
电话那边咬牙切齿一句:“不报备工作进度擅自行动,扣三倍。”
江尧捏着电话:“不是啊岳队,你听我解释……”
挂了。
江尧:……
沈寄庭脸上明晃晃的笑意,与刚刚岳拾钦那句“扣三倍”相得益彰,江尧突然觉得,想咬人,想杀生。
然而还得咧着嘴对沈寄庭露出了个虚假的塑料微笑,“谢谢沈哥送我回来。”
“不谢。”江尧从沈寄庭今天短短的几句话里都听出了□□味儿,为免殃及池鱼,江尧迅速下车一路小跑闪进了小区。
岳拾钦在约好的时间到凯撒宫,见到蒋轩在吧台喝酒,低声问:“什么情况?齐珩呢?”
蒋轩喝了口酒,漫不经心的:“没约。”
岳拾钦笑了:“那你是约我喝酒来了?”
蒋轩眼尾微微扫过他的脸:“我打听过了,凯撒宫水有点深,这个酒吧只是一部分,后面还有洗浴中心。估计上头有人,你想查什么?我先帮你问问。”
岳拾钦点点头:“猜得到。有个大学生跳楼了,尧尧查到她来过这儿。”
蒋轩“哦”了一声,“齐珩那个人,你想见见?后天有空么?他在风吟庄园有个party,去一趟?”
岳拾钦问道:“能带个人么?”
蒋轩随口问:“男的女的?”
岳拾钦:……
“女的,尧尧。”
蒋轩倒了杯酒递给他:“你喜欢啊,OK。”
岳拾钦把酒放在唇边,喝的漫不经心,蒋轩轻笑了一声:“奚树辞?追到手没?”
岳拾钦低头笑了笑,没答话。
蒋轩啧啧感慨:“看不出来啊,还玩儿暗恋那一套呢。”
“你不了解他。跟我们这种人不一样。”
蒋轩端着下巴斜睨着他:“是不一样,又乖又纯。”
岳拾钦不太喜欢听别人对奚树辞评头论足,还带着点se情的味道,换了个话题:“凯撒宫不是齐家的吧。”
“不是,宋歌的。”
岳拾钦知道宋歌这个人,“丰其典当也是她的。”
“嗯,这个圈子杂得很,要查命案,得暗中摸,明面上闹开了,很快就有上头的人摁下来。罚款赔偿什么的,对他们都是皮外伤,根本不伤筋动骨。尧尧很聪明。”蒋轩喝了第二杯。
岳拾钦喝了小半杯就放下了,“你跟齐珩熟不熟?”
蒋轩似乎是想了想:“七八分熟吧。”
岳拾钦:……
蒋轩笑说:“我妈跟他妈是发小。我俩要不是性别问题,就定娃娃亲了。”
岳拾钦还没开口,蒋轩又自顾自调侃起来:“其实性别也不是问题,我是gay他是双。可惜吧,门当户对没眼缘,估计床上也不大能合得来。”
岳拾钦:……
蒋轩叹了口气:“行了你回去吧,我再玩儿会儿,跟你坐一起特无聊。”
大约岳拾钦所有的神经,只有在奚树辞跟前才活跃的起来。酒吧这种地方,蒋轩这样的人,他也活泛不起来。
听蒋轩这么说,岳拾钦也不跟他客气:“你差不多也早点回去,别整日价的在外头浪了。”
蒋轩话都懒得说,摆摆手示意他闭嘴快走。
岳拾钦刚从凯撒宫出来,奚树辞的消息就来了:“晚上还回来吃饭不?”
岳拾钦回了句:在外面查案,估计得半个多小时。你们先吃。别让爷爷奶奶等我。
现在还是晚高峰,岳拾钦赶回去也得有一阵。
奚树辞回:那我给你留着菜。
岳拾钦回去的时候,老人们去街上溜达,也可能到那个街坊邻居那儿闲聊了,奚树辞在店里看书。见他回来,也没动:“菜在厨房,你自己去热了吃。”
岳拾钦笑着应了一声。
岳拾钦吃着饭,时不时眼神往奚树辞脸上扫过一圈,越看越觉得,蒋轩眼真毒,他不说自己还没注意到,这个“又乖又纯”,形容的十分到位。
他突然记起,以前蒋轩还说过,说岳拾钦不是纯粹的同/性/恋,他只是爱奚树辞。奚树辞是男的,他是同/性/恋,奚树辞如果是个女的,他就不是。
这话当时把他都给说迷糊了。
风吟山庄在城郊,岳拾钦和江尧到的时候,蒋轩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见了岳拾钦问了句:“奚树辞来了你知道么?”
岳拾钦一脑门问号:“他没跟我说过,跟谁来的?”
“文物局一领导的儿子,没在市政文博系统,做的古玩生意,我看两人大约是朋友,齐珩在风吟山庄有藏品,可能是来参观的。你等会儿问问。”
岳拾钦点点头。
奚树辞见着岳拾钦的时候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岳拾钦低头在他耳边说:“有个案子,得跟齐珩这儿套点线索。”
奚树辞点点头,指了指四五米外的一个人跟他说起:“杨沛青,我们文博系统一个领导的儿子,一次联欢会上认识的。”
第13章 第十三章
齐珩这种公子哥,家大业大能玩会造,山庄里这几天不对外营业,邀约来的人三五成群,约摸四五十号人。岳拾钦拉住奚树辞,“你别到处乱跑。”
奚树辞跟杨沛青打了个招呼,跟在岳拾钦身边。蒋轩带着他进了大堂,凑过去跟他说:“今天来的多是文博这块儿的。齐家文化娱乐板块儿的生意都是齐珩在拢,你让奚树辞跟着你,他这趟基本白来。杨沛青什么人,一脚政一脚商,他带的奚树辞来,齐珩都得高看一眼。你这是干什么?金屋藏娇呢?”
岳拾钦皱眉:“他一个在博物馆朝九晚五搞学术的学者,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蒋轩“啧”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奚树辞在业内什么分量?奚老不用说了,他导师是国内研究唐宋瓷器的泰山北斗,他毕业回来之后,省博物院还找了他好几次……”
岳拾钦一眼没看住奚树辞,扭头看到他被两个穿着旗袍的礼宾小姐拉着品酒。
几步过去把人拉过来,勾着他的肩:“一会儿看不见就得给人拐走。”
奚树辞端着香槟抿了几口,嘀咕:“还挺好喝的。”
岳拾钦:……
心里想着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这么模糊呢,嘴上却说:“好喝咱就在这儿喝饱再走。”
奚树辞笑着踢了一下他:“心里知道就行了,还说出来,丢不丢人。”
江尧:……
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调情的?
蒋轩:……
都这样了还没上床?说出来我是不信的。
齐珩从走廊出来的时候,一路跟人打了招呼,看见蒋轩径直朝这边来,杨沛青也聚过来,等他跟岳拾钦打了招呼后,把奚树辞介绍了一下,齐珩看着奚树辞愣了一下,“幸会幸会。”
奚树辞客套地谦虚了几句,心不在焉的。
他这天生搞学术的性格,出了单位和古街,对外面的人际关系,从不花心思去琢磨,齐珩这种人,在他这儿,就是过眼忘。
齐珩知道岳拾钦的来意,请了去小会议室,临走还不忘吩咐了两个服务员关照好奚树辞。
岳拾钦开门见山:“齐少,凯撒宫洗浴中心那档子生意,人都是什么来路?”
齐珩给岳拾钦递了根细支烟,岳拾钦笑着接过,捏在指间,没点。齐珩摸了摸下巴,微微摇头:“散户。不好查。”
齐珩说的散户,也就是说那些性/工作者,不是凯撒宫养的。
岳拾钦愣了几秒,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起来:“宋歌这人你了解么?在你们生意圈,是个什么来头?”
齐珩笑得有点轻蔑:“不入流。手上不干不净的,有点身份的,都不大看得上她。”
岳拾钦挑眉:“哦?怎么个不干净法?”
齐珩倒是想了几秒,还掉了一句书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宋歌这种人,不讲这个,洗浴中心这种性质的生意,还有邱泳这种人,每个财团都少不了,但是都多少会有遮掩,还得压着,不然尾大不掉,还会翻车,宋歌不这样。”
岳拾钦点点头,像齐珩道了谢,出门时,齐珩凑近过去暧昧地笑问:“奚树辞虽是我托杨沛青请来的,但看得出来,整个场子里,他跟岳队最熟,能介绍下么?”
岳拾钦也笑:“齐少,你们做生意的,人脉关系八面精通,想攀扯谁,都不是难事,但出于今天耽误您这点时间,就跟您提个醒,奚树辞不行。”
齐珩挑着音“哦?”了一声,低头一笑:“岳队误会了,跟生意无关,真心实意想交个朋友。”
岳拾钦想起来蒋轩说齐珩是个双,看着他提到奚树辞时脸上那点笑意,心里竟有点发毛,但这种戒备,本就是直觉,说出来唐突又大惊小怪,就跟齐珩打了个哈哈:“今天恐怕不行了,忙着回局里处理点事儿。改天我做东,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啊。”
奚树辞见他回到大堂,放下酒杯过来,也不管他身边的齐珩,皱眉说:“回去么?我喝饱了。吵的头疼。”
大堂里有人在玩儿牌,还有人在烧烤。场子热起来,有些鼎沸的迹象了。
岳拾钦笑着随手捏了下他的脸:“喝了多少?都上脸了。”
奚树辞侧了下头躲过去:“没喝多少,这酒后劲儿大。”
齐珩想留人,笑着跟奚树辞示好:“山庄这几天都不开放,累了开个房间休息休息就行了。怎么刚来就急着走?显得我招待不周了。”
杨沛青也帮腔:“是啊树辞,收藏馆就在山庄后院的沁阁二楼。”
奚树辞叹了口气,他来的时候,初衷是想去看齐家的私人藏馆的。然而没想到这场子,跟他想的不一样。岳拾钦显然也是不会久留,就拒绝了:“改天吧。”扭头看着岳拾钦,“今天还要早点回去买菜,去晚了鱼片都不新鲜了。”
岳拾钦一本正经的点头应和:“是。”
内心欢天喜地:这高岭之花的气质,我平时怎么没注意。竟然有点萌。
齐珩看在奚树辞脸上的眼神,玩味感更重了,他从蒋轩那儿听过一耳朵八卦,但由于没见过奚树辞,只听过这人在文物界的名号。如今一见,实在令人……心痒。
听他这随口两句,齐珩竟也产生了一种“我家藏馆确实不如他买鱼片重要”的错觉。给自己找了台阶下:“那改天来?我随时恭候。”
奚树辞淡淡一句:“嗯,好。谢谢你。”他这敷衍真诚的让人无话可接。
岳拾钦笑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今天谢齐少了。”
齐珩看着奚树辞的背影,扭头问蒋轩:“我要是想跟他发生点什么,有戏么?”
蒋轩故意做了个震惊脸:“哟?你平时看上什么人,第一句话从没用过疑问句,都是肯定句,比如‘我想睡他’,我们齐少竟然也有自我怀疑的一天?”
齐珩又问:“我说真的。”
蒋轩换了一张看热闹脸:“说真的,没戏。”
齐珩“嘶”了一声,摇摇头:“没戏也得试试,万一呢。”
蒋轩拍拍手哈哈一笑:“梦想总是要有的。你,加油。”
齐珩:……
齐少显然没有在这类事情上遇到过挫折,而且对蒋轩的前车之鉴,并不敬而远之。
然而,岳队也并没有感觉到悄悄诞生并开始酝酿的情敌。
江尧回到局里后,十分惊叹“本以为岳队很能刚实属性格使然,没想到是家教问题”,并把奚树辞在风吟山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添油加醋模仿了一番,整个刑侦队再看到自家队长,都透漏着一种“关爱妻管严”的慈爱。
凯撒宫那边或许是知道死者舒静君与自己有关,最近安生了很多,市局混进去的便衣和眼线,几乎查不到有用的线索。
韩约还在审邱泳,死无对证这种性质的审讯,棘手又耗时。
江尧在对舒静君的社会关系人做摸排时,还发现,死者的父母亲朋,对舒静君的死有种避讳感,不愿深谈。
反复询问后,才从她一个同学那里套出话,舒静君死前大约一周,朋友圈流传过舒静君在凯撒宫的照片,尺度很大。是一个陌生的微信号,以私聊的方式发给她的父母朋友。
江尧勘察过凯撒宫,拍舒静君的摄像头,不是凯撒宫自己安装的。那就是有人处心积虑要逼舒静君死。
江尧调了凯撒宫的监控,各个房间人员出入量太大,无法锁定房间和时间,工作量太大。
她在凯撒宫前后呆了很久。
当黑夜浸透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凯撒宫外彩虹一样的七彩射灯把这个建筑打成盛满极乐的殿堂。
满手金钱的老男人们,年岁对他们来说,就像发际线。他们看到那些青春洋溢的身躯和面孔,如蝇见血。沉溺在里面,仿佛找到了为金钱牺牲了半生的时间和尊严。
江尧坐在吧台,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跟前的伏特加喝下去半杯。
打火机在她脸前亮起来的时候,她收回没有聚焦的眼神。
“姑娘。借火么?”
眼前的人礼貌斯文,并且极力的让自己的鱼尾纹显出岁月沧桑的深沉和故事感,却平白显出一种,中秋节的月饼礼盒一般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江尧勾起嘴角冷笑,却偏头凑过去点了烟,抽了一口,把手边的伏特加一口闷完,没有给对面的男人留一个眼神就走了。
这样的搭讪者,她每次来凯撒宫都要遇到几个。人与人之间,居心有多叵测?这种居心,对那些二十岁的人生,摧毁力有多大,没有人在意过。
江尧回去的路上,接到韩约的电话,“尧尧,芳华路国贸广场,快。”
江尧赶到的时候,消防队已经做好了布防,韩约指着楼顶,“有人要跳楼,一个年轻姑娘,我估计,跟前两起跳楼事件有关系。据现场目击者说,这位姑娘往楼下扔了很多口红。”
韩约看了眼警戒线外的围观群众,“都在拍视频,网上舆论已经跟油锅差不多了,而且有一些新闻媒体为了蹭热点,把之前两起年轻女性的自杀案也拿出来了。我们市局官博,已经被@近十万了。”
江尧弯腰挽了下裤脚,“岳队上去了?”
韩约“嗯”了一声,“没,我给你们同时打的电话,高哥离得最近,刚上去,他跟你差不多前后脚到。岳队过来的路线堵得厉害。”
江尧拿过韩约手里的楼层示意图看了两分钟,就进去了。
高砚非站在顶层入口的铁门口,那姑娘蹲在一米高的护墙上,脸埋在臂弯里痛哭。
高砚非看到江尧上来,低声说:“她对我很戒备,我怕过去刺激她,你试试。”
江尧拿过防护服穿上,系好消防绳,把另一端在铁门上了绕了几圈卡死,慢慢地往目标方向移动。
“姑娘,你蹲的久了腿会麻的,坐下来吧。”她声音很轻,脚步也向声音一样轻。
那女孩把头从胳膊里抬起,很清秀的一张脸,也是二十岁的模样,江尧对她笑了笑,伸出手:“风这么大,你站那么高,吹感冒了怎么办?”
那女孩儿看着江尧,从嚎啕大哭,渐渐变成了低声啜泣,连防备也不那么激烈:“你……你不要……过来了。”
江尧停住脚:“好,我听你的,你也听姐姐的话,把脚放下来好不好。”
她的声音在楼顶的风里,有种阳光洋洋洒洒的悠然,情绪并不坚定的姑娘果然把脚放下来,坐在了护墙上。江尧也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她语气轻缓,如同裹着一丝流动的温度,像春天午后的摩卡,有种让人的神经被巧克力酱浸透的沉溺感:“什么东西,都不值得你付出生命,世界上没有比你的二十岁更宝贵的东西。”
女孩儿听着她的话,喃喃地说:“我欠了好多钱……”
网贷。
江尧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那不是你的错。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违法的,你跟我回去报警,我保证,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女孩儿抹了抹脸上的泪,嗫喏着问:“真的么?”
江尧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是真的。”
女孩儿又埋头哭了起来,江尧轻步快速挪过去,搂住她的腰,她身心疲惫,没有过分的抵抗挣扎,甚至因为过度心理压力,开始有点昏迷的迹象,救援相对很轻松。
江尧卸下消防绳,把人交给现场准备急救工作的人员。
江尧向与高砚非点点头:“她是整个案子的关键。心理操控这种手段,只要人活着,线索都能找得到。”
高砚非给她递了瓶水:“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下吧,风这么大,你看你脸都给刮的没血色了,沈哥和岳队在楼下。”
第14章 第十四章
人被救下来,舆论就暂且压了下去。
江尧到了楼下,汇报了大致情况。岳拾钦安排了后续的跟进。回去的路上,江尧就窝在最后排两个座位上睡着了,沈寄庭看着她缩着腿,一脸无fuck可说,岳拾钦到市局家属院门口停了,跟沈寄庭说:“先送她回去。”
沈寄庭把人从座椅上拖出来,江尧揉揉眼,沈寄庭背着她低声说:“把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江尧在兜里摸了半天,几乎摸到了沈寄庭身上去。
沈寄庭:……
往哪儿摸呢,这要是别人也这么摸吗?
“别动了,我自己找。”
江尧趴在他背上“嗯”了一声。沈寄庭一边走一边在她衣兜里找。
沈寄庭知道她住哪栋哪号,但从没去过。他怕江尧跟人合租,敲了敲门,江尧闷声说“没人。”
沈寄庭进门把她放进卧室,江尧踢掉鞋子,低声说了句“谢谢沈哥”就撩开被子蒙头睡了。丝毫不觉得家里还站着个人有什么问题。
沈寄庭:……
江尧住的小二居,说家徒四壁都不为过,客厅只一个单人沙发,一个玄关置物架。架上只有书和各种速溶咖啡。
主卧也就一张床,侧卧更过分,屋子正中孤零零一台家用跑步机,墙角一个滑板。
沈寄庭起身去厨房,想简单熬个粥,结果厨房除了几个水果,连包泡面都没有。壁橱里干净的能把小偷给气哭。
沈寄庭叹了口气回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绿油油的一只动物,头皮都麻了。
刚刚没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动物模型放在置物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在家养了一只蜥蜴。
做过无数尸检的沈法医差点吓出心脏病。
他烧了壶开水,然后就站在置物架前,跟那只占了沙发的蜥蜴瞪大小眼,他必须得等这女人醒了跟她谈一谈。
江尧睡醒的时候,临近晚饭了,出了卧室门看到沈寄庭,一愣。
沈寄庭还在跟一只蜥蜴对峙。
江尧:……
随即,系统自动似的调出一个笑脸,“沈哥,请你吃个饭吧。”
沈寄庭:……
迟早要给这女人气死。
沈寄庭按住情绪,指了指屋里:“你就这么过日子?”
江尧走到置物架前,顺手拿过倒扣的咖啡杯,到了两杯的速溶咖啡粉,拿开水冲了,动作娴熟的跟卖咖啡似的,似乎不太知道沈寄庭的反问句是几个意思地“嗯?”了一声。
屋里随即漫开一股咖啡苦,沈寄庭看着她不加糖不加奶的这么喝双份量,眉头皱的非常难看。
沈寄庭意识到,就算他现在气的吐血三升,这女人可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语气平静地问:“平时怎么吃饭?”
江尧随口答:“哦,晚上赵副局管饭,早上楼下有卖包子油条鸡蛋煎饼,中午局里对面的几家面馆轮流吃。”
沈寄庭没问出口为什么不自己做饭,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江尧。
他以为他透过江尧表面的怂萌看到了她血肉里的坚韧,可是,有些东西,生于骨髓才会现于血肉。
这种坚韧,来自于骨子里近乎疯狂、熬煮生命的野性,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你想吃什么?客随主便吧。”
江尧笑说:“那多不合适。”
沈寄庭顿了几秒,“行吧,我不吃辛辣油腻高糖,不吃高GI食物。”
江尧:……
辛辣油腻高糖,她还算懂,高GI食物?那是啥?
江尧本着沈法医的养生做派,觉得口味清淡的馆子总是没错。选了附近一家粤菜馆。
江尧看着饭桌,简直想在沈寄庭脑门上贴上“作精”的标签,沈寄庭点餐非常有水平,总共就点了四个菜,有荤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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